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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屍體也消失了

第十章 屍體也消失了

小指不見了,鳴海君失蹤了,這次連屍體都消失了。
「不見了?」
「好吧,不過你們的私人調查最好不要妨礙到公務。」這話倒有些鼓勵的意味,「不過就快見分曉了。我們已經和海上警察聯絡,馬上趕往救援。」警官自信滿滿地補充道。
「現在野野原君和澤木君去找他了。」
「調查只是想了解全面的情況。我沒有想到,警方連通話記錄都不去調查,就採取輕率的行動。」說著,電話鈴又一次響起。
「你看錯了,由井君。」后動君說道。

「那個警官真的幫了我們不少忙!」由井說道。
「對,我是。」聲音有些緊張。
我沒有把「屍體」兩個字說出口。但是,在我的潛意識裡她的確已經死亡了。雖然證明她是否還活著是我們的義務之一。
「是冰室涼香。」
我想起了入口右邊的粗柱子。從錄像的角度上分析,攝像頭應該安裝在那根柱子里。一般的監視器會從來訪者的正面拍攝。這種從旁邊拍攝的方法,只能拍到來訪者的側臉,或者只能拍到後面,而且拍攝主人畫像是沒有意義的。
小說的結局?……無一人生還。
「他們一定是找到了出口。」遠峰重複著樂觀的推理,「鳴海君找到了救生衣,還說我們得救了。這些都證明這是一個離流冰角不遠的小島。」
「但是從物理角度分析,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另外一個人,脫下了兩人的衣服,故意布置的現場。因為沒有抵抗的痕迹,所以可以斷定之前先用氯仿使二人昏迷,才實施的犯罪。」
「那你剛才不是也讓我調查無人島的情況和快艇的去向嗎?」
「不是沒事!冰室的屍體不是已經不見了嗎?」后動君一直在警告他們事態的嚴重性,「而且,鳴海君和寒川君不是也不見了嗎?」
當時的我,好像深處地獄的人突然看到一根蛛絲,衝到了門口。
「到底怎麼回事?」
「請把電話交給遠峰老師。」后動君急不可待地提醒大家注意,「一定要冷靜對待。大家千萬一起行動,不要採取任何個人行動。」
「后動君,還是不行。警察以外的無關人員一概禁止進入。」刑警故意大聲說道,「我只把流冰館的設計圖拿到了。」說著,把一個捲成筒狀的藍色紙卷扔了過來。
「堅信犯人……」
這時,從電話那邊傳來了什麼人的喊聲。我對「救生衣的……」之後的話,特別感興趣——不知道救生衣除了能在海里救命以外,還有其他什麼作用。
「有一點可疑的是……」后動君把流冰館的一層圖紙和偽流冰館的圖紙重合,對著太陽看,除了樓梯以外,沒有絲毫區別,「不可思議。」
「你們一定不要衝動,注意保護自己,不要上了犯人的圈套。」
「我知道。但是,馬上救援就會到了。已經沒事了。」
「什麼意思?」
院子里果然一個人也沒有。我曾想至少由井會等在外面。多麼薄情的傢伙。也許大家現在都站在和窗戶的位置呈視覺死角的角落裡,我安慰自己道。
「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破壞了犯人的計劃。」
「也就是說,鳴海君……」遠峰老師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為了通知警察救援的消息,大家一起去叫寒川,因此房間里沒有人……」
黑白錄像中出現了一扇門。雖然畫質粗糙,但是能看出是玄關的大門。畫面右下方以秒為單位記錄著時間。
后動君好像有些不滿這種結果。又把圖紙放回前窗玻璃上。
小咲接著說道,看來飛島警官已經完全贏得了我們的信任。其實,他的行為也是出於對抗其他警察的一種方式。想到他被其他警察排斥在外的處境,我們不由得感到自己身上的責任重大。雖然這種想法有點杞人憂天。
飛島警官和那個警察交待了一聲,就又向流冰館走去。我們走進警戒線以內,把守的警察當作沒https://read•99csw.com看見,做出默許的表示。
這次是遠峰老師打來的電話:「剛才接到了警方打來的電話。」
「最後看到他是在樓道里,之後就再沒回來。」
「好的,知道了。」
「去叫他……我不是說讓大家呆在一起嗎?」
對於寫推理小說的人,這些都是常識。即便是我,也可以從留下的痕迹上或者擦傷處判斷出來。
「他們正在來營救我們。」
——不過是個眼科醫生,眼科醫生是不常和屍體打交道的。但是,我們現在也只有相信他的話。
「因為……」
「后動君認為冰室涼香還活著。昨天最後到流冰館的是冒名李岡智里的冰室涼香本人?所以,出租司機被殺害了。」
由井狡猾地笑笑。我立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會兒,周圍沒有警察,后動君正在和鳴海君打電話。除我之外,沒有人看著頑皮的孩子。
「我們是警察,你是鳴海君嗎?」是剛才警察的聲音。
「難道在我們身上也會發生什麼事嗎?」
「但是,鳴海君應該開始就能發現救生衣漏氣。」大前田君說道。
「應該沒事。」后動君看著破曉的天空說道,「一定要堅信!」
「我相信他不會殺害沒有任何冤讎的鳴海君。我堅信。」
「你們就是飛島君說的業餘偵探?」三個身穿便服的男人,笑著走近我們。
我又回到客廳,拉開幕簾。窗戶被封上兩層,即使聲音傳不過去,外面的人也可能注意到帘子被拉開了。
「是嗎,看來是我多想了。先把電話掛斷了。」后動君主動掛斷電話,與其說是擔心電池電量,還不如說是不想讓對方聽到我們這邊的談話內容。
這時寒川君大聲喊道:「就是模擬殺人。『真的就沒有別人了嗎』中的情節。」
「並非如此。」后動君立刻說道,「我最初也想鎖定囚禁場所不過是時間問題,只要交給警察就放心了。但是,你剛才也聽到了,他們根本沒有調查電磁波的來源,只是天真的認為那些人一定被關在無人島上,正準備出海搜尋。」
「拿到錄像帶了嗎?」后動君問道。
「最初鳴海君也確認過,被殺的兩個女性和寒川先生有手機,但是因為沒有信號,所以鳴海君的手機是與外界聯繫的惟一方式。」
「查電話號碼對於警察來說是小事一樁,你們這樣可能因為妨礙執行公務而被逮捕,知道嗎?我們已經查出了鳴海的電話號碼。」接著說出了一串數字,從后動君的表情來看,好像沒錯。
「如果我們看不見他們的話,他們也應該看不見我們吧。」她明知故問地說道。
「鳴海君已經說過偽流冰館沒有台階,樓道的寬度也和這裏一樣。房間的大小、設置都完全相同。那麼從圖上看,房間大小的差別,就在於流冰館的一二層之間。一層和偽流冰館的房間設置相同。問題在於一二層之間不同。」
「很有可能。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但是你們要做好準備。現在,犯人正在凱覷著你們的生命。大家在一起的話,犯人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你們千萬不要做替死鬼。」后動君不給對方任何說話的機會,「另外,遠峰老師你要一直拿著電話。」
后動君請求進入的房間的窗戶上貼著不透明的窗紙,從外面無法知道裏面的情況。
「那麼,為什麼要殺害送李岡智里來的出租司機呢?」我追問道。
「先給予希望,再打破它……再殘酷沒有了。」
「只有我一個人,別人又去找鳴海君了。對了,我的包里有那本雜誌,你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接著出現了穿校服的少年和一個穿著得體的老紳士模樣的人。從右下方的時刻來看,錄像只剪切了有人來訪時的場面。
我們一起到了停車場,聚集在我們來時的轎車周圍。警察已經完成了對所有車輛的勘查,用警戒線把現場圍起來,禁止外人進read•99csw•com入。一個穿制服的警察在一旁把守著。
「不,沒錯!」后動君突然自我否定地叫了出來,「由井君,沒錯!」
「那是一本冰室先生編輯的雜誌。上面刊載『隔壁的房間』推理小說組成員的小說。上一期中有一篇題目為『真的就沒有別人了嗎』的小說,說是在解答篇中揭曉作者……」
「現在離開這裏,可能也是為了繼續完成後動君交待的事情吧。」
「你們千萬別亂來,不要打沒用的電話。電池沒了的話,他們就被完全孤立了。被孤立,就會喪失希望。」
「和常備在主人快艇上的應該是一種。」
突然,由井好像意識到:「二樓和一樓儲物間的大小是相同的。」她睜大眼睛喊出來。
「中尾君和青山君。」
「你看,不一樣,后動君。」
這時,后動君的電話鈴響了起來。
——如果是醫生的話,我們更加希望遺體解剖學上的答案,看來寒川先生不具備那方面的知識。
「鳴海君不會游泳!」小咲喊道。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后動君對於由井這種不耐煩的態度。他正在專心考慮自己的事情。
流冰館近在咫尺,裏面沒有警察局的人。在被矮樹遮住視線的籬笆牆的另一面是停車場。那裡有幾名鑒定科的職員。昨天來訪的客人的汽車和被殺的女高中生乘坐的計程車停在那裡。
「撒謊。你是后動君吧,不要和警察捉迷藏了。剛才你告訴我們的是你的號碼吧。害怕我們和他們聯絡嗎?」
「怎麼回事?」后動君問道。
看來那個老人還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與保護自己相比,他更想找出犯人。
難道是這樣?后動君的入室申請遭到了警方的拒絕,於是飛島警官就想利用由井的好奇心,讓我們潛入房間。所以故意把大門敞開著,誘導我們拿出需要的證據,我和由井成了計劃的實施者。為了讓我們能順利拿出錄像帶,故意把別的警察支開這時,后動君的電話忽然響起。
我們微微舒了口氣。中尾美玲和青山雅代一起死了。
「我知道李岡君的長相,絕對不可能和冰室涼香搞混。」對面的遠峰老師立刻說道。因為是任課老師,所以恐怕不可能搞混吧。
「您是遠峰老師?」
「怎麼回事?」
「警方可以調查電話信號的來源。如果知道電話號碼的話,就可以鎖定電磁波源頭天線的位置。這樣,就能調查天線幾公里以內的範圍。剛才是為了確定電話號碼的正誤。」
「兩張是流冰館的1、2層,另外一張是鳴海君他們被困的偽流冰館。」大前田君說道。
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盯著屏幕。時間的上面顯示著拍攝的時間的年月日。是去年的錄像。我不知道其中的用意,只能一直看下去。
「是后動君嗎?」
——當然,我是最終的實施者。
——好像有了大的發現。
「因為昨晚騷動的時候,她們倆沒出來,可能那時已經死了。」
「你為什麼還要鎖上門呢?」由井說。
放棄生還的希望——沒有比那更加可怕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
「已經知道冰室家的無人島的位置了嗎?」后動君問道。
由井小聲對我說:「裏面還掛著窗帘呢。其實根本用不著那麼保密的,對嗎?」
「電池還剩多少?」
和剛才的話一模一樣,去相信最不可相信的犯人。
「停!」后動君阻止道,「寒川君,你周圍還有別人嗎?」
其實,那並不是為了保密,而是為了放映錄像。但是,由井似乎忽略了這一點,所以才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哎?」
「這個野丫頭沒有進去,只有你一個人潛入是我的計劃之外,我還想是不是自己的計劃落空了呢。」
「大概死亡了多長時間?」
「錯了?」
「我試著按下重撥鍵,果然沒錯。」
「可是他們說不會很久。」
的確三張的房間位置完全相同,除了樓梯之外。
「因read•99csw.com為他們為了讓你們放心。即使很長時間救援不到的話,也一定不要絕望。」
「我是可以區分絞殺、扼殺、縊死的區別的。」
「你說什麼?」
「疑神疑鬼和絕望都是你們的大敵,不要給對手以可乘之機。」后動君掛斷電話,仰望天空。
「明白了。」
「翔君,我們進去吧。」——惡性的勸誘。
「雄一郎君說是找到了救生衣,還說這下我們得救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問題是為什麼採用那種殺人方法呢?好像在效仿什麼東西?」
「剛才遠峰老師說『死了』,可否理解為『並非被殺』呢?」后動君提問時的語氣冷靜的可怕。
為了儘快撤離現場,我輕手輕腳地向玄關大廳走去。現在就我的行為而論,已經構成非法入侵他人家宅和妨礙公務……然而大門卻打不開。無論怎麼轉動門把手,都無濟於事。幾個小時前的恐怖開始復甦,但這次有燈光照明,而且被囚禁在一個寬敞的空間里,並且可以向裏面的警察求救。
我也看過去,果真不錯。T字型流冰館的縱邊是較長的走廊,橫邊是較短的走廊。橫邊上依次排列著玄關大廳、客廳、餐廳、接待室、浴室、廁所等。縱邊上分佈著大小相同的客房。這些房間中惟一例外的就是,走廊最裡面的書房,大小是普通房間的1.5倍……也就是多佔了別的房間的一半的領土。隔壁的房間被當作了儲物間,但是看上去大小要比我的宿舍大得多。
「你們錯了。鳴海君說得救了,不是因為那裡是個小島。而是救生衣的……」
「請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又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遠峰老師接著說道,「這次是冰室的屍體消失了。」
電話里不是鳴海君的聲音,后動君詫異地回答。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死人是不會殺人」的意思。
「很明顯是窒息而死,我是個醫生。」
「最後看到鳴海君的人是誰?」
但是,澤木給予了否定:「我為了檢查,先試著吹起了一個,然後用力壓,才發現漏氣。如果只從表面上看,是很難察覺的。」
原來,剛才后動君隨機應變,告訴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一瞬間,我覺得天旋地轉,但不是地震,是我的腳一直在抖。喉嚨乾澀,大腦發暈。我想,自己會不會已經成了犯人了呢?
「怎麼,鳴海君沒有和您在一起嗎?」
「那倒不是,只是要知道電話在哪裡。還有其他人有手機嗎?」
「你們是在哪發現這個電話的?」后動君改變了問題。
外面居然空無一人。雖然窗戶上貼著不透明的窗紙,但是還不至於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的程度。而且,還能看到流冰館的停車場和矮籬笆牆。
「對,一樓書房的位置是二樓的客房,其他的房間大小完全相同。」
警察一行人向棧橋的方向走去。后動君取出飛島給的設計圖,在寬闊的車前窗玻璃上鋪開。每一個細節仔細觀察。
「一定是在建築完工之後,才把攝像頭安上去的。」
「顯示還剩一格。」

看到警察面帶怒色,后動君緩和了語氣:「請只在十分必要的時候和他們聯絡!」
警察並沒有回答,接著問道:「你們的同伴不是有手機嗎,趕緊把號碼告訴我。」
「因為看到了李岡智里嗎?」
「給您添麻煩了。」后動君邊說邊低頭行禮。我看到他的舉動,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我們有個同伴被帶走了。所以,希望您們能幫助我們。」
於是,說出了十位數的電話號碼。
「救生衣,放在船上的?」后動君盡量保持冷靜,把握事態。
我想由井一定會跟來,可是門自然從外面關上了。我也想過是否從裏面把門打開,讓由井一起進來。但轉念一想,決定一個人實施冒險計劃。
「落在了走廊里。但我們四處尋找鳴海君,最終也沒發現他。」遠峰老師答道。是他首先read•99csw•com發現了電話。
「你幹什麼呢?」由井一見我立刻問道,「這麼長時間,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我們也不知道。」
「我不是說,讓你們大家呆在一起嗎?!」后動君喊道。
「那麼……不光是冰室的屍體,現在就連寒川也不知去向了嗎?」
后動君合十雙手,好像看到了希望。
我們站在流冰館的玄關前,等待飛島警官和其中一個千葉縣警察負責人的交涉結果。很長時間過去了,沒有一點消息。
「堅信……堅信誰?」
「你看這邊的書房大……而那邊的書房小。」
「把大前田君需要的的設計圖拿給我們,而且還準備了后動君需要的錄像帶……」
「二本松君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檢查了全部的房間。當時,在二樓看到了儲物間。但是並沒有什麼異常,也沒有救生衣,只是放著些衛生用具。」
「難道他出事了?」后動君的臉上沒有了血色。
「不,很明顯是『被殺』。但是,被不能殺人的人殺害,不會有這種事,所以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好。死人是不會殺人的……」
「后動君,你看,」由井說,偽流冰館的書房和其他的房間一般大。因此,旁邊的房間和其他房間的大小相同。
「不允許別人用嗎?」
這是門口的防盜監視器錄下的畫面。
「有窟窿!」——澤木君走近話筒——「救生衣上有窟窿。想到救援就快到了,我就去準備救生衣,希望能派上用場。數量足夠,於是嘗試著吹起一個,發現有窟窿。」
「兩個人的死亡時間至少在騷動之後。」后動君的意見恰恰相反,他捂著話筒,小聲對我們說,「即使她們沒起來,騷動過後,鳴海君也一定會挨個檢查房間的。」
「如果救生衣漏氣的話,在大海里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也就是說,圖上顯示的只有普通客房一半大小的空間被封在了牆裡。」
最初,出現了一個單手拿煙、穿著正裝的女性。從側臉,和那個有標誌性的眼鏡框來看,能判斷出是推理小說家——青山雅代女士。從裏面出來一個年輕的男人,是秘書澤木。
「我沒有鎖門呀。」我反駁道。
由井不解地看著我。原來,她手裡拿的一張是流冰館一層的圖紙,另一張是二樓的圖紙。偽流冰館的圖紙還放在原地。如果把真偽流冰館的圖紙做比較的話,除了樓梯的部分,沒有任何區別。
畫面突然切到玄關。因為攝像頭是固定的,所以沒有周圍景物的切換,人像一下子消失了。就好像電視劇中的魔法設置——這個畫面中出現了一個長發的女性,和剛才青山雅代凌亂的頭髮相比,這個女孩的頭髮去做洗髮水廣告都不過分。雖然是黑白錄像,但仍然可以看出頭髮的光澤和飄逸。作為男性一定想看看女孩的正臉,但是因為角度的關係,未能如願。但僅從背影來看,大概可以推斷出來人物的身份。
「為什麼違反約定?」飛島警官從對面的門裡出來。滿臉怒意,這時的由井自覺理屈,順從地低下頭。
「我再說一遍。你們千萬別胡來,那樣沒法救出他們!」后動君反覆說道。我不知雙方哪方正確,但是這時寧可相信后動君。因為鳴海君是我們中的一員,是后動君的同伴……「放心吧,后動君。」飛島警官在旁邊說道。
後來我想到,可能我在轉動門把手的時候,外面的人向相反方向轉動,作用力相抵,所以門一直打不開。
圖紙一共三頁,乍看上去,完全一樣。
「能夠斷定是絞殺嗎?」后動君問道。
迎面走來一個禿頭的男人,可能就是冰室流侃。兩個人見面后高興的擁抱,這樣就更加證實了我的推理。這時,從旁邊插|進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我最終沒能看到少女的正臉。但是,我注意到她的手指上有一個閃閃發光的銀環一樣的東西,野野原涼子曾經說夠,學校的college ring的事情,所以那女孩九九藏書一定是冰室涼香。
后動君的表情有些僵持:「他們的手機快沒電了,多餘的聯絡只能孤立他們。」后動君的言外之意是你們的聯絡都是無用之功。
「看來死因已經確定無疑了。」
「我這裏快沒電池了,先掛了。」后動君想贏得一些思考時間,提議掛斷電話。
「等等,死了。」
「你說的和警方恰好相反。不是已經確定我們被囚禁的地點了嗎?」遠峰老師問道。
錄像結束了,但究竟要說明什麼問題,我還是搞不明白。於是我取出錄像帶,只有讓后動君看完后做出判斷。想到我們的汽車裡,有一個小的錄像機設備,我決心實施這次「犯罪」。
於是,我迅速進入玄關旁的客廳,屋子裡沒人。我的心「咚咚」跳個不停。
后動君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接著隨口說出了閃現在自己大腦中的想法。
由井拿起圖紙,效仿剛才后動君的樣子,把圖紙重合起來,對著陽光觀看。
「一定不要絕望。那正是犯人的目的所在。」
「他不見了,失蹤了。」
受到他的影響,我也不自覺地看了看半開著的大門。它好像正在召喚我們進入,旁邊站著由井,一直朝這邊招手。原來她剛才的表情是為了麻痹敵人,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以認罪的表情,好讓對方放鬆警惕。我明知不對,卻不由自主地邁開雙腿。趁飛島不注意,溜進了大門。
「這兩張有樓梯,另外一張沒有。」
「你作為秘書還記得什麼?」
「這裏就是涼香的……」
「防盜監視器……」
「其他的警察都在停車場。沒人會看到我們。」
我雖然連她的照片都沒見過,但是僅從背影上判斷,應該是她。因為她和在浴室里被殺的女孩穿著一樣的純德女學院的校服。去年來這裏的純德女學院的學生,只可能是她。這是我基於已獲得的信息基礎上的推論。
如果是推理小說的話,現在正是情節的高潮。殺人的死人是冰室流侃的話……「您好,我是寒川。」遠峰老師的話不能解釋清楚情況,於是寒川繼續補充道,「屍體首先是在客廳對面的房間里被發現的。昨天晚上沒有被人利用的房間。兩個人的內衣被撕碎了,用彼此的裙子勒住了對方的脖子。從現場的情況看,好像彼此脫下衣服作為兇器,襲擊對方。」
「恰恰相反。我們馬上去救他們,給他們希望。」
「不過,如果不看錄像的話……」后動君遺憾地說道。
我們這邊能夠真切地聽到澤木的話。
我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想不出什麼辦法。又一次走到樓道里,試圖轉動門把手,仍然無濟於事。就在我打算放棄,叫警察幫忙時……「你在看什麼,還不快出來!」飛島警官推門進來,語調嚴厲,但似乎故意壓低了聲音。
「但是,可能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如果就這事的話,我就掛斷電話了。」后動君因為擔心電池,想儘快切斷電話。
「可能是野野原君。」說著,遠峰老師把電話交給了野野原涼子。
「鳴海君怎麼樣了?難道真的失蹤了嗎?」由井皺著眉頭問道。
我找到了錄像機,按下播放按鈕。
由井已經輕輕推開了玄關的門。幾小時前被關在地下室時留下的教訓,如今已經蕩然無存。好奇心佔了主導地位。
接著是一片可怕的沉默。還是后動君首先開口:「沒事,我們要相信犯人。」
「對,我是鳴海。」后動君說道。
我們都打了個冷戰。死了……誰?莫非是,鳴海君……?
「知道了。你安靜地聽我把話說完。」后動君的語氣異常嚴厲。努力阻止寒川的發言,「犯人企圖效仿小說中的情節,所以寒川君你們一定不要把自己當作登場人物。否則,等待你們的只能是小說的結局。」

「在那邊的流冰館的儲物櫃里應該也有救生衣。」一個男人回答道,可能是澤木君。

——看來只有偵探了解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