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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聖約翰內斯教堂地下室——犯罪現場

第二卷

聖約翰內斯教堂地下室——犯罪現場

「她的情況很糟糕,腦袋幾乎與脖子斷開了。」
「很好,還有什麼?」
珍妮特點點頭:「不是這裏的人乾的?」
並不是少了什麼東西。
珍妮特朝阿倫德走去,她看到施瓦茨站在不遠處的大鐵門前。「怎麼樣?」她大聲喊道,好讓他聽到。
「有幾個目擊證人說一個叫鮑耶的男人昨天下午來過這裏,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陌生女人。」
「伊沃會檢驗,看是不是她自己的糞便,如果幸運的話,它可能是兇手的。」赫提格指著帳篷,伊沃·安德里奇和他的幾個同事正忙著把屍體裝進一個灰色的裹屍袋,以運往索爾納。
「噢,上帝。」
一種潛在的對結構的渴望。
「一團糟。」阿倫德攤開雙臂,「我們把裏面的人全部清空了,有將近五十個人。你也看到了……」他用手打著手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就沒別的地方可去了,是嗎?」
有三輛警車,閃著藍色的燈,十幾個警察保護著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珍妮特看九_九_藏_書著她的個人物品,缺了什麼東西。她閉上眼睛,努力清空頭腦,然後不帶任何先入之見看著整個畫面。
「好的,你怎麼看?」
她給延斯·赫提格打電話。他已經接到了指揮中心打來的電話,交通順暢的話,十五分鐘就能趕到。根據赫提格聽到的說法,地下室里的氣氛彷彿一群憤怒的暴民,所以他們決定在教堂外碰頭。
「刀子?」她站起來,挺直了後背。
她知道,歧視無家可歸的人們沒有文化或者對文化不感興趣是毫無根據的。也許他們只是因為運氣不佳、某些未支付的賬單或者一次經濟蕭條,才淪落到了這裏。
「好了,是什麼情況?」珍妮特蹲下來,費力地往帳篷裏面看。
而是多了一樣東西。
弗雷德麗卡·格魯內瓦爾德在這裏幹什麼?她想。她看起來並不缺錢,肯定有其他原因。但是,是什麼原因呢?
這時她看到了。
巨大的地下室被強烈的泛光燈照亮了,供電的發電機https://read•99csw•com發出隆隆的聲響。
「我下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希望不用太久他們就能回去。」
「你給城市使命救助會打電話了嗎?」珍妮特讓到一旁,好讓一名警員過去處理一名極為好鬥的抗議者。
赫提格站在一個用大塑料袋做成的帳篷邊。帳篷的入口處掛著一條藍色的破毛毯,她看到有個人躺在那裡。
法醫團隊掀開充當帳篷的塑料袋,現在,珍妮特可以看清楚這個悲慘小房子了。一個小野營爐子,一些罐頭,加上一堆衣服。她小心地拿起一條裙子,看到是香奈兒的。沒怎麼穿過。
她迅速給約翰寫了一張留言,和一張一百克朗鈔票一起放到餐桌上,然後輕輕地溜出去,坐進汽車。
瑞典聖約翰內斯教堂的聖訓自十二世紀就已存在,其口號是「扶助貧病」。因此,位於斯德哥爾摩北城的聖約翰內斯教堂下面的地下室被用作貧窮者和流浪者的避難所,也算是天意了。
有什麼是我沒看到的?她想。
珍妮read.99csw.com特停下腳步,看著這個奇特的地下社會。
「我覺得你用得著這個。」
「裏面的女人叫弗雷德麗卡·格魯內瓦爾德,人稱女公爵,應該是因為她來自某個貴族家庭。這個我們已經在查了。」
珍妮特在早上六點被電話吵醒,警察局長丹尼斯·比林命令她立馬趕到市區,因為一個女人被謀殺了,在聖約翰內斯教堂的地下室。
阿倫德等著她回答,珍妮特想了片刻,然後繼續說:
「我看不是,我們找到了這個。」赫提格舉起一個塑料袋,裏面裝著一根長長的鐵絲,「這很可能就是兇器。」
赫提格聳了聳肩,「可能是報復。殺了她以後,兇手在她身上塗上了糞便。大部分是在嘴邊。」
「當然,但是他們那裡已經滿員了,眼下幫不了我們。」
那股臭味確實難以忍受,珍妮特把橡皮筋拉到耳朵後面,確定面具緊緊地罩住鼻子以後才走進黑暗裡。
「不,還沒有,不過他在這裏算是個有名氣的傢伙,所以應該不難。我們已經發read.99csw•com出警報了。」
地下室的入口處畫著聖約翰內斯教堂聖訓的旗幟,有人在入口處放了一個倒置的騎士盾徽,紅色的底,白色的十字,可能是想告訴大家,無論他們是誰,在這裏都可以感到安全無虞。然後,這條傳遞安全的信息也會時不時地不靈驗,這時候,它便不再是符合邏輯的天意,而是對天意的諷刺。這時,一個求救聲在教堂下面的地下室的牆壁間回蕩。
「找到這個鮑耶了嗎?」
赫提格站在約莫二十米遠的地方朝她揮手。她小心地從成堆的睡袋、垃圾袋、箱子和衣服邊走過。其中一個帳篷旁邊有個放滿書的小書架。一張紙上寫著這些書可以免費借閱,但必須歸還。
「好的。定一輛當地的運輸車,儘快過來。他們能在裏面避避寒,我們也能跟任何一個有話要說的人談談。但是我想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不會太合作,他們通常都是這樣。」
他皺了皺鼻子。
南雷登里有輛卡車爆胎了,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她意識到自己要遲到了,於是給赫提九九藏書格打電話,讓他先進去,不用等她。
一個棚戶區,就像里約熱內盧的貧民窟。用在街上撿來的垃圾等物品搭成的房子。有些房子建造得相當精巧美觀,其他的只是極為簡陋的窩棚。儘管雜亂不堪,這裏依然透著一種秩序。
「對。她的錢包還在,裏面裝著約兩千克朗和一張有效的乘車月票卡。」
「所以她並沒有丟失什麼東西?」
中央大橋上的車重新開始移動了。
她看了看未打開的罐頭上的商標,發現不少是進口的。蚝和鵝肝醬,不是在合作商店裡賣的那種。
「很好,很好。」珍妮特往帳篷入口靠近了一些。
阿倫德點點頭,拿出了對講機。
「珍妮特,」伊沃·安德里奇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走之前跟你說一個問題。她臉上的不是人的糞便,是狗屎。」
「我覺得不是。如果她只是被打死了,然後被偷了東西,那麼還有可能……」赫提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但是情況不是這樣的。」
珍妮特朝鐵門走去,施瓦茨攔住她,給了她一個白色的防毒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