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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三章 暈頭轉向

第二部分

第三章 暈頭轉向

阿瑟愣了一下,然後反駁說:「每個人看問題,都有不同的角度。」他停了一下,又接著說,「實際上,您的假設也很難成立。在兇犯逃走之後,一個死者能夠去關上窗戶?」
「警察可不會相信什麼鬼魂。」德魯特警官斷然地說。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樣的問題。
有人提出了兇手製造複製品的一種可能性:用模壓的方法,根據蠟封上的圖案,做出一個複製品,然後,用複製品再壓出新的蠟封,但是鑒定專家否定了這種假設——現場留下的蠟封,肯定是用阿瑟的硬幣壓出來的,不可能是用複製品壓出來的。
「可是,我的兒子卻失蹤了!」阿瑟怒氣沖沖地說,「您打算怎麼解釋?」
「你一個人待在修車行里,一直到午夜!」
但我這麼絞盡腦汁,根本沒用。等我不想的時候,答案往往會自己跳出來。
我想要反駁,但是,約翰把手指放到了唇邊,我會意地克制住了。
「關於德魯特警官的假設,你怎麼看?」約翰突然發問。

02

「沒錯,就是這樣!」我喊了起來,「我們都沒有看到走進來的人的臉,也沒有聽到他說話,他只是嘟囔了幾聲……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他的步伐也有問題。他的個子比你矮小,帕特里克,他的身材類似於……」
「可是,親愛的,詹姆斯並沒有誇大其詞!」約翰介面說,「正相反,我認為他的評價,低估了你的烹飪天賦。我相信,最高檔的法國餐館,會不惜重金,聘請你去他們的廚房裡做……」
德魯特警官的眼中有一道轉瞬即逝的光芒。他克制住了怒氣,用平和的口氣回答:「這個假設只是第一步,可以說,是胡亂猜測。我只是想要證明:實施謀殺的不一定是鬼魂。您說的沒錯,我的設想很難成立。一方面,窗戶的把手上沒有任何指紋;另一方面,根據法醫的鑒定,您的兒子背部中刀之後,就不可能再站起來了。」
我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隻手,有人遞給我一杯白蘭地,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我的目光隨即落到了艾麗斯身上,她仍然昏迷不醒,躺在一個小沙發上,我又看了看阿瑟,維克多給他也倒了一杯白蘭地,但是阿瑟揮了揮手。他的目光獃滯,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在慘劇發生后的第二天,我的妹妹邀請我去吃晚飯。鑒於這種邀請非常罕見,我相信伊麗莎白是要藉機打聽,那個可怕的夜晚發生的事情,她想要知道所有的細枝末節。
艾麗斯醒了過來,她緊緊地抱住了她的丈夫,落下了滾滾熱淚。
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帕特里克走進了房間,他用手托著脖子。
還沒等我開口,伊麗莎白搶著回答:「只有一個人沒有不在場證明!」
我將整個故事,向她敘述了兩遍,她時不時地打斷我的話——「詹姆斯!停下!……這太可怕了!……再也不要向我提起這個可怕的故事!……」可是她馬上又會問——「然後呢?……接著,又發生了什麼?……」
阿瑟詳細地敘述了一遍案發的過程。他敘述得很準確,我根本用不著插嘴。他敘述完https://read.99csw.com的時候,差不多是九點一刻。
就在警方抓耳撓腮的時候,德魯特警官趕到了。這三年間,他變了很多。他現在一臉的安詳自信,而且,總是掛著高傲的笑容,彷彿是要向全世界宣告——只有他才能找到真相。檢査過案發現場之後,他作出了這樣的結論——如果證人們都在說實話,那麼只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可能性,是懷特先生串通其他人,殺死了他的兒子,但是,我認為不會是這種答案,這種可能性很小;第二種可能性,乍一聽上去很荒誕,但是也完全有可能:失蹤了三年之後,亨利回到了故鄉,並且進入了拉提梅家——或者說是達內利家。他藏在門廳里,打暈了拉提梅先生,穿上了他的大衣,爬上了頂樓。他裝作是拉提梅先生,進入了那個房間,並且被封閉了起來。我們暫時先不考慮他這麼做的動機。他打開了窗戶,放進了兇手。乍一看,人很難從外牆爬到那扇窗戶的位置,但這其實不難,兇手可以從其他房間的窗戶爬上屋頂,然後再鑽進那個窗戶。兇手用匕首刺中了亨利的後背,然後再原路返回。在斷氣之前,亨利自己關上了窗戶。正是因為這個目前看來「難以理解」的動作,使這個謀殺成了「不可思議」的謀殺。其實,所有的「不可能犯罪」,都有非常簡單而合理的解釋。
我起身告辭了,臨行前,特別感謝了這一頓豐盛的晚餐。
但是,這也太荒謬了!
「不行!……實際上,不是懷特先生……是德魯特警官要盤問我們。」
在屍體被運走之前,所有的證人都去辨認屍體。大家都證實死者是亨利——除了阿瑟。他不承認兒子死了:「這個人和亨利長得很像,但是他不是亨利。」
樓下的門鈴響了起來。
我們上到了頂樓,進入走廊。我們去敲門……沒有回應。我們剪開了封條……然後打開了門……我們看到了屍體……不對,是在這些動作之前……我曾經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在……見鬼!我要是能夠想起來就好了!一個動作?一句話?一個景象?還是一個聲音?
「我認為有可能。」我的妹妹非常自信地說。
「非常好的見解,親愛的。可是,你好像忘記了你自己,你也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阿瑟很幸運,他有非常可靠的不在現場的證明。在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法醫認為受害者死於這個時間段——阿瑟一直在我們的視線之內,當然,阿瑟可能有同謀,他和同謀串通好了,實施謀殺——這也是對於這樁「不可能犯罪」唯一可行的解釋。
「這頓飯太棒了,出類拔萃!我這輩子都沒有……」
阿瑟是一個知名的作家,所以,德魯特警官被迫採取了相對溫和的態度。
阿瑟微微地眯起眼睛,緩緩地吸著他的煙斗。
約翰微微一笑。
父親殺死兒子,這種事情並不稀奇。但是在這個案子里,根本找不到任何動機。發瘋了?不可能,阿瑟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他的心態很穩定。

03

「這麼說,亨利進入了房九*九*藏*書間,被封閉在了裏面。」帕特里克又說道,「然後……」
我的心臟停止了跳動。我完全失去了理智——亨利!是亨利!……亨利就站在我面前,一個活生生的亨利!……
阿瑟離開了客廳。我和德魯特都豎著耳朵,靜靜地聽著外面的聲音。我們聽到一聲驚呼,車子啟動的聲音,然後又是一片寂靜。過了一小會兒,又傳來歡呼的聲音。
「亨利!……被謀殺了!……在樓上!……」帕特里克嚷了起來,「可是……」他突然停止了喊叫,轉身走到桌子旁邊,倒了兩杯白蘭地,一股腦灌了下去。
「您說得不錯!但是,我要說的並不是這一點。」德魯特警官反駁說,「懷特先生,您還記得嗎,大約三年前,您是一次襲擊的受害者,就在您房子前面的土路上!」
鑒於沒有人作出評論,他又補充說:「兇手——若果真的有兇手的話——不可能拿到用作印戳的硬幣,也不可能複製同樣的硬幣。原因很簡單:包括我自己在內,沒有人預先知道,哪枚硬幣會被用作印戳。我再強調一遍,我是在出門以前,才挑選出了這枚硬幣,確切地說,是今晚八點三十分。順便說一句,我的收藏很豐富,至少有六百枚硬幣。」
「真的是亨利嗎?」帕特里克問道,「我覺得最好上樓去……」
「這麼急?」約翰問進,「你可以晚一點兒去,或者明天去……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行了……」
「應該是維克多!」阿瑟站了起來。
「他們到了。」
「在剛剛過去的四十八個小時里,我已經敘述過三次了。」阿瑟說道,「我認為,您現在已經熟悉了所有的細節,甚至可以說是身臨其境了。」
我們又回到了樓下的客廳,每個人都暈頭轉向,處於難以名狀的驚愕之中。我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也許真是達內利夫人實施了復讎,她不僅現身了,還殺死了她的仇人:亨利!
「是啊。」我表示贊同,「我們發現:一個男人,在一個完全密閉的房間里,被謀殺了。至少這一點就很詭異……」
伊麗莎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們兩人,她已經被捧得無所適從了。
「沒有任何遺漏。」我點燃了香煙,以便避開那雙富有洞察力的藍眼睛,「沒有什麼可以補充的,懷特先生剛才所做的敘述,非常準確地描繪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鑒於我們一直沒有分開——我和懷特——一直在一起,我沒有什麼可補充的了。」
「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垂下頭。
「約翰,你怎麼看?」伊麗莎白隨意地問道。
看到我們都不搭話,她生氣了,提高了嗓音接著說:「我很了解亨利愚蠢的虛榮心,我認為:他幹得出來,他想要在死前表演最後一個戲法。他自以為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想要死得轟動,死得驚天動地。在我看來,德魯特警官分析得一點兒不錯,他把握住了亨利最重要的心理特徵。說到底,『心理學家』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不對。」他又改口說,「我剛才聽到停車的聲音。也許是有朋友來拜訪……請等一下。」
「怎麼能這麼說!不當回事?……」他嘟囔著,「九_九_藏_書我們對樹林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但沒有發現任何屍體。而且,在這個地區,也沒有人失蹤,我又能怎麼樣……」
這起離奇的謀殺案,把本地的警察弄得迷茫了,他們立刻向蘇格蘭場請求援助。首席警官德魯特先生親自負責調查工作。
在三年間,德魯特警官可謂步步高升,蘇格蘭場曾經派他去調査幾件特別棘手的案子,德魯特警官都成功地解開了謎團。就在最近,報紙上有一篇關於德魯特警官的報道。文章特彆強調了他獨特的辦案方法:首先,他把自己設想成罪犯。嫌疑犯會受到嚴密的拷問,他們被迫回答很多和案情毫無關係的問題。他會詳細地調査每個嫌疑犯的私人生活——一直調査到他們的童年,然後他就能充分了解每個人的性格。根據他的這些獨特的辦案方法,蘇格蘭場的人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心理學家。

04

「亨利在臨死前關上了窗戶?這種說法太可笑了,根本站不住腳。」
阿瑟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即便是遭受了如此慘痛的不幸,他還保持著頭腦清醒,能夠進行分析。在這種境況下,誰能做到這樣?
德魯特警官盯著他的鞋尖,嘴角掛著笑容。
大門的鈴聲響了起來。
而事實是……有血有肉的凡人,根本不可能進入那個封閉的房間,還有,帕特里克·帕特里克在哪兒?我徒勞地試圖整理自己的思緒。荒謬,絕對的荒謬!我肯定是在做夢。
我和約翰都默不做聲地盯著她。
「警方很快就會趕到的。」維克多走到我的身邊,輕聲地說,「這太可怕了,我是說:剛才發生的事情……他的妻子,現在又是他的獨子……樓上……」
「我正要說到這個問題呢。」他和氣地說,「您受到襲擊之後,您的兒子就失蹤了。幾天之後,他又冒了出來,但是,同時出現在了兩個不同的地點,這已經夠離奇的了,但是,還有更離奇的事情:他成功地進入了一間密室,而且讓自己成了被謀殺的對象。」
阿瑟打破了沉默:「封印完好無損,也就是說,在那段時間里,沒有人能夠進出那個房間。另外,我們只是剪斷了緞帶,封印還在,隨時都可以復査。」
「詹姆斯,別誇大其詞!你做得太明顯了,我會認為你是在譏諷我。」伊麗莎白抗議道。
「啊!我知道了。」過了一會兒,約翰說道,「你認為帕特里克能夠……」
德魯特的怒氣越來越難以控制了,他的聲音顫抖著。
伊麗莎白站了起來,渾身顫抖著。
「您的敘述確實非常精彩。遺憾的是,沒有任何新鮮的內容。」他犀利的目光轉向了我,「您呢,斯蒂文斯先生?您沒有什麼評論嗎?懷特先生的敘述有沒有遺漏?」
「你怎麼敢指控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是……你的妻子怎麼會……」
即使我想起那個惱人的細節,又能怎麼樣?光憑這麼一個細節,就能夠解開兇手設計的驚人詭計?我不相信自己有這個本事。非常可惜的是,如果我想起了那個細節,也許就可以避免一樁恐怖的謀殺,我有理由相信,這起謀殺案的動機,將會永遠載read•99csw.com入警方的年鑒!您很快就會明白,我這句話是多麼貼切。不過,我還是按照時間順序來敘述吧。
德魯特警官克制住了表示憤怒的動作。
阿瑟的臉上突然出現了怒容。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在房間被封上之後,有人偷偷掉換了阿瑟的硬幣。阿瑟拒絕承認這種可能性,他堅持說:做完蠟封之後,那枚硬幣就沒有離開過他的上衣口袋,他當時還暗自檢査過幾次,硬幣是否安全。
「報紙上提到了謀殺案,但是隻字不提發生謀殺時的特殊環境。」伊麗莎白她顯然是一個消息靈通人士。
「你們仔細檢查封印了嗎?」帕特里克問道。
外面寒冷剌骨,只有蒼白的月光迎接我。我急促的腳步聲,在冷清的街道上迴響著。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案發的那個晚上,然後,按照時間順序,在腦海里逐個地回憶著那天晚上發生的每一個細節。
「別為他擔心,」我回答說,「懷特先生並沒有陷入痛苦和消沉。儘管所有的人都證實,死者確實是亨利,可是他堅持認為:那個死去的男人,不是他的兒子。哎……」
「我不知道,我還沒有緩過神來,顧不上搜査整個房子。我希望……詹姆斯,我完全糊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管發生了什麼,這都太可怕了……幸運的是,拉提梅太太還沒有恢復神智……我實在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向她解釋目前突然發生的情況……」
「我們還是現實一點兒吧,懷特先生。」他和藹地說,「所有見過屍體的人,都明確地表示:死者就是您的兒子。我完全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們必須面對現實……」
「好了!好了!等我走了,你們有得是時間爭吵,我真的該走了,已經八點半了。懷特先生要我去一趟。」
「說得也對!」片刻的沉寂。
「我是說亨利被謀殺的事情!」
「夠了,約翰。」伊麗莎白顫抖著說,「別再提什麼謀殺了!想想看,你原來還想讓我住在那所房子里!可是,為什麼有人要謀殺你的母親?又為什麼要殺死亨利呢?」
「亨利!」艾麗斯小聲地替我說了出來,「然後昵?」
「這我就不知道了。」約翰的眼神很怪異,「現在村子里的人已經不用『遭到詛咒的房間』這個說法了,而是『殺人的房間』。我的某些客戶甚至暗示說,是亨利殺死了我的母親,而母親的幽靈實施了報復……但是。我不相信鬼怪之類的東西。不過,我開始相信。村子里存在著一個瘋狂的殺人魔王……因為我相信——現在我相信了——我的母親是被謀殺的……」
「我再向您重複一遍,這個死者不是我的兒子!」
「還是先等警察。」維克多說,「他們馬上就會趕到的。」
伊麗莎白氣憤得說不出話了。我抬手示意她先冷靜一點兒。
我們都豎起耳朵,等著他解釋。
等他們的情緒稍稍穩定后,我向他們敘述了剛才的凄慘景象。艾麗斯差一點兒就又昏厥過去了。
「不對!」伊麗莎白反駁說,「不是帕特里克,而是你,約翰!」她的食指猛地指向她的丈夫。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頓飯好極了!」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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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點頭表示了贊同。
「警方核實過所有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了嗎?」約翰問道,「我是說,那些……」
「我們面對的是超自然的謀殺案。」阿瑟冷冷地打斷了帕特里克的話,「只能有這麼一種解釋。唯一的問題是:亨利為什麼突然回來了。為什麼有人要……為什麼他被奪去了生命?」
「可憐的懷特先生。」伊麗莎白說,「警方難道就不能體諒一下,這個遭受沉重打擊的人……」
「沒錯。」阿瑟的聲音里,仍然帶著惱怒的味道,「我記得很清楚,我還記得,我親口告訴過您,在我被打昏之前,我看到有人扛著一具屍體,朝樹林的方向走去……但是,您當時根本不當回事。」
「是的,懷特先生。」我用最委婉的語氣說,「確實是亨利。請相信我,如果死者的身份有什麼問題,我肯定是第一個提出質疑的人……」
德魯特警官交叉著雙臂,舒舒服服地坐在一個扶手椅里。他淺淺地一笑,點了點頭。
「很顯然,警方不想讓公眾知道,他們在這個案子上,遇到了難題。」我嘆了口氣,「最近,公眾經常質疑警方的辦事效率……」
「帕特里克在哪兒?」
阿瑟一動不動,就像一座石雕,客廳陷入了令人馗尬的寂靜。德魯特拿起一支香煙,放到薄薄的嘴唇上。他點燃了香煙,用力地清了清噪子,然後說道:「說起來,這個案子確實很詭異……」
「約翰,也許亨利知道是誰殺害了你的母親。」我提示說。
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一時又想不清楚。我能夠肯定時間,就是我們第二次登上頂樓的時間。但是我怎麼也想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我下樓去門廳取大衣的時候,有人襲擊了我。」帕特里克說道,「我記得,自己走到了衣帽架跟前,然後就是一片空白……樓下很昏暗,所以,我沒有看到襲擊我的人。總而言之,這個襲擊者穿上了我的大衣,戴上了我的帽子。然後,他上樓去和你們會合,裝作是我的樣子。」
「懷特先生,我要鄭重地告訴你:真相必然會有大白的一天,不管誰是兇手,我都會把他揪出來!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失敗過,這次也不例外……」
「這是怎麼了?」他嘟囔著,「艾麗斯!老天!她不會是……」他快步走到妻子的身邊。
客廳的門被推開了,阿瑟似乎興奮得直掉眼淚。在他的背後,我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個身影逐漸清晰了……
「如果真是這樣,」約翰用眼角掃了我一下,「兇手應該在很多年前,就對亨利下手了。」
在案發的第二天,德魯特警官到達了現場。警方已經檢査過了蠟封,以及發生命案的房間。他們的檢査沒有任何收穫:沒有暗道,蠟封上沒有作弊的痕迹,而且窗戶的把手在內側,根本無法從外面關上窗盧。他們還仔細地盤問了阿瑟,想要在作為印戳的硬幣上找到線索。但是,阿瑟毫不含糊地說,沒有人能夠預見到他會選擇哪枚硬幣,所以,不可能預先準備相同的硬幣。即便兇手能夠讀出他的想法,他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相同的硬幣,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