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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周圍走動 您在你身旁躺下了

有人在周圍走動

您在你身旁躺下了

既然您這麼說了,您可以自己回答說:「沒錯,確實很可笑。」黛爾卡絲老太幾乎笑了起來,她站在玻璃櫃中間黃色證書所在的位置,用鸚鵡般乾巴巴的聲音回答說,有單獨袋裝的,還有十二隻盒裝和二十四隻盒裝的。其中一位客人看著她們,彷彿覺得難以置信,另一位客人——一個近視的、穿著及地長裙的老婦人——後退了幾步,嘴裏說著晚安,晚安,那名年輕的店員樂不可支,晚安,帕爾多女士,黛爾卡絲老太終於咽下了口水,轉身前她喃喃地說:「總算走了。」對您來說這太戲劇化了,她為什麼不提議讓我去商店後面的房間呢,您想象著相同處境之下的你,覺得你很可憐,因為你肯定不敢讓黛爾卡絲老太帶你去後面的房間,你是個男人。不行,您說或者您這麼想(您永遠都不會弄明白的,但是無所謂了),我認為,為了一盒避孕套沒必要偷偷摸摸或者裝模作樣,如果我讓她帶我去後面的房間,那我就背叛了自己,我就變成了你的同謀,或許幾周內我就得再這麼干一回,這樣不行,羅貝爾托,一次就夠了,現在大家各管各的,我真的再也不會看你的裸體了,親愛的,這是最後一次,沒錯,十二隻盒裝的,女士。
「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你知道我為你的莉蓮做的事情。既然你覺得自己是個男人了,那就學會自己處理。如果孩子嗓子疼,他已經知道葯在哪裡了。」
在換衣服準備吃晚飯前,您把盒子放在了你的床上,當你奔跑著從電影院回來時,天色已晚,你看見了枕頭上白色的突起,羞澀萬分,你打開了包裝盒,丹妮絲,媽媽,讓我進去,媽媽,我找到了你……您袒露著胸口,穿著白色的裙子,顯得非常年輕,您從鏡子里,從某個遙遠而陌生的地方,看著你,迎接你。
這幾乎不是一個問題,您正從更衣室走出來,調整著比基尼的肩帶,尋找著您兒子的身影,他在海邊等您,於是,在漫不經心的時候,這個問題出現了,但這並不是一個真心期待答案的問題,準確地說,那是您突然意識到的缺失;淋浴中的羅貝爾托年幼的身體,受傷膝蓋上的按摩,天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再出現的畫面,總之,您上一次見他赤身裸體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在一年多的時間里,每當羅貝爾托尖聲尖氣地說話的時候,他都在與羞恥心做鬥爭,信任的終結,您雙臂間觸手可及的避風港的終結,過去,每當他感到痛苦或傷心的時候,都會撲進您的懷裡;又一個生日,十五歲,已經過去七個月了,於是,衛生間門上的鑰匙,在卧室里獨自換上睡衣后道的晚安,有時,他會勉強遷就於一種習慣,跳起來摟住您的脖子,強有力的親昵,濕潤的親吻,媽媽,親愛的媽媽,親愛的丹妮絲,媽媽或丹妮絲——看心情和時間,你這個寶貝,羅貝爾托是丹妮絲的小寶貝,你躺在沙灘上,看著水藻描出了潮水的邊界,你微微抬起頭,看著您從更衣室走來,你看著您,抿緊了唇間的香煙。
「我覺得好冷,」您九九藏書有些艱難地說,「現在我接受你的威士忌酒,在此之前,我追你到防波堤。你不用讓我,我一樣能贏你。」
「噓,應該說點什麼的人是你,別把我弄得跟蜘蛛媽媽似的。」
「當然了,我,孩子的媽媽。我想你不會讓莉蓮去買的。」
「我發現了,」您說著掏出了錢,「我確實不該做這種事。」
「對你來說她不是小姑娘了,對烏爾蘇拉可不是,烏爾蘇拉還把她當作三歲小孩呢,更別提何塞·路易斯了,他絕不會相信這小姑娘已經定期來月經了。」
「我待會兒再去。」你粗魯地中止了這個話題。
致G.H,他帶著此地不存在的幽默感向我講述了這件事
她看見你把臉埋進了海水裡,你用力地擦臉,你看著她,似乎有些生氣。您慢慢地游著仰泳,希望你再次靠近,以便和你繼續談論之前的話題,那是你一直都在想的事,彷彿你已經站在了藥店櫃檯前。
你在兩朵輕柔的浪花間看您,您衝著他笑了笑,因為羅貝爾托顯然沒有明白,你現在有些惱火,甚至有些擔心丹妮絲會給你講解基本知識,我的媽呀,偏偏真是這樣。
「或許我想錯了,但是我從莉蓮的臉上看得出來,她什麼都不會,只知道一些理論知識,這沒什麼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替你高興,但是你年紀已經不小了,得自己處理這些事。」
「我愛她,媽媽,她也愛我,我敢肯定。」
「兩個小傢伙,」您又重複了一遍,「正因為這樣我才跟你談這件事,如果你今晚或明天和莉蓮睡了,你們肯定會笨手笨腳的。」
「我沒有指責你,我明白你有些心不在焉。」
「什麼?你……」
「我也沒看見她的父母。」您說。您有些近視,緩慢地排查了整條地平線。「我們得回酒店看看他們是不是病了。」
「我們就留在這裏吧,你待會兒去追莉蓮,她肯定能贏你。你昨晚和她睡了?」
七歲時,有一天下午,你帶著羞赧的神情從學校回到家,在這種情況下,您從不為難他,等到睡覺的時候,你蜷縮在她的懷裡,你們把睡前擁抱的遊戲叫作「致命的森蚺」,您只需提一個問題就能知道事情的經過,課間休息時,你的胯|下和屁股開始瘙癢,你不停地撓,直到撓出了血跡,你很害怕,又覺得羞恥,因為你覺得那可能是疥瘡,是梅爾喬先生的馬傳染給你的。而您,在恐懼和迷惑的淚水間親吻他,淚水布滿了你的臉,您讓他仰面躺下,分開了他的雙腿,仔細觀察之後,您看見了臭蟲或跳蚤的咬痕,那是學校的「禮物」,不是疥瘡,傻瓜,你只不過是把自己撓出血了。一切都是如此簡單,酒精和藥膏,那幾根手指撫摸著,安撫著,坦白后,你鬆了口氣,你很快樂,滿懷信任,當然什麼事也沒有了,傻瓜,睡覺吧,明天早上九九藏書我們再檢查一遍。曾經美好的時光,這些畫面從不遠的過去再次浮現,在兩朵浪花和兩張笑容之間,突然出現了距離,由變聲、喉結、絨毛和被逐出天堂的荒謬天使所決定的距離。這很可笑,您在水下微笑著,被如同床單的波浪蓋著,這很可笑,因為實際上,承認可疑的瘙癢所帶來的羞恥感與認為自己還沒有成熟到可以面對黛爾卡絲老太的羞恥感並無區別。你再次靠近看她,像小狗一樣在她仰面朝天浮動著的身體周圍游泳,您已經知道你熱切而屈辱地等待著的東西,正如過去,你不得不屈服於她的眼睛和她的雙手,她的雙手會做出你需要的東西,這既讓人羞愧,又十分甜蜜,是丹妮絲又一次將你從腹痛或小腿抽筋之中解救出來的。
「跟我說點什麼吧,丹妮絲,你別這樣,我……」

「不用了,謝謝,暫時不需要。」您一邊說,一邊從提包里取出了太陽鏡,丹妮絲換衣服的時候,你幫她看管提包。
但您背過身去,用草帽擋住了臉。夢魘、失眠、黛爾卡絲老太,它們讓人覺得可笑。臨界點,什麼是臨界點?在那段日子里的某一天,衛生間的門仍然可能沒被反鎖,您走進去,撞見了赤|裸的你渾身塗滿了肥皂,你突然覺得很困惑。或者相反,在您沖完澡以後,你仍然可能在門邊看著您,正如在那些年裡,你們一邊擦乾身體,穿上衣服,一邊對視,嬉戲。什麼是臨界點?什麼是真正的界限?
「你吞下海水了,小傻瓜。」您一邊說,一邊抓住他的下巴,讓他的背部往下沉。「這講得通,對吧?你大半夜把她帶到海邊,你們回來得很晚,現在莉蓮又在最後一刻才出現,小心點,蠢貨,你又踢到我的腳踝了,在遠離海岸的地方你都不安分。」
「你好。」莉蓮說,他們兩人坐在了一起。
撫摸過你頭髮的那隻手沿著你的肩膀滑落,落在了沙子上。您艱難地說出了每個字,但手還是丹妮絲那隻恆久不變的手,它彷彿是驅除疼痛的鴿子,給予你介於棉花和富氧水之間的撓痒痒與愛撫。這早晚會停止的,你突然明白了,彷彿受到了無聲的打擊,臨界點必然會在某天晚上或上午出現。你先拉開了距離,把自己反鎖在衛生間里,獨自更換衣服,在大街上遊盪好幾個小時,但是讓臨界點在某個時刻(或許就是現在)出現的人是您,你背上最後的愛撫。如果孩子嗓子疼,他已經知道葯在哪裡了。
你們從很久以前就已經約定,她不會再管你叫孩子了,你明白這得花錢,她讓你把錢還給她。你手足無措,走到窗邊,靠近丹妮絲,你握住她的肩膀,緊貼她的後背,親吻她的脖子,無數次,濕潤地,孩子,與此同時,您整理好了頭髮,尋找著香水。您感覺到了皮膚上溫熱的淚水,您轉過身去,溫柔地將你向後推,您笑著,卻聽不見您的笑聲,默片里緩緩的笑容。
九-九-藏-書網球拍,番茄色臉頰,全身古銅色,莉蓮正在找你,她想在晚飯前看那場電影。他們離開的時候您很高興,你的確很迷惘,你沒有找到你的角落,只能任由自己在莉蓮身邊漂浮,你們開始了對您來說幾乎是無法理解的交流,這種交流充滿了單音節、大笑聲和新潮流的衝擊,沒有任何一種語法可以清楚地解釋,生活本身又一次嘲笑了語法。您覺得這樣獨自一人非常舒適,但突然間,某種類似於悲傷的感覺,那文明的沉默,那場只有他們會去看的電影。您穿上了褲子和一件您一直認為很合身的上衣,沿著防波堤往下走,在商店和售貨亭前停留了一會兒,買了一本雜誌和一盒香煙。鎮里的藥店有一塊霓虹燈廣告牌,它讓人聯想起一座結結巴巴的寶塔,黛爾卡絲老太和另一個年輕女職員就在那間有草藥氣味的小廳里,黛爾卡絲老太戴著一頂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紅綠相間的帽子,儘管你只提到了黛爾卡絲老太,但你真正害怕的是那個年輕女職員。還有兩名長滿皺紋、侃侃而談的客人,要買阿司匹林和胃藥,付錢之後他們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看著玻璃櫥櫃,度過了與待在家裡相比沒那麼無聊的一分鐘。您背對著他們,因為您知道這地方太小了,大家都可以聽見彼此的對話,在與黛爾卡絲老太就「時間太神奇了」這一觀點達成共識之後,您管她要了一瓶酒精,彷彿在給那兩個無所事事的客人最後的時限。您拿到酒精以後,那兩個老人還在察看裝滿兒童食品的玻璃櫃,您儘可能壓低了聲音,我需要給我兒子買點東西,他自己不敢來,對,沒錯,我不知道是不是盒裝的,但無論如何給我拿幾個,之後他自己會處理的。真可笑,對吧?
「這不是理想的做法,我知道,但如果她從來沒有做過的話,我覺得很難和她談避孕藥的事,更何況這裏……」
水更涼了,但您喜歡它刺骨的觸感,您一刻不停地游到防波堤,從那裡看見了在岸邊戲水的人們,看見你迎著太陽抽煙,你不太想跳進水裡。您在水面上仰浮著休息,回去的路上,您遇見了莉蓮,她正在慢慢地游泳,專註于自己的泳姿,她對您說「您好」,這似乎是她對大人們最大的讓步。而你跳著站了起來,用毛巾裹住丹妮絲,讓她待在一個背風的地方。
「誰?莉蓮?我怎麼知道,她跟我說,她昨晚不太舒服。」
「你?你要去?」
您直起身子,身體突然的抖動讓您的眼睛里充滿了沙粒。你看見您的嘴巴顫抖著,臉上掛著淚。
「不是的,媽媽,因為……」
「沒錯,現在你自己看著辦吧,孩子,我沒法為你們做更多的事了。」
這好比慢慢地抬起複寫紙,看見下面與一天前一模一樣的副本,與莉蓮的父母和蝸牛專家古茲先生一起吃的午飯,漫長、溫暖的午睡,你喝著茶,別人幾乎注意不到你,但在這個時間,這是一種儀式,露台上的烤麵包片,逐漸降臨的夜晚,您看著你夾著尾巴,幾乎有些同情,但您也不想破壞這場儀式,不管你們身處何九*九*藏*書地,都會有下午這場會面,有著手各自的事情之前喝的茶水。你顯然不知道怎麼保護自己,可憐的羅貝爾托,你像小狗一樣遞著奶油和蜂蜜,真可悲,你一邊咽著烤麵包片,口齒不清地說話,一邊尋找著你那根捲曲的狗尾巴,你又開始喝茶了,又開始抽煙了。
「噢,你太粗俗了,」你滿足而困惑地說,「我追你到防波堤那裡,丹妮絲,我讓你五米。」
「需要我給你拿一杯威士忌嗎?」你問您。
「我覺得她也想,當時我們離礁石很近,在那裡本來很容易的,因為我知道有個岩洞……但是,後來她就不願意了,她很害怕……你要幹嗎?」
「我猜到了,你都起雞皮疙瘩了。等等,這支打火機沒用了,我這還有一支。要不要給你拿杯熱雀巢咖啡?」
「還是先游泳吧。我們走吧?」
您上回見他赤身裸體是在什麼時候?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夠了,你沒聽見嗎?夠了,夠了!」
您覺得十五歲半的年齡太小了,您捉住他的腦袋,在他的頭髮上親吻了一下,而你笑著抗議,現在真的,現在你真的希望丹妮絲繼續和你探討這件事,和你探討這件事的人竟然是她,真是不可思議。
「我本來是想那麼做的,媽媽,」你說,「但是她不想,她……」
您站了起來,你在幾步之外跟著她,你等她跳進水裡,自己也慢慢入水,在離她較遠的地方游泳,她抬起手臂,和你打了個招呼,於是你游起了蝶泳,你假裝撞到她,您笑著擁抱他,用手打他,永遠都是個粗魯的鼻涕蟲,在海里你都能踩到我的腳。他們玩耍,向遠處游去,在遠離海岸的地方緩慢地划水。在縮小的沙灘上,莉蓮突然出現的身影宛如一隻幾乎看不見的紅色小跳蚤。
「您讓他們徹底驚呆了。」年輕的女店員一邊想著那兩個客人,一邊笑得前俯後仰。
你突然沉了下去,從下面推了她一把,她大叫一聲,笑了起來,你讓她周身被泡沫包裹,你不停地用手拍打海水,你的話被噴嚏和海水擊碎,變成了破碎的片段,你不敢,你從來沒買過,你不敢,你不知道該怎麼做,黛爾卡絲老太在藥店里,沒有男性售貨員,你發現了,丹妮絲,我該怎麼跟她要避孕套,我做不到,我好熱。
你當然期待過,但並不是這樣的結果,只有您伸出手撫摸你的頭髮,僅此而已。
「這樣更好,」你一邊說一邊看著遠處,「我們回去吧,一切都結束了,在海邊待十五天足夠了,待會你身上就幹了。」
「你覺得無所謂,對吧?這幾天,你覺得什麼都無所謂,羅貝爾托。」
您趴在沙灘上,太陽如蜜蜂般在您的皮膚上嗡嗡作響,細沙宛如絲質手套,空閑的時刻。你端來了咖啡,問她周日要不要回去,還是想多留幾天。不留了,沒什麼可留的,天氣開始變涼了。
「你是真的想,還是說說而已?」
你仰卧在水面上,您也不緊不慢地效仿,你沉默不語,似乎在等待著,但是您也在等待,陽光灼燒著你們的眼睛。
「要遲到了,傻瓜,你知道烏爾蘇拉不喜歡在餐桌上等人九九藏書。電影還不錯嗎?」
「隨她慢慢來,」你說,您舉起手臂叫她,「如果來晚了,對她來說更不划算,我們繼續待在這裏,這水太棒了。」
您在你身旁躺下了,你直起身子,尋找煙盒和打火機。
「她為什麼不來海邊?」
「你不會喜歡的,水太涼了。」
「昨晚你帶她走到了礁石那裡,你回來得很晚。烏爾蘇拉沒對莉蓮發火嗎?」
雖然在半夢半醒間越來越難抗拒那個想法,但她依然試圖抗拒,午夜時分,一隻與魅魔結盟的蒼蠅不讓她進入夢鄉。您點亮檯燈,慢慢喝了口水,重新仰面躺下,天氣熱得讓人無法忍受,洞穴里會很清涼,快睡著的時候,您想象著那個洞穴和裏面的白沙,此刻,魅魔伏在莉蓮仰面朝天的身體上,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很濕潤,你親吻著她的乳|房,含糊地說些沒有邏輯的話,你自然沒能把事情辦好,等你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魅魔本想在不打擾他們的前提下介入,他只想幫助他們,讓他們不要做蠢事,這是他的老習慣了,他非常熟悉你仰面朝天的身體,他在呻|吟和親吻之間請求許可,再次近距離地觀察你的大腿和背脊,再次使用了應對棒擊或流感的方法,放鬆你的身體,不會疼的,一個大男孩不會因為打針而哭泣,來吧。檯燈和水再次出現,您還在閱讀那本愚蠢的雜誌,過一會兒才能入睡,在您入睡之前,你會踮著腳尖回來,您會聽見你在衛生間里的聲音,床墊微弱的咯吱聲,夢囈,或是為了入睡而發出的喃喃自語。
「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去了,」您說,「真不敢相信你竟然這麼笨,親愛的。」
「呵。」你說著把臉轉向了別處。
「她為什麼要發火?沒那麼晚,莉蓮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你別生氣,丹妮絲。」
「媽媽……」
「如果你覺得莉蓮願意的話,你們昨晚沒做成的事今天或明天就能做成。你們倆就是兩個小傢伙,並不是真的相愛,但當然了,這件事你們不相愛也能做。」
「好啊。」你說。
「別擔心,丹妮絲,」你陰沉地說,嘴被沙子蓋住了大半,「你不用擔心莉蓮。她不願意,你知道的,最後她不願意。這個女孩真是傻,你還想怎麼樣。」
「丹妮絲,真該死……」
「我也這麼想過。」你用更渾厚的嗓音說道。
你什麼都沒說,但是你當然明白了,從你和莉蓮最初的幾個吻開始,你就明白了,你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然後你想到了藥店,但就此止住了,你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我想說,你和她都不會小心辦事的,等這次消夏之旅結束的時候,烏爾蘇拉和何塞·路易斯就會發現他們的小姑娘懷孕了。現在你明白了吧?」
「那你還在等什麼呢?把避孕套買來,放在口袋裡,千萬別昏了頭,記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