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五章 混亂

第五章 混亂

那不就是修改記憶嗎?他想。那是他們研究的次期型現實的終極目標。
「嗯。」女人的臉陰沉起來,眼看就要關門。

他把端到嘴邊的杯子放回桌上。
「離開咖啡廳後去了哪裡?」
照片上是崇史、智彥和麻由子,拍下照片的則是一個身穿花哨夏威夷衫的男人,崇史連這些都想了起來。照片中的智彥一反常態,頭上戴著花環。
「沒事,那就再見。」她抬起右手。
崇史站起來,在桌子周圍來回踱了一會兒,又朝洗手間走去。他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洗了把臉。然後徑直抬起臉來,對著鏡子。他蒼白的面孔映在上面,眼裡的血絲也不只是酒精的作用。頭髮濡濕了,緊貼在額頭上。
崇史目光凝滯。自己現在不正有著被修改過的記憶嗎?倘若這樣,還真有實現的可能性。在現有的技術條件下,再尋找一些竅門,是有可能實現的。不,自己是不是真的已準確把握現狀了呢?他又懷疑起來。說不定在自己不知情的地方,早已產生這種荒謬的技術了。
「那兩個人啊,三輪君和她。對了,是叫麻由子。」
「啊?」夏江睜大了眼睛,「為什麼?不是說是女友嗎?」
「在那家餐館里,最後不是四個人一起拿著咖啡杯乾杯嗎?」
「上個月。」

「義大利餐廳?」崇史輕輕閉上眼睛,記憶復甦起來。昏暗的店內,放置在牆邊的蠟燭,對面是麻由子,旁邊挨著智彥……「對啊。」崇史睜開眼睛說道,「是一家義大利餐廳,我還在那兒吃了大蝦。」
崇史稍微走了一會兒,來到大街上。他搭上一輛計程車,對司機說:「去新宿的伊勢丹前。」
「是您住在這兒嗎?」
「我很冷靜。」他是如此對麻由子說的。麻由子又是怎麼回答的呢?想了一會兒,崇史搖搖頭。他想不起來。
崇史試著走進卧室,打開燈,一面換衣服一面下意識地環顧周圍,視線在桌子上停了下來。那裡立著一面小鏡子,麻由子一直用它來化妝,可本該放在前面的化妝品竟不見了。
「你是哪位?」女人年紀很輕,皮膚卻髒兮兮的,燙過的長發又干又澀。
麻由子無疑已離開崇史的住處,原因不明。這件事難道也是一系列離奇事件中的一環?他找不到可以否定這種推想的理由。
「不可能……」話還沒說完,崇史閉上了嘴。
「喂,你沒事吧?好像臉色不對啊。咱們找家店坐坐吧。」
崇史不由得煩躁起來。的確,那天在那個地方,這個女人也在場。為什麼呢?崇史想。為什麼會邀請夏江?而且為什麼此前會忘記這件事呢?
「老樣子,還是幫人搞點文娛活動之類,但最近也沒什麼有意思的工作。」她攏攏黃色的長發。指甲和衣服的顏色相同。「對了,那一對談得好嗎?」
崇史急忙查看別的衣櫥。麻由子一直帶著的大旅行包消失了。不僅如此,她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
「他們……」
緊挨收銀台的牆壁上貼著很多抓拍照片,拍的似乎都是造訪此店的客人。
一個場面忽然復甦起來。崇https://read•99csw.com史愈發起勁地看起那些照片。
在計程車里,崇史閉上眼睛,想重新檢查腦中的映像。
並且還摟著麻由子的肩膀。
為謹慎起見,他又找其他住戶打聽,卻未得到更多信息。住在這種公寓的住戶之間不可能有什麼交流。
「喂,敦賀君,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夏江仰面盯著他,「凈說些奇怪的話。」
崇史皺起眉毛。「剛才就在這麼說,你想錯了。當時三輪帶來的根本就不是他女友。」
他打開衣櫥,裏面橫著一道橫杆,上面可以掛衣架。大多數衣架本該由麻由子的衣服佔據,此時映入眼帘的卻只有幾件被擠到一角的崇史的西服,剩下的衣架都失去了主人。
他拿起無繩電話,急不可耐地按下號碼,打給麻由子在MAC的研究室。
「嗯,啊,沒事了。別在意。」
「不好意思,剛才講了些胡話。」
夏江的嘴角放鬆下來,點點頭。「嗯,是要去一下。」
高圓寺站前有個電話亭,崇史試著打往家裡。說不定麻由子已經回來了。可他的期待立刻落空了,話筒中只傳來惱人的鈴聲。他拔出電話卡。
第二個疑問才是最重要的,即智彥是以女友身份把麻由子介紹給了自己,可麻由子為什麼又變成了自己的女友呢?而且麻由子對曾與智彥交往一事隻字不提。不僅如此,有一次崇史向她確認和智彥的關係,她還變了臉色,責問崇史是不是在懷疑她。
「不對,只是普通朋友。在電腦店認識后熟悉起來,那天就帶來了,僅此而已。」
如此一想,究竟是誰在操控這根線就很清楚了。崇史從上衣兜里掏出那封被偽造成三輪智彥發給自己的信,放到桌上,一面凝望一面慢慢地喝酒。
撥號聲響了十下后,崇史切斷電話,然後又開始按鍵。這次的號碼是高圓寺公寓的電話。考慮到父母的原因,現在麻由子的住處也仍保留著。
不會吧,他對著空中搖搖頭,這種技術尚未開發出來。若是能夠實現,他們現在的辛苦就全無意義了。
對,必須問問麻由子。崇史看看表,已過八點,最近她從未回家這麼晚。難道是讓實驗耽擱了?
夏江一臉莫名其妙,但表情立刻就放鬆下來,點點頭。「對、對,幹了,幹了,用咖啡杯。還是你提議的呢,說是為了他們的將來乾杯。」
他乘電梯走到五樓。出了電梯就是店的入口,裏面似乎很擁擠,一群下了班的年輕男女正聚集在入口。店員看了崇史一眼,問道:「您幾位?」崇史豎起食指,店員說了句「請稍候」,便消失在店內。
「不是說和智彥他們是在咖啡廳碰頭的嗎?那之後又去了哪裡?」
既然不是意外事件,那就是由某人製造出了這種奇怪狀況。到底是誰呢?為什麼要這麼做?
「啊,也沒什麼……就是忙這忙那的。」
「那一對?」
這算什麼!竟然只有自己沒意識到記憶歪曲了!
「嗯。」崇史說完,夏江便邁開步子。他目送著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又叫住了她:「夏江!」她回過頭來,read.99csw•com他又問道:「我們是不是還談了小提琴的事?在那個餐館里和智彥。」
只是,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智彥的研究。當時崇史很在意他的研究,懷疑他有了非常重大的發現或發明,卻一直瞞著自己。
「是嗎……既然你說沒事那就算了。」夏江抬眼看了他一會兒,臉上透出迷茫的神色。她擔心崇史,可大概還是覺得最好不要干涉太多。
「什麼事?」男人問道。屋內飄出咖喱的香味。
「你怎麼這麼說啊?這麼冷淡。對了,從那以後你就連電話都不打了。怎麼回事?」
崇史想起智彥的房間被翻得底朝天,所有數據都被拿走。毋庸置疑,他的研究肯定和此事有密切的關係。
崇史後退了一步,用右手按著眼角。輕微的頭痛開始了。他感到什麼東西從胃部上涌,心跳也開始加劇。
真相究竟是怎樣的呢?哪一個才是被製造出來的不正確的過去?必須先把這一點弄清楚。
房間里的燈滅著,麻由子還未回來。崇史取出一瓶波本威士忌和杯子,連衣服都沒換就在飯廳里喝了起來。混亂的心情仍未平靜下來,哪怕把自己灌醉讓精神稍微輕鬆一下也好,可是他也明白,自己恐怕不會喝醉。
「你弄錯了。」
總之,必須先問問麻由子。崇史看了看表,已過九點了。真奇怪,麻由子也太晚了吧。若是這麼晚,理應打個電話回來。
「哪裡?那個,好像是……」夏江用食指按著鬢角轉了一會兒,然後答道,「店的名字我已經忘了,是家義大利餐廳。」
可同時,他又產生了新的疑問,而且問題錯綜複雜,對他來說事關重大,壓迫著他的心。他之所以搭了計程車,除了急著趕到新宿之外,還出於身體方面的原因——他已經站不起來了。
崇史決定先嘗試這樣思考:改變人的記憶能否人為地實現?
「對啊。」崇史點點頭。為了那兩人的將來,他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連當時有點苦澀的心情都能清晰地再現出來。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心情呢?因為麻由子是智彥的女友,而不是自己的?
之後,沉悶的日子仍在繼續,崇史則隱藏起真心,繼續同智彥和麻由子來往。
難道說在MAC時就有秘密?
現在,那時的情形清晰地在腦中浮現出來。崇史仍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可這不是夢,而是現實。
模糊的影像逐漸清晰起來。崇史問夏江:「是不是用咖啡乾杯了?」
「啊,那個美女啊,好像是姓津野吧。」崇史點點頭,那人冷笑著繼續說道,「是三月底吧。我春假回老家探親,回來之後她就不在了。」
「你現在做什麼呢?」
說不定,他想,智彥正在進行記憶包的研究,也就是操縱他人的記憶。若他的研究已完成,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現象就可以解釋了。難道自己成了他的實驗品?
崇史確信,自己記憶被修改與智彥消失一事不無關係。Vitec公司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們只是研究員,而且數月之前還是在MAC學習的新手。
等位的那群男女先被引了進去。崇史從九_九_藏_書入口處環顧店內,想確認自己的記憶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是正確的。
「別工作得太累了。」
麻由子的房間就在破舊公寓的三樓。崇史從樓下仰頭,不禁睜大了眼睛。房間的窗戶透出燈光。他連電梯都沒乘,徑直跑上樓梯。緊挨著樓梯的三○二室應該就是她的房間。崇史不顧一切地按下門鈴,室內有動靜。
崇史出了公寓,無精打采地走在通往高圓寺的路上。他想明天再給MAC打一次電話,又覺得即使打了也沒用。他本能地意識到,問題絕不簡單。
自來水還在流著。崇史擰上龍頭,又看向鏡子。
對啊,當時……
到達伊勢丹前,崇史走了幾步,在一座樓前駐足。在一大排飲食店的招牌中,有一家叫「椰果」的店。前一陣子路過這裏看到這塊招牌時,他也曾五味雜陳。他能記得曾跟智彥和麻由子三人來過這裏,可當他一想麻由子究竟是誰的戀人時,就瞬間混亂起來。當時,儘管崇史勉強說服了自己,但……
「沒什麼。」崇史搖搖頭,並沒有說只是想證明自己的記憶沒錯。他微笑道:「沒事,多謝。」
「最後一個問題。關於以前曾住在這兒的人,您聽說過什麼沒有?」
先從麻由子著手。她曾是智彥的女友,這無疑是事實。說她和智彥只是單純的朋友,這是錯誤的記憶。
崇史指著三○二室,問他知不知道以前住在那裡的女人是什麼時候搬走的。年輕男人別有意味地乾笑一聲。
夏江翻了翻眼珠,點點頭答道:「嗯,談了。」
「就是三輪君和她啊。當時看著還挺幸福的,後來怎麼樣了?」
「我會注意的。」
「這麼說倒也是。」崇史望著夏江點點頭,「是在新宿見的啊,當時你也在啊。」
「從什麼時候開始住的?」
「夏江,你不是說要去什麼地方嗎?」為了支開她,崇史說道。
她被介紹給崇史時,他大吃一驚。因為他曾對她一見鍾情,這也是事實。這麼說來……
他面對自己確認著。對,自己是喜歡上了智彥的女友。儘管也知道不可以這樣做,可還是無法斬斷對麻由子的愛慕,每日每夜都在想著她。自從她進了MAC之後,這種思念就愈發強烈了。每當看到她的身影時都很痛苦,卻又禁不住想看。越是想放棄,她在心中就越醒目。
不可能是意外事件,否則記憶與事實的偏差導致的齟齬早就應該表面化了。但現在的狀況並未與崇史錯誤的記憶產生矛盾,比如麻由子是他的女友。
崇史盯著房門上的數字呆立了一會兒,然後回過頭來,按下三○四室的門鈴。出來的是一個學生模樣的男人。
「從根本上顛覆現實工程學常識的重大發現。」曾經掠過腦海的那句話再次浮現出來。這句台詞,對了,是聽篠崎伍郎說的。
但對於這種記憶的偏差,崇史發現自己並未受到太大的衝擊。這是拜最近頻頻出現的那種不協調感覺所賜。麻由子並非自己一直以來的女友,而是智彥曾經的女友——這種念頭很自然地浮現在心頭。由於不願解釋,崇史一直在自我安慰,將其當成一個夢。九_九_藏_書但那不是夢,而是事實。
咔嚓一聲,開鎖的聲音傳來,門開了,卻仍掛著門鏈。還沒等喊出麻由子的名字,崇史就把話咽了回去。一個陌生女人正從門縫裡詫異地望著他。
到底會有什麼呢?崇史剛要思考,又停了下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的記憶未必就是真實的過去。
到達高圓寺后,他朝著麻由子的公寓跑去。他無法慢慢地走,只覺得時間過得越久,麻由子就會離開得越遠。他後悔回家的時候沒有立刻走進卧室看看。
「你就算這麼說,也很難讓我不擔心啊。」
「也是啊。嗯,現在正兒八經地做起職員來了。」夏江上下打量崇史的西裝打扮。
「是啊。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到底怎麼了?」夏江一臉擔心。從她的表情中,崇史確信,她並非在逗自己。
「我真的沒事。最近可能是有點累了,不知不覺就說起胡話來。可能是神經衰弱吧。」崇史強裝大笑,可就連自己都覺得演技很糟。
沒錯,那果然不是夢。
在跟夏江談話的時候,幾段記憶變得清晰起來,尤其是讓智彥介紹麻由子時的情形。對,當時智彥的確是以女友的身份把她帶來的。現在,崇史能夠清楚地在腦中再現當時的情形,甚至包括談話的內容和麻由子的行為舉止。
後來又怎樣了?他皺眉努力回想。此後的記憶又模糊了。麻由子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成為自己女友的呢?智彥對此又是如何接受的?這些他完全弄不清楚。
他喝了一口威士忌,重新開始思考。
他從桌上拿起鑰匙,徑直衝出房間。
「咦?」她再一次低聲叫了起來,「怎麼會這樣?你當時邀請我時明明說,他要介紹自己的女友,所以這邊最好也是兩個人一起啊。」
「哎?」
「又怎麼了?」
「啊?什麼?」
「那就再見。」說著,夏江輕輕揮揮手,加快腳步離去,或許是害怕再次被叫住。
正下著雨。就是在那家店前面交給她的。是生日禮物。盒子里裝著鑲嵌藍寶石的胸針,是她一直想要的東西。
「上個月……」
頭又針扎般痛了起來。崇史把頭靠在窗玻璃上。
這次輪到夏江搖起頭來,而且比崇史搖得還厲害。「敦賀君,你到底是怎麼了?不是說是女友嗎?哎,真難以置信。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夏江的聲音像銅管樂器一樣響亮,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崇史搖著頭,強作笑顏,可連自己都能感覺到表情的僵硬。「你誤會了。她不是那小子的女友,而是很熟的異性朋友。是你誤會了吧?」
他尋找的照片在最下邊。儘管光線昏暗看不清楚,可照片上的人一眼便能認出。一看照片,崇史只覺得全身的血液慢慢地冷卻下去。
他走進廚房,喝了一杯水,心跳加速,不安的感覺開始襲來。
崇史則距離他們稍遠,衝著相機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他漸漸覺得夏江的話變得真實起來。鑲著玻璃的咖啡廳,從二樓俯瞰大街,旁邊是夏江。他跟她談著三輪的事。三輪和他從初中時就是摯友,他雖然腿腳不好,可沒必要拿它當回事,而且今天是讓那傢伙來介紹女友的……
九-九-藏-書史搖搖晃晃地走出店門。正在這時,店員走了過來,說位子已安排好。崇史未加理會,徑直按下電梯的按鍵。
「你先等等。」崇史伸出右手。夏江大概是被嚇著了,有些不知所措。
「那您知道她去了哪兒嗎?」
那就是麻由子撒了謊。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崇史再度心亂如麻。儘管她是摯友的女友,可自己還是重新點燃了對她的情愫?
突然間,一幅場景復甦了。初夏的日光,網球場,躍動在球網對面的麻由子。崇史想起了和她打網球時的情形,這是實際存在的事情。為什麼會是自己跟她呢?難道發展到那種關係了?他立刻明白了緣由,因為在這場景中,智彥的視線正俯瞰過來。即使在那時,麻由子仍是他的女友。

但是……
那麼麻由子騰空房子便是更早的事了,而這些崇史從未聽說過。
「是嗎?果然是這樣。」
這時,一家店映入他的眼帘。是蛋糕店,隔壁就是咖啡廳。
第一個疑問是,為什麼自己會擁有與過去事實不一樣的記憶呢?智彥只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把麻由子介紹給自己的,當時夏江並不在場——為什麼會一直堅信是這樣呢?他無法解釋。
「那個,啊……」崇史看了看門牌,並沒有名字,但房間號無疑是三○二,「這兒不是津野小姐的房間嗎?」
「那個,沒事了吧?」女人不耐煩地說道。
可是,電話那頭傳來的竟是NTT(日本電報電話公司)的服務訊息聲:「您所撥打的號碼已停用。」麻由子並未說過此事。
崇史決定將麻由子認定為消失,如此認定最為穩妥。從目前狀況來看,麻由子不是遭到了綁架,而是按自己的意願消失的。可見,麻由子對此事內幕也有相當程度的掌握。
他再次望著夏江問道:「真的說是女友嗎?」
雖說是尋找,可崇史毫無頭緒。他從未聽麻由子說起平時跟誰來往密切。沒辦法,他只得朝高圓寺趕去。
篠崎伍郎現在也下落不明。
「不,再這樣稍微陪陪我,眼看就想起來了。」
必須冷靜地想想。一口氣喝掉半杯威士忌之後,他思考起來。無論多麼匪夷所思的現象也必然能夠用理論加以說明。若只是莫名其妙任大腦一片混亂,則什麼用都沒有。
「這種事沒聽說過。這下行了吧?」女人猛地關上了門,上鎖的聲音中都透著不快。
他的記憶忽然模糊起來,腦中似乎出現了一個空洞,裏面籠罩著霧靄。
造成這種狀況的元兇無疑是Vitec公司。炮製這種信對他們而言易如反掌。既然做了這種偽裝,就說明智彥根本不在美國總公司,至少並未如這封信上所言加入了什麼特別計劃。
「這個就不知道了。畢竟,平時就是碰面也沒打過招呼。」那人上下打量崇史,儼然在問「你跟那美女是什麼關係」。崇史道了謝,結束了對話。
「想起來?」
他決定先思考為什麼記憶會跟事實相反的問題。只是單純的誤會?他端著杯子搖了搖頭。不可能,絕不會是這樣。那麼,就是某種可改變記憶的東西發生了作用。這究竟是意外事件還是人為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