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一卷 克魯努貝里——警察總部

第一卷

克魯努貝里——警察總部

索菲婭·柴德蘭向前台說明了身份,簡單的安檢之後,她被帶到了電梯前。
索菲婭坐下來,拿起一份報紙。
她走到桌子對面,坐在電腦前,然後把原始光碟和空白光碟插入電腦,當電腦詢問是否複製內容時,她點擊了「是」。
十分鐘后,珍妮特回來了。索菲婭正在讀一本舊書,名叫《瑞典警察》。
她回到了走廊上。
「你沒事吧,索菲婭?」珍妮特看著她說。
「當然,回家休息吧。我會帶著酒,可以嗎?」
「『奇怪』是什麼意思?」索菲婭咽了口唾沫,「我是說,我們說的可是索德馬爾姆,這意味著酒鬼、打鬥、自言自語的怪胎、被人破壞的汽車,以及——」
「當然,她就坐在我身邊,我們儘快過來。」
「你說得對,這不符合規定。不過你可以坐在外面看,聽他怎麼說。」
她探身向前,稍微放低了聲音。
她趕緊找空白光碟,她覺得在這裏的某個地方應該有,最後她在書架頂上找到了,旁邊放著一個裝著橡皮筋和回形針的玻璃罐子。
珍妮特說她想談談,聽起來挺急的。她說塞繆爾·柏的案子查到了一些新線索。
是高找到了酸液,並把一整桶倒到塞繆爾的臉上。
打開門。一直向前走。

索菲婭想了想。「是的,他說過自己在奧蘭斯根坦附近的某個地方被人打了——」
她快速翻看這些光碟,並沒有留意上面的標籤。但是,當她看到最後一張光碟時,突然僵住了。
房間很小,裏面放滿了檔案和紙堆。狹窄的窗戶上放著一盆發蔫的植物,旁邊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小男孩的合影。索菲婭意識到他們一定是九九藏書阿克和約翰。
幾分鐘的等待之後,珍妮特喜氣洋洋地來找她了。
「太好了,你這麼快就來了,」當電梯里只有她們倆時,她說,「我最近一直想著你。能有個理由給你打電話,我真高興。」
索菲婭點點頭。
「你想來嗎?」
索菲婭的腦海里浮現出高無情地攻擊塞繆爾的畫面。後者受傷太重,根本無力反抗。塞繆爾踉踉蹌蹌地躲著,虛弱無力地保護自己,抵擋高的拳打腳踢。
「從1995年開始……我已經住了十三年了。上帝,真是時間飛逝啊。」
珍妮特站起來,打開窗戶。

「有什麼有趣的事嗎?」她若有所思地問道。
索菲婭感到維多利亞接管了她,謊言自己往外蹦,她都不用思考。整個過程就是一場戲,她深知自己的角色。
珍妮特抱著手臂,在椅子上搖來搖去。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索菲婭。
「我在想,你可以跟我一起過去,聽他怎麼說。他說他有一些關於塞繆爾的信息。他表示自己在他遇害前一天曾看到過他。在市民廣場的麥當勞外面,跟一個女人在一起。很明顯,他知道那個女人是誰,而且……」珍妮特沉默了,「嗯,你明白的。」
索菲婭清了清嗓子。
「我看你現在不舒服,」珍妮特說,「你最好回家吧。」
她回到門廊里,檢查了一下妝容,然後拿起手提包,走到街上。青年大道,四個街區,然後乘地鐵。這段路太短,沒有思考的時間來改變主意。
索菲婭想著,高輕而易舉地肢解了那個他們在斯瓦爾茨喬蘭德特的路邊找到的男孩。
「是的……我同意。」
一次邁一隻腳。一隻腳在前。重複。人行橫道。停。向左看,向右看,然後再向左看。九*九*藏*書
珍妮特掛了電話,注視著索菲婭。
「這就是我的辦公室。」珍妮特說。


起初,她覺得是自己看錯了,當她再次確認時,發現一張光碟上寫著「本特·伯格曼」。
她轉身看了看凌亂的辦公桌。電話旁邊放了一摞光碟,她拿起來,看到這些都是審訊錄像。
她們能聽到孩子們在克魯努貝里公園裡玩耍的聲音。

撒謊。編個理由。採取進攻態勢。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珍妮特先表示歉意,然後拿起了電話。
有人看到她跟塞繆爾在一起了?
「你還記得塞繆爾跟你說他被暴打嗎?一年之前?」
「丟失的男孩——」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珍妮特看著索菲婭說,「我們受到各方面的壓力,而塞繆爾的案子變得越來越詭異了。不過這個問題我們晚點再談。咖啡?」

是他。
想想事情的細節,索菲婭。
「是的,可能是的。我記得他說攻擊他的人里有一個手臂上有蛇形文身。」
審訊室在下面一層,珍妮特把索菲婭帶到了旁邊的一個小房間里。她們可以透過窗戶看到審訊室的情況,彼得·克里斯托弗松正靠在椅子上,看起來很輕鬆。索菲婭看著他的文身,就想起來了。
微笑。
「你能確定他說的是實話,而不是在試圖增加自己的砝碼嗎?你不是說他想討價還價嗎?」
她的腦袋裡有兩個聲音在爭搶她的注意九_九_藏_書力。一個說給珍妮特一個擁抱,然後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放棄吧,那個聲音說。結束這一切。把你跟珍妮特的會面看作一個信號。

索菲婭走進客廳,確定書櫃沒有問題。現在,裏面只有高了,他沒有問題。
不,不,不!還不到時候。你不能相信她。她跟其他人一樣,你一暴露自己的弱點,她就會背叛你。

珍妮特露出關心的神情。「你想回我的辦公室嗎?」
索菲婭摸索著上衣口袋,找到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濕冷的手心。她覺得身體不舒服。
這好像是一場審問,而她有犯罪嫌疑。
「不是蛇,是蜘蛛網。」珍妮特把空杯子扔進垃圾桶,「那傢伙年輕的時候是個新納粹分子,在那個圈子裡,胳膊肘上有蜘蛛網文身是身份的象徵。這意味著你曾經殺過人,儘管我很懷疑他真的做過。不過,這不重要。」
她習慣了維多利亞的聲音,但是頭痛依然還在,在腦袋裡叫喊。
珍妮特久久地看著索菲婭。
時間一秒秒地過去,她想著她和高是如何開車把塞繆爾的屍體運送到邁克爾位於莫紐門特的家裡的。
索菲婭·柴德蘭掛了電話,想著發生了什麼事。
「那麼在此期間,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奇怪的事情?特別是過去六個月里。」
「這正是我在考慮的問題。不過有一件事是可信的,一些細節讓他的話聽起來可信。」
「休息一下,我下班後過來找你。」
他們把他抬到閣樓上,然後同心協力把屍體吊到屋頂上。
索菲婭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索菲婭大笑,拉著臉表示她覺得這是一個多麼荒唐的九-九-藏-書想法。
「這是單向鏡。」珍妮特指著窗戶說,「你能看到他,但是他看不到你。」
「嗯,我不確定這樣是否合適。我不知道這樣是否符合規定……不過,沒關係,我跟你去。」

他一昏過去,這個面對著他的發瘋的生物就會撲上去,把他撕個粉碎。他在獅子山親眼見過,他知道這是個貓和老鼠的遊戲,結局早已確定。
不到兩分鐘之後,電腦彈出了兩個光碟,她把原始光碟放回原處,把複製的光碟放進手提包。
「不可否認,他的描述非常模糊。一個金髮女人,比普通人高一些,藍色眼睛。他說他覺得她很漂亮,說可能比大部分人都要漂亮。但是,這個描述可能誰都符合。我是說,說的甚至可能是你。」
她們站起來,走到外面的走廊上。
「靠近莫紐門特,」珍妮特補充說,「他在莫紐門特街區遭人暴打。後來他被人發現弔死在同樣的地方。」
「我本打算玩字謎遊戲,」索菲婭回答,「可是沒有找到,所以就看了看圖片。你跟蜘蛛俠聊得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她怎麼碰上了這麼巧的事?她感到背上的汗水在往下滴。
她的鞋子把腳磨得生疼,喉嚨也緊繃著。
索菲婭看到珍妮特在仔細觀察她的反應,好像是在試探她。
「是的,還有這個。還有死在閣樓上的男孩。所以你可能要更精確一些,這樣我才能說一些有用的信息。」
「去年冬天,彼得·克里斯托弗松在位於西科拉的弗雷德爾建材公司工作。他說他記得剛過新年,他曾經開車把許多隔音材料送到一套位於索德馬爾姆的公寓里。他不記得具體地址了,是在索福的某個地方。他說他們去送貨的女客戶,跟塞read.99csw.com繆爾的屍體被人發現前一天一起出現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隨著警察總部越來越近,她越來越心神不寧,但是維多利亞彷彿在推著她向前。告訴她要做什麼。
索菲婭看著窗外,想象著血液從他被砸傷的眼睛里流出,最終使他失去了意識。他一定意識到自己要死了。
「你在市長大道住多久了?」她突然說道,索菲婭嚇了一跳。

珍妮特看著索菲婭,她好像知道了什麼,索菲婭又開始不安了。
她回到了珍妮特的辦公室,走到書架邊,立刻看到了一個厚厚的文件夾,上面寫著「圖裡爾德斯普蘭——未知」。經過一番搜尋,她找到了其他的文件夾,「斯瓦爾茨喬蘭德特——尤里·克雷洛夫」以及「丹維科斯圖爾——未知」。
珍妮特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珍妮特去她家裡做客的時候,高正在用鎚子把他的腦袋敲碎。後來,他們把骨頭碎片和剩下的燒雞一起扔掉了。
珍妮特需要和她談什麼?她是發現了什麼嗎?
索菲婭感到頭暈目眩,還開始出汗。

「有蜘蛛網文身的傢伙名叫彼得·克里斯托弗松,他現在就在這裏。他因嚴重的人身傷害被拘,看起來他覺得自己可以通過向我們透露一些信息來跟我們討價還價。他可能看了太多糟糕的美國電影了,覺得在這裏也行得通。」
她上次見到他時,他穿著一件胸前印著瑞典國旗的T恤衫。他來送她用來建造書架後面房間的建築材料。聚苯乙烯板,釘子,膠水,防水油布,以及膠帶。
她們每人接了一杯咖啡,然後沿著走廊往前走,一直來到珍妮特的辦公室門前。
「我突然覺得很難受,我感覺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