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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瑪利亞廣場——索菲婭·柴德蘭的辦公室

第二卷

瑪利亞廣場——索菲婭·柴德蘭的辦公室

偉大的睡眠。還有盲目。安妮特是盲目的,亨麗埃塔也是盲目的,這很適合錫格蒂納人文中學的女生。
第一部分的治療只有穩定和信任。關鍵詞是支持和條理,索菲婭希望烏爾瑞卡和琳內婭都不用吃藥。但是現在還不能排除這個可能。第二部分是對性創傷的回憶、討論、再體驗。最後一個階段,必須把創傷經歷和現在以及將來的性經驗分離開來。
我只是在做別人做過的事,我不應該良心不安。但是我的良知依然告訴我有哪裡不對!我不明白!
天才就是耐心和對失敗的恐懼。這兩個素質你都有,琳內婭,所以你擁有了成功所有的先決條件,儘管現在你的感覺並非如此。

「他說的是什麼書?」
「《皮提亞的指示》?」
多虧了她,蘇格拉底才認識到智者知不足。無知者多麼自負,以為自己懂得某些自己並不懂得的東西,也因此是雙重無知,因為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但是我認識到了我不知道!read.99csw.com
蘇格拉底就跟我一樣!我們錯了嗎?一切都在這本書里。對了,你知道你小的時候在克里斯蒂安斯塔德發生了什麼嗎?維戈和亨麗埃塔?都在這本書里!
我當然可以求教神諭,皮提亞,那個從不撒謊的女人。
維戈·杜勒和亨麗埃塔·杜勒,索菲婭想。安妮特·倫德斯特勞姆提到過他們,維戈還出現在了琳內婭的畫里。
索菲婭打開辦公桌抽屜,拿出琳內婭分別在五歲、九歲和十歲時畫的畫。
琳內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放到桌子上。她看起來有些難為情。「我昨天有東西沒有給你。」琳內婭猶豫了一下,然後把那張紙推給索菲婭,「這是今年春天爸爸寫給我的一封信。你讀一讀。」
慢慢地,索菲婭把談話引向琳內婭來見她的真正原因上:女孩和她父親的關係。
琳內婭有些驚訝。「好吧,不然還有誰?我的朋友,還是誰?我會羞愧而死的。」
不,軟弱就是沒有把這些變成你的優勢。

就像蘇格拉底一樣,我也被指控為毒害年輕人的罪犯。但是當然,他是一個雞|奸者,所以也許指控他的人是對的?國家讚頌它的神明,而我們卻被指控崇拜魔鬼。九*九*藏*書
索菲婭沉默了片刻,然後回答,「也許吧……但是首先我想完全確定,你覺得我是適合交談的對象。」
他在烏爾瑞卡的生活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是的,不過他從來沒有讓我看過。」
琳內婭又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他讀了太多書。但是他經常談到的一本叫《皮提亞的指示》。」
這些慾望無關乎我的良知,而是被其他人、其他人的慾望建立起來的集體相互作用的結果。
「我知道應該這樣。」
她嫁給了維戈·杜勒。
索菲婭看著琳內婭,覺得最適合她的形容詞是「固執」。我現在不能失去她,索菲婭想。「我明白了……那麼,回到你父親上。如果你想談論他,你想從哪裡談起?」
索菲婭更希望琳內婭自己提起這個話題,就像她前一次見面時那樣,很快,她的希望就得到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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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婭認出了她在胡丁厄醫院見卡爾·倫德斯特勞姆時他那自相矛盾的是非觀,謎題的答案慢慢變得清晰了。儘管這封信讓她心緒不寧,但她還是繼續讀下去。
索菲婭對烏爾瑞卡所講的從酒吧帶回家一個陌生人的說法感到非常意外,一個讓她感覺好些了的單純的性舉動。
不到一周的時間,她就見到了兩個被同一個男人毀掉了一生的年輕女孩。儘管卡爾·倫德斯特勞姆死了,但是她依然會讓他的受害者得到公正。
安—布里特通知她琳內婭·倫德斯特勞姆到了,索菲婭·柴德蘭走進候診室去見她。
信上的筆跡很漂亮,但是很難辨認。這是卡爾·倫德斯特勞姆被捕幾周前在一次飛行途中寫的。
就像對待烏爾瑞卡·溫丁一樣,索菲婭打算把琳內婭的治療分為三個階段。
琳內婭打斷了她的思緒。「爸爸說你理解他。我覺得他在信里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皮提亞,就像他說的那樣……提醒你一下,他聽起來確實很奇怪。」
「不,不是這樣的。不過開始的時候經常見面是有好處的,這樣我們可以快速了解彼此。」
「我read.99csw.com知道,」女孩說道,「有點怪異,他可能喝醉了。」



信的第一部分是一些常見的話語。然後,就變得越來越支離破碎和語無倫次。
索菲婭認出了這個詞語。他們在胡丁厄醫院第一次見面時,卡爾·倫德斯特勞姆曾經談到過影子之家。他說它象徵著一個秘密、禁入的所在。
琳內婭已經放鬆到可以開玩笑了,這讓索菲婭鬆了一口氣。
「我可以幫助你回憶。」她說。
太讓人難以置信了。索菲婭覺得胃部收緊。

琳內婭看著她。「你這樣認為嗎?」
書上說我所渴望的,正是數千人、也許是數百萬人在我之前曾經做過的,這意味著我的行為得到了歷史的許可。
下面是數行難以辨認的文字,接著是一個大大的深紅色污跡,索菲婭猜應該是紅酒。她抬起頭再次看了看琳內婭,疑惑地皺起眉頭。
不,我需要找到陰影!生命和健康努力靠近,敬畏地跟隨它們並且珍視它們,我將在影子之家找到歸宿。read.99csw.com
琳內婭·倫德斯特勞姆在索菲婭對面坐下。「感覺我剛剛來過這裏,」她說,「我病得這麼嚴重,以至於每天都來這裏嗎?」
然後,她想起了烏爾瑞卡看到維戈·杜勒的照片時的反應。杜勒在琳內婭的童年時期是個中心人物。
她認識到亨麗埃塔·杜勒曾和安妮塔·倫德斯特勞姆曾是同班同學。她也曾戴過豬面具,邊模仿豬的哼哼聲邊哈哈大笑。她當時不是這個姓,很常見的姓,安德森,還是約翰松?反正她是其中的一個,戴著面具,盲目。
什麼是軟弱?是作為一個受害者?還是作為女人?被剝削?
「你覺得我如果更了解他就能更了解我自己嗎?」
一切都在我拿著的書里。它是關於我的,也是關於你的。
不過對我來說,一切都過去了。生活中會有傷口像麻風病一樣,慢慢地吞噬你的靈魂。
「你跟他談過了。你最合適,至少安妮特是這麼認為的。」

索菲婭笑了笑。「不,不一定是你朋友。但是還有其他的治療師。」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很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