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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被發現的現場

第十五章 被發現的現場

我拿起橫放在紙上的記號筆,是可以粗細兩頭使用的那種。
鳴海君沒有回頭,暗自笑了一下。
「反過來想的話,就是寒川製造了自己的屍體,然後隱身起來。」
后動君敲敲窗戶。可能是因為太黑暗,剛才一直沒有注意到,原來窗戶上沒有玻璃,鐵板是從裏面釘上去的,所以無法打開。即使能打開,因為是3層,不可能從這裏跳下去,所以也沒有意義。
「是啊。」
我卻不這麼認為。
「那不過是一個小的伎倆而已,否則就會有被人發覺的危險。」

「這樣做,對於犯人是很有好處的。」
「最後的筆的粗細不同,是因為他用了這一端的緣故吧。」
「但是,從哪裡呢?我們站在大門口,窗戶又都是封閉的。」說著,我注意到——「難道是這裏!」我看到刺眼的陽光照進窗子,「從書房的窗戶……只有這裏沒有鐵板。」
「只有食指上沾上塵土,說明憑藉臨死前的餘力,指尖曾經觸到地板。」
「后動君,對不起了!」飛島警官深深低下頭,「如果不是我一定要你們留下的話……你就不會遭遇這樣的場面了。」
名偵探得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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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很困難嗎?」
一瞬間我有些失聲。鳴海君的心情一定不平靜。他在哭泣,儘管在黑暗中看不真切。沒有眼淚,是男人的哭泣。
「沒錯,這就是隱藏在哥特式建築中的機關。」大前田君對於哥特式的建築大加讚賞。
后動君立刻走到書房的桌子旁。
「再走遠些看……籬笆牆把1、2層的建築都遮住了,這時我才注意到不單單是屋頂的建築效果。
這時的大前田君顯得威風凜凜。
「那麼為什麼呢?不這樣做,直接殺掉不就行了嗎?」
「難道兩個空間共處一處?我們所在的『真流冰館』2層的這個房間和『偽流冰館』的地下室只有一牆之隔。在被監禁的人看來的地下室,其實就是我們所處的2層的位置。」飛島警官插著手說。
「這恐怕正是為了製造自殺場景的良苦用心吧。」鳴海君看著膠囊說道。
接著我開始在書房裡採集證據。於是來到野野原涼子的屍體旁邊。
「當然,一定程度的晃動無法避免。」后動君說道。
「這是你的手機?」飛島刑警問道。貼著鳴海君名字標籤的手機放在屍體旁,「作為證據,先得交給警方。之後,你希望返還嗎?」
「即便是極小的晃動呢?」
「怎麼,不坐電梯了嗎?」飛島警官問道。大前田君沒有回答,徑直走到書房。書房一片漆黑,剛才滿屋的陽光不見了。
「這個建築的整體可以看作是一個大的電梯箱。」
第二個是——打開瓶蓋,一股嗆人的氣味沖入鼻腔。
「如果沒有乘坐電梯的意識,那麼很少有人去留意感覺地板的升降。即使有極小的感覺,可能認為是地震或者自己的心理或者身體原因。」
大前田君說著,轉身對著剛才牆上的窟窿的地方。從那裡沿著陡峭的樓梯上去可以通往3樓。
我想起來了。我一個人走進客廳去那錄像帶的時候,從窗戶望去,外面空無一人。而出去的時候,由井就站在窗戶前面。她說一直站在那裡,看到窗帘一直掛著。如果當時,我相信她的話,再深究其中的原因的話,估計早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想大前田君很快會想出辦法的。」說著,從剛才的窗戶中露出了光亮。如同帷幕漸漸被揭開一樣,逐漸看到了外面的景色。
「怎麼?」

「如果他留到最後選擇自殺,是合情合理的。那麼為什麼要在之前死去呢?」
「沒有必要在天氣上做手腳。」鳴海君說道,「現在的天氣預報都比較準確。只要提前一段時期知道天氣的變化的可能性,是可以把計劃延期進行的。」

「我想起來了。」
「相反,當后動君按向上的按鈕時,卻沒有上升到實際存在的2層,而是停在原地不動。於是,我想,1層的電梯是為了前往地下室,2層的電梯是為了前往3層而設計的。」
「鐵板抬起來了。」我隨口說出看到的事情。
兇器的不同,給犯人帶來了幸運。如果以木劍穿心的話,定會大量失血,刀子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起到止血栓的作用,所以並沒有流出大量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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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到屋子的裏面,是澤木在上弔前被救出的https://read.99csw.com地方。
也就是說,犯人對於冰室涼香有很深的感情。父母、戀人、朋友……名偵探正因為並非其本人,所以很難理解這種感情。尤其戀人和朋友的關係,可能沒有在表面顯現出來,所以很難分析出動機。
后動君托起遠峰老師的左手,從胸部流出的鮮血一直流到指尖,但是並沒有從指尖滴到地板上。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至今為止,被囚禁的人中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機關的所在,操縱電梯。」鳴海君抱著手臂說道,「難道操作電梯,需要非常複雜的技術嗎?」
我們現在就在「真流冰館」的二層的一個房間里。和圖上顯示的「密室」僅有一牆之隔。牆上有剛才后動君砸開的大洞,裏面是澤木準備上弔的房間。也就是說,「真流冰館」和「偽流冰館」同在一個建築物中,不過一牆之隔。
「那麼,我們是否可以從密室的構造出發分析呢?」正如所料,鳴海君更換了分析問題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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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電梯是這樣的,但是這裏的不同。分成1、2層兩個部分。簡單地說,在1層電梯的上方,還有一個電梯間。」
「雖然刀子和木劍有所區別,但很明顯是效仿了故事中的情節。」
「操作本身是很簡單的,只要按向上的按鈕就可以。」
我在接受這種觀點的同時,仍然持懷疑態度。
鳴海君冷靜地看了她的手腕,此時的他該有多麼的堅強!
我驕傲地看著鳴海君,他皺皺眉頭說:「沒錯,不過只可惜你不是犯人。」
我們向電梯間走去。
伸出頭去看,下面就是一條小河。
的確,我出去不久,就有電話打過來,說鳴海君不見了。
「二本松君一定在想,犯人為什麼會那樣冒險去做呢?」后動君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可能那時候犯人正在把鳴海君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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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還得看你接下來更加積極的表現哦。」后動君說得有些殘酷,我似乎被當作了一顆被捨棄的棋子。
「把這個借給你。」
「是用來裝割下人頭時流出的血的吧。」后動君平靜地說,「血跡一直從玄關延伸到棧橋,這就是犯人為了留下血跡使用的。」
「你是說是寒川以外的真正的犯人的所為?」
「這次的事件恰好相反。也就是,真正的罪犯把復讎的心理根植于冰室流侃。計劃自己首先死去,之後至於圈外,實施殺人計劃。冰室按照他的計劃,把復讎對象集中起來,購買毒藥等等。一切可能露出馬腳的計劃,全部由冰室來完成。而犯人自己充當客人,首先把冰室殺掉。」
「我看到了。」
「所以,這也就是密室存在的理由。」
「是動機。可以想像,冰室不具備犯罪的動機。」后動君只說了這些。一般的偵探都會說,雖然不明動機,卻可以確定犯罪的手段。
「知道了,偵探大哥。」由井笑著招手示意鳴海走過來。鳴海極不情願地走過去,看著趴在地面上樓梯口的由井,她的頭恰好露出來,就好像剛剛從窩裡出來觀察四周的小動物。
說得也是,流冰館的實質原本不是作為殺人的舞台,只是被罪犯利用而已。
「我們已經在3層?」
「不信你可以試一試,膠囊的殘骸是很難被發現的。」后動君走到窗邊說,「事情漸漸清楚了。冰室流侃最終不是自殺,也不是在有人幫助下的自殺。他是被真正的犯人殺害的。不清楚這點的話,就很難看清事情的輪廓。」
「給你看個證據吧。」鳴海君又一次把我帶到了地下室。
「最後這個肯定是汽油無疑。」
「是不是每殺一個人就打上一個×呢?」我向鳴海君確認道,他馬上說出了自己的不同的意見。
「這可能和冰室的遊戲心理有關係。」
「這些都是罪犯的把戲,為了製造是『寒川布置的廁所現場』的假相。」
「血!」我大聲叫起來。
「但是×的大小各不相同,如果是一次畫上去的話……」
澤木君已經證實,發現這張紙的時候,除了自己名字以外,已經全部被打上×,於是他把自己的名字打上了×。
「這正是製造的假象,是為了逼澤木自殺做準備。」鳴海君斷言道,「我雖然沒被殺,但是名字也被打上了×,這是為了讓不明真相的澤木君認為我已經死去的心理戰術。」
「寒川英明患有嗅覺失靈症。」
小動物說著,把頭read.99csw.com盔戴在了鳴海君的腦袋上。那是和我一起去地下室探險時戴的前面帶著燈的白色頭盔。
接著是在桌子旁的寒川的屍體。正要走過去時,我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掏出手電筒看時,原來是一個紅色的小塑料桶。
「翔君,你的推論好像合情合理,其實恰好中了犯人的圈套。」
燈亮了。
大前田君抬起頭。
講究儀錶的鳴海君,如果在平時的話,一定會拒絕這份饋贈,但是現在卻無言地接受了。可能是因為害羞,他沒說話直接站起身走回去了。
「這不是寒川嘛!」鳴海君手指老人的屍體說道,「昨天的確是冰室的屍體坐在這裏。怎麼變成寒川了呢?而且,這件衣服也是冰室的。」
「『真的就沒有別人了嗎?』」鳴海君答道,「翔君,那篇故事里的慣用手段是什麼?製造死亡的假象,在暗地裡實施殺人。和囚禁者中的一人合作,製造死亡的證言。」
「那樣的話,原本半信半疑的『密室』的存在也就昭然若揭了。」
「這是液體尼古丁。」
「除此之外,還準備了……」
「犯人全部是用細的這端寫上去,澤木君使用了相反的一端。」
「架子上雖然落滿了塵土,但是玻璃瓶卻一塵不染。」鳴海君調整了探照燈的位置,燈光落在褐色的透明玻璃瓶上。和平時學校里裝化學試劑的玻璃瓶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少了瓶上的標籤,「翔君,你的化學知識怎麼樣?」
「和那沒關係。」以前的后動君終於又回來了,「我之前也在電話中和被囚禁的眾人交談過。即使鳴海更早些平安歸來的話,我也會留在這裏,和現在做相同的事情。我不會因為不關自己的事,就袖手旁觀的。」說著,后動君走上通往3樓的台階。
我兩手抱頭,甘拜下風。
「我嘗試過,沒什麼。」后動君說。
儘管我是局外人,但是能夠推測出事後警察一定會把手機歸還。
「等等!」由井從樓下探出身來。
「是啊,這正是犯人所期望的。通過引導大家去尋找『密室』以分散眾人。」
「那麼這裏的問題就是3層降到1層的玄關口的問題。」
「那麼你就來分辨一下裏面的東西吧。」
「但是,電梯都是靠輪軸拉動的,如果上面有障礙物的話,就沒有安裝鏈條的空間了。」
「也許吧,但是需要有人收拾膠囊的殘骸,事情是一樣的。」后動君不動聲色地說道。
「那麼后動君認為冰室和罪犯是共同犯罪呢?還是罪犯的單獨犯罪?」鳴海第一次有了不同意見。
「如果是自殺的話,又是出於什麼理由呢?因為孫女的死而痛心,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那樣的話,就不會等上一年的時間。如果僅把死因都歸在無視那張『救命』紙條的推理小組成員和在場的遠峰老師和澤木身上,而不考慮自己親手修建的密室和防火設施的話,這種考慮是很難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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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想既然兩個流冰館的格局完全相同,那麼既然一個有地下室,那麼另外一個也會有——」
「和遠峰老師相比,流的血更多,但是作為割脈自殺,出血量不算很多……」
由井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千萬別拖后動君的後腿!」
「為了殺死被氯仿熏暈的寒川君,誰都會這麼做的。」后動君的評價很嚴厲。
「我也是這麼認為。」后動君說道。結果,兩個偵探達成了統一的意見。因為事實真相就只有一個。
「只是按下按鈕之後,如果不做特定事情的話,電梯是不會動的。是一個乘電梯的人決不會做的事情……」
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已經死亡了。
「是嗎,我們可能也只能做到這些了吧。」
就在大前田君躊躇滿志的時候,有一個人卻喪失了活力。
「如果是膠囊的話,小到很難被發現。如果落在地板的接縫處,很難被找到。」
從三倉井端午那裡買到的就是這4樣東西。汽油特有的刺|激性氣味。
「各個部件分散設置在各個部位,和一般的四角型的電梯不同,如果不在多點安裝的話,很難保持平衡。」大前田君再次解釋道。
「不知是否注意到?」飛島警官問道,「即使坐小電梯的時候,還會有明顯的升降的感覺,更何況這麼大的電梯?」
「什麼意思,電梯不就一部嗎?」飛島警官問道。
「不對,二本松君,恰好相反。」——看起來的事實遭到了否定——九_九_藏_書「不是鐵板抬起來了,而是窗戶下降了。我們正在朝地面的方向下降。」
這次,不是在胸部,而是左手手腕留下了很大的傷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書中的「第七個人」的場景。野野原涼子的屍骸酷似故事中第二天早上被襲擊身亡的少女。
我來到密室之後,就開始了現場勘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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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前田君走了進去,好像為了說明問題,開著門按下了向下的三角按鈕。

「所以在復讎之後,選擇自殺……」

「是啊,否則的話原本停在車場里的車也許突然就不見了。」
「加油啊,翔君,讓我和后動君都見識一下你的厲害!」

「振作起來,后動君!我們……不,后動君已經儘力了。如果后動君這樣的話,連我們都沒精神了。咱們得留足幹勁兒,把罪犯的惡行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鳴海君說道。他剛剛看完野野原涼子的慘狀,幾個小時前還約好給他吹笛子聽的女孩子已經離開了人世。遭遇了這種場面的鳴海君勉強克制住自己的悲傷,鼓勵后動君。
在地板上有可能被當作兇器的刀片,上面還附著一種除鮮血以外的物質。
「對。接著再殺掉知情人,這樣就沒有人知道罪犯的陰謀。這是一般採取的方式。」
「紙的效果,與難以區分白天和夜晚一樣。最初來到這裏的時候,就覺得窗戶特別小,也是出於這種考慮的緣故。」
「在殺人時,犯人最傷腦筋的就是,如何讓每個人都單獨行動。抱歉,二本松君,因為我想知道你的推理結果,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后動君低頭致歉,「因為你喜歡推理小說,所以具備一定的推理能力。我想知道一個推理小說迷的判斷和罪犯的計謀之間的接近程度。罪犯原本就是計劃讓被困在裏面的那個叫做頭木保的少年來充當推理判斷的角色的。」
看到我可以接受,大前田君接著解釋道。
「趕緊,去廁所看看!」后動君說。
「鳴海君失蹤的一段時間內,冰室的屍體曾經一度消失。」我只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實,至於為什麼消失,怎麼又變成了別人的屍體,當然,我不能解釋。
「如果僅憑這個屍體就能讓大家認為他是自殺的話,那麼他也太低估我們了。」
「更讓設計者費心的是玄關大門的設計。」大前田君接著說,「大門是左右對開的兩扇門,不能設計成兩層,所以開合的部分僅在外層。2層本來就是牆壁,不存在問題,但是必須要解決1層和3層的出口問題。」
「那間密室——3層下的『地下室』的本來使用目的……這次是為罪犯的計劃所利用,原本是連接2、3層的通道。正如后動君所說的,如果出現了緊急情況,可以鑿開牆壁。而且在1層和3層的樓道中都備有斧頭。」
我們發現鳴海君的地方就在不遠的拐彎處。當時因為開堤放水,所以鳴海君跟著漂到了河口。
「我也是這麼做的。」后動君說。當時,電梯為什麼沒有動呢?
「……」
「我能理解這個構造,但是仍然覺得沒有必要在3層設大門。」
「在『偽流冰館』中只有兩位老人,最初死的是冰室流侃,這是不爭的事實。那麼,接著發現的老人的屍體,就一定是寒川英明——人們一般都會這樣想。」
「哎?電話里不是報告冰室流侃的屍體已經消失了嗎,怎麼還在這裏?」我說道。
鳴海君用鼓勵的口吻說。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能和后動君相提並論……
「當時,為了休息一下眼睛,我走出車去看看外面的景色。在分隔停車場和流冰館的高大籬笆牆的對面,能看到尖聳的屋頂。我想起了最初到達流冰館時的情景。尖聳的屋頂製造出直衝雲霄的效果——雖然這是哥特式建築的風格,但是高得有些誇張。
「為了推理小說活動而不惜重金的冰室,很可能製造些讓眾人吃驚的花樣。」
小咲的聲音又溫柔起來,雙手放在胸前,閉上眼睛,好像在演戲:「傍晚,后動君和我,鳴海君和大前田君,還有廣美和翔君,我們坐在車上說著笑著,約定明天在大學的研究室里見……」

「故意更換兩個人的衣服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這不是預言,我閉上眼睛,也可以想像到這種場景。
「振作起來,后動君。」一向溫柔的小咲,此時的聲音格外的有力,「你是我所祟拜的男九-九-藏-書人,不能這麼脆弱。」儘管語氣強硬,但是仍然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溫暖。

「后動君,快點把問題解決。」小咲就說了這些,離開了,留下了淡淡的體香。
大前田君解釋道。感到最驚奇的自然是我,但我發現后動君和鳴海君也在認真地聽著。
「我一直在思考,如果有疑問,就必須考慮是怎麼造成這樣的結果的,事實是不容爭辯的,但是需要考慮的是所謂的常識是否符合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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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女孩子家看到的東西,在外邊等著吧!」鳴海君讓她回去。還以為她一定會反抗,可是卻格外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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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瓶子是一目了然的,裏面裝著膠囊——是氰酸物質。
「從某種程度上說,冰室流侃並非同犯,從最初就遭遇了被殺害的命運。對於犯人來說,這原本就在計劃之中,因為他對於冰室和推理小組中的成員相比,懷有更深的仇恨。」
因為和流冰館的格局相同,所以不會迷路,只是必須帶著手電筒,非常麻煩。
那是當然,又怎麼樣呢?
「1層地板的深度按照可以下降到地下2層的深度來計算。如果是窗戶的位置的話,可以一直看到窗外的景物,但是玄關大門入口的位置卻不同。也就是說,在流冰館的內壁,設計了一個無法開啟的大門的形象。大小和材質都與真正的大門完全相同。」
鳴海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張紙,上面排列著10個人的名字。
「流冰館實際就是三層結構——能夠被發現只不過是個時間的問題。於是,我馬上知道了地下室的存在問題。3層的地下,當然是2層的部分。流冰館的2層,有一個未被使用的——而且從2層無法進入的空間。」
「恰恰相反。」大前田君胸有成竹地說,「正是因為小電梯,感覺才明顯。大電梯反而不易察覺。」
「所以不能從1層上到2層,因為上面有東西擋著。」
正如鳴海君所說,如果手自然下垂的話,食指和中指幾乎同時觸及地面,當然也不排除有人食指特別長的情況。
我又回想起幾個小時前的經歷。還是一個人潛到客廳的時候,曾經一度打不開玄關的大門。過了一會兒,又輕易地打開了。當時,我以為是內外同時轉動門把手,力量相抵的原因,其實不盡然……當時一定是犯人在操縱電梯,如果當時一個被監禁的人站在大門前的話,那麼很容易從裏面出去。想到這裏,我不禁產生疑問——犯人為什麼會冒那麼大的風險呢?
「尖頂的地方,流冰館的最突出處。」我回答。
「沒有貼著標籤的完全相同的玻璃瓶,3瓶是液體。先不論是否有化學知識,寒川是怎麼區分它們的呢?」
「現在要注意的是,可能氰酸撒到了外面。」說著,后動君把視線轉移到桌子的位置。這時,我看到有兩粒膠囊樣的物質滾落在地上,旁邊有白色的粉末,不知是塵土還是氰酸,但最好是不碰為妙。
鳴海君說出了奇異的推理。揭示了消失的屍體和屍體被掉包的謎底。
我也學著后動君的樣子,觀察了一下。的確,儘管血流到了大拇指、食指、中指,但是只有食指上有塵土。最長的中指卻很乾凈。
也就是說——
確實如此。
「沒有實踐過,只是懂得一點點。一點點從推理小說中得到的知識。」
「翔君,3層的門並不是特別建造的。」大前田君說,「玄關大門在流冰館的外殼只有一個。內部是……從1層到3層既沒有牆壁也沒有大門的構造。玄關的大門就好像是隧道通往外界的出口。」
「兩個電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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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麼你對結果滿意嗎?」我有點失望地說。
就像幾個小時前,后動君在停車場做的那樣,他把1、2層的圖紙重疊起來。
的確如此……我不得不承認。
對於我的問題,大前田君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同樣的考慮在院子中也有體現。」后動君說道,「盡量保持簡潔,種上四季常青的松樹。如果是櫻花的話,隨著季節的變化會帶來很大的景觀上的變化。而且,故意把籬笆牆修得很高,這樣就不會看到停車場。」
「多虧我注意了,甜甜的氣味應該是氯仿。」
「這個才是冰室流侃吧。」后動君說道。
「『真的就沒有別人了嗎』中的第九個人的場景。」鳴海君說道。
「請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下雪或者下雨的時候九九藏書怎麼辦呢?儘管窗紙顏色很暗,不能辨認外面的景物,但是至少是能看出天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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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的整體沒有必要很高,只要保證起重機的最高點吊在高處就可以。」
「寒川是『隔壁的房間』的推理小說組的成員,所以也應該具備這些常識。」
「3層也有玄關大門嗎?」我問道,聽了剛才的說明,我已經知道了要達到3層,只要乘坐電梯就可以。但是,我仍然認為沒有在3層開門的必要。
后動君補充說:「這和錄像里冰室的印象不一樣,首先,有頭髮。」
首先是橫在沙發上的遠峰老師,刀子深深插入心髒的位置。
把其後的調查取證工作交給其他警察的飛島警官一直不離我們的左右。后動君和鳴海君不在,這裏只剩下我和大前田君。
「那麼這和最初冰室流侃的死亡條件應該相同吧。」我說道,「雖然後動君說一定要有人收拾用過的水杯,如果這樣的話,就不需要水杯了。」
「加油啊,名偵探!」
大家似乎對這個並非推理的結論沒有意義。令人驚奇的發現此起彼伏,事情很難按照希望進行。
「但是,要帶動這麼大的建築,起重機必須相當有力。如果是兩層建築的話,確實很高,但是三層的話,高度很有限。起重機的相關部件應該放在哪呢?」飛島半懷疑地說。
「當然從1層到3層,內部的結構是彼此相連移動的。關鍵的裝置在電梯間裏面。由井和翔君從1層下到地下室的時候,本來下面已經沒有樓層了,但是當按向下的樓層時,還是下降到了地下一層。」
「那麼我問你,按照翔君的推理,寒川是用汽油燒掉冰室的屍體,那麼他是如何從3個瓶子中,找出汽油來的呢?」
有了剛才的教訓,我用手扇聞第三個瓶子。
「也就是說,寒川是真正的罪犯?把冰室流侃的屍體放進廁所,銷毀他的面容,為了掩蓋禿頭的事實,還特意用汽油燒掉了頭皮。殺死了遠峰老師和野野原涼子之後,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自殺。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是真正的罪犯,存心不殺死澤木,誘導他自殺。」
「你最初就知道這件事了嗎?」我尊敬地問鳴海。
我聽了后動君的解釋,頗有同感。因為自己在單獨去客廳的時候,就有過這種感受。
就在我準備扶起的時候,不禁一驚,那是一個黃色小桶,經常在畫水彩畫時測筆用,問題在於它的顏色。裏面是紅色,而且怎麼看都不像是紅色的原料。
突入另一個流冰館的我們立刻把澤木秘書保護起來。
繩子掛在房樑上,繩子打出的結,和經常在電視、漫畫上看到的相同。下面準備好當作踏板的椅子,只要頭鑽進繩套,把椅子踢開,就可以漂亮地死去。不用說,是效仿第十個人的死法。
「這是在刀尖上蘸上尼古丁之後殺人的。」
名字上全部都打上了×。
「在我看來,應該還有機關。我們現在是破牆而入,但是從『真流冰館』應該有通往3層的正式的入口……如果按圖上畫的,沒有其他的房間或者出路的話,惟一的線索就只剩下電梯了。」
「只剩一個人了嗎?」后動君獃獃地坐在地板上。
「那些海上搜尋的警察回來后,一定會把我們趕走的。因此我們現在要儘快搜查。」
廁所里還有另外一具燒焦的老人的屍體。就像在電話中聽到的一樣,臉部扎進馬桶里,被燒焦到已經無法辨認。
「你可以自己試試,伸出食指,那麼中指和無名指會自然彎向內側。」
「那麼,這就好像在說,請去尋找『密室』吧。」
聽了后動君的話,我這時才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
「但還是不能解決高度不夠的問題呀。」
后動君判斷那種褐色的粘稠液體為尼古丁。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留個紀念。」
「當時的門是關著的吧?」大前田君說著,走出了電梯間,關上了電梯間外層的木門。
被河堤截住的靜止的河流,只要把昏迷中身穿救生衣的鳴海君放下去就可以了。
「不過,如果電梯出了故障,留在3層,或者處於地下1、2層的人出不來怎麼辦呢?」

我得意地看著鳴海君和后動君,兩個人都讚許地點點頭。我把第四個瓶子拿近,看到了裏面的東西。
我被當成了實驗品。
下了樓梯,旁邊的架子上擺著4個玻璃瓶。
「如果被識破的話,大家一定會認為『寒川還活著,躲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