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第三章 我放棄了努力
「頭兒！我們找到了您的車子！……現在正朝著倫敦的方向狂飆！……」
「你好點了嗎？」他問道。
「好多了，可是，他在哪兒？……亨利……」
「明白，頭兒，明白……瞧，斯蒂文斯好像已經醒過來了。警官先生，您一直沒有吿訴我，他為什麼會昏迷不醒？……您的額頭上為什麼有一個腫塊……」
就在幾小時之前，我還和亨利一同吃晚飯。亨利，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但是，現在，他變成了一個惡魔！……他藏在一個橋墩後面，時不時地探出頭來……在銀色的月光下，泰晤士河緩緩地流淌……老天，亨利是一個謀殺犯！……
黝黑的泰晤士河水，波瀾不驚……
凌晨三點鐘左右，我和德魯特鑽出了一輛警車。
02
「是我，亨利，我是你的朋友詹姆斯啊！」
「那可絕對不行！」
「警官，您別動。我去。」
「好吧，那就請你走在我的後面！」
突然，他翻過欄杆，一頭珧了下去。落水的聲
九_九_藏_書音打破了深夜的寂靜。德魯特警官飛一般跑到欄杆旁邊，朝下面張望，我也如飛跑了過去。
「中士，你要是再多說一個詞，我就把你……」
03
「警官先生，您應該也知道，亨利以前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小夥子。他謀殺父親的事情，不應該被公之於眾，您同意嗎？……不能讓任何人……拉提梅夫婦可是罪有應得。」
一名警員衝進了客廳。
「當然跑不了！」那名警員驚詫地說，「我們的人，守住了橋的兩端，他根本逃不掉。除非跳進冰冷的泰晤士河——那等於是自殺。至於您的車子，恐怕……」
「站住！……」
德魯特警官猶豫了片刻，然後，示意讓我跟著他。
德魯特警官眼看著就要給下屬一拳，但是，他在最後一刻改變了主意，轉身朝橋上走去。
「詹姆斯，停住！……」亨利朝著我的方向揮舞著手槍。
「詹姆斯。」亨利悲愴地低聲說。
一陣寂靜。
「好了，跟我來。」https://read.99csw.com德魯特警官大聲說，「即使打撈上來，你的朋友也活不過來了，來吧，我送你回去。」
「好的！……好的！……警官。我們已經處理完了，可以把屍體運走了。我們在全國範圍內，搜尋這兩個傢伙，其實，他們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真夠諷刺的……」
「警官先生，您瘋了！……他會朝您開槍的！……他手上有武器！……他已經……」
「德魯特警官，他在那邊，在橋上。我們無法靠近，他手上有武器。我們有兩個人受傷了……怎麼辦？……」
「不用了，謝謝您，警官先生。我現在還不想回去。我想要單獨待一會兒，獨自一人……」
亨利低下頭，手槍掉到了地上。
「別操心我的車子！」德魯特怒吼著，「你的任務就是認真地執行我的命令！……好了，我要走過去，誰都不許亂動。」
我能夠清楚地看到亨利的臉了。他的表情混雜著恐懼和瘋狂，我的朋友巳經面目全非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警員們跑了過來。
「等一下，等這些人九*九*藏*書走開……」德魯特警官焦躁地打斷了我的話，「好了，我們能放心說話了。目前，只有你我兩個人，知道亨利是兇手。剛才我想要拘捕亨利，但是他扔出了水晶球，打中了我的臉。我被打昏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我的車子也不見了！……」
「什麼都別做。」德魯特警官沉著臉說，「都守好各自的崗位。對了，他跑不了了吧？……」
「您不用擔心，沒有人會知道這個可怕故事的最後一幕，沒有人會知道一個愚蠢的警官，應該負主要的責任。我會保守秘密的，您放心好了。懷特先生是死於意外——事實也是如此：由於過度傷心，我的朋友自殺了，至於拉提梅夫婦，考慮到他們以前的所作所為，我們可以輕易地作解釋——某個騙局的受害者，發現了真相，報復了他們。」
部署在橋兩側的警員，都關切地看著我們，好像我們會一去不回。
「等一下，警官先生，我和您一起去！」我喊道。
德魯特警官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
「並不是亨利謀殺了他的父親九_九_藏_書，罪人是一個愚褰的警官。一個綽號『心理學家』的警官！一個自以為聰明過人的警官！……年輕人，你不在我的位置上，無法理解我的感受。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厭惡自己，如果沒有老婆孩子，我也會追隨你的朋友，跳進冰冷的河水。是我不實的指控，導致你的朋友發瘋，導致他……」
「都結束了！……」過了一會兒，德魯特警官說道，「我們救不了他。這樣也許更好……」
01
「好的，德魯特警官，我明白了，有人偷走了您的車子……不過，僅僅是偷車的案子，用不著出動本郡所有的警力吧？……現在可是凌展一點！您發現了兩具屍體，卻執意要追捕偷車賊！……警官，我覺得……」
「快，年輕人。」德魯特警官喘著粗氣說，「跟我來！……我也許會需要你的幫助。」
德魯特警官大步走上橋面，我緊隨其後。
兩天之後，斯蒂文斯夫婦報案說：他們的兒子——詹姆斯·斯蒂文斯——竟然失蹤了。再也沒有ｒead.99ｃｓｗ.cｏm人見到過詹姆斯。
「亨利，你病了。你必須接受治療。別這樣，給我那把手槍。」
「我明白。可是，我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不會朝我射擊的。」
我慢慢地清醒了過來。警員們離開了房間。德魯特警官的臉色，像死屍一樣慘白，他走到了我跟前，額頭上有一個碩大的腫塊。
「閉嘴！中士，你說夠了沒有？立刻離開！所有的人！……別忘了那兩具屍體——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不要來打攏我……除非是關於我車子的消息。」
「在那兒！……」德魯特警官喘息著說，「在中央的橋墩後面，有一個人影，就是他！……年輕人，用正常的步調走，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離亨利只有幾米的距離，能夠看到他的食指，緊扣在手槍的扳機上。我緊盯著他的眼睛。
在陡峭的河岸上，出現了幾個明亮的光點，光明的畫筆掠過了水面。
德魯特警官轉身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說：「亨利肯定發現了我留在車子里的手槍。在副駕駛的儲物箱里，有一把火力很猛的手槍……你知道，我們可能面對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