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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的巡禮

慾望的巡禮

「但是找不到。」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考慮到她是已經訂了婚的人,那就可以說是相當過火了。大和他竟然,像這樣,摸著繪理的屁股啊。」
「可是,鴫田老師屬於時下罕見的那種潔癖人士,就算跟弦本學姐交往了,也絕不同意她在自己家裡留宿。大概,學姐這邊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就算要發生肉體關係也不會拒絕;可是卻沒有那種必要。只不過這麼一來,最要緊的目的卻無法達成了。」
「兩位大概都被威脅了吧,『若是不來,你們還繼續保持關係的事情就會暴露給鴫田老師』,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還說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我想多半是通過書信給出的威脅——對不對?」
這是監護人的姿態嗎?那感覺好像下一刻就要吼出「老爸我不允許」一樣。
「什麼時候需要?」
也就是說,儘管不清楚是通過怎樣的方式,但鴨哥果然已經清楚地知道繪理接近自己的真實目的了。他配合著自己跳樓的日期,給繪理送上了「禮物」。
「也就是說並非什麼謀殺未遂,而是真的自殺未遂……是這樣嗎?」
「為了……跟他交往?這……這是什麼名堂啊?」
「關於這件事,我想問問邊見同學和各位……」葯部小姐表情認真地端正了坐姿,「一志他真的是被人謀殺的嗎?還是說……」
「也就是說,到了這一步,跟老師結婚也好,什麼都好,你都會去做,是吧?」
「看到什麼?」
「好的,抱歉這麼晚來打擾,非常感謝——哎?」高千又拿起了剛剛準備放下的話筒,「啊,對不起,我現在有交往的人了。」
那部戀愛小說……忽然,我好像想到了什麼,但又想不起來,不由得心情焦躁。
小兔雖然很冷靜,但在面對他們兩人時,再度受到了繪理背叛鴨哥這一事實的打擊,因而顯得不同尋常的沉默。
「那本書,偏偏是那部暢銷的戀愛小說啊,有一百五十個印刷版本那麼多。」
「啊?什、什、什麼?」
本該是下定決心做旁觀者的繪理大吃一驚地抬起頭來。
「怎麼回事啊,你們?」
「看樣子就在鴫田老師的家裡吧。」
「雖然很遺憾,但不得不說,那種情況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這麼說起來,昨天晚上我們完全忘記聯絡葯部小姐了。她大概是通過佐伯刑警等人的造訪,才得知消息的。
「就是說呢,那是人之常情嘛。」心情又好了起來的小兔點頭應和。
「唔,就是昨天才發生的嘛。我看到了喲。」
「他現在好像回老家了,你知道他家裡的電話號碼嗎?」
「可是……可是為什麼?」
「葯部小姐應該是和父母一起住的吧?」
「為了這個目的,你選擇了成為老師的女朋友這種方法。」
「哎,今年……」
「我是校園裡的停車場。」
「大概,」高千插嘴道,「是在東山學長的住處吧。」
「這件事,」高千轉向繪理他們,「是誰發現的?」
「具體說什麼內容呢?比如說,大和要求繪理跟他複合之類,這樣的感覺?」
「因為會想到匠仔他們怎樣了嘛。你們在這裏幹嗎啊?」
關於華苗小姐的情況,已經不可能得到像鳥越久作事件那樣明確的證言了,但是之前的假說——她認識到了對於來馬先生的留戀會導致父親的束縛一直持續下去這一現實,深感絕望之餘一時衝動地跳了樓——多半是正確的吧。
「那……那麼,那個落在鴨哥身旁的『禮物』,莫非就是……」
「好像聽到過名字,不過我並不認識——為什麼問這個?」
「因為受到了打擊就打算自殺……是嗎?」
「我說不出口啦。」
「雖然這樣,但老師是不是真的想讓他們倆蒙上殺人犯的污名,我覺得可能性是一半一半。不過,想給世人留下印象,讓他們知道這兩人就是自己自殺的原因,這一點是肯定的吧。」
「那麼,兩個人在那裡做什麼呢?」
「早到什麼程度?」
小兔態度純真地點頭表示贊同,這讓繪理的表情變得好像略感安慰。
「可是,那張中了獎的票就在一沓彩票裏面——混在裏面了。」
「為什麼要問這個?」
「去年……但是我們買的那些全都沒中啊。那你的意思是,那小子瞞著我們另外買的?」
但是,關於這一點同樣也提不起精神來積極地向漂撇學長解釋。因為此村正芳那個人,我也同樣不樂意想起。大概高千也是同樣的心情吧。
「那張書籤其實跟我的跳樓有關——鴨哥他是想說這個吧。」
「沒啦,也不是特意要去找他打聽消息,只是想去找找在那一帶活動的人問問情況,就開車過去了。路上小兔說肚子餓……」
「什麼啊?」
「啊?」
「與其說聽到,其實是看到的畫面啦。大和,那個,該怎麼說呢,就是,該說是碰到了繪理的身體吧,總之,是類似那樣的……」
「不知道啊,想要的話就去拿咯?」
「忽然就發現了啊,中獎了!雖然嚇了一跳,但是沒有錯。確實是一等獎,就在老師買的那些彩票里呢。可是,它被錯當成已經對過了號碼的,混在那一堆彩票里了。」
「還會有其他人嗎?」
「那個,也就是——」
「那麼,鴨哥他果然是——」
說起來這個也無關緊要,但是高千提出調查的委託是在今天下午,那之後才剛過了幾小時而已,他居然就已經從這麼多人那裡打聽來了這麼多的事情。漂撇學長向來人脈廣,擅長收集信息,但是到眼下這種程度,或許應該稱為才能了吧。
「那麼,怎、怎、怎……」因為頭上有獎金額的無數個零在飛舞嗎,學長口吃起來,「怎麼辦啊,這個?」
「沒事啦沒事啦,反正像我這樣的……」
也就是說,雖然還不能斷定,但這次的一連串事件,到頭來全都是自殺(雖然嚴格說來,唯有鴨哥這樁是自殺未遂)。感覺上是這樣。
「那個時候,原本是打算好好整理在一起的,但只有一張在沒有經過核對的情況下,被放到了已經核對過的一邊。那就是——」
「這個信息,就算查到了,也跟鴫田老師的事沒關係。」
「我不清楚啦,不過要說的話是后一種吧。說起來,繪理還笑著把大read.99csw.com和的手挪開呢,說著些奇怪的話……」
「一等獎……你是這個意思嗎?」
「我想他們倆今天白天應該都接受過警方問話吧,應該會很不安,所以要是表現出『我已經知道所有一切,別擔心』的態度,他們很容易就會答應過來的。」
「確實有啊。當時還遺憾地說,要是這張中了的話,地板的修理費就能輕鬆解決了,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本來以為是糖,舔了舔才發現是小石子,想要吐掉,卻又因為不得已的情況而吐不出來——似乎學長內心就是這樣的感覺,神態憮然地開始向高千和我進行說明。
上帝啊,感謝您。
這麼說起來,明天就已經是平安夜了嗎……想到這裏,我下意識地在心中低語著——當然了,我並不是什麼基督徒,而是跟高千還有漂撇學長一樣(說起來,不知小兔如何呢)是無神論者,但——
大和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的樣子,但沒能吐出句子。至於繪理,則好像是打算把眼前的事務全都交給大和處理,自己就保持沉默了。
「醫生說,他已經恢復意識了。」葯部小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但是言辭很清晰,「雖然還不能會面,但總算度過了最危險的階段……」
「還會有誰啦?葯部裕子小姐。」
在他之後的華苗小姐、鴨哥,都只是單純地因為各自的情況而沒有留下遺書,僅此而已。也就是說,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華苗小姐只是偶然地在去拜訪住在御影公寓最高一層的來馬卓也時感受到突如其來的絕望,一時衝動跳了樓;至於鴨哥……
聽說小池在發現小兔和漂撇學長走進店裡時,頓時慌張起來,應該是沒想到竟然會在自家地盤上遇到大學里的熟人吧。據說他被剛剛吃到嘴裏的拉麵噎到,麵條都從鼻孔裏面噴出來了。真是夠可憐的。
我們的口中同時泄出沉重得如同巨大岩石一般的嘆息。
「哎?」
「啊……」
「是啊,連老家的工作也放棄了。我打算儘可能早地結婚,一找到彩票就找個理由馬上離婚。由於各種準備事項,計劃全都偏了軌道,但總算是定下了在聖誕前一天舉辦婚禮。時間雖然只有一個晚上,但只要有一晚,我想是趕得上第二天的兌獎有效期的。」
繪理緊緊地挨在他身邊。似乎並不是因為兩人重修舊好的事情已經暴露,就此堂而皇之起來,她只是單純感到不安吧——對於接下去的事態發展。
平時姑且不論,現在這段時間,一到晚上,那兩個地方都是完全看不到人影的。確實,就算說了被人叫出去,事發時身在那樣的地方,警方也不會相信吧。更何況,地點又是在距離鴨哥跳樓的御影公寓極近的大學周邊地帶。
「讓值班的人幫我開一下就好。是經濟專業三年級的今村俊之,對吧?」
大和像是從公司下班回來,穿著西裝打了領帶。原本留得很長的頭髮就只剪短了一點點,感覺外表變化並不大,但大概是神情中帶著些憂鬱的緣故,整個人已經完全是進入社會的氣質了。
「啊?你們都跑到小池家那麼遠的地方去打聽了?」
「老師估計很早就意識到你的企圖了吧。」
「然後還有,」小兔從旁補充,「在百貨店地下的副食品賣場哦。」
「那大概是因為,小漂你在沒中的那些彩票當中,有同樣的號碼對了兩遍吧。」
平日里氣色圓潤的她,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此刻感覺臉頰都陷下去了,走路也是輕飄飄的毫無精神,完全沒有平日里那種快活的感覺。看著這樣的她,我忽然反應過來了。
「等、等下啊。小鴨本人在昨天夜裡把這兩人叫去偏僻的地方……也就是說,難道他……」
同一天,十二月二十三日,晚上七點。我們在「I·L」跟小兔和漂撇學長會合。
真不愧是漂撇學長,對這種根本無關緊要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之前以為他通曉的都只是跟學弟學妹相關的信息,現在看來,至少對女性職員,他也會很認真地去了解的。
「什麼樣的地方嗎,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有看見他們在街上走路的,也有看見是在茶室里喝茶的。」
當然很難認為他這是出於善意。該說是諷刺嗎,那感覺就好像在說「你們想要的是這個吧」。或者,若是繪理跟大和的其中一人作為謀殺自己的嫌疑人遭到逮捕的話,這大概會成為相當強烈而辛辣的最後一擊吧……
「碰到身體,具體是什麼樣啊。小池先生,用不著那麼謹慎啦,拜託說清楚嘛。反正是在公共場合,也不可能有太過火的行為吧。」
也就是此前問來的在「Smart-In」里打工的學生。
雖然我們不認得對方,但今村是認識高千的,難得運氣好她有事相求而把電話打到家裡,便乘機提出約會之類的請求了吧。
「嗯。」雖然神情虛弱,葯部小姐還是微笑著點頭說,「剛剛從醫院回來。」
「能叫繪理跟大和出來嗎?」
「既然一開始沒覺得哪裡不對,為什麼又要躲在一邊偷看他們倆的樣子?」
「哎?啊,哦,這樣啊,是這樣的啊。」
用不著這麼急,再稍微忍耐一下子,我們不就能在一起了嘛,因為鴨哥很快就會死掉的……用類似這樣的兩小時電視劇里壞女人的風格來解釋,也不是說不通。
「為、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這很重要嗎?」
「也就是說你有什麼具體線索的咯?」
「去年啊,我說的可是去年。」
「在此之前,小漂——」
「是的呢。說是偶然看見的人好像都以為就只有自己看見的那一次,但因為這樣的情況不是個別,所以不管怎麼想,他們倆應該都是見過好多次的——並不是偶然相遇,而是事前就約好的。」
小池跟我們一樣,是安槻大學二年級的學生,雖然是本地人,但家在隔壁城市,現在應該不在校園周邊才對。
「我沒說錯吧?」
「哪、哪來的那種東西啦!」
「確實,你說得沒錯……」
也就是說,繪理跟大和是特意挑選了遠離大學周邊的地方,偷偷摸摸約會嗎——小兔和漂撇學長也有著同樣的疑惑吧。
「也許是的。具體是因為什麼事情引起了他的九*九*藏*書注意我不知道,不過現在想來,我隨隨便便就想在他家裡過夜,新居定下以後又想搬進去,說不定是這些事情讓他產生了懷疑……」
「給你添麻煩了。」
「呃,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啦。不過警方好像是因為跟過去兩次事件的關聯,略傾向於謀殺未遂……」他簡單地說明了一下鳥越久作和此村華苗兩件事,「所以,他們一直來找去年事件時也在場的我們問話。」
「因為,那個……正好……在成人影片那個角……」
「為啥?小兔和我的組合,哪裡奇怪了?」
「別傻了,怎麼可能。」
「可是,當時感覺是怎樣的?是強行亂來的那種感覺,還是胡鬧開玩笑?」
「我是大學後門前面的那塊空地。」
「我想是很難回答的吧。因為兩位都覺得,就算說了實話,大家也不會相信。事實上,他們已經提出了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但是警方並不相信——對不對?」
「話說,這種時候問這種事情有點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被問到了不在場證明之類的事?」
「這當然了,若是必要的話,用拖的也能把他們帶來——那你的意思是,他們果然和這次事件有關,對不對?」
「哎呀,果然是那樣的嗎?我就說感覺怪怪的嘛。」
「哈哈哈哈哈!」小兔不由自主地大笑出聲,「這麼嚴肅的場面,一下子整個人都泄氣了啦。」
「葯部小姐,」高千突然問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今村俊之這個人,你認識嗎?」
「我們打聽到了很奇怪的事情。」
「啊……啊啊?!」
「哎?」
「是的。因為女生是不能單獨去老師房間的,所以無論如何都需要有他協助,只能一起去玩時進到老師家裡,趁著老師離開座位的間隙,一本一本地檢查。最開始,我就記住了那本夾進一等獎券的書的名字,樂觀地以為可以很容易找到,但是……」
「聖誕彩票啦。」
「兩位都等了一段時間,可是誰也沒有出現就姑且先回家了,但是心裏又很不安,就聯繫了一下對方,隨後得知被叫出去的不只自己一個,便越發不安了。所以昨晚弦本學姐就去了東山學長的家裡,住在了那邊。小漂打電話去東山學長家裡詢問弦本學姐去向的時候,其實她就在那裡,兩個人在一起。」
若是說到那位小池同學吃拉麵,或許就會讓人想到完全跟「Q太郎」的小池一模一樣了;但實際上,他經常宣揚自己對拉麵的熱愛和精深造詣,卻並不想讓人看到他當真吃拉麵的場景。偶爾他會來「I·L」點個拉麵,那也只是因為明知道這裏沒有,開個玩笑而已。
急不可耐地等待著高千講完電話的並不只是他們倆。漂撇學長也一樣,他焦急的心情有如被來回搖晃的罐裝啤酒,明白無誤地寫在了臉上。雖然很想快點拽開罐上的「拉環」衝著高千爆出疑問,但是以自己已經知曉了一切的借口叫來了繪理跟大和,又沒辦法搶先開口提問,因而痛感隔靴搔癢般的焦灼吧。
這一次輪到漂撇學長和小兔把剛剛吞進嘴裏的拉麵噴了出來。實在是臟死了。
「啊?」
「你指什麼事?」
對於高千的追問,糾結于回答還是不回答的,就只有大和一人,繪理看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開口說話。
「也許。」
「是我啦。」繪理大概是死心了吧,態度反倒開始積極起來,「我在當時也沒留意。但是後來,老師把大家沒中獎的彩票集中起來,作為書籤一張一張夾到書裏面,我看著他的手邊,忽然——」
「那個時候的場面,應該也在鴨哥腦海里留下了極其鮮明的印象。所以當他決定尋死的時候,就被那個現場所擁有的『磁力』給拽過去了,我覺得這也能說得通。」
「因為鴫田老師這件事,我已經明白了。」
「哎?」大和似乎以眼神對她說著什麼,繪理看上去有點吃驚,突然犯著拗勁似的抿緊了嘴,隨即從提包里拿出一隻信封。「這個,是剛才回家的時候,在郵箱里發現的。」
「可、可是,虧得我躲了起來,之後聽到了很有趣的事情哦。」
「什麼什麼事啊,你這是什麼話嘛。」漂撇學長當然是完全無視店裡大片的空位,筆直走向小池所在的桌子坐了下來。「是我啦,我喲。恩人的這張臉,你不記得了?」
「可是這麼一來,就是說繪理跟大和的秘密相會與這次鴨哥的事件完全無關了,我覺得也不是這樣子的。」
五年前的鳥越久作,單純只是被冷漠的家人隱瞞了遺書的存在;華苗小姐的死應該與之無關。原因是,如果採信來馬先生的證言,華苗小姐生前並沒有去過御影公寓,那麼很合理地,她不知道鳥越久作事件的可能性就非常之高。當然了,通過別的渠道得知此事也是有可能的,但無論如何,那並沒有太大差別,至少不足以改變如下事實——華苗小姐在對人生感到絕望的時候,正好位於公寓最高一層來馬先生的房門前,因而一時衝動從那裡跳了下去。
「當然應該是物歸原主才合理吧。還掉以後,鴫田老師要怎麼處理都隨便啦。」
「然後你就和東山學長商量了。」
關於五年前的那件事,我們已經知道其間根本沒什麼不能理解,不過是出於某種原因,遺書被人銷毀了而已,但高千和我都不打算告訴漂撇學長。倒也不是要隱瞞什麼,只是,高千怎樣我不清楚,就我自己而言,無非是單純地不願意再去想起鳥越和見這個人而已。
「那時被問到了昨晚的不在場證明嗎?」
「搞不清楚狀況——不過我去試試吧。」
「有趣的事情?怎麼有趣了?」
「也許他是在聽著那件事的時候,感覺到了某種宿命般的東西,因為他自己也是打算不留遺書地自殺的。在那之前,小鴨並不知道過去的兩次事件中都沒有留下遺書,但至少他是覺得,導致自己萌生死念的動機,別人是不可能理解的吧。未婚妻回到了前男友的身邊,這固然是事實,可如果就這樣照實寫進遺書,大概只會被人瞧不起吧——這麼沒出息的男人。所以他決定不留遺書。而就在這時,他聽說了御影公寓曾經連續發生不留遺書的跳樓事件,感覺到某種宿命般的read•99csw•com東西;也就是像匠仔所說的那樣,被『磁力』給拽過去了。想著反正都不留遺書,就去那裡死吧。也許,模仿之前兩次跳樓事件的特徵,連同『禮物』都包括在內,是想讓自己的死更具神秘色彩。因為他不想直面被未婚妻背叛的現實,哪怕只把世人的目光挪開一下也是好的。」
「啊?為什麼?」
「自然是打算剝奪弦本學姐和東山學長的不在場證明了。」
「你怎麼回答的呢?呃,若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中、中了……一等獎,是、是真的!」
「見過面了,那比如說,是在什麼樣的地方呢?」
「再說大和是穿著西裝,從時間段來看應該是工作中出外勤,所以讓人感覺是偶然遇到繪理的。」小兔再次進行補充,「大部分人好像至今都沒有特別在意——是大部分的人哦。」小兔以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方式打住了話頭。
「我知道了。」果然還是因為高千太有說服力吧,葯部小姐站起身來,「既然你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反正學校就在眼前,我去查一下好了。」
「嗯。」
「你能進事務室嗎?」
「目的?」
「啊?你說……現在?」
「兩位從一開始就沒有分手。所謂分手,不過是個姿態,只是弦本學姐為了跟鴫田老師進行交往埋下的伏筆而已。」
她去見過了鴨哥。
「呃,其實最開始我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只是躲在邊上偷看,結果就發現了奇怪的——」
「代理人——你是說?」
高千在打電話。這裡是漂撇學長的家。電話的另一端,就是那位今村俊之的老家。
「葯部小姐。」高千也意識到了,連忙朝她跑去,「那個,你是去了老師的……」
「學、學長是哪門子的恩人啦?」
「明擺著的吧,一等獎券!在小鴨的房間里吧?要怎麼辦啦?」
「跟去年那件事一樣,五年前的事件也是沒有遺書的跳樓。」
「可是為什麼要在那裡?為什麼小鴨非得從御影公寓跳下來?要跳的話,他才買下房子的那幢樓不是有十二層嗎?既然這樣,他有什麼必要特意跑去那麼遠的地方?」
「這樣啊。」漂撇學長好像一不留神咬到仍然含在嘴裏的「小石子」,崩掉了牙齒一樣,臉上浮現可憐兮兮的表情,「問題就在這裏啊。」
「我回答的是——在睡覺。」葯部小姐神情柔和下來,為自己的話而忍俊不禁,「本來就是真的,所以也沒辦法啊,可是卻被挖苦了呢,說現在連小學生都不會這麼早睡覺了。」
「就是繪理跟大和兩個人嘛。」
葯部小姐出去以後,高千靜靜地低語:「我撒謊了呢。」
「就是說啊——」小兔點頭道,「好不容易物歸原主了啊,卻在當事人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變成廢紙一張。雖然鴨哥他大概已經死心了,但總覺得事後想想感覺會很差哎。」
「我看應該是冤家吧,冤家路窄嘛。」坐在學長旁邊的小兔搗亂道。若要以為她是在給小池幫腔,那可就錯了。「對了小池先生,那後來怎麼樣了?」
「你說的那是今年吧。」
「啊?」
「不是啊。」
「啊?」
每一次事件中都沒有發現遺書,自殺的動機都屬於他人無法輕易理解的類型,現場情形也都一樣,由此讓人疑惑:這會不會是偽裝成自殺的連環殺人案?然而,簡單來說,只不過是因為第一次事件中鳥越久作的遺書被人藏了起來,由此開啟了之後那一連串難以理解的狀況。
「確實,在小漂你對過的那些彩票裏面,應該是沒有吧。」
「哎?誰?」
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已經交談了很久。繪理跟大和惴惴不安地注視著那個長捲髮垂落的背影,老老實實地等待高千打完電話。
「沒,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問了問,但說是看不出是那麼嚴肅的氣氛。或者說,其實是相當平和的感覺。具體說什麼內容並沒有聽見,不過感覺就只是從前的戀人在街上偶然相遇,於是順便聊兩句,或者去喝個茶,這樣的印象。」
也就是說,這一次,他是被小兔和漂撇學長抓了個現行。
「我馬上回來。」
「若可以的話,今晚就——」
房間地板都塌了還在核對彩票有沒有中獎,這一點已經很厲害了,可是在書裏面夾上書籤,那個更加厲害。
「你之前說過,鴫田老師買的那些彩票裏面,有一張就只差一個號對吧?」
「是。當然了,正確的情形必須要問過本人才知道。既然他已經恢復了意識,那麼早晚都能進行確認吧。」
「因為老師想讓事件看起來不像是單純的自殺,而是謀殺。所以他重複了過去兩次事件的模式,把個人物品好好地擺放在樓梯平台上,但不留遺書。他推測,這樣一來,人家肯定會首先判斷他是被推下大樓的,也就是謀殺。接下來的發展果然如此,警方甚至連過去的那兩個事件都打算重新調查了。」
「等一下。」
「越早越好。」
「可是,你卻沒有說出來?」
信封中拿出來的,是一張淡綠色的券——去年的聖誕彩票。
「但是,從這些話來判斷,他們倆當然不止見過一次吧。」高千像是打算先把情況概括一下。
「因為想不到其他途徑了啊。最開始的時候也想過,能睡幾次的話,總能辦得到的。可是老師卻絕對不讓我在那邊過夜。我很焦躁,真的很焦躁。明明巨額財富就在眼前,卻因為這樣而不得不放棄……想到這裏,我就下定了決心,無論什麼都會去做。」
白天還激昂地堅持說鴨哥不可能自殺的漂撇學長,到了此刻也不得不承認了吧,足以使之尋死的理由或許是存在的。這下子,他的表情陰鬱不已,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口中那顆崩掉的「牙齒」一樣。
漂撇學長走向店裡公用電話的時候,葯部小姐回來了。
「就算被人看不起也沒辦法,可是那時候,我就是想著要有什麼辦法把那張彩票弄到手才行。腦子完全被這個想法佔據了。老師都以為那是沒中的獎券,放在書里當書籤用了嘛,偷偷拿出來他也不會知道。我就是這麼想的。」
漂撇學長急急忙忙去拿了一本看來是有關彩票信息的雜誌。他核對著號碼,喉嚨里發出咔咔的聲響,好像小龜一樣九-九-藏-書地翻了個身。
當然了,我並不覺得用獎金就可以彌補一切,可是畢竟,感覺這樣做可以稍稍得到一點安慰。
小池同學,其實小池不是他的姓,而是個綽號。其由來是他微胖的體形,戴眼鏡,天然卷的頭髮,這些外觀特徵再加上異常愛吃拉麵的嗜好——沒錯,跟那部享譽世界的名作《哆啦A夢》的作者另一部漫畫作品《小鬼Q太郎》中出場的,那位總是捧著大碗拉麵的謎樣大叔小池先生超級像,所以得來了這個綽號。
可是華苗小姐的事情本身不是獨立的嗎?不僅華苗小姐的事情,這一連串的事件到頭來,彼此間應該都不存在直接關聯。
「聖誕彩的一等獎券,那就是弦本學姐和東山學長一心瞄準的目標。」
兩個人都好像頸部支撐軸被抽掉了的人偶一樣,不停地點著頭,讓人感覺他們現在就一心依靠高千了。
「怎、怎麼這樣……怎麼會!」
「他們倆並不是重歸於好。」
「是鴨哥自己準備的。」
「咦?為什麼啦?你們不是前陣子說好了要再約著見面的嗎?」
「今村俊之,好像是我們大學經濟專業的三年級學生。」
「怎、怎麼回事啊。什麼事啊,到底?」
畢竟「I·L」的位置就在大學正前方,所以就連身為事務員的葯部小姐也經常過來吃午飯,自然也知道我們經常泡在這裏。
「其實那傢伙相當在意啦。自己和漫畫里的小池先生如此相像,特別是捧著大碗拉麵的時候,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所以,其他的面類也就算了,唯有拉麵,他是盡量不在別人面前吃的。」
「呃,這個嘛,是因為……就是稍微,有點兒尷尬。」
「啊?什麼啊,什麼後來?」
「那部作品,老師從初版一直到最新一次印刷,全都收齊了。也就是說,在最壞的情況下,必須要檢查一百五十本書啊。可以偶爾去玩一次,偷偷地檢查幾本,但是要全查一遍根本就不可能。這麼一來,我不得不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得留宿才行了。」
「這就不會錯了。我啊,可不止號碼,連張數都數過的。若是有多出的彩票,我應該會記得的。」
「明明一定得夾張書籤才行,第七十二次印刷本里卻沒有,那張書籤到底去了哪裡——這個謎題總算解開了。當然,同時也有模仿前兩次事件的意思。」
「咦——好、好可憐哦。那太悲慘了。為什麼啊小池?」
「都一樣啦。總之,我們就去了附近的中餐店,正巧小池就在那裡呢。他啊,在吃拉麵來著。」
「這可真是麻煩啊。不過我也沒覺得警方是真的在懷疑葯部小姐。」
「是……」嘴巴張得好像銜了個乒乓球似的,繪理臉色啪的一下亮起來,急不可待地點頭,「是的啊!真的就是這樣啊!」
「這樣的話,一志的事情就能弄明白了?」
「嗯,是的啊。幾張分開,幾張連號。好像一直都是這樣買的。」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分手啦。我沒說錯吧?」
「繪理?繪理她怎麼了?難道是甩了鴨哥,回到大和身邊了?」
怎麼會這樣。誠然,優先聯絡現在的未婚妻繪理這件事本身並沒有錯,可就算是遲一些也好,我們應該主動和葯部小姐取得聯繫才對……我慚愧得無以復加。
「我們到處找你啦,想要告訴你小鴨出事了。可是卻——你到底跑去哪裡了?」
「原本打算挨著順序對中獎號碼的,但是其中某張和另外一張的順序交換了。」
「昨天?是說二十二日?」
「這兩人就是原因……也就是說,那傢伙果然已經知道他們倆重歸於好了。」
「哦哦,說到這個啊,既然碰到了,就順便也問問你吧。是關於繪理——」
這一回,小池又把剛剛因為被麵條噎住而喝到嘴裏的水噗的一下噴了出來:「才、才沒有什麼約會呢!」
今天在郵箱裏面發現的,也就是說,是鴨哥事先找出了這張彩票然後寄出的吧。多半是昨天——在出發去御影公寓之前。
「可是,學生家庭情況的記載都是完全保密的啊。」
再一次,繪理跟大和頗為難堪地低下了頭。
「結果被拒絕了啊,在最後關頭。」
「真是……這都什麼事!」抱著腦袋的漂撇學長忽然抬起頭來,「喂,我說,要怎麼辦啊,高千?」
「我先從結論說起吧。鴫田老師把自己的鞋子和眼鏡整整齊齊地擺在平台上,然後跳了下去。當然,他是抱著求死之心的。萬幸的是樓下停著一輛有篷的輕型卡車,才使他保住了性命。」
「哎?」不由自主地,我們幾個面面相覷。
「我嚇了一跳。高瀨同學你們的名字也被提到了,所以我想見見你們,從醫院離開以後,馬上就過來這邊了。」
「喂,高千!」是終於忍不下去了吧,學長暴露出了自己其實根本對情況一無所知,「這個我已經明白了,可那是誰乾的好事,把他倆叫出去?到底是誰要這樣陷害他們……」
「唔……這個嘛,說得也是啊。再加上前天他還在我家裡聽了你們講的事情,是吧?就是五年前,也在同一個地方,有過一次令人不解的跳樓那件事。」
「說來是我自己的想象,不過兩位都是在昨晚十點前後,被某個神秘人物叫去了某個地方,是不是?」
「因為鴨哥去年的平安夜正好也在此村華苗小姐的自殺現場啦。」
「再稍微忍耐一下子?」由於高千在沉思著什麼事情,我就代為提問了,「那是什麼意思?」
「跟小凜的約會嘛。」
「被叫出去的地方是?」
「哎?」
「奇怪的話?是什麼?」
「是的,今天白天來的。我才知道一志出了事……」
「這個,一般情況下是沒辦法說呢。」
「我想弦本學姐一開始並沒打算和鴫田老師走到結婚這一步。只是想著,能夠發展成親密關係,可以進出他的住處就夠了。再之後,隨便找個借口跟他分手,再回到東山學長的身邊。」
「嗯,問了啊。昨天夜裡十點左右,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之類。」
一志,從對鴨哥的這個稱呼中,我不由得感覺到某種痛切的東西,而有著這種感覺的,看來並不只有我一個。
小兔半張著嘴,朝著漂撇學長點頭。
「那你們是怎麼回答的?」
「不是啦,不九_九_藏_書是那個意思……」高千如此乾脆利落的反應,漂撇學長顯得有些心虛,「反正也沒有鑰匙,又進不了房間,對吧。」
「你、你在說什麼啊,高千?不明白,我一點也聽不明白啦。」
「誰知道。小池聽到的就只有這麼多,實在也很難講。」
「不是的,總之事情是這樣的——鴫田老師自己買的那些彩票,大概有幾張是連號的吧?」
「可是在後天以前不去兌獎的話,這個就失效了哎。那樣一來,就只是廢紙一張了。就算你說我貪心也好,我總感覺這樣好可惜。」
「你是說,小鴨為什麼會跳樓?」
「我並不是在諷刺啊。那麼大一筆錢,覺得可惜也是人之常情啦。」
「什麼啊,了不起的話說了那麼多,結果是被甩掉了啊。竟然打校花的主意,根本就是奢望嘛,大笨蛋。」
「你說什麼?」
「就是這樣的感覺吧。真不是什麼愉快的話題。或者應該說,實在是豈有此理。因為我去打聽消息的那些人裏面,有一個說他昨天也見到他們了。」
「是的。」
「我知道,所以才要拜託你。」
對於鴨哥的惡意,不知道繪理跟大和究竟感受到了多少,可是畢竟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與辛苦,所以就收下好了——至少在一開始,他們是這樣決定的吧。但是終究又感悟到,走到這一步若真的把獎券據為己有,那麼在拿到獎金的同時一定會失去些什麼,所以才——我願意相信情況是這樣。
「哇——」小池做出了撫摸圓形物體的手勢,配上他嚴肅的表情,顯得很是滑稽。小兔反倒忍俊不禁了。
勉強點頭應答的,是大和。
「關於鴫田老師的事件,或許能從他那裡打聽出一些什麼。」
「而且,看到他們的人其實是小池。」
「那麼——」高千放下電話轉過身來,見繪理跟大和抬起頭,「我就直接切入正題了,弦本學姐和東山學長,你們都從警察那裡聽說了吧,鴫田老師出事的事情。」
「拜託了。」
「是啊。那麼,想要換回獎金的話,就給鴫田老師找一個代理人怎麼樣?」
「那種東西他什麼時候——咦,等下等下,高千,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啦。聖誕彩的開獎日應該是在每年平安夜這天呀。那不是明天嗎,要到了明天才會知道一等獎的號碼,所以哪裡會有你說的那種東西啦?」
哐啷啷,鈴鐺聲響。不經意地抬眼去看,是葯部小姐。
這次,雖然兩人都沒有回答,但那種沉默只能解釋為肯定。
「總之,快請坐吧。」和之前相比,漂撇學長的聲音也恢復了精神,「那就是說,他們也去找過葯部小姐了,我是說警察?」
「什麼?」
「在哪裡?」
「啊?」
最吃驚的,或者說,真正感到吃驚的人,就只有漂撇學長一個。小兔好像泄了氣似的,神情木訥。而繪理跟大和,雖然並不平靜,但感覺他們好像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也就是說——」高千給我的印象則是,她從一開始就清楚自己嘴裏的並非糖果而是小石子,並且做好了不能把它吐出來、必須吞下肚去的思想準備,「看來,即使跟鴫田老師訂了婚,繪理還是割捨不下跟大和的感情啊。」
「正常來想的話,對哦,如果繪理跟大和最近那麼頻繁見面的話,很可能因為什麼偶然的情況被鴨哥親眼看見了,或者是聽到了什麼傳聞,這種可能性是有的。」
「是的,沒錯,可是我爸媽正巧都出門了,所以也沒有家人能給我做證。」
我困惑了。說起今村俊之,那是去年平安夜在「Smart-In」當班的學生,為華苗小姐和我們的「禮物」進行包裝的——雖然我並不清楚記得——應該就是他。事到如今,想要和這位今村同學交談,高千難道認為鴨哥這件事和去年華苗小姐的事件存在著關聯?
「唔——再稍微忍耐一下子啦……諸如此類的,就是這種感覺。」
「可、可是,為什麼?」相反地,大和的語氣卻變得警惕,「為什麼高瀨同學你會知道這件事?」
「是鴫田老師啦。」
鴨哥的情況也是如此,雖然有可能得知了過去兩次事件而受到「模仿」的誘惑,但即便這樣,我也不覺得其間關聯重要到再去向今村俊之打聽的程度。那麼,高千究竟在想什麼呢?
我偷偷看了眼高千的表情,但她似乎不怎麼吃驚的樣子。或者不如說,是那種已經料到了,甚至是理所當然的感覺。
「有什麼關係啊,你少管我啦。話說回來,今天的組合相當少見嘛,竟然是學長和小兔。」
「喂,你們倆!別不說話,好好回答啦!」漂撇學長是忍不下去了嗎,大聲吼了一嗓子。那音量似乎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乾咳一聲道:「呃,說起來,繪理啊,你昨晚到底跑去哪裡閑逛了?都是要結婚的姑娘了!」
「啊呀,學長,那跟事實不符吧。最開始的時候,說出『嘿,肚子餓了么』這話的人明明就是學長你吧?我就只是回答了一句『是啊』而已嘛。」
「也沒什麼。好像就只是說說話之類的。」
「可是,」好像是讀懂了我心裏所想,漂撇學長毅然反駁,「就算繪理跟大和打算重歸於好吧,小鴨當然會礙事,但不可能因為這個就要殺了他吧,再怎麼說都沒道理的。與其要殺人,不如先解除婚約吧。」
「明擺著的吧,在確認鴫田老師的那些彩票之前,地板塌了。你不是說,彩票因此都飛起來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啊,高千你解釋下,那小子果然是因為繪理感到絕望嗎?還是說,竟然是被人謀殺……」
「這附近的錄像帶租賃店。」
「是在到處打聽的過程中得知的,就是,最近一段時間,繪理跟他見過面了——跟大和。」
「喂。」大和小聲地,碰了碰繪理的肘部。
要是二十二日,那不就是繪理跟鴨哥為了商量婚宴的最終流程而一起造訪漂撇學長家的第二天嗎?是說在那晚議事之後,繪理還能若無其事地去跟大和密會?
「但、但是怎麼會……那不可能啦。我可是親眼確認過哎。每個人的都看過,一張一張,簡直就是帶著赤|裸裸的慾望,一個號碼一個號碼核對過的。絕對沒有中獎。我拿腦袋跟你賭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