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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見報之後

8、見報之後

然而對切斯特,他們必須立刻採取行動了。基爾戈爾走進他們的房間,叫了他的名字,四號試驗對象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向來者走了過去,臉上明顯帶著不適的表情。
「好吧,等第二分隊彙報任務執行情況時,我們再繼續討論吧,」說完,克拉克就起身回他的辦公室去了。海倫·蒙哥馬利已在他的辦公桌上擺了一疊文件,比平時稍微多了幾份,其中還包括不少來自奧地利表示感謝的電報,司法部長發來的那封信函更是充滿了讚佩和褒揚的詞語。
托尼拿起一疊維也納發過來的傳真。在長達三小時的詢問過程中歐文·奧斯特曼告訴警方道,歹徒索要的是一個可以進入國際金融交易系統的「圈內人用的特別密碼」。有沒有這樣的密碼?也許不會有,托尼判斷道。那麼去查一查又有何妨呢?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朋友的號碼。這朋友名叫馬丁·庫珀,原先也是軍情六處的特工,現在在倫敦金融街的勞埃德銀行里工作。
「布賴特林博士?」她的秘書從門外伸進頭來問道。
「溶得很慢,但只要水中有任何生物活性的成分,例如唾液中的鹽酸,那麼它很快就會溶化。哇,真是太妙了!有了這東西,我們可以從伊拉克人那裡,或者任何想打一場生物戰的人那裡賺取大筆的鈔票了。」
「我知道。大家都表現得挺好,盧瓦瑟勒和湯姆林森離房子這麼近而又沒被發現,」阿利斯泰爾·斯坦利說道,他坐在克拉克的正對面。「即使如此——」
他們的公司開發這項技術,而且此項研究計劃還得到了美國衛生研究院的項目經費支助,衛生研究院的本意是要開發出一種不必通過注射就能進行免疫的辦法。注射免疫法需要一定的技巧,而這種新技術可通過電泳的方式將一層極其微量的膠狀保護膜包到更微量的、可在空氣中傳播的生化活性物質上,再讓人以吸入的方法攝取疫苗,從而不必再接種疫苗。如果他們能發現有效的艾滋病疫苗,那麼這種辦法將會成為在非洲使用的最佳選擇,因為非洲國家缺少醫療機構及會注射的人員。史蒂夫剛才已經證明這種技術可以被用來傳播有活性的病毒,且其安全和可靠性都有保障,或者說,他幾乎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比爾,你知不知道是誰襲擊了住在維也納的那個奧斯特曼?」
比爾·托尼坐在他的位置上,反覆閱讀著那些有關恐怖分子的已知資料。奧地利警方在發動攻擊行動之前就已向德國聯邦刑事警察局提出了查詢的要求。漢斯·弗克特納和佩特拉·多特蒙德的身份通過檢查指紋已得到了確認。德國聯邦刑事警察局的偵探當天就投入了對該案的調查。一開始,他們先追查租車去奧斯特曼家的歹徒的身份,搜查他們在德國——或許是在德國,托尼提醒自己道——的住所。要查證另外四個歹徒的身份或許會更加困難。他們的指紋都已被提取,並正在計算機掃描系統里做仔細的比較。托尼同意奧地利警方的初步估計:那四個隨從歹徒或許來自前東德,那裡好像正在發生一種政治異化現象:原先那些極左派的信徒們現在正在投向納粹主義的懷抱,另外還有原先那些政治、經濟派別的信仰者們在中間徘徊,這些人讓德國警方感到十分頭痛。
「還弄不清楚。你認識奧斯特曼?」
「我看他們學會了如何處理這類事情了,」財政部長邊說邊跟著特工處的保安人員一起向他的座車走去。
「好,將這設備的規格及名稱告訴我。訓練操作人員難嗎?」
對彩虹部隊的隊員們來說,這可是漫長的一天。一回到赫里福德,大家就準備去睡覺了。查韋斯宣布取消第二天的晨練,他們甚至連到軍士俱樂部里去喝上幾杯慶賀一下勝利的念頭都沒有了。當然,他們回來時俱樂部恐怕也早已關上大門了。
但這次事件肯定有政治背景。弗克特納和多特蒙德是——一貫是,比爾糾正自己道——貨真價實的信仰者。就像這一代的恐怖分子一樣,他們大多出生並生活在原西德的中產階級家庭里,他們渴望為完美的社會或某種類似的幻想而奮鬥終身。於是,他們就襲擊了高層資產階級的家庭……然而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克拉克點頭道:「今天就寫。」
基爾戈爾搖了搖頭,還有很多事情必須去完成。就像往常一樣,他總是覺得時間不夠用。
「這是當時的想法,還是現在的想法?」
「那要看情況,這次是對了,」斯坦利回答丁的問題。
「這樣一來,我們又回到原來的問題上來了,約翰,」丁說道。「這就是說彼得和我承擔所有的責任,假如有人不喜歡我們處理問題的方式,我們也必須接受所有的批評。」他停頓了一下後繼續道,「我的理解是:責任與現場指揮是緊密相連的。當然,如果有些什麼原則可以遵循的話,那就更好了,你懂我的意思嗎?錯誤遲早是要犯的,這個我清楚,誰也不喜歡犯錯誤。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重申,約翰,維護無辜者的生命應該是我們的主要考慮,在今後執行任務時,我還會這麼做。」
「戴維?」克拉克轉向戴維·皮萊德,彩虹部隊的以色列電子天才。
謝謝你這麼信任我,特工努南暗忖道,可臉上卻笑不出來。
「貝洛博士,」克拉克問道,「你對恐怖分子的心理狀態的分析很有把握嗎?」
「這是努南提出來的。每次我們到一個地方執行任務,周圍就會有一大群人,有圍觀者、記者、電視台攝製人員,以及其他人員。假如其中有一個人拿手機與屋內的歹徒聯絡,告訴他們外面發生的情況,那我們該怎麼辦?問題很簡單,是不是?那我們就會徹底完蛋,有些人質也得送命。」
「是的,」彩虹六號確認道。
「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備用方案就是從東側衝進屋去,以最快的速度將歹徒撂倒,」查韋斯解釋道,「當然,更好的辦法是從直升機上滑降下去,像堪薩斯州的龍捲風一樣向歹徒發起攻擊。然而這樣做也很危險,」他承認道,「因為我們所要對付的那些人可不是吃乾飯的傢伙,你說對嗎?」
「當時的情況確實比較困難。查韋斯說得不錯,」科溫頓少校繼續道,「我們需要有自己的直升機機組人員。昨天的任務突出地說明了這一點,然而我們卻沒有需要的手段。因此我們不得不執行不太完美的計劃,只好憑運氣來完成任務。」
「這是我的疏忽,多明戈,」克拉克承認道。「今天我就要去處理這項要求。」
「長官,我們都清楚,要找一些不熟悉的、沒有合作過的直升機駕駛員來共同執行這樣重要的一項任務,心中能踏實嗎?」科溫頓用他那極漂亮的桑赫斯特英語說道。「我們必須立即著手研究這個問題了。」九_九_藏_書
像奧斯特曼這樣的人所擁有的是信息,這是他權力的最根本的源泉,儘管它看不見也摸不著。多特蒙德和弗克特納難道願意為信息而去殺人?看上去好像是這樣,可是這兩個早已斃命的恐怖分子是那種會使用此類信息的人嗎?不,他們不可能會是那種人,如果他們真是那種人的話,那他們早就該明白,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他們所要的那種密碼。
約翰·基爾戈爾覺得,他們像是生活在極樂世界里,酒、食品以及其他他們想要的東西都是應有盡有,大多數人甚至學著使用起淋浴設備來了。常常會有幾個人問起,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但他們從醫生和保安人員那裡得到的回答,通常不外乎是模稜兩可的老一套說法。
出門之後,他們讓他坐上了輪椅,儘管診療室離這裏僅有五十碼的距離。兩名醫助將他抬上一張病床,並用自粘塑料帶子把他固定在床上,其中一個還給他抽了血樣。十分鐘后,基爾戈爾為他做了濕婆抗體檢查,血樣如期變成了藍色。四號試驗對象切斯特的生命只剩下最後一周的時間了,如果只是因為酗酒造成了酒精中毒,那他或許還能苟延殘喘地度過六到十二個月,但是這兩者之間究竟有多大的差別呢?基爾戈爾回到診療室,開始給切斯特打靜脈點滴。為了讓他平靜下來,又給他打了一針嗎啡。切斯特很快便失去了知覺,甚至在夢中還露出了微笑。好吧,四號很快就會去世,但他會走得很安詳。更重要的是,基爾戈爾希望這一進程能有條不紊地進行。
「我想不會。接到你的電話真高興,比爾。有機會咱們一塊吃頓飯吧?」
「這個嘛——」他突然語塞了。這事是不能說的,他也不該知道。「新聞報道上怎麼說?」
「好吧,就我們受過的體能及射擊訓練來看,這樣做也是合情合理的。不過多明戈和彼得或許會因為自己的權力受到了制約而感到難以忍受。」
「所以,是由現場指揮員來判斷是否行得通啦?」
第二分隊的成員圍著會議桌坐在那裡,毫無表情地看著克拉克,以十分平靜的心態聽著這場辯論,因為昨天夜裡他們都已聽說這個攻堅方案有毛病,存在著潛在的危險性,但是不管如何他們的攻堅成功了,他們對在那種情況下能克服困難救出人質,心中感到十分自豪,這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克拉克卻在對他們隊長的指揮能力提出質疑,他們不喜歡看到這種情景。對他們中的那些前特別空勤團成員來說,他們的回答非常簡單,那就是特別空勤團的座右銘:敢於冒險,才能勝利。他們這次冒了點風險,卻勝利了。這場比賽的比分是:第二分隊十分,歹徒〇分,這應該算是個不錯的結果了。隊內唯一心中不爽的是軍士長朱利奧·維加。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大熊」提著機槍,卻沒有用武之地。他看得出來,遠距離步槍手們都感到洋洋得意,就連拿輕武器的那些傢伙們也都覺得很神氣,那些輕武器算什麼東西?執行任務時,他也在那裡,就在韋伯身旁幾米遠處,萬一有歹徒逃跑的話,那就輪到他的機槍說話了。他會用他那M-60機槍將歹徒打得人仰馬翻,他的射擊技術在基地里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看著別人打得那麼歡,他卻插不上手,心裏總覺得不是個滋味。好在他的宗教信仰幫他平和了心態,最多只在無其他人的場合下發幾句牢騷罷了。
托尼需要更多的情報,他必須充分利用在警界及軍情六處的人脈關係,以獲取奧地利及德國警方調查此案時所獲得的每條線索。作為一個開端,他先給白廳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確保送來給他的關於人質談話的資料必須是全文翻譯。托尼是老情報官員了,在這件事上他已嗅出了一點非同尋常的味道。
克拉克和斯坦利在第二分隊回來的那天早上重溫了分隊完成任務的情況,參加討論的還有彼得·科溫頓,後者剛剛帶著第一分隊做完晨練,身上的汗水尚未擦乾就過來了。而此時查韋斯和他的分隊才剛剛從夢鄉中醒來。
「胃不舒服,不想吃東西,全身覺得都不對勁,」四號試驗對象回答道。
「我原先也是這麼想,馬丁,只是想再確認一下。謝謝你,老朋友。」
「那我們如何來做臨床試驗呢?」瑪吉問道。
「馬丁,我是比爾·托尼。你好嗎?」
約翰看了看手錶,他還得等到華盛頓時間上午九點,即倫敦時間下午兩點才能給中央情報局局長打電話提出要求。他不知道埃德·福利聽到他的要求之後將會作何反應,更確切地說,他需要埃德幫他做做工作。是啊,這應該不成問題吧,埃德熟悉他們的情況,常常對第一線人的呼籲有求必應。再說,克拉克是在獲取一場重大勝利之後提出要求,這要比經歷一次失敗之後再去求爺爺告奶奶要容易得多了。
「我並未說過那不是,」克拉克說道,他顯然有點生氣了。問題是有時會出現沒法拯救人質生命的情況。但要將這種情況作為平時訓練的內容又有困難,因為對付恐怖活動的方式會因恐怖分子本身情況不同、地點不同而有所差異。所以,他還得信任查韋斯和科溫頓。除此之外,他還可以設想一些更為複雜的訓練場景和情況,以便推動隊員們去考慮問題、採取行動,讓訓練能對實戰起到更大的作用。克拉克不禁感到,當一名中情局的外勤情報官員要比現在的工作容易得多了。那時他總能掌握主動,總可以用他覺得合適的方式來選擇行動的時間和地點。然而,彩虹部隊卻正好相反,它總是被動的,總要依據別人的行動才能做出反應。就因為這樣,他得嚴格訓練他的人馬,使他們掌握好軍事技能,用他們那非凡能力去彌補戰術上的不平衡。這條定律已被證實了兩次,但它在今後的行動中能否繼續管用呢?
「確定不了,突然就想問這個問題。」
「這次恐怖襲擊事件是誰搞定的?」
「如果有的話,那他們的保密工作可做得神了,我和我的同事們居然一點都不知情。這是不是件國際陰謀?」庫珀笑著說道。「這是個相當嘴雜的行業,你也許知道,人人都在管別人的閑事。」
「當然也談不上有多了不起,」內政部長一邊回答,一邊跟著她的私人保鏢向她的座車走去。「從電視轉播的內容看,能救出那麼多的人也算是大功一件了。我曾去過奧地利好幾次,他們的警察給我留下的印象沒那麼了不起。也許是我看走眼了,不過喬治知道的顯然要比他說出來的多得多。」
「好吧,那麼假如他們發現了盧瓦瑟勒和湯姆林森正在接近城堡,將會怎麼樣?」
「丁,我不太喜歡你的行動read•99csw•com方案,」克拉克在大會議室里說道。
「好了,不管是誰救了這傢伙,請代我向他們致敬。我感覺很像是特別空勤團乾的。」
「這顆粒有多大?」
「好,再見!」
分隊中較為資深的成員都不喜歡這樣的討論,因為這會提醒他們:即使像彩虹部隊這樣訓練有素的隊伍,他們仍然不是上帝、不是超人。他們已經執行過兩次任務,而且都能在保障人質安全的前提下順利完成了任務。這自然會讓指揮員們在思想上產生自滿情緒,再加上第二分隊都是在形勢不太有利的情況下圓滿地完成攻堅的任務,這更讓他們感到沾沾自喜。他們就是要將手下的人都訓練成超人、奧林匹克運動會的選手、使用武器和炸藥的頂尖專家,特別是要讓他們做好犧牲自己生命的思想準備。
「不是太難,」皮萊德答道。「由蒂姆來訓練就可以了。」
「你是說奧地利人?他們是向誰學的呢?」
「這可以辦到。我估計美國國家安全局或其他什麼地方已有這種技術。」
「讓我們回到攻堅行動上來,」克拉克說道。「丁,你怎麼想?」
「這看起來可行了,」史蒂夫輕聲說道。
「我所知道的,也就是今天早晨從電視里看到的。」這倒不全是一句謊話,不管如何,馬丁是能夠理解的,托尼對此很有把握。
他看了一下手錶,回到了他的辦公室。現在每天的工作時間很長,這讓他感到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過去當醫生的日子。自離開醫院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從事過臨床醫學工作,但他卻一直在閱讀相關的期刊,也了解醫療技術的最新發展情況。好在他現在這批病人(犧牲者)根本就搞不清這兩者之間的差別。算你倒霉,切斯特,反正外面的世界對你來說也好不到哪裡去,想到這裏他又重新埋頭于自己的筆記中去了。切斯特這麼快就對病毒產生了反應,這讓他感到有點意外,比預期時間提前了一半,這可能與他肝功能衰竭有密切關係,這麼看來也是件無可奈何的事情。有的人因為免疫功能低下,就會比別人更快地感染到病毒。不過這樣一來,疫情爆發的時間前後就會不一致,但最終的效果是一樣的,雖然提前發病會讓人有所警覺。這項研究成果將會使史蒂夫·伯格及其研究所開發出來的疫苗成為搶手貨。A型疫苗很快將會生產,並可廣泛向公眾出售。如果他和他的小組確實能將B型疫苗研製出來以備使用的話,他們將會對B型疫苗進行嚴格的控制。A型疫苗將會提供給廣大公眾;B型疫苗將只供給那些應該活下來的人,那些了解此項研究的人或那些活下來后能與本「工程」研究人員同舟共濟的人。

在回程的航班上,查韋斯曾向貝洛博士請教,儘管他的隊員們個個身強力壯,但疲勞還是偷偷地向他們襲來,這種情況在平常夜間訓練中從來沒有出現過。貝洛解釋道,緊張和壓力是產生疲勞感覺的重要因素,隊員們對這種疲勞和壓力不可能產生免疫力,不管他們的身體多壯、訓練多棒。這個道理當然也適用於他自己,他說完話后,轉過身去,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查韋斯喝了一杯西班牙紅酒後也進入了夢鄉。
這件事自然就成了奧地利媒體的頭條新聞。波波夫在回程途中經過一家小旅館時曾聽到過有關的直播,等回到賓館之後,在自己的房間里看了更為詳細的報道。他小口地喝著橘子酒,用他那敏銳而又專業的目光審視著電視屏幕里的每個鏡頭。這些反恐部隊看上去都差不多,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們接受同樣的訓練,要做同樣的事情,按照同樣的國際教範執行任務。該教範首先是由英國的特別空勤團頒布執行的,後來被德國第九反恐特警大隊所採納,接著又被歐洲各國及美國所採用。他們都穿黑色的服裝,這讓波波夫覺得有點做作,可是他們總歸得穿某種服裝吧,穿黑色的服裝總比穿白色的更合理,不是嗎?不過此刻他最為關心的還是擱在房間里的那隻裏面裝滿了馬克的牛皮手提箱。第二天一早,他準備去一趟伯爾尼,將這筆錢存進銀行自己的戶頭裡,然後再回紐約。他關上電視,躺在床上想道:這個差使真不賴,兩次下來,他那個只有數字編號不記名的存款賬戶里已經有了一百多萬美元。不管要他幹什麼,他得到的報酬確實是夠豐厚的了。他的僱主們似乎並不太在意這些花費,再說這些錢也花得很值,他越想就越覺得來勁。
「我的老闆認識他,我只見過他一面,看起來是個很正派的人,但卻非常聰明。」
卡羅爾沒有保鏢,在白宮裡也沒有她的辦公室。前幾任總統科學顧問在白宮西翼都有他們的辦公室,而她卻只能在老行政辦公大樓辦公。好在她的辦公室還是比較寬敞,還有窗戶,這比起沒有窗戶的白宮地下室來要舒服得多了。老總統辦公大樓從行政及安全方面考慮,都算是白宮的一部分,但它並不怎麼出名,作為白宮辦公人員,聲望還是相當重要的。儘管這位總統努力想做到「一碗水端平」,而且也不太看重社會地位那套東西,但身居政府的最高部門,這種事情也是免不了的。因此,卡羅爾·布賴特林絕不放棄在白宮大餐廳與那些重要人物共同進餐的權利。她還滿腹牢騷地抱怨道,她要想見總統,就先得過白宮辦公廳主任及負責安排約會的總統秘書這兩關,然後才能得到總統幾分鐘的接見,好像她會把總統寶貴的時間浪費掉似的。
第二分隊還未回到希思羅機場,關於城堡事件的電視報道就已經出來了。所幸的是,由於城堡規模宏大,再加上奧地利警察將攝影記者擋在了城堡前面的警戒線外,因此城堡後面發生的事,特別是一些細節,他們並不清楚。記者們拍到的唯一鏡頭便是一個隊員在點煙斗,接著便是威廉·阿爾特馬克警長向記者們介紹事件的經過。他介紹說,奧地利聯邦警署下屬的一支秘密特警隊有效地控制了奧斯特曼城堡里發生的事態,救出了所有的人質,遺憾的是他們未能留下犯罪分子的活口。奧地利國家電視台、天空新聞網以及其他歐洲電視台所播出的畫面都被比爾·托尼的手下人員錄了下來,以供日後分析參考之用。儘管天空新聞網專門派了自己的攝影記者來到了維也納,其報道的內容也與當地電視台大同小異,最多只是畫面的角度不同而已,就連各國媒體的評論也沒有多大的差異: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警察部隊,可能還有奧地利軍方成員的參与,行動果斷,人質沒有傷亡,歹徒被消滅,好人又一次獲得了勝利。所有報道都沒有提到歹徒的身份,弄清這些傢伙的背景那是警方的事,這方面的調查結果以及人質的見聞錄都將會報告給托尼的情報部門。
「我們應https://read.99csw.com該有辦法處理這個問題,」蒂姆·努南說。「先解釋一下手機是怎麼工作的。當手機使用時,它會將信號發到當地的通信台,這樣計算機系統才有辦法將打進來的電話轉到你的手機上。所以,我們也有辦法讀取那些信號,阻斷信號傳遞的線路,甚至可以冒充歹徒的電話,設陷阱捕捉打進來的電話,逮到外面的內應。當然還可能利用它來欺騙裏面的歹徒,對不對?但是我需要這種解讀信號的軟體,而且是現在就要。」
「就我所知,沒有這回事,比爾。這種事只有警察才相信,而實際上卻是子虛烏有的。這與把肯尼迪說成是由暴徒所殺一樣地荒唐,」庫珀說完竟笑出聲來。
所以,約翰決定,從今以後每次分隊出擊,都要有一位較為資深的成員陪同前往,以便提供支援,並在分隊領導需要時提供參考意見。當然啰,這樣做分隊的領導並不見得會感到高興,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拿定主意之後,他便宣布散會,接著又將斯坦利叫到了他的辦公室里,將想法告訴了斯坦利。
「謝謝你,部長,」約翰自言自語地說道,將看完的信函擱在一邊。
「說得有道理,」斯坦利邊說邊看著克拉克。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這是個更為重要的問題,弄清這個問題,也就回答了前面的問題。
「我同意查韋斯的意見,」彼得·科溫頓說道,「這應該是我們的行動原則。」
「多得很,」她確認道。這將是重要的一步,他們會先讓幾隻猴子感染這種病毒,然後再觀察病毒在實驗室猴群中的傳播情況。他們準備用獼猴做試驗,因為獼猴的血液跟人類最為接近。
「有六微米大,你能相信嗎?它是白色的,能很好地反射光線,特別能反射紫外線。在噴水的環境下,這東西幾乎是看不見的。」除非使用光學顯微鏡,用肉眼是很難看到這種囊狀物體的。更為奇妙的是,它們的重量很輕,可以像灰塵一樣懸浮在空中,可以像煙一樣不知不覺地被人吸入體內。一旦進入體內,其外囊很快就會溶化,釋放出濕婆微粒,進入人的肺部或其他臟器,開始發揮其作用。
「感到不太舒服是不是,切斯特?」基爾戈爾隔著口罩問道。
「我還是在拿女王的薪金,老朋友,不過乾的是一項新工作,說起來恐怕不太方便。」
「那是什麼?」約翰問道。
「其實有個愚蠢的問題想請教你。在國際金融交易系統內部,是否有什麼圈內人的渠道?用特殊密碼方可進入的那種系統?」

坐在椅子里的查韋斯將上身往前靠了靠,他不僅要為自己辯護,還得為他的小分隊辯護。「我的主要考慮是不想失去任何人質,約翰。博士告訴我們要認真對待這兩個歹徒的要求,而他們給的時限很快就要來臨。因此,當他們要求用直升機作為去機場的交通工具時,我只能照辦,當然機上也安置了我們的人。迪特爾和霍默任務完成得非常漂亮,埃迪以及其他射手也幹得不錯。最危險的工作就是讓路易斯和喬治盡量接近城堡,以便對付最後那一幫歹徒。他們做得也很好,在那裡隱蔽了下來,」查韋斯一邊說,一邊指著盧瓦瑟勒和湯姆林森。「這是整個行動中最危險的一環。我們讓他倆藏身在探照燈光投下的陰影處,他們身上的迷彩服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假如歹徒使用夜視鏡的話,那就會成為一個問題,然而探照燈光打在那排樹上反過來的餘光會對他們可能使用的夜視鏡產生干擾。總之,這是一場賭博,」丁承認道,「但是去賭一把,總要比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看著人質在我們的眼前被殺害好得多了。這就是我們的任務,C先生,而我是現場的指揮員,所以我下達了命令。」他沒有加上後面的半句話:這個命令十分管用。
「他們也許會殺害一名人質,接著就會有幾分鐘的沉默。」
「那麼,我幫得上什麼忙嗎,老兄?」
一位特工笑容可掬地為她打開樓門,她走進了這幢外形醜陋的辦公樓,轉向右側來到了她的那間俯視著白宮的辦公室。她把記錄交給她的秘書(當然是位男性),讓他去整理列印,然後就在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發現桌上新添了一疊要閱讀和處理的文件。她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根口香糖放在嘴裏嚼著,開始處理這些文件。沒過多久,她又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切換到有線電視新聞網頻道,在處理文件的同時看看新聞報道。當時正巧是整點,剛開始播新聞要目,頭條新聞便是發生在維也納的劫持案。
「用猴子。實驗室里有猴子嗎?」
「應該沒有吧,」斯坦利答道。
她坐在舒適的大靠背椅上,仔細地把傳真讀了兩遍。這些人的想法還不錯,可惜的是沒人來聽他們的意見。
「我同意你的提議,約翰,」斯坦利說道。「我們要不要把這條內容寫進準則里去?」
我的天哪,多漂亮的房子!看著電視畫面,她情不自禁地嘆道。那簡直就像一座皇宮!這樣宏大的宮殿讓一個人去住,甚至讓一家人去住,都是對資源的極大浪費。溫斯頓剛才是怎麼說這個人的呀?是個好人?那是當然。殊不知很多好人都大量佔用寶貴資源,是揮霍無度的敗家子。這又是一個股票交易商、金融貨幣投機客、令人討厭的財閥。雖然他用賺來的錢購置了這所宮殿一樣的住房,他還是成了恐怖分子的目標,他的寧靜生活被徹底打亂了。不過她也在想,恐怖分子為什麼要挑選他作為目標呢?他們不會去攻擊一個牧羊人或司機,他們只會盯著有錢人或重要人物,因為把普通人作為目標,從政治上考慮沒有多大的意義,這些攻擊畢竟都帶著某些政治目的。不過,是誰找來了這些恐怖分子?他們的確不太聰明……難道是故意要讓他們失敗?有這種可能嗎?她覺得事情很可能就是這樣。既然是政治行動,那麼可能會有各種政治目的,想到這兒她不禁微微一笑。記者此刻正在描述當地特警隊的突襲行動,不幸的是畫面上沒有任何特警隊員的鏡頭,因為警察沒讓攝影記者進入現場拍照。接著就是採訪人質的特寫鏡頭,以便讓觀眾共享人質獲得重生的快樂。他們曾經到「鬼門關」轉了一圈,結果被特警救了回來,這就是天意,是人所無法與之抗爭的……記者接著又提到這件事是近幾個月來在歐洲發生的第二起恐怖襲擊事件,由於警方採取了精明幹練的行動,兩次恐怖行動都失敗了。卡羅爾還記得發生在伯爾尼的銀行搶劫案,也是一次笨拙的行動……這是不是某人製造的傑作啊?她也許可以去了解一下。對事件製造者而言,行動失敗和成功同樣都有價值——不,失敗比成功更有價值。想到這點,她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是的,失敗比成功更有價值,不是嗎?直到此read.99csw.com刻,她才低下頭去看一份「地球之友」發來的傳真,他們有她的傳真號碼,會經常把他們認為重要的信息發給她。
「可是,他們都是地地道道的狂人。」
當然,他們中間也會出現某些不和諧的現象。查韋斯的第二分隊兩次受命出擊取得了勝利,自然有點兒趾高氣揚。而彼得·科溫頓的第一分隊儘管在體能訓練及射擊成績方面稍稍領先一點,心中卻不是個滋味。雖然這種領先只是極其微小的一點點,但對這些像運動員一樣競爭性極強的人來說,就會拚命練習去爭取這百分之零點二的差異。這種競爭已劇烈到連誰早餐吃了什麼、誰晚上做了什麼夢都成了關注的內容。不過,這種競爭對整個彩虹部隊而言是良性的,有很大好處的,而對彩虹部隊需要對付的那些傢伙們來說,則是絕對不利的。
「它們能溶於水中嗎?」瑪吉問道。
「我還不錯,比爾,你可好?現在幹什麼行當啊?」
「感謝上帝,」喬治·溫斯頓看過電視新聞后說道。這位財政部長剛剛開完一個冗長的內閣會議,他步出白宮后說道,「嗨,我認識那個人,歐文是個好人。」
「你說的沒錯,瓊,他是內閣里的『圈內人士』,」布賴特林博士說道,而這恰恰是「圈外人士」所最不喜歡的。當然啦,確切地說卡羅爾·布賴特林不是內閣成員,在內閣會議里她只有一個靠牆壁的座位,還沒有資格坐在會議桌上。她參加內閣會議,只是在需要時提供科學方面的諮詢而已,今天的會議她就沒有發表意見的機會,這對她既有好處,也有壞處。這樣她便能聆聽各方面的見解,並可記下會議進展的詳細情況。今天會議的議程和進程,都是由總統親自掌握,但是她覺得會議還是開得不怎麼樣。光稅務政策一項就已花了一個多小時,根本沒有機會再去討論國有林地的使用問題。國有林地屬內政部管轄,此議題只好推遲到下一周內閣再次開會時再議了。
托尼掛上電話,看起來馬丁已在倫敦勞埃德銀行站穩了腳跟。他是在冷戰降溫時,軍情六處大幅減員的情況下離開的。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這種事只有警察才相信,托尼心中想道。是的,用這句話來解釋真是很確切。弗克特納和多特蒙德不會相信公開市場。按照他們的世界觀,人若想富有,那他們只能通過欺騙、剝削或者與同夥密謀才能獲得財富。那麼他們這麼做又意味著什麼呢?……
「你還要不要我繼續將那傳真送給你,我的意思是你手裡正在讀的那種傳真?」羅伊·吉本斯問道。
「這麼說來,沒有這一回事啦?」
「聽你的,醫生,」切斯特一邊表示同意,一邊打了個很響的嗝。
「仍然是為了保全人質的生命,當然只要行得通,」克拉克想了想后答道。

「好的,博士。」秘書關上門,回外間他的辦公室去了。
「什麼事,羅伊?」
「有三至十個吧。」
克拉克點點頭。這「夜行者」直升機是麥道公司AH-6泥鰍式直升機的衍生機型,當初是因第一六〇特遣隊的需要才研製出來的。第一六〇特遣隊現已改編為第一六〇特種作戰飛行團,簡稱為SOAR,駐紮在肯塔基州的坎貝爾堡。那些傢伙也許是世界上最大胆、最瘋狂的飛行員了,他們經常暗地裡與一些兄弟國家——通常是指英國和以色列——的飛行員一起進行訓練。從某種含義上說,讓彩虹部隊配備幾架直升機和幾個機組人員並不是一件難事。真正難的是弄一架可以將直升機送往目的地的運輸機,這就好比要在學校的操場上藏一頭大象,如何才能隱蔽成了個大問題。當然,有了「夜行者」,他們就擁有了各種偵察監視設備,還有那杳無聲息的旋翼——那就像聖誕老人坐上了八隻小馴鹿拉著的雪橇,克拉克思緒翻騰。然而他知道,上級不會給他配備運輸機的,儘管他在華盛頓和倫敦有著良好的關係和影響力。
「以色列有這種技術嗎?」努南直截了當地問道。
其實,他倒不是在為預算而擔心。彩虹部隊總人數不到五十,由於大家的薪水都按軍方平時的標準支出,再加上隊員的房租已由多國政府提供,他們的薪餉支出也就是不到三百萬美元而已。唯一不平衡之處就是美國軍人的薪水要高出歐洲夥伴們的待遇,這讓約翰感到有點兒頭痛,然而那不是他所能夠改變的事。房租已經由公家墊付掉了——赫里福德的住房稱不上豪華,但他們住得卻很舒服——隊員們的生活不會有困難。部隊的士氣非常高昂,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們是「精英部隊」,這種感覺會在大家的心態上產生正面的影響,特別是他們天天堅持訓練,戰士們熱愛訓練,渴望去執行戰鬥任務。

「是當地警察,我猜是維也納警方的秘密特警隊吧。」
「這裏面有多少個顆粒?」瑪吉問道。
「非常有把握。這些人經驗老到,事先考慮也很周詳。依我看,他們想用殺害人質的手段來顯示自己的決心,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心理學家回答道。
「我會給華盛頓打電話,請他們授權給我們配幾個飛行員。關於弄幾架飛機來這兒的問題還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下一個文件相當重要,是關於關閉核反應堆及事後安全措施程序的報告,其中提到環境因素會在多久以後影響到核反應堆,使其內部因鏽蝕而損壞,將會對環境造成危害。是的,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幸好在這份報告的後面附有索引,上面列出了全國所有核反應堆的相關資料。她又往嘴裏塞了根口香糖,探身向前,並將報告平放在辦公桌上,以便讀起來更加省力舒服些。
「噢,要的。」
「打個電話會更好。」
「是嗎?這聽上去不會讓人覺得很意外吧?」
「最理想的是要一架『夜行者』——不過我們到哪裡就得將它帶在身邊,這意味著——什麼?必須要再給我們配備一架AC-5或者C-17運輸機才行,」斯坦利分析道。
「去把它拿來,」克拉克下命令道。「要我給阿維打電話嗎?」
「唔……對,我們有這種東西。」
此人難道是他們的上級軍官?托尼猜想著。他的思維已經伸展到他所掌握的情況之外的領域。此人必定是與他們有著共同政治理念的人,能夠指使他們的人,或者至少是有辦法說服他們去干一件危險工作的人。
「這雖然不是我們要討論的任務和執行情況,但我已知道你們的意思了,」彩虹六號不得不承認道。read.99csw.com隊伍成立的時候,怎麼會把這一需求忽略掉了呢?他暗自問道。「好吧,先讓我們來看看能有幾種直升機,接著再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對各種機型都熟悉的駕駛員。」
「不錯,我就是這個想法。」
「不全是,我覺得有些事他們做得不錯,」卡羅爾一邊回答,一邊將讀完了的傳真扔進了垃圾箱。她已記住了他們的一些觀點,以備後用。
重理一下思路,他對自己說道。假如有人雇他們來干這件事情,那這個僱主會是誰呢?很明顯,他一定是與原來的恐怖組織有關係的人員,一定是知道這些傢伙住在何處,並與他們之間建立了某種信任的人,否則這些人怎麼可能為他去冒生命危險?可是弗克特納和多特蒙德與他們所認識的人差不多都是一類的,他們絕不可能信任別的政治派別的人,更不必說去執行其命令了。那麼這位想象中的人物又是如何得知他們倆的下落,如何與他們聯絡上的,如何贏得他們的信任,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去執行這一死亡任務,追尋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當時和現在我都這麼認為,」貝洛博士滿有把握地說道。「這兩位在意識形態上是反社會分子,他們這種人對別人的生命並不太當一回事,頂多也只是他們賭檯上扔來扔去的籌碼而已。」
四號實驗對象如預期的那樣是第一個發病者。他五十三歲,但肝功能已經糟糕到這樣的地步,如果他是匹茲堡大學醫學院里的病人的話,那他早就上了換肝病人的名單,很可能還是名列前茅。即使身體處在最佳的狀況下,他的皮膚總是顯得黃黃的。即便如此,他喝起酒來還是那樣不要命,遠比任何其他試驗對象厲害。約翰·基爾戈爾醫生還記得,他自報的名字叫切斯特什麼的,他的智力測試結果也是所有對象中最低下的。他很少與別人說話,把絕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看電視上了。其他人都很喜歡看的連環漫畫書及電視卡通片,他卻從來不看。
「在開始階段,就是你和我。」
「那麼,這件事有多了不起嗎?」卡羅爾·布賴特林問內政部長道。對她而言,這隻不過又是一次孩子搶玩具的遊戲。
「我也不喜歡,C先生,可是沒有直升機,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你說呢?」查韋斯理直氣壯地答道。「可是,這並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

「即使如此,像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是需要有直升機的配合,才能很好地完成這樣的任務。我們怎麼會將這件事情忽略了呢?」查韋斯接過斯坦利的話說道。
他們為什麼要襲擊歐文·奧斯特曼的家?你根本不可能在他的家裡搶到什麼錢,他不會將現金或金條放在家裡。他的錢都在電腦里,是虛擬的錢,是通過電話線路進行的交易,那是偷不掉、搶不去的,不是嗎?
「那麼我們從討論中能總結出什麼來嗎?」查韋斯問道。「在人質有可能會被歹徒殺害的情況下,我們的行動原則應該是什麼?」
「不過,這種層次的人往往會有不少私人關係,相互之間會交換有關信息,但是我覺得你說的是有某種組織形式的內部交易系統什麼的,對不對?」
「太好了,下次我到倫敦一定打電話給你。」
「我猜是向知道如何處理這類事件的人學的唄,」溫斯頓一邊回答,一邊鑽進了他的汽車。
「我是庫珀,」電話那頭說道。
「好吧,你跟我來,我們看看能為你做些什麼,好嗎?」
「那樣就好了,問題可以解決了,老兄。」丁在椅子上伸展了一下身體。「我的人這次還是完成了任務,約翰。儘管安排得尚不夠完美,我們還是完成了任務。下一次如果條件有所改善,肯定能夠做得更好,」他說道。「但是當博士告訴我歹徒真想殺人時,我覺得我必須採取果斷的行動,難道有什麼錯嗎?」
「我看這想法挺好,約翰。但你說的資深成員指的是誰啊?」
「他們倆應該知道如何服從命令,如有需要,他們就會來找我們進行諮詢。誰不想有個人可以諮詢啊,我就希望有人能幫我提供諮詢。」儘管如此,這種情況卻很少出現。
「他完全可以請奧地利軍方提供支援,」斯坦利指出。
「我多希望有那麼一種系統啊,比爾。這樣一來,我們的工作就簡單多了,」前軍情六處駐墨西哥城情報站站長答道,「你到底想問什麼?」
他的很大一部分工作都是行政事務。作為彩虹部隊的指揮官,他得關心何時何處有經費進來,以及經費使用的情況。他還得為諸如每周消耗多少子彈這樣的事情進行辯護。他已盡量將這些行政性的工作交給了阿利斯泰爾·斯坦利以及蒙哥馬利太太去辦了,但是仍然有不少事情會落到他的桌面上來。他有長時期在政府部門工作的經驗,在中央情報局時,他得對自己負責的外勤任務做細緻入微的報告,以便讓那些坐辦公室的鬼傢伙們心滿意足。可現在的情況比那時候更糟,這些行政工作佔據了他在靶場的時間,而打靶又是他消除工作壓力的好辦法,特別是當他將Q靶當成了折磨人的官僚主義者,用點四五口徑的手槍射擊時,心中才覺得解乏。要為一項預算列出有說服力的理由,這對他來說是項新的、不熟悉的工作。如果事情不重要,那為什麼還要撥下經費來?如果事情確實重要,那為什麼還要為幾千塊錢的子彈費斤斤計較?當然,這就是官僚主義的心態,這些坐在辦公室里的傢伙們覺得,如果他們不對每份文件簽字畫押、蓋上大印就拿去執行的話,那天就要坍下來了。至於那可能會給別人造成不便,那就對不起了,你設法去解決吧。所以,他,約翰·克拉克,有著三十年經歷的中情局外勤特工,這行當里的一個傳奇人物,也只好乖乖地坐在那昂貴的辦公桌后,處理著那些任何有自尊心的會計都不願處理的文件。除此之外,他還得監管和指導彩虹部隊的作戰,這倒是既有趣,又有意義的工作。


「阿爾,你這『看情況』是什麼意思啊?」查韋斯毫不留情地問道。「我們必須要有非常明確的行動原則。你得講講清楚,什麼情況下可以允許人質被殺害?人質的年齡和性別是否也包括在考慮的因素之內?假如有人劫持了幼兒園或醫院的婦產科病房,我們該怎麼辦?你不至於要我們去忽略人的因素吧?好,我知道你們不可能對每種情況都有一個方案,因此作為現場指揮員,彼得和我得根據情況自己做出判斷,但是我的職責是,只要有可能,不讓任何一個人質遭到傷害。如果這意味著需要冒險——好吧,那就冒吧,無非就是在可能性與必然性之間做個選擇,不是嗎?遇上這樣的情況,你們也會去冒險的,是吧?」
那就是說有人雇他們這麼乾的,托尼心中暗想。定是某人派他們來執行此項任務的。那麼那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