0%
35、人生的轉折

35、人生的轉折

「什麼意思?」查倫已來到西區,借口是為了打探一下對莫雷羅被殺一事的調查情況。他已和艾倫談過,被允許看了其他在場警官和三名市民目擊者的證詞。既然查倫大方地放棄了過問此事的權利,那次槍殺事件看上去也沒有多大問題,艾倫認為讓他看看有關材料也沒有什麼關係,而且還有自己在場。
「我是詹姆士·葛萊。你曾打電話給我的秘書芭芭拉,是吧?」
「你們搞竊聽是非法的。」
「是否需要我請博林的人查一下,將軍?」
「你能把整個事情告訴我嗎?簡單說一下就行。」結果情況並不簡單。「那個女人還在拘押之中嗎?」
「警官,不在這兒,我的文件管理員已經給我看過記錄。」

「是的,我問過他這事,很有趣。不管怎麼說,你為什麼對此很感興趣呢?」
「州警局。」
「如果你有他的消息,請通知他打電話給我好嗎?他有我的電話號碼。對不起,麻煩你了。」對方說話彬彬有禮。
「你是誰?」
「謝謝你提供有關凱利的資料。是怎麼搞到的?」
「我本來不想打擾你,但我們想找到約翰。他不在家。」

「為了保護我的線民,我只好讓他們那樣做了,如果你想證實,可以打電話給他們。我可以把電話號碼告訴你,巡邏站的站長是保羅·英格利希。」

對他來說,世界變得太快了。
「那麼,他們知道什麼?」
啊,原來如此,多麼準確的分析能力!
「好吧。」瑞安揮手讓他走了,然後打開文件。他第一次看到約翰·特倫斯·凱利的照片。他剛過十八歲就參加了海軍,在……服役六年,光榮退伍時是位帆纜軍士長。他很快明白了,這些文件經過了很多次篩檢,這是可想而知的,因為海軍部主要對他的潛水員資格感興趣。上面還註明了他從水下爆破學校畢業的日期,以及他後來當教官的記載。有三份文件對他的評價都是海軍中的最高等級,還有一封三星將軍的推薦信。海軍部對此深信不疑,將軍還列舉了他的各次受獎的情況,一次海軍十字勳章,一次銀星勳章,一次戰鬥勝利銅星勳章,以及兩串代表同等榮譽的功勛片,還有一枚授給傷員的紫心勳章和兩串與紫心勳章有同等榮譽的功勛片。這一切都給巴爾的摩警察局的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扎卡賴亞斯幾乎跌倒。他一直低著頭往前走,直到還剩下幾英尺時他才發現停在前面的卡車。那是一輛破舊的俄國車,上面有偽裝網罩著,一方面是為了防止車上的人逃跑,另一方面是為了不讓人看到裏面的情況。他們要到什麼地方去?羅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會把他們送到什麼地方去。什麼地方再壞也不過如此,然而他已經忍受住了這裏的一切。羅賓心裏想著,車子開動了。戰俘營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他生活中最殘酷的考驗也隨之消失了。上校低下頭,心中暗暗祈禱上帝。幾個月來這是第一次他祈禱解脫,不管這種解脫會採取什麼形式。
「我並不怪你把他弄進你的辦公室工作,羅傑,但這個人干間諜,他有罪。」
十分鐘后,空軍保安警察局的一位警長開車來到五角大樓的高級軍官居住的半獨立式的住宅。院子里有一塊牌子,上面寫著——美國海軍少將C·P·波杜爾斯基,牌子上還飾有一對飛機翅膀的徽章。這位警長只有二十三歲,很少和星級將軍打交道,但他接到命令,要了解一下這兒是否有什麼麻煩。早報就放在台階上,車庫內有兩部小轎車,一輛上面的玻璃窗上貼有一張五角大樓的出入證。他知道,將軍和他的妻子單獨住在這裏。警長鼓足勇氣,敲響了房門。沒有迴音,他又按了門鈴,也沒有反應。年輕的警長不知所措。整個建築都是政府的財產,身為警察他有權按規定進入每家房內,而且他接到了命令,他的長官一定會支持他的行動。他打開了門,裏面沒有聲響。他在底層打量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不同的地方。他喊叫了幾次,毫無反應,於是他決定上樓去看看。他登上樓梯,一隻手握住白色的槍套……
這傢伙可真不簡單,是吧?
「案子中提到他的名字,我們也弄不清什麼原因,只是簡單地查一下。你能談談他這個人的情況嗎?」
「我很快就到你那裡去,」他說道,一陣寒意向他襲來。
「卷宗不在了,警官,」檔案管理員對著話筒說。

「是的,警官,你可以這樣做。還有其他辦法我可以幫上你的忙嗎?」這位中心主任已經習慣了各種恐嚇。不管怎麼說,電話是巴爾的摩市打來的。要從八百英里之外送來一封法院的公函,一則需要時間,二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你有我們的通信地址嗎,警官?」
「埃米,你這是什麼意思?」艾倫問道。聽了對方的話,他心裏有些不高興。
「我知道其他地方還有,而且你也知道。對吧,查倫警官?」這問題使這位警官吃了一驚,他忘了告訴他們,還有其他事情令他放心不下。
「那我等你。」
「這是犯罪行為,羅傑,」賴特指出。
「那人名叫安吉洛·沃雷諾,住在城裡,一個小毒販,想擴大自己的業務。」查倫描述了一番。
可是,他現在可以看到事情的後果和結局。他不得不開始計劃如何應付其後的情況。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好吧,警方現在已經知道他是誰,但他可以肯定,警察並沒有掌握任何證據。贊莎並沒有看見他的臉,他是化了裝的,即使她告訴了警方,也說不清他的面貌。唯一的危險是在離開碼頭返航時她可能看見了他的船的登記號碼,但那也用不著擔心。沒有物證,他們在法庭面前就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警方知道他討厭那些販毒者,也可能知道他受過何種訓練,但他進行的這場遊戲是按照一定規矩進行的。而警方卻採取了另一套規矩。兩相比較,這些規矩對他有利,而對警方不利。
「一枚海軍十字勳章足以證明你有資格,約翰,」葛萊解釋說,「還有,你曾幫忙擬訂綠色黃楊木行動計劃,後來的表現也令人讚賞。」
「大家都對那個人感興趣,」法蘭克·艾倫說道。
她感到很緊張。警方在追查他,她已經對他說過了,而他似乎並不在意。現在又有人想找到他,為什麼?接著,她看到客廳里的茶几上有一份早報,一個病人的兄弟正在閱報,頭版的右下角有一標題:薩默塞特的毒品謀殺案。
「把他們拉起來!」上尉尖聲叫道。有兩個美國人失去了知覺,需要兩個士兵把他們扶起來。他不得不這樣做。最好https://read.99csw.com把他們殺掉,但他得到的命令不允許他那樣做,他不敢違抗軍令。
「你能告訴我什麼呢?」查倫開始記筆記。「你們怎麼處置贊莎?」
孩子,要把原因找到。警方已在打她的主意。
「什麼問題?」賴特問道。
「你在說些什麼呀,約翰!」葛萊問道。
「難道你看不出來?亞洲毒品,有一種防腐液的味道。一定是從東海岸什麼地方運進來的,這一點很明顯。他們在利用我們陣亡士兵的屍體在運送這些東西。」
「你想呢,詹姆士?」
二十分鐘后,麥斯威爾將軍來到了那兒。
「羅傑說,進行調查會在政治上產生不利的影響,」賴特答道。
艾倫只好讓步。「請注意,現在我開始認為,這個人可能出了事,我想我已掌握了他的一些情況,啊,是的,我忘記了,請稍等。」艾倫離開辦公桌朝檔案室走去。查倫假裝看了一會兒文件,等待他回來。艾倫將一個卷宗丟在他的胸前:「在這裏。」
「那就是查倫殺死毒販那天的事,對吧?」艾倫在回想。「我可能對他說過什麼……那天我只和他談過話……讓我想一想。」
「我原先並沒想到會是這樣,長官。」
「上帝……」羅傑·麥肯齊臉色蒼白,突然感到噁心起來。他們站在他位於華盛頓西北部的家中的早餐桌旁。他的妻子和女兒現在正在紐約採購秋天的所需之物。賴特於六點五十分突然來訪,他穿戴得很整齊,和早晨涼爽的微風有些不太協調。「我認識他父親有三十多年了。」
「你說什麼?」
「不,我是說我們這兒還有兩起嚴重的殺人案,我已經調查了九個月了。」
凱利的本能在和他的理智鬥爭。問題是,他並不清楚是自己的本能對,還是理智對。於是,他決定把真實情況講出來。
「你願代勞?」
「我給他家中打過電話,但沒有人接。」
「這就是他們對她所做的一切,」凱利對大家說,這是他第一次說出事情的全部經過。在複述驗屍報告的細節時,他似乎是在聽另外一個人講話。「由於她的出生背景,警方從未對這個案子予以優先處理。我救出過兩個女孩,一個被他們殺死了,另一個,看吧。」他指了指桌上的報紙。
「我是埃米特·瑞安警官,這裡是巴爾的摩市警局。我需要你們那裡一個人的檔案材料……」

「嘿,馬克,你現在是休假,不要忘了!」艾倫指出。
「是的,你沒有。可是,你沒有殺掉那位俄國軍官,而是把他帶了回來。」賴特看了葛萊將軍一眼。凱利沒有看到對方點頭,而那一動作卻改變了他的生活。
「關於兇手有什麼新消息嗎?」
瑞安用陰鬱的眼神望著窗外。他已經給設在聖路易的軍事檔案中心打過電話,那裡保存著每一個軍人的全部檔案資料,警戒十分嚴密。對警官來說,這座大樓既好奇又有用,他曾多次從這個中心得到必要的資料。
瑞安放下卷宗,看到古丁謀殺案的一部分。那意味著法蘭克·艾倫……他給他打了通電話。
「老兄,我們已經損失了二十公斤,」塔克冷淡地指出。他現在已感到害怕,很顯然,有些事情是令他擔心害怕的。

「那母狗不知道我住在哪裡。」
她究竟知道了一些什麼有關我的消息?
「這是國家安全調查,不要忘記,我們現在還在戰爭狀態,方法可以有所不同。另外,將要發生的一切都讓他聽到,他會泄露出去的。」賴特對此深信不疑。
「我是說,自從匹茲堡打來電話說那個姓布朗的女人被殺之後,埃米特打來電話問過那個人,現在你又問到他,到底怎麼回事呢?」
他剛才打了電話,又聽到了她的聲音。他的目的快要達到了,可以抽出一些時間照顧一下其他方面的事情。凱利儘管是個工作狂,但並不過分,仍不失人情味。
一定是他,警官想道,有誰會把大量的毒品丟在那兒呢?還有三具屍體。那天上午他提前四十分鐘離開了家,他的妻子感到十分驚訝。
「歐圖爾太太嗎?」桑迪剛剛做完早晨的家事,正準備清查一下賬單。電話突然響了。
凱利想:這不是我的問題,然後朝自己的住所駛去。
「喂?」
「好,謝謝,法蘭克。」瑞安抬頭看了看州警局「V」營地的電話號碼。
「三顆紫心勳章的代價,」瑞安補充道格拉斯的話說。「想不想開車去一趟薩默塞特找那個女孩談談?」

「你知道,我可以通過法院索取這份文件。」這種話一般說來是有影響作用的,沒有人願意收到法院的傳票。
「是我乾的,長官。」
「她知道你的名字,亨利。警方根據一個人的名字可以做很多事情呢,」查倫對他說。「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讓我的人接近你的人嗎?」
「警官,這話不對。有些情況很特殊,這次就屬於此列。卷宗拿出去后還會送回來,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
「那就按你的想法辦好了,」查倫繼續說,他對皮亞吉對未來的描繪很感興趣。「贊莎只是一個人,一個吸毒犯。他們抓住她時,她的毒癮正在發作。她作為人證提供不了多少消息,除非他們採取其他辦法。如果你們換了地方,就不會出問題。」
「我在飛機上曾對你說過,你抓回那個俄國人的行動有可能使我們的人得救。我們需要有頭腦的人,你就是這種人。我想讓你在我的辦公室擔任一項工作。」
「在五月份,我和他們一起度過了一天一夜,為的是尋找從我們這裏跑掉的一個傢伙。我們一直沒找到這個人,船也沒找到。奧雷亞說是……」
他朝車窗外看了看,測量了一下角度和距離,制訂了初步計劃,可以採取不同的行動方案。他們選擇的地點沒有什麼警車巡邏,有一片開闊的地面,任何人想接近都會被發現,必要時,他們可以毀掉這裏的一切證據。對他們來說這是合乎邏輯的選擇。但他們忘了一點,那就是他們沒有考慮另外的戰術規則。
「奧雷亞,就是為你們開船的那位海岸警衛隊的水手。我同他合作過一兩個案子。你記得塔爾伯特縣那次農場的大麻案的大搜查嗎?」
二十名精選的士兵同時舉起手中的步槍,用槍托朝各自押著的戰俘的腹部打去。一位美國人挨了一槍托,仍想站在那裡,可是第二次打來時他就倒在地上了。
「不要再提什麼當地,亨利!我準備接收整個東海岸的發貨業務。你覺得怎樣?你可能失去你原先計劃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五,但我們在兩周之內就可以補回來。不要再考慮你那些沒出息的小生意了。」
哪一天我們再來一次怎九_九_藏_書麼樣?男人對男人,孩子,你能夠嗎?難道你對自己的行為不感到羞恥?你那樣做值得嗎?那樣難道你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男子漢嗎?我可不這樣認為。儘管你可以儘力掩飾自己,但我們兩個人都知道,誰是這場比賽的勝者,不是嗎?那士兵走到羅賓的身旁,眼睛仍毫無表情,但他用力抓住羅賓的臂膀,以便更能控制他。羅賓把這看作自己的勝利。無論如何,那孩子仍然怕他,他是一位曾經遨遊天空的人,儘管人們恨他,但又怕他。侮辱人畢竟是膽小鬼的武器,使用這種武器的人和接受這種武器的人同樣知道這個道理。
「我並不是指透露給報紙,法蘭克。」
他的妻子可不是這種情況,她就睡在他旁邊。達奇·麥斯威爾記得她曾經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女人,可是後來因為兒子的死變得憔悴了。一個盛有半杯水的玻璃杯放在一張手帕上,為的是不致浸濕木製的床頭櫃。在她睡回自己丈夫的身旁前,她甚至把藥瓶的蓋子都打開了。達奇看了一下衣櫃,他的白色軍便服襯衫吊在那裡,是他明天上班去為他的第二祖國服務時要穿的。空軍的金翼徽章放在絲綢緞帶上,上部是淡藍色,鑲有五顆銀星。他們曾碰面計劃要談一下有關退役的事情。因此,達奇並不感到十分驚奇。
「卡西在哪裡?」麥斯威爾問道。他實在很不喜歡叫他的綽號,他的辦公室的負責人知道這一點。
「要我徇私枉法嗎,羅傑?」賴特問道。「那是重罪。」
「你還有更多的貨嗎?」
「我想這一點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們需要碰頭。」
「什麼?」
「有你的口信,詹姆士·葛萊要你打電話給他。」
「好主意。」麥斯威爾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東西從哪兒來的?」文件擺在了他的桌上,瑞安問道。
「請找葛萊將軍,我是克拉克。」
「誰拿去了?」
「我讀過,怎麼樣?有人幫了世界一個忙,」他輕鬆地說道。接著他看到了凱利眼中的表情,他的聲音馬上變得謹慎起來。「說下去,克拉克先生。」
「你是說我有一段時間還不會回來工作嗎?難道我應該把腦袋掛起來嗎?報紙上連小偷放假的文章我都是要看的嘛!」
「法蘭克,我給你出了個難題。那位梅伊爾警官從匹茲堡打來電話一事,你沒有向其他人提起嗎?」
「隊長,沒有我的通知,請不要放她走好嗎?請原諒,請繼續留住她。她可能是一樁重大謀殺案的見證人。」
「我是說,昨天夜裡我正要上床睡覺,你們的另一個人給我打來電話,是什麼查警官,我沒有記下他的名字,說他可以辨認其中一個屍體……我確實記下了這事。對不起,我真是中了邪。」
瑞安重新打開卷宗。看見凱利的獲獎理由寫著:步槍射擊優秀,擅用手槍。
「目前她不會離開這兒,」喬伊答應了。「我們還要和她談話,她的律師很通情達理。」
「是的,有什麼事嗎?」
「贊莎在他們手上,仍然活著,關在薩默塞特縣監獄里。她知道多少事?」查倫問道。托尼·皮亞吉也在場。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他們現在是在巴爾的摩東區即將啟用的加工廠中。這位緝毒組警官想,偶爾來這兒一次應該是安全的。
「我是喬伊隊長。」
「博特和他的朋友都死了,」查倫宣布。
凱利駕駛著租來的金龜車經過自己過去夜間棲身的那幢房屋,朝它看了一眼,然後直奔自己的住所而去。他酒足飯飽,但身體感到疲倦。他下午曾睡了一覺,本來不該感到累的,開車出來主要是為了透透氣,消除心中的憤怒,他經常這樣做。現在他已經看見了那個用鞋帶殺死帕姆的人,幹掉他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凱利從未殺過手無寸鐵的人,但他知道如何殺他們。在加利福尼亞的科羅納多,很多訓練有素的人曾花了很多時間教過他各種巧妙的方法,每當他看到什麼人,他都把那人記在腦子裡,猶如畫在一張紙上一樣,還有在什麼地方採取什麼樣的行動,這對他來說是很熟悉的。是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是值得去冒險的,事情的任何後果也都是值得的……但這並不是說他就要承擔這種後果,因為冒險並不等於丟掉性命。那是事情另一方面的問題。
「我很抱歉,羅傑。可是,這個小混蛋出賣了他的國家。」
「在她的律師的同意下,暫時拘留作為人證。我們會保護這位小姐,但看來好像我們要和一些討厭的傢伙打交道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是他可以放心地給亨利打電話。他了解這一地區的每一個有關販毒案件的竊聽裝置,而且沒有一個竊聽器是針對亨利·塔克的業務的。
「你認為……」
「我說,」她放低聲音,「東海岸的三個死人。」
「那他是什麼意思?」
「幹什麼?」
他知道凱利是誰。他甚至對問題重新進行了分析,發現其中有著驚人的聯繫與巧合。在安吉洛·沃雷諾被幹掉的那天,就是凱利這個人偶然讓帕姆·馬登搭了他的車,而在經過了那個令人作嘔的暴風雨夜之後,帕姆實際上就在他的船上,當時距海岸警衛隊的快艇不過二十英尺。現在埃米特·瑞安和湯姆·道格拉斯想了解這個人的情況,並採取了不尋常的步驟,要求海岸警衛隊幫忙尋找這個凱利。為什麼?其後對城外的一位證人的調查更是打那次電話的主要原因。埃米特和湯姆正在調查噴泉謀殺案,同時也在調查幾周之後發生的那些謀殺案。他曾經對亨利說過那個「富有的海灣流浪漢」,現在警察局的頭號謀殺案調查小組對這個人發生了興趣,而他早已直接捲入亨利組織的一個叛逆者的生活之中。他有一艘遊艇,住的地方距亨利的毒品加工廠不遠,而亨利仍在愚蠢地利用那個地方加工毒品。這是一連串的、獨特的、似是而非的偶合。由於查倫認識到自己已不再是一名可以參与犯罪調查的警官,而是一名罪犯,是這些正被調查的案子的參与者之一,這些聯繫和巧合使他感到尤為心煩意亂。
「你能簡單地和我談談整件事嗎?我可能可以提供你一些有關的消息。」
賴特的電話鈴響了,是內線。
「我希望卡西在九泉之下也能知道這一消息。」
「那好吧,來找你就是要聽一聽你的指示,」賴特說道。他總算知道了他的想法。
馬克·查倫發現自己已處於十分尷尬困難的境地。他是一名墮落的警察,這一事實並沒有把他變成一個笨蛋。事實上,他有一個細膩而富有分析能力的頭腦。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犯錯。他和海岸警衛隊通過電話之後,一個人躺在床上,思考著目前的局勢九-九-藏-書。首先,亨利聽到自己的加工廠被破獲一定不高興,加上他的三個人已經死亡,還有大批毒品的損失,他一定感到十分憤怒。亨利的供貨也不是源源不絕的。更糟的是,干這件事的人不知是誰,杳無蹤影。他還會幹什麼呢?
「你為什麼要放她走?」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對方尖厲的聲音問道。
賴特喝著橙汁,這種酸性的飲料對他的胃沒有多大好處。這是最嚴重的叛國罪。希克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傷害自己的同胞,其中的一個他還知道名字。這件事如何處置賴特已下定決心,但羅傑心裏仍在猶豫不決。
一切事情發生之後,報紙把事情公布了出來。頭版頭條以大字標題公布了一直沉睡的薩默塞特縣這起罕見的有關毒品的重大殺人案。瑞安看完了整個報導,再也無心去閱讀自己每日必讀的體育新聞了。
「我是伊爾瑪·羅雷爾巴赫,」嘈雜的電子聲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瑞安立刻想象到一個有著肥胖的身體的白人婦女正坐在一張堆滿文件資料的桌子旁,忙亂地處理著那些早該在一周前處理完畢的文件。
「你運氣不錯,警官,他剛剛回來,請稍等。」接著他便聽到喬伊疲倦的聲音。
「我是巴爾的摩市警察局的查倫警官,我要找喬伊隊長講話。」
「這都是你的功勞,克拉克先生,」賴特放下電話后,沉思良久,最後說道。
「還是我過去說的那些:男性,白人,身高六英尺左右,那女孩說他渾身塗有迷彩。」這些情況喬伊過去沒有說過。
「你好,約翰,」葛萊將軍說道,他的思路仍然沉浸在半小時前達奇·麥斯威爾告訴他的消息之中。葛萊指著一把椅子請凱利坐下,然後把門關上。賴特在抽煙,這使凱利有點不快。
「我兩小時后可以到你那裡,長官。」
「那就是要冒險把總統搞垮,你認為現在這樣干對國家有什麼好處嗎?我們和俄國人的關係會怎麼樣?現在是關鍵時刻,鮑勃。」什麼時候不是關鍵時刻呢?賴特想問,但沒有開口。
「回到家高興嗎,克拉克先生?」賴特問道。辦公桌上有一份《華盛頓郵報》,使凱利吃驚的是,薩默塞特縣的故事也登上了這家報紙的頭版。
上尉一聲令下,士兵們都停止了自己的拳打腳踢,站回自己的位置。而羅賓還是多挨了兩腳,他在流血,一隻眼睛已經無法睜開,他的胸部感到疼痛,在咳嗽,但他仍然活著,仍然是一個美國人。他又承受了一次考驗。他看了一眼正在發號施令的越南軍官,那人滿面怒氣,一點不像他手下的士兵,羅賓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是嗎?」賴特問。
「祝你好運。」這完全是一種例行的客套,她很快就會忘掉這件事的。
「博特已經完蛋,我可以放心了。我可以弄一些認識的人……」
「我相信是這樣的,」查倫答道。「好吧,我再想想我還能幫你們點什麼忙。」
「喬伊隊長,」一個微弱的聲音說道。必要時營地的指揮官會在營地找一張舒適的床睡上四五個小時。傳統上,一個州警察營地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喬伊現在希望薩默塞特縣能夠恢復正常,儘管他可能因為這次事件晉陞為督察。
「很高興為你效勞。」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她納悶道。
「難道我應該把她殺了嗎,賴特先生?那是他們計劃要做的事,」凱利說著,眼睛仍看著地下。「我讓她離開時,她還是清醒的。我當時來不及管其他的事情,但是我錯了。」
「願上帝保佑他,」達奇說。他看到了綠色黃楊木行動的第一個犧牲品。
現在事情進展得太快了。
「你來得真早哇!」道格拉斯來晚了,說道。「看過報紙了嗎?」
「你們大城市的人現在肯定對我發生了興趣,」喬伊調侃地說,「你想了解什麼情況?」
「馬克·查倫曾經來過這裏,」艾倫說,「我正在進行有關他槍殺莫雷羅一案的善後工作。是他提到凱利的名字,說他的一個案子曾涉及此人。對不起,我忘了我有這份資料。他說由他送去給你,我想他不會介入販毒事件,這你是知道的,但是……」他的聲音引起了瑞安的興趣。
「我們不能進行調查,那樣會導致公開審判,政治上是不可取的。」麥肯齊希望談話到此為止。
「很奇怪。」其實這並不奇怪,辦公室負責人也知道這一點。

「什麼意思?」
「報紙上說的是你嗎?」
「其他幾個人必須幹掉,要快,」皮亞吉慫恿道。
「我們一起去過倫道夫,曾在一個轟炸大隊中干過,」麥肯齊說著。賴特決定讓他把心裏的話全部都說出來,儘管那樣可能會多花點時間。「我們在一起干過不少事……」他說完,低著頭,凝視著尚未動過的早餐。
「是的,我想他在城裡,但我不知道具體地址。」
「這麼早?」
「怎麼回事?」對方吃驚地問。
「有,我那裡還有十公斤。」
「我告訴過你,薩默塞特的州警察局已經發現了他們,安吉洛的死他們也知道了,他們找到了他的屍體殘骸。加工廠完了,亨利,貨物也完了,他們還把贊莎拘留了起來。」他實際上也感到了某種滿足,查倫仍然是一名警官,消滅一起犯罪行動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悲傷的事情。
更好了。「我要去那邊,要我告訴他們嗎?」
「心臟病發作,」空軍軍醫說,「可能是在睡眠中發作的。」
「謝謝你的支持。」
「是的,長官,我想你可以那麼說。」兩位年長者都看出了他話中的矛盾心情。「你們要我來有什麼事?」
「一位警官在樓下交給我的,」年輕警官回答說,「我不認識他,但他說是交給你的。」
「那不太好,」賴特冷漠地說,「很多人可能因為他而喪命,他不能逍遙法外。」
「長官,這裡有一個問題。」
「噢,真有那麼糟糕嗎?」
賴特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他駕車回蘭利自己的辦公室的路上,心裏一直不舒服。雖說撒手不管可以省心省事,但賴特此刻面臨著一種情況,儘管這種情況有利,但他不想讓這成為一種習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快撤掉竊聽,必須立即去做。
「我是瑞安警官,市警察局謀殺案調查處。」
「我不能說,警官。」官腔中也包含著巨大的好奇。卷宗已經借出,在送回之前,都不是這位檔案中心主任的關心範圍。
「我們可以命令你……」
現在自責已為時過晚。他現在面臨的問題和上次救多麗絲時一樣。在他干自己的事時,贊莎正在睡覺,後來槍聲驚醒了她。他蒙住她的眼睛,把她放下船,向她解釋說博特曾經計劃殺她。給她足夠的錢九九藏書搭灰狗巴士到其他地方去。即使她剛吸了毒,這事仍然嚇壞了她。可是,警方已經抓到她了。這到底是怎麼搞的呢?
「你打算怎麼辦?」
「請暫時不要掛斷電話好嗎?我請我的負責人講話。」電話尚未掛斷,警官很不高興,但沒有表露出來。
但是,現在有人在這種易燃的東西中扔下了一根火柴。他所掌握的情況只是單方面的,是遠遠不夠的。因此,他必須設法掌握更多的情況,對吧?查倫想了一會兒,拿起電話。他需要撥三個電話才能找到自己要撥的號碼。
「你說什麼?你們無權把文件拿到外面去審查。」
事實上,瑞安不可能那樣做,他尚未得到足夠的理由訴請法官的幫助。這類事情的處理一般是通過禮節上的交涉來進行的,而不是藉由法院的命令。
「我應當把這件事告訴埃米特和湯姆,我差點忘了。」
「我還有違規超速駕駛事件要處理。」喬伊說完便掛了電話。
「啊,上帝!」掛上電話后,查倫不禁暗自驚奇。白人……白色的大船。博特和托尼才介紹參加活動的兩個人,後腦中彈,口徑點四五。簡直就像被槍斃了一樣,在毒品這一行中可真少見。查倫不禁打了個寒戰。使查倫吃驚的不僅是這一事件的冷酷,而是這次謀殺的技巧和效率。正如那些街頭毒販的死一樣,也像湯姆和埃米特在調查的謀殺案一樣。他們想要見凱利,而他正是一位白人,有一艘大型的白色遊艇,住的地方距那間加工廠又不遠。這難道是偶然的巧合嗎?
賴特從抽屜內抽出一個厚厚的卷宗。「這是從聖路易送來的。」凱利認出了那資料,那是他在海軍的全部檔案袋。「你本來可以拿到大學的獎學金的。你的智商比我想象的要高得多,並表明你具有語言方面的才能,這方面比我強得多。詹姆士和我可以不考慮你的學歷。」
「當然。」查倫把文件夾在腋下。他先在布拉特圖書館的一個分館停了下來,在那裡他把文件複印了一份。然後他上了照相館,不出十分鐘,他將凱利證件上的小照片放大了五張。是他的警察徽章使他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件事情。他把車停在總部門口,把複印放大的有關資料留在車上。他在總部花了一些時間,讓一位警官將材料送到謀殺案調查處去。他本可以把這些情報據為己有,但仔細一想,他覺得還是按照一個正常的警官的職責行事更為明智一些。

「是『比爾』,他說事情很重要。」
「好,查倫,我相信你。」
現在,羅賓正凝視著剛才打他的那個孩子的眼睛。他們相距很近,只有六英寸。那眼睛中沒有表情,他自己的眼中也沒有表情。但他們相互凝視著對方,這是一種小型的個人意志的比賽。一句話也沒有說,但兩個人的呼吸都不正常,一個是因為勞累,另一個則是因為痛苦。
「身高差不多……?我們還得進一步查證他的身份。你的情報很有幫助,警官。你想從我這兒知道些什麼?」
「約翰,你在哪裡?」她的聲音顯得比上次更加急切。
「什麼意思?」瑞安反駁道,「我這兒有其中幾份文件的複印本。」
「可能。」凱利聳了聳肩。「我沒有稱過。還有一點,我認為我知道毒品是怎樣運進來的。從塑膠包裝的氣味來判斷,有一股防腐液的味道,一定是亞洲海洛因。」
「不行,亨利。你現在還想招募新人?我會打電話到費城找人。不要忘記,我們還有兩個人手哩!」對方點了點頭,這個問題算是解決了。「下一步,我們必須使我的朋友高興,我們需要二十公斤的貨,然後加工出手,這需要儘快辦好。」
那是凱利的部分檔案資料,但內容不多。查倫邊翻邊看,其中包括凱利的潛水資格登記,教師的評價和一張照片,還有其他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查倫抬起頭:「他住在一個島上?我也聽說過。」
「由我們安排,叫你幹啥就幹啥,」賴特答道。他心中已有主意。
「是的,我認為我們有自己的證人,也有自己的泄密者,」瑞安對此平靜地解釋道。
「可以這麼說。」查倫聽到對方疲倦地坐在椅子上的聲音。那裡面似乎還包含著一種得意和滿足。
「謝謝,我會再打電話給你們。」
首先,他必須把那把點四五口徑的手槍處理掉。但他已決定要做那件事。即使他不留什麼痕迹,警方抓不到證據,但手槍總是一個線索。當他的任務完成後,一切都會結束。可是他現在需要別人幫忙,而且只有他為之殺人的那些人可以幫他。
「究竟出了什麼事?」葛萊關上辦公室的門,問道。
「你好。我是查倫警官,馬克·查倫,巴爾的摩市警察局的,在緝毒組工作,我聽說你破了一個大案。」
上尉想,這次時間選擇得正合適。戰俘們在黑暗中被帶了出來。這次又沒有電燈,照明的只是幾支手電筒和幾個由上士草草做成的火把。每個戰俘都戴著腳鐐,雙手被綁在背後,大家都低著頭。光管制他們是沒有用的,對他們進行侮辱也同樣重要。每個人都有一個新兵押著來到院子中央。上尉心裏想,他手下的人有權這樣做。他們都經過嚴格訓練,就要開赴南方,去完成他們解放和統一自己國家的大業。這些美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早晨被放出來進行每日必行的放風,大家都感到擔心害怕。過去幾周來他們的情況有所好轉。也許這麼早把他們集中起來是一個錯誤。這可能會加強戰俘之間的聯繫和團結,但這對上尉的部下來說卻是有意義的。他的部隊馬上就要開赴前線進行殺戮,那裡會遇到更多的美國人。上尉很清楚,他的人必須從什麼地方開始。他開始發號施令。
凱利走近桌子,指著報上的頭版文章說。「你們也許願意讀一下這篇東西。」
「我們必須重建整個組織,」皮亞吉平靜地說,「我們可以做到這一點,是吧?我們必須行動起來,這不難。亨利,你另有進貨渠道,對吧?你把貨運到這裏來,我們從這兒出貨。因此,移動一下你的業務地點並不困難。」

我要說些什麼呢?凱利問自己,他把車開進大門。儘管他有通行證,但衛兵還是仔細看了他幾眼,可能是在想中央情報局對外勤人員的待遇為什麼這樣差呢?他沒有把車停在來賓停車處,比起那種付款停車的地方,那是一種特殊的待遇。這看上去似乎有些奇怪。凱利走進大廳,一位軍官把他領到了樓上。走廊上擠滿了陌生人,他走在那灰褐色的走道上,感到有一種不祥之兆。那只是因為這幢大樓就要成為一間懺悔室,而要懺悔的靈魂還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罪九九藏書。凱利以前沒有來過賴特的辦公室。辦公室在四樓,房間很小。他曾經認為這個人很重要,實際上也是如此,但他的辦公室卻小得出奇。
警官躺在自己的床上,上述認識使他感到驚慌失措。然而,他對自己卻不那麼想。查倫認為自己是超脫于這一切之上的,他不過是個旁觀者,偶爾介入一下,並不是這些事件的內幕人物。不管怎麼說,他在緝毒組一直有很好的表現,而他親自格殺埃迪·莫雷羅更強化了這個印象,這件事可算得是他職業生活中的一項傑作,因為他在五六個警官的面前殺死了一名真正的販毒者——儘管這次行動是他預謀的——但事後,他卻被宣布為現場正當射擊。為此他還得到了一段支薪的假期,另外,亨利也給了他一筆錢作為代價。這似乎是一場特別令人開心的遊戲,而且,作為一名領取市民為之提供薪俸的緝毒人員,殺死一名毒犯並沒有怎麼超越自己的工作職責。人們依靠幻想而生活,查倫也不例外。他對自己說,他一直在做的事情都是對的。因為他只是集中精力,根據亨利不斷向他提供的線索,清除掉每一個危及亨利生意地位的毒品供應商,他這樣做並不過分。他可以控制自己手下的警探的調查範圍,可以把當地的整個市場交給一個在他的案卷中沒有前科的毒品供應人來掌握。這就使亨利的業務得以安全地發展擴大,從而吸引了托尼·皮亞吉及其東海岸的各個客戶的注意。他曾經對亨利說過,很快,他就不得不讓皮亞吉的人也沾一點這種業務的好處。亨利對此表示理解。毫無疑問,他是和皮亞吉商量過的,因為皮亞吉人很聰明,頭腦複雜,完全懂得這種遊戲的好處。
「隊長,我還會打電話給你的。對於一個很少處理謀殺案的人來說,你這事處理得不錯。」
「我連一張大學文憑都沒有。」
「我們的朋友回來了,他的事又排上行事曆了。」瑞安把照片遞了過去。「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一些,」警長說道。
「這你放心。」
「我可以解除他的職務,把他辭掉。」
「請稍等。」接著凱利聽到:「你昨天就該打電話來的,忘了嗎?」
他出過國。為什麼?為了誰?這個案件為什麼這麼特殊?瑞安知道它有許多不同尋常之處,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弄清究竟有哪些不同。
「這很麻煩。」但對別人來說,這似乎很方便。皮亞吉接著說,「但我們可以對付。然而,最重要的還是要考慮我們的發貨問題。」
「十二個,」凱利答道。他知道賴特想知道他一共殺了多少人。
「一共多少人?」
「後來他說由他來處理這件事。」賴特補充說。他話不多,但意思表達了。把問題搞複雜沒有什麼意義。
「我在某個地方。」他只想說這些。
「我只有十公斤,」塔克說道。

「她說他的臉和手都是綠色,像是軍事偽裝。還有一點,」喬伊補充說,「他的槍法很好。他殺的三個人,一槍一個,部位準確,做得乾淨利落。」
「我很快就要離開工作崗位了,他們想叫我參加競選連任助選團,參加東北部的整個競選工作。」

「只不過是出現了他的名字,可能什麼事也沒有,但我想查問一下。我要是看到水面上一直冒泡泡,我就想看看水下有些什麼。」
「天啊!」賴特叫了一聲。他實際上想笑。曾經有人建議中央情報局介入反毒品行動,他反對那種做法,他認為不應該把情報人員的精力從保衛自己國家的安全方面轉移到其他事情上去。但是他不能笑出來,這件事十分嚴重,他不該發笑。「文章上說有二十公斤毒品,是真的嗎?」
「你把它放在家裡?」皮亞吉說,「天啊,亨利!」
好吧。現在你該怎麼辦?在回家的路上,凱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扎卡賴亞斯感到很吃驚。幾個月前柯里亞制止這種體罰之後,這是他第一次遭到人身的打擊。他倒抽了一口冷氣,由於跳傘時彈射受傷,現在的行動不便,AK-47槍托的擊打立刻對他虛弱和備受摧殘的身體發生了作用,他的背部開始疼痛。他跌倒在地上,身體碰到了另一個戰俘。他想靠著對方的腿站起來,然而,一陣腳踢朝他襲來。他的雙手被反綁著,甚至不能用手去保護自己的臉部。他的眼睛看見了敵人的面孔。那只是一個孩子,可能只有十七歲,五官長得很秀氣,但表情卻像木頭人一樣,眼睛茫然無神。沒有憤怒,甚至連牙齒也沒有露出來,只是不停地踢他,就像一個孩子在踢一隻皮球一樣,因為他不得不這樣做。他不能恨這個孩子,但他可以為他的殘暴而鄙視他。他的鼻子被踢傷流血,但他仍然注視著他。羅賓·扎卡賴亞斯曾經深深地絕望過,曾經面對內心痛苦的現實,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講了出來。但是,他也曾經努力去理解這一切。在痛苦中他告訴自己說,他並不是位英雄,但也不是膽小鬼,他只是一個人,一個男人。為了自己的錯誤,他不得不忍受身體上的痛苦,他還會繼續要求上帝給他力量。扎卡賴亞斯上校的眼睛已被踢得青腫,但他仍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面前這個正在折磨自己的越南孩子。我曾經經受過更壞的待遇,我一定也能經得起目前的折磨,即使我因此而死去,我也要比你強得多。他的表情告訴了眼前這個越南小個子士兵。孩子,我曾經承受住寂寞的考驗,那可比現在的折磨可怕得多。他沒有祈求解脫,但他的內心卻希望得到解脫。如果他必須面對死亡,他會像面對自己的弱點和錯誤一樣,毫不猶豫,毫不退縮。
「我說過不接電話的,」這位情報官員大聲喊道。
「好吧,」凱利笑著說,他本該在前天就做這件事的。
「放心,這我知道,你忘了我們正在處理?」
「可是,是誰告訴你這事的?」
「被魚蟹吃掉的那個人,」喬伊屏住氣說:「有人被沉入水中,看起來有一段時間了。你知道這人的情況嗎?」

「傑弗·希克斯將參加馬薩諸塞州的競選活動,鮑勃。我將直接和他一道工作,」麥肯齊抬起頭,在餐桌對面結結巴巴地說。「鮑勃,在我的辦公室進行間諜調查,會把一切都毀掉的。如果我們的事……如果你的行動公開了……我是說,把事情公開了出去……萬一出了差錯……」
「我失去了我當地……」
查倫。他仍在出頭露面,是嗎?
「那次是你嗎?我想那次海岸警衛隊可出了風頭。」
凱利沒有訂報紙,那原因很明顯——他常常不在這兒。但現在他需要一份報紙。他記起街角有一個自動售貨店。他只需看一下報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