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三部分 終極審判 第二十四章 兇手的微博

第三部分 終極審判

第二十四章 兇手的微博

(圖5:石然血流不止的手腕和一旁的酒瓶酒杯的特寫照片)
「當初為什麼沒有通過技術手段進行追蹤?」蕭紫菡問。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每天晚上都要在網上搜索處理屍體的方法,可是沒有找到一種可以讓我覺得萬無一失的方法。在此期間,吳立輝的屍體被我裝進了超大號的編織袋中放在我的床底。我仍然睡在我的床上。我明知床下放著一具屍體,卻一點都不害怕,相反,每晚我上床睡覺的時候,心中都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動——這個給我的童年帶來不可磨滅的屈辱印跡的人終於被我親手幹掉了,我終於給了自己一個交代!
@投資顧問石然,他就是製造了十多起猥褻女童案的罪魁禍首。
我看著他慢慢死去的樣子,他的生命隨著血液的流淌一點一滴地流逝,我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渾濁,聽著他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那正是他的靈魂被自己所作的惡一口一口吞噬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希望他能有所懺悔。
接下來的細節不用多說,我在一種狂暴的衝動之下用啞鈴砸死了他。
我殺石然,是為了幫所有受害女童復讎,而今天正好是這個自殺女孩的生日,我將石然的屍體和兩名記者的人頭放在墓碑前,祭奠這名可憐無辜的女孩。
「看來是兇手掌握了石然微博的密碼。」
「你也知道是兩年前啊。」蕭紫菡針鋒相對道,「既然他說他心裏已經有了該死之人的人選,為什麼要等待兩年才下手?」
是的,我又回來了。
……
「你幹什麼?喝醉了吧!走吧,趕緊回家。」我嚴厲地對她說道。
我們從飯店出來后,同學們有的開車有的打車,陸續離去,我因為酒喝得有點多,想一個人走走,散散酒勁兒。我朝著家的方向沒走幾步,便聽見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
前面的一大段,是石然自述1994年自己在上小學四年級時發生的事情。那一年的11月,他的父親石建國因涉嫌猥褻小學女生而被調查,在宣布無罪后,于石然生日當天從學校教學樓樓頂跳樓自殺。從此,「小強|奸犯」就成了石然的外號。因學區制就近入學,石然小學畢業后,依然有很多小學同學與他升入同一所初中,「小強|奸犯」這個外號便一直跟隨著石然直到他初中畢業。
「好啊,剛才我和雨彤吃的西餐,分量太小,你這麼一提,我還真有點餓了。去哪兒?」
「是剛剛發布的。」
魏洪波並沒有為自己的正確分析而感到得意,他和駱松、蕭紫菡一樣面色凝重。

她突然起身,雙手撐著桌子,將臉湊近我,附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老公是個無能!」說完她就又咯咯地笑起來。
好了,有了導火索,有了動機和計劃,接下來需要等待的,只是時機。
「當然有了,我們追蹤到了發布者電腦的IP地址,他的每一條微博都是用免費Wi-Fi上網發布的,有一次是在電腦城裡,另外兩次是在咖啡廳里。後來我們又追蹤到了設備機器碼,對發布設備進行監控,可是自從兇手發完第三篇《殺人日記》后,那台機器就再也沒有連接過互聯網。」
……
「帶你去吃麥當勞怎麼樣?」我再次鬼使神差地說道。我發誓,我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說出這句話的。
從卧室出來的時候,我手裡拿的不是酒,而是我平時鍛煉用的重20公斤的純鐵啞鈴。
「嗨,小強|奸犯,這麼巧啊。」吳立輝對我打招呼道。
「四年級。」
「也是剛發的!」
我心頭一震,殺意頓起,但還是假裝很客氣地回應道:「是啊,這麼巧啊。這是去哪兒了?」
看得出,她確實壓抑太久了,我在床上壓著她,我們瘋狂地相互親吻著,一層一層地剝掉彼此身上的衣服。看著趙雨彤雪白豐|滿的裸體,我突然想到了我的父親,這個時候,我的心中猛然迸發出一股復讎成功的快|感,於是,就在我準備進入她的身體之前,我狂妄放肆地沖她大聲叫喊道:「當年我爸欺負了你,沒想到如今我也佔有了你,這就是你的宿命!你這輩子註定是要被我石家壓在身下的女人!」https://read.99csw.com
「你想不想要我啊?」趙雨彤撒嬌似的呵呵傻笑著,接著又嬌羞地說,「石然,我想要。」
我割斷了石然手腕的大動脈,將他的血滴入白酒,逼他在自殺女孩的墓碑前喝下。
從那天起,我便一發不可收拾。每當我在路上看見長得好看的小學女生的時候,我就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和衝動,這個時候,我的耳邊就又會響起「你爸爸是強|奸犯,你就是小強|奸犯!小強|奸犯!」這樣的嘲笑聲,強烈的屈辱感讓我的精神瀕臨崩潰,然後我就會立刻產生「我要毀掉她」的想法。於是我開始連續作案。
這是自殺女孩王XX的墓碑,跪在地上的是石然,他身旁兩側的人頭,是《H城市周刊》的記者林旭和徐銘,他們為了所謂的深入報道,不顧受害女童的脆弱心理堅持採訪,並在網路新聞上公開發布女童照片和採訪錄像,正是這種惡劣無恥的行徑導致女孩不堪侮辱跳樓自殺,他們和石然一樣不可饒恕。
「那隻大花貓最應該感謝你,首先是因為你有愛心,你才會請我幫忙。叔叔得獎勵獎勵你。」
在路上,他把2月底徵得卓凱同意后追求趙雨彤的事情告訴了我,我沒心情聽他講述自己的情史,但當他提到趙雨彤和卓凱的時候我心中的怒火還是不由得燃燒起來。我心中很亂,為了掩飾我的憤怒,只簡單敷衍了他一兩句。
他跟著我進家門之後,我的猶豫不決已經消磨掉了想要殺死他的念頭,我在心中說服了自己:今晚就算了吧,下次再說。——其實,我是還沒有做好殺人的心理準備。
我爬上樹,救下了那隻貓,並將花貓遞給那個女孩,花貓叫了兩聲就從她的懷裡跳到地上跑掉了。女孩轉過身背對著我,目光搜尋著那隻貓的蹤影,我看著她背對著我的樣子,突然產生了幻視,她的身影與小學時的趙雨彤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同時,我還聽見嘈雜刺耳的嘲笑聲在我耳邊環繞著——「你爸是強|奸犯,你就是小強|奸犯!」「小強|奸犯!小強|奸犯!小強|奸犯!」——啊!
「你喝夠了嗎?」
因為他們,我對「遺傳」二字深惡痛絕,好在父親的特質並沒有完全遺傳給我,我繼承了父親的智力,卻並沒有遺傳他的懦弱,我不是弱者——記憶之門轟然打開,我的腦海里閃現出血泊之中父親的那對空洞無神的眼睛,以及緩緩蔓延開來的血液中所夾雜的星星點點的類似豆腐腦的物質——啊!我的胃彷彿開始燃燒起來,我發誓,我要殺死他們,即使我也要死,即使最終的結果是同歸於盡,我也一定要讓他們萬劫不復!
令我怎麼也不會想到的是,就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趙雨彤竟猛然間發出一陣神經質的笑聲。
「好呀好呀,什麼獎勵啊?」小女孩開心地笑著。
「啊,是啊,是沒想到。」
十幾年沒見,趙雨彤已經如脫胎換骨一般出落得十分漂亮,五官精緻長發飄飄,身材修長且凹凸有致,衣著得體氣質不俗。她的樣子很迷人,但我不敢正視她,而她卻很有禮貌地向我打了聲招呼,我也只好尷尬地點頭回應。
她顯然喝多了,一搖一晃步伐踉蹌地走到我面前,差點栽倒在地,我順勢扶住了她。
魏洪波說完后,辦公室內陷入一片寂靜。蕭紫菡和魏洪波朝駱松看去,像是等待著駱松進行總結性的講話,可駱松卻沒有任何動靜。
我至今沒能殺掉卓凱,因為我遇見了一個人,他不僅掌握著我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控制著我最想幹掉的仇人卓凱,他以此來牽制住我,叫我協助他實施他的殺人計劃。他答應我當我幫他完成計劃之後就將卓凱交給我處置,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機會了,因為我已經死了。
(圖4:跪在墓碑前的石然的屍體及掛在兩邊木棍上的人頭的全景照)
聚餐結束后,我與老同學們告別,吳立輝笑著向我招招手說:「小強|奸犯,再見。」媽的!一股強烈的殺意在我心頭升起,但我當時理智尚存,當然不可能當街把他幹掉。而令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在這之後。九*九*藏*書
我扶著爛醉如泥的趙雨彤離開了酒吧,她不肯回家,我從她包里翻出了她的身份證,按照身份證上的地址打車將她送回了家。
「不行,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喝醉的女人多危險啊。」
見駱松不說話,蕭紫菡開口說道:「也就是說,你們現在懷疑製造現在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與兩年前的那起懸案的兇手是同一個人,而他最後所謂的『該死的人』指的就是城市周刊的記者?」
沒想到他竟爽快地答應了,而此時我還沒有下定決心,自然也沒有想好明確的殺人計劃。縱使曾在心中殺過他無數次,可現實中的殺人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我連雞都沒殺過。在他跟著我往家走的路上,我猶豫了。說白了,我是害怕,我不敢去想象殺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啊?」
「我倒要看看小強|奸犯的家裡能有什麼好酒。」他大大咧咧地往我的沙發上一坐,蹺起了二郎腿。
「不!怎麼可能!」我霎時瞪大了雙眼,全身發涼,強烈的怒火正從我的心中向全身蔓延,下意識地對著躺在床上眼神迷離的趙雨彤高高舉起了拳頭,同時將怒火轉化成狂暴的吼叫:「畜生!渾蛋!」
「啊?」他好像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駱松晃了晃腦袋,將自己從回憶之中抽離出來,他沒有理會兩個下屬之間的爭論,自顧自地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兩年前的那個名為「我的殺人日記」的微博的網址鏈接,一直存在他電腦瀏覽器的鏈接收藏夾里從未刪去。他打開那個微博,本是想給蕭紫菡看看那三篇《殺人日記》,可看到的內容卻讓他大吃一驚——「他更新微博了!」
接下來的一大段講述,與高川推理的犯罪過程幾乎一模一樣:石然將醉倒的卓凱與余磊的屍體放在一起,卓凱醒來以為自己殺了人,驚慌之下挖坑埋屍,這一切被躲在不遠處的石然盡收眼底。第二天,石然將吳立輝的屍體運送到樹林,挖出余磊的屍體,將吳立輝的屍體埋了進去,然後將余磊的屍體帶到了向陽北路附近的爛尾樓里。之後,他開始計劃殺掉雨彤,沒想到在雨彤家附近查看地形的時候撞見了卓洋,也就有了在派出所與卓凱相見的這一幕。在警方調查趙雨彤之後,石然開始思考,趙雨彤死後,卓凱作為前夫,加上趙雨彤的現任吳立輝之死,警方必然會將卓凱定為最大的嫌疑人,為免夜長夢多,石然決定立即動手殺掉趙雨彤。石然給趙雨彤打電話,說自己也被警察問話了,以想找趙雨彤商討這件事為由約其見面,趙雨彤在電話里告訴他,晚一點卓凱會過去,石然趁機提出去趙雨彤家商量,趙雨彤因此給卓凱打電話叫他晚點再來。石然趕到趙雨彤家,借用衛生間的時候順手從臟衣簍子里拿出一雙絲|襪,出去后趁機用絲|襪將趙雨彤勒死。確定趙雨彤死亡后,石然將屍體抱到了卧室的床上,然後回到殺人現場對指紋進行了清理,隨後逃離趙雨彤家。對這件事的講述結束后,石然(可能性更大的是兇手以石然的口吻)在長博文中寫道——
我頓時被嚇傻了,緊張得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裡,就這麼直愣愣地站在那兒被趙雨彤抱著。

01

「你坐會兒,我進屋拿酒。」我說著,朝我的卧室走去。
8月份的一天,我的筆記本電腦壞了,交給一家電腦公司維修,一個名叫余磊的電腦維修工在修理時發現了我猥褻女孩時拍的照片,並以此敲詐我。在9月的第一個星期五的夜裡,我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殺掉了余磊。極巧的是,我在掐死余磊之後,竟意外地碰上了酩酊大醉的卓凱,我的腦海里瞬間迸發出了靈感,我知道,機會來了。
「通知網監部門,追蹤這個登錄IP!」駱松對魏洪波說道。
趙雨彤頓時就變得面如土色,渾身發顫,支支吾吾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哦,你說這個啊,開玩笑的嘛,都喊了那麼多年了。」他不屑一顧地笑著說道。
「既然是通過互聯網發布的,想要找出發布者不是很容易嗎?」蕭紫菡問。
看著地上的吳立輝的屍體,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胃部湧起了一陣強烈的吐意,我衝進衛生間,對著馬桶一陣嘔吐,胃裡翻天覆地,好像連胃酸也吐出來了一樣。吐完之後,我站在洗漱台前漱了漱口,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竟已淚流滿面,但我知道,我哭不是因為自己殺了人,而是積累多年的屈辱得以發泄的情緒釋放。九九藏書
一想到卓凱可能因此被懷疑為殺人兇手,並將在未來的一段日子里深陷極度惶恐不安的精神狀態之中,我就感到一陣陣的興奮,但美中不足的是,他可能在被我殺掉之前就被捕,那樣我會極度失望的。
「你爸根本就沒有對我做過那件事,我是誣陷他的。」趙雨彤一字一頓地說道。
吃飯的時候我聽說她和卓凱結婚了,卓凱和趙雨彤是小學同班同學,我對他有點印象,記得他還有個哥哥,在我爸自殺那年被他們班的一個壞學生用磚頭砸中後腦而變傻了,後來我才知道那不是傻,是自閉症。卓凱那天有事,所以沒來參加同學聚會,我心想他幸好沒來,不然他該如何面對我這個當年猥褻他老婆的人的兒子?
從那天起,我每個夜晚都會想到趙雨彤,我想象著她被我壓在身下被我強|暴的場景,那不是因為性|欲,而是因為恨。漸漸地,趙雨彤在我腦海中的形象幻化成了她小學時候的模樣,在之後的一個月里,我幾乎以同樣的方式度過每一個夜晚:我幻想著我正在強|暴小學四年級的趙雨彤,一邊幻想,一邊自|慰。
趙雨彤又再次坐下,抓起酒杯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對我說:「我老公,卓凱啊,是個性無能,我們已經三年多沒有做過了,而我在這三年裡沒有背叛過他一次,你說我傻不傻?傻不傻?哈哈!」
就這樣,我極不情願地被她拉進了附近的一個小酒吧。在酒吧里,我們又喝了一打啤酒,我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變得越來越迷離。她用手撐著臉頰,歪著頭痴痴地盯著我,令我好不自在,突然,我感覺到在圓桌下她正用穿著高跟鞋的腳磨蹭著我的小腿,這突如其來的刺|激使我渾身一顫,立刻挪動了腿的位置,躲開了她的挑逗。
「叔叔,謝謝你救了那隻貓。」
「你不陪我喝,我就自己去找地方喝。」
也許正在看這條微博的你已經明白了,兌著血的酒就是我的標籤,我就是兩年前被你們稱為「飲血殺人狂」的人。我還是最近發生的另外一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還有最後一個環節沒有實施,等我將整個計劃徹底完成之後,我會再來發布新的微博。
……今年的1月1日,我參加了小學同學聚會,我原以為只是我們1班的聚會,沒想到參加的還有幾個我爸任班主任的2班的同學,其中就有當年告發我爸猥褻她的趙雨彤,還有第一個給我起外號的吳立輝。如果早知道他們也去,我是絕對不會去參加那個聚會的,如果我沒有去,後面的事可能也就不會發生。
「相似的場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公墓的陳屍現場,我認為以血兌酒是兇手的個人標記,他是在向我們承認,或者是宣告,他就是兩年前那起連環命案的兇手。」
「我剛把雨彤送回家,我們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儘管趙雨彤在飯桌上與老同學們的推杯換盞之間表現得落落大方,但席間我還是能感覺到她的尷尬,整場聚會她都很悶,從不主動說話,還喝了很多啤酒。我心想,也許是因為我在場的緣故,令她回憶起了不好的往事而心情不好吧。
「兩年前的微博還沒有開始實行實名制。」
「啊!」我的腦袋嗡然一響,突然覺得身上的血直往頭上涌。
名為「我的殺人日記」的微博號於今天上午10點鐘發布了一條圖文長微博——

正在打電話的魏洪波也一臉的驚訝。
「閉嘴!」我怒吼道。
「好啊。」
這個齷齪的心理變態者同時還是另外三起殺人案的兇手,我抓住了他,殺了他。
我慶幸自己在和她發|生|關|系之前得知了真相。我穿好衣服離開了趙雨彤的家,在回家的路上,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她了,還有卓凱,還有給我起了「小強|奸犯」這個外號的吳立輝。read.99csw.com
互聯網上信息的傳播更新速度是驚人的,一旦新的熱點話題出現,很快就會將上一個社會話題淹沒,當初自認是疾惡如仇的正義之士的你們,還有多少人記得從2月底至今長達八個多月未能破獲的猥褻小學女生案?還有多少人記得那個被無良記者逼得跳樓自殺的小女孩?

「小朋友,你讀幾年級啊?」我鬼使神差地問道。

這些事駱松等人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們用很快的速度瀏覽了這一段的往事,直到石然講述到了今年元旦的同學聚會,那便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索之一。
當然,只幹掉吳立輝一個是遠遠不夠的。我殺了人,屍體還放在我家的床下,正在慢慢腐爛,我卻還沒有想到處理屍體的辦法。房中的臭味一天比一天重,很可能會被鄰居們注意到,我可能會因此被警察抓住,我犯的是死罪,不會有好下場的,可如果我在殺掉卓凱和趙雨彤之前被抓,我一定會死不瞑目。但我並非職業殺手,有計劃的謀殺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我就這麼耗了五個月的時間沒有動手。這小半年裡,我成箱成箱地買回空氣清新劑,每天都要往卧室里噴三四罐,空氣清新劑的花草香味才能勉強蓋住吳立輝屍體散發出的濃烈的惡臭。
魏洪波給網監中心打完電話后立刻湊過來,與駱松、蕭紫菡一同閱讀石然微博發布的新文章——
魏洪波站起身掏出手機走到一邊撥打電話,蕭紫菡將筆記本電腦拉近,滑動滑鼠滾輪,將微博文章拉至最上方,想再看一遍,順手點擊進入了@投資顧問石然的微博,不禁驚呼道:「石然也發微博了!」
仍在酒醉之中迷迷糊糊的趙雨彤見到我這副模樣,好像一瞬間就清醒了,猛地一怔,從床上跳起,又因沒站穩而再次跌坐在床上,她戰戰兢兢地看著我說:「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我……我喝多了……我瞎說的,你別當真!」
我不停地以這種方式滿足著自己的變態慾望,復讎成功的快|感就算是假象,也讓我暫時放下了真正應該實施的復讎,我成天滿腦子想的都是小女孩,哪有心思去制訂謀殺趙雨彤和卓凱的計劃。直到4月9號的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吳立輝,我的殺人之路便從這天開始了。
「啊?」我一時沒能理解她的意思。
「你能不能別再叫我小強|奸犯了?」
我是石然,猥褻小學女生的罪犯就是我。
魏洪波一愣,頓時啞口無言,但他仍不甘心,還想努力找出反駁的理由:「這個……是因為……因為……」這時駱松輕咳了兩聲,辦公室內立刻安靜了下來。
「嗯,聽說了。對了,這麼久沒見,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
下定決心殺掉他們時,我絲毫沒有罪惡感。每當看到別人的家庭是那樣和和睦睦美美滿滿的時候,我的殺心就會越來越堅定。在本該是我最無憂無慮的時光里,我受盡了屈辱,我的人生被他們的所謂「犯罪基因論」玩弄和踐踏得支離破碎,他們被殺死完全是罪有應得!
我被嚇得不知所措,連忙想掙脫開來,可我越拉她就抱得越緊。
「你真以為是你爸欺負了我?猥褻?這二十年來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
駱松三人很快地將這段瀏覽過去,看到博文的最後一段文字后,他們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我們不得不懷疑。」魏洪波說道。

吳立輝還是那副弔兒郎當的模樣,見到我時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喲,小強|奸犯也來了啊!」這讓我非常憤怒,但面對趙雨彤的尷尬,讓我無暇將憤怒寫在臉上。
「石然,等等我。」高跟鞋的主人叫住了我,我回頭一看,竟是趙雨彤。
魏洪波向蕭紫菡講完這個兩年前的故事時,他們已經回到刑警隊坐在駱松的辦公室里有十多分鐘了,蕭紫菡正用手撐著腦袋,一臉期待地等著魏洪波繼續講下去,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駱松則低著頭盯著桌面發獃,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跟著魏洪波的講述一起回憶。
@我的殺人日記。
「你瘋了!喝這麼醉!你別……別這樣……我是……我不是你老公……」我語無倫次了起來,就在這時,趙雨彤滾燙的嘴唇就堵住了我的嘴。我想推開她,可最終情慾戰勝了理智,我一把將她抱起,走進了卧室。九九藏書
(圖1、2、3:石然猥褻女童的自|拍照)
「講完了,事情就是這樣。」魏洪波對蕭紫菡說道,「現在你明白我和松哥為什麼驚訝了吧,今天的場景,屍體旁的酒瓶和兌著酒與血的酒杯,與我剛才說的那起案子中兇手在《殺人日記》里提到的場景太像了。」
「嘿嘿嘿。」
春節過後的一天傍晚,我下班后往車站走,途經一條小巷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叫住了我。她告訴我,有隻大花貓被困在樹上了,她請我救救那隻貓。當我看清楚她的樣子的時候,我不由得一驚,她長得和小學時的趙雨彤好像,尤其是那一對小麻花辮。
「我還想喝,你陪我吧!」
光是猥褻我還不滿足,我還拍下她們的照片,回到家后,我會將照片存進電腦,不作案的時候,我會每晚坐在電腦前欣賞這些照片。看著那些幼小的身體、白|嫩的皮膚、天真的面孔、清澈的雙眼,還有她們掙扎著求饒時的痛苦表情、掛在臉上的淚珠,還可以想象出她們聲嘶力竭的哭喊聲。每當我關上電腦,我都會痛恨自己,但當我再一次看見小女孩的時候,我還是不可抑制地把她們想象成趙雨彤,我的下體會立刻膨脹,但那不是因為性|欲,而是因為仇恨。
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再次堅定了今晚就幹掉他的念頭——

02

「我家就在前面,要不去我家吧。我給你開一瓶好酒。」
「啊?怎麼沒人通知我們?」
啊!她也是四年級!我彷彿著了魔一般,心中閃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我要毀掉她。
「你已經喝多了,別再喝了!」我有些煩躁地說。
——哈哈,那是因為,寫下這篇文章的人不是石然,而是我。但我可以保證,上述的所有內容全部都是真的,是我根據石然的講述寫下的,沒有任何我的杜撰。而他最後遇見的人,就是我。是我殺了石然。我就是——
「萬一是模仿殺人呢?」蕭紫菡反駁道,「他殺人後獲得死者的血液,兌進酒里喝下已成為一種作案標記。他選擇流浪漢作為目標是為了減輕自己被抓到的概率,這與目前咱們正在調查的案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關聯。」
……
「我頭好暈啊,快把我抱到床上去!」趙雨彤眯著眼,口齒不清地說道。
「啊?」駱松立刻將臉湊近電腦屏幕。
之前吃飯時我就聽說了,卓凱今天在縣裡做採訪,要後天才能回來。我從趙雨彤的包里找出鑰匙打開了門,扶著她進了屋,讓她靠在客廳沙發上。我覺得應該讓她喝點水,轉身想給她找個杯子,想不到她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接著一個踉蹌撞進了我的懷裡,我有些吃力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本能地順手扶住了她。我暗道一聲麻煩,想將她重新扶到沙發那邊,沒想到她卻一把緊緊地抱住了我。
「喂,沒想到今天在這裏又遇見了。」她帶著醉意笑著說道。
我把她帶進了一片小樹林,在那裡我猥褻了她。猥褻的過程中,她在我的眼裡已經幻化成了小學時的趙雨彤的模樣。
「我說,你以後能不能別再叫我小強|奸犯了?」我的右手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它好像已經脫離了大腦的控制,有了自主意識,想要到處尋找可以成為兇器的東西。
接著,趙雨彤迷迷糊糊中以戲謔的口吻向我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原來是卓凱叫她那樣做的。卓凱因我爸沒有及時去制止壞學生毆打卓洋致使卓洋大腦受損,他們的父親又因這件事一時心急出了事故摔死,而對我爸懷恨在心。某一天卓凱在報紙上看到一則小學老師以補習功課為由連續猥褻多名小學女生后被判刑的報道,年幼無知的他從中得到了啟發,找到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同時也是同班同學的趙雨彤商量,兩個小孩子根據報道中的大意,策劃了一出誣陷我爸猥褻趙雨彤的戲。原來這就是真相!
「你說什麼?」我抑制著自己的震驚,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