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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需要燒毀的東西

第九章 需要燒毀的東西

「那就拜託了。」直到聽到這話,刑警才寫在了自己的本上。接著問道,「那個女學生叫什麼名字?」
「因為我們現在不知道犯人的全部計劃,所以,只能是認為前後矛盾。但是,如果犯人有把第二個流冰館隱藏到底的自信話,就沒有必要燒毀身份證件,不是嗎?」
「請多多關照。」
他伸出手要和我握手,我沒理由拒絕,也只好伸出手去。但是,我總認為他並不可信。這一切似乎都是在利用頭腦明晰、判斷準確的后動君的伎倆。不然,一個40多歲的刑警,怎麼會對20多歲的后動君表現得畢恭畢敬呢?他一定是有所企圖,我這樣認為。
「那不就成了出租司機沒有小指了嗎?」
「介紹一下,這位是負責這裏的刑警飛島飛鳥先生。」后動君說道。
從地下室可以看到外邊的風景,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到了現場就立刻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塊高度不一的斜地,建築的前面和後面有一定的高度差。因此,雖然我們被關在地下,因為後面的地勢較低,所以透過窗戶仍然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
我不得不佩服寒川先生超群的想像力。
「也一起調查嗎?」飛島刑警徵求后動君的意見。以人論事,看來我的信用度為零。
寒川是眼科醫生。一般醫院同時設有眼、耳、口、鼻科室,看來他不像是在瞎說。
「不過……鳴海君最初不是看到兩隻小指嗎?」由井說道。
「不過這條溪流,已經相當混濁了。」
我回答不出。
我不得不佩服犯人周密的計劃。當然,能夠破解這個謎團的后動君和鳴海君非常了不起,但是如果事前不知道天生小指缺失的人的存在的話,恐怕很難找到線索。因此,「小吃店」的老闆娘是案情進展的關鍵。
「因為最容易切斷?」由井天真地回答。
「滿意。」后動君說道,接著在電話里和鳴海君說道,「寒川病情的真相,我們會進一步調查。姑且認為他所說的都是實情,現在與其質疑他的話,還不如相信他,進一步展開調查。」
「最後還有一件事……能不能再讓我們進到流冰館的客廳里?我想檢查一下錄像的內容。」后動君明知這是個無理要求。因為一般人是不允許進入事件現場的。
「最近,作為電影的道具,經常會出現與真人頭一模一樣的橡膠人頭。」
「莫非,一年前的冰室涼香的失蹤案,也是您調查的吧?」后動君問道。的確,這裡是飛島警官的管轄範圍,如果一年前冰室涼香失蹤的話,他很有可能被派去調查。
「后動君,太偏激了。」由井小聲地說。
「那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由井審問飛島警官道。
「那是當然了!」由井說道,「好吧,我們同意你的加入。」
「但是,另外的一隻上面套著白手套。手套裏面很可能是什麼填充物。只在最外面的部分安上被切下的指根部分……」
確實如此。可以說,河流和流冰館是零距離,如果河面上漲的話,馬上就會到達窗戶的邊緣。
「不,門是關著的。但是,有一股強烈的東西燒焦的味道。」
「我們已經和飛島先生結成了同盟。」
「但是,我們這裏的確有兩具無頭屍體。」
「知道了。拿著蠟燭走進書房的是寒川先生嗎?」
「小指留下了犯人作案的痕迹。」飛島警官採用了推理小說中最常用的方法。但是,很難理解僅在小指上留下作案痕迹的可能性。
這談不上是什麼不平等待遇。我們感謝他的特殊照顧。
「你以為冰室流侃的死是一個騙局?」后動君問道。
「還有,昨天晚上,離開流冰館的純德女學院的學生是否和事件有牽連?」我補充問道。
「應該是出於消防的考慮。」飛島似乎對她https://read•99csw.com的態度並不在意,「因為這附近沒有消防局,所以只能自建消防設施……」他手指接地的消防栓說道。
后動君挨個看了大家的表情。
正是因為沒有任何行動,所以鳴海君才懷疑寒川就是兇手。
除去環境燈光昏暗的因素,這條河流的透明度的確很低。
儘管只是個笑話,倒是又一個精彩的推理情節。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即使告訴他們這些線索,他們也不會禮尚往來地,比如提供給我們相應的線索或者一定會有什麼答謝的表示。」
「讓我們站在犯人的立場上來考慮。一個沒有戶籍,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人死去了。如果發現死者沒有小指的話,警察把這個特徵作為線索來調查,那麼很快就會真相敗露——犯人一定是這樣想的。於是,他想出了個辦法。把沒長小指的A的小指指根部分切去,和四肢健全的B排在一起,再把B的小指切去。這樣,造成A、B的小指都被切去的假相。」
「兩個人頭的鼻孔里各插了一支。可能是先在頭顱灑上汽油,之後把點燃的香煙插在鼻孔里……好像一個定時點火裝置。」
「我之所以去書房,是認為冰室先生根本沒有死。」電話里再次傳來了寒川的聲音。
「我想那恐怕也只是一個計策而已。這樣說對你們有些不禮貌,我甚至認為你們所描述的你們那裡的流冰館、無頭屍體全部都是虛構的內容。你和鳴海君,不過是冰室君設計的故事中的人物而已。在推理小說中,經常利用電話,製造一個三元空間。我想這次推理活動也是如此。」
「明白了。還有嗎?」
「難道身份證件是假的?」
「那個蓄水池都是如此,水不流動就會混濁起來。」
「如果有事的話,請打後面的電話。」
「您一年前就使用過名片吧?」那張背面寫有手機號碼的名片,搜查的時候,交給有關係的當事人再自然不過了。
「現在再讓我問問寒川君究竟為什麼要潛入書房。」
「鳴海君,能不能從頭說起?你們不是分頭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了嗎?」后動君設法讓談話變得有條理。
「不過,我知道出租司機的名字,好像是叫『春日』。」
「不是,我只是去了書房,並沒有去浴室。」——能聽到寒川憤怒的喊聲。
「這也正是秘密的地下室的存在,和冰室流侃不願意讓他人接近的旁證。」
「不好了,頭顱被燒了。」電話里傳來鳴海君的聲音。
「全部,第二流冰館的全部人員,包括3名死者在內。同時,在他們之中,是否有來流冰館前就有小指缺失的人?」
「我明白了。」鳴海君回答。他已經開始理解后動君的想法。
「那麼有什麼東西被燒著了呢?」
「不錯。」
「因為對小指有種天生的憎惡?」小咲君說道,「一看到小指,就會勾起以前痛苦的回憶……」
「也就是尋找不知名的女中學生了?」
「特意把鳴海君他們帶到那裡,然後把第二流冰館被發現列入計劃的一部分。你不感覺前後矛盾嗎?」
「道理我是明白,不過這樣做會給犯人帶來什麼好處呢?」
「您了解得真詳細呀!」后動君言外有意,「三倉井端午的殺人案最初也是打到了您的手機上,飛島先生和流冰館有什麼關係吧?」
在後動君問話的同時,寒川喊道:「我是嗅覺失靈症。」——回答出乎意料。
「你認為犯人為什麼要那樣做呢?」后動君徵求鳴海的意見。
「后動君!」由井像小孩子一樣跑了過去。一下子撲到后動君懷裡。小咲站在那裡微笑地看著這邊,無論如何,我是不能喊著「小咲」,然後撲到她懷裡的。
「他就是那https://read•99csw.com個忘恩負義的刑警嗎?」由井小聲問大前田道。只從聲音,就可以確定無疑了。
看來,不是為了切去原有的小指而切去,而是為了掩蓋沒有小指的事實而切去——我們的確都中了犯人的圈套。
「但是,昨天晚上,女高中生和出租司機的身份不是已經確認了嗎?」我不禁從旁邊問道。
「好吧,並不是什麼交換條件,但是有幾件事要拜託你們幫助調查。」一旦達成協議,我們「難啟之門」研究會的會長就開始下達命令,「首先是,三倉井端午的預測死亡時間、以及當時所有人員的不在場證明……」
「只要到了樓道,就能聞見的刺|激氣味嗎?」
「我之所以被叫到流冰館,就是為了來參加一個推理遊戲的活動。」寒川直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我指著流經窗下的河說道。有一條河流經「流冰館」的後面,遠峰老師最初就和我們說過,但是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這時,我們才發覺天已經開始蒙蒙亮。
「我看見書房裡有亮光……在發現冰室屍體的時候,門被砸壞了,如果有誰進去的話,那麼蠟燭的光就會照到樓道里。」
「不是被撲滅,是自然熄滅。」鳴海君顯得有些不高興,「用的是我的香煙。」
「寒川君解釋,他為什麼對那氣味沒有採取任何行動的原因了嗎?」
「我能理解你的立場。」飛島刑警深深點了點頭,「我們的目的是調查事件的真相,而你們的目的不同。但是,如果不能掌握事件的全局,包括你們的同伴在內的所有人都很難得救。所以,后動君,我會向你們通報警方掌握的情報,也請你們能夠鼎力相助。」
「冰室先生的想像力果然非常人所能及。不過,你能相信被殺的兩個人,也是遊戲的內容嗎?」
「如果是冰室君的話,這種猜測也不過分。兩年前,他買下一個無人的荒島,租下一列火車,又設計讓車輛消失等等作為遊戲的內容。」
「這我也不太清楚。目前能夠確定的是,僅僅存在這種可能性。」

「是工作證和學生證。一起被燒毀了。」
警官看看后動君,欲言又止。
「只可能如此。」后動君讚賞地點點頭。
「也就是說,冰室的死是騙局,頭顱是橡膠模型,這裏發生的慘劇只不過是捏造的情節,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那麼,可不可以這樣認為呢?」由井拽拽我的衣袖,在我耳邊小聲說,「鳴海君是主犯,電話那邊的人都是同犯。其實根本不存在另外一個流冰館,只是以被困在裏面為借口,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同時正在別的地方實施犯罪……」
我終於明白了后動君的意思。在「小吃店」老闆娘曾經說過,和冰室涼香一起出生的雙胞胎,一生下來就夭折了。也許,她的姐姐或者妹妹還活著的話……「因為某種原因,說雙胞胎中的一個已經夭折,沒有登記戶籍,其實秘密把她養大的情形也是有的。」
「對了,好像老闆娘說起過。我都忘掉了。」由井敬佩地看著我。我不由得沾沾自喜。
「但是,既然能夠看到,就說明手指有一定的長度。」我說道。
「如果那時,我聽翔君的,從窗戶跳出去的話,肯定就一頭扎進河裡面了。」
「昨天只是確認了被殺死的分別是女高中生和出租司機,但是他們的身份是否和身上的證件相符這一點還沒有確認。」后動君不動聲色地向我解釋著複雜的道理。
「事過之後再畫就來不及了,我想看看設計者的原始圖紙。」
「澤木君……一定要用力按住他!」鳴海君似乎在向澤木下命令,「對不起,我這邊有點手忙腳亂……」這次,鳴海君轉向了話筒這邊的我們,「寒川放火燒read.99csw.com掉了浴室裏面的頭顱。」鳴海君說道。
「不能斷言。」后動君否定了我們的推論,「黑暗中,打火機的燈光,不忍直視的頭顱……這種條件下,誰還會去區分男女呢?而且,看到的只是橫斷面。而且,手指上還戴著戒指。誰還會懷疑那是男性的手指呢?」
「如果下大雨漲水的話,那麼水會不會漫進屋裡呢?」小咲擔心地說。
這也是我的答案。這是基於我們已知的線索——冰室涼香的雙胞胎姐妹天生九指——的基礎上得出的結論。和前邊兩個人的答案相比,我有更接近正確答案的自信。然而——「都不對。特別是森君和二本松君恰好中了犯人的圈套。」后動君的話,出乎我的意料,「犯人並沒有切斷小指。因為即使想切,被害者身上從來就沒有小指。」后動君繼續說,「冰室涼香的雙生姐妹天生沒有小指。這裏需要注意的是,犯人怎麼也沒想到,屍體的第一發現者知道這個事實。」
已經被拿走的小指,即使再去尋找,現在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們本來以為是個很討厭的傢伙,但是他熱情的出乎我們的意料。

聽了后動君的話,我才意識到鳴海君的一番苦心。最初,聽鳴海君說「一切等明天早上起床后再說」的話時,我感到難以理解。其實,他的用意是先把大家分散開,然後安靜等待犯人開始行動。讓大家先睡下,自己保持警醒,聽樓道里的動靜。這是冒著自己和他人被襲擊的危險,實施的戰略。因此,現在怎麼會甘心讓到手的獵物跑掉呢。
這時,后動君的手機突然響起。
「你們終於平安回來了!」后動君從刑警的身後走過來。
「鳴海君,寒川先生有沒有說他的嗅覺失靈症的原因?」后動君問道。不久,電話那邊傳來了寒川的聲音:「嗅覺失靈症的原因有多種。大腦障礙引起的嗅覺中樞異常、其他疾病或者中毒引起的末梢神經障礙等。我是由於鼻中隔畸形引起的嗅覺障礙,是物理性病變——這下你們滿意了吧?名偵探的朋友們。」
「不過……」
「雙胞胎……」
「那樣做的話是沒有意義的。只要通過DNA鑒定,就知道手指和屍體是不是屬於同一個人。」飛島警官回答道,真不愧是個職業警察。
「接下來繼續討論那個頭顱吧。」后動君拜託他把電話交給鳴海君,「現在可以這樣說話,估計火已經被撲滅了吧?」
「冰室流侃擁有的快艇的行蹤,以及是否存在無人島。」
「有這種可能性。比如,身份證上的照片和人頭長得極為相似……」
「如果能找到的話。還有嗎?」
兩個名偵探達成了一致的判斷,接著放下了電話。
我們在樓道里好像聽到過這個聲音。
「你是說,只要你們的成員平安無事,其他人的死活或者失蹤都無所謂?」
不管進書房出於什麼目的,在黑暗中都是很難進行的。因此進入者必須帶著蠟燭,鳴海君變黑暗的不利條件為有利條件,成功地抓住了犯人。
「你們,到這邊來!」
「是。後來我聽見樓道里響起了腳步聲。最初,我以為是誰去衛生間的聲音,但後來察覺到聲音的方向和衛生間的方向相反。」
「后動君,」鳴海從電話另一邊喊道,「手指不見了。女學生和出租司機嘴裏的手指都不見了。」
「構造圖,不是可以自己動手畫嗎?」
「沒錯。而且問題是寒川的房間緊鄰浴室。」——也就是,食堂對面的房間。我的腦海里終於繪製出一張完整的流冰館房間分布圖。
「我沒有指望他們能這樣做。不管是警察,還是我們,誰先發現真相都很好。更極端地說,能否發現真相,其實對於我們並不重要。」后動君的話大大出乎我https://read•99csw•com們的意料,「我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我們的成員鳴海雄一郎平安無事。其他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都不重要。」
當然是,人頭——這是沒有偵探頭腦的我所能夠想到的答案,果然,鳴海君有不同的答案。
「不會,這條小河是流入大海的……而且,前面還有一個冰室流侃修的河堤,漲水時,就開堤泄洪。」飛島回答道。看來,他對這裏了如指掌,「如果沒有那個河堤的話,這條小河不過是個1米來深的溪流而已。」
「那只是最初的計劃而已,很多年前就已經閑置不用了。」飛島警官補充道,「當初的計劃是在河上修建一個迴廊,其上安裝可以自由移動的滅火器。但因為颱風等原因,迴廊的柱子被刮斷……於是考慮到,被颱風刮斷的柱子恐怕也很難承受滅火器的重量。曾經考慮改換為鐵柱,但直到現在還沒有動工。」
「胡說!」鳴海君立刻否定了他的話。
「為什麼呢?」

刑警深深鞠了一躬。我頭一次感覺到他的高大。
「我想想辦法。」看來彼此已經相當信賴。飛島答應幫助我們,「但是,只能允許后動君一個人。別人要等在外面。」
「按照常理考慮,應該是想燒毀什麼東西。」
「所以,你也跟了出去?」
「請叫我『飛鳥』好了。」他邊說邊遞過名片,職務——巡查部長。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二本松君。犯人已經預料到那邊的流冰館早晚會被發現。」
「但是,我現在知道其實不是個遊戲。」電話那邊,寒川接著說,「冰室先生確實死了,眼前被燒焦的頭顱也不是人造的玩具。」
「警官先生和由井都誤解了。」后動君好像在諄諄教導遲鈍的學生,「你們再回想一下鳴海君的話,他沒有說小指被燒毀了,只是說不見了。」
「果然不出所料。」

「目的是毀滅一方的身份證明。但是如果只燒掉一個人的話,那麼目的就會暴露無遺,所以乾脆把兩個一起燒掉。」
「血跡從流冰館的玄關一直滴到海邊的棧橋旁。那裡卻沒有船隻。因此,一個可以運送大量人員的快艇是不可缺少的。另外,剛才寒川先生無意中談到了『廢棄的無人島』,所以有調查的必要。」
的確,在鳴海君最初的證言里,說到兩具屍體嘴裏都分別有一隻小指。那麼,后動君又是怎麼認為的呢?
「這些都是我們發現的新線索。難道有必要告訴他們嗎?」
「一共10支。燭台也恰好10個。我們這裏一共7個人,人手1個。」
「飛島先生,請把這些情況通報給警察局。」后動君說。
從電梯里出來,我們首先看到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原來是警察鑒定科的人員。原來我和由井被關在地下室期間,事態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鳴海君說,手指的橫截面向外。也就是說,手指的前端被叼在嘴裏。」
我這時已經開始體會到鳴海君和后動君作為名偵探的不同之處。兩個人都有著超群的推理能力,只是后動君在前瞻性和把握事件全局的方面更勝一籌。與凡事窮根究源的鳴海君相比,后動君則保持著俯瞰事件全局的姿態。
后動君沒有回答,但是我已經開始慢慢理解后動君的心情了。原本派鳴海君單獨前往流冰館的是后動君。如果他真有什麼事的話,會讓后動君終生遺憾。
「也就是說,女學生的小指和出租司機的小指被掉包了……」
「不信,你可以讓你們的人去調查。我們醫院有病歷和醫院檢查的記錄。」
「這不是遊戲。」后動君斬釘截鐵地說,「飛島君可能為被排出在搜查主力小組之外而感到惱火,或者覺得很沒面子。但對於我們來說,這些都無所謂。」
「但是當時並read•99csw•com沒有搜查令。」飛島躲開我們的目光說道。
飛島警官把目光投向河面:「搜查令兩天後就被撤銷了……」
「我怎麼沒聽說過?」刑警沒好氣地看著我。
「是。」鳴海君自信滿滿地回答,「也就是說,寒川卻無視這一切,仍然獃著書房裡。一般的正常舉動是,或者想辦法滅火,或者把大家叫起來。我連樓道里的腳步聲都能清楚地聽到,如果他當時採取什麼行動的話,我是一定會聽到的。」
「在地下室里聽到了流水聲,原來就是這條河。」
這會兒,很難區分誰是專業的刑警,誰是業餘偵探了。我從立場上支持飛島。拋開警察,直搗事件的真相——這往往是推理小說最引人入勝的情節。
「所有人員是指?」飛島像下屬對待上司一樣,一邊詢問一邊認真地做著筆記。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好容易落網的犯人,不能就這樣算了……」
「但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消火栓的位置?」后動君提出了質疑,「從實用性上來講,應該擺放在更容易拿到的位置,怎麼會放在這雜草叢生的空地上呢?一旦發生火災,是很難馬上使用的。」
「浴室的門開著?」后動君問道。
「只要鳴海君能平安回來,我可以做一切事。相反,我不想在調查事情真相這樣的瑣事上,浪費時間。」
「趕緊解釋一下。」小咲首先開口說道。表情依舊和藹,但語氣不容爭辯。
「我們呆在這裏,會妨礙警察們的調查,咱們一起去看看你們剛剛被關進的房間吧。」后動君說道。
后動君居然把調查事情真相說成是瑣事。兩個人已經被殺……加上冰室流侃,已經是三條人命,這居然是不值一提的瑣事。從人道的角度上講,可能這種態度會受到批判。但是,往往批判的人都是身處在安全的地方,置身事外的毫無責任心的旁觀者。
「因為那裡沒有燈光,只靠燭光,犯人的計謀是不會被戳穿的。但是在陽光下,一定會露出破綻來。」
「怎麼回事,說得再詳細些。」后動君的電話上裝著話筒,可以聽見除了鳴海君的聲音外裏面還有周圍人嘈雜的說話聲。
「事情是這樣的。」后動君仍然保持著原有的節奏,「我們從頭想想,犯人為什麼要切斷死者的小指呢?」
名片的後面寫著手機號碼和郵件地址。全部都是手寫,字體和他高大的身材很不相稱。
「不過,鳴海君不是說看到兩個小指嗎?」由井問道。
「難道是被犯人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嗎?……但如果那樣的話,那邊是個封閉的空間,總會被找出來的……」刑警分析道。
「什麼?」
「對了,還有寒川先生是不是真的嗅覺失靈症患者。」由井從旁邊插嘴道。飛島君一齊記錄下來。
「那麼你認為作為道具,還有一個完全相同的流冰館嗎?」后動君問道。
「你是說只剩兩支的香煙?」后動君問道。的確,鳴海君最初說道,醒來后惟一不見的就是他的香煙。
「尋找存在的物體只要肯花時間和精力是可能找到的。但是,證明不存在的物體的不存在性卻是十分困難的。」這是后動君的回答,「原本存在的小指終究會被找到。但是,即使找不到另一隻小指,也很難說它原來是不存在的。」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大前田君舉手提問,「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看看建築的平面設計圖。」
「和那些頭腦僵化的刑警相比,后動君的頭腦要優秀得多!」
「蠟燭剛剛夠每人一支嗎?」后動君問道。
「知道了,另外一個小指是別人的,為了銷毀指紋所以燒掉了屍體。」
「原來如此。有那麼多的收藏品,最怕的就是發生火災呀。況且防盜、採光、換氣等都考慮得那麼周到,怎麼可能不考慮消防措施呢?」大前田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