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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啊……」
伯朗回過神,眨了眨眼,望向楓。她正一臉奇怪地側著頭。
「露露要輸液和靜脈注射,還有喂葯以及點眼藥水。」
伯朗有些無法理解地望著正在喝奶茶的楓,雖然知道她是故意不去想消極的事,但伯朗還是無法理解她的這種明快,完全看不出她的丈夫失蹤了。
「是的,沒有。」仁村香奈子的語氣雖然溫和,但言語中卻透著堅定。
「告訴她我們的特徵了嗎?」
複雜的思緒在伯朗胸中盤旋。的確,楓一個人去見就行。這期間,自己可以專心工作。至於從仁村香奈子那裡聽到了什麼,之後聽楓轉述的就行。這些他都懂,可就是放不下心,他不想讓楓單獨行動。
「一定會聯絡您的。」伯朗說著站起身。
聽到是橫濱后,楓的眼中發光道:「快回信問她能不能現在就去。」
伯朗拿起桌上的賬單:「走吧。」
「大哥,」楓說,「如果這個研究記錄還留著的話,不是有著非常高的價值嗎?」
「是的。」
「不是的,他是和藝術完全無關的銀行工作人員。但有一次,他因為疲勞駕駛撞上了電線杆,大腦嚴重損傷,之後無法行走,記憶也出了問題,所以只能從銀行離職。沒了收入不算,還要支付護理費用,當時我和母親幾乎走投無路。而他本人似乎也已經絕望了。然而就從某個時期開始,他突然開始畫奇怪的畫,畫中是用線條組成的複雜圖形。父親說,那是浮現在腦子裡的圖形。一個認識的建築家偶然看到那幅畫后說,這不是分形圖嗎?」
仁村香奈子搖搖頭。
「好棒。」她開心地把手指交叉在胸前。
「也不錯。不過,你看起來似乎很開心啊。」
「是因為他意識到他讓大哥的父親的死期提前了嗎?」
很適合的問題。伯朗挑不出毛病,只能沉默。
伯朗又解釋了矢神康治和禎子之間有一個兒子,而身旁的楓就是他們兒子的妻子。
「音樂?」
「蔭山君,我稍微有點兒事回不來。沒有預約的問診幫我回絕掉。阿咪和露露就交給你處理了。你可以吧?」
「不是很清楚。我想大概是指成為研究契機的那名患者的事。醫生的治療應該是和後天性學者綜合征有關吧?」
「是的。」
他拿出手機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那個博客的主人給他回了郵件。他告訴楓以後,楓往前探出身體:「請快看郵件。」
「你知道那之後矢神的研究怎麼樣了嗎?」
他起身走到飲料吧,往杯中注入咖啡。「大哥。」他聽到她在喊,只見楓在座位上用力揮手。
「如果我是仁村女士的話就會,我覺得我的好奇心會被強烈地刺|激。要知道,一個人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是不會給素未謀面的人寫郵件的。」
「你等一下,我不去不行吧。」
「啊,原來是這樣。」
一個白髮男人走向他們,看起來是咖啡館的老闆。伯朗和楓點了兩杯咖啡。仁村香奈子的面前已經有一杯咖啡了。
「不,我認為沒有。」
這是什麼意思呢?
「目前的狀況是隨時都可能咽氣。」
蔭山元實沒有回答,令人擔心的沉默持續著。
「因為某件事?」
九*九*藏*書見面?如果對方是北海道或是沖繩的人怎麼辦?」
「當然。能夠聽到這麼寶貴的故事,真的很感謝。我們也可以不留遺憾地去繼續照料矢神了。」
「有可能。比如說媽媽因為某些特殊的情況而被殺害,但是考慮到那特殊情況,就無法去責備動手的人,所以讓他不要怨恨。」
仁村香奈子神情釋然地點了點頭。
「醫生,」蔭山元實語氣生硬地說,「過於深入可是禁忌。」
「是的。據說是在得病之前和音樂完全無關的人,某天開始腦中突然響起了旋律,然後他為了想辦法再現那旋律而學了鋼琴,還學了記譜。矢神先生說,那是能打動人心的不可思議的旋律。」
「告訴我今晚的預約情況。」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伯朗指示楓讓仁村香奈子決定具體的見面地點。楓立刻和對方來往了好幾封郵件,最後決定在東白樂站附近的某個咖啡館見面。
「你看。」楓炫耀勝利似的仰起頭。
「你打算怎麼對仁村女士說?」
「為了不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後悔的步驟,我現在正在全力做我能做的事。或許這並不能使我查到明人君的下落,但是比起站在原地等待,我還是比較適合朝著一個方向猛衝。」
「說了。我們一個是四十歲上下,五官分明,身穿苔綠色衣服,背微駝的男人;另一個是頭髮很卷、穿著橙色連衣裙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關鍵在於康治的研究。康治對我父親實施的治療,用電流刺|激大腦的治療,」伯朗邊走邊說,「雖然那是為了防止由腦腫瘤引起的精神錯亂,卻引發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後天性學者綜合征的發作。也就是說,天才大腦是可以人為創造的。的確是劃時代的發現。但是康治並沒有發表這個研究。不只是這樣,他甚至還中止了研究。為什麼?」
蛇——
「我聽說除了我父親以外,矢神先生也調查了其他幾名有著類似癥狀的人,還收集了他們的作品。我父親是覺醒了繪畫,或者說是有了畫分形圖的才能,但據說也有因為腦部疾病而發揮出音樂才能的人。」
「因為眼看就要解開一個大謎題了嘛,就飄飄然了。」
「明人懷疑過媽媽是不是被殺害的,他當然對兇手懷恨在心。」
「醫生在發表論文的時候,即使不寫姓名,也必須得到實驗對象或是協助過癥狀觀察的患者的同意。矢神有徵求過你們的同意嗎?」
「因為弟弟在海外,所以就由我和她代為整理矢神的物品,然後就找到了那幅畫。在調查那是什麼畫的過程中,偶然看到了仁村女士的博客,於是就很想了解具體的情況。」
「吉岡女士會帶阿咪來清理肛|門腺以及剪指甲、清理牙齒,然後是根上女士家的露露。」
「大哥,凡事都講究步驟。」
是在明人房間里聽到的曲子,伯朗確信。他望向楓,她對自己微微地點了點頭,似乎也想到了同一件事。
「她是姓仁村吧?你寫郵件告訴仁村女士,說你弟弟的妻子想去見她。」
「是嗎?但我認為從大哥你最早寫的那封郵件起,她就已經不知所措了。既然你已經讓她知道九-九-藏-書你住在東京,我想她應該也預計到之後你會要求見面。」
走到店外后,伯朗打電話到醫院。蔭山元實語氣淡然地問他:「有什麼事嗎?」大概是通過來電顯示知道是伯朗打來的電話。
「癌症晚期。」
「我也在想這件事。問題是,有誰知道這件事。」
「真不錯。」
雖然仁村香奈子搖頭表示不知,但伯朗確信那個畫家是一清。
「我六點得回醫院,有門診。」
兩人在昏暗的車廂里彼此凝視。伯朗心神蕩漾,他覺得如果現在伸手攬她入懷,她或許會閉上眼,奉上自己的雙唇……
伯朗按照楓敘述的文字寫了郵件后發送。
我的父親叫伊勢藤治郎,我叫仁村香奈子,曾是一名教師,如今是全職主婦。
「是的。不過,大概和一般的學者綜合征有點兒不一樣。」
「是的。」楓用力點點頭。
「我去安排飛機。」楓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麼問題嗎?」
您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很想與您見面。但我的腿有傷,無法出遠門。若您願來我家附近,我會輕鬆不少。我住在橫濱,最近的車站是東急東橫線的東白樂站。還請您商定。
「所以我只不過說有這個可能而已嘛。」伯朗不悅地伸手去拿咖啡杯時,手機在上衣的內側振了起來。
老闆端來了咖啡。因為香氣四溢,所以伯朗試著不加糖和奶直接喝,芳醇的口感與家庭餐廳飲料吧里的咖啡天差地別,他不禁吃了一驚。
把咖啡喝完以後,伯朗挺直了背:「今天真是多謝了。您說的話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為什麼?對事情的具體把握,大哥和我是差不多的。」
阿咪和露露都是貓。
「沒、沒什麼。」伯朗隨手用調羹攪拌著杯子,喝完了咖啡,「我再去拿一杯。」
「但是,」伯朗說,「還是不知道明人的下落。」
「或許是這樣,但如果是,他再多說一點兒不好嗎?就那麼一句話,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嗯……不過就算抱怨一個重病病人也無濟於事。」伯朗啜著咖啡。好久沒有來家庭餐廳,這裏咖啡的香味和口味還是略欠火候。
「別那麼大聲。」伯朗留意著周圍,「我也不知道啊。只不過是說,如果康治的話和我媽媽的死有關,那麼就有這種可能而已。」
聽著伯朗的解釋,仁村香奈子頻頻點頭:「找到那樣的畫,的確是會感到困惑的吧。」
「當然,」楓繼續說,「我能這麼努力,是因為和大哥在一起。如果沒有大哥,我會怎麼樣呢?我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大哥了。」
「我也是在那時第一次聽說。根據醫生的說法,那是當時還幾乎不被世人所知的病例,也幾乎沒人寫過相關的論文,但是醫生因為某件事而察覺到可能會有這樣的病例,於是在尋找同樣的患者。」
他們在晚上八點前就到了青山的公寓前。伯朗打算把楓放下車后,再找個地方停車。
伯朗拿起手機:「你等我一下,我去交涉看看。」他起身走向出口。
「概括地說就是檢查。他說想要仔細檢查父親的大腦狀況,而作為回九*九*藏*書報,父親的護理費將由他全部包下。對正為高額的護理費用焦頭爛額的我們來說,矢神醫生簡直就是救我們於水深火熱的神。」
伯朗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奇怪的事。
小小的咖啡館看起來頗有年代,面朝小路,打開入口處的門,頭頂的鈴鐺噹噹地響起。
「然後矢神對你的父親做了什麼?」
楓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黯淡。
他一邊思考一邊寫著郵件,然後給楓看:「這樣寫如何?」
仁村香奈子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那內容刺|激了伯朗的思考,他感覺此前的拼圖碎片眼看著就要拼成了。
「是嗎?」伯朗歪著腦袋說。
「抱歉!拜託了!」伯朗說著掛了電話。一瞬間,他覺得手機的液晶屏幕上彷彿映出了蔭山元實擔憂的臉。
走出咖啡館后,兩人腳步很快地朝著停車場走去。
「步驟?」
「不管有什麼情況,殺人就是殺人,讓他不要去怨恨才是勉強人。」
「立刻回信!」楓讀了郵件后說,「報上公公的名字,還要寫想儘快和她見面。」
女人看到伯朗他們后,立刻瞭然似的對他們致意。她的長相優雅,戴著一副款式簡潔的金框眼鏡,的確像是當過老師的人。
「我知道了,那麼我一個人去。」
明人,不要怨恨——康治確實是這麼說的。伯朗的耳朵聽到的就是這句話,除此以外不做他想。
「吃了很大苦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明人本人,也可能是傷害了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啊!」說到這裏,伯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我把我媽媽的事忘了。」
很快手機顯示有新郵件。讀了以後,伯朗大吃一驚,因為郵件里寫著:「我知道了,我可以去東白樂站附近。」
「我很明白你的決心。」伯朗說,「不過,今晚就到此為止吧。我想起來我有事得回醫院。我可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推給助手。」
「一次也沒嗎?」
「先生使用了『後天性學者綜合征』這個詞。」
「有必要去找他打聽一下。不過在那之前先要制訂作戰計劃。」
「不,沒什麼。」伯朗想起她沒多久以前還在滿世界地飛。
郵件的內容如下:
「你?一個人?」
「什麼假說?」
楓雙手往桌上一拍:「特殊情況是什麼情況?」
伯朗無法抑制地探出身子:「那個畫家叫什麼名字?」
或許是留意到伯朗的目光,楓問他:「怎麼了?」
「肚子餓了呢,叫個比薩吧?」楓轉動著食指。
「牧雄呢?那個古怪的學者。」
楓的眼睛濕濕的,這使得伯朗心頭一熱。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不願意讓她單獨去找仁村香奈子。
所謂的「那時」,說的是與世長辭的意思吧。
「那個……」楓第一次插嘴道。
「這麼突然,大概仁村女士會不知所措吧。」
「矢神康治是我母親的再婚對象。不過,我沒有入矢神家的籍,所以他不能算是我的繼父。」
「不,我發。」
「不是胡鬧。橫濱離這裏一個小時都不到。」
有左右兩個生殖器,兩邊都可以交配。所以,一條雌蛇可以和兩條雄蛇交配。
「是的。」然而楓的回答正相反。
「研究……莫非是學者綜合征的研究?read.99csw.com
「嗯……有嗎?會怨恨的話,表示明人君因為那個人吃過很大的苦吧?但是工作也好,私人生活也好,我都沒聽說過這類事。」
「我知道了,那麼,我會再聯絡你的。」楓舉起左手,那枚蛇戒指總是纏在她的無名指上,「辛苦了,晚安。」
感謝您的回信。如您所言,畫的主人是名醫生,名叫矢神康治,是泰鵬大學的教授。不過矢神如今身染重疾,意識不清。也因此對該畫的處理成了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儘快與您見面。不論您身在何處,我都會前往。不知您是否願意賞臉?還請多多指教。
「因為不懂他為什麼會突然畫那樣的畫,母親心裏害怕就向醫院諮詢了一下,但是主治醫生也無法理解。但過了不久,突然有一個醫生上門造訪。那就是矢神醫生。醫生說,他從父親的主治醫生那裡聽說了他的事。」
聽到伯朗的問題,仁村香奈子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蔭山元實道歉道,「是我多嘴了。我明白了,阿咪和露露我會處理好,急診就回絕。」
「他說的『不要怨恨』是指什麼呢?」
因為他想被她依靠,他希望自己能被她需要,想要主導權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
「哎?什麼意思?」
「說是為了研究。」
「完全不知道我們現在做的事和明人的失蹤是否有關係,這樣你也覺得很好嗎?」
「你真的打算一個人去嗎?」
「現在?別胡鬧了。」
「我也想不出來。我對那傢伙的事幾乎不了解。我還想問你呢。你記得他有對什麼人懷恨在心嗎?」
他剛要伸出自己的左手,遠處傳來了喇叭聲。
「收到郵件的時候是有點兒……但看到矢神醫生的名字后就徹底理解了。他病了嗎?非常嚴重嗎?」仁村香奈子擔心地皺起眉。
午後六點到八點是晚上的門診時間。
從醫院回來時,楓說口渴,所以他們就進來了。
「不知道,或許是這樣。」
「突然請您出門真是很過意不去。」伯朗道歉道,「您受驚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端著咖啡回到座位上,楓指著手機說:「有郵件。」
走近后確認了對方的姓名,他們再次彼此打招呼。伯朗拿出了名片。
「比起說,我會先向她提問。問她為什麼公公會有那幅畫。畫了那幅畫的,也就是仁村女士的父親是怎樣一個人?」
「我覺得可以,發送吧。」楓自說自話地操作伯朗的手機發送了,「她似乎知道公公的事,而且好像也知道為什麼公公會有那幅畫。」
無名指上的戒指莫名地印在伯朗眼裡。
「我覺得她的回復不會很差。就她的回復郵件來看,不愧是以前做老師的,給我的印象就是個知書達禮的人。我很期待能與她見面聽她講故事。」
「後天性?」伯朗和楓對視了一眼,再次看向仁村香奈子,「有那種病嗎?」
楓下車后,伯朗發動了車。後視鏡里映出她的身影。
店裡有幾張桌子,看起來像是附近老人的三人組正在裏面的座位上談笑風生。此外,還有一個中年女人坐在靠裡面的桌旁。灰色的上衣比伯朗想象的明亮。
「如果能幫到你們那真九-九-藏-書是太好了。關於矢神醫生,如果可以的話,到那時可以通知我一聲嗎?」
這是寫在博客上的一段情節。
「那麼去我的公寓邊喝邊決定如何?」
「父親去世后,我們也就是互寄賀年片而已……但是父親葬禮時,他說多虧了我父親,他獲得了非常有意義的研究成果,還說自己的假說很快就能得到證明,那說不定會是劃時代的發現。」
伯朗心中一凜。她已經有了明人不會回來的覺悟,而為此所做的思想準備,就是她所謂的「步驟」。
伯朗猜想她大概會回一句「怎麼可能好」。
他趕緊看了看內容,是博客主人發來的。
「先不說那是不是對大哥問題的回答,但公公之所以會這麼說,一定是因為他一直都想傳達這一點。」楓拿著茶杯側著頭說。
您的郵件我已收到。果然是矢神醫生嗎?父親生前曾蒙受醫生的關照。聽聞他此刻患病意識不清,我非常擔心。
楓看向伯朗,他也明白了她在想什麼。
手島伯朗先生:
幾乎就在導航儀預測的時間到達了東白樂站。他們把車停在投幣式停車場后徒步走向咖啡館。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據說是醫生抱著完全無關的目的為一名患者治療時,那名患者身上卻出現了這種癥狀。那名患者原本就是個畫家,從開始治療以後,他忽然開始用與以前完全不同的筆觸作畫。」
回到車上后,伯朗立刻往首都高速的東神奈川入口駛去。
「您的父親似乎並不是畫家?」
「差不多在接受矢神醫生照顧的四年後去世的。但是在這期間,他對我們真的很好,我們也很感謝他。所以父親死後,我們希望他能收下父親的遺作。」
「仁村女士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她說會穿灰色的外套。」
導航儀上顯示出駛往東白樂站的路線后,伯朗他們從家庭餐廳的停車場出發,預計到達時間是下午六點二十分。
「怎麼不一樣?」
「晚安。」
「是嗎……真是可憐。那個,你和矢神先生是什麼關係?」
「如果你認同的話就發郵件吧。」楓指著桌上的手機,「還是說由我來發?」
「啊……」楓也張口道,似乎明白了他想說什麼。
「有勞了。」伯朗握著方向盤挺直了背。駝背是從以前就一直被人指出的壞習慣。
伯朗從她手裡拿回手機:「接著就等她回復了。」
「蔭山君?」他叫她。
「但是你的博客上寫,你的父親在數年後離世了。」
「為什麼矢神會去你父親那裡?」
「我說這些事就可以了嗎?」
他想起杯中還有咖啡,於是又喝了一口,卻感覺不出味道,一定是因為自己太興奮了。
或許是察覺到伯朗的目的,蔭山元實似乎沉思了一下。
您的郵件我已拜讀。您會閱讀我的博客,我感到不勝恐慌。而您的友人竟然有我父親的畫,而且是原畫一事,更是令我大為吃驚。您所說的友人,莫非是名醫生?若真如此,我倒也能猜到幾分。
「所以叫他不要怨恨那個兇手嗎?」
回到座位上,伯朗告訴楓自己也去。
「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