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把它戴在哪裡？」他問道，「莫非你想把它植入我體內？」

「過三天左右我打電話給你。哦，對啦，我應該提一提，這種胸佩式機子有一個額外的優點。」

大夫按下了控制台上的一個按鈕，隨即一個悅耳的女次高音用溫文爾雅的聲調說道：「我覺得您應該坐下來休息十分鐘了。」短暫的停歇之後，聲音續道，「躺半個小時大有好處。」又一陣停歇，「方便的話請馬上跟森醫生約定門診時間。」接著又說，「請您立即服用一粒紅色藥片。我已經請醫reａd•99csｗ.cｏm生來急診。請靜卧，放鬆身心。一切都會好的。」

「……幾分鐘工夫就從海平面蹦到大氣層的一半高度。眼下您的心臟還沒有嚴重問題，只是從今以後可得遵醫囑——我和科拉的囑咐。」

「目前還沒這個必要。再過上那麼五年，也許就……我奉勸您先用這個樣品，它是戴在胸骨下面的，您很快就能適應，不會感覺累贅。它不會打擾您，除非是向您報警。」

「你幹嗎拖到現在才來看病？」森醫生用一種似乎是同智力發https://read.99csw.com育有欠缺的孩子說話的口氣問道。

「和尚長年累月住在山頂，已經完全適應了環境。可您呢？老是上躥下跳，一天跑幾趟……」

「報警？」摩根追問道。

「記得你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嗎，比爾？」摩根笑著反駁，「你可得承認，我歷來遵照你的囑咐呢。這不，最近十年我的體重連一公斤也沒增加。」

是啊，怎麼會疏忽了呢？摩根不無尷尬地想著。「所有那些和尚——有些人已經年過八十了！他們似乎健壯如牛，我沒有想到……」

九九藏書「請注意，我是科拉。請聽到聲音的人馬上過來。請注意，我是科拉。請……」

「當然啦，海拔高度會起一定作用。所有在高山地區工作的人員都必須定期進行體檢。您怎麼會把這件事疏忽了呢？」大夫善意地責問道。

摩根帶著厭惡的神情仔細審視著這些全息圖。

「冠心病警報器。」大夫解釋道。

「什麼優點？」

「啊，那種玩意兒。」摩根恍然大悟。

「在我的患者當中，有一位是網球運動愛好者。他告訴我說，他打網球時解開襯衫，露出那個小小的紅匣子ｈttps://ｒeａｄ•9９cｓw•cｏm，就會降低對手的競技狀態……」

「我的機子什麼時候可以做好？」

「是的，那種玩意兒。它每年拯救約莫一千萬條性命，大多是政府首腦、高級行政長官、卓越的科學家、最傑出的工程師和諸如此類的糊塗蟲。我經常尋思值不值得這樣費心勞神。大自然可能正在試圖給我們一點兒什麼啟示，可我們卻置若罔聞。」大夫用一種超然的口氣說。

「科拉？」摩根不解地問道。

「最多兩趟……」

「我想，您大致了解情況了吧？」恢復寧靜之後，大夫微笑著對摩根說，九九藏書「程序是根據使用對象的具體情況編製的。」

他在辦公桌里摸索了一陣子，拿出一大本全息樣品簿，「您挑吧，這些都是標準樣品。只要是『紅色急救衛生員』，您選什麼顏色都行。」

「無非是事情太忙。」摩根一邊回答，一邊用那隻正常的拇指揉揉襯衫的密封拉鏈，「太忙了——每次我感到喘不過氣來，總認為是海拔高度造成的。」

隨後傳出的是十分刺耳的尖叫聲，摩根不由掩上了耳朵。

「您聽！」

「嗯……喏，你還不是我最搗蛋的病人。」醫生消了幾分氣，用較為溫和的腔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