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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警探質疑連環案 少年救人不畏難 5

第四章 警探質疑連環案 少年救人不畏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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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子聞言趕緊將包往外一扔,可手腳酸軟無力,包扔到一半,啪地掉在人群之中。周圍的人如避瘟疫,幾個膽大的一人一腳,接力將包踢出了人群。
「化了妝就了不起啊,出門前換臉,行走在外隨時保持走盲徑,這些都是對殺手最基本的要求。現在這些高科技發達得很,別以為你化了妝就安全了,一旦你被拍到,他們會分析你的步姿步態,分析你每一個細微動作,分析你的骨骼運動狀態,重組你的三維骨骼構成,能辨認出你的方法多了去了。你記住,一個真正合格的殺手,在這個世界上是完全隱形的。在任何國家的警方和情報機構的記錄中,殺手的來歷、過往、身高、相貌、體形等信息都應該是空白的。他們唯一能掌握的就是某些殺手在出手時,帶有某種特定的個人風格。一名頂尖殺手,在所有追蹤他的人眼裡,都是一團空氣、一個影子。除了懷疑可能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之外,其餘一無所知。」說著,賀柱德又露出無限嚮往的神情,要是自己也能做到這一步就好了,化為風,化為水,和光同塵,隨波逐流,那是何等逍遙自由?
雅欣突然道:「難道我們一貫的教育方針出錯了?我看那小子最近和隔壁那不良中年大叔走得挺近的,不知道他會不會受那大叔的影響?」
「艾司,師父要去撒泡尿,你就在這兒等我,知道嗎?」
「那怎麼辦?教也不行,不教也不是。」雅欣攤開手表示愛莫能助。
「我又沒有要當殺手,我才不要當殺手,是你逼我的。你說過不會讓我打打殺殺的!」艾司朝賀師傅扁嘴。
狼頭聽到包里沒有再發出聲音,暫且相信了那名女子說的話,也不去撿包,目光在人群中掃來掃去,忽然又有了發現,立刻緊張地將槍口對準了艾司他們這一團。
「師父,你好厲害!竟然能看出這麼多東西!」
艾司發現,在師父這裏學到的東西和在醫院護士姐姐那裡學到的東西可以相互印證,兩邊一比較,更是加深了印象。
旁邊一名大腹便便的大叔忍不住介面:「傻的吧你,劫匪還分好壞?」
這次出門,艾司畫了個少年妝,從面相看上去,怕只有十一二歲。
狼頭揮揮槍口,滿不在乎道:「沒事兒,我有分寸。」又往前邁了一大步,銀行大廳里除了嬰兒的哭聲,安靜得針落可聞,周圍的人似乎都聽見咕嚕一聲吞咽和喘息。
他知道了,婆婆手上輸液的位置是手背靜脈叢。藥物從手臂靜脈、貴要靜脈、腋靜脈,穿過鎖骨下靜脈抵達上腔靜脈,進入右心房,轉到右心室泵血入肺,經過血氧交換回到左心房,然後通過左心室輸送到全身。
接連兩天,艾司真的擠出時間往醫院跑。雖然他也做不了什麼,但是守著婆婆,看那些儀器嘀嘀嘀地叫,聽呼吸機吭哧吭哧地工作,他還是蠻有興趣的。
周圍的人雙手緊緊抱頭,紛紛盯著自己眼前的地面。狼頭朝人群中跨了一步,似乎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衝動。
四名劫匪佔據了銀行出入口,又堵住了後門,每個人手上都有槍械武器,看外形不倫不類,很像是自製的。
恩恩和婉兒首先覺得艾司的出發點肯定沒錯,只是這處理事情的方法讓她們很是擔心。這一次算是得了貴人相助,否則真九_九_藏_書是賠十個艾司進去也沒用。
「去哪兒啊,師父。」
這個是心率,這個是血壓,這是呼吸,這是脈搏,這是指尖血糖,這是血氧飽和度,艾司看著那些彎曲起伏的線條,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個銀行中等偏大,屬於恆福銀行在海角市的二級分行,很受商業人士青睞。建築年代大概是21世紀初,看規模有地下金庫吧。現在的時間還未到扎賬,押解運鈔車也沒回來,保安配備也不夠。不過要破開金庫可是個高技術活兒。
這事兒吧,明明艾司占理,可是該怎麼提醒他救人有風險,出手當謹慎呢?
突然,銀行門口傳來砰砰砰三聲槍響,艾司從未聽到過類似的聲音,但又覺得無比熟悉。銀行里排隊等號的人先是陷入了集體靜默,跟著又像炸開了鍋,一個賽一個似的扯著嗓子拚命尖叫。
年輕的母親緊緊抱住自己的孩子,沒有動,狼頭在面具下似乎發出了舔唇舌的聲音,再次惡狠狠地說道:「叫你把手舉平,沒聽到嗎?信不信我一槍打死這個孩子?」
如今婆婆尚在手術觀察期內,不宜進行外部刺|激,只能小心地擦拭,和及時更換乾爽的隔離片防止褥瘡。而深層刺|激呢,則由於始終未能找到婆婆的親人,所以無法進行。
不過如果受過訓練,人是可以控制自己心跳、呼吸、體溫、血壓等功能的。而師父口中的高手,更是能通過控制身體釋放腎上腺素來及時調整自身的應激反應能力。
賀柱德陪艾司去醫院前,讓他先換了妝容。賀柱德希望艾司養成這樣的習慣,沒事盡量化化妝,並告訴艾司:「這絕對是個好習慣,關鍵時刻可以救命。」
「然後是衣褲,表面看沒有問題,不過你仔細看,這是什麼,這是一種植物種子,有點像麥穗,其實它的學名叫作南箭草,喜陰,常在河兩岸生長。這個地方被染色了,這是一種漿果,當地人稱女兒果,是紅色一串一串的,可以吃,幹了之後呈紫色。它的生長條件更為苛刻,要在陽光充足的山坡上,而且周圍不能有大量植物遮擋光源,而且強風易折。
「單一的證據不足以支撐論點,就需要多個證據相互驗證,這雙鞋提供了另一個證據。首先鞋底磨損均勻,若是經常走馬路,磨損最多的部位應該在腳掌和腳後跟,她的腳並非平足,所以她常走的路是凹凸不平的;其次,仔細看,那鞋底針孔中有黃色細點,看到沒,這兒,還有這兒,很多,這是泥土,城裡的馬路只有灰,沒有土。
艾司反駁道:「怎麼沒有?丹尼、查理克羅克、羅博麥克、麥克斯,還有好多,他們都是很聰明的好劫匪。」
「好的。」艾司以前沒有身份證,除了陪恩恩她們來過一兩次銀行,基本就沒進來過,更何況是這麼大型的中級銀行。他一會兒瞅瞅自動存款機,一會兒看看電子回單自動印表機,一會兒聽聽保安和大堂經理怎麼幫助別人填寫各種單據,對所有東西都充滿了新奇感。
看到有護士姐姐過來,艾司總忍不住好奇詢問,由於他長得可愛、機靈,嘴巴又甜,加之有吳爽這一層關係,護士姐姐們也樂意給艾司解說。
一名女士顫巍巍地舉起手中的包,帶著哭腔道:「我……我關,關了、的,我、我https://read.99csw.com、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響……」說著,似乎想拿出手機。
為了讓自己的徒兒對自己敬佩有加,賀柱德決定親自出馬為艾司演示一把暗夜行者的強大之處。
他先取了鞋子,拿在手上,說道:「首先是大體觀,通過老人的面容,皺紋、手腳、牙齒、發質等情況,初步判斷年齡在70歲左右;從她的這堆衣物不難看出,生活狀況拮据;仔細看她的手,粗糙有老繭,她的腿上有靜脈曲張,腳繭厚實;衣服上還有一股子雞糞味道,顯然是常干農活的。也就是說,她來自農村,至少在暈倒昏迷前,生活在農村。
四人下車徑直往銀行走去,登上台階便將頂在腦袋上的面具扒拉下來遮住了臉,開門,進銀行。
狼頭的槍口立刻對準了那名女子:「別動!把包扔出來!」
周圍的人轟然散開,分別邁著小碎步要蹲遠一點,槍口範圍內只剩下艾司和那個年輕的媽媽。
但殺手的本能尚在,當他們經過一家銀行門口時,賀柱德無意間暼到路旁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士SUV,開車的司機正警惕地望著四周,貼了膜的車身裏面有幾個人看不清楚,隱約看著有三個左右。
上次鮮果粒姐姐還有超市的阿姨和經理,艾司沒親自守在病床旁。這次的婆婆連個親人都沒找到,除了護士,只有艾司一個人會來探視。
恩恩推婉兒,婉兒看雅欣,雅欣出主意:「要不讓他多看看那些報道,一準兒他能弄明白。」
「哈哈哈哈,那還用說,這隻是最起碼的東西。真正的高手,只看一眼,就能準確地報出那個老人住的地址在哪裡,家裡有幾口人,都是幹什麼的,祖上十八代各自從事什麼職業,人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師父這是為了給你詳加解釋,才一條一條分析給你聽的。」
「體術不僅僅是增強身體素質,作為一名暗夜行者,要熟練地掌握體術,首先應該足夠了解自己的身體,身體的構成和器官的功能。這套監測儀監測的是你的心跳呼吸、血壓脈搏以及皮下電阻循環。
離開醫院,一路走來,賀柱德心滿意足地享受著徒弟的歌功頌德,走路也飄飄然起來。
而且護士姐姐說了,要想婆婆早點醒來,就要對她進行神經刺|激,外部刺|激包括熱敷、擦身、按摩,更激烈一點可以針灸、電療;深層刺|激則是需要不停地進行記憶再現,包括親人呼喚她的名字,或是唱她常聽的歌曲,說她熟悉的名字和地名,以及幫助記憶再現的往事重述。
他給婆婆照了相片,忠伯那裡有印表機。艾司印了許多尋人啟事,將婆婆住院的經過和當時的穿著體貌特徵都寫得詳細,配上照片,然後第二步就是從婆婆暈倒的地方開始,反向沿著大街貼回去。
聲音剛落,一個更大的聲音傳出來,原來人群中有人的手機響了,那手機鈴聲特別嘹亮。
狼頭一聲獰笑,忽然一道並不高大的身影,還抱著頭,站了起來,擋在了狼頭和那個年輕母親的中間,阻斷了狼頭的視線。
到了醫院,賀柱德又提醒艾司:「走樓梯。」
艾司一邊走一邊詢問,看有沒有人注意到過這位婆婆。爭取發現線索,但是很遺憾,沿著婆婆的來路問回去,大家都紛紛搖頭,每天街上行人那麼多,誰會注意read.99csw.com一個衣衫破舊的老人家。
艾司這會兒被一個正給嬰兒哺乳的產婦吸引住了,站在人家面前,盯著小嬰兒啜著嘴一口一口地吸食母乳。這名年輕媽媽原本微羞,如果不是孩子餓得厲害,哭個沒停,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奶孩子?先看到那名大男孩湊過來,還頗有慍色,覺得這誰家的孩子這麼不懂事,待看見那男孩眸子澄清,滿眼驚奇,毫無猥褻之意,這才面色轉霽。
「師父,你真是太好了,太厲害了!艾司也能變得這麼厲害嗎?」
婉兒搖頭道:「可是很多生死攸關的事情就是一瞬間啊,不能在那時候還讓艾司去想這些問題吧?」
吳爽對神經外科也熟得很,她親自帶艾司過去,一路都在跟人打招呼。艾司打心底佩服,爽姐的朋友滿天下,說明爽姐這人很不錯。
抱孩子的年輕媽媽眼中驚恐萬分:「別說話,劫匪啊。」
「你!為什麼不把手舉起來,放在頭上?你的手呢!」狼頭的槍口對準了年輕的媽媽。
又是砰的一聲悶響。尖叫的,慌亂的,起身欲跑的,所有的人都猛地一震,面色慘白地安靜下來。
年輕的母親雙手托著嬰兒,不敢放下衣襟,輕輕戰慄著,雙目含淚:「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我的孩子!」
「有監控啊,笨蛋!」
豬頭控制著保安,讓另一個帶著狗頭面具的人上前,用尼龍扎帶將三名保安的拇指從背後扎在一起,去掉了他們身上的武器,銀行里其餘人等被趕到大廳另一角,一律抱頭原地蹲下。
而在師父房間里,艾司見到了同樣一套儀器,只不過這次是貼在自己身上的。
就這些東西,艾司實在是找不出線索來。
熟絡起來的艾司又開始熱忱起來,他開始幫著換輸液瓶,知道怎麼排除氣泡,怎麼更換留置針,怎麼調節輸液閥,計算滴數,調節氧壓和濕度,核對藥品名稱和醫囑,絕對不能給婆婆弄錯了。
「才5個月呢……」
但是艾司已經不再是剛撿到時那個聽話的乖寶寶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偏偏這些想法還就是恩恩她們一手給培養出來的,和他說道理沒以前那麼好使了,有時候反而會被他說服。
「記住了這些,只是掌握了最粗淺的人體學知識。以後我們再進一步了解,它們如何運作,如何讓你的身體動起來,讓你跳得更高、跑得更快,反應更靈活。好好練吧,要學的多著呢。
艾司想讓恩恩她們幫著找,恩恩她們熱心肯定會同意的,可惜她們要上學。艾司自然又想到了師父,豈料,將這個想法和賀柱德一說,賀柱德便是嘿嘿冷笑,告訴艾司:「作為一名暗夜行者,從蛛絲馬跡上發現線索那只是入門功夫。跟著你滿大街地去發傳單、貼廣告,我丟不起這人,線索就擺在你眼前,就看你能不能發現了。」
艾司想來想去,也沒覺得有什麼線索啊?唯一一個線索就只能從婆婆的衣物上尋找,婆婆身上除了兩件補丁衣衫,一條補丁褲子,一雙布鞋,真是什麼都沒有。對了,從婆婆口袋裡找到三張一毛,兩張二毛的紙幣和一個一毛的硬幣。
賀柱德趕緊換上笑臉:「哦,師傅激動了。快去取你婆婆的衣物吧,找婆婆,找婆婆。」
守在門口的豹子頭似乎看出有些不對勁,想走上前來制止道:「老二,別搞事。九_九_藏_書
年輕的媽媽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緩緩站了起來,好讓劫匪能看清楚,自己的雙手抱著孩子,正在餵奶,不可能舉起雙手放在頭頂。
劫匪似乎都是老手,不到半分鐘就控制了局面,豬頭將銀行經理從經理辦公室請了出來,又從人群中找了一個高個青年男子,讓兩人抬起那沉重的黑布包往地下走去,狗頭跟在後面,一個戴著豹子頭面具的守在大門口,另一個戴著青面獠牙的狼頭面具守住了後門出口。
「這裏為你準備了幾個模型,這是人體骨骼模型,這是人體肌肉模型,這是人體內臟模型,這幾個需要你熟練地拆分和組裝回去。
婆婆的衣物被艾司很整齊地放在儲物櫃里,賀柱德讓艾司取了衣物到走廊與之商量。
「面妝術不能停,以你目前的速度,一天換4個妝沒有問題,男女老少各一。
「你今天做的麵皮還是不行,一套在頭上就變形了,破綻太多。」
街旁,SUV上,司機似乎覺得安全了,朝後面點點頭。車門打開,副駕駛座和後排共走出4個人,每人拎了一個大的黑布拎包,裏面似乎裝著什麼器械,很是沉重,有一個包要兩個人一左一右才抬得動。
婆婆的植物人狀態,是失去意識,但植物神經功能正常,植物神經是自主調節心跳、呼吸、血壓、消化和新陳代謝等內臟器官功能的。沒接受過特殊訓練的尋常人是無法憑藉意識控制這部分神經系統的。它們自我完善和調節,保證人體的基本生命體征。
艾司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到婆婆的家人,這樣才能早日喚醒婆婆,好讓他們一家人團聚。
艾司回家將救助婆婆的事情給恩恩和師父他們都說了,恩恩三人面面相覷,救那超市姐姐的事兒吧,他們已經覺得有點懸了,今天更出格,用雅欣的話說就是:「大馬路上倒的老太太你也敢去扶,你真當自己是土豪啊。」
「那……那不是像老鼠一樣?出了洞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那有什麼意思?」艾司一句話就把賀柱德嗆得不行,他惡狠狠地瞪了艾司一眼:「快去跟我把東西拿過來,走廊上有監控我就不過去了,別怪老子沒提醒你,任何一個細節疏漏,說不定就是致命的,你以為殺手這碗飯那麼好吃!」
「我們海角市的地形呢,三面環海,這風是很大的,黃土地的分佈在入海河兩岸,蓮花山在西北角和五花台夾江相對,在兩片區域的中心位置形成了類似避風港的地理環境。再看看這位老太太暈倒的位置,和這片區域正好成一條直線,你看她的鞋和她身上帶的錢,她不太可能坐公車,她是走過來的,以老人家的體力,這距離最短,比較符合事實,你就順著這入海江找過去。我們看看地圖啊,周圍有7個村子,你挨個村去貼啟事,肯定能找到。」
為何要這樣進針,因為靜脈瓣可以阻止血液迴流。
狼頭不依不饒:「把手拿出來,放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在ICU只觀察了一天,院方判斷情況穩定便將婆婆轉到了神經外科一個觀察病房。吳爽告訴艾司,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沒有出現術后問題,婆婆還會轉到神經內科進行康復治療。
「哎呀,不管了,我想他運氣不會那麼好吧,接二連三碰上救人的好事兒?艾司自己能夠判斷了,婉兒,還是先幫我想九九藏書想,文風那裡我們怎麼說比較可信。」
「好可愛啊!姐姐,他有多大了?」
狼頭剛將銀行後面的捲簾閘放下,就聽到了手機聲音,朝人群靠了過來:「誰的手機在響?」狼頭手裡握著一把手槍,面對黑洞洞的槍口,無數人的脖子不由自主地想縮起來。
婉兒不忍道:「明白倒是能明白,那艾司對我們的世界該有多失望啊。」
恩恩道:「我看他也就給艾司一些《三字經》《弟子規》什麼的,應該還好吧。」
「沒零用錢了,去銀行取點兒錢。」
大叔聽都沒聽過這些外國名字,沒有作聲,旁邊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也插了一句:「那是電影,電影你也信,神經。」
第一次收穫艾司崇拜的目光,賀柱德擦去額頭細汗,笑道:「小意思,師父這次好人做到底,陪你一起去看看,走吧。」
右前方一位老人擰過頭來,壓低聲音怒斥:「別出聲,你們想死啊。」
「安靜!」開槍的人開口說了話,他帶著個豬頭面具,用槍指著保安,示意保安不要亂來,「我們只求財,不害命,那些真不要命的就亂跑試試,你們幾個,慢慢地把手舉起來,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活著不容易,為了別人的錢丟了自己的命更不划算。老三。」
「為什麼呀?」
賀柱德想了想,改了方向道:「你等等,先陪我走一趟。」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化了妝了嗎?」
進了銀行,賀柱德看了看指導客人填匯款單的保安,擠擠挨挨幾十個排號等待的客戶,交頭接耳的工作人員和兩排方位各異的攝像頭,嘴角不禁上揚。
「不能再讓他這樣瞎幫忙了,以前拎個籃子,送桶水,通通下水道什麼的還沒問題,現在都敢去大馬路上扶老太太了,接下來還會幹啥?制止劫匪?掃黃打黑?懲治貪污腐敗?」恩恩分析道,「還是老問題,我們應該讓他認清那個度,小忙可以幫,生死攸關的大忙可得悠著點,得想清楚出手的後果,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去幫到底。」
艾司也跟著人群一起,蹲在了牆角,不過他很好奇:「我們為什麼要蹲在這裏啊?姐姐?」
「這幾張圖呢,則是神經分布圖、血管分布圖、經絡分布圖、大小脈絡管道,都需要你記熟了。它們負責將骨骼肌肉和內臟連接起來。作為一名暗夜行者,你必須知道它們從何處出發,如何循環,又怎樣穿過骨骼,如何分佈在內臟、肌肉和皮下。它們相互交織卻又各自獨立運行,它們相互影響而又相互關聯。
艾司一貫是實幹派,一旦決定了,就立馬展開行動。先是問了爽姐,得知醫院報案后還沒有結果,艾司就開始自己動作了。
豈料,藏在面具後面的狼頭,兩眼盯著那白花花的一片,發出了艱難的吞咽之聲,喘息道:「兩隻手,舉平一點,不要耍什麼花樣。」
「劫匪?」艾司想起了這幾天在師父家裡看的什麼《驚天大劫案》《盜火線》《十一羅漢》《亂戰》等好多部電影,於是他又問道:「他們是好劫匪,還是壞劫匪啊?」
年輕的母親又驚又怕,顫抖著平托著孩子,緩緩向前伸去,嬰兒吐出了奶嘴,沒有了乳汁,頓時哭了起來。在哭聲中,夾雜著狼頭倒吸冷氣的聲音。他嘿嘿地笑道:「小樣兒,挺會享福的。」
年輕的媽媽都快哭了:「我……我抱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