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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血刺蝟 1

第九章 血刺蝟

碎玻璃、鋼釘、美工刀片、來源不明的乳白色液體……無論是誰,只要踏入一步,就會成為死神的祭品。

人生布滿了荊棘。
——伏爾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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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擊手上六號樓樓頂。」特警隊長看了看周邊的環境,冷靜地在對講機里悄悄布置著。
「他挾持了一個小孩!」蕭朗眼尖,說,「這孩子,家長沒教他,陌生人敲門是不能開門的嗎?」
凌漠知道,蕭望曾經在東北追捕幽靈騎士的時候也經歷過大棚追逐,那一次因為豁耳朵的本事,蕭望敗了,還險些殃及無辜群眾。這時候,蕭望的擔憂也是正常的,他不敢貿然衝進市場也是正確的。
因為對蕭朗和唐鐺鐺的極度擔心,讓蕭望的意識有一些恍惚。這一恍惚,導致萬斤頂在追逐的路上,錯過了一個路口。而正是這一個小小的失誤,給了大力士喘息之機。浪費的這十幾秒的時間里,大力士鑽進了一個衚衕。
此時是下午三點多,孩子放學了,但家長都還在上班。居民樓里有人的住戶不多,但大力士還是敲開了一扇門,並挾持了小孩。
這就麻煩了,畢竟他現在在一個人口密度很大的地方,手中又有大量炸藥。顯然,剛剛在蕭望腦海中成形的強行抓捕方案是要泡湯了。為了不打草驚蛇,蕭望決定讓特警在周邊潛伏,他們將萬斤頂開進一個車庫,並且在車內觀察集貿市場出入口的狀況。同時,幾名民警在集貿市場里假裝排查,並離開。
大力士像是腦袋後面長了眼睛,竟然感覺到了自己被跟蹤。他越走越快,到後來竟小跑了起來。看路線,他是想穿過安居小區。可是,距離小區北門越來越近的時候,他迎頭撞上了騎著騎警的摩托就衝進小區的蕭朗。
可是,受到車內空調和引擎溫度的影響,萬斤頂周身火熱,車上卻是存留不住一片雪花,就像是車內的幾個小夥子的心情,心急火燎的。
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太陽,這似乎就是一個晴天。天空很亮,雖然不能說是藍色,但至少看起來像是清澈的。雖然寒冷但不刺骨的空氣卻沒有一絲流動,就連午間開始逐漸飄灑起來的小雪花,都沒有了風的約束,自由自在地隨意飄舞。
這個人穿著一件黃色的外套,戴著兜帽,看不清眉目。唯一的疑點就是這件外套似乎和他的體形並不搭配,緊緊地裹在身上,袖子似乎也短了一截。
這是一個誘捕的方案。
「蕭朗,你過來的時候從安居小區的北門進來,我們跟著他從南門進了,他身上已經沒有武器了,伺機就可以動手。」蕭望一邊低頭跟蹤,一邊用對講機指揮著,「特警分出一個小隊,把小區周圍守好了,等我信號就進攻。」
蕭望點點頭,對著對講機說:「目標現在離開集貿市場,但沒有看到炸藥,我們跟上人,特警部門和拆彈專家秘密封鎖集貿市場,秘密疏散群眾,找炸彈。記住,動靜要小,不要打草驚蛇。」
萬斤頂不是靠速度制勝的車輛,超重的車身嚴重影響了它的動力,所以即便追出了十九_九_藏_書幾公里,依舊沒能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也就是在這十分鐘的時間里,蕭望已經通過車載電台聯絡了後方指揮部,百名特警已經分出十幾路出發,在他們前方的各個路口都設置了卡點。想是這傢伙已經插翅難飛了。
蕭望知道,此時即便是上樓,也拉不回犟得像頭牛一樣的蕭朗。而且,蕭朗跟隨司徒霸學習的業務之中,也有拆彈一科,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子用心了沒有。這個用心還是不用心,牽扯的後果實在是太嚴重,他可不想一時間就沒有了弟弟,以及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當萬斤頂繞過衚衕,通往大路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在前方騎著一輛摩托車的大力士。此時他已經脫掉了外褂,露出裏面的一件棉馬甲,赤|裸著雙臂。他背後背著兩把97式霰彈槍,那一輛不知道從哪裡搶來的破舊摩托,在平坦的公路上發出了巨大的轟鳴。
樓頂的一角,大力士抓著小男孩的頸項部,蹲在樓頂護欄的後面,撫摸著自己腰間的炸藥。小男孩因為恐懼和寒冷,瑟瑟發抖。
而前面的這個「山寨版約翰」卻一點也沒有驚慌的表情,他駕車行駛到大路的一個小路口,一個急剎,摩托車發出了一聲難聽的嘶吼,尾部一個旋轉,車頭掉轉了九十度。大力士朝疾馳而來的萬斤頂詭異一笑,從背上取下兩把霰彈槍,扔在了路中間,然後重新轉動摩托車把手,朝小路疾馳而去。
果真,兩名聞訊跟上的騎警,在聶之軒提取槍支的時候趕了上來,並且在蕭望的指引下駛上了崎嶇的小路。
雪是天然的足跡模型,在雪地里尋找固定的鞋底花紋,比平時要容易許多倍。聶之軒並沒有費多大工夫就找到了一趟鞋印的方向,並且帶著大傢伙直接追到了一棟樓的單元門下。
畢竟,對手的手上還有六公斤硝銨炸藥。
既然孩子被劫持,那就是大事了。一行警察不由分說,直接向樓頂追去。
它靜靜地停在那裡,直到樓下的持槍特警把它團團圍住。
人群之中,似乎能看得到幾個隱約和阿布的畫像有所相似的面孔,但又不能確定。不過,那個光頭大塊頭的扎眼外表,卻瞞不過蕭望的眼睛。他們很明確,大力士就在人群之中,穿著藍色的心矯托中心工作服外褂,外褂的裏面顯然是揣了什麼物件,看起來凸凸稜稜的。他用手拽著胸前的衣襟,護著褂內的物件,拎著一個黑色的手提包在人群中若隱若現。
可是,把它們丟在車來車往的路中央,不把萬斤頂停下來把它們拾起來也是不可能的。而且,為了保存證據,還不能簡單地「拾起來」。這就需要耗費時間了。在這種分秒必爭的追逐戰中,這樣的舉動,足以讓大力士獲得足夠的逃跑時間。
大力士倒也不是軟蛋,他倒地后,直接一個鯉魚打九九藏書挺就重新站起來準備再戰,可是看見了北門口正有特警持槍進入,他稍一權衡,便轉頭向小區的深處跑去。因為小區結構複雜,他瞬間就消失在了一座居民樓樓角。
「換我當人質好不好?這還是個孩子。」凌漠這個讀心者此時直接轉換成了談判專家。
「好吧,算你狠。」已經迅速拔槍並瞄準的蕭朗又把手槍插回了槍套,「今天看來是和炸藥杠上了。」
通過對講機,騎警向蕭望報告,大力士的摩托車在一個集貿市場附近被發現,通過現場訪問得知,大力士進入了集貿市場。分析認為大力士此舉是為了躲避追蹤,越過附近的關卡。不過,這個集貿市場只有一個出入口,所以扎住了這個口袋,他無處可逃。騎警同時向特警部門申請了支援。
大力士見蕭朗重新收起了手槍,於是突然發力,向前急沖了幾步,舉起拳頭就朝蕭朗揮舞了過去。他這是想衝過由蕭朗形成的屏障,而逃離這個封閉的小區。
又行駛過五公里,蕭望從萬斤頂上清晰地看到遠處有警燈在閃爍,數名特警持槍據于車后,用障礙帶和破胎器把這條大路封死了。他們前方的車輛,也紛紛被特警召至路邊臨時停靠。
這造型,看上去就像是《虎膽龍威》里的約翰·麥卡倫。這樣的景象,刺|激了蕭望,他深踩油門,驅車追趕了上去。
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蕭望只能急剎住萬斤頂,等著聶之軒下車拍照固定,並用物證袋把兩支霰彈槍給提取了。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蕭望發現了一個人。
即便是在喧囂的菜市場門口,這樣的天氣,還是能讓人感受到一絲恬靜。雪花慢悠悠地落在地面上,開始是迅速融化,隨後慢慢地積攢出了薄薄的一層「地毯」。
「不管怎麼說,現在我們要去跟上他。」凌漠說。
「沒事,封閉小區,他出不去。」蕭朗說。
「不用了。」聶之軒剛剛才收起了手機,說,「我跟著足跡找就可以了。」
「凌漠,你看看那個人。」蕭望指著前方說道。
在萬斤頂拉開心矯托中心防火門的那一剎那,蕭望和凌漠就蒙了。他們知道,在求生欲面前,他們是根本控制不住局面的,即便眼前大部分是精神病人或心理障礙患者,也是一樣。當人群衝出了防火門,和周圍的圍觀群眾摻雜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意識到了剛才程子墨的那一聲提示的意思。
一行人沿著樓道里的水漬足跡,直接追到了301室。顯然,大力士進入了這個房間。而且,極大的可能是敲門入室的,裏面有被挾持的無辜群眾。
聶之軒看出了蕭望的疑惑,微微一笑,說:「剛才我看到了他換的鞋子,還是蠻有特徵的,就去我們『全國足跡資料庫』里找了一下,找到了一模一樣的鞋子的鞋底花紋。雖然這裏鞋印雜亂,但是我們只需要找https://read.99csw.com幾個特徵點,就可以追蹤他了。」
蕭望咬著牙,掉轉了萬斤頂的車頭,向人群消失之處,驅車追去。
「看來他喬裝打扮了。」聶之軒說,「鞋子也換了,剛才是皮鞋,現在穿著一雙紅邊的耐克運動鞋。」
所以,當民警們假意結束搜查,從集貿市場里撤出之時,就輪到萬斤頂上的這三個小夥子發揮自己的眼力了。
「特警進場,進攻。」蕭望一見這樣的情況,下令道,「嫌疑人身上有炸藥,不要開槍!」
而凌漠還來不及訝異,轉瞬全副心神便已貫注在眼前的狀況上,畢竟這一條窄窄的衚衕,被一輛轎車完全堵住,任憑他們再有本事,也無法駕駛萬斤頂衝出重圍。
換句話說,大力士離開心矯托中心的時候手裡拎著的那個黑色袋子里,還裝有六公斤硝銨炸藥。
大家都被驚呆了,畢竟這是六樓樓頂,不管大力士有多抗摔,這種高度跌下去想毫髮無損那也是不可能的。
作為策劃者的蕭望此時必須做出決策,是上樓拉出蕭朗和唐鐺鐺,還是趕去追逐幾名夾雜在群眾中的黑暗守夜者成員。短暫思考之後,他選擇了後者。
其實大力士的這個舉動很好解釋。這兩支霰彈槍遠距離幾乎沒有作戰能力,從之前蕭望了解到的情況,每支槍里只有兩發子彈,還已經打掉了一發,幾乎只能算作「紙老虎」。而且,這兩支槍很長、很重,不僅攜帶困難,而且目標太大。背著它們走到人群當中,如果不是裝酷,那就是真傻了。
樓下停著一輛貌不驚人的垃圾車。這種帶斗的垃圾車在小區里非常常見,以至於它剛才是不是就在小區里都沒人注意到。它什麼時候悄悄來到了樓下,也沒人知道。但是,垃圾車的斗里,堆滿了垃圾袋,這就成了一個天然的緩衝墊。而此時,大力士正仰面躺在垃圾車的垃圾堆中。不過,他的表情並不是得意揚揚,而是似乎有些痛苦。
而大力士臉上的微表情卻引起了凌漠極度不安,他小聲問特警隊長:「小區是不是還封鎖著?」
好嘛,這是一招「丟槍保帥」啊。
說完,聶之軒拿出了自己的警務通,在看著什麼。
「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們不能根據畫像來判斷每一名黑暗守夜者成員的行蹤。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大力士,不管他是不是在設計引開我們,我們也只有被引開。」凌漠手持著電子地圖,說,「你左拐繞過這個衚衕,上大路更近。」
「足跡?」蕭望看了看地面,驚訝地說道。
兩人已經交過一次手了,都知道對方並不那麼好對付,所以默默地對峙了幾秒鐘。空氣凝結了幾秒鐘時間后,大力士就先發制人了。
然而,垃圾車並沒有開走。
「換人質?你別是電視劇看多了吧?真是搞笑!你當我傻啊?」大力士嘶啞地回答道。
對待頑固的犯罪九*九*藏*書嫌疑人,喊話談判是沒用的,所以特警隊長直接選擇了破門硬攻。可是,還沒等特警隊長下令破門,這扇木門突然嘭的一聲爆裂了,門后的特警直接被震倒了,幾名警察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堆積在樓道里,若不是最後的蕭朗穩穩抓住了樓梯扶手,那畫面就比較尷尬了。等大家反應過來,才發現是大力士破門而出,腋下夾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向樓上奔去。
就在萬斤頂繞過崎嶇小路來到集貿市場門前的時候,蕭望再次接到了守夜者組織內的通報:現場爆炸險情已經全部解除,除程子墨受輕微外傷,其他無人受傷,不過,要命的是,現場拆除的炸彈,只用了六公斤硝銨炸藥。
「快!快!封鎖!狙擊手找機會射擊!」蕭望大聲地叫道。在他的想象中,一旦感受到人掉進了車裡,這個來接應大力士的同夥就會加足油門,沖卡逃離。
聶之軒也來不及詳細解釋,就按照自己腦中的形狀,在雪地里尋找了起來。
「雪就是好。」聶之軒微笑著說道,「直接踩在雪地里,就是立體足跡,等進入水泥地面了,腳上黏附的雪又形成了水漬足跡,所以,他跑不了。」
這一連串的散打招式,蕭朗完完全全地從司徒霸那裡汲取到了精髓。大力士避無可避,硬生生地挨了這麼一下。縱使他力量超人,但脆弱的鼻骨也頂不住這一下重擊。大力士重重地摔倒在地,鼻孔里呼呼地往外冒著血。
在那隻鐵拳就要擊打到蕭朗身體的一剎那,蕭朗一個側身閃過,緊接著一個掃堂腿朝大力士的下盤攻去。大力士沒想到這個和自己一樣強壯的小夥子還這麼靈活,一個不注意,就被絆了個踉蹌。蕭朗並沒有停止攻擊,而是轉身一個后擺腿,把他那個堅硬的腳後跟朝大力士的面門擺了過去。
這個時候,距離萬斤頂離開心矯托中心已經十分鐘了。而直到現在,也沒有聽見爆炸的聲音。不論是黑暗守夜者的爆炸裝置是假的,又或是蕭朗成功地拆除了炸彈,至少蕭朗和唐鐺鐺是安全了,特警和拆彈專家都已經抵達了,無辜的司法鑒定人也安全了。既然是這樣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蕭望的心神也就重新恢復了平靜。
「你們不也自稱『守夜者』嗎?『守夜者』是為群眾守護光明的人,難道拿一個小孩子擋子彈,是『守夜者』干出的事情?」凌漠直接攻心。
似乎是感覺到了靠近的危險,大力士突然扯掉了外套,露出了他的那件馬甲和健碩的臂膀。同時露出來的,還有他捆在自己腰間的六公斤硝銨炸藥。
話音剛落,大力士猛地把小男孩推開,翻身就從樓頂跳了下去。
再看小路的路口,早已沒有了大力士的影子。不過蕭望並不氣餒,畢竟這附近所有的路口都已經完成了設卡堵截,大力士這麼一個外形「出眾」的人,不可能逃得出天羅地網。
說完,九*九*藏*書蕭望等三人套上自己的便服,下了車,默默地跟著大力士向一片居民區走去。
「不管什麼理由,你終究是做了。至少,你違背了你們組織的原則。」
「就是炸彈不知道哪裡去了。」蕭望擔憂地看著那個男人慢慢地離開集貿市場,說道。
然而,就在此時,似乎樓下有幾聲車喇叭響。大力士微微偏了偏頭,繼續和十米開外的警察們僵持著。
「快,別讓他跑去了群眾家裡,威脅到群眾的生命安全!」蕭望指揮道,「所有人按樓排查!」
「我的天哪!他舉得動一輛汽車!」聶之軒難以置信。
蕭望駕駛著萬斤頂,朝大力士逃竄的衚衕里追去。還沒到衚衕口,就感覺到一個黑影撲面而來。蕭望來不及急打方向,卻一腳踩住了剎車。一輛Polo汽車從天而降,橫在了萬斤頂的前面。
「是他!步態很相似。」凌漠肯定地說。
可是,四處都是意識到危險並瘋狂逃命的群眾,黑暗守夜者的人都在哪裡?誰也不知道。而且,此時的蕭朗和唐鐺鐺正身處險境,讓人揪心不已。
「小區各處全部都有人,小區門口都設置了關卡。」特警隊長說,「跑不掉的。」
「這是唯一出口,應該就要從這裏出來了。」蕭望指著菜市場大棚的唯一一個出口說道。說出來的雖然是安慰的話,但語氣里卻充滿了擔憂。
確實,因為下了幾個小時的小雪,地面上已經有薄薄的一層積雪了。可是,這種公共場所,足跡雜亂到了分不清鞋底花紋的地步,而且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大力士的鞋底花紋是什麼樣的。
凌漠和蕭朗最先衝到了樓邊,向下望去。
「你們不逼我,我當然不會。」
以大力士的力量,加之這幾步的助跑作用力,這一拳的威力實在可怕。已經嘗過大力士厲害的蕭朗倒是毫不慌張,但顯然也來不及拔槍,他雙臂抱于胸前,做出一副準備接下這一招的架勢。這可急壞了另一邊的蕭望,蕭望很清楚,即便蕭朗是鋼筋鐵骨,也是擋不住這一下子的。
此時的蕭望已經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了,畢竟現場那邊傳回來的好消息讓他徹底放心了。而且,活蹦亂跳的蕭朗肯定是閑不住的,此時,他正從現場往這邊趕。面對大力士,如果論單打獨鬥,恐怕只有蕭朗有勝算了。
凌漠看著大力士漲紅的面孔和額頭上迸出的青筋,心裏越來越有把握了。
「大力士意識到我們只追他,而不掌握其他成員的資料。所以他這一舉其實是在吸引我們,給他的同伴,尤其是崔振更多逃離的時間。因為他自信自己一個人很容易就能夠逃脫。」蕭望一邊倒車一邊說,「這附近幾條衚衕都是平行貫通的,他堵住這一條,並沒有什麼用,我們完全可以繞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