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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警監,你應該知道,要不是博斯警探逞英雄,丘奇先生今天還活著——」
貝爾克起身反對,走上講台。「她又在讓證人做出推測性回答,法官大人。證人無法就根本不存在的某種情況做出解答。」
錢德勒成功申請將最後這句話從庭審記錄中刪除。「為了斷定博斯警探並未故意製造射擊的機會,調查有沒有研究過槍擊的各個方面?」
「我也說不好。」
「不對,調查沒有發現博斯警探有故意引發一連串事件的動機和實質性證據。當時他正在追查一條線索,若線索看上去有眉目,他應該呼叫後援。可他並沒有,而是直接進入了現場,自報了身份,接著丘奇先生做出了可疑的舉動,因此我們才在這兒打這場官司。但即使博斯呼叫了後援,也無法保證有不同的結局。我是說,一個人要是在一名持槍警察面前抗拒命令,在兩名警察面前也可能同樣會抗命。」
歐文考慮了片刻,然後說道:「我無法回答,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什麼是盡職調查?」
「為什麼會移交內務處?」
「好的,你還記得在哈里·博斯警探擊斃諾曼·丘奇之後,內務處對他的開槍行為所做的調查嗎?」
「不看臉,不看乳|頭,就看腳踝,哈里。」
「抱歉。我把瑪吉·庫姆·勞德利的真實身份告訴埃德加了。我找到了指紋、照片等所有資料,還有她拍片時的劇照,你想看嗎?」他把椅子往後移了一下,靠近文件櫃,但博斯說不看劇照了。
「為什麼?」
博斯看完了手中的那沓表格,沒找到麗貝卡·卡明斯基的名字,也沒看到符合特徵的記錄。他看了看手錶,發現得回法庭了,但又從倫道夫那兒拿來一沓開始翻查。他一邊查一邊聽埃德加和倫道夫插科打諢,顯然他倆早就認識了,埃德加管摩根·倫道夫叫摩哥。博斯想起來了,他們倆應該是在黑人警官協會認識的。
跟莫拉在一起時博斯總覺得不自在,這種感覺以前就有。兩人在專案組共事的時候,博斯從來不覺得這位糾察隊的警察對抓捕連環殺手有多上心。莫拉不是很用心,只在用得著他的時候花些精力提供幫助。他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內絕對是個好手,可說到能不能阻止人偶師殺人,他似乎並不關心。他總有辦法把污言穢語和虔誠的話用一種奇怪的方式混到一起。起初博斯以為他只是在「改過自新」,幾年前警察局裡流行那一套,但博斯一直無法確定。有一次在人偶師的犯罪現場,博斯還看見莫拉在胸前畫十字,口中默默祈禱。在擊斃諾曼·丘奇和專案組解散后,正因為感到不自在,博斯很少和莫拉聯繫。莫拉回到了糾察隊,博斯被調往好萊塢分局。兩人偶爾會在法院、代號七酒吧或者紅風酒吧碰到,但即使在酒吧,兩人通常也是和別的同事在一起,坐在不同的位置,只輪流請對方喝啤酒,請酒保端過去。
錢德勒請求靠近證人,然後遞上一沓薄薄的文件,給了歐文將近一分鐘的時間閱讀。歐文看文件時皺著眉頭,博斯看不清他的眼睛。他臉頰上的肌肉隆起,在太陽穴下擠成一團。
「我們每年都要把所有懸而未決的案子評估一read•99csw.com遍——我們叫盡職調查——直到我們認為結案無望為止。」
「我不太明白你的問題。」
凱斯法官緊扣雙手,靠在椅背上思考,然後突然靠近麥克風說:「錢德勒女士正在設法論證公寓里的證物是偽造的。至於她的論據是否充分,我不做評判,但既然這是她的任務,我認為她的問題值得回答。我允許證人作答。」
「調查槍擊事件的兩位內務處警探呢?我記得是叫劉易斯和克拉克。在槍擊事件被定性為符合規章之後,他們有沒有繼續調查博斯?」
「所以你們掌握的情報來自發生槍擊案的小組,小組成員又是聽開槍者博斯說的,對嗎?」
「我不知道。」
「嘿,哈里,去哪兒耍了?」
「我不知道。」
歐文想了一會兒才回答,他可能察覺到將要再次被擊敗。「除非他們背著我繼續調查。」
「我記得很清楚。」
「當博斯被起訴后,你曾想開除他,並把他的槍擊事件移交給地區檢察官辦公室來做犯罪指控,是真的嗎,警監?」
「我去查東西了,不會再遲到了。你看,我在想辦法調查真相。不過對你來說也許沒什麼意義,畢竟你早就做好決定了。」他往椅背上一靠,好盡量離貝爾克遠一點,忽然感到胃裡一陣不適,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午飯。他集中精力,繼續聽歐文的證詞。
「但就是這個意思吧?」
「你怎麼知道的?」
歐文終於開口了:「不,我不知道。」
「博斯警探違背辦案流程,導致手無寸鐵的諾曼·丘奇被擊斃,為此他受到了什麼樣的懲處?」
博斯看到辦公桌上立著一個文件櫃,側面貼著一張《成人影片演員指南》的日曆。一個裸體女子正慵懶地躺在本周日曆欄上,她的藝名叫德爾塔·布希,這些年有些名氣,有小報傳言她和一線影星交往甚密。日曆下面放著一尊宗教雕像,博斯認出來那是布拉格的聖嬰。
「調查人偶師系列案件時,你的警銜要比現在低一個級別,當時是副總警監,對吧?」
「有,上面寫著直系親屬是耶羅尼米斯·博斯,後面的括弧里寫著『哈里』,『兒子』的方框里做了記號。」
卡明斯基被殺時,丘奇有鐵一般的不在場證明,因為他早就死了,而維喬雷克的錄像帶也足以成為丘奇第十一樁凶殺案的不在場證明,博斯的忐忑正逐漸變為恐慌。四年來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所作所為。
「管理警察,我們處理所有關於警察行為不端的投訴,不管來自公民還是內部。」
「好吧。不過埃德加都拿了。把指紋拿去驗屍官辦公室就能核實身份。她的真名叫麗貝卡·卡明斯基,昵稱貝姬·卡明斯基,如果現在還活著,應該二十三歲了。她以前住在芝加哥,後來到罪惡之城追名逐利,多可惜啊,是吧?她真是個尤|物,上帝保佑她。」
「先生,我的意思是,難道不正是那些所謂的證物把丘奇先生和凶殺案聯繫在了一起,幫博斯警探解了圍?它們不僅保住了他的工作,還讓他免於被起訴。」

好吧,我總算得了一分,博斯心想。這是歐文出庭作證后錢德勒的第一次失誤。
「目前我管理https://read.99csw.com所有的警探。」
「有過,的確如此。」
「我想在五十年代,流浪罪就是賣淫罪的委婉說法。那時洛杉磯極力否認本市正面臨著嚴峻的犯罪問題,比如在好萊塢大道十分猖獗的賣淫行為,是這麼回事吧?」
不等貝爾克走上講台,凱斯法官就認定反對有效,並提醒錢德勒不要再問推測性問題。
「我不清楚。」
「是的,我相信。」
「她一年後死了,死於肝炎。」
「警監,你或者任何內務處的警探有沒有到過槍擊現場?」
「記得比對指紋。」
「你可以這麼說。」
「你相信我所說的證物的位置嗎?」
「馬喬里·菲利普斯·洛伊,遭到強|奸后被掐死,死亡時間是一九六一年十月三十一日。她的屍體在好萊塢大道的一條巷子里被發現,就位於維斯塔街和高爾街之間。」
「哈里,兩年前她絕對還活著。你找到的那個錄像《地穴之尾》是兩年前拍的。殺她的人絕對不是丘奇,很可能是送字條的人乾的。我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一般不查。開槍行為由開槍調查組先做初步調查,如果查出來確有行為不端,或有任何過失,再移交內務處進一步調查。」
「你們調查警察的開槍行為嗎?」
「好的,法官大人。」她和顏悅色地說,「警監,你的證詞大意是說博斯警探引發了一連串的事件,最終導致一名手無寸鐵的男子被殺,我這麼說對嗎?」
「我不記得了。」
「沒問題。」
「不能這麼說。當時現場擠滿許多調查員,博斯又沒教他們怎麼寫報告。」
「我只想說你先試試看,」莫拉對電話那頭說,「給我查到在哪兒拍的,就能給你發舉報獎……好的,好的,再聊。」他掛了電話。
「在你所知的任何報告里有沒有提到這一點?」
「如你所說,在調查員擠滿現場之前,博斯獨自在那兒待了多久?」
「失蹤人口調查組。既然已經知道了死者的真名,我想查查那姑娘失蹤后,這兒有沒有接到報案。」
「作為助理總警監,你管些什麼?」錢德勒問歐文。
「這兩個問題的回答都是否定的,明確地告訴你,不是。」
「調查報告的結論是什麼,歐文警監?」
「反對!」貝爾克厲聲喝道。
「當然。關於他的行為,我們進行過嚴格的訊問。」
「可是所有報告上的信息都來源於博斯警探,不是嗎?」
「開槍調查組認為博斯警探沒有按規章辦案,開槍這一行為雖然符合警察局規章,但他開槍前的一些行為不符合。」
「沒錯,腳踝,看腳踝的特徵。越年輕的小妞腳踝越光滑,我一般能從腳踝看出來她們有沒有滿十八歲。當然,我也核實出生證、駕駛證等東西。聽起來荒唐,但是挺管用。」
「換句話說,他被停職了一個月,然後從警界精英彙集的搶劫兇殺調查處降級,調往好萊塢分局,是這樣吧?」
「還有些時間。」
「真有你的,」貝爾克對他耳語,「自己的審判都遲到。」
「他的動機?」
博斯驀然發現自己已經漏掉了好幾個問題。他回過神來,繼續聽錢德勒的提問。此刻他真希望自己能有一位像錢德勒一樣的read.99csw.com律師。
「腳踝?」
「你的官司怎麼樣?」莫拉問。
「內務處的職責是什麼?」
「對於證物的位置,你本人並不了解,枕頭下面的假髮、衛生間洗臉池下面的化妝品,你都沒親眼見過,對吧?」
電話響了,莫拉接起電話,自報姓名,又聽了一會兒。「我現在有點事,回頭打給你。你在哪兒耍呢?」他掛了電話,寫了一張字條。
「好吧,我們——」
「受害者的名字和死因是什麼?」
「我聽過這個說法,但我不這麼用。」
「報告里是這麼說的——幾位不同警官填寫的報告都是。」
博斯沒理他,專心聽著錢德勒向歐文提出的一般性問題,比如他的個人信息和在警察局的工作經歷。這都是些導入性的問題,博斯知道他沒錯過重要環節。
「這是什麼,歐文警監?」錢德勒問。
博斯感到身體一陣灼|熱,彷彿審判室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讓他在聚光燈下被炙烤著。他知道大家確實都在看他,只好一動不動地盯著歐文,而歐文一語不發地看著前方,表情僵硬,鼻子兩側的皮膚有些發紅。歐文沒有回答,錢德勒窮追不捨。「警監,你知道博斯警探的人事檔案里提到過這個情況嗎?當他申請加入警察局,必須寫明自己是否曾是犯罪的受害者時,他寫的是母親曾被殺害。」
「哈里,在特徵描述一欄里找屁股上方有文身的記錄。」埃德加說。
「問過他的動機嗎?」
博斯來到四號審判室時,審判已經開始了。他不聲不響地推開門,走到貝爾克旁邊坐下。凱斯法官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沒說什麼。博斯抬頭望向坐在證人席的助理總警監歐文·歐文,財迷錢德勒站在講台上。
第二沓表格也一無所獲。「我得走了,要遲到了。」
「我也過去。」
「這種行為叫逞英雄,是不是?」
「是啊,他們是這麼說的,可我給他們打電話,他們這周一直在忙別的,連屍檢的準備工作都沒做。我剛給薩凱打過電話,午飯後他會打開冰櫃看一眼,檢查一下文身。」
「你在哪兒?」
「警監,你和你的調查員是否知道三十年前博斯警探的母親曾在好萊塢被殺,兇手未被抓獲,而且她在遇害之前曾數次因『流浪罪』被捕?」
「是的,內務處和行動分局,基本上可以說我負責警察局的人事管理和分配。」
「據我所知,沒有,當時內務處由我負責。」
「好吧,我查的就是這個。」莫拉對著電話說,「就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你先去問問別人,有消息再告訴我。」莫拉繼續聽著電話。博斯打量著這位糾察隊的警察,他和自己塊頭差不多,有著深褐色的皮膚、棕色的眼睛,棕色的頭髮剪得又直又短,臉上颳得乾乾淨淨。莫拉和大多數糾察隊的人一樣穿著休閑裝和藍色牛仔褲,敞著黑色馬球衫的領口。博斯看不見辦公桌下面的情形,但知道莫拉一定穿著一雙牛仔靴。博斯還看見莫拉戴著一根金鏈子,獎章形狀的掛飾上刻著一隻翅膀張開的鴿子,那是聖靈的象徵。「你覺得你能查到拍攝地點?」問出這句話后,莫拉又是一陣沉默。他翻完了雜誌,在封面上寫了點什麼,又拿來另一本雜誌read.99csw.com開始檢查。
「我在莫拉這兒,他都跟我說了。指紋有進展嗎?」
「不是,沒這回事。檢察官審核了案情,決定不予起訴,只是走個過場。他們也說那次射擊符合規章。」
「嗯,你跟我都在專案組,這就足夠把你牽扯進來了。」
風化糾察隊的辦公地點位於市中心,在中央分局的三樓。博斯花了十分鐘到達那裡,看見雷·莫拉坐在集合廳的辦公桌後面,正一邊接電話,一邊翻看平攤在桌上的雜誌,檢查上面的彩色|色情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看上去很年輕,莫拉掃視完一頁,又翻開下一頁,同時還在聽著電話。他朝博斯點了下頭,示意他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是的。」
「去哪兒耍了,哈里?」
「你能說得再具體點嗎?」
「有沒有研究過博斯警探本人呢?」
莫拉發現博斯在看攤開的雜誌,照片里有兩個女人跪在一個男人面前。他在那一頁上貼上一張便箋,合上了雜誌。「老天啊,這破玩意兒我得從頭到尾審一遍。有人舉報說出版商僱用了未成年模特。你知道我怎麼查嗎?」
「聽著,」貝爾克又說,「要是你不在乎,至少也要在陪審團面前裝裝樣子,假裝在乎。雖然我們是用納稅人的錢打官司,但你得表現得像在花自己的錢。」
「目前還沒結果,哈里。」埃德加向博斯介紹了一下坐在旁邊辦公桌前的摩根·倫道夫警探。博斯從倫道夫手中接過一沓表格,花了十五分鐘逐頁翻看。每頁都記錄著一個痛苦的故事,卻都在警察局被置之不顧。
「你會在那兒待多久?」
「好的,夥計,查到什麼我一定告訴你。」
「嗯,你在屍體上看到了嗎?」
「作為內務處的管理者,你難道不應該對將被免職的問題警官進行秘密調查嗎?難道博斯警探不是問題警官嗎?」
「還沒有,沒找到科學調查處的人,肯定去吃午飯了。我把指紋留在那兒了,晚些時候應該能確認。不過我可沒幹等著。」
「這兩位警探如今身在何處?」
「怎麼回事?我記得你說過昨天就該做屍檢了。」
博斯之所以能認出它,是因為小時候養母曾給過他一尊類似的雕像,就在他被送回麥克拉倫收容所之前。收養博斯的家庭對他的表現並不滿意,養母跟他道別時給了他那尊雕像,告訴他這個嬰兒又叫小國王,向它祈禱的孩子就能得到保佑。博斯不知道莫拉是否知道這層含義,或許他把雕像放在這兒只是為了好玩。
博斯想把頭埋到桌子底下。他發現貝爾克已經停止寫寫畫畫,只是看著錢德勒和歐文。博斯努力克制憤怒的情緒,琢磨錢德勒是如何獲得這份情報的。她可能是通過證據開示動議拿到了博斯的個人檔案,可檔案里沒寫博斯母親遇害一案的細節和她的身份背景。錢德勒極可能是通過信息自由請願書從檔案館拿到了那份盡職調查報告。
「可以。基本來說是這樣的,他獨自一人前去查案,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進入男子的公寓,將自己置於險境,最後引發了槍擊事件。」
「這是一份盡職調查報告,是關於一場謀殺案的,時間是一九六二年十一月三日。」
「看來埃德加來過?」
「剛走沒多久,他跟你聊了?」
九-九-藏-書「我……是的……這會兒我無法回答你。」
錢德勒看了一會兒拍紙簿,好讓陪審團充分消化這條信息。審判室里無比安靜,博斯都能聽見錢德勒在拍紙簿上做筆記的沙沙聲。「現在,」她說,「歐文警監,得知了有關博斯警探母親的情況,你會再一次更仔細地調查槍擊事件嗎?」
「還沒。」
「在她病逝前,調查博斯警探和槍擊事件時,是否也調查了她?」
博斯接著翻看手中的表格,都是些年輕人失蹤的報案記錄。洛杉磯每年都會吸引大量的外來人口,有不少人在這兒失蹤。
「謝謝你。現在,還有一點要注意,報告的封面上有沒有一欄寫著直系親屬?」
「上面說在當時,也就是案發一年後,因缺乏可供調查的線索,斷定結案無望。」
博斯覺得他必須繼續追查,繼續思考,只有這樣,他才能暫時逃離內心積聚的恐懼,不去想殺錯人的可能性。他開車回到帕克中心,下到地下一層。失蹤人口調查組是一間小辦公室,在逃犯追查科里。埃德加坐在一張辦公桌上,正在翻看一沓白色的表格。博斯認出那些都是報案后根本就沒被查過的案子,要是有後續調查,表格就會被放入單獨的文件夾里。
「是的,我不在場。」
「為博斯提供線索的女人後來怎麼樣了?她叫麥奎因,我記得是個妓|女。」
「沒注意到,屍體的皮膚嚴重變色,而且我也沒仔細看背面。」
歐文沉默了很久,說:「我不知道。」
「他在一個調度期內被停職,然後被調往好萊塢分局。」
「別提了。我能用用你的電話嗎?」博斯撥通了埃德加的尋呼機,留下莫拉的電話號碼。他掛了電話,等著埃德加打回來。他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官司也就那樣了。你還去作證嗎?」
「作為副總警監,你負責內務處,對吧?」
「沒有,我們沒去過。」
博斯搖搖頭。
「他們也去世了,幾年前在執行任務時犧牲。」
「被博斯警探擊斃的那個人,所涉嫌的罪行曾發生在博斯警探的母親身上——他母親的命案懸而未決,這個情況難道不是與你的調查密切相關嗎?你卻說不知道?」
錢德勒合上了拍紙簿。「警監,假如衛生間里沒有化妝品,諾曼·丘奇只能被證明是一個在公寓里召妓的寂|寞|男子,哈里·博斯警探還能留在警隊嗎?他會因為擊斃丘奇而被起訴嗎?」
電話鈴響了,莫拉接了起來,然後遞給博斯。
「要去,就在明天,不知道她想從我這兒問出些什麼。你擊斃那個王八蛋的時候,我根本都不在場。」
「才剛開始,我們在翻查紙質文件,電腦里只有最近十八個月的數據。」
「莫拉找到了幾張瑪格納·庫姆·勞德利的照片,他說是劇照。我看到她有個文身,是個卡通人物——燥山姆——你知道吧?位置就在屁股上方,靠近左邊的腰窩。」
「基本上是這樣,沒錯。」
「你還要上法庭呢,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