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見一個人影，寂靜無聲，只有河水潺潺流淌。一彎新月掛在寧靜的山岡上空，向地上灑下一層銀白色的霜。點點繁星閃爍著柔和的光輝。

「我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貝特拉菲奧繼續說，「我怎麼能，噢九-九-藏-書，天主哇，我怎麼能離開您呢？」

「請您原諒，老師！」

「感覺越多，痛苦越深。苦難是偉大的！」

從遠處傳來鐘聲、修士們的歌聲、瘋狂的人群的叫喊聲——但是並沒有打破籠罩著九_九_藏_書師生二人的沉默無言。

老師沒有詢問他，彷彿是猜到了一切，帶著無限愛憐的笑容，把手放在他的頭上，說道：

學生抬起目光，想要說話，可是他的聲音卻戛然而止，嘴唇哆嗦著，他哭了起來。read.99csw.com

他好像是在心裏以其慣有的簡潔，羞怯地說出自己的隱秘想法——輕輕地補充說：

他想要講講自己的困惑、自己的痛苦、自己關於同飲主的杯和魔鬼的杯、關於基督和反基督的可怕的二重思想，可是又感到像當年九-九-藏-書在斯福爾扎紀念碑前那樣，列奧納多不能理解他——只是無望地用祈求的目光盯著他那雙如星星般明亮和安詳的眼睛。

「你對我沒有任何過錯。」畫家表示不同意。

「你為什麼離開了我，喬萬尼？」列奧納多說。

廣場上籠罩著團團的九_九_藏_書濃煙，氣味難聞，熄滅的火堆餘燼仍然把廣場照得通明，他們二人離開廣場，穿過一條黑暗的衚衕，來到阿爾諾河濱。

「但願主能幫助你，我可憐的孩子！你知道，我一向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來愛你。如果你還願意當我的學生，我很高興接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