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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計劃出台

21、計劃出台

「工程」將通過狩獵來大量獲取肉食,維持自身的生存。用不著說,有些成員是反對那樣做的——他們反對一切殺生,但是,在那個問題上,更加冷靜和更加智慧的頭腦佔了上風。人類既是肉食動物又是工具的製造者,所以用槍狩獵也並非不妥。而且,它還是一種遠為更加仁慈的獵殺獵物的方法,況且人還不得不吃飯。所以,用不了幾年,人就將把馬鞍裝上馬背騎著馬兒去打獵了,槍殺幾頭野牛,開膛破肚,把健康的低脂肪的牛肉帶回家。還有鹿、叉角羚和麋鹿的肉一樣也是低脂肪的。
「我知道,埃德,但是——真是該死!」
「行,很好。我什麼時候能去看看體育場?」
「那很好,但此刻我相信他說的,他什麼也不知道。我一直在轉念頭,要不要我自己打電話給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向他討一點幫助。」
「那還用說,醫生。可惜我們不能把屍體攤到外面去給鷲吃。它們也一定會吃的,不過看著它們怎麼吃掉他倒是有點不太雅觀。」他打開了門。「晚上見,醫生。」

「本,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值得你擔心,我理解你和老鷹,行了吧?我也很喜歡它們。」
「哦,沒問題。我認識西里爾。好人。你可以相信他告訴你的話。」
「好的,回家去吧,本。計算機房的安全我會去落實的。我們不會再讓對象散步的事發生。」
「我的瑪麗不是這樣的人!」他直截了當地回答說。「不可能的。是的,她喜歡喝啤酒和葡萄酒,但從來不碰毒品,我的小姑娘,永遠不會!」
「想告訴爸爸我很好。」她解釋說。
「白宮裡的誰?」
奇怪的是,在動物試驗中,基爾戈爾還從未注意過此類事情。在他的想象中,老鼠生長會進入發|情期,在它們發|情后,公鼠和母鼠就一定都會急吼吼地干過那種事兒,但不知何故,他從未注意過。他尊重老鼠作為一種生命的形式,但並未發現它們的性|交有任何有趣之處,而在這裏,他不得不向他自己承認,他的確發現他的眼睛每隔幾秒鐘就要回到屏幕上去一次。是呀,普雷特洛,女五號試驗對象,是這群人中間最可愛迷人的,如果他在單身酒吧中發現她,或許他還會給她買一杯酒,跟她搭訕問好,並且……讓事情發展下去。但是,她也註定就要完了,就像專門被培育用於實驗的小白鼠命中所註定的那樣。全世界都用那些長著粉紅眼睛的可愛的小生物做實驗,因為它們的遺傳性狀完全一致,所以一個國家的試驗可在世界的其他任何地方重複,試驗的結果一致。今後放到野生的環境中,它們或許就沒有存活的資本了,那真是一個莫大的遺憾。但它們的白色總將是它們的一個禍害——貓和狗發現它們將容易多了,在野外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是嗎?但不管怎樣,它們終究是一種人造的物種,並非大自然計劃的一個部分,相反是人類的一個作品,因此也就不值得繼續生存下去。可惜,它們長得可愛,但是,那是一種主觀的而非客觀的觀察,基爾戈爾早就學會了區分這兩者。畢竟,普雷特洛,女五號,雖然也長得可愛迷人,但他可憐她,就他來說,是一種難以根絕的返祖的態度,是不符合他的「工程」成員身份的。但是,當他看著齊普·史密頓與安妮·普雷特洛性|交的時候,它還是使他思潮起伏浮想聯翩。這也許是希特勒對猶太人才幹過那種事,留下他們中少數人的性命當作實驗老鼠用,也許是在汽車安全試驗中作衝撞試驗的假人用……這麼說來,那是否就使他成為一名納粹了?基爾戈爾想。他們也正在這樣利用女五號和男七號……但是,不,對於種族、信仰或者性別他們沒有歧視,是嗎?他們也不把政治牽涉進來,真的——嗯,也許,取決於你如何給政治這個術語下定義,就他所定義的政治而言,他們不。畢竟,這是科學。他們整個「工程」就是關於科學和熱愛自然。雖然他們項目的成員涵蓋了所有種族和各種類型的人,不過他們沒有明顯的宗教傾向,除非你將熱愛大自然視作一種宗教——在某種意義上,它是的,這位醫生告訴自己。是的,當然是的。
「我們因何獲此榮耀,埃德?」克拉克問。
對方點了點頭。「那是下一步要做的。我們的指紋專家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套公寓已經空關了一個月,取到指紋的希望極其渺茫。形成指紋的油脂是會隨著時間蒸發走的,不過在這裏,在一個有空調和密閉的公寓里,尚有一些希望存在。
「這位是詹姆士·班尼斯特先生。他的女兒失蹤了,二十一歲,大約一個月前在紐約失蹤的。昨天,他在他的電子郵箱里收到了這封信。」尤塞里說著就把信遞給他。
詹姆士·班尼斯特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波波夫從邁爾斯那裡偷到了一張基地的地圖,並且已經在上面標出了克拉克家的位置。據此,他妻子到當地醫院去上班所走的路線也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推斷出來,這以後估計出她每天的時間安排也就並非天大的難事了。對於這個情報官員來說,這樣一周的工作堪稱碩果累累,現在該是離開的時候了。他收拾好衣物,走向租來的那輛汽車,驅車到旅館大堂辦妥了離店手續。在倫敦的希思羅機場有一張回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的波音747飛機的機票正等著他去取。離登機還有一點時間,所以他在英國航空公司的頭等艙休息室稍事休息,這始終是一個舒適之地,葡萄酒瓶——甚至香檳酒瓶——整齊排列,任你取用。他放縱自己盡情地享用美酒,然後找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沙發坐下,拿起一份免費贈閱的報紙,但他並沒有看報,而是又開始在頭腦里把他已經了解到的情況拿出來清理過濾,並且還不由自主地在思索,他的僱主想用它去派什麼用處。此刻還沒有任何端倪顯示出來,但波波夫的直覺使他想到了他有的愛爾蘭的電話號碼。
「他們也會在體育場的。」
「要是我有什麼發現,我會馬上給你打電話的。」
「你要聽真話?我走開去小便,重新坐下來看我的雜誌,而當我抬頭看時,她已不在那裡了。我估計,在我打電話之前,她逍遙了一陣read.99csw.com,喔,有十分鐘的時間。我闖的禍,醫生,那是事實,」他承認。

這些鳥確實被賦予了一種貴族的氣質,基爾戈爾想。它們的眼睛既敏銳又明亮,它們的動作既威武又充滿目的性,雖然那種目的性對於被它們捕食的獵物或許似乎殘酷,但是,那是大自然在運作,不是嗎?這些猛禽保持了大自然的平衡,淘汰遲緩的、傷殘的以及愚蠢的——不過,更重要的是,食肉猛禽展翅直衝雲霄,翱翔于蒼穹,傲視身底下的世界萬物,對它們做出孰生孰死的判決,那種樣子才真叫做不折不扣的高貴。與他和他團隊同事正在做的工作真是何其相似,他想,雖然人的眼睛缺少他在這裏看到的那種冷酷無情。他不得不對男爵微笑致意,很快,它就將被放歸原野,很快就將駕著上升的暖氣流翱翔在堪薩斯的上空……
「哦,對不起,我的號碼錯了,」波波夫說完就把聽筒擱回到座機上。妙極了,克拉克的妻子和女兒都在這家醫院工作,與別人告訴他的一模一樣。那也就證實了,這個多明戈·查韋斯也在赫里福德。所以,他不僅知道了這個「彩虹」組織的首腦,還知道了它班子的高級成員之一。查韋斯或許是那些成員之一。他也許是這個組織的情報頭目?不,波波夫想,擔任那個職位他的資歷還太淺。那個職位應該由一個英國人出任,一個來自軍情六處的資深人士,某個在歐洲大陸情報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與他的導師一樣,查韋斯顯然也是一個準軍事部隊的軍官。那就意味著,查韋斯或許是屬於上陣廝殺一類的人,也許是一個外勤行動的負責人?雖然這僅僅是對他的一個推測,但這種可能性極大。一個年輕的軍官,客觀條件與各種報告相符。他資歷還太淺,不足以出任其他任何重要的職務。是了,那個推測順理成章。
期盼中的未來將是美麗的,雖然最初的四至八個月將是相當可怕的。將出現在電視上、無線電里,以及報紙上的東西——在它們的尚存之日——將是恐怖駭人的,但再說一遍,一切都是有代價的。人類作為這個星球的主宰力量必須死亡,由大自然自身取而代之,只留下剛剛夠數的合適的人來觀察和欣賞它的本原和它的所為。
「只是普通一兵。海軍陸戰隊的醫生都是從海軍招來的,醫生。」法默脫下厚厚的皮質長手套,活動一下手指又重新戴上。「你到這裏來是為了瑪麗的事?」
「在我們出去做『項目』時,我還能幹這個嗎?」法默在問的同時把男爵放回到棲架上。
「你覺得好嗎?」他問。
「是呀,嗯,你看,我把計算機搬到一間有門鎖的房間里去,好嗎?」他走到房間的一頭,打開了另一扇門。「嗨,男爵,」他接著說。片刻之後,那隻栗翅鷹就跳上了他那隻戴著皮手套的手臂。「是呀,這才是我的好哥們。你也準備好回到外面去了,是嗎?也許想給自己找幾隻有滋有味的兔子吃一頓,對嗎?」
「我是查韋斯醫生,」另一個女性的聲音回答。
「被車撞到的就是那一隻嗎?」
「指紋呢?」
「亨利結賬走了。」
「約翰,他們知道你。千真萬確的,戈洛夫科本人也認識你,因此說,他們會對你有興趣的,對嗎?」
「是呀,肯定,你肯定想,」基爾戈爾醫生對著那一具沒有知覺的軀體說,「我們將保證那種情況不會再出現。」他修正了靜脈輸液監視器上的程序,將嗎啡滴入劑量增加了百分之五十。這應該能使瑪麗乖乖待在她的床上不再亂跑了。
「怕他擔心了?」
「當然,查克。班尼斯特先生,請跟我來好嗎?」
「霍爾特,西里爾·霍爾特,」克拉克回答。
「出什麼事了?」
「還沒有,」那位帶隊的聯邦調查局特工回答。「找到了日記,但裏面沒有一點有用的東西。無任何男人的照片。有的只是一些衣服、化妝品,都是這種年齡的女孩子常用的東西。」
「不,那是尼可洛,那隻美洲雕鴞。不,我想費斯特大概是撞在電力線上了。我的猜想是,大概是眼睛沒看在該看的地方。它的兩隻眼睛似乎都沒有問題。但是,鳥兒也會犯錯誤,就像人一樣。不管怎樣,我治好了它的一隻折斷的翅膀——我的活兒做得很出色,如果我一定要說我自己的話。」法默在這裏放縱自己作了一個滿意的微笑。「但是,貓頭鷹費斯特並不十分感恩戴德。」
「是俄國人,」福利說,「一個被克格勃精簡裁掉的人,我打賭。」
「這座城市裡被發現失蹤的還真不少,」那個警探回答說。「不過,我會到計算機上去查一下的。」

接下去,該是去看女四號試驗對象瑪麗的時間了,她在她的病房裡。
「你們在白宮有一位仙女化身的大恩人。頭三十台機子都給你們了。兩天後就應該送到了,」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在電話里說。
「是的,先生。亨利怎麼樣了?」法默問,他的一隻手已經在口袋裡找他的車鑰匙了。
「告訴努南,他那封關於尋人的新玩意兒的信有結果了。那家公司正在給他發送一台新的機子讓他去玩——事實上,是四台。它的天線已經有了改進,還有它的GPS定位器也有了改進。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那我們只有坐以待斃了,埃德。我不喜歡這個事實:一個知道我的名字和現在工作的俄國人就在我的身邊轉來轉去。」
「約翰,我理解,但是你現在已經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了,這個事實已經逃避不了了。所以,不要胡思亂想,只管做你的工作,讓我們來旁敲側擊,做點試探工作,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吧?」
「是呀,她是一個激進的環保主義者,我知道的。但是,她同時也非常的精明,就她來說,把這種裝備首先調撥給你們就是她出的一張好牌。我跟美國特種作戰指揮部的薩姆·威爾遜通過電話了,他人很熱心,已經簽字放行了。它抗干擾、編碼加密、數字化、高清晰,重量輕如羽毛。」應該的,它一台就價值七千美元,不過,那是包括了研發費用在內的,福利提醒自己。他不知道它是否能為他的外勤特工在隱蔽行動中所用。
最後一個酒鬼活得比https://read.99csw.com所有人預見的長,但也只不過是把這個不可避免的結果延長了一點點時間。此人名叫亨利,一個四十六歲的黑人男性,只是看上去要比他的年齡足足老了二十歲。他是一個老兵,他這樣告訴每一個願意聽他的人,他的酒癮極大,但不可思議的是,酒精並未給他的肝臟造成很大的傷害。他的免疫系統還為戰勝濕婆病毒展開了英勇的搏鬥。從它給他做的這一點好事來看,他也許是來自基因庫深處的稀有品種,基爾戈爾醫生想。查查他的出身經歷,看看他的父母活得多長,該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不過,等他們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病入膏肓,為時太晚。現在,他的血液功能的列印報告說,他肯定完蛋了。他的肝臟最終向濕婆病毒屈膝投降了,他血液的每個重要的生化指數都已超標。在某種意義上,這太遺憾了。基爾戈爾身上那一點尚存的醫德多少還是希望病人能繼續活下去的。也許,它就是醫生的博愛磊落吧,他想,此刻他正在朝這個病人的病房走去。
「這裏。」那個領頭的聯邦調查局特工遞過那張從加里傳真過來的照片。
「是呀,但是就此而言,沒有任何一點是與那個名叫普雷特洛的姑娘的,或者這個姑娘的相貌特徵是對得上號的。」他把相片遞了回去。「這件案子傷腦筋了。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我想也只能這樣了,埃德,」克拉克無可奈何地回答。
「你是十分精通那一手的。你所有的鳥看上去都很健康。」
「糟透了,醫生,除了糟還是糟。就覺得我的肚子裏面正在四分五裂,就要衝出來了。」
「我也只見到過一次。它好像是根據人的心跳來追蹤人的。」
一共是三段,尤塞里看到,文句不僅支離破碎、互不連貫,而且文理不通,令人難解。猶如墜入五里霧中,他的第一印象是……
在這個「工程」中,把心掛在大型動物身上的人太多了。每個人都喜歡狼和美洲豹,這些高貴美麗的動物,由於它們捕食人類馴養的動物,所以遭到了無情的屠殺。只要人類停止布設陷阱和播撒毒藥,它們就可以逍遙自在地活得好好的了。但是,那些較低級的食肉動物呢?老鼠呢?人人似乎都對它們不屑一顧,但是它們也是這整個系統中的一個部分。你不能把美學應用於大自然的研究之中,是不是?如果應用了,那麼你又怎麼對殺死瑪麗·班尼斯特,即女四號試驗對象,自圓其說?她畢竟是個好看的、聰明的、討人歡喜的女人,是與切斯特、皮特或亨利不太一樣的,不像他們那樣看上去就不順眼……但與他們一樣,她也是一個不理解大自然,不能欣賞它的美麗,不能看清它在偉大的生命系統中位置的人,因此,也就沒有參与的價值了。太遺憾了。所有的試驗對象都太讓人感到遺憾了,但是,因為還有其他太多的人,他們對於這個系統的理解也不比這個系統本身的無知的低等動物那個部分更多,所以這顆星球正在死亡,必須得到挽救,而挽救它的辦法只有一個。只有人類能夠有希望理解這個偉大的平衡。只有人類有責任維持那個平衡,即使那意味著壓縮他自己這個物種,是呀,一切都是有代價的。所有這一切的最偉大和最奇妙的諷刺在於,它要求做出巨大的犧牲,而這種犧牲來自人類自己的科學進步。沒有這些給這個星球造成死亡威脅的科技手段,那種挽救它的能力也就不會存在。是呀,現實就是由這些具有諷刺意味的事物構成的,這位流行病醫生告訴自己。
福利不得不點頭同意他的抱怨。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有一個外勤特工喜歡被人知道身份,更何況他的家屬也與他在同一地點工作,所以克拉克有更加充分的理由為此感到擔心。他從未帶著桑迪去執行過外勤任務,用太太作為掩護,就像有些外勤特工在他們的職業生涯中所做的那樣。雖然在中情局還沒有哪一個外勤特工因此而失去了他的配偶,但遭到粗暴對待的確實有過幾個,所以它現在已為中情局的政策所不允。更要緊的一點是,在克拉克的整個職業生涯中,他都是作為一個非人的人存在的,一個只有極少人看得見的鬼魂,沒有一個人認得出他,只有自己那邊知道他的那些人除外。他不願改變這種狀況,就像他不願改變他的性別一樣,但現在他的這種隱姓埋名的生活已經被改變了,這令他感到不安。是呀,俄國人知道他了,知道他的底細了,那是他在日本和伊朗的自作自受,他當時就一定知道了,他要為他的行動承擔後果。
「你是什麼意思,本?」
「我認為不要打,約翰。那個必須通過我,記得嗎?我也喜歡找謝爾蓋,但是,不是在這一件事上。口子開得太大了。」
「你們在西班牙抓到的恐怖分子有什麼情況要告訴我們沒有?」
「我就估計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這麼說,酒鬼已經一個不剩了,是嗎?」他看到基爾戈爾搖頭。「是呀,他太慘了。狗娘養的死不掉,不是嗎?」
「叫我鮑勃,老朋友。我們跟部長談過了,他同意我們將奧林匹克的諮詢合同授予全球安保公司。」
「是,長官。」克拉克用了海軍在回答軍官命令時慣用的語言回答,很久以前,它曾經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現在,他僅保留用於他極不喜歡的事情。
「帕特,它是你的案子了。抓緊點。」
「它們從來都不容易,」帶隊的聯邦調查局特工回答。
「卡羅爾·布賴特林,總統的科學顧問。她過問這些加密通信裝備了。『世界樂園』那項任務之後,她打電話給我,建議你們應該得到這些新的無線電裝備。」
「你昨晚去散步走了走?」基爾戈爾一邊檢查她的脈搏一邊問她。脈搏九十二跳,仍然有力而且有規律。是呀,她尚未真正進入出現嚴重癥狀的時間,儘管她絕不會像亨利一樣拖得那麼久。
「你覺得怎麼樣,亨利?」醫生問。
「本,你應該當醫生,你的醫術太高明了。你在海軍陸戰隊里是醫生嗎?」
「哦,那是怎麼做到的?」福利問。
「請稍等,」一個女性的聲音回答。波波夫等了有七十秒鐘。
「如果失蹤的還不止兩個人呢?」另一名聯邦調查局特工問。
「他們想看九*九*藏*書看你告訴他們的那種新通信設備。」
「太好了。我期待著與他們的合作,」亨里克森對他說。
「大自然自己的激光制導炸彈,醫生。我愛看它們飛出去工作。要是它們受了傷,我還知道怎麼治好它們。」
「喔,醫生,有人說,我們一出去到了那兒,我就不能養鳥了,因為它有干擾,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見鬼,我的鳥照顧得好著呢——你知道的,捕獲后圈養的猛禽的壽命是野外生存的猛禽的兩至三倍,不過,是呀,我知道的,那是有點干擾之嫌了,但是,去他媽的——」
「確實不錯,本,但那是規律。」
「有照片沒有?」那個警探問。
「一直在調查那些女性的受害者嗎?」那個級別較低的聯邦調查局特工問他。他也用不著再多說什麼了。那一瞬間,他們的共同想法都是明擺在那裡的:紐約市有沒有一個系列殺人魔鬼在活動?那種類型的罪犯幾乎始終將年齡十八至三十歲的婦女作為他們作案的目標,他們對於捕食對象的選擇性,就像自然界中任何地方的食肉動物一樣。
「謝謝你,先生。」
在斯基普·班尼斯特到達聯邦調查局的加里辦事處四個小時以後,有兩名聯邦調查局特工已經在敲瑪麗·班尼斯特租住的那棟骯髒的公寓樓的管理員的門了,他們是從位於紐約鬧市區的雅各布·賈維茨大廈的聯邦調查局紐約分部派出的。管理員把鑰匙交給他們,並告訴他們公寓的具體|位置。這兩人進門后就開始了他們的搜查程序。首先,他們要找是否有任何留言、照片、通信之類的可能有用的東西。他們在那裡搜查一個小時以後,一名警方的偵探也來了,他是聯邦調查局從紐約警察局召來協助的。這座城市共有三萬名警察,為了一樁綁架案,他們可以被全體召集起來,協助調查和仔細篩查。
「很好,」她睡意矇矓地回答。不管她應該有什麼樣的不舒服感覺,它們已全部被淹沒在一滴一滴的嗎啡中了。
「這件案子不容易破,」那個紐約警察局的警察接著說。
「好的。」他站起來,跟著奧康納出了尤塞里的辦公室,走進辦事處的大辦公區。在接下去的三個小時里,他將一直待在那裡,以便告訴聯邦調查局的這位探長和其他探員,他所知道的有關他女兒以及她在紐約生活的一切。不過,他首先遞給他們她的一張近照,這張相照得很好。奧康納看了照片,決定把它留下保存在案卷里。其實,奧康納和他的小組已經好幾年沒辦過綁架案了。在美國,這是一種已經基本上被聯邦調查局剷除乾淨的罪行——不管怎樣,以勒索錢財為目的的綁架是可以說已經絕跡了。這種案子現在已經不存在破案的比例問題了。聯邦調查局始終都能把它們全部破掉,並嚴懲犯罪分子,將上帝的憤怒降落到他們的頭上。所以,今天的綁架案一般綁架的都是小孩,除了父母親之間因爭奪孩子引起的之外,它們幾乎清一色的都是性變態者的作案,大多是為了利用孩子來滿足個人的慾望,事後大抵還都將他們殺害了。當然,一旦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它只會使聯邦調查局整個機構的憤怒有增無減。因此,班尼斯特案件,它已經被這樣立案取名了,在所有可能涉及的辦公室中,都將享有最高的優先,無論是在人力調度上,還是在資源使用上。尚未破案的有關反對有組織的犯罪家庭的案子將為這個案子讓路。那只是聯邦調查局這個機構的精神信仰的一部分。
「就待一會兒,」這位保安沒有否認。「來啊,費斯特,」他接著說。那隻倉鴞憤怒地鼓動著它的翅膀,然後飛了起來,開始了它與法默戴著長手套的手臂之間的六英尺距離的飛行。「我想,你已經完全好了,我的朋友。」
「有一點,」亨利回答,還做了個鬼臉。
「它看上去不太友好,」基爾戈爾說。
「哦?會是什麼好消息,先生?」
「好吧,兩天以後,你說了?」
「『五處』是誰在抓這件案子?」
「是的,我是亨里克森,」他對著旅館的電話說。
尤塞里舉起雙手。「請勿激動,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以前辦理過綁架的案子,並且——」
「在起始階段,是的,紐約的還要增加。先生,」他對他們的客人說,「我們都有子女。我們知道你的感受。只要有辦法找到你的女兒,我們就一定會把辦法找到的。現在,我需要問你許多問題,以便我們能開始工作,好嗎?」
穀物和蔬菜則將由農夫們種植。他們都將吃得好,與大自然和諧共處——槍支終究不過是弓箭的一個重大的發展,不是嗎?——所以,他們是能在相對和平寧靜之中研究自然的世界的。
「你認為她被綁架了?」斯基普·班尼斯特問,現在,他最害怕發生的事當面被證實了。那可是遠比暗示他女兒是吸毒者更糟糕的事情。
「班尼斯特先生你有任何理由懷疑你女兒曾經使用過任何類型的毒品嗎?」
「是的。老辦法,通過垃圾車拉出多佛美國空軍基地,送到米爾登霍爾皇家空軍基地,從那裡再用一輛卡車,我猜想。哦,還有一件事。」
「英勇的戰鬥,我的夥伴,」醫生對著屍體說。然後,他撤下靜脈輸液管,關掉電子施藥監視系統,拉過床單扔在死者的臉上。這麼一來,酒鬼們都完了。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已早早地結賬走了,亨利是例外。這個狗娘養的至死都是一個戰鬥者,讓所有的預言都落了空。基爾戈爾的心頭不禁生出好奇,他們是否本可在他身上試一試他們的疫苗之一——B型疫苗本來肯定是能夠救他一命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手頭只有一個健康的酒鬼,況且,「工程」的目標並不是拯救他那種類型的人。說實話,他對任何人又有何用處?也許,酒店的老闆除外。基爾戈爾起步離開,在走出病房時他向一個勤雜工招了招手。十五分鐘之後,亨利就將回歸本原,化作空氣中飛舞的灰燼了,在它們最終塵埃落定時,它們將成為對某些花草有用的肥料,像他那樣的人,這差不多也就是所能指望做出的最大的貢獻了。
「我想,好在沒有造成實際的禍害。」
觀看別人做|愛是件令人噁心的事。今天,扮演一個偷窺者的角色絲毫沒有使他的情慾激動起來。根據https://read.99csw•com她血液的工作狀況、她吃喝的情況和在黑白監視器上直接展現在他眼前的她非常愉快的神態來判斷,安妮·普雷特洛,女五號,出現癥狀的時間應該還不足兩天。是的,鎮靜葯降低了每一個對象對於放蕩行為的抵抗,所以無從知道,她在現實生活中是怎樣的,不過,她懂的性|技|巧當然是夠多的。
十分鐘以後,他已經走在大樓外面,方向朝北,在向……啊,到了,他看到本·法默的皮卡了,它停在老地方。房子裏面散發著一股鳥的味道,它也該如此,儘管它看上去更像一座馬廄。每一扇門上的木條間隔都很小,不僅不可能從外面伸手進去,而且裏面的鳥兒也休想飛出一隻。他沿著這一排門走過去,直到在一間房間內發現了法默,他正和他最鍾愛的一隻鳥兒在一起。
「嗯,DKL——就是那家製造的公司——一定是聽取了他的意見。四台新的機子與那批貨一起運出,他們要求你們對他們的改進提出評估意見。」
基爾戈爾跟著他出了門,隨手關掉了燈。不,他們不能剝奪法默養鳥的權利。馴養獵鷹是真正的帝王的娛樂,從中你可以學到許多關於鳥的知識,它們如何捕獵,它們如何生活,等等。它們已經融合進「大自然的偉大規劃」之中了。問題是,有一些真正激進的人也參与進這個「工程」里了,比如說那些反對醫生參加的人,因為他們認為醫生干擾了大自然——治病救人就是干擾,是允許他們過快地繁殖,再次破壞平衡。是呀,肯定的。也許在一百年以後,更有可能在兩百年以後,他們或許就會把堪薩斯重新擠滿的——但是,他們並不會全都留在堪薩斯的,對嗎?不會的,他們將向四面八方擴散,去研究山脈、濕地、雨林、非洲的大草原,然後回到堪薩斯,報告他們的研究結果,播放他們拍攝到的行動中的大自然的錄像。基爾戈爾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與大多數「工程」成員一樣,他如飢如渴地觀看有線電視上的「發現」頻道。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去學習,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去理解,因為像許多人一樣,他希望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全面完整地理解大自然。當然,那是一個難以企及的目標,或許還是一個不現實的目標,但是,如果他達不到,那麼他的孩子們也將達到這個目標。或者,他們的孩子們,他們都將從小得到培養和教育,懂得欣賞大自然所有的絢麗多彩。他們將把足跡撒遍天下,全都是擅長野外工作的科學家。他不禁心中詫異,那些跑到死寂了的城市去的子孫們將會怎麼想……也許讓他們去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這樣他們就會認識到,人類已犯了多麼多的錯誤,從而學會不再重蹈他們的覆轍。也許,他還會親自率隊,帶領他們做幾次那樣的現場考察。紐約將是考察的重頭戲,要給他們真正留下深刻的印象,千萬不可再重蹈這個覆轍。那些高樓大廈或許要經過一千年,甚至更長,才會因為鋼結構的鏽蝕和缺乏維修而崩潰倒塌……而營造大樓的那些石塊則將永遠存在下去,不會再消失了,但是,在相對來說還算短的時間內,比如說十年,鹿群將在中央公園重新出現。

「應該的。我給它們吃得很好。我用鼠夾抓活耗子給它們吃。它們喜歡趁熱吃,你知道嗎?」他走回到他的工作台那裡,脫下手套掛在鉤上。「好啦,我上午的工作結束了。」
「你知道,幾個星期以前,我接到得梅因的一個人的來電,女孩子的名字叫……普雷特洛,我想。對了,叫安妮·普雷特洛,二十五六歲,律師事務所的秘書。住在離開這裏幾條街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就不見了。沒有去上班——就此消失得無影無蹤。差不多與她一樣的年紀,一樣的性別,夥計們,」警探指出。「也許有聯繫,是嗎?」
基爾戈爾看到,女五號試驗對象身材嬌小,欲|火中燒。而且,她也喜歡齊普這個人。對於從未通過注射、疫苗試驗,或氣霧系統接觸過濕婆病毒的齊普·史密頓來說,那可不是什麼大好事。他是沒有通過那些途徑接觸過,他只通過性關係接觸過,但現在,他的血液里也在出現抗體了。所以,那種傳播途徑也證明是有效的,更令人叫好的是,它不僅僅男傳女有效,而且女傳男也有效。濕婆病毒就如他們所希望那樣的盡善盡美。
「我要知道就好了,埃德,但我見到過它隔著無門無窗的牆壁追蹤人。努南對它著了迷。不過他說,它仍需改進。」
「請接查韋斯醫生,」波波夫告訴醫院電話總機的接線員。
「好極了,鮑勃,謝謝你信得過我,接受我的意見。你們的特別空勤團的人呢?」
這兩個人將不再生存,儘管他倆都很有魅力……就像長著可愛的白色毛髮,可愛的粉紅色眼睛和抽|動著白色鬍子的實驗室小白鼠一樣。是呀,他們沒有一個還會在世生存很久,是嗎?從美學的角度上看,它令人煩惱,但從他們全都翹首以待的未來的角度上看,它是一種有效的選擇。
探長帕特里克·D·奧康納是加里辦事處屬下的幾個小組長之一。他三十八歲,頭髮火紅,皮膚白凈,非常健壯。奧康納領導的是辦事處的反綁架小組。「什麼事,查克?」他走進來說。
負責印第安納州加里市的聯邦調查局地區辦事處的助理特派員是一個辦事認真的黑人,名叫查克·尤塞里。他今年四十四歲,最近剛調到這裏來任職。他進聯邦調查局工作已經有十七年了,此前是芝加哥的一名警察。斯基普·班尼斯特的電話被迅速轉到他那裡,電話通了不到五分鐘,他就告訴對方馬上開車到他的辦事處來。二十五分鐘之後,這個人走進他的辦公室。他身高五英尺十一英寸,身體壯實,五十五歲上下的年紀,恐懼之極,尤塞里一眼就看出來了。他首先讓來人坐下,給他倒了一杯咖啡,但他拒絕了。接著提問就開始了,先是例行公事式的問題。然後,問題變得更有針對性了。
奧康納瀏覽了一遍,點了點頭。「好的,查克。」
「你能感覺到嗎?」基爾戈爾問。那是一件驚奇之事。他現在一天的嗎啡注射量已經達到差不多十二毫克了——健康人的致命劑量,但真正的病人卻不知何故能夠接受大得多的劑量。
「這麼https://read.99csw.com說,你上午就能過來與我具體商談合同的細節嗎?」
「貓頭鷹有時是很難馴養的,費斯特喜歡擺臭架子,」這位前海軍陸戰隊隊員一邊告訴他,一邊走過去把那隻貓頭鷹送回到它的棲息架上去。然後他側著身子從門裡走出來。「貓頭鷹並非最有靈性的猛禽。訓練它們困難極了。我都不準備在它身上做試驗了。」

「那好,讓我來幫你解決那個問題,好吧?」醫生從他的衣袋裡掏出一個五十毫升的注射器和一支氫嗎啡酮。對於正常的人,二至四毫升已經算是重劑量了。今天,他決定增加到四十毫升,以保萬無一失。亨利所受的罪已經夠多了。他把針筒注滿,用指甲輕彈針筒,放走氣泡,然後把針頭刺進靜脈輸液管內,迅速把針筒活塞推到底。
「就把它一放了之?」
「E系統公司才剛開始為我們的三角洲部隊生產。它單機重量六盎司,實時通信,一百二十八位編碼加密,X頻帶頻率,邊頻帶,快速傳輸,實際上幾乎不可能攔截,高度可靠。」
他們在他的電視屏幕上做的是自然的,或者說,幾乎是自然的行為——因為它基本上是由抑制情緒的藥物引起的——但是,它的機理當然是的。他們的本能也一樣,他要儘可能地多地撒布他的精|子,她接受他的精|子——還有他本人,基爾戈爾繼續心馳神往,成為一個捕食其他動物的動物,通過他的弱肉強食來決定那個物種的哪些成員將繼續生存,哪些將不再生存。
「根據這封信,是的。我認為這是可能的,我們將按綁架調查來處理這個案子。」尤塞里拿起了電話機。「請把帕特·奧康納叫來,好嗎?」他告訴他的秘書。
「是呀。等到周末,我想。」法默還點了點頭。「已經兩個月了,不過它的翅膀現在完全痊癒了。我猜,可以放它回去,讓它為自己尋找一個有吃不完老鼠的穀倉作為棲息之所了。」
「好的,我把那個要求轉達給蒂姆。」
「已經看到過那個傢伙怎樣在倫敦露面了,所以我對此沒有異議——我們認為——不過,『軍情五處』的人還沒有拿出其他任何證據來。」
「她並未獲准知道我們,埃德,」克拉克記得很清楚。「至少,我不記得名單上有她。」
兀鷲將度過一段非常快樂的日子。它們將有許多屍體可吃……也可能沒有。一開始,屍體還將按正常的方式被文明地埋葬掉,但只需幾個星期,那些習俗體制就將被顛覆,到了那個時候,或許,人們就都已死在他們的床上了,而這以後——當然,這時就該輪到老鼠上場了。這即將到來的一年將是老鼠的黃金年。唯一的問題是:老鼠是要依靠人而獲得興旺昌盛的。它們以垃圾和文明的產物為生,所以是一種相當專業化的寄生蟲,在這即將到來的一年中,在全世界,它們到處都將能夠敞開它們的肚皮,縱情享受這場前所未有的盛宴,但是,然後——你猜怎麼著?老鼠王國的居民結果會怎麼樣?狗和貓,或許,都將以捕食老鼠為生,並將逐漸達成某種形式的平衡,但是,當世界上少了數十億人來生產垃圾供老鼠食用之後,它們的數量將在接下去的五至十年內出現衰減。那將是一個有趣的研究題材,值得現場科研考察小組去研究。老鼠的數量將會多麼迅速地衰減下來?它們將降到怎麼樣的低點?
「帕特在我們這裡是管這些案子的,」尤塞里解釋說。「他將負責這個案子,每天向我彙報。班尼斯特先生,聯邦調查局是將綁架作為重罪看待的。這件案子將作為我們的一個頭等要案,直至偵破為止。派十個人嗎,帕特?」
「我是鮑勃·奧克蘭,」電話里說。他就是那次會議上的那個高級警官,比爾仍然記得。「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啊,」一陣令人神魂顛倒的感覺衝上來,亨利也只有這麼一點時間發出聲音。就是那麼迅速,在將成為他這一生中所知道的最後享受中,他的臉僵硬了,眼睛睜圓了,瞳孔放大了。十秒鐘以後,基爾戈爾摸了摸他的右側頸動脈。那裡毫無動靜,他的呼吸是在打針的即刻就停止的。只是為了絕對的保險起見,基爾戈爾還是從衣袋裡拿出聽診器,輕輕放到亨利的胸口上。絕無疑問,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
「今天晚些時候我們會傳真過來的。他們現在已經確定了其中六個人的身份。西班牙人估計,他們主要都是嫌疑的巴斯克分裂分子。法國人已把大多數人都排除掉了,只有兩個人可能——喔,其中之一已經相當肯定了。但是,至於送這些人出洞來跟我們找麻煩的人是誰,我們還是毫無線索。」
「明天下午我自己陪你乘飛機過去。」
「什麼事?」
「班尼斯特先生,你告訴我的那封電子郵件,你帶來了嗎?」
「總統並不喜歡她,或者我聽說是這樣……」
這個「工程」將挽救大自然本身,這個「工程」將由相對來說寥寥無幾的人——不到一千人——來實現,另外加上那些被挑選出來繼續生存和為這項事業出力的人,即那些將不會以他們的名義犯下罪行而喪失生命的不知情的人。他們大多數將永遠不會理解他們所以倖存下來的原因——他們是「工程」成員的妻子、孩子或近親,或者,他們是握有「工程」所需的技藝的人:飛行員、機械師、農夫、通信專家等等。將來的某一天,他們或許會悟出真相——當然,這是不可避免的。有人講了,有人聽了。等到聽者把它想明白的時候,他們或許會感到震驚害怕,但那時已經為時太晚了,他們已無絲毫的回天之力了。一切都存在著一種奇妙的不可避免性。哦,有些東西將會讓他懷念的。例如,紐約的劇場和好的餐館,但肯定的是,「工程」會有幾個優秀的廚師參与其中——毫無疑問還會有上等的原材料,供他們一展技藝。「工程」在堪薩斯的基地將種植他們需要的所有糧食,他們還將飼養牛群,直到野生的水牛群得到繁衍壯大。
「加班?」基爾戈爾問。
「我到了這裏之後還沒有和他說過話,而且,我想……」她已經瞌睡過去了。
「不過,肯定是有人告訴她什麼了,約翰。當她打電話來的時候,她已經知道這個代碼了,她是獲准幾乎可以知道一切的,記得嗎。核武器,以及所有引起轟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