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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錫格蒂納,1984

第一卷

錫格蒂納,1984

一下車,她就感覺自由了,這是自從她獨自住在弗盧達以來從未感受到的。她立刻感覺可以呼吸了。她知道她可以不必傾聽卧室門外的腳步聲了。
按照約定,凌晨四點,那些高年級女學生準時出現了。漢娜和傑西卡被抬著穿過走廊,下了樓梯,她們穿過院子朝看門人的房子旁邊的工具房走去,漢娜和傑西卡醒過來了,但是她們太困了,毫無反抗之力。
一次午休期間,維多利亞採取行動了。
她看到弗雷德麗卡進了洗手間,就悄悄地跟了進去。
事實證明,這並非沒有根據。
「把錄像帶給我。」她低聲說道,為的是不吵醒弗雷德麗卡的室友,弗雷德麗卡則在努力掙脫。

經過仔細觀察她們的眼神和動作,維多利亞很快就摸出了誰是這群人的非正式領導人。她叫弗雷德麗卡·格魯內瓦爾德,一個黑頭髮的高個子女孩。維多利亞覺得,弗雷德麗卡的長臉加上碩大的門牙,讓她活像一匹馬。
弗雷德麗卡https://read•99csw•com意識到她別無選擇。
黎明時分,她撬開了弗雷德麗卡的房門,當她醒來時,維多利亞正騎在她身上。
這比她設想的還要糟糕。
維多利亞只喝了幾小口,滿懷期待地上了床。
維多利亞看著她們天真的藍眼睛,她認識到她們永遠不會對她構成威脅。
很明顯,弗雷德麗卡被維多利亞驕傲自大和胸有成竹的行事風格鎮住了。在接下來的秘密談話中,她們每人偷著抽了一支煙,同時,維多利亞提出了一個計劃,據她自己所言,這將提高以後所有入會儀式的標準。
維多利亞上樓來到媒體室,拷貝了兩份錄像帶。其中一份,她會放到公交車站旁的郵筒里寄給她自己,地址是韋姆德。另一份她會保留著,一旦她們再打她的主意,就寄給報社。
開始時的咯咯笑聲很快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字句和昏昏欲睡。到了兩點,瓶子都空了。漢娜在地板上睡著了,傑西卡費了很大的力氣回到了https://read.99csw.com床上,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維多利亞看到一個高年級女學生走出了工具房。
漢娜和傑西卡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三瓶奧羅拉酒,這是維多利亞偷偷帶進來的。
漢娜和傑西卡都猶豫地笑了笑,擔憂地看了看對方,然後雙雙急切地點頭表示同意。
在她眼裡,她們只是兩個提線玩偶,只會讓別人為她們出謀劃策。她們如同別人的傀儡,很少對什麼事感興趣。幾乎不可能讓她們作出任何承諾。
「把她們綁起來。」另一個人又發出了嘶嘶聲。
她們是漢娜和傑西卡。她們同樣來自斯德哥爾摩地區,她感覺她們都很安靜、有條理,甚至可以說無聊。她們熱切地告訴她,她們的父母在斯德哥爾摩的法院系統佔有高位,並暗示她們將遵照他們的意願、追隨他們的腳步成為律師。
「看看這個。」她說。
第一個星期,維多利亞注意到幾個高年級女孩在謀划什麼。她注意到隔著桌子的愉快的眼神、誇張的九-九-藏-書客氣,還有,她們總是想接近她和其他新生。這一切讓她了疑心。
維多利亞聞到了這個女孩帶回來的東西的味道,她著實嚇了一跳。
維多利亞緊緊地抓著她的雙手。
這些女學生在工具房裡換了衣服,披上粉色的斗篷,戴上豬面具。面具是她們用塑料杯和粉色布料做的,在眼睛的位置挖了小孔。她們用黑色的馬克筆畫上了咧嘴笑著的嘴巴,豬鼻子的位置畫了兩個碩大的黑點,那是鼻孔。
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醜聞無法穿破這棟宏偉的黃色主體建築。
與此相比,錫格蒂納人文中學的醜聞根本不值一提。
她睜著眼躺在那兒,等待著。
後來,維多利亞努力把這味道從皮膚上擦掉,但是它就像長在了上面一樣。
維多利亞給她們每人倒了一大杯,還說她們遠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大。她們喝得很快,心裏滿是好奇,說話聲很大。
毫無疑問,這將引發一樁醜聞,維多利亞甚至想象得到晚報上的報道——《國王母校九_九_藏_書驚現醜聞!年輕女學生儀式上遭辱》弗雷德麗卡·格魯內瓦爾德尤其被維多利亞激動人心的想象吸引住了。
在新生歡迎儀式上,她認識了這個學期的兩名室友。
「沒門。」弗雷德麗卡說,但是維多利亞聽得出來她非常害怕。
老人可能是任何人,她從未見過他。但是很明顯,他覺得自己可以對她的衣著評頭論足。而她呢,烏鴉女孩覺得他身上的厚呢短大衣看上去不錯,所以轉而朝他的臉上吐口水,這也合情合理。
「我對整個入會儀式了如指掌。」她當著弗雷德麗卡的面扯謊,後者聽后大吃一驚,「我不可能同意的。」她手臂交叉在胸前,毫不在乎地歪著腦袋,「也就是說,絕不繳械投降。」
維多利亞滿意地靠在椅子上,她聽到那個走開的女生回來了。
維多利亞·伯格曼首先學到的就是,這裏發生的一切只會留在這裏,她已經非常熟悉這條特殊的規則了。她的整個童年都生活在無聲的恐懼中。那是她read•99csw.com最深刻的記憶,比其他任何回憶都來得清晰。
錫格蒂納西部的山坡立著寄宿學校的十棟學生宿舍。這所學校歷史悠久,國王卡爾十六世古斯塔夫、前首相奧洛夫·帕爾梅,以及瓦倫貝里家族的堂兄弟,彼得·瓦倫貝里和馬庫斯·瓦倫貝里都曾是該校學生。
接下來的一周里,她跟兩個室友漢娜和傑西卡更親近了。她引誘她們說出自己的秘密,並且很快就跟她們成了朋友。
戴著面具的學生撲到漢娜、傑西卡和維多利亞身上,把她們分別放到一把椅子上,把她們的雙手在椅背後綁了起來,還蒙上了她們的眼睛。
「誰想喝一點?」
塑料杯里塞滿了碎鋁箔紙。她們用橡皮筋把面具固定在頭上。換好衣服后,一個女孩拿出了一台攝像機,另一個人開始說話。從她那突出的鼻子中傳出的聲音更像是金屬的沙沙聲,而不是話語。
「我知道你的底細,你似乎忘記了這一點。我是唯一知道戴面具的人身份的人。你真想讓你爸知道你對我們做了什麼嗎?」
她們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