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到底想對真野琉璃怎樣？」

四個人獃獃地望著屏幕上的英文——The Choice Of Sisyphus。

慕容雨川說：「頭頂有一處淤血，有條形傷痕，是棍棒一類的東西打的。」

馬成一屁股癱在了椅子上。

陸小棠說：「我趕到現場時，看見客廳玻璃被打開，就跳上窗檯往外看。我當時看見一個身穿藍色工作服的人乘著升降架往上升，我叫他停下，他並不理睬。」

唐健把目光轉回到陸小棠身上：「剛才講到哪兒了？」

「那就是尖頭的擊打工具了，不會是榔頭尖端吧？」

「如果用這些拼好的碎玻璃補窗戶上那個洞明顯不夠吧？」

「我開會前去檢查過電子眼，已經壞了。」

「在瘋狂的粉絲們眼中，真野琉璃不僅僅是一個漂亮的15歲女孩，而是他們精神上的渴望。」

慕容雨川把收集起來的玻璃碎片放到窗台上，逐一拼好。

慕容雨川深思著說：「我到有一個想法，僅僅是一個想法。你說，罪犯要是只把真野琉璃帶到相隔不遠的房間里，是不是輕而易舉？」

「玻璃受到外力衝擊時，撞擊物如果速度較慢或者體積較大，玻璃先是彎曲，然後破碎，裂紋線條從洞口向外呈星形放射。如果是尖頭工具擊打，除了形成放射性破碎，還會在中心點周圍產生一個蜘蛛網形狀的圓弧。看這塊拼起來的碎玻璃圖案，雖然不全，但也能看出中心受力面很小，周圍有圓弧裂紋……」

陸小棠交叉胳膊，在房間里慢慢踱了一個來回，然後說：「雖然這個假設聽上去很荒唐，也不妨照你說的試一試。不過，不能以調查的名義，馬局長也不可能同意，只能偷偷進行。我明天找一個理由，把演出團的人聚集到別的地方開會。你去搜查他們的房間，發現什麼情況，隨時保持通話。」

陸小棠這時打斷說：「也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因為我相信你。」慕容雨川頭也不抬地繼續撿碎玻璃，已經收集了大半。

「那麼罪犯是怎麼進入到賓館里的呢？不是有監控和保安嗎？」

「你覺得現在真野琉璃還在賓館中嗎？」

趙天磊不是已經被燒焦了嗎？

「你們對這件案子都怎麼看？」馬成有氣無力地問。

「你把碎玻璃收集在一起，不是單單為了告訴我罪犯是怎麼進屋的吧？」

「還有一點，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美奈子衣服上會沾上白色的毛髮？也就是說，她接觸過趙天磊，打昏她的人如果是趙天磊，那麼趙天磊能把真野琉璃藏在什麼地方才能不被人發現？」

「真野琉璃出現在視頻里的背景只是一塊紅布，有可能是罪犯故意迷惑我們。我們不能確定，拍攝視頻時真野琉璃一定被囚禁在倉庫里。」

「應該是罪犯把她移到了客廳。」

「他有漏洞？」

「瘋子，都是一群變態瘋子！」馬成罵了兩句，又顯出疑惑，「既然是粉絲綁架了真野琉璃，他們難道真能狠心殺死她？」

「不在倉庫？」

「普通粉絲可能只是為了獲得偶像的簽名照、寫|真集、唱片之類的東西就能滿足。然而，當他們準備好結束自己的生命時，他們對待自己偶像的要求也就會隨之升高了。」

「猜什麼啊？」陸小棠追問。

動用了幾百人的地毯式搜查沒有結果。

「看到了嗎？」

唐健一看臉色就變了：「這是在rｅａｄ•9９ｃsｗ•ｃｏm哪裡發現的？」

慕容雨川走進房間，對身後的陸小棠說：「把門關上。」

「噓——」慕容雨川食指抵在唇邊，「小聲些。」

「嗯……十三四層吧。」

馬局長也坐不住了。親自跑到賓館與唐健和陸小棠見面。

「你看到他挾持真野琉璃了嗎？」

馬成打斷道：「他們為什麼要做如此荒唐的事，如此大費周章地綁架一個日本明星？」

唐健說：「也許她正好是我們需要的突破口。」

「你是說粉絲殺死自己的偶像？」馬成不太明白。

陸小棠心頭一熱，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可是，我明明看見那個人乘坐升降架逃走啊。」

慕容雨川沒有回答，隨手打開了頂燈。

慕容雨川點頭：「只要能夠找到罪犯，就能找到真野琉璃了。」

「但不管怎樣，罪犯還是有可能留下痕迹是嗎？」

「也許趙天磊跟演出團其中某個人暗中熟悉呢？案發時我們並沒有檢查過這些客房。即便他隱藏在其中一間屋子裡，我們也不得而知。」

陸小棠等他，問：「你怎麼了？」

「你說的問題我考慮過。以罪犯狡猾的性格，既然能夠如此細心地設計出詭計，他們肯定不會冒這樣大的風險。於是，我猜……」

「也許，他一直都停在那裡。只等有人從窗子里探頭張望，他就按動開關。」

「我們從什麼地方入手呢？賓館工作人員？住宿客人？整個賓館調查起來也有上千人吧。而且，總得有搜查證據吧。」

「我的確在懷疑罪犯是如何進入房間的。」

唐健說：「首先，我們可以確定綁架真野琉璃的人就是之前給真野琉璃寄自殺DVD視頻的人。當時，視頻里有三個戴著面具的人自稱鐵鑄女人。鐵鑄女人就是The Choice Of Sisyphus論壇的版主。在之前由這個自殺論壇組織的一系列自殺案中，自殺者都會給真野琉璃寄去自己的相片，以及自殺地相片。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鐵鑄女人有目的地針對綁架真野琉璃展開的一步步行動。」

「她在衛生間里遭到襲擊，為什麼會被發現昏倒在客廳里？」

「你看見那個人時，他在幾樓高度？」

「儘管需要調查的人也不在少數，但是我想一周之內也可以完成。」

唐健神色黯淡，馬成的臉色更難看。真野琉璃可能被囚禁的地方被無限擴大了。

從14歲到22歲，他的戀愛經歷可謂久經考驗，什麼潑辣型、拜金型、花痴型、計謀型、木訥型、一哭二鬧三上弔型，他全都見識過，就是沒見過美奈子這種類型，糾纏不清讓人心煩。

慕容雨川來到窗前，伸手撿著窗台上的碎玻璃。

無論綁架犯是不是趙天磊，他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誰也沒辦法鑽到瘋子的腦袋裡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趙天磊。」唐健說。

「他為什麼要那麼做……難道他只是為了故布疑陣，讓我們以為真野琉璃是從升降架被帶走的？」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陸小棠說，「即便那個人把監控破壞了，但要想在白天里挾持著一個人，穿過走廊，從盡頭的防火通道下七層樓，再從後院離開，也要冒相當大的風險啊！」

「雖然不能確定罪犯的身份，但是卻在時間上給了我們啟發。罪犯劫持真野琉璃不久就給我們https://read.99csw.com送來了光碟，說明真野琉璃被囚禁的地方距離這裏不遠。頭兩張DVD顯示出了一個倉庫的背景。我們可以以賓館為圓心，30里為半徑，畫一個圓形區域，針對倉庫、車庫進行搜查……」

陸小棠大吃一驚：「你是說玻璃窗是從裏面打破的……」

陸小棠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你懷疑日本演出團內部的人？可能嗎？」

「說不定就在他的轎車裡拍的，用筆記本電腦刻錄成DVD光碟，丟在賓館門口，然後開車揚長而去。」

陸小棠一笑：「你怎麼肯定我就一定會聽？」

陸小棠說：「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應該先分析案情，制定營救方案，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要爭取一下。」

「這個就不好講了，從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天早已經黑了。理論上說，他有時間把人帶出賓館。」

慕容雨川偷眼看陸小棠，陸小棠眼睛看著旁邊，裝作沒看見。

他回到房間，裡間的門緊緊關閉，門縫透出少許光亮。

「趙天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馬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個問題，唐健沒法回答。

「哦，什麼可能？」唐健問。

馬成氣得拍桌子：「這麼說罪犯肯定是從防火通道溜進這棟大樓里的，化裝成清潔工。從升降梯下到真野琉璃房間，把她劫持了。我們之前派了警局最好的幹警負責安保，竟然還能讓罪犯得逞。你說，這是因為你們無能，還是我無能？日本方面肯定不能善罷甘休，上面怪罪下來，責任誰扛？」

「如果他真的瘋了，豈不是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就是說罪犯一下就把她打昏了，傷勢應該很重吧？」

「也許就是因為對象是日本明星吧。」唐健考慮著說，「在他們眼中，做這樣的事，冒這樣的險很值得。他們一步一步，有耐心、有計劃地實施綁架程序。綁架的對象是一個當紅的明星，這會讓他們感到莫大的刺|激與滿足。這些人很可能就是一些狂熱的粉絲，尤其在是參加了自殺論壇，有了死的覺悟之後，他們對偶像的崇拜很可能轉變為摧毀……」

慕容雨川推開房門，房間里一片昏黑。昨天晚上，這裏還住著一位刁蠻任性的小公主。現在是空蕩蕩的犯罪現場，涼風從敞開的窗戶吹向門口。

苑波不識好歹地說：「局長，恕我直言，我覺得真野小姐目前的生存可能性不太大。」

「咦？」

兩人商量完，走出房間。看見美奈子站在走廊里，面容憔悴，頭髮有些亂。

「真是個狡猾狂妄的傢伙，他居然敢從走廊里大張旗鼓的把真野琉璃挾持走，肯定是從防火通道的樓梯逃走的。那裡的電子眼也被弄壞了不是嗎？我們所有人都被從升降梯逃走的那個人吸引了注意力，他的同夥卻在暗中帶走了真野琉璃。」

山崎寬頻著哭腔問：「真野……真野小姐會不會遭遇不測？」

「也許，不會那麼快就動手吧……」陸小棠說。

他顧不上打官腔，顧不上發火，開門見山地告訴唐健：「我命令你，不惜一切，無論如何，儘快把一個喘氣的真野琉璃找到！」

她動了動嘴唇，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目光無意中碰到了慕容雨川的眼睛，迅速掠過，一扭頭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馬成提出疑問：「但他之前不是已經暴露了身份嗎？他既然已經詐死成功，為什麼還要冒險完成計劃，再次暴露自己呢？」

唐健看著他，似乎對他主觀上的推斷持有懷疑。

陸小棠急著問：「如果真野琉璃沒有被那人從窗戶劫走，那她現在又在哪裡呢？」

真野琉璃驚懼的表情與之疊加，她得到的選擇又會是什麼？

唐健沒說什麼，讓陸小棠把DVD光碟又播放一遍。

馬成露出愁容。「毛廳長那邊不好應付啊。」

「可這樣大的賓館，他們能把真野琉璃藏在哪裡呢？」

他停頓了。

一千萬人口的省會城市，一千萬個嫌疑人，一千萬分之一的機會。

「我們目前還沒有確定那具被燒焦的屍體肯定是趙天磊，假設他沒有死呢？我是說假設……」這個假設太大胆，太詭異了。

馬成看完掏出手帕擦汗。

他點了一根煙，忘掉美奈子。

難道他當時不急於逃走，就是為了讓自己確信是他綁架了真野琉璃？

「你也說過，那個人行動異常敏捷，假如他根本沒有夾著一個六七十斤的女孩逃走呢？他隻身一人跑起來可就快多了。至於他抱著的那個人形垃圾袋，可能也是障眼法，裏面裝著一個真人比例的娃娃的話……」

「難道她被藏在了賓館大樓里？」陸小棠吃驚地看著慕容雨川。

「我們不僅僅有這條線索。DVD光碟也是一條線索。」

「當然啦，打破的玻璃片會有一部分落到樓下吧。」

「然後呢？」

「我不知道。這隻是一種猜想，也許我是錯的。」

「美奈子頭上的傷勢如何？」唐健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他已經在幹了。」

「那麼你現在在幹什麼呢，不怕扎手嗎，慕容小朋友？」她問。

慕容雨川這時說：「如果你們想知道罪犯的身份，我可以給你們一些建議。」他拿出一塊透明膠帶放在桌上，「對著燈光能看到粘在上面的東西。」

陸小棠想起與那個人對視的情形。

沉默了幾分鐘。唐健整理好思路，才開口：「如果是這樣，整個案情就出現了另外一種可能，一樣可以用邏輯解釋得清楚。這種獨一無二的白色的毛髮暗示我們，殺死松島崇的人、寄來DVD的人、以及剛剛挾持真野琉璃的人，有可能是同一個人，一個我們熟悉的人。」

馬成忽然說：「你們不是說DVD視頻中出現了三個女人嗎？死了一個，還剩下兩個女人，怎麼又出現了男人？」

「如果綁架真野琉璃的人是內部人的話，他總會找到地方的。」

「等到他們覺得真正安全時，才把他們的獵物偷偷轉移走。」

陸小棠說：「他們連自己都能殺死，偶像為什麼不能殺？而且，那三張DVD視頻表現出強烈的死亡主題，唯一留給我們的猜測就是採用何種死亡方式。就像罪犯在鏡頭上寫下The Choice Of Sisyphus。他們讓我們猜，他們會以什麼方式處死自己的偶像。」

陸小棠發現慕容雨川的眼神有些怪異，顯得特別沉默。會議結束時，已經過了23點。慕容雨川慢吞吞地走在最後。

「我現在就告訴你。」

關上門，陸小棠說：「幹嗎這麼神神秘秘的，現在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吧。」

慕容雨川略微頓了頓：「傷勢倒不算重，不過美奈子的體質比較柔弱，所以普通的傷害hｔｔｐs://ｒｅaｄ•９９ｃsw.ｃoｍ也能造成短時間休克。」

「假如那樣的話，就一定有同夥。他從房門進屋，先是打碎玻璃窗，布下疑陣。然後，打昏了美奈子，把真野琉璃從房門帶走。」

陸小棠沒法應答，唐健說得很有道理。

陸小棠用力一拳錘在窗台上。

「她當時正在洗臉，罪犯是背對她襲擊的。」

「罪犯打破玻璃和襲擊美奈子用的應該是相同的東西，要是他手裡拿著一把榔頭和登山鎬，美奈子頭上就不會是那種傷了。」

唐健考慮著，沒說話。

唐健對陸小棠說：「小棠，你把整個案發經過敘述一遍，我們一起分析一下有沒有線索可循。」

「一周？」馬成眉頭又擰成了疙瘩，「真野琉璃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如果她被罪犯殺害，即使破案又有什麼意義？」

唐健羞惱不已，額角青筋蹦出，他平靜了一下情緒，說：「罪犯雖然暫時得手，也不代表他的犯罪計劃沒有漏洞。」

「來這裏幹什麼？」陸小棠問。

燈光下，現場保持著案發時的情境，唯獨沒有了昏倒的美奈子。

唐健說：「視頻里的人雖然是女人裝束，但也不排除男扮女裝。除了已經死去的那個人是屬實的女人，另外兩人沒法確定，何況他們還都戴著面具。」

「這樣解釋存在漏洞吧。罪犯的目標不是真野琉璃嗎？他為什麼要浪費時間把美奈子移到客廳里呢？這樣做，也容易給真野琉璃逃跑的機會啊。」

陸小棠和慕容雨川正在試著接受唐健的推理，他們還有一層顧慮。如果趙天磊真如唐健的假設那樣是詐死，他被推斷為鐵鑄女人，那麼真野琉璃的鐵鑄女人身份又該怎麼解釋？他們向真野琉璃承諾過，替她保守秘密。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說出來？

「罪犯並沒有立刻把真野琉璃帶出賓館。」

「暗中監視，只要她一出現反常……」

慕容雨川又補充道：「我把她送回房間時，她還在昏迷呢。」

陸小棠跟著慕容雨川一直來到真野琉璃的房門前才站住。

「他腋下夾著一個垃圾袋，裏面的東西很像一個人。」

「走廊里有電子眼啊，可以……」

「那樣的話，真野琉璃豈不是……」馬成臉上又冒了一層汗。

馬成一怔，明白了唐健的意思。「你打算怎麼做？」

「等一下！」唐健打斷她，「你剛才說，美奈子在衛生間被人打昏。她有沒有看清罪犯的相貌？」

陸小棠點點頭，說道：「案發地在真野琉璃的房間，美奈子當時和她在一起。案發時，美奈子在衛生間，真野琉璃在卧室。罪犯假扮成擦玻璃的清潔工，乘坐升降架降落到客廳窗外。當時客廳里沒有人，所以，他利用這個時間打破了玻璃，拉開窗栓，進入客廳。他首先打昏了衛生間里的美奈子，然後綁架了卧室里的真野琉璃。助理小倉麻衣子最早進入的案發現場，她看見美奈子昏倒在客廳里。客廳窗戶被拉開，玻璃上有一個破洞，真野琉璃已經不知去向……」

又是灰白色毛髮，房間里的氣氛陡然詭異。

「監控沒有顯示出可疑的跡象，除了防火通道以外，防火通道的監控失靈了。這是我們的疏忽。」

幾根灰白色的毛髮。

「就是這種詭計，DVD視頻里不是正好還剩下兩個人嗎？」慕容雨川說。

兩人目光交流，陸小棠沖慕容雨川搖頭，已經hｔｔｐｓ://read.9９csw•coｍ夠亂了，說出來只能亂上加亂。不管兇手到底是誰，當務之急是找到真野琉璃。

「你們姑且聽我這樣一說，因為這個假設很符合邏輯。這個假設一旦成立，視頻中出現的那三個女人，很有可能其中之一就是趙天磊假扮的，趙天磊也就成了鐵鑄女人的真身，The Choice Of Sisyphus的版主。也許他還有同夥，我們目前不得而知。當他密謀殺死林晶等人時，很自然就利用到了自己所控制的自殺論壇作為掩護。因為沒有人能想到，他會是自殺論壇的版主，同時，他本身也是真野琉璃的崇拜者。我們之所以感到案情十分複雜，因為趙天磊的謀殺計劃帶有雙重動機。一方面想要殺死林晶和其他知情者，另一方面為綁架真野琉璃作鋪墊。假如，他的計劃沒有事前敗露的話，我們面對的就會是從趙海成殺妻到真野琉璃失蹤，一系列完整的疑案。我們會堅信真野琉璃是被自殺論壇里的粉絲綁架的。」

「碎玻璃啊。」

「罪犯對整棟大樓的布局十分了解，整個作案過程從容不迫，不能排除有賓館內部人員包括住宿客人參與作案的可能，或者罪犯本身的工作性質讓他有可能進入到賓館內部。」

接下來，唐健和馬成開始詳細探討搜捕趙天磊的計劃。

三浦平吉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許胡說。你不是說罪犯在視頻里殺人嗎？如果真野小姐真像你說的那樣，罪犯一定會拍攝到視頻里的。」他轉頭徵求陸小棠和慕容雨川的意見，「我說得對吧？」

陸小棠、慕容雨川和馬成都用詢問的眼光看著他。

慕容雨川用膠帶紙把碎玻璃粘成一塊，輕輕拿起來，往破洞上一對，還有大部分殘缺。他說：「上個世紀60年代，曾經有一位紐西蘭科學家專門研究過，玻璃受到衝擊后碎片濺落的問題。通過高速攝像機拍攝，擊碎玻璃的瞬間，會有大約70%的碎片飛離擊打物，剩餘的30%飛向擊打物。我現在收集的碎玻璃只能填上破洞的一小部分。」

慕容雨川說：「我扶起美奈子時，看到她衣服上粘了幾根。應該是罪犯把她移到客廳時，粘在她身上的。」

「我之所以剛才不說，因為我只是猜測，卻沒有證據。我即使說了，馬成和唐健也未必會聽，所以我才單獨找你。」

陸小棠和慕容雨川都沉默了。

「為了刺|激吧，他現在已經瘋狂了。」

「所以他們才要綁架她？」

「DVD光碟？罪犯只露出了一隻手啊？」

慕容雨川顯出少有的嚴肅，說：「你跟我來，小棠，我有事告訴你。」

馬成眼睛一亮：「這樣我們的搜索範圍豈不是縮小了很多？」

「升降梯停在了18層，他夾著那個人鑽進一個窗子里。我趕到18層，當時所有房門都鎖著。工作人員為我一一打開。打開回收間房門時，我看見了窗戶開著，窗外停著升降架，罪犯肯定從這裏進入無疑，但是房間里沒有人影。我檢查發現，回收間有一個直通一樓垃圾站的滑道，估計罪犯一定是帶著真野琉璃從滑道里下到一樓。我趕到一樓時，果不其然，看見那個罪犯正上車逃走，距離太遠我沒有看清楚他的相貌。但是從他作案的手段看，應該是一個男人。真野琉璃雖然只是一個15歲的女孩兒，但也應該有六七十斤的重量。他帶著這麼重的物體還能行動迅速，很難想象一個女人能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