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殭屍人
說到這裏，張之謙都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這可能會演變成一場慘絕人寰的殺戮！」
他邁開步子，緩慢地朝前移動著。他儘力地使自己不發出一絲聲響，甚至包括呼吸聲，不過他已經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在明處，夜哭女在暗處，早已經有一雙眼睛在某個角落裡幽幽地盯著自己！
「找我？」
「可我什麼也不知道？」洪夕兒恐懼地搖著頭。
「她可能與殭屍人有關係，也可能與洪老先生的遇刺有關係，但她好像並無惡意！」
「其實那天的慶典，是我們父女相認以來第一次同時在公開場合出現，我爸原本打算要讓我在眾人面前露面，然後宣布我們的關係的，我沒同意，只是選擇了安靜地坐在台下的角落裡，我其實已經習慣了現在這種默默無聞的安靜的生活，我不想被打破，更不想成為報紙的頭條！」
張之謙搖搖頭：「應該說沒有！當然除了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外！」
「為什麼？」洪夕兒的表情很痛苦。
「道袍！」
「保護你的安全！阻止你再來上班，包括在公共場合露面！」
不過，張之謙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女子正是洪夕兒！
歐陽蘭蘭拉起洪夕兒，道：「來這邊吧！」
這時候，殭屍卻突然站起身，飛快地沖前方跑去，他這個動作很突然，以至於張之謙竟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事實證明，即便他反應過來也不會去追了，說實話，此刻他的膽量幾乎要消失殆盡了！
可能是洪夕兒也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於尖刻了，主動接過張之謙的話道：「其實關於我的身份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以前我對此一無所知！」
洪夕兒遲疑著道：「這樣不好吧！」
「你到底……是誰？」張之謙終於開了口。
老局長愣了愣，然後點點頭，又道：「那他與夜哭女呢？會不會也有關係嗎？」
「身邊的人作案？你怎麼知道？」
張之謙笑笑，道：「在我印象里，化妝間就應該是這樣的！」
「衣服！黑色的那件……」
張之謙點點頭：「那就好！不過，你能大胆猜測一下嗎？」
「嗚嗚……」哭聲突然再度響起，這一次聲音明顯大了許多，張之謙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因為他發現哭聲就在身後！
張之謙嘆了口氣，道：「是呀！以洪老先生的個性為人，他之所以一直沒與你們娘兒倆相認一定是有苦衷的，他可是出了名的慈善家，一位真正心底無私的老人！」
聽了張之謙的話，洪夕兒笑起來：「你可真會說話！對了，剛才看起來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是這麼回事？」
「啊？」
「怎麼會在那裡？」
「唉！」張之謙嘆息一聲，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趕快離開，天實在太晚了！」
洪夕兒默默地點點頭。
「噢！」張之謙鬆了口氣，道，「為什麼說這些？」
刑偵科辦公室里。
那是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所以在張之謙走過去的過程里並沒有其他人出現或路過，在行進的過程里，他已悄悄地將腰裡的槍拔|出|來，握在了手裡。
「不是……要不，我先忙了！」
張之謙肯定地點點頭，道：「對，是殭屍！你見過殭屍嗎？」
「你短時間之內就先別考慮隱私的事了！」張之謙語氣堅決地打斷對方的話，「如果不想出意外就必須這樣！而且我說過，你越是好好配合我們的案子就會越早偵破，到時候你就會得到你現在的自由了！自由必須建立在安全之上，而你現在的處境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可他們並不這麼認為！」
張之謙拉著洪夕兒，快速地跑出娛樂會所，然後找到電梯，下到九樓。出了電梯，然後又直奔化妝室。
張之謙鬆了口氣：「是我！」
他來不及多想，立刻調轉了身體，大跨步地朝「殭屍人」走過去，為了不影響到別人引發混亂，他特意將步幅調到最大，且放慢了速度，而此時洪夕兒正與歐陽蘭蘭談得熱火朝天，絲毫沒注意到張之謙的表現。
「是的！所以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我今天來其實就是這個目的……」
「什麼感覺？」
張之謙一個激靈，同時他也反應過來了：正是那個殭屍人！
張之謙同她握握手，道：「你好！」
憑著感覺和經驗，張之謙立刻預感到如果繼續這樣僵持下去的話自己的主動權會完全被剝奪掉了，如果襲擊者完全掌握了主動權，那他只有死路一條了！他手裡的槍還在不停地揮舞著，可它已經無法觸碰到襲擊者的身體了，於是張之謙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憑著感覺衝著空曠的樓道把槍扔了出去！他的目的很明確，擺脫這個已經完全失去了防身和攻擊能力的廢物！
張之謙的反應果然不同尋常，在一番掙扎自救未果之後，他乾脆地舉起右手裡的槍使勁的衝著襲擊者砸去，這一著果然奏效，襲擊者被砸中了，他的手裡出現了一種明顯的鬆動，張之謙趁機使出渾身的力氣掙脫，但可惜的是，襲擊者手裡的鬆動持續的時間並不長，鐵絲繩再一次被收緊了！
「是的！可能她並沒有下手的打算，只是恰巧被人利用了！她昨天夜裡的出現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她並沒有加害於人的打算，而且我聽她的哭聲，似乎包含著一定的隱情，或許她是有什麼冤情想給我說呢！」
張之謙看看旁邊，才發現這個角落的一旁有個通道，牆上有個標誌牌，寫著：洗手間！而這個通道遠看起來極其的隱蔽。張之謙立刻斷定：殭屍人去了裡邊！
「這倒未必！我的意思是，洪老先生遇害不排除是身邊的人作案！」
他一個趔趄，就在此時他感到眼前一黑，他清楚地知道頭被一個黑色的袋子套住了，他迅速地作出反應，蹲下身體力求逃脫，可就在此時，一根繩子突然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便立刻用空著的那隻手抓住繩子，以便增加繩索的受力面積，防止它勒進肉里，可就在他的手摸到繩索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一沉：因為握在他手裡的不是一根普通的繩子，而是一根堅硬的鋼絲！
「是的！」洪夕兒也走了過來，「你是不是覺得這套衣服很另類呀？我們這是專門為一場聚會設計的，聚會是一個德國人發起的，他們想要搞一個假面舞會！」
「殭屍人？」洪夕兒叫道，「這怎麼可能？就算是……恐怕也是碰巧一樣吧？」
「看這裏！」
「啊？」洪夕兒又一聲尖叫，「他想殺你？」
「什麼？」
「沒有惡意？」老局長眉頭緊鎖，「這怎麼可能？你忘了，中毒司機的最終遇害不就是因為她的出現嗎？」
儘管如此，張之謙還是分明感覺到：殭屍人就在裏面！
洪夕兒放下挎包，便對張之謙做起了簡單的介紹：「這套房子是我與蘭蘭合租的，這間是她的卧室，這間是我的！整套房間都是我親手設計的，感覺怎樣？」
「是的，我又見到殭屍人了！」
張之謙點點頭，滿含期待地沖老局長道：「老師，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九*九*藏*書」
「我們該怎麼辦？」
張之謙舉起手裡的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撞開了男洗手間的彈簧門。
沒有？
「我只是覺得，你太累了，應該……休息……」
洪夕兒點點頭：「那你說，他會不會就是兇手？」
洪夕兒忙給張之謙介紹：「這是我好朋友兼同事，歐陽蘭蘭！」
他們不僅見過面，還有過一次長談，所以都能夠很輕易地認出對方。於是氣氛跟著兩個人的相認一下緩和下來，張之謙則像一個被點了穴的人突然被解了穴道，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之感。
「你們是不是在……」歐陽蘭蘭趴在洪夕兒耳邊詭異地問道。
洪夕兒沒有說話，但不停地搖著頭，顯然她的內心因為無措而變得很痛苦。
「什麼事？」
「針對我？」
「太亂了！」洪夕兒不好意思地笑笑，「最近商演比較多，我又請了假！也沒工夫收拾！」
張之謙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是夜哭女的一聲嘆息！
「這怎麼可能？」洪夕兒驚叫起來。
哭聲還在繼續，像一縷輕煙，從夜哭女蒼白的臉上飄過來……
「怎麼？你……」
他興奮地沖老局長道：「老師，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怎麼可能？為什麼呀？」
歐陽蘭蘭是個急性子，把洪夕兒拉得東倒西歪，張之謙無奈地搖搖頭，可就在此時，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某個角落裡正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
「是一個殭屍！」
「夕兒！」
洪夕兒點點頭：「知道一些！其實是我母親在後的，也就是說，我爸認識我媽的時候，他已經結婚了！我媽是鄉下人，當時我爸是下放到農村勞動，與我媽認識的，然後就有了我，為此我媽吃盡了苦頭，遭到村裡人白眼，一輩子再沒嫁人，後來我外公外婆都死了，無奈之下她就帶著我到城裡找我爸，可找到我爸時我爸不敢承認，為此我爸的大老婆還老是欺負我媽，恨不得要置她于死地，我媽從來都是背著我去找的，所以我對此一無所知，甚至包括誰是我的父親！我媽這一輩子經歷的打擊太多了，所以後來就精神失常了……」
張之謙忙解釋道：「我們原本打算不問你本人的，我想你可能也不太願意談及這個話題，只是，據你的朋友、同事們講，你平時實在是太低調了，甚至在此之前沒有人知道你是洪老先生的女兒！」
張之謙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有可能與你有關係！」
沒有人回應！
掛斷電話，張之謙仔細地回味著白靈的話，發現她的話儘管有些莫名其妙，但的確有些道理，三天了，他還真沒好好合過眼，她這是「善意的關心」！想到這裏，張之謙竟然打起了呵欠。
這一次他沒有再問「你是誰」的問題，顯然對方雖然一直在努力地向他證明自己的存在，但並不想回答他的提問。他緊緊地握著槍，扭轉身體，因為他已經判斷出，笑聲以及它的主人在他身後的「Z」字形樓道的另一側。
這時候，張之謙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確切地說，這種感覺是從夜哭女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聲里得出的：她的哭聲似乎不是為了讓張之謙得到恐懼感，而是在向他訴說著一種凄慘哀怨的情緒，就好像一個冤魂在傾訴冤情……
「那對於你母親跟洪老先生的關係，你清楚嗎？」
「那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進門，便聽到有人跟洪夕兒打招呼，很快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子便出現在張之謙面前。
洪夕兒點點頭，道：「那好吧！」
洪夕兒搖搖頭：「沒有！難道你不知道嗎？他的老婆幾年前死了！」
張之謙一臉嚴肅地點點頭：「我會的！」
走廊里有聲控燈，但光線很暗，這就使得樓道里似乎瀰漫著一層煙霧，有種陰森森的感覺。洪夕兒緊緊地用一隻手捏著張之謙的衣角，小心地喘著氣，而張之謙則用一隻手緊緊地握著腰間的手槍，做好了隨時拔槍的準備。
張之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聽洪夕兒說起來，兩個人的感情卻是一場悲劇！」
「這是我專門做的記號！看起來，殭屍人穿的果真是這件道袍！」
洪夕兒也氣喘吁吁了，她瞪了張之謙一眼，然後順從地掏出鑰匙打開門。門一開，張之謙目的明確地衝到那個專門用來懸挂「假面舞會」服裝的衣架前面。
哭聲突然止住了，顯然夜哭女被張之謙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動了。但她並沒有給出張之謙期望中的答覆，而是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此時，張之謙聽到了一種聲音：
「誰會對洪老先生下毒手？」
難道是錯覺？
老局長沉默了，臉上的表情證明，他正陷入進對於遙遠往事的回憶里，他沉默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然後道：「是的，對於這件事我倒是了解一些，在鄉下的時候，洪七的確曾經跟一個農村姑娘有過一段感情，但洪夕兒的事我不知道，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別人說起過，當時我還不相信，看來這的確是真的了！」
「殭屍」剛才摔倒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而張之謙突然撕下面罩看著自己，顯然他也一下不知所措了，他雙眼驚恐地盯著張之謙。
「你是應該從洪七遇害案的本身查起，不要被什麼夜哭女、殭屍人破壞了注意力，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真與本案有關還行，要是只是一場惡作劇或者人為的故意引開你的視線的話可就糟了，你會誤入歧途的！」
事不宜遲！
張之謙由衷地點點頭，道：「很不錯！」
歐陽蘭蘭怒氣沖沖地攔住張之謙：「你也太沒禮貌了！人家正玩得高興呢，要走你自己走！」
「在哪裡？」
「他的親人？」
可張之謙的步子也就邁開了兩步，哭聲突然消失了！張之謙突然陷入了一種死一般的靜，這讓他感到一股強烈的恐慌感。
「這樣呀！」張之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如果你真是要堅持來上班的話也可以，不過只能上白班，晚上不能加班，不能來太早也不能走太晚，必須做到早晨來到人後，下午走到人前，回頭我會安排人保護你路上的安全的！」
「那麼說來，你認為夜哭女還可能是個弱者？」
「這怎麼可能？」洪夕兒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來的時候你們的交手已經結束了，他是怎麼樣把衣服脫下來，又掛在這裏的？」
洪夕兒微微一笑，道：「坐吧！喝點什麼？」
張之謙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當然，張之謙之所以接受了洪夕兒的邀請，並非出於好奇或者什麼其它不可告人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心裏存在著的對於洪夕兒處境的擔心，殭屍人的出現讓他意識到洪夕兒可能會像中毒司機一樣，隨時喪命。
帝國大廈是本市最大的，也是最豪華、人氣最旺的一間寫字樓，所有來自市外的國內或國際上的大型公司的辦事處或聯絡處都在這裏設立辦公室，同時它也是整個城市建築的制高點。它的最上方就有一家集觀光、娛樂、餐飲為一體的娛樂會所，那裡基本已經read.99csw.com成了這個城市裡的白領們下班以後進行娛樂消遣、打發時間的必要去處了。
他剛邁出一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聲，這一次張之謙不得不高度警覺起來，看來在這昏暗的樓層里，果真不是他一個人！
「這個不好確定！不過有的可能性很大！對了，昨天夜裡夜哭女也出現了！」
張之謙的心一沉：「什麼感覺？」
「希望是吧！」老局長嘆息一聲。
張之謙尷尬地搖搖頭，道：「哪裡呀？我就是來找你的！」
「這很難說！」
洪夕兒低下頭，並未說話。
「什麼？」
張之謙陷入了沉思，不過很快他感覺眼前一亮：老局長思路不正和自己的大胆猜測吻合嗎？
他猛地轉過頭，眼前的一幕讓他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一身白衣的夜哭女正站在與他幾步之遙的黑暗的夜色里，儘管看不清她的臉，但張之謙能夠感覺到此時夜哭女正與自己對視著！
「對！看起來，遇到他不是偶然，他應該與洪老先生的遇刺有關係！」
老局長點點頭：「嗯！不過這看起來卻很需要科學解釋！」
老局長沉思了片刻，道：「我有一個想法，不過也是受到你的啟發！」
「哎，我們正找你呢！原來你在這裏……」
「誰？」張之謙疾呼一聲，同時拔出槍握在手裡，沒有人回答，倒是他的聲音在四周堅硬的樓道里反射出一些零碎的回聲，讓他不由得一哆嗦。
洪夕兒邊走邊回過頭不好意思地沖張之謙笑笑，張之謙立刻感到臉上一陣火燒般的感覺，他忙低下頭去躲開洪夕兒的眼神。
洪夕兒的臉色立刻大變，她縮縮脖子，道：「你說什麼呢？可別嚇我！」
「是的！他們有了洪夕兒，這註定就會是一場悲劇了，因為在下鄉之前洪七就已經有了家室！」
「那他的家人呢？有過接觸嗎？洪老先生的夫人，還有你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
「不確定！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就像有特異功能，在我眼皮底下就煙消雲散了！」
「所以我認為你下一步的思路應該是，從洪老先生周圍的人查起，甚至包括他的親人！」
「它還在？」
「那怎麼可能？」洪夕兒的聲音有些發顫。
「什麼目的？」
張之謙搖搖頭：「不知道！」然後他回頭沖洪夕兒道：「走吧！」
對方的力氣很大，鐵絲繩迅速地收縮，勒進張之謙的肉里，而且在這個過程里，那個令他毛骨悚然的笑聲並未停止，不斷地從他身後的襲擊者的嘴裏發出來。
「那你怎麼看？問題會不會出在殭屍人身上？」
「好！」
「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呀？」
張之謙贊成地點點頭，道：「的確如此！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想成為公眾人物，包括洪老先生本人，我想他整天生活在眾目睽睽之下，內心的壓力也一定非常大！」
「嗯！」
洪夕兒點點頭，道：「是的！他曾哭著對我說過，不認我們娘兒倆是他一輩子無法彌補的錯誤，他為此會一直後悔到死，他還說以後要好好地補償我們！」
還是沒有回答，或者，對方根本沒有開口的打算！這讓張之謙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洪夕兒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難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嗎？」
「你是誰呀？」
「殭屍的裝扮？為什麼？」
而此時洪夕兒臉上的表情則痛苦到了極致，她漲紅著臉，緊咬著嘴唇，眼看著眼淚就要出來了，張之謙忙道：「不過看起來，現在洪老先生對你很不錯的！」
「就是衣服呀？」洪夕兒有些莫名其妙，「那是我們設計的時裝！有什麼問題嗎？」
張之謙看看四周，道：「在這裏說……怕不方便吧？」
「那你是說，他一定與洪老先生的遇害有關？」
娛樂會所有個俗氣的名字：夜風情！
「這有什麼不好的？我說過，保護你是我們的工作，再說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家在哪裡，還談何保護？」
張之謙立刻會意了，道：「走，上去看看！」
在平面圖上，張之謙找到了「化妝間」，正好是907室，也就是說，這裏就是洪夕兒工作的地方！現在看起來整個樓層應該是空空如也了，但張之謙還是想看看碰碰運氣，說不準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近十年的工作經歷已經讓他養成了這種執著的工作態度。
看來這是襲擊者有意安排的，巨大的力氣加上令人嚇破膽的笑聲，足以在瞬間摧毀反抗者的意志！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此刻困在他手裡的不是一個反抗能力低下的普通人，而是有著良好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的張之謙！
洪夕兒啞然一笑，道：「回來？這傢伙是圈裡有名的夜貓子，熬不到天亮不回來！」
「我是說，洪老先生的遇害會不會與他這段錯綜複雜的感情有關？」
「那會不會……」洪夕兒用手指指上面。
「嗯！」
「什麼？」洪夕兒很驚訝。
「是的！」
這讓張之謙想起曾聽過的關於這間娛樂會所的評價：高素質人才彙集的地方！看來果然如此！
張之謙又忍不住問道：「那你……為什麼老……在哭呀？」
相比之下，還是洪夕兒的狀態恢復得更快一些，她一臉疑惑地道：「張隊長，你怎麼在這裏？怎麼，你是去消夜的？」洪夕兒指指樓上。
「不一定！目前對我們來講，你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而且你認為不重要的東西對我們來講未必不是重要線索！」
出了洗手間，由於走的速度過快，他一下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他正打算向人道歉，發現來人正是洪夕兒，她身後跟著那個古靈精怪的歐陽蘭蘭。
「這可不行！」老局長表情嚴肅地道，「現在是危急時刻，心裏要是沒譜可不是好現象！」
老局長離開后，張之謙立刻撥通了助手白靈的電話。白靈被張之謙派去暗中保護洪夕兒了，他要隨時知道她們的近況。
是一個年輕女子，高高的個兒，姣好的身材，入時的裝扮，不過就是被張之謙這麼一嚇，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扭曲。
「那怎麼來這裏了？」歐陽蘭蘭不依不饒。
他緩慢地朝前邁著步子，並留心著兩旁的狀況，樓道兩側的房門都緊閉著，應該不是藏身之地。此時樓道里已經變得很昏暗了，張之謙目測了一下，眼下的能見度也就在十米以內，再加上他對這裏的格局並不熟悉，他不禁為眼前可能出現的突髮狀況捏了一把汗。
「去哪裡？」
「至於什麼原因，我一時也說不清楚，但一定與你父親洪先生的遇刺案有關係！」
張之謙皺皺眉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想了想他又道：「如果我說那不一定是個人，你還這樣想嗎？」
這時候，張之謙突然靈機一動，道：「老師你說，洪老先生的遇害會不會與這有關係？」
「啊！」洪夕兒倒吸了口涼氣，「怎麼可能？這裡會有殭屍？」
洪夕兒似乎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先搖搖頭，又點點頭：https://read.99csw.com「在電影上看到過！怎麼，你認為這世上真的有那東西？」
於是他四處望去，果然，他找到了！
張之謙釋然了：或許是自己太緊張了！說不定是樓頂的娛樂中心傳下的聲音呢，現在那種重低音音響的聲音不還在嗎？他再一次轉身。
張之謙決定將這場令自己都「毛骨悚然」的分析停下來，轉而道：「不過你放心，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的安全的！當然我們還需要你的積極配合，這樣我們才有可能儘快地找到兇手，不讓無辜的人送命！」
「你……怎麼了？」洪夕兒看出了他的異常，不安地問。
「巧合？」
「也好！」洪夕兒點點頭。
張之謙趕到帝國大廈的時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大部分樓層明顯的空蕩而寂靜，而與之不協調的卻是樓頂斷斷續續地傳來的嘈雜的聲音，還不時有年輕人三三兩兩地走進一樓大廳的聲控門，很顯然，帝國大廈的夜生活正逐漸拉開序幕。
洪夕兒低頭沉默了！或者說，她正陷入無盡的悲傷里，這從她的表情便可看出來。
張之謙張大了嘴巴：「那麼……經常是你自己一個人過夜？」
一眨眼，「殭屍」消失了，張之謙的視線里只剩下一個小白點。此時此刻，張之謙雕塑一般呆立在樓道里，有生以來所有的恐懼感覺全都清楚地在他肌體里表現出來：頭皮陣陣發麻，后脊樑不停地冒涼氣，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心臟疾速地跳動著，空前強烈的窒息感……
「剛才那個殭屍人身上穿的就是這一件！」
緊接著，張之謙感覺那個白色的影子晃動了一下，隨之，夜哭女不見了！
「啊！」對方叫了一聲止住腳步，顯然是被他的凶煞語氣和表情嚇著了。
張之謙明顯有些語塞，臉也漲得通紅。
娛樂會所的規模之大，人氣之旺絕對超乎張之謙的想象，他以前也曾因為工作需要到過其他一些娛樂場所，包括一些高檔酒吧、地下娛樂城什麼的，但這裏絕對是另外一番景象。
電梯間應該是恰好位於大廈的中間位置，兩側的樓道連在一起呈一個「Z」字形結構，所以很難一眼望到頭，當然設計者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既有利於整座樓的美觀，又有利於位於其中的各家公司辦公互不干擾。與電梯正對的牆上有一個金黃色的金屬標牌，上面寫著一行大字：藍調模特公司！而下面則是一張平面圖，標著樓層里每個房間的功能名字。由此可以看出，整個九層全部被這個模特公司租賃了下來。
當然張之謙絕不相信對方不是人而是別的什麼，但對方這種恐怖效果至極的裝扮還是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殭屍」的動作飛快，雙腳點地就像是在飛，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到了樓道盡頭，那裡肯定有安全通道，張之謙料定他會在那裡逃之夭夭，可就在這時，「殭屍」突然停住了，他猛地回頭看了張之謙一眼。
於是張之謙迅速改變戰術，放棄暫時的盲目作戰，雙手猛地抓住蒙在臉上的黑布袋，使出渾身力氣將其撕扯成兩半，一縷亮光迅速地刺進他的眼睛里，儘管一時無法適應，但他知道決不能閉眼，可是就在這時，他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因為眼前根本不是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不像一個人！
「上廁所？房內不有嗎？」
張之謙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啊？」張之謙倒吸了口涼氣，壓低聲音道，「你怎麼知道？」
裏面的空間之大、格局之複雜完全超乎他的常識水平，當然，富麗堂皇的裝修更是讓他眼花繚亂，他不禁在心裏不停地感嘆著自己算真正見識了帝國大廈的奢華。
在經過短暫的停頓之後，那種陰森恐怖的笑聲竟然再度響起，而且這一次他猛然發現，笑聲竟然離他異常的近，或者說，根本就在耳畔！
就在這時，裏面走出一年輕男子，他看起來一臉的平靜，顯然並沒有遇見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儘管如此，張之謙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在化妝室門口，張之謙喘著粗氣道：「快打開！」
張之謙背後突然傳來一句問話，結果是，他無法自控地又是一個冷戰……
洪夕兒的居所在一所公寓樓里，是一套兩居室。洪夕兒打開房門，款款地沖張之謙擺擺手，道：「進來坐會兒吧！」
房子並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條，四處潔凈，而且空氣里還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味，讓人一看便知是女孩子的「閨房」。
張之謙在地下停車場里泊好車，然後乘著電梯直接上到了九樓。張之謙是第一次進入帝國大廈，當他走下電梯的時候還真有點找不著北了。
「是的！」張之謙微微一笑，他感覺老局長這個結論十分貼切。
「很有可能，他就是兇手！」
「啊！怎麼會有血跡？」洪夕兒忍不住一把抓住張之謙的胳膊。
「那洪夕兒的母親你應該認識吧？」
老局長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道：「別說，你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倒很有創意的！說說看，下一步的打算怎樣？」
張之謙尷尬地笑笑：「這怎麼可能？我的意思是說，其實如果仔細分析這段感情的話，很多人會與之很有聯繫的，除了洪夕兒母女，洪老先生的妻室兒女不都有可能摻和進來嗎？」
殭屍人去了哪裡？他明明在的？張之謙有些不知所以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直覺告訴他：又遭到了殭屍人的背後襲擊！
「當然，真相絕不會輕易的大白天下的！這應該屬於我們偵破工作的一部分，謎底的揭開或許非常有利於我們破案！」
張之謙點點頭：「看當時的情況，我的確好像是中了她的調虎離山之計，但也有可能只是巧合呢！」
「我……不習慣！」
張之謙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它想置我于死地！」
「啊？」洪夕兒又一聲驚叫，「怎麼會這樣？」
「你怎麼了？很害怕嗎？」
「就是她跟洪老先生的父女關係！」
「那個……殭屍人……可能還在！」
「她沒有對你和洪夕兒怎樣？」
有了這個把握，張之謙並沒有急著掙脫或者反抗，而是快速地做了一個動作：用牙齒咬破手指，然後在殭屍人的道袍上使勁捏了一下！
不行，我不能讓疲憊影響到工作，於是他當機立斷：回家睡一覺！
「你知道你父親遇害時的另一個在場證人嗎？就是洪先生的司機，我們原本打算能從他嘴裏得到些重要線索，可是他昨天夜裡被人滅口了！」
說著她用手裡的鑰匙打開了旁邊的門，張之謙看了看門標牌，這裏正是「化妝室」！
張之謙一愣，尷尬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嘭」的一聲，門碰到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但裏面什麼也沒有，接著張之謙又動作迅速地撞開了幾間便間的門，但都是空空如也！
老局長一下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說，洪七是被洪夕兒母女害死的吧？」
「他想置我于死地！」
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有一棵大型的作裝點用的綠色植物，植物很高大，最頂端幾乎觸到了屋頂，就在那叢巨大的葉片後面，有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眼神里瀰漫著騰騰殺氣……
「她的身份？」
對方一身黑衣，將身體裹卷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張臉，而更可怖的就在那張臉上，那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張殭屍的臉——白得如同一張紙，那雙眼圈卻是黑得嚇人，嘴唇更是紅得嚇人！
「什麼？」張之謙被白靈嚇了一跳，因為此時白靈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同尋常。
「什麼？」
有了上一次的交手，張之謙已經有了一些把握：儘管對方的目的是置自己于死地，但在沒有兇器的情況下是很難得手的！再說了，在這種場合殭屍人是絕不敢戀戰的！
見洪夕兒動了真格的，歐陽蘭蘭吐吐舌頭，然後換作一本正經的表情沖張之謙伸出手，道：「張隊長好！」
洪夕兒默然了。
「對了，我今天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問你！」
對方又加了一句，而且還伴隨著一陣腳步聲，聲音很柔和，一聽便知道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儘管如此，張之謙還是猛然轉過身，神經質似的尖叫一聲：「別過來！」
「我有種感覺！」張之謙正準備伸手去按電梯間的按鈕，洪夕兒突然低聲道。
「不知道！所以我有種感覺……」
「我也不知道！我也被嚇了一跳，不過還好，她什麼也沒做，只是哭，後來就消失了！」
「其實我也有過這種懷疑，上面人很複雜，說不定他就混在裏面！」說著，張之謙便按動了向上的電梯按鈕。
張之謙搖搖頭，道：「當然不是！搞我們這行的都是唯物主義者，我也不例外！不過那人的確是那種典型的殭屍裝扮！」
「好了，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張之謙看看外面，道，「天太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嘿嘿嘿……」
張之謙點點頭：「這是個問題！不過我更關心的是，他為什麼會穿這件衣服？或者說，他為什麼要穿這裏的衣服？」
「什麼呀？」洪夕兒氣急敗壞地打了歐陽蘭蘭一巴掌，低聲道，「人家是因為我爸的案子來的！」
「一個人？呵呵！」洪夕兒笑道，「我們這裏可是每天都有人看吶！尤其是晚上，我估計整個赤板城裡不睡覺的人都跑這裏來了！」
張之謙先起身，可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呆住了：在房間一個角落的衣架上掛著一件黑衣服，而這件黑衣服與之前與他交手的殭屍身上穿的幾乎一模一樣，或者說，根本就是一件！
「我……去上廁所……」
張之謙一邊自言自語地重複著，一邊走過去。張之謙發現，不僅這件衣服，包括那整個衣架都看起來極為另類，上面的衣服樣式都稀奇古怪，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哈里?波特》裏面人物的裝扮，簡直是專為搞怪而設計，儘管如此，它還是覺得這件黑色的衣服最為顯眼，它看起來就像一件道袍！
這是一種突如其來的第六感，但他確定，這種感覺不會錯！
張之謙搖搖頭，臉上的表情也很迷茫：「唉！其實哪裡有什麼打算呀？」
當張之謙徹底地置身於裏面的時候，發現這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地方：這裏昏暗的光線和嘈雜的聲響似乎說明這是一個魚龍混雜、烏煙瘴氣的場合，但裏面的人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大部分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自成一個小集體，安靜地談著各自的話題，面前擺著各種各樣的飲料，沒有酒類，而臉上的表情也大都平靜安詳。
「還有一個問題，你認為殭屍人會是個什麼身份？」
「是的！」
「有事？」
「嗯，他是在老婆死後才決定認我們娘兒倆的，所以我當時很排斥他，不過看起來他對我們的確很好，而且他在外界的口碑很好，也就慢慢地原諒了他，憋在心裏二十幾年的氣就漸漸地消了！」
張之謙尷尬地搖搖頭：「不知道！儘管與洪老先生有過幾次接觸，但我對他基本上也是一無所知！」
門開了，洪夕兒被他嚇了一跳：「你怎麼在外面？」
「時裝？」
張之謙吃驚地望了老局長一眼，他完全沒料到一向喜歡迎難而上、激|情萬丈的老局長今天會有如此消極的想法以及低迷的狀態，當然他知道，這完全是由於案件的棘手程度造成的！老局長畢竟不同於從前了，年紀的增大讓他力不從心了，同時洪老先生的遇害對他的打擊也是一時無法消除的！
「誰呀？」裏面傳出洪夕兒帶著睡意的聲音，燈跟著亮了。
洪夕兒猛地抬起頭，盯了張之謙一眼，很顯然這是個她不願談起的話題。
聽到洪夕兒這麼一說，張之謙原本放鬆下來的心又不由得緊張起來：「是的，剛才我看到了一個人！」
「與我有關係？」洪夕兒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張之謙完全明白老局長的意思，不過他還是肯定地點點頭：「我是無神論者！儘管親身經歷過我的立場也不會變，我絕不相信殭屍人會是人類以外的別的什麼！」
「你的身世！」
張之謙點點頭，繼續作洗耳恭聽狀。
而與此同時，洪夕兒也捂著嘴叫道：「是你？」
「什麼都不要做！」張之謙擺擺手，「你只要遵從我們的安排，隨時提高警惕，注意安全就足夠了！要知道，剛才那個殭屍未必不是衝著你來得，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的處境真是太危險了！」
娛樂會所雖然在帝國大廈的頂部，但它有自己單獨的通道，是位於大廈一角的一個半透明的觀光電梯，觀光電梯與整座帝國大廈的內部系統是完全隔離的，所以除了嘈雜的聲響之外張之謙一路上幾乎沒遇到一個人影。
他小心地穿過狹窄的過道，眼前突然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了個開闊的空間，四周安滿了水龍頭和玻璃鏡，正對的兩側各有一扇門，分別是男女洗手間。而此刻洗手間內一片死一般的靜，顯然裏面沒有其他人。
洪夕兒慢慢地湊過身體，小心地問：「什麼？」
「隊長……」
而他這個突然的「驚人之舉」顯然又讓對方吃了一驚，於是剛才的那個結果又出現了，襲擊者的手裡出現了鬆動！張之謙敏銳地覺察到並牢牢地把握住了這個機會，他猛地翻轉身體，對方原本依靠在他身上的身體突然失衡，倒向一邊。張之謙趁此間隙憑著感覺沖襲擊者倒下的方向飛起一腳，可對方的反應實在是快，他竟然一腳踢空了！
張之謙搖搖頭，道：「現在很難說清楚！不過我有種感覺，他或許不只是針對我，而是針對你！」
張之謙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眼前的一幅情景讓他一下懵住了：他前面的牆壁上有一面鏡子，上面矇著一層淡淡的水汽，再加上室內的光線有些昏暗，使得鏡面看起來模糊不堪，但儘管如此，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裏面那張蒼白恐怖的面孔，殭屍人就在身後！
「血跡！」
張之謙搖搖頭：「不用！」然後他
九-九-藏-書看了看表，道：「這麼晚了，歐陽蘭蘭還不回來？」
想到這些，張之謙又是一個猛烈的寒戰！
「你認為這是個很光彩的身份嗎？」洪夕兒的口氣冷冷地道。
房內空間很大，卻是雜亂不堪，一些化妝用的道具隨處可見，圍著四周的牆壁放置的是一圈的衣服架子，上面懸挂著各種各樣色彩斑斕的衣服，其中有一面牆壁上有一扇門，門緊閉著，上面寫著「更衣間」。屋子中間有一套桌椅，應該是洪夕兒的辦公桌。
張之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而已！」
「哦！」洪夕兒打著呵欠回了卧室。
老局長滿意地點點頭：「嗯！繼續工作吧！」
張之謙換作一臉嚴肅的表情，道：「我可不是嚇你！你知道嗎？在你來之前我就在外面的樓道里遇見了一個人，不，不是人，最起碼它的裝扮不是！」
「在洪夕兒家門外的樓道里！」
「你……是誰？」張之謙被看得心裏直發毛，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是人……那是什麼？」
「認識算不上，倒是見過，是一個很是超凡脫俗的女子！」
老局長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別說，你這個想法雖然很冒險，但挺有創意的，你竟然把夜哭女理解成一個帶有冤情的弱者，這或許還真能給我們的破案工作另闢蹊徑！其實偵破工作就得這樣，要敢於大胆想象，善於運用不尋常的思維模式！不過也得注意一點，破案工作依靠的卻不是大胆的想象，而是充足的證據，所以我希望你下一步再給自己的推測尋找到充足的證據，這樣才會無限地接近真相而不誤入歧途！」
「路過，上來看看不行嗎？」洪夕兒簡直要出離憤怒了。
「平安無事！」這是白靈給他的答覆，當然也是他最想得到的。
張之謙鬆了口氣，道：「那你母親現在生活得怎樣？身體好些了嗎？」
老局長顯然對這個問題極為感興趣，他的語氣有些急切：「她是怎麼說的？」
「那你要我怎麼做？」
「唉！」
「嘿嘿嘿……」
洪夕兒愣了愣，搖搖頭道：「不知道！要知道，我對他的生活並不了解，尤其是他的恩怨！」
「那麼說來，你懷疑洪七的死與他們有關係了？」
洪夕兒搖搖頭：「我只是感覺！你確定他離開這裏了嗎？」
「的確很不可思議！可這卻是事實！」
可讓他吃驚的是，當他走進那棵綠色植物的時候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並沒有什麼殭屍人！這是怎麼回事？那雙眼睛明明是存在的？尤其是那種眼神，張之謙已經是再熟悉不過了！
洪夕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又環視了下四周，道：「可我總不能不來上班吧？我現在原本就請假了，只是在家裡實在太憋悶了所以就來看看，再說了，最近公司忙得很，我根本離不開！」
洪夕兒忙道：「你看我！快，屋裡請！」
聽了張之謙的話，洪夕兒面露難色，她皺著眉頭道：「這樣……不太好吧，我覺得太拘束了，而且隱私還……」
「別問了，很快你就知道了！」
張之謙這才發現，夜哭女所站的位置，恰好是洪夕兒房門的門口處！這個發現讓他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飛快地跑到門口，伸手去推門，門反鎖著。他忙敲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客戶定製的衣服我們一定會保持全新的，在交貨之前我們只會找模特試穿，絕不會出現這種損壞的現象！」
「先別問了！」
「那是什麼？」張之謙的語氣有些急促。
「這就對了！所以我說，這一定是殭屍人穿的那件！」
「她說她是洪老先生的私生女，洪老先生當年是在農村的時候跟她母親認識的！對了，老師，洪老先生的這段經歷你應該很清楚吧？」
顯然殭屍人並沒有看明白張之謙的用意，或者他根本沒注意到張之謙這個轉瞬即逝的動作，而是猛地將張之謙的身體推向一邊，張之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這時候他聽到一陣人的腳步聲，他立刻明白了！果然在他將套在頭上的黑色頭罩撕下來時，殭屍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張之謙搖搖頭：「不是巧合！就是這一件！你看這裏，還有撕扯的痕迹！」
張之謙始料不及，與「殭屍」對視一眼，樓道盡頭的光線已經很模糊了，但「殭屍」的表情和眼神還是讓他看了個清楚，他又是一陣頭皮發麻，並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窒息感！
張之謙疑惑地退出來，這時候傳來一聲開門聲，他忙將手裡的槍隱藏起來，這時候進來一個年輕男子。張之謙立刻把臉上緊張的肌肉鬆弛下來，沖對方微笑著點點頭。年輕男子顯然被張之謙嚇了一跳，直到他離開的時候都一直疑惑地盯著張之謙。望著男子遠去的背景，張之謙無奈地聳聳肩，心道：估計他把自己看成個變態了！
「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殭屍人竟然能做出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老局長一臉的疑惑。
張之謙來不及多說，拉起洪夕兒就走：「走！」
洪夕兒回自己的卧室休息了。張之謙為了保護洪夕兒的安全，決定在這套公寓里暫住一晚，他和衣躺在沙發上，腦中卻在想著問題。他似乎隱約聽到有哭聲傳來，於是他站起來，邁開步子，緩慢地朝前移動著。他盡量使自己不發出一絲聲響，甚至包括呼吸聲，不過他已經明顯地感到：自己在明處，夜哭女在暗處，早已經有一雙眼睛在某個角落裡幽幽地盯著自己！
洪夕兒仔細地翻看著，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這位是？」歐陽蘭蘭迫不及待地問。
張之謙點點頭：「的確是太不可思議了！我計算過，同樣的時間和距離，常人是絕不可能做到的，哪怕他接受過專門的訓練！」
老局長點了點頭，又問：「你跟洪夕兒談得怎麼樣？有收穫嗎？」
「什麼？」
「這是公安局的張之謙隊長！」
張之謙忙辯解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說著拉起洪夕兒便跑。洪夕兒倒也配合，她邊跑邊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沒有！」
「所以說，你的處境極其危險！他們的目的很明顯，不僅要殺掉洪老先生，還要殺掉一切可能使這個案情大白于天下的人，包括所有的證人，還有我，甚至是其他的任何一名偵破人員！」
張之謙快速地舉起藏在上衣里的槍，隨之疾速地轉過身，優良的專業技能使他能夠準確無誤地將槍口對準殭屍人的臉部，他自己對於這一點也極為自信，可就在他轉身之後，他呆住了：身後空空如也！
「精神失常？」張之謙忍不住一驚。
他來不及多想，快速地將手槍藏起來，轉身出了洗手間。
洪夕兒點點頭：「比以前好多了！病情基本穩定了，現在我們娘兒倆的生活很平靜！」
「那她去幹什麼？」
可就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遠處的某個角落裡傳來一絲細微的聲響，像是某個人的腳步聲，但又似乎不像，因為通常人的腳步聲不會這樣輕到幾乎沒有，包括女人走路的聲音！
洪夕兒點點頭：「對呀！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