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唐鐺鐺從包里拿出電腦，用鱷魚夾夾住蕭朗捋出的電線，說，「是這根電線引爆，不過這是設密碼的，不是普通電路。交給我吧。」

「年輕人，我已經六十五了，當年和我一起做鑒定的鑒定人都沒了，我也活夠了。」老人淚流滿面地說，「既然他們要報復，就讓我一個人赴死吧。你們還年輕，你們走吧。」

「都是些社會渣滓，浪費糧食。」女人說，「死不足惜。」

隔著一扇門，蕭朗努力聽著外面傳來的動靜。

唐鐺鐺的心跳如擂鼓，她知道出去求援是唯一的希望，但誰也不知道炸彈什麼時候會引爆，這一去，或許就是永訣。

「哼。」蕭朗冷笑了一聲，「他們也太小看我們的法律了。」

「會滿足他們的要求嗎？」唐鐺鐺的眼睛有點發紅。

程子墨在此時又開始了唇語和手語，大概的意思是他們拍攝了老人背負炸藥的畫面，併發送給媒體，要求金寧監獄在半個小時之內處決杜舍，並傳輸處決視頻，不然就會引爆炸藥。在視頻中，這幫人還聲稱現在在場的人員都是「罪有應得」或是「社會垃圾」，一併處決，死不足惜。

「都讓開！不要站在門后！我要踹門了！」蕭朗高聲喊道。

「沒有爆炸，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程子墨揉著後腦勺坐直了身子。

這似乎也不在黑暗守夜者成員的預料之中。面對這忽然被啟動的倒計時，他們也顯得有些措手不及。混亂之中，崔振很快冷靜下來，監控器中，蕭朗看到她似乎對著成員們下達了某些指令，然後，所有成員飛快行動起來，他們用槍支強行脅迫病人和工作人員待在屋裡，反鎖了房間，然後紛紛撤退。

然而，這幾個黑暗守夜者的人並沒有來機房，而是徑直下到了一樓。還沒等唐鐺鐺切換監控畫面，就聽見一樓的一扇防火門嘩啦啦地打開了，隨即又嘩啦啦地重新關閉。

「沒事，暈過去了。」一名特警顯然已經檢查了程子墨的生命體征。

蕭朗心裏一股暖流涌過，甚至有種想哭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是徒勞，於是充滿感激地看著唐鐺鐺。他心裏倒是想著，都以為好好學習沒用，其實好好學習是可以保命的啊。

「我鑽不出去這麼小的口。」蕭朗說。

「為什麼每次被打暈的都是你？不過這次不怪你，崔振早就盯上你了。」蕭朗嬉笑道。

唐鐺鐺從來沒有和蕭朗挨得這麼近，她滿臉通紅地看著蕭朗說：「你快勒死我了。」

「怎麼樣，有人受傷嗎？」蕭望朝著窗口問道。

「炸彈在四樓。」蕭朗給拆彈專家指了路，然後跑到程子墨的身邊，說，「她……她怎麼了？」

「炸彈不知道怎麼啟動了！」蕭朗對著窗外喊道，「炸藥丟了多少？」

「子墨有危險。」蕭朗說。

「剛才說五分鐘之內。」程子墨說。

「可是我們要怎樣才能通知警方事發地點在這裏呢？或者，我們怎麼通知子墨她身處危險？」唐鐺鐺急得小臉通紅。

「凌漠他們正在用萬斤頂上的牽引繩嘗試拉開防火門。」程子墨離開了一會兒，又回來說，「人們都聚在九_九_藏_書門口，出不去。」

「十二公斤！」凌漠喊道。

會場的監控頭覆蓋面有限，甚至有一大半會場面積是看不見的，只能指望程子墨來解讀會場的情況。

蕭朗顯然拿唐鐺鐺沒有辦法，對程子墨說：「快，你快下去，時間不多了。」

「你說，那就是崔振？」程子墨說道。

「沒有見到。」程子墨說，「可能用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辦法逃離了吧。」

蕭朗尷尬地一躍而起，說：「大小姐，我要怎麼誇你呢？前輩，您再忍一下，一會兒有拆彈專家來給您徹底解除炸彈。」

「難道真的偷成炸藥了？」蕭朗盯著畫面。

「我要和你一起！我不能再失去一個親人了。」唐鐺鐺拉著蕭朗的衣袖，堅定地說道。

「你確定你能成功弄開其他鐵門嗎？」唐鐺鐺盯著蕭朗。

「靠！一旦爆炸，整個老房子都有可能塌！一個也活不了！」蕭朗說，「你們快想辦法打開一樓的防火門，我去試試能不能拆彈。把車裡的槍和拆彈包給我扔上來！」

「不管，反正盯緊了。」蕭朗說，「要是他們敢殺人，我就衝上去了。我現在腦子裡已經有破除他們戰術站位的辦法了。」

「是要同歸於盡嗎？」唐鐺鐺問道。

「這次要是能回去我得讓司徒老師重新教我一次。」蕭朗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

「是這根線了。」蕭朗看倒計時還剩下最後一分十五秒，說，「就是這根線連著晶元，是不是要剪斷？」

「他們這是在採集圖像？」蕭朗不解地問，「可是沒有信號，傳輸不出去啊。」

蕭朗看了看電子顯示屏上顯示的倒計時只剩下五分零七秒，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說：「下面全是人，子墨和大小姐你趕緊下去維持一下。等門一拉開，估計場面會比較亂。哦，還有，門一拉開你就喊我。」

「可是，還有很多無辜的人。」男人說。

「看看看，又說話了，又說話了。」蕭朗連忙重新盯著屏幕，說，「下去了三個人？」

程子墨點頭說：「就是那一間，幾個人我還真是沒注意。」

雖然大家都看過崔振的照片，但是畢竟不認識，印象不深。而唐鐺鐺是從小就認識崔振的，自然可以一眼認出來。

唐鐺鐺盯著蕭朗說：「你什麼意思？」

「應該是鑒定人被他們『釣魚』了。」蕭朗咬著牙說，「脅迫這裏的工作人員把當初的鑒定人給騙來，然後實施報復。」

「這個是大小姐的功勞，大小姐救了我一命，以後做牛做馬。」蕭朗笑著說完，又指著走廊盡頭說，「他們是從那個房間出來的嗎？幾個人啊？」

「你別忘了，他們有衛星通道。」唐鐺鐺說，「只是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你得跳下去，然後開著我們的皮卡丘去求援。我相信，離開了人形干擾器的作用範圍，手機就打得通了。」蕭朗說。

「她坐在子墨旁邊，是不是發現子墨了？」蕭朗急得直跺腳，「她確實有可能掌握我們組織的情況。」

「別說了。」唐鐺鐺低下頭，說，「我體會過一個人在家的感覺，很可怕。如果，如果你九九藏書真的剪錯了，好歹有我陪你。」

說完，蕭朗和唐鐺鐺一起，向二樓樓梯鐵門處跑去。

「不對，不對，情況有變化！」剛松下一口氣，卻聽到唐鐺鐺在電腦前面大聲叫道。

「我不走。」唐鐺鐺冷靜地說，「這個炸彈有晶元，肯定不是你想象中剪開電線那麼簡單。」

「他們九個人！兩把槍！你呢？」唐鐺鐺說。

「他們一部分人從窗戶逃離，那部分不減肥的，混在大門人群中逃離了。」蕭朗斷言道，「我們是救了這麼多無辜群眾，但也同時救了這一幫犯罪分子。」

「妥妥的，我們的身家性命就交給你了。」蕭朗並無懼色地說道。

蕭朗恍然大悟，就連說話時都保持著醍醐灌頂的表情：「我說這裏怎麼有什麼鑒定科呢！這裏就是精神鑒定的地方啊！他們是來報復當年給杜舍做精神病鑒定的醫生！」

「對手有九個人，兩條槍。而且這些還都是戰術站位，恐怕我打不過呀。」蕭朗說，「還有，這槍和炸藥庫保安員的槍是一樣的，你發現沒有？」

「嘀嘀嘀嘀嘀嘀。」不一會兒，隨著一陣急促的聲音，顯示屏上的數字突然急速下降。

「子墨呢？」唐鐺鐺也站起身來，撣掉身上的灰塵，紅著臉說。

蕭朗看看唐鐺鐺，把她擋在自己身後，舉起了扳手。

「走，去看看。」蕭朗甚至不敢去看唐鐺鐺的眼睛。

一輛黑色的大麵包車疾馳而來，在他們所在的窗戶下面以一個漂亮的漂移停下。

炸彈已經擺放在了眼前，蕭朗反而冷靜了下來，他蹲在老人的身前，觀察著炸彈上線路的走向。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蕭朗看著屏幕上倒計時只剩兩分鐘了，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對唐鐺鐺說：「大小姐，你說你在這裏也頂不上什麼用，我求你了，你下去等我好不好？還有，門到現在還沒拉開嗎？子墨沒聲音，你去看看，好不好？」

「你們都下來！」蕭望說，「減少不必要的犧牲。」

唐鐺鐺搖了搖頭。

不用程子墨的「現場解說」，蕭朗也能看出，畫面中，馬甲上捆綁著層層的電線，馬甲的腰部有一卷一卷黑色的東西。那不是硝銨炸藥是什麼？

「放大，放大！」蕭朗讓唐鐺鐺把畫面放大。

「我有這個。」蕭朗從背後掏出一把扳手，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拿來的。

程子墨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眼尖的蕭朗看見樓梯間有兩名特警正支起癱軟的程子墨，用涼水拍打著她的臉頰。

「沒有。裏面九個犯罪嫌疑人，包括崔振，還有好多無辜的人。炸藥是鑒定人背在身上。而且，現在子墨有危險。」蕭朗簡短地介紹完，對凌漠喊道，「你把我的槍扔給我，我去解決他們。」

蕭朗睜開眼睛扭頭看去，已經被嚇傻了的鑒定人喘著粗氣，而他身上的定時器顯示在「00:00:01」的位置停止了。

「他們沒有暴露我們的位置，也不擔心警方在半小時之內就能發現地點。」蕭朗說，「我覺得無論滿足不滿足他們的要求，他們都會引爆炸藥。而且，在引爆之前，他們都會撤離。不然為什麼要在炸藥上設置一個https://read.99csw.com10分鐘的定時裝置？」

視頻中的程子墨一直坐在監控的下方，她的兩邊都有和她並排坐著的人。此時，程子墨左手邊的一個短髮女人抬了抬頭，似乎在觀察程子墨，同時她的面孔正暴露在監控頭下。

「你別急啊，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唐鐺鐺說。

蕭朗愣了下，對凌漠說：「趕緊想辦法打開防火門。」

就在此時，二樓走廊里發出了一些響聲。蕭朗一個箭步躥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傾聽。

黑暗守夜者的一行人可能走到了一樓走廊的另一頭，蕭朗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了。於是他重新來到窗口，接過凌漠丟上來的黑色皮包，然後轉頭對唐鐺鐺說：「萬斤頂頂部的升降梯打開了，你先下去，配合他們弄開防火門。只要弄開了防火門，絕大多數人就能幸免於難。」

「胡鬧！」唐鐺鐺說。

蕭朗和唐鐺鐺下到了一樓大廳，見防火門已經被拉開了一個小角，大廳里空無一人。一樓的天花板正在往下噴著水，地面上都是水漬。剛剛抵達的特警已經從防火門的一角鑽進了大廳，拆彈專家戴著頭盔正準備上樓。顯然增援部隊稍微來晚了一點。

「她一直在盯著子墨，觀察她，但估計她還不知道子墨在用什麼辦法來給我們傳輸信息。」唐鐺鐺說。

「不好，他們把二樓到三樓的樓梯鐵門給鎖上了，這是要炸死所有人！」蕭朗一邊聽，一邊趕緊對唐鐺鐺說道，讓唐鐺鐺把信息同步傳給樓下的同伴。

「子墨又說了兩個字。」唐鐺鐺回想著程子墨的口型，自己模擬著。

果然，一個戴著口罩的人拿著一台攝像機對著老人拍攝著，然後又把攝像機連接在一台電腦上。

「不知道，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一個男人的聲音。

「右側三個，左側拐角一個，門口兩個。會場中央坐著幾個醫生，旁邊有三個人。」蕭朗和唐鐺鐺關閉了其他監控探頭，把會場監控放大到最大，仔細地讀著程子墨悄悄傳遞的唇語和手語。

「肯定是『醫生』！」女人說，「快去操縱室打開大門，我們先撤。處決了這個鑒定人，也不算白來。」

就在此時，程子墨醒轉了過來，她看著蕭朗定了定神，釋然道：「……我們沒死。」

蕭朗指著被放大的畫面中炸藥背心的中央，一個小小的顯示屏上，有「00：10：00」的字樣。

唐鐺鐺點了點頭，說：「槍響和突然噴水，會引發更加嚴重的騷亂，他們就更容易混出去了。不過凌漠他們不見了，應該是發現了蹤跡才追出去的。」

「不好！不好！操縱室的控制台被破壞了！」另一個男人高聲喊道，「我們也出不去了！」

「我就說嘛，他們太小看我們的法律了。還處決杜舍？真當法律是兒戲？」蕭朗自豪地說道，「你們是不是看著我畫的守夜者徽章趕過來的？」

「我不走。」唐鐺鐺說，「你和子墨都在這裏，太危險了，我知道因為有炸藥，所以你想讓我走。」

「那幫人呢？」蕭朗問。

蕭朗等了一會兒，見門后的人影散開了，直接一腳就將大門踹開了，裏面的病九*九*藏*書人和工作人員蜂擁而出，紛紛向樓下跑去。只剩下那個被捆綁在椅子上、背負炸彈的老人在瑟瑟發抖，還有在一旁輕聲安慰的程子墨。

來到了位於四樓的會場，會場大門也是從外面被反鎖上了，從門縫裡透出的人影、屋內傳出的夾雜著哭喊和求救的聲音中可以看出，會場里的人們因為求生欲的驅使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其中還能聽見程子墨尖聲叫喊、試圖安撫人們情緒的聲音。

「你苗條，這個豁口只有你能鑽得出去！我看了，下面有遮陽棚，你跳下去肯定摔不壞。」蕭朗被揭穿了心思，臉微紅地說道。

蕭朗一邊整理著電線，一邊說：「怕死不是共產黨！什麼叫活夠了，您還能繼續活！而且，法律是什麼？法律是需要敬畏的！鑒定人負責的鑒定，都是法律體系的組成部分，敬畏鑒定人、敬畏鑒定，就是對法律的敬畏！這幫人不懂得敬畏法律，我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保護住鑒定人的生命安全，就是對法律的維護，就是守住了法律的底線！這是我的職責。」

「大小姐，你看看你能不能出去。」蕭朗鬆開雙手喘著粗氣。

並沒有爆炸。

蕭朗咬著牙，清點著手中的電線，說：「四個詭雷，三十七條線，兩個觸發裝置。還好，還好，司徒老師教過我類似的。我想想，我想想。」

「他們孤注一擲了。」蕭朗說，「在利用社會輿論施壓。」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蕭朗話還沒有說完，但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音，立即探頭向窗外看去。

蕭朗一個轉身，看屏幕，眼神的焦點迅速被老人背心上跳動的數字給吸引了。程子墨也面色緊張地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炸彈啟動」。

「怎麼莫名其妙啟動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啊！那是崔阿姨！」唐鐺鐺突然叫了起來，指著屏幕說道。

「肯定是『醫生』！肯定是『醫生』！這個狗日的要連我們一起困住，一起炸死。」男人說，「他要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又清理了一會兒電線，蕭朗說：「差不多了，我要開始剪線了。最好能等人都撤出去，我再剪。拆彈專家還有多久能到？」

「別急！南安警力都被調虎離山到西南邊了。」凌漠說，「剛才有很多媒體向警方求證人肉炸彈的真實性，有了這個視頻，蕭局長已經說服了市委，現在警力都在往這邊趕過來，估計十分鐘之內就能包圍這裏。等特警和拆彈專家來了，我們再裡應外合。」

「我也不知道。」蕭朗思考了片刻，來到了小窗子前。他用雙手抓住鋼筋防盜窗的兩根欄杆，用力往兩側掰。他這一掰，掰得面紅耳赤，屏氣凝神了好久，鋼筋才似乎被掰開了一點，露出一個扭曲的豁口。

「還有五分多鍾，來得及。」蕭朗說，「子墨去看看凌漠那邊進展如何。」

蕭朗二話不說，把扳手read.99csw.com揣在腰間就要出門，卻被唐鐺鐺一把拽住。

蕭朗心裏一沉，心想這下完了，小命到此為止了，不過有鐺鐺陪著，也不算太糟糕。他下意識地魚躍而出，把唐鐺鐺撲倒在地上，用臂彎把唐鐺鐺的頭抱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唐鐺鐺。

「什麼奸|情啊！是鑒定！」唐鐺鐺糾正道。

「是啊，雖然畫得真的很難看。」聶之軒笑著說道。

過了五秒，十秒，二十秒。

「不行，撞不開。」一個女聲說道，「來，這邊。」

「他們會怎麼做？」唐鐺鐺有些害怕。

「奸|情？」蕭朗說，「誰和誰有奸|情啊？」

一席話說得程子墨和唐鐺鐺熱血沸騰。

「看子墨。」蕭朗說。

排爆屬於特警警種技能，所以在守夜者組織中，掌握排爆技能最強的，就數司徒霸了。而作為司徒霸的嫡傳徒弟，蕭朗也應該是排爆的高手。可惜，書到用時方恨少，只喜歡體能、格鬥訓練的蕭朗，在這方面學得並不精。

蕭朗走進了一樓大廳最末端的房間，是一樓唯一的一間房間，標識是「操控室」。打開門，可以看見裏面有一台遭到破壞的主控台，想必這些主控台就是控制監控、防火門等設施的設備了。房間的一端有和剛才蕭朗待的房間一模一樣的小窗戶和防盜窗，窗戶是打開的，而防盜窗已經被掰變了形。不過雖然變形程度比蕭朗的「成果」更嚴重，但依舊不可能供那些人高馬大的人逃離。

接下來，是有人猛撞防火門的聲音。可是防火門很結實，而且是上下開動的，所以這樣的碰撞絲毫傷不到門的結構。

是一陣鐵門關閉和上鎖的聲音。

程子墨說：「我剛下來，就看見門被打開了小口。可是太多人急著逃生，現場太混亂了，然後我就看見黑暗守夜者有幾個人從那個房間跑了出來。我知道他們是想要夾在人群中逃生，正準備提醒外面的望哥和凌漠他們注意。沒想到我身後有個短髮女的，一槍打爆了一樓天花板上的消防噴頭，然後用槍托把我砸暈了。」

「嘿！你來試試！你看這鋼筋有多結實！」蕭朗指著防盜窗說，「房子是磚混的結構，不牢固，窗子倒是牢固得很啊！」

萬斤頂剛一停下，蕭望和凌漠就從車上蹦了下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蕭朗連忙問道，「凌漠他們呢？」

等到老人不再掙扎的時候，一個戴著口罩的人給老人套上了一件馬甲。

「別小看我呀大小姐，等會兒你就知道我的能耐了！凌漠，你先爬上來，把她給我拽下去！」蕭朗急得滿臉通紅。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蕭朗興奮得差點要跳起來，使勁朝窗外揮手示意。

果然，鐵門被一個鏈條鎖鎖上了。蕭朗來不及考慮，直接用扳手卡住鏈條鎖，用力旋轉。隨著蕭朗竭盡全力的一聲嘶吼，鏈條鎖咔嗒一聲被扭斷了，鐵門隨即打開了。

唐鐺鐺把畫面重新切換到會場，盯著程子墨。程子墨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老人的畫面，他看起來應該有六十多歲了，他和另外兩個戴著口罩的人拉扯了幾下，最終寡不敵眾，被按到一把椅子上坐下，被兩個人用繩子捆紮在椅子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