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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網路公司有不死的靈魂,」奇怪的是,雷吉的聲音聽上去很遙遠,彷彿已經在西行的車上向後對著窗外喊話了,「那麼hashslingrz的靈魂已經丟了。」
「你怎麼,你……現在潛伏在大樓里了?」
「他們有他們特殊的方式,不過他們很歡迎明智的建議。」
「事到如今,」羅基喃喃道,「能把這些傢伙稍微惹毛的警察還沒被發明出來呢。」
「怎麼說呢,我有種隱約的感覺,瑪奇不是錢能收買的。」
一切來得太快。有一天,男孩們和霍斯特一大早起了床,鑽進一輛寬敞的黑色林肯車裡去肯尼迪機場。這個夏天的計劃是先飛去芝加哥,在城裡觀光,再租輛車開去艾奧瓦,看望在那裡的爺爺奶奶,然後動身周遊瑪克欣稱為腫西部的地方,因為每回她去那裡,總感覺像是來月經。她也跟著車去機場,嘴上說不想太黏人之類的,只是想透過「林肯城市」的窗戶吹吹涼爽的清風,可以嗎?
廣播里傳來一個人聲,在用英語播送一則通知,可瑪克欣突然間一個字也聽不懂了。是那種莊重地預言大事即將發生的洪亮聲音,她永遠也不想被那種聲音召喚。
「會被人攻破嗎?」
羅基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嘿,這個我早就想明白了,根本不需要從飛機上跳下來。」
她假裝在思考這個問題。「像你這樣的人尚有瞧不起人的執照——而我的執照已經被吊銷了,所以不得不以生氣了事,而且這氣也生不了多久。」
「呼!」戴托娜搖晃著腦袋,「哦,你回來了?對了,有個神氣活現的白人混蛋十分鐘前打來了電話。」她在桌上一陣翻找,找到一張給蓋布里埃爾·艾斯打電話的便條,上面寫著類似手機號碼的數字。
「我們為什麼又要避開攝像頭呢?」
「深淵射手裡的情況怎麼樣?」瑪克欣只是出於友善,考慮到……
「靠近哥倫布大道的那家,當然知道。十分鐘后見?」
「是啊,我知道,我以前經常看那部老電視劇《玄機妙算》,要不了多久,奧斯卡·戈德曼就會說,『海梅——當心點。』」
「是時候了,瑪克西。艾斯幫了我一個忙。我的簡歷並不需要再加上一條hashslingrz的電影,這有損我的形象,你知道嗎,hashslingrz已經成為歷史。不管發生什麼,它的命數已定。」
「我想你認識我的岳母吧,瑪奇·凱萊赫。你看過她的網站嗎?」
「在這種經濟環境里?看看這個——即使是在去年,技術市場破產那一年?不對,肯定是龐氏騙局,從這些投資的規模看,他也有可能在進行扒頭交易。你有錢在他那裡嗎?」
「慢著,慢著,我們給她唱『Ulitchnyi Boyets』吧。」
「不是,我的好九-九-藏-書哥們。他是混黑社會的嗎?」
「什麼時候離開,你會告訴我的吧?」
「下次吧,」伊戈爾起身要離開,「下次一定。」他跟瑪克欣握了握手,在她兩個臉頰上親了親,先左後右再左。「我會把你的建議轉告給我的朋友們。我們會告訴你情況怎麼樣。」他哼著小曲出了門。
「我們做的是安防行業,你想要什麼,透明嗎?」
「那麼……他們是知道怎麼應對壞消息的成年人吧?」
「有重要的事,對吧?」
維爾瓦不停地回過頭拋來飛吻,一直拋到登機口。
「不是平均,是每個月一模一樣。」
她一直待到航班號被叫,與包括霍斯特在內的所有人一一擁抱,隨後目送他們走過登機道,只有歐蒂斯回頭看了看。
「回報速度慢了些,」羅基聳聳肩,「mi gratto la pancia,你知道吧,就只是撓了撓肚子。」
「那就好。對了,這沒準兒也能提醒你以後離我妻子遠點。」
「她讓你這麼操心嗎?拜託,就是個博客而已,會有多少人去讀呀?」
「我朋友有,他們很擔心。」
「我們會說khuem grushi okolachivat,」伊戈爾衝著瑪克欣微笑,「用你的老二把梨子從梨樹上打下來。」
「我相信你還沒有對警察之類的人說過這件事吧。」
「他是我的好榜樣,教會我怎麼當一個猶太母親。記著,哪怕是海梅·薩默斯,也得時不時留著點神。」
「想想我在他們那個年紀時聽的音樂,我恐怕沒有資格——不過他們現在唱的歌,似乎很容易上口呢。」
「在夜空里往下墜,俯瞰群山,我凍了個半死,就開始思考人生——我真正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殺更多的車臣人嗎?找到真愛,養家糊口,去一個暖和的地方,比如說果阿?差點忘記打開我的降落傘。等重新回到地面上,一切都明朗起來,完全清楚了。我要掙很多很多的錢。」
「你覺得有一點不正常是吧?」
賈斯丁看上去心神不寧。「無論如何,要發生大變動了。趁在裏面能享受時好好享受吧,在它相對還無法被攻破時。」
伊戈爾吻了吻瑪克欣的手,朝羅基點點頭。「希望她沒有帶竊聽器。」
「問我什麼?」
「其實,」他們其中一人抬起頭,露出一排不鏽鋼的監獄假牙,「我們更喜歡叫迪莫斯和弗布斯。」
不出所料,艾斯氣憤地掛斷了電話。
「去西雅圖。」
瑪克欣留意到,在隔壁包間,有兩個保鏢模樣的年輕人正忙著玩掌上遊戲機。「任天堂遊戲機,」伊戈爾搖晃著拇指,「剛剛推出了《毀滅戰士》。失去控制的後晚期資本主義,『聯合航空公司』,火星的衛星,通往地獄之路,殭屍與魔鬼,我覺得這后兩個也包括在裏面。他們是米沙和格里沙。問聲好吧,帕東基。」九*九*藏*書
他們搭著貨梯,成功地逃到了大樓後面,來到河濱路,從那裡搭去城裡的公交。
「任何傻瓜都能看出來,我不是說你。為什麼證交會不採取行動?或是地區檢察官之類的人。」
伊戈爾煞有介事地看了看他的白金勞力士切利尼,「你覺得嘻哈音樂對他們來說有好處嗎?你有孩子嗎?他們怎麼樣,他們……」
「拜託,哦,雷吉。」
「瑪克西,嘿。」
「別朝我看,」維爾瓦說,「我只負責卷大麻和送垃圾食品。」
沒人應答,只有按鍵的聲音。
「別擔心,你在我的候選名單上呢。」
「盡量吧。」
「特種部隊的戰士身上經常發生奇怪的事,」伊戈爾回答說,「別提在高空中了。」
「還記得hashslingrz那個假衛生間嗎?剛剛我走在街上,碰巧看到那裡的一個人,我身上有足夠的空白錄像帶,所以我就開始跟蹤拍攝他。在附近的街區東拐西拐后,過了一會兒,他接了兩三個我認識的人,接下來我發現,他們都進了德塞雷特這裏,在門口得到了貴賓的禮待。我突然想起來,既然蓋布里埃爾·艾斯是這個地方的業主之一——」
「你認識的人裏面有人這樣做嗎?」瑪克欣問。
「說不定你去跳的話,你會決定把所有錢都捐出去。」
「盡量跟她保持距離,專業一點。搞清楚自己在為誰工作,好嗎?」
兩人在8街下了車,找了家比薩店,在人行道旁邊的餐桌邊坐了一會兒。雷吉陷入了一片哲思的愁雲中。
「『Vetcherinka U Detsla.』」格里沙說。
「也許吧。你知道72街上的奧米加餐廳嗎?」
「他倆成天打遊戲。剛從牢里放出來,是我的遠房親戚,現在可不遠咯。布萊頓海灘,那裡簡直是他們的天堂。我帶他們來曼哈頓,讓他們見識一下地獄長啥樣。順便也來見見我的哥們羅科。風險投資行業待你不薄是吧,老朋友?」
「替我向西格弗里德和羅伊問聲好。」
「跟朋友們去那兒待兩三個星期,然後我們借道維加斯回來。」
有好一會兒了,瑪克欣感覺邊上有人在跳臂波舞和手捷舞,更別提發出輕聲誦讀和唱片師的音效了,那是從米沙和格里沙的那個方向傳來的,原來他倆是半地下的俄羅斯嘻哈音樂的忠實粉絲,尤其喜歡一個叫德奇的小個子俄羅斯拉斯特法里說唱歌手——米沙背熟了他的頭兩張專輯,在哼著音樂外加口技,再由格里沙配上歌詞,如果她沒有把他倆搞混的話……
「黑客大會。」賈斯丁穿了一條夏威夷印花的衝浪短褲,上面有鸚鵡之類的圖案。他解釋說,這是一個年度黑客會議,各路電腦怪才聚到一起,密謀切磋,痛飲狂歡,這其中黑帽與白帽都有,更別提還有自以為在從事卧底工作的不同級別的警察了。read•99csw•com
「我不好說他們是不是真的到了破產的邊緣。」
瑪克欣回到辦公室時,戴托娜正用她藏在辦公桌抽屜里的一台小電視機,目不轉睛地盯著非裔美國愛情劇頻道(ARCH)的午後場電影看,片名叫《五分防禦》。電影里,哈基姆是職業的防禦型中後衛選手,他在拍啤酒廣告的片場結識了廣告里的模特塞倫迪皮蒂並愛上了她。後者立刻鼓動這個哈基姆,沒過多久,他便像姻親對付餐前開胃菜那樣對待跑衛。在他的啟發下,進攻組開始開發出一套它自己的決勝法寶,扭轉了他們隊那一年賽途暗淡、至今連拋硬幣也沒有贏過的局面。一場接著一場地贏——外卡!季後賽!超級碗!
沒有說你好,過得怎麼樣啊,這位數字大亨只想知道,「你這電話安全嗎?」
「艾斯,」他聳聳肩,「想回購他以為是他的東西。」
不,瑪克欣感覺手指里突然有一股流感似的疼痛閃過,心裏想,艾斯會是最好的情況了。若是其他人,那麼西雅圖也許還不夠遠。「聽著,要是你需要我幫你保管些東西——」
在往回走的路上,經過另一個登機口時,她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確切說來是尖叫。原來是維爾瓦,她腳踩著涼鞋,頭戴一頂鬆軟下垂的草帽,身穿紐約法規明令禁止的、顏色亮麗的、超迷你型無袖背心裙。「你們這是去加利福尼亞嗎?」
「那金錢呢?我岳母——你覺得我要花多少錢才能讓她不再煩我們?只要大概估計下。」
「你失望了?」
「我也還沒有弄清楚。跟他在布萊頓海灘一起廝混的人,有一些在雅羅斯拉夫的圈子裡混,那是在那個小日本被逮捕以前,絕對是老式幫派啊。不過我迅速地瞄了一眼,沒見有文身,衣領是15.5碼的,嗯,」他擺了擺手,「不敢肯定。要我看,他更像個毒販子。」
「真高興認識你們,米沙和格里沙。」不管你們的真名叫什麼,你們好,我還是羅馬尼亞瑪麗皇后呢。
瑪克欣心裏牢記著CFE自古以來對兩類人的區別對待,一類人是你有事要與他商量,另一類人只是出於情理回他個電話,於是很快撥通了蓋布里埃爾·艾斯的電話。
她眯著眼,朝垢膩的昏暗處望去。「是雷吉嗎?」
「你是要人恭維你吧,雷吉,你的公寓不經安排就被人重新裝飾了個遍,這事怎麼說?肯定有人覺得你拍的東西很不錯。」
「我們就嚴重地跑題了,這對於一個read.99csw.com業務繁忙的重要人物來說是致命的……所以……」
「我想我們要界定一下什麼是『不好的事』,不過——」
「等等,艾斯嗎?什麼時候開始的?」
「彷彿是在一部亞洲恐怖電影里,」雷吉悄聲說,「十有八九是彭順的電影。你能沿著牆壁挪到這裏來嗎,這樣我們可以避開那個監控攝像。」
「我有竊聽器過敏症,」瑪克欣故意解釋給他聽,「我能記住所有的事,等以後聯邦政府找我問話時,我可以一股腦兒一字不差地說給他們聽。或是說給你害怕的隨便什麼人聽。」
「我去另一個房間打電話。你的電影開始了。」
「羅基說你有這方面的天賦。」
「問她吧。」羅基側過身在伊戈爾的耳邊說,「問吧,她沒問題的。」
羅基·斯拉傑亞特來了,跟往常一樣兩手空空。「嘿,瑪克西,我要去你們社區恐嚇,不對等等,該怎麼說呢,我是說去『打動』一些客戶。想跟你私下裡聊聊。」
對方聳了下肩,他的眉毛極富表現力,拇指摩挲著其他手指。
「抱歉讓你從工作中抽時間出來。這位是伊戈爾·達什科夫,一個值得結交的好小伙。」
「我以為你知道呢。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是空話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艾斯昨兒個解僱了我。我的公寓又被人破門而入了,這回踏了個遍,我所有的鏡頭資料都被搶走了,除了藏起來的那些。」
儘管此人看上去像是在俱樂部門口仍會被要求出示身份證的那種人,可在他光潔土氣的包裝裡頭,在層層套疊的深處,分明藏著一個龐大笨拙、身經百戰的前特種部隊硬漢。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十年前的戰爭經歷與人分享。接下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伊戈爾把鏡頭回放至北高加索地區的一次秘密進行的高空低開跳傘。
「我一直用它購物,告訴別人我的信用卡號碼之類的,目前還沒有發生過不好的事。」
「是我們的航班。」賈斯丁拎起他的隨身行李。
「是啊,確實值得思考。」
「說慢點,我正記下來呢。」
「別擔心,以前我常想,只要我從取景器里能看到它,它就傷害不了我。所以它需要點時間,不過現在我知道並不是這麼回事。我這麼說你滿意嗎?」雷吉的臉上寫滿了孩童希望幻滅時的神情。
「不過挺有意思。」
「你認識這些人嗎?」伊戈爾把一份文件夾推到她面前。
「我想我可以把這當成好消息。」
「並不是說我是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那樣的人。你可以看我拍的電影,一直看到兩眼成鬥雞眼,都不會發現裏面有什麼更深層的含義。我看到有趣的事,就拍下來,僅此而已。你要是想知道,電影的未來——某一天,帶寬會更寬,互聯網上有更多的視頻資料,人人都在拍攝東西,太多了根本來不及看,任何東西都沒有意義。信不信,我就這麼預言。」
情況看來不妙。「你最好跟我來。現在說不定有可用的貨梯了。」
「要不了多久。太多人見它眼饞了,這趟維加斯之行會像是在操蛋的動物園裡叫賣吆喝。」
「麥道夫證券,呣,聽說過一些行業謠言。伯尼·麥道夫,華爾街的一個傳奇。我記得,據說他做得很不錯。」
「平均收益還不錯,有什麼問題嗎?」
「你也許讀到過一些難聽的評論吧,幾乎每天都有,關於我公司的。你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你瞧不起我,對吧?」
「他們不准我進這幢樓。現在差不多下達了禁令。」
「慢著,小子,」這個人真夠差勁的,「你誤會我了,瞧你把她說得這麼冰雪可愛,不過——」
伊戈爾笑了笑,斜著腦袋九-九-藏-書,確實被逗樂了。
「你小心那個傢伙,孩子。」
「你是說,萬一他們需要笑料來振奮一下百無聊賴的工作日是嗎?當然,等我離開紐約時順路去說怎麼樣?」
「啊哦。」她快速地翻看一頁頁,看了看圖表,「搞什麼名堂。一根完美的直線,永遠向上傾斜嗎?」
超級碗中場休息時,他們隊落後十分。還有充裕的時間反敗為勝。塞倫迪皮蒂火急火燎地越過幾重安保,衝進更衣室。「親愛的,我們得談談。」接著是插播廣告。
「那兩個大塊頭,」羅基稱,「吃掉了兩個整塊的巧克力奶油派,是每人吃了兩個哦,然後要我來買單。」
「呃,我就有建議給他們,我今天建議他們趕緊地,如果可能的話盡量不動聲色,制定最快撤資的戰略。時間是關鍵,上個月能退出就更好了。」
空乘人員兩兩並排走過,雙手虔誠地放在身前,她們是空中的修女。身穿短褲、背著高高的背包的一長排人群在登機隊伍里緩緩往前挪著位置。孩子們胡亂擺弄著立柱上用以維持隊伍秩序的彈簧帶。瑪克欣不自覺地就在分析來往的人流量,看看哪條隊伍移動得最快。這隻是她的一個習慣,卻搞得霍斯特很緊張,因為她總能猜對。
「她似乎不太信任你,艾斯先生,非常不信任。她想必是相信,在我們所有人都覺得如此有趣的年輕億萬富翁的閃耀傳奇背後,藏著一個黑暗的故事。」
菲奧娜去了新澤西參加某個日本動漫露營——貴格派電影和機械電影工作坊。那裡的日籍工作人員自稱除了「棒極了」和「真糟糕」之外一個英文單詞也不會,其實這兩個詞已經綽綽有餘了,能夠適用於相當廣泛的人類行為……
不,我更喜歡不透明、加密、鬼鬼祟祟。「對我來說太政治了。」
「一個人都嫌多,要是那個人聽信她的讒言的話。」
於是兩人陷入了僵局,族裔隨你選。她的回答照理應該是,「就憑你那些位高權重的關係網,平民世界里還有誰敢拿任何事向你追究責任啊?」不過那就相當於承認她知道許多不該知道的事了。「你知道嗎,等我下次見到瑪奇,我會問問她為什麼不說些你們公司的好話,然後等她啐我一臉,罵我是你的娘們,背叛集體之類的,我就會無視這一切,因為在我的內心深處,我知道我是幫了好人一個大忙。」
「這麼說來是伊戈爾要見我,不是你?」
有一天,瑪克欣要去德塞雷特的游泳池,可發現貨梯被封了起來,多半要等進一步的通知了——肯定是有更多的雅皮士人渣在搬進來。她去乘另一部電梯,最後發現自己站在樓下那迷宮般的地窖里。雖然理智告訴她不要,可她還是踏進了那臭名昭著的後部電梯,那是早年的一部老電梯,有傳言說它擁有自己獨立的思維。其實,瑪克欣漸漸開始相信那裡鬧鬼,幾年前曾發生過什麼事,從來沒有得到解決,所以現在每逮到機會,電梯就想方設法把住戶引到某個地方去,也許能幫它從因果輪迴中解脫。這一次,瑪克欣雖然按了游泳池那層的按鈕,電梯卻沒有直接到達那兒,而是帶著她停在了她沒有當即認出來的那一層,那是……
羅基坐在裡間的包廂,在奧米加燈光昏暗的幽深之處。他穿著一套精緻的商務型定製西裝,戴著一副淺色鏡框的眼鏡,中等身高,舉手投足間儘是雅皮士的作派。
「是啊,沒錯,要不你去問問?我會感激不盡的。」
「《德奇家的宴會》。」米沙解釋道。
「聽起來好複雜。」瑪克欣也回以微笑。
「每個月百分之一到二。」
「我有時會點擊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