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奈子一下子警覺起來，她戰戰兢兢地問：「是慕容學長嗎？你，你不要嚇唬我啊？」

「一個男人如果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就不配去愛她。」喬凱眼中剎那間充滿了憂傷。

他又往家裡打電話，沒人接。

慕容雨川要是真走了，那她就真傻了。

慕容雨川翻身下床，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忽然，她安靜下來，一個念頭慢慢成形在腦子裡。與其處處提防那個渾蛋，為什麼不能主動出擊呢？想到這裏，她露出幾分狡獪。這個房間里不僅有他們兩個人，還有其他人，他的優勢已經喪失了。不要再坐以待斃了，她可是日本首席法醫瀨戶杉男的女兒，她的血液中肯定也流淌著優秀的偵探基因。

房門被輕輕推開，美奈子踮起腳尖，躡足潛蹤，一點一點地靠近慕容雨川的床。

四目相對，美奈子一下子僵住了。

慕容雨川木然望著喬凱。

「還搜出了幾包毒品，麻古、K粉都有。不過你提到的那種叫顛茄的東西，我們沒有發現。」

她悄悄從沙發上爬起，強忍住打噴嚏的慾望，光著腳，不發一絲聲息地穿過走廊，靠近那扇門。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睡那兒。」慕容雨川指了指床。

美奈子狠狠瞪他一眼，抱著頭在雨里走。一團軟塌塌的東西砸在她頭上，美奈子拿起來一看，是慕容雨川的夾克。

喬凱抬起右手看了看表。「還不到10點鐘，我還能趕上地鐵回家。你們也儘快回家，不要在路上逗留，我不確定兇手是不是還在附近。慕容雨川，拜託你了。」

「有什麼新發現嗎？」慕容雨川問。

慕容雨川掏出手機，再次撥了美奈子的號碼，宇多田光的彩鈴歌曲從他的房間里飄出。

「等等。」美奈子趕緊從浴缸里跳出來。

「美奈子——」他推開廚房門，沒有。推開卧室門，沒有。推開衛生間門，沒有。

他們已經麻木到近似於冷漠。更多人考慮的是，下一次屍體出現將會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而那個喜歡通過殘酷的犯罪手段來表現自己的傢伙，這一次又會以怎樣的方式來展示他的暴力美學？

揭開謎底的時刻到了。

「滿足你的願望。」

「不相信算了，我走了。」

任務安排下去，眾人立刻開始行動。離開之前，武彪對慕容雨川說：「你不要以為你沒事了。這些天，你哪裡也不許去，我們隨時都可能傳訊你。人是你領回家的，又是在你家裡失蹤的，你本身也有重大作案嫌疑。」

「你，你，你想干，干，幹什麼？」美奈子嚇得蹲進浴缸里。

慕容雨川似笑非笑地瞥著她。

美奈子正想著就下起雨來，而且還是雷陣雨。美奈子情緒低落到極點。

「嗨，亞里士多德。」美奈子蹲下來撫摸它的頭。

她一路小跑追上慕容雨川，那傢伙甩開兩條長腿，根本不管她跟不跟得上。好像只要一跟慕容雨川單獨在一起，註定要倒霉。第一次，在陰森森的法醫室被長得像大猩猩的武彪逮個正著，今天晚上差點兒連命都搭上。

慕容雨川的床單、被子還算ｈttps://ｒｅad.99ｃｓｗ•ｃoｍ乾淨，就是有股煙味。這傢伙，年紀輕輕就不學好，將來準是個連咳嗽帶喘的癆病鬼。

這時，那個影子慢悠悠地說：「開下門。」

「我……我睡哪裡？」

「是一些年輕裸體女人被捆綁的照片，用的束縛衣和繩子。在他的衣櫃抽屜里也都找到了。」

等一會兒再打，沒人接。

等了一會兒，兇手似乎沒有撲上來的意思，就聽慕容雨川說：「看來還是我睡沙發吧。要不然，你裝神弄鬼地站在我床前，我擔心你夢遊把我掐死。」

美奈子，要勇敢。她在心裏默默為自己打氣。

她驚慌失措，轉身逃跑，卻忘記自己剛才進門時隨手把門關上了。結果，結結實實地一頭撞在了門板上。

又磨蹭了半個多小時，美奈子爬起來，推開房門。所有人都不在，去上班的上班，去上學的上學。她一個人在空空蕩蕩的公寓里東張西望，看見什麼都覺得新奇。中國民居最普通的陳設，對她來說無一不充滿著異國情調。

武彪乾脆指著慕容雨川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泡馬子，找什麼樣女人不行？非找外國人帶到家裡。現在把一個大活人弄丟了，老子要是因為這個被擼下來，我第一個把你送笆籬子里。」

他現在渴望陸小棠就站在眼前，沒輕沒重地打他一頓。或者，胸大無腦的美奈子像個尾巴似的跟在身邊。

「美奈子？」

幾個學生好奇地看著他。

「這還真沒注意，好像是沒有。不過他屋裡那個大十字架和血淋淋的圖片倒是挺嚇人的。我想不出來，一個人怎麼能在這樣的屋子裡安心睡覺。這傢伙心理很有問題，能幹出那些令人髮指的事，也就不足為怪了。我們詢問過附近的居民，對他都沒有什麼印象。這個人平素很少跟人來往。」

「她不會也遇到危險吧？」

慕容雨川心中一陣膽怯。

「特大號帆布的，深藍色。」曹青說，「有目擊者看見，那個男人把旅行箱放進轎車的後備箱里，好像沉甸甸的。」

慕容雨川一口氣跑到家，站在門口，看著敞開的大門，有點發矇。

美奈子隨著彈簧墊子上下顛簸，心頭凄涼——這傢伙終於凶相畢露了。

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突然冒出——假如，喬凱長著慕容雨川的臉，或者慕容雨川有著喬凱的性格，那會是怎樣一個人呢？那樣的人到底算喬凱，還是慕容雨川？

「什麼照片。」

撥美奈子的手機，沒人接。

她瞅著慕容雨川的背影，暗暗發誓，既然喬凱君讓自己監視他，她就一定要把這個傢伙的假面具撕下來。

醫大門口。

慕容雨川笑笑：「沒關係，一件衣服而已。別忘了，用完把它洗乾淨，小笨孩兒。」

掛斷唐健的電話，慕容雨川立刻撥打陸小棠的手機，依然無人接聽。

美奈子隔著毛玻璃門說：「學長，請你把衣服放在地上就行了。謝謝。」吃一塹長一智，這回她學乖了，客客氣氣，柔聲細語。

彩虹街道派出所。

「唔——」美奈子坐在地上，天旋地轉，眼前飛舞著明媚的星星ｒeａd.９9ｃｓｗ•coｍ。

她正在困惑時，慕容雨川猝然睜開了眼睛。

「你知道我為什麼把美奈子託付給你嗎？」喬凱問。

武彪臉色陰沉。

車輛川流不息，身旁行人匆匆。

她把耳朵貼在房門上，門后十分寂靜。屋裡的人想必已經熟睡了，但還要再等一會兒。

「還沒有。」慕容雨川說，「這件案子本來由陸小棠負責，現在卻找不到她人。」

美奈子馬上後退兩步：「我還是睡客廳吧，能借我一張毯子嗎？」

除了一盆洗了一半的衣服，美奈子不見了蹤影。

慕容雨川低著頭想從他身旁走過，被喬凱一把抓住。這個一貫溫文爾雅的男子，眼球充血，兇狠地注視著他。

慕容雨川像扔枕頭一樣把她拋到床上。

他仰面平躺，均勻呼吸，表情寧靜而平和，在朦朧的夜色中保持著某種距離感。誰能夠想到，這樣一張漂亮的臉孔之後包藏著怎樣猙獰的面目。

「那他房前屋后呢，有沒有檢查過。」

「沒有這些東西。」

美奈子在沙發上委屈地蜷成一團，不是因為冷，而是害怕，剛才淋雨受了寒，現在止不住地打噴嚏。如果是喬凱君，怎麼忍心讓她縮在沙發上過夜？慕容雨川真不是個東西。

他所在乎的人接連從他的身旁消失，他無能為力。

「美奈子。」他大喊，沒人回答。

慕容雨川和美奈子像做賊一樣溜進房間。熄著燈，一片昏暗，家人都睡了。

喬凱走後，美奈子略顯失落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回過神來，發現慕容雨川已經獨自往相反方向走了一段。美奈子咬咬嘴唇，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耍小脾氣為妙。

一切都與他無關，世界將他孤立。

美奈子凍得哆哆嗦嗦，一頭鑽進了衛生間。她脫下濕衣服，跳進浴缸，打開淋浴，讓溫熱的水流落在身上，慢慢驅走寒意。她在心中醞釀著對慕容雨川的恨意。

他的床比單人床大些，比雙人床小些，睡兩個人擠擠夠用了。

她翻了個身，感覺很滑稽，居然躺在全世界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床上。就像阿甘說的，你永遠無法知道你的未來會發生什麼。

美奈子醒來時八點半鍾，已經錯過了半節課。她今天有些懶，還不想起來。

門外的影子「嗯」了一聲，彎了一下腰，然後離開了。

這絲毫沒有增加美奈子對他的好感，她大聲說：「我怎麼配得上用你的衣服呢？我個子矮，長得又丑。」

武彪說：「幾乎可以肯定，罪犯把那個日本女孩兒塞進旅行箱裡帶走了，只有儘快想辦法找到那女孩兒，否則……」

他是真的睡著了？從什麼地方能看出他恐怖的內心呢？譬如，在夢中，在潛意識驅動下，露出白天里無法見到的邪惡微笑，發出古怪的聲音，眉頭糾結，眼瞼抽搐……那張臉依然平和。

「沒找到就算了。」慕容雨川想想，「哦，對了。你在他的電腦上有沒有看見一些關於宗教方面的文章？」

「因為我看得出你很喜歡她。所以，我給你提供這九*九*藏*書個機會，我以為你會好好照顧她……」

慕容雨川的房間比她想象中整潔了一點點。沒有骷髏，沒有解剖刀，床上也沒有被當做睡枕的人體軀幹。

「昨天晚上，他對我一個同學動手了。他早在一兩天前，就開始跟蹤她了。他不在家不是因為逃跑，而是又發現了新的獵物。」

這時門鎖響動，有人回來了。

慕容雨川的心怦然跌落。

沒有人現出興奮的表情，他們都隱約地意識到，那個日本女孩兒活下來的希望很渺茫。

這時看見幾個法醫系學生路過，有說有笑。慕容雨川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問：「你今天有沒有看見美奈子？」

美奈子等了一會兒，把耳朵貼在玻璃上聽了聽，又輕輕地把門拉開一條縫兒，眼睛往外瞅了瞅，確信外面沒有人，才伸出手拿起地上一摞衣服。

美奈子推門走進時，心裏還在敲鼓，該不會是自投羅網吧？

「哦。還有什麼？」

「你怎麼這麼肯定？」唐健略顯驚奇。

她仍然很氣慕容雨川。也許，今天晚上真的是他救了自己。也許，他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壞。可是，她就是生氣。

「你那位同學……」唐健的聲音有些變調。他知道，前兩個受害者李淑珍和陳夢瑤的下場。

「就是那個日本學生。」

「有什麼事情嗎？」

慕容雨川轉身跑向停車場。他跨上電單車，一刻不停地往家趕去。

無人回答。

「有沒有陳夢瑤的照片？」

飄浮的灰塵在空氣中靜止，壓抑得難以呼吸。

跑了兩步，她又站住，她不知道去慕容雨川家走哪條路。

「顛茄不一定非得做成藥物形狀，有可能看上去就是幾片葉子，一株草。」

雨水將美奈子從頭到腳淋了個透，眼淚開始在眼圈裡打轉，這個可惡的傢伙就不知道遷就一下女人嗎？他就是天底下最差勁的男人！她恨不能咬他兩口。

房間里鴉雀無聲，誰都知道他想說沒說的半句話。

走廊牆壁上的鍾錶秒針又響了一千八百下。

唐健打電話告訴慕容雨川，他已經改變原計劃，放棄了之前地蹲守，對嫌疑人那亮家進行了一次徹底搜查。

唐健電話里問慕容雨川：「你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報告你們當地警方了嗎？」

「我……」

「什麼？我……」

美奈子好奇，今天又不是周末，是誰這麼早回家。若是顧盼盼就好了，有那個嘰嘰喳喳的小丫頭陪伴，一天都不會寂寞。可是，現在顧盼盼應該在上課才對。

那人沒有回答，門鎖依然在響。

衣服「呼」地砸回慕容雨川頭上：「留給你自己用吧！」美奈子氣得丟下他，自己往前跑。

「在他的電腦上，發現了一些比較特別的照片。」

「沒有啊，她今天沒來上課。怎麼了慕容？」

「你是在跟我說，一個日本女學生光天化日失蹤了？」

「那旅行箱有多大，什麼樣的？」慕容雨川問曹青。

過了幾秒鐘，聲音再次響起。

「睡我的床可以，兩條規定。第一，不許把口水流到枕巾上。第二htｔｐs://ｒeａｄ.９9csｗ•cｏm，絕對不許尿床，切記，切記。」

「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武彪把警帽狠狠摔在桌上，「日本大使館一旦知道消息，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慕容雨川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走訪的警察很快有了結果，不止一個居民看見，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在10點鐘左右，拖著一個旅行箱從一單元樓洞里走出，上了一輛本田雅閣轎車。

「對，《聖經》。你知道吧？」

客廳里忽然傳來響動，慕容雨川回頭，看見亞里士多德從沙發底下爬出來，跑到他腳邊，「嗚嗚」叫喚著，渾身哆嗦，那是嚇的。

「真的？」

「該死。」

我該怎麼做？他問自己。

「宗教方面？」

唐健的話讓慕容雨川打了一個冷戰，他裝出不以為然的語調說：「不會吧？她那麼厲害，誰敢打她的主意？」

她正在端詳一隻招財貓，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她腳上拱，可把她嚇了一大跳。低頭一看，一隻胖乎乎的八哥狗，正仰著那張憨態可掬的番茄臉友好地望著她，美奈子居然把它給忘記了。

亞里士多德突然罕見地「汪汪」狂吠。

美奈子的牙根又開始刺癢了。

美奈子不由得又靠近了一些，連他呼吸出來的溫度，都能感覺得到。

車子一到樓門，慕容雨川跳下來直接衝進樓洞，差點兒把一個顫顫巍巍下樓的老太太撞倒。老太太嚇得喘了半天氣，反反覆復地叨咕：「顧家的孩子怎麼這麼沒教養。還念什麼碩士呢，真是沒教養……」

她正想著要去開門，開鎖聲停止了，好像開門的人忽然改變了注意，離開了。

「你要幹什麼？」美奈子掙扎。

「我再害怕，也不會嚇尿褲子，嘻嘻……」

「那有沒有類似這方面的書籍，或者資料？」

慕容雨川關門走了，美奈子坐在床上發獃。這回人丟大了。她捂著臉倒在床上，的確比沙發舒服多了。

「我……」

「既然你自己決定我就不說什麼了，本來你如果提出要睡床上，我會搬到客廳的。」

客廳的空間比卧室大，買房子都喜歡大客廳，敞亮，氣派。即便如此，也沒人喜歡睡在客廳，過於空曠的地方會使人缺少安全感。

美奈子猛然意識到，那人根本不是在用鑰匙開門——他正在撬門。

他跑進客廳，一切如同往常，他希望如此。

美奈子的臉頓時紅到耳根。「我夢遊了。」

「她現在還安然無恙，發現得及時，兇手沒有得逞。」

亞里士多德心花怒放，圍著美奈子團團轉，搖頭擺尾，吐舌頭，使出一切伎倆來博美人歡心。

他走出派出所時，看見喬凱站在門外，不知道來了多久。

也許，他很想痛打慕容雨川，打得他滿地找牙。然而最後，他一言不發地走了。留下慕容雨川，一個人獃獃地站在那裡。

她猶豫著今天還要不要去學校，她也應該好好給自己放一天假了。她把手抬高，亞里士多德伸長脖子拱她手上的肥皂泡，再抬高一點兒，亞里士多德搖晃著一身肥肉努力想站起來……

整個過程提心九*九*藏*書弔膽，萬一從什麼地方伸出一隻手，抓住她的胳膊，她非得暈過去不可。慕容雨川比她想象中好那麼一丁點兒。

他不是想現在就動手吧？

「他的房前屋后就是一大片雜草地，想找到你說的那種東西幾乎是不可能的。怎麼，那東西很重要嗎？」

命相不和啊！不會又遇到什麼倒霉事吧？

彩虹小區，二號樓，一單元。

慕容雨川木然。

武彪又恨恨地說：「陸小棠捅了簍子現在躲清閑去了，留下一堆爛攤子，讓老子去為她擦屁股。」

「還在睡懶覺嗎？」慕容雨川嘀咕。

「他目前還沒有遠逃，就在附近。」慕容雨川說。

「撒尿小孩兒，你想幹什麼？」慕容雨川輕聲問。

慕容雨川沒有表情。

「沒有。不過，看幾個女人的表情，不像是被迫的，好像還很興奮。我估計是一些網路上認識的援|交友，或者是妓|女。」

「她被那個傢伙抓去了？」

慕容雨川的聲音幽幽飄進：「你洗完澡是打算繼續穿那身濕衣服，還是光著身子出來啊？」

「我知道該怎麼辦。用不著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崽子來教我！」

唐健頓了頓又說：「不過這傢伙的警覺性倒是真高，我之前派去摸查的便衣，估計被他察覺到了，說不定他現在早已經逃到其他城市隱遁起來了。我準備向領導彙報，對他進行全國通緝。」

完了，徹底失敗。美奈子隨即意識到，自己現在正撅著屁股，彎著腰，臉衝著慕容雨川，距離近得連彼此的眼睫毛都能數清幾根。這個姿勢首先使人聯想到的絕對不是偵探，更像韓日言情劇里的某個鏡頭。

美奈子穿好衣服，走出衛生間，她來到慕容雨川卧室門前，輕叩門。

美奈子端詳著他的臉，似乎想尋找一個破綻，把那張人皮面具揭開。她戰戰兢兢彎下腰，仔細地看著他。

慕容雨川木然。

轉頭間，忽然看見一條影子出現在了毛玻璃門上。美奈子差點就尖叫出聲。

美奈子最怕他提醜事，忙爭辯道：「我那是嚇的，換做是你也一樣。」

「不要忘了我們在明處，兇手在暗處，防不勝防，還是小心點兒為妙。」

「我只知道亞當夏娃和諾亞方舟。」

慕容雨川開口說：「你現在先派人查訪一下周圍居民，看看有沒有目擊者。」

慕容雨川低下頭。

武彪抄起電話，通知局裡刑警隊：「立刻封鎖全城，搜索一輛銀白色四開門的本田雅閣轎車，型號是2010款2.0MT。車牌是31打頭……開車的是一個頭戴鴨舌帽黑色休閑裝的男子，身高大約在1米80到1米85之間……」

慕容雨川木然。

「我給你拿幾件我表妹的衣服。」

「進來。」

她並不著急，漫長夜晚她有的是時間。時刻保持頭腦鎮靜。這是她父親經常說的話。

美奈子把昨天脫下來的臟衣服泡在水盆里，一邊洗一邊逗亞里士多德玩。

聲音再次停止，門被緩緩推開了。

慕容雨川把夾剋扣在自己頭上，得意揚揚地從美奈子面前走過：「回家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