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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陸通,貢賦等——隋唐時期的海內外交通 4.鑒真東渡傳經與圓仁入唐求法

第四章 水陸通,貢賦等
——隋唐時期的海內外交通

4.鑒真東渡傳經與圓仁入唐求法

日本仁明天皇承和三年(唐開成元年,836年),已經43歲的圓仁,毅然隨政府組織的第18次遣唐使團,攜帶著日本比睿山延歷寺未決天台教義30條,以「請益僧」的身份入唐求法。日本人根據航海經驗,一般每次遣唐使團由四艘船隻組成一個船隊,可以互助。這次是日本派出的最後一個遣唐使團,遣唐使為藤原常嗣,副使為小野篁,全部人員約650人左右。船隊首次啟航,剛從博多入外海,就遇到暴風雨,第三號船遭損毀,全船140人中,只有20多人生還。搭乘此船的日本真言宗請益僧真濟脫難后,從此不再上船。第二次又告失敗。公元838年7月8日,船隊終於第三次出發。這次是由第一、第四號船先行,第二號船晚些時候啟航。圓仁搭乘遣唐使所在的一號船。途中,兩船失去聯繫。進入揚州海域時,船再次被狂風吹壞,多處裂開。退潮時,陷入沙中,不能駛行。眾人只好將長槳豎插在船的四周沙中,再用繩子把船槳與船體捆綁在一起,以防船隻全部散開。7月30日早潮時,一號船繼續向西駛去,終於抵達揚州海陵縣(江蘇泰州)桑田鄉東梁豐村。此後,四號船、二號船也陸續到達。
入唐后,唐與日本之間的交通路線主要有北、南兩條航線。北線航路即賈耽記載的「登州海行入高麗渤海道」:
圓仁(794~864),為日本入唐求法的天台宗僧人,所寫的《入唐求法巡禮行記》是研究唐代歷史的寶貴資料。圓仁俗姓壬生氏,生於日本桓武天皇延歷十年(唐貞元十年,794年),下野國(櫪木縣)人。9歲出家,是鑒真再傳弟子。在入唐求法之前,已經是日本天台宗知名高僧。
鑒真,俗姓淳于,揚州江陽縣(揚州東北)人,生於唐武則天垂拱四年(688年)。他的父親也是一個佛教徒。鑒真14歲時,隨父親一同到揚州大雲寺參佛。武則天長安三年(703年),16歲的鑒真進大雲寺當沙彌,師從名揚天下的「受戒之主」道岸。兩年以後,受菩薩戒。景龍元年(707年),到東都洛陽遊學。次年,又到首都長安遊學,由著名律宗法師南泉寺弘景主持,鑒真在實際寺受具足戒,正式成為經官府認可的僧侶。此後五年,鑒真在洛陽、長安各寺潛心研究佛學,逐漸成為學識淵博的大和尚。開元元年(713年),26歲的鑒真回到揚州,開始講經弘法。
第一次:因有李林宗的介紹信,揚州倉曹參軍李湊很配合,按照要求打造新船隻,準備糧食,一切順利。天寶二年(743年)四月,因僧人內部矛盾,如海和尚到揚州向官府告狀,說有一批開元寺、大明寺的僧人私通海賊。當時,台州、溫州、明州(浙江寧波)等州沿海地區有海寇搶掠,朝廷正實行海禁。淮海道採訪使班景倩聽后大驚,立即下令將眾僧人捉拿歸案。僧人們拿出李林宗的介紹信后,班景倩只是沒收船隻,釋放全部僧人,歸還九九藏書雜物。鑒真初次東渡由此告吹。

鑒真
第六次:天寶十二載(753年)十月十五日,日本第十次遣唐使大使藤原清河和吉備真備,以及著名日本留學生阿倍仲麻呂一行,來到延光寺朝拜鑒真。藤原清河告訴了日本遣唐使已經向唐玄宗提出要求而被拒絕的情況,並徵詢鑒真本人的意見。此時,鑒真雖然已是66歲高齡,且雙目失明,還是答應了日本方面的懇請。鑒真將要前往日本的消息傳開后,龍興寺採取了嚴密的防範措施。此時,正好仁幹和尚從婺州(浙江金華)過來,知道鑒真將要遠行,就將船隻準備好以後,在江頭等待。十月十九日,鑒真和弟子等24人,從龍興寺出發,至江頭乘船到黃泗浦(江蘇常熟黃泗),與日本遣唐使船隊會合。十一月十五日,四船同時啟程。二十一日,船隊先後到達阿兒奈波島(日本沖繩島)。十二月六日,經多禰島,次日達益救島。二十日,鑒真所乘第二舟到達薩摩國阿多郡秋妻屋浦。二十六日,日僧延慶引領鑒真入太宰府。天平勝寶六年(唐天寶十三載,754年)二月一日,鑒真到達難波。四日,入京,住東大寺。與鑒真同行的第四船,在十一月十六日就被風吹走,不知去向。第一船在十二月六日觸礁,無法行動。修復后,又因遭偏北風暴漂到安南(今越南)驩州,全船180人,只有藤原清河與阿倍仲麻呂等10餘人幸免於難,后繞道到達長安,最終未能回到日本。
隋唐時,日本一稱倭國,「在新羅東南大海中,依山島而居。東西五月行,南北三月行。世與中國通。……頗有文字,俗敬佛法」。
在隋代以前,日本就沿黃海航線與中國進行交往。隋大業三年(607年),日本使臣小野臣妹子一行首次來訪。在朝覲隋煬帝時,日本使臣表示「聞海西菩薩天子重興佛法,故遣朝拜,兼沙門數十人來學佛法」。遞交的日本國書中有「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一句,引起了隋煬帝的不滿。第二年,隋煬帝派文林郎裴世清為使節,回訪日本。裴世清等人從山東文登出發,「度百濟,行至竹島(在全羅南道珍島西南),南望聃羅國(濟州島),經都斯麻國(對馬),逈在大海中。又東至一支國(壹岐),又至竹斯國(筑紫),又東至秦王國(山陽道西部秦氏居住區),其人同於華夏,以為夷洲,疑不能明也。又經十余國,達于海岸。自竹斯國以東,皆附庸于倭」。裴世清是從文登渡海到達朝鮮半島的百濟,然後向南經對馬島、壹岐島,橫渡朝鮮海峽,到達日本北九州,再渡瀨戶內海,最後到達大阪灣。此後,雙方有多次互訪,說明隋朝與日本的交往相當密切。
九-九-藏-書二次:榮叡、普照在天寶二年八月被釋放后,再次與鑒真商量東渡之事。鑒真被兩人的精神所感動,拿出80貫錢,買得嶺南道採訪使劉巨麟的一隻舊軍船,並招募船工18名、工匠85名,另有祥彥等17位僧人相隨。十二月,從揚州出發。當船隻沿長江航行到狼溝浦(江蘇太倉瀏河口附近)時,突遭狂風惡浪,舊船破損,眾人只得上岸。「潮來,水至人腰;和上在烏蓲草上,餘人並在水中。冬寒,風急,甚太辛苦。」烏蓲草是蘆葦的一種。工匠匆匆修復后,船隻航行到舟山群島一帶。鑒真東渡再次宣告流產。
圓仁回國后所寫《入唐求法巡禮行記》,簡稱《巡禮行記》、《巡禮記》、《求法行記》、《入唐記》,四卷,成書于日本承和十四年(847年)。本書以日記的形式(其中無重要事情可記的日子略去不記)記錄了圓仁入唐求法的行歷和見聞,始自日本承和五年(838年)六月十三日,終於承和十四年(847年)十二月十四日。內容涉及唐文宗、武宗兩朝(間及宣宗朝)的朝政史事、府州地理、水陸交通、豐災氣候、市賈物價、民情風俗、牘狀書簡、佛道爭鬥、寺院狀況以及與日本、新羅的關係等。原書用漢文寫成,自日本明治十六年(1883年)在京都東寺觀智院發現它的最早抄本以來,立即被尊為日本的國寶。書中記敘最多最詳的,是作者沿途所見所聞的佛教狀況,如高僧的行業,寺院的規模、職事、田產和日常生活,戒齋、誦經、禮佛和俗講的儀式,佛教節日,朝廷的佛教政策以及由此引發的重大事件,特別是唐武宗會昌毀佛的始末經過等。這些記載均可補中國佛教史傳的闕略,具有極高的史料價值。其他諸如節日、祭祀、飲食、禁忌等社會習俗,所經過地方的人口、出產、物價,以及水陸交通路線和驛館、新羅商人在沿海的活動和新羅人聚居的情況等,也是了解唐朝社會史的重要史料。後人將該書與《大唐西域記》、《馬可波羅遊記》並稱,譽為著名的東方三大遊記。
鑒真東渡日本之行,或因唐朝嚴禁僧眾私渡的政策,或因風浪險惡的自然環境,充滿艱辛,一直到第六次才獲得成功。

後期的遣唐使船
天寶元年(742年)十月,榮叡、普照拿著宰相李林甫之兄李林宗的介紹信,來到揚州,請揚州倉曹參軍李湊建造大船,準備糧食等物,將榮叡等人送回日本。榮叡、普照兩人又來到大明寺,請鑒真前往日本傳授佛學:「佛法東流至日本國,雖有其法,而無傳法人。本國昔有聖德太子曰:『二百年後,聖教興于日本。』今鍾此運,願和上東遊興化。」當時,鑒真正在向眾僧講授戒律,聞言回答九九藏書道:「日本國長屋王崇敬佛法,造千袈裟,來施此國大德、眾僧;其袈裟緣上綉著四句曰:『山川異域,風月同天,寄諸佛子,共結來緣。』以此思量,誠是佛法興隆,有緣之國也。」鑒真環顧正在聽講的眾僧,問有沒有願意到日本國傳法的,眾僧一時沉默。過了一會兒,僧人祥彥回答道:「彼國太遠,性命難存,滄海淼漫,百無一至。人身難得,中國難生;進修未備,道果未到。是故眾僧咸默無對而已。」篤信「普度眾生」大乘教義的鑒真,聽到祥彥的回答后,果斷地說:「是為法事也,何惜身命?諸人不去,我即去耳。」祥彥等人聽到鑒真這樣說,於是有21人表示願意跟隨一起去日本。
登州(今山東蓬萊)東北海行,過大謝島(長山島)、龜歆島(鼉磯島)、末島(大、小欽島)、烏湖島(南隍城島)三百里。北渡烏湖海(老鐵山水道)至馬石山(遼寧大連市老鐵山)東之都里鎮(旅順)二百里。東傍海壖,過青泥浦(大連)、桃花浦(金州區清水河口)、杏花浦(庄河縣花園口)、石人汪(石城島)、橐駝灣(大洋河口)、烏骨江(丹東)八百里。
第四次:天寶三載(744年),越州(今浙江紹興)、杭州、湖州、宣州(安徽宣城)等地寺廟紛紛前來請鑒真講授戒律。鑒真在這些地方授戒后,回到阿育王寺。此時,日本和尚榮叡、普照為了求得佛法,多次遭災后,仍不後悔。鑒真被他們的精神所感動,想辦法在福州買了一艘船,並準備了糧食和水等物。他率領祥彥等30餘人,從明州出發,準備由台州、溫州到福州。有一天早晨,鑒真一行從黃岩縣禪林寺出發時,忽然聽聞官兵追來。原來,留在揚州的鑒真弟子靈佑等和尚不忍心師父「登山涉海,數年艱苦,滄溟萬里,死生莫測」,告到揚州官府。江東道採訪使派人將鑒真一行送回揚州大明寺。第四次東渡再次夭折。
當時的日本,佛教已經很興盛,但一直沒有形成完備的戒律制度,私自出家現象十分嚴重。這樣造成兩個不良後果:一是朝廷無法保障財政收入和維持社會穩定,二是不能保證僧尼的質量,一些品行不良之徒容易混入。日本天平五年(唐開元二十一年,733年),榮叡、普照等僧侶隨遣唐使多治比廣成赴華留學,並尋訪聘請高僧到日本傳授戒律。在東都洛陽,他們禮請大福先寺道璿和尚赴日傳律。開元二十四年(736年),道璿與遣唐副使中臣名代一起到達日本。由於合格授戒的僧人要達到「三師七證」之數,只邀請道璿等數位大和尚,是不能開設戒壇授戒的。於是,榮叡、普照想到邀請鑒真大和尚前往日本傳律授戒。
從公元743年至754年,鑒真在11年內六次東渡日本,歷盡苦難,終以非凡的信念與頑強的毅力,實現了自己的夙願,在中日兩國友好交流史上留下了永世不滅的千古美談。在日本的1https://read•99csw.com0年間,鑒真孜孜不倦地講授經戒,開創了日本的律宗。一開始,他居住在東大寺。此後,按照揚州大明寺的格局,在奈良建立了「唐律招提」(唐招提寺)。他帶去了不少佛經、佛像、佛具。雖然雙目失明,還能協助校訂寫本佛經的訛誤,用嗅覺鑒定草藥。同行弟子有的擅長雕塑、繪畫、建築等,傳播了唐朝文化。同行的還有一批手工藝人,如第二次東渡時,就有玉作人、畫師、雕佛、刻鏤、鑄寫、綉師、修文、鐫碑等手工藝人85人同行。公元763年,鑒真寂化。公元779年,日本著名文學家真人元開受鑒真第子思托等人的委託,寫下了著名的《唐大和上東征傳》一書。
第五次:天寶七載(748年)春,榮叡、普照從同安郡(安徽潛山)抵達揚州,到崇福寺謁見鑒真。三人又商討了赴日本的方法,決定按照天寶二年辦法造船準備物品。六月二十七日,鑒真與弟子、水手等35人,自崇福寺出發,至揚州運河口乘船,沿長江向東航行。在越州三塔山(約今浙江小洋山)停泊一個月。等候到順風后,航行至暑風山(舟山群島一帶),在這裏又等待了一個月。十月十六日,鑒真一行再次起航,向東駛去。突然,「風急波峻,水黑如墨」,船一會兒如上高山,一會兒似入深谷。所有的人都無能為力,只是不斷禱告觀音菩薩。又過了幾天,海上仍是風急浪高。船上已經沒有淡水,也不能燒飯,只能嚼生米,飲鹹水,「一生辛苦,何劇於此」!又過了幾日,下起雨來,眾人紛紛拿出飯碗來接雨。雨下了兩天,終於解決了飲水問題。又在海中漂流了14天,船隻終於停靠在一個鮮花盛開、樹竹蔥蘢的地方,而時間已經是冬天十一月。原來,鑒真他們迷失了方向,到達的是海南島最南端處。他們遇到四位熱心的經紀商,經紀商帶領他們來到振州(海南崖縣)。在振州大雲寺內住了一年多,鑒真等僧人造佛殿,做佛事。此後,沿海南島東海岸,向北至萬安州(海南陵水)。又乘船至海南島北端的崖州(海南海口東南)。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后,從澄邁(海口西)啟程,渡瓊州海峽到達雷州(廣東海康),向北經羅州(廣東廉江北)、白州(廣西博白)、梧州到達桂州始安郡(桂林)。鑒真在桂州住了一年,廣做法事。廣州太守盧奐知道后,將鑒真一行迎至廣州。鑒真一行從桂州啟程,沿水路經梧州至端州(廣東高要)。在端州龍興寺,榮叡「奄然遷化」,鑒真十分悲傷。嶺南地區氣候炎熱,鑒真不幸患上眼疾。雖經阿拉伯人治療,但仍雙目失明。離開廣州后,鑒真等人經大庾嶺北上,經虔州(江西贛州)、吉州(江西吉安)至江州(江西九江)。在吉州境內,祥彥死別。鑒真作為當時最著名的授戒大師,一路講經授律。又沿長江至潤州江寧縣(江蘇南京)。弟子靈佑聞訊,將鑒真迎接到揚州龍興寺。
圓仁本想前往佛教聖地天台山求法https://read.99csw•com,因未獲批准而留在揚州。唐開成四年(839年)二月,圓仁離開揚州到達楚州(江蘇淮安),與使團會合。因不能去台州朝拜天台山,就設法離開使團,不隨遣唐使返國。六月七日,圓仁一行經楚州、海州,到達登州(山東蓬萊)文登縣(山東文登)清寧鄉赤山村法華院。法華院是由新羅人張寶高建立的寺院,因而又稱新羅院,開成五年(840年)二月十九日,從赤山村新羅院出發,經登州、青州、貝州、趙州、鎮州,一路向西,於四月二十八日到達天台宗另一聖地五台山朝拜。同年七月一日啟程,經并州、汾州、晉州、蒲州、同州,於八月二十日到達長安。在長安期間,圓仁先後從元政受金剛界大法,就義真習胎藏並蘇悉地法,又從法全受胎藏,還向南天竺僧寶月學習悉曇,搜集了不少佛典、佛畫。圓仁在唐朝西京長安生活了四年零十個月。因遇到唐武宗「會昌排佛」事件,會昌五年(845年)五月十六日,圓仁一行裹頭改裝,逃出長安,經洛陽、鄭州、汴州、泗州、揚州,到達楚州。楚州官吏不准他從這裏回日本,只得再次來到千里之外的登州。大中元年(日本承和十四年,847年),乘新羅海船離開登州,於九月回到日本。在唐期間,他的足跡遍及今江蘇、安徽、山東、河北、山西、陝西、河南等省二十余州六十余縣,是唐朝後期入唐請益僧中滯留時間最長、經歷最為艱難曲折的一位僧人。
第三次:一個月後,舊船修好后再次出發。設想從桑石山(舟山群島以北的大衢山一帶)直航日本。路上再次遇到暴風雨,舊船觸礁。鑒真一行爬到島上。三天後,附近的漁民送來水、米相救。又經過五天,唐朝巡邏的水軍發現后,將他們送回大陸,並上報明州太守。明州太守將他們安置在鄮縣(浙江寧波)的阿育王寺內。
入高麗境后,沿朝鮮半島南下到釜山。再經對馬島、壹岐島抵達日本北九州。這條航線又稱黃海北線,是沿著海岸逐島航行的路線。隋朝裴世清赴日路線又稱黃海南線,唐朝日本僧人圓仁回國時走的也是這條航線,路程相對較短。這兩條路線主要是沿海岸航行,較為安全。但是也有缺點,就是朝鮮半島上的政治、軍事形勢發生變化,就有可能影響航路的暢通。唐代中期,由於新羅統一了朝鮮半島,日本與新羅的關係比較緊張,只能改道走東海航線,向南至明州(寧波)、越州(紹興)。東海航線也分為南、北兩條。南線從明州或越州的港口出發,向東橫渡東海,到達日本南方的奄美大島附近,然後逐島向北,經吐火羅、夜久、多彌,越大隅海峽,至九州西南薩摩,再沿肥后、肥前到達筑紫大津浦。鑒真東渡,走的就是這條航線。北線從楚州(淮安)、揚州、明州、溫州等地港口出發,越東海,抵日本值嘉島。然後,駛向筑紫大津浦。這條路線距離最短,順風時只需十日。大曆十二年(777年),日本遣唐使就是沿此路到達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