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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也提到過,我對五花八門的瘋狂脫口秀有種不合常理的著迷,在20號路上開車時,我,還有仁波切,聽了一個很長的基督教聽眾來電節目。主持人在咆哮著談論神聖安息日,以及你在神聖安息日不應該做的所有事情,還有這個國家所有「上帝看不入眼」的人,因為他們不過神聖安息日。然後主持人開始講起打屁股的正當性,或者按他的說法,叫「聖經的體罰」。一個人打來電話,想知道打他15歲女兒的屁股合不合適https://read.99csw.com,她偏離了基督教的道路,被他的「見證」阻止了,對她實施聖經的體罰合適嗎?
「我不知道。」
主持人認為沒有問題。打吧,我的兄弟!她15歲又怎麼樣?把她翻到你的腿上,打吧!以我主基督的名義,阿門。
「憤怒,憤怒。為什麼美國這麼多憤怒,告訴我。」
我們當時正通過門羅維爾,一個超小的郊區。我們左邊的停車場上,有一輛閃著藍燈的警車,一個警察站在柏油路https://read•99csw•com上,他的對面是一個頭髮泛紅、留著鬢角的男人,臉上帶著醉酒的傻笑,就好像等待他的不是手銬、地方拘留所和醉駕判決,而是收到邀請,去警官的家裡和他的妻兒吃晚飯。
「他們覺得整個國家要完蛋了,」我說,「他們覺得美國的活法不對。他們覺得如果我們不改正的話,上帝會來懲罰我們,還有,在上帝本人出場之前,他們就是替天行道的人。」
事實證明,俄亥俄州20號路和匈牙利的帕拉琴撻一樣平九*九*藏*書,然而有趣。西北方向,憤怒的陰雲打著旋,我們看到閃電那蜘蛛般的細腳在那裡閃現。但我們走的這片地方平安無事。路邊有農場,整齊劃一,平坦肥沃,一塊田邊的標牌寫著:美國退出聯合國。約翰·伯奇社。電台里,所謂的基督徒正用洪亮的聲調述說著美國在精神上的腐朽。
「啊。」
一般來說,我們開車的時候,尤其是我打開電台的時候,仁波切會進入一種神遊狀態,研究路過的風景,偶爾問問某一棟樓可能是什麼用途,或者他應該怎read•99csw•com麼念一個名字——利多,托萊多。但這段路上,他似乎在密切關注關於懲罰、地獄和上帝的空話。等它結束后——以一大段廣告結束,賣磁帶,賣CD,讓人捐款保留聖言——他轉向我,臉上帶著困惑的表情,說:「為什麼這麼憤怒?」
我得承認,我經常贊同他們。我有這種時候——看到白天的電視上妻子和保姆互毆,讀到兩歲的孩子被有毒癮的媽媽丟下不管,聽到電台里的大嘴巴煽動仇恨,見到我們鄰居家豪擲3萬美金給女兒辦16歲的生日派對,而九-九-藏-書我妹妹的朋友在百得勝工作一小時才掙5美金——就會想,我們是不是真的開始道德淪喪了,這會以我們的滅絕告終,破爛的國旗最終降下旗杆,偉大的美國實驗像美麗的花瓶一樣破碎成片,內部開始衰亡,然後被外部搗毀。但當我對所謂的基督徒講話聽得多了些,我感覺,他們給我們開的治病良方就是更多、更嚴厲的規矩,更加狹隘,更多憎恨,更多的社會隔離。我一直是這麼看的,如果基督的啟示可以提煉成一句話,那句話應該與仁慈和包容有關,而不是規矩和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