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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第四節 完全在他處

第一部分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第四節 完全在他處

但他同樣沒拍到這件物品。貝佐斯就是沒有那麼多錢來跟上其他競標者的節奏。太空,甚至和它相關的物件,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離他這麼遙遠。
韋恩斯坦還記得一個叫比爾·亨德森的嚴厲的老師責備他的時候,他是怎麼大聲回嘴的。
藍色起源的第一架試驗飛行器看起來非常奇特,像瘋狂的科幻實驗似的。這個飛行器的名字是卡戎,即冥王星衛星的名字。該飛行器裝備了四台勞斯萊斯的Viper Mk.301噴氣發動機,都是公司從南非空軍那裡買來的。
因為要進入未知的領域,一個穩健的行事之道是必需的。他寫道:「我們被遺棄在一座未經探索的山上,沒有地圖,能見度很低。每隔一段時間,天氣晴朗,足以讓我們瞥見高峰,但極具干擾性的地形很大程度上仍然並不明晰。」
「我從未對他有任何好奇。」談到生父時,貝佐斯告訴《時代》周刊,「我真正的父親是這個養育我的人。」
「一個殖民太空的方法,」他說,「就是將小行星轉換成棲息地。」「是的,」他說,「人們能夠挖空巨大的岩體,然後棲居其內。」「所有你需要做的,」他解釋道,「就是使用太陽反射鏡將小行星熔解、軟化,等它成為熔岩狀后,你就能將一條巨大的鎢質導管插入中心,然後往裡注水。」
阿波羅之後,許多人都認為火星是我們的下一個目的地,並且人類不應該再陶醉於像跨國公路旅行一樣的太陽系內行星探索。但歐尼爾卻不同意。
卡戎看起來像一隻巨大的雄蜂,用四條腿站在地上,每條腿底部都裝了個碟狀的圓盤,以使其輕柔地著陸。發動機指向下方,而非指向側面,是為了能垂直上升和著陸。
「第一個亞軌道飛行器將會以『新謝潑德』命名,」他寫道,「用以紀念第一位踏入太空的美國宇航員艾倫·謝潑德。」但在那時,貝佐斯就有著更大的野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藍色起源會將注意力從『新謝潑德』轉移到載人航天軌道飛行器項目上。軌道飛行器和亞軌道飛行器比起來要複雜得多,而轉變到軌道系統之上將會拓寬藍色起源的規模和能力。」
貝佐斯競拍了那組象棋,但輸給了一位還拍下許多其他藏品的匿名買家。還有一件東西吸引了貝佐斯的目光——那是一個鎚子,根據目錄所講,是為「鎚頭部分不會反彈而設計,這在太空失重環境中極為重要」。
非常湊巧,貝佐斯和韋恩斯坦同時訪問了首都。他們都在邁阿密郊區長大,兩個人的家就隔著一個街區。「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韋恩斯坦說道。但現在他們住在兩片完全不同的海灘上——貝佐斯在西雅圖,運營著亞馬遜網站;韋恩斯坦則在緬因,是《波特蘭新聞先驅報》的記者。
吉斯一直為原子能委員會工作到1968年,當時他想關閉一家工廠,但一些政客卻想留著。最終政客們佔了優勢,吉斯自此退休,回到了得州南部的農場里。
當他上高中時,貝佐斯對太空的熱情連同他超高的智商和驚人的好奇心一同迸發。高中時,他寫了一篇題為《論零重力對常見家蠅老化率的影響》,靠這篇論文贏得了一個機會,參觀NASA位於亞拉巴馬州亨茨維爾市的馬歇爾太空飛行中心。
「我們聚在一起,看太空梭發射,每個人都圍在電視機前。」斯塔普菲爾德回憶道,「我總是喜歡說我們相當於NASA的預備人才訓練團了。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地都很喜歡參与到太空項目中。」
冷戰如火如荼,吉斯發現自己參与到一個研發氫彈的機構之中。作為一名年輕的僱員,他參加了1950年的一場秘密會議,和機構里的一些高級官員商討了開發原子彈一事,與會的有後來的主席戈登·迪恩。
波爾克想要通過調動其他成員的興趣,並擴大參与者人群來證明他自己。他有個插畫家朋友,為SEDS該學年的首個會議設計了宣傳海報。海報上畫了普林斯頓最神聖威嚴的行政建築納索堂,畫了這幢建築直插入太空的樣子,海報的顯眼位置是手舞足蹈的吉祥物普林斯頓虎。
「他已經知道了所有東西。」韋恩斯坦說道。
「我的全部想法都是在保護地球。」他曾告訴《邁阿密先驅報》,還說地球應被當成國家公園。
在博物館遊覽時,貝佐斯隻字未提他競拍太空古董時的失敗,也沒提他創建了一家太空公司。他保密極嚴,在得州西部買地時也悄不作聲。
「可見這個機構在成立之前就已經極富爭議了。」吉斯在1975年講述ARPA歷史時說道,「我和麥克尼爾商量了一下,我會過來處理這邊的行政事務,但得保證這個機構如果有朝一日煙消雲散,他要馬上把我招進他的直屬辦公室,而且他確實為此準備了一個職位。但在當時,這也幾乎是張空頭支票。」
「對我來說,這真的是個意義非凡的時刻,」他說,「我記得我是在起居室的電視機上看到的,我父母和我祖父母都十分激動。小孩能夠認得那種激動,知道有些非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這激勵了現在的我。」
在亞馬遜,貝佐斯多年來一直想著如何保持一種初創企業的氛圍,即使公司日漸成長,仍然要提醒員工把每時每刻都當作第一天。在1997年給股東們的一封信中,他寫道:「這是互聯網行業的第一天,如果我們做得好的話,這也是亞馬遜的第一天。」二十年過去了,「Day 1」成了亞馬遜總部大樓的名字,而且仍然是公司的口號。「第二天意味著停滯不前,」他在2017年寫道,「緊接著在業內就會變得無關緊要,再接著就會開始令人痛苦的衰退,最後是死亡。這就是我們要保持每一天都是第一天的原因。」
「那真的是一件非常棒的東西,」貝佐斯之後說道,「因為他們的鎚子是中空的,鎚頭里放了很多金屬物件,這樣鎚子才能在錘下去之後不會反彈。」
冷戰期間,蘇聯的試射看起來咄咄逼人、不懷好意,透著一股子軍事霸權的味道。曾供職于戰略情報局(Office of Strategic Services)並任總統特別助理的查爾斯·道格拉斯·傑克遜曾寫道,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事件,並且是對我們不利的……這將會是他們首次在科技上超越我們。雖然明面上打著和平科研的旗號,言外之意卻透露著軍事威脅。到目前為止,明顯後者的意味更重」。
一家人先是住在新墨西哥,然後是得州,後來又搬到了佛羅里達。但每年學期結束,放假的時候,貝佐斯都會被送到read.99csw.com牧場去,在那裡度過從四歲到十六歲的每個夏天。
在邁阿密棕櫚高中(Miami Palmetto High)讀書時,他們班上的孩子都極其聰慧,將來必能成大器。「在那個班上,要出彩是很難的,但傑夫做到了。」韋恩斯坦說道。學業上,貝佐斯確實如此,畢業時是班上第一。他非常享受學校時光,是個求知慾極強的閱讀者,也想讓老師開心。
但整個車廂內一片死寂,只聽得到他外祖母抽泣的聲音。
2004年6月12日,他為藍色起源寫了一封「Day 1」信——「藍」的意思就是「淡藍色的點」,代表地球;「起源」就是人類開始的地方——一個極具遠見的表態,規劃了引領公司的綱要:
「你怎麼能強|暴宇宙呢!」她叫喊道,隨即大發雷霆。緊接著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落到了貝佐斯身上,他一個字都沒落下,聽了個明明白白。
他很耐心,也很願意慢慢來。「你必須有長遠打算,」他告訴查理·羅斯,「那些在亞馬遜上投了七年的錢就抱怨的人,對藍色起源來說簡直糟透了。」
在ARPA待了三年後,原子能委員會想挖吉斯這塊牆角,給了他高層管理者的職位。但他仍然選擇在這個機構工作,並著力統籌了「船帆座計劃」(VelaProject),通過高空衛星系統從太空偵測核爆。在給同僚的一條信息中,吉斯寫道:「ARPA正緊急籌備一個項目,以使其具備偵測阿耳戈斯效應的能力。」這顯然是關於阿耳戈斯行動(Operation Argus)——1958年南大西洋之上的高空試爆了三枚原子彈。
「當我非常年輕的時候,還想過當一名宇航員,」他說,「我在不同的時期,想做的事情也不同。我還曾想過當考古學家,當然不是因為印第安納·瓊斯 啦,當時我還不認識他。大多數小孩子想做的事情千奇百怪,但有一件我從沒忘記過,就是對太空的著迷。然後我意識到,我並不想當一名宇航員,我事實上對工程設計方面更感興趣。」
貝佐斯這一輩子都對太空極具熱情,那天在博物館里充當了導遊的角色也非常自然。
貝佐斯和外祖父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他說:「即使我當時還是個孩子,我已經十分尊敬我的外祖父了。他常花很多時間跟我談科技和太空,還有所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他說人類的未來並不在地球上,因為我們可能被流星或者隕石擊中,所以最好先備下太空船。」魯道夫·沃納,貝佐斯高中時的女朋友的父親告訴《連線》雜誌。
如果蘇聯能夠將衛星送上軌道,這就意味著他們佔領了最終的高地,並可能如人們恐懼的那樣從太空將導彈如雨點般砸向美國的各座城市。《生活》雜誌將「斯普特尼克1號」比作開向列剋星敦和康科德的槍 ,「像過去民兵組織曾做的那樣敦促美國做出回應」。得州參議員林登·約翰遜為此煩悶不已:「很快,他們就會像小孩從高速路架橋朝車子扔石頭一樣向美國扔導彈了。」
「約翰遜相信,為達目的,他獲得了由國務卿賦予的所有許可權。」吉斯在他的講述中說道,「他真的相信自己能夠在這個太空項目上說了算……約翰遜認為ARPA的任務就是發射衛星。這個太空項目成了他最感興趣的東西。」
當波爾克在1985年春天出席SEDS的會議時,貝佐斯成了這個組織的主席,並且看到了波爾克身上對太空的熱情。
「在20世紀60年代,你真的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不違法,並且符合道德規範。」查爾斯·赫茲菲爾德對《洛杉磯時報》說道。他在1965年至1967年間執掌ARPA。
在普林斯頓,SEDS是一個小型的較邊緣的組織。《星球大戰》幾年前上映了,人氣也很高,但人們對太空的興趣仍然不大。對太空感興趣的都是些非常鐵杆的極客,而在這所美國等級森嚴的貴族學校之一里,他們並不總是能夠很好地融入。
馬歇爾是個完美的地方,對貝佐斯這樣求知慾強的人來說更是如此。他對鼓搗小發明有極大的熱忱,並曾說過:「我們的車庫基本上就是科學博覽中心。」他母親曾開玩笑說,光是買那些供他在車庫裡搞的小玩意,花的錢就夠獨立支撐起一家無線電廣播室來。
「那個巨大的、幾乎跟地球一樣的殖民地能夠靠著太空中永續不止的物質和能源建造起來。這是不言自明的,而且,就像他曾說的:『人類現在站立在一個新邊疆的門檻上,富饒程度比過去500年西方世界的1000倍還多。』」
「你要對太空事業有純粹的熱情。若沒有熱情,你會發現我們的工作過於艱難。市面上有更輕鬆的工作。
考慮到挑戰之巨,「我們相信局部擇優的爬山演算法 是我們的最佳選擇」。
2004年年中,公司的設計小組規模翻了一倍,僱用了國內最佳的一批航空工程師,他們原本供職于奇石樂的太空梭項目和政府試圖建造起飛后能夠著陸的火箭的DC-X項目。
講話里談到的配備了遊樂園和遊艇的太空旅館和在太空軌道之上、能夠容納200萬到300萬人的殖民地(建造目的是保護地球),都不是一個高中生的畢業演講中常見的元素。這些元素是貝佐斯這位「格里的孩子」如科幻小說般的迷思。「格里的孩子」是傑瑞德·歐尼爾 的擁護者,這位普林斯頓的物理學教授還是一位太空夢想家,他曾寫過一本名叫《高邊疆》(The High Frontier九_九_藏_書)的書,啟發了一代如貝佐斯的太空愛好者。
對歐尼爾來說,沒有什麼問題比讓文明進入太空更重要。他將自己的職業生涯都撲在這個挑戰智商並且他和他的學生願意與之角力的問題上。所以,他出的考試題,要麼是讓學生算出火星的衛星火衛一的逃逸速度,要麼是問如何將小行星變成棲息地,或者是太空殖民的能源需求:
斯塔普菲爾德確實做到了。在獲得加州理工的博士學位后,他最終成了NASA的系外行星探索計劃(Exoplanet Exploration Program)的首席科學家。
「我們在房車邊停了下來。我的外祖父看著我,沉默了片刻,然後溫柔而冷靜地說道:『傑夫,有一天你會明白,善良永遠比聰明困難。』」
作為畢業生代表,他在畢業典禮上的講話就是關於太空的。對一個聰明絕頂的十八歲孩子來說,這依然過於遙遠,是他對未來的想象。他談到了殖民太空的計劃,談到建造太空旅館一樣的棲息地,還談到有一天數百萬的人類一定能搬離地球,與群星為伴。地球的資源畢竟有限,所以他的想法是,讓人類,至少是大部分的人類,能夠離開地球表面,進入太空,這也是保護地球的一種方式。
上午10點31分,艾森豪威爾進了房間,並且決定直奔主題,他問道:「你們有什麼想問我的?」
蘇聯發射的「斯普特尼克1號」開創了一個新紀元——太空,「這帶來了許多新的困難,就像半個世紀前人們面對飛機的出現一樣。」他說。
幾年後,他的名聲和財富都水漲船高,開始有安保人員跟在身邊。這些人穿著西裝,耳朵上彎彎繞繞戴著什麼,亞馬遜每年要在這方面花上160萬美元來保證他的安全。但現在,他就混在周三的人群中,安靜而謙虛,無人認得他。
「傑夫和另外兩個人看了看彼此,就說:『太好了,你就是副主席。』」
但他很少談及此事。即使是他的高中同學約書亞·韋恩斯坦,也對藍色起源一無所知,直到2004年在報紙上讀到它。這很奇怪。因為他剛剛在華盛頓的國家航空航天博物館和他的老夥計貝佐斯度過了一個下午,但關於對太空的野心,貝佐斯一個字也沒說。
多年來,貝佐斯一直都只能囿於一名夢想家的角色,迷失於科幻小說、歐尼爾的教學和外祖父的故事里。但現在,他終於可以看看自己能多大程度地把夢想變成現實。在一周的某天里,他會忙裡偷閒地把自己從亞馬遜的工作中解放出來,安靜地沉浸在自己的另一項熱情事業之中——藍色起源。他的團隊正在悄悄地為繁星建立交通網路而努力工作,創造起重設施,用鐵路幫助開啟美國西部的方式開啟宇宙。
造訪圖書館「彷彿讓我墜入愛河,與著名科幻作家如羅伯特·海因萊因和艾薩克·阿西莫夫難捨難分。這些著名的作家在今天仍然影響深遠」。
他甚至給他的小狗命名為坎帕拉,這是《星際迷航》里一個角色的名字。
但是仍會有一些基本原則能夠指導他們。「不要開始了之後又停止,要穩步攀登;要做龜兔賽跑里的龜,而不是兔;將支出保持在可持續水平;假設支出將會單調增加;不要毫無緣由地就覺得前路會越來越好走。」
吉斯不僅是個高級國防官員,他對家庭也盡心儘力。貝佐斯的母親傑姬懷孕后,還受到了他的照顧。貝佐斯出生時,她才十七歲,剛和貝佐斯的父親特德·約根森結了婚。吉斯資助了他們一家,坐飛機送這對夫妻去墨西哥州結了婚,然後在他們家主持了典禮。
但在普林斯頓,他對太空的興趣前所未有的強烈,並且他時常參加歐尼爾的研討會。研討會對所有學生都開放。「他也歡迎學有餘力且對普通課程提不起興趣的學生參加額外的研討會,關注如何將物理學應用到大型項目之中,以造福人類。」歐尼爾的朋友莫里斯·霍爾尼克回憶道。
「圖書館可能有上百本科幻小說。全都是經典,」貝佐斯回憶道,「有一整個書架來裝這些小說,好幾個夏天我都在那裡度過。」
SEDS持續傳達出的那種極具前瞻性且正面的信息,吸引了凱文·波爾克。他在普林斯頓比貝佐斯小一屆,是個求知慾強且頗具思考能力的學生,也是歐尼爾和科幻作家羅伯特·海因萊因的忠實擁躉。
但他也非常狡黠,極具叛逆精神,整個屋子都是他用來惡作劇的小陷阱。「我覺得我有時候會為我父母擔心,怕他們有一天開門的時候會有一袋30磅重的釘子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掉在他們的腦袋上。」他說。
他回答說,他剛剛讀完了一部阿拉斯泰爾·雷諾茲的科幻小說,講的是「地球如何被納米機器人破壞」。這是夢想家的回答。建築師的角色則專註于另一件事:「我一直在閱讀關於開發火箭發動機的書。」
吉斯受到了該機構理事羅伊·約翰遜的敬重,後者為了ARPA放棄了在通用電氣薪水豐厚的高管職位。他的目標是讓美國趕超蘇聯,他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太空上。
「接觸到熔化的核心之後,水會馬上變成蒸汽,然後把這個小行星像氣球一樣吹大——然後,你看,這就是你的棲息地了。自未來主義者丹德里奇·科爾在20世紀50年代寫到將小行星轉換為棲息地起,這個想法出現了許多次。」但隨著貝佐斯的講述,一個坐在教室後排的學生憤怒地跳起腳來,打斷了他。
「我們是一支致力於讓人類在太空中存續的隊伍,」他寫道,「藍色起源將會一步一步、耐心地達成這個長遠目標。我們的工作會分成精細的階段,每個階段都很有意義。我們希望儘可能多地得到有用的副產品。每一步,即使是最早邁出的那一步,都將會極具挑戰。並且每一步都將為我們的下一代打下堅實的技術和組織基礎。」
貝佐斯在接受成就學院(Academy of Achievement)的訪問時回憶道,這些工作都不是圖利的。「這真是非同尋常、無與倫比的體驗。牧民和其他我能想到的在鄉村地區工作的人,學會了如何自力更生。不管他們是務農還是干別的什麼,都是靠的自己。」
「我估算著每天香煙的數量,估算著每根香煙吞吐的次數,等等。」他向一位普林斯頓的畢業生說道:「當我覺得滿意的時候,我就會得到一個合理的數字。然後我就把自己的小腦袋伸到前座,拍拍我外祖母的肩膀,驕傲地大聲宣布:『抽一口少活兩分鐘的話,你已經少活九年了!』」
「我們read.99csw.com習慣於生活在行星表面了,稍微考慮一下在另一個地點繼續我們的人類活動,都會讓我們經歷背井離鄉之痛。」他在《高邊疆》中寫道。
「你只能叫我傑夫,」貝佐斯吼了回去,「因為只有我的朋友才能叫我貝佐斯先生!」
對一個學生組織來說,這些宣傳單可謂是「大張旗鼓」地往外發,波爾克回憶到。而且貝佐斯對此非常感動,插畫師留下的字條上面還說,希望能幫到他們。
五角大樓的一些高級官員甚至成了ARPA選出來的頂級人才的下屬,該機構在1972年重命名為DARPA,多加的「D」(Defense)表示「國防」之義。成功的應徵者不但需要聰明、高效,還要品德堅定、富有自信,並敢於和那些討厭他們並將他們視為外人的陸軍和空軍上將叫板。
在研究了增長停滯的互聯網之後,貝佐斯離開了紐約,為創辦亞馬遜來到了西雅圖。公司的成功就像中了彩票一樣,至少在貝佐斯看來是這樣的。他像打閃電戰一般在《財富》雜誌的富豪榜上佔據了高位,現在他能追逐幾乎任何東西了。對那些了解他的人來說,毫無疑問,開一家太空公司比其他想做的事情都要更優先。
「最開始的目標,是沿著月球軌道選一個地方,建造能夠容納約2000人的小型殖民地,即L-5拉格朗日點。」文章寫道。它還引用了歐尼爾的說法,最「臟」的工業能夠移到太空,這將會使得地球得以保全,最終變成一個「世界公園,一個供人度過美好假期的美麗地方」——這個說法在幾年後貝佐斯做的畢業演講中也得到了呼應。
1977年,《高邊疆》一書出版,歐尼爾上了約翰尼·卡森的《今夜秀》,談論太空殖民的可能性。同年,丹·拉瑟也在新聞節目《六十分鐘》里報道了歐尼爾,將這位教授稱為下一個太空時代之父。
「我惹麻煩了嗎?我的外祖父是個智商極高但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重話,那麼現在是不是要說了?或者他可能會讓我回到車裡向外祖母道歉。在我和外祖父母待在一起的時光里,我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也無法預估這會有什麼後果。
第一個問題來自合眾國際社(United Press International),問得比以往直白多了:「總統先生,蘇聯發射了一顆地球衛星。他們還宣稱成功發射了一顆洲際彈道導彈,而這兩項我們國家都沒做到。因此我想問,我們應當如何應對?」
「他對此大加讚揚。」他高中的朋友約書亞·韋恩斯坦說道。
「遙不可及?這是我們二十年前談論月球漫步時所用的詞。今天,沒有什麼是遙不可及的。」
艾森豪威爾對記者尖銳提問的回答,簡要來講,就是國家正在這方面努力。對蘇聯的真正回應會在幾個月之後。在他1958年的國情咨文中,他談到國防部內新機構的創建,該機構將會「單獨控制一部分我們最先進的開發項目」。該機構還會主導「反導彈和衛星技術」,因為「該類技術下生產的部分重要新武器並沒有進入現存的服務體系中」。
貝佐斯記得他最近讀到的一份禁煙運動廣告上寫著吸煙如何有害,吸一口就會廢掉兩分鐘的生命。即使只有十歲,貝佐斯已經非常喜歡在腦內進行數學運算,估算一箱油能走多遠,或者在雜貨店會花多少錢。他的外祖母在車座上吞雲吐霧,而望不到頭的公路也和他開闊的頭腦相得益彰,他決心開始玩數學。
「毫無疑問,我們的招聘標準很極端。我們在保持小規模團隊方面有所堅持(幾十人),這意味著職位上的每個人在他/她的領域中都應該是出類拔萃的。
吉斯對ARPA本身蘊藏的無限可能和它代表的尚處朝陽時期的太空時代大為動心。但他也感覺到了阻礙這個組織形成的日益增加的政治壓力。因為要維持家庭開支,他做了一番未雨綢繆的打算,確保自己有個用來兜底的一官半職,以防這個實驗性的機構做不成。
歐尼爾在這個資源有限的絕望年代給人們帶來了一個特別的期望。他的想法簡直異想天開,讓人難以置信,並被大家嘲弄。太空殖民聽起來荒謬絕倫。但歐尼爾告訴人們,這能夠實現。他做了數學計算,起草了設計方案,甚至還把這些納入了教學課程之中。
這段婚姻也失敗了。這對年輕的夫妻很快離了婚,傑姬帶著兒子搬回了阿布奎基,和她父母住在一起。
他期待著外祖父母會被他的早熟嚇到,並說:「傑夫,你真是太聰明了。你確實做了點滑頭的估算,現在來算算一年有幾分鐘,然後再做點除法吧。」
貝佐斯對太空的熱情始於1969年7月20日,他五歲的時候。當時,尼爾·阿姆斯特朗和巴茲·奧爾德林成功登月了。雖然他還年幼,但他也知道,自己見證了歷史。
「假設一個5000人的小型殖民地坐落在小行星帶上,和太陽的距離是和地球距離的2.7倍。那麼,殖民地使用的拋物面反射器的半徑要有多長,才能給3×105平方米的土地面積等同於地球晴朗天氣的日照強度?」
他的想法是,測試太空中的失重環境如何降低身體系統的壓力。貝佐斯想要以一個生命周期較短的生物,即常見家蠅,來開始他的實驗,看看在航天器中的家蠅短時間內會發生怎樣的生理變化,並和地球上的對照組進行對比。
「我沒聽錯吧?」他說,「她剛剛是不是捍衛了一塊毫無生命的石頭的基本『石』權?」
他還為女婿付了新墨西哥州立大學的學費,但後來約根森輟學了。吉斯儘力給他找一份警察局的工作,後來也沒辦成。
他是決賽選手,而非最終贏家,所以NASA沒有將他的實驗帶上太空。但他和他的物理學教授能夠在馬歇爾中心待上幾天。這裏不像佛羅里達州的肯尼迪太空中心,會有宇航員發射上天;也不像休斯敦的約翰遜航天中心,是宇航員訓練的地方。這裡是NASA造火箭的地方,集結了許多聲名顯赫的工程師和最聰明的大腦。
開拓邊界是他們的首要目標,並且要造出未來的新技術,使得美國能夠遠超其他國家。
這趟旅程讓他對太空的興趣越來越濃。如果說小時候他只能靠狼吞虎咽書本中的科幻情節來滿足自己,那現在他面前的就是貨真價實的硬貨——讓太空夢成真的裝備。
即使貝佐斯在1982年秋季就到了普林斯頓,並且想要主修物理學,他也從沒上過歐尼爾的基礎課程。貝佐斯從一開始上的就是高級九_九_藏_書班。他修過量子力學以後,就轉到了計算機科學和電子工程專業,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名出色的物理學家」。他說:「那個班裡,只有三四個人,大腦結構顯然和我們不一樣,他們能夠理解這種高度抽象的概念。」
農場坐落在聖安東尼奧市南邊90英里的小城科圖拉,是個與世隔絕的鄉下地區,貝佐斯在那兒從他外祖父身上學到了自力更生的價值。「老爹」——貝佐斯這樣叫他——十分有耐心,也很溫柔,並教導了外孫如何過一個牧民的生活,教他修風車、鋪水管。貝佐斯學會了給牲口打疫苗、做閹割,並給它們帶上農場「Lazy G」的標籤。當那台巨大的D-6履帶推土機壞了的時候,他還會和躍躍欲試的外孫造一個吊鉤把這個龐然大物拖出來。
現在,其中幾件手工製品被捐到了博物館,捐贈者也揭曉了自己的身份:前總統候選人羅斯·佩羅。「我當時一件都沒拍贏他。」貝佐斯多年後說道。幾年後,蘇富比又拿到了另一件無反衝力安全錘。這一次,拍賣行直接把它當作禮物送給了貝佐斯。
在火箭學之父沃納·馮·布勞恩的帶領下,NASA在馬歇爾太空飛行中心建造了曾為「土星5號」運載火箭登月提供動力的F-1火箭引擎。該引擎極大,有20英尺高、12英尺寬,重達18000磅。它們是工程史上的豐碑,5個一組的引擎能通過液氧和柴油推進器每秒燒掉超過15噸的燃料。引擎強大的動力、150萬磅的推力及嵌入了史上最強力液態燃料的複雜機制,都讓貝佐斯震驚不已。
藍色起源的網頁在當時也非常低調,透露出的東西極少。貝佐斯沒有出現在網頁上的任何地方,但這網頁確實表示了公司的目標是像歐尼爾所說的那樣,「讓人類在太空存續」。
「你能不能在我們去之前列個單子,搞清楚自己到底要買什麼?」她曾經這樣責備貝佐斯。「我一天最多能跑一趟無線電廣播室。」他專註力極強,上蒙特梭利幼兒園時,他的老師不得不把他從椅子上抱起來,這樣才能使他從一項又一項的任務中轉移。
展品有為「土星5號」運載火箭登月供能的大型F-1引擎、阿波羅月球車,還有一系列的俄羅斯太空用品——是那位十年前在那套象棋的競標上贏了貝佐斯的匿名買家捐贈的。
韋恩斯坦等著人們認出他的夥伴來。他既有錢,又出名,五年前還被《時代》雜誌評為年度人物。但令人驚訝的是,沒人認出他來。或者說人們認出來了,但決定不去打擾他,讓他像個普通旅客一樣在博物館里漫步。
他當時正值壯年,才五十三歲。但他卻嚮往牧場生活。而且他還要照顧他的外孫,一個有著大耳朵、燦爛微笑的引人注目的小男孩。男孩的中間名和他一樣:傑弗里·普雷斯頓·貝佐斯。
「他張了張嘴,然後說:『你的朋友可真有服務精神。』」波爾克說道。
海報起了作用。超過三十人參加了會議。貝佐斯非常開心能夠坐在房間最前面主持會議,並激動地跟大家談到SEDS的使命和歐尼爾主義者們的信條——讓普通大眾進入太空。多年來閱讀科幻小說的積累全都傾注到這次開場白中,內容甚至比他的高中畢業演講更匪夷所思。
「四台發動機都是老古董了,」貝佐斯說道,「看起來像20世紀60年代的引擎。我還記得,當引擎送到藍色起源,然後我們的小組打開裝著它們的木箱時,一群大蜘蛛跑了出來,超大的南非蜘蛛。我們的組員尖叫起來:『啊!』」
整個教室,連同老師,鬨笑作一團。
但在1993年,他29歲的時候,他參加了一場蘇富比的拍賣,競拍的是俄羅斯太空項目的人工製品。當時亞馬遜還不存在,貝佐斯沒法和那些被蘇富比吸引而來的錢包滿滿的收藏家競拍。但他仍然注意到一套能在零重力環境下使用的象棋。商品目錄里關於這套象棋的描述是:「專門設計的航天用機械(非磁力)象棋」,曾參与過1968年和1969年的蘇聯太空任務。蘇富比的期望價格在1500美元到2000美元之間。
他的外祖父還是大篷車俱樂部的成員,成員們經常開著車穿越美國和加拿大,有時也會帶上他們求知慾旺盛的孫輩一塊兒出行。
「當我的外祖母坐著哭的時候,剛剛還一直一言不發地開車的外祖父把車停在了高速路的路邊。」貝佐斯說,「他下了車,然後繞過來開了我那側的門,等著我下來。
這是最初的一小步。但這也是第一次,藍色起源離開了地球表面——然後再回來。
「貝佐斯先生!」這位老師吼道。
「我們要建造的是真正的硬體——不是PPT。你應該為此感到興奮,你必須是一個建造者。」
當時,貝佐斯已經是個高年級生,他成了普林斯頓某學生組織的主席,組織名叫宇宙探索及開發學生聯盟(Students for Explor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Space),即SEDS。眾所周知,這是幾年前由麻省理工的彼得·戴爾曼迪斯創立的,他想要提升人們對太空的注意力,最終成立了安薩里X大獎——一個2004年舉辦的比賽,由私營企業之間進行競爭,誰先發射第一個商用火箭進入太空,誰就能贏。
太空才是人類的未來,他為此做了許多思考,讀了很多東西。
在佛羅里達的家裡,貝佐斯花了很多時間看他最喜歡的《星際迷航》。但當他九歲,上四年級的時候,他發現了如何在學校的電腦上玩《星際迷航》的遊戲。他就讀的小學有一台連著聲頻數據機並裝有電傳打字機的主機。學校里沒幾個人會用。「但那兒有一摞操作指南,包括我在內的一群孩子在放學后留了下來,並學著用它來編程。」他回憶道,最後他們發現這台主機已經預編程了一套《星際迷航》的遊戲。
隨後,貝佐斯離開了普林斯頓,去了紐約,在金融界工作。他最終在一個總部在曼哈頓的對沖基金公司D.E.Shaw&Co.找了一份工作。身在華爾街爾虞我詐的世界里,他沒有多少時間去思考太空,也沒有時間繼續他歐尼爾主義者的夢想。
核心問題是:「對一個正在持續發展的高度工業化社會來說,最佳的地點是地球、月球、火星、另一些星球,或者是完全在其他地方。令人驚訝的是,回答不可避免地指向了最後一個:最佳地點『完全在其他地方』。」
在大學里,歐尼爾是很有人氣的教授,很受學生的愛戴和歡迎。要說有什麼不一read•99csw.com樣的地方,就是他那齊劉海和稜角分明的瘦削臉龐,讓他看起來有點像《星際迷航》里貝佐斯最喜歡的角色之一——斯波克。歐尼爾在他的首次課程講座紀要中寫到,他努力想讓自己的基礎入門課程——物理學——能夠對「現階段(你人生中的)問題」有幫助。「不是回顧物理學的歷史,而是看重物理和當今文明的關聯。」
1957年10月9日,蘇聯發射「斯普特尼克1號」這枚人類史上第一顆進入行星軌道的衛星后5天,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總統在他的行政辦公樓迎來了一群來勢洶洶、不同尋常的媒體。幾天以來,他的領導班子一直試圖輕描淡寫地弱化蘇聯這項創舉的重要性。但現在整個國家都十分惶恐不安,並且他需要對此做出回應了。
「我父母要真正懲罰我是非常困難的,因為他們總是讓我回房間。我一回房間就很開心,因為我會馬上讀起書來,」他說,有一次他笑得太大聲了,因而失去了看書的特權,「這真是不方便極了。」
在那些研討會上,歐尼爾會把一個尖銳的問題丟給學生:「地球表面真的適合一個科技擴張的文明嗎?」
「在我看來,人類在太空有著廣袤無際的未來。」他說。
歐尼爾在1992年逝世,再也不能看到他的設想如此接近現實的時刻。但他通過給予希望帶來了一場運動,他的朋友莫里斯·霍爾尼克在他的追悼會上回憶道:
「於是從那天開始,我們就沉迷於這個《星際迷航》遊戲不可自拔了。」他說。
他回憶起其中一次旅行,當時他大概有十歲了,在車後部的長凳車座上躍躍欲試。外祖父在前面開著車,外祖母瑪蒂則和外祖父並排坐在前頭,並像以往每次旅行一樣抽著煙,車裡的味道讓貝佐斯快要受不了了。
在貝佐斯發表他的畢業演講前好幾年,這位教授就因他殖民太空的計劃獲得了廣泛的關注。1974年,《紐約時報》報道了在普林斯頓由歐尼爾主持的一個會議。會議集結了全美頂尖的工程師。報道發出時,后「阿波羅」時代只剩些餘韻未了,NASA的預算緊巴巴的,對太空也意興闌珊。但這份報道的題目卻引來一陣喧嘩:《人類殖民太空提案,科學家稱現已可行》。這讓歐尼爾和他的理念出了名。
卡爾·斯塔普菲爾德,後來也成了該組織的主席,他在普林斯頓比貝佐斯大兩屆,還記得貝佐斯是個「有趣而忠實的SEDS成員」。小組成員們每個月會聚上一到兩次,為博物館的實地考察籌資。
威爾弗雷德·麥克尼爾是五角大樓的審計官,幫助招聘頂級人才以運行該機構。他的備選人員中,有一人名叫勞倫斯·普雷斯頓·吉斯,是一位不苟言笑、兢兢業業的前海軍上尉指揮官。他出生在得州,參加過「二戰」。服役記錄表明他曾經被指派到「紐恩澤號」驅逐艦(USS Neunzer)上,後來又轉做行政工作。他還曾經在美國原子能委員會任職,從1949年開始,後來在1955年被提拔到副總幹事的位置。
「如果你對太空有誠摯的熱情,並且會因建造太空硬體的前景而興奮不已,那我們歡迎你的到來。」網頁上寫道。
能夠遠望寬廣夜空的牧場也成了充滿幻想的孩子夢想自己有朝一日成為宇航員並放縱自己科幻迷思的絕佳地方。
「現在有些嚴肅的科學家正在談論全面太空殖民的問題,」拉瑟在他的開場白中說道,「並不是在月球、火星或者木星上,而是在人造星球之上。殖民不單隻由科學家和宇航員來完成,還有成百上千飽受能源、水和清潔空氣短缺之苦,想方設法逃離日漸擁擠的地球的普通百姓。
但它的「工作」頁面卻顯得不那麼笑臉相迎,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了。申請者必須是能夠滿足以下要求的合格且高度投入的人才:
2005年3月5日,在距離西雅圖東部三小時車程的摩西湖,卡戎試飛了。它完全是自動的,這意味著軟體已經預先編好程序,能讓它自主飛翔。在盤旋上升到100多英尺后,卡戎落回了地面,且十分輕柔,但仍然揚起了一陣塵埃。
貝佐斯會懷念農場的夏日時光,即使有時候高溫常讓他們不得不足不出戶。他們會看肥皂劇,《我們的日子》是他們的最愛。他的外祖父母會提議玩些棋盤遊戲,或者是讀書。貝佐斯發現,縣圖書館雖然還沒有單間校舍大,卻滿是鎮上居民捐來的科幻小說。
「一旦建成,我們就能看到傑瑞德·歐尼爾的想法開始成為現實,還有其他科幻小說中的設想也開始走進生活。」他在幾年後的一次演講中說道,「夢想家永遠是第一位的。總是那些搞科幻的傢伙,他們思考了萬物的未來,然後建造者再來把這些想法變成現實。」
除了每年有限的幾次試飛,人類航天可謂舉步維艱。在貝佐斯的人生歷程中,其進步也是微乎其微。他創建藍色起源的目標,就是建造出最終能讓人類觸碰繁星的基礎設施。
「我們把清風牌房車掛在外祖父的車上,然後就出發,同行的還有300多個開著房車的探險者。」貝佐斯在2001年普林斯頓的畢業演講上說道,「我尊敬並熱愛我的外祖父母,而且我真的很期待這些旅行。」
這個新組織被稱為高級研究計劃局(ARPA)。ARPA這個秘密組織自稱誕生於「技術意外的創傷性經驗」之中,並將成為五角大樓中一股特殊的精英力量,組員都是最好的、最聰明的科學家和工程師。但因為它凌駕于傳統部門如海、陸、空軍之上,所以在舊有的國防體系中受盡歧視。
它和目錄里的其他物件比,價格相對較低。目錄第一頁的那套太空用餐具,賣到了6900美元;三個一組的月球岩石賣到了442500美元;而一個太空艙則直接拍到了170萬美元。
艾森豪威爾並不在意。為了跟上蘇聯,美國必須跨過「極其有害的部門間敵對」,他說。
傑姬後來在新墨西哥州立銀行找到了一份工作,遇到了一個勤勉努力的男人——米蓋爾·貝佐斯,人們都叫他麥克,他剛從古巴逃來,為了躲避即將發生的古巴導彈危機。他倆相愛了,然後在貝佐斯四歲時結了婚。麥克·貝佐斯將他視如己出。吉斯還讓約根森保證不來打擾。
貝佐斯既是一個夢想家,也是一位建造者,並且將藍色起源打造成了一個實驗室,將這兩個角色合二為一。2005年,《時代》雜誌的一位讀者問他最近在讀什麼書。
「但這需要時間。」
「你必須有在小型公司工作的意願。如果你在大型航空公司工作得很好,那你可能不適合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