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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會的。狄拉，你搭計程車回家睡覺。佛克納小姐，我再過一小時或一個半小時再打電話給你。」
「是的。」
「談的不是股票，是大致的內情。」
「誰會做這種事呢？」
梅森說：「他做些什麼？」
「金角夜總會。」
梅森說：「糖果盒上有一張卡片，上面寫著：『這會使你好過些』並署名『MF』，你知不知道這回事？」
「有，裝在盒子里。」
「確實不贊成，我一直認為鮑勃是娘娘腔，只會獵財和吹牛。」
蜜德蕾·佛克納望著手套的指尖。她說：「我記得叫信差不必親手交給收信人，但要確定東西能交到她手上……我想象不出……」
「艾瑟·狄梅耶好吧？」狄拉問道。
他們聽見走廊上傳來鞋跟急促著地的咔咔……咔咔……咔咔聲。
「你姐姐怎麼說？」
「噢，墨水筆。我把她的名字寫在盒子外面——我是指包裝紙上，你知道。」
梅森說：「你的股票值多少錢？」
梅森問道：「她知道真正的財務狀態？」
「沒有。」
「有，他打電話來說你曾經和一位警官到『金角』夜總會打聽消息，他已經把警官要的情報說出來了，請問還有什麼可效勞的地方。」
梅森說：「好，從中間說起，而且要快。」
「你就著手調查他？」
「怎麼回事？」
梅森說：「嗨，我遲到十分鐘左右，有沒有訴訟委託人的消息？」
蜜德蕾·佛克納充滿感情說：「祈求上帝，但願她知道。」
她笑道：「是這樣：我姐姐卡洛塔和我合開佛克納花店——那時候卡洛塔還沒結婚，我們各擁有一半的股權，只把其中的五股送給一個員工，使她有資格當董事，湊成董事會的三個名額……哈利·皮維斯是大競爭對手，控制了此地大部分的鮮花零售事業。我一向喜歡他，某些方面他很天真，但作生意很精明，野蠻無禮，有時候不大圓滑，能力倒很強。」
「我想他知道吧？」
她說：「我們不htｔｐｓ://rｅaｄ•９９csw•ｃoｍ談她丈夫。我一向不喜歡他，卡拉認為我有偏見。」
「什麼時候？」
「我猜是這樣。」
「你送到什麼地方？」
梅森點點頭。他問道：「知不知道股票在哪裡？」
她說：「皮維斯不會。他一旦染指某一樣東西，一定堅持到底。我們也許能拿回股票，但是可能要打五年的官司——那還不如把公司的控制權賣給他。梅森先生，你怎麼會以為我的卡片在糖盒裡呢？那張卡片是系在蘭花上的。」
「有可能。」
她說：「我學他油腔滑調，心裏卻像火燒。我不在乎人坦白弄錢，但是我討厭不說實話的偽君子。」
梅森仔細打量她說：「進來吧，佛克納小姐，這是我的秘書史翠特小姐。請坐。你很激動，連氣都喘不過來，來根煙如何？」
「她愛他？」
梅森皺眉說：「為什麼？他是不是想窺探你們公司的內情？」
「是的。」
梅森泛出笑容。「我猜事情在他管理下不太順利。」
「怎麼知道？」
「我以為股票在林克手上。」
「這就夠他忙了？」
「你不相信？」
「用鉛筆、墨水筆、打字還是……」
「不，如果林克還沒回到『金角』，我要去丁香谷。」
「一年多以前我姐姐結婚了——大約十八個月以前。」
「跟糖果盒差不多大？」
梅森走到帽櫥邊，戴上帽子，穿上大衣，欣然向滿面愁容的訴訟委託人露齒一笑。他說：「現在放寬心，別擔憂，不會有問題的。那些人經營賭場，等於『金角』的關係企業，弱點有五六個，林克先生的合伙人馬嘉德先生就是弱點之一。我曾跟命案小組的特雷格副隊長到過金角夜總會，門房多事，特雷格糾正過他。馬嘉德回來，知道警察去過，拚命想把事情擺平。」
「和糖果一起？」梅森問道。
「我想可能是皮維斯教唆他，或者林克和皮維斯有聯絡。」
「很多——比實價高。你知道嘛，我有三家
ｈｔｔｐｓ://ｒead•99cｓｗ.coｍ店，都很賺錢；我自己當老闆，控制業務方針。靠生意謀得很好的生計，而業務一直增長；我覺得這比股票的賬麵價值高。換言之，我由這種地方每賺一千元，我就把它算作兩萬五千元的本金。當然啦，我不可能以這種價碼賣出去。」梅森說：「有人從蘭花上拿下來，放進糖果盒裡。你怎麼寄送蘭花？」
「不，不和我商量不行。」
「我猜你從開始就不贊成這樁婚事。」
「說下去。」
她笑了幾聲說：「你——你好能幹。我現在覺得事情都解決了，你要親自到『金角』？」
「由西聯公司的信差送去。」
梅森看看手錶。「好啦，我猜我們該走了。謹記這次經驗……等一下，有人來了。」
「羅勃C勞萊。」
梅森咯咯笑。「你跟他說什麼？」
「她嫁給誰？」
「以前錢多的時候是這樣。」
梅森說：「我想我不必付出分文，就算付錢也不會太多，不過——噢，我儘力試試。」
「好，無論出了什麼事，是勝是負是和，你……快打電話給我……噢，三點前打給我好了，我會等著。」
她說：「我送了幾朵蘭花給她。」
「他有沒有打電話來？」
「你是哪裡弄來的？」
她說：「說來話長，我簡直不知道從何說起。」
「當時我也這麼想。他拿出股票辦過戶的時候，開玩笑說他要當沉默的股東，但我想其中一定有鬼。」
她問道：「你是不是把馬嘉德嚇壞了？」
「你是指什麼？」
梅森說：「好，卡片的事呢？」
梅森說：「他可能是交給門房。那個門房很多事。」
派瑞·梅森用鑰匙打開私用辦公室的門。狄拉·史翠特坐在桌角邊，梅森桌上的電話擺得離她很近。
「她在海斯丁紀念醫院。我打電話找過威爾蒙特
read.99csw.com醫生；她一被抬下救護車，他就會衝出去接她。看來是藥物中毒，不過還言之過早，偶爾有人用催眠葯來掩蓋其它毒物的效果。不過我們及時找到了她，她會複原的。」「卡拉對鮑勃十分信任，她患心臟病以後，鮑勃開始代管她的一切。她提出問題，他就說事情進行得很棒，叫她別為生意細節操心。」
她說：「大約一年前卡拉患了心臟病，沒有及早看醫生；她繼續活動，等到不能不放棄時，身體已經很差了。醫生說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讓她恢復正常，而且她不能興奮或擔憂。」
她作了一個比語言更有力的小手勢說：「他管理我姐姐的錢。」
梅森應允道：「我們會盡全力。」
梅森點點頭。
「註明給她？」
「我謝謝他，表示不會有問題的。」
「是的……我問起的時候。」
蜜德蕾·佛克納站起來說：「我現在心情比剛才那幾個鐘頭好多了，這件事給予我可怕的打擊。」
「他知道。噢，我們表面上客客氣氣，相處得還好。卡拉心臟病發以前，我們曾一起旅行度周末，鮑勃對我很好，裝出一副老實相。於是卡拉就看看我，好像要說：『蜜蕾，你看不出他多棒嗎？』」
梅森問道：「他什麼時候登場的？」
「有沒有包裝？」
「是我們——也就是特雷格副隊長的功勞。」
梅森說：「她不會來了。」
「用什麼方法？」
「她告訴你股票的事了？」梅森問道。
梅森說：「我猜你要告訴我令姐夫已控制了你姐姐的股票。」
她笑道：「我似乎解釋得太專心了，對不對？總之，我到『金角』，設法認識艾瑟·狄梅耶。她今晚心情不好，我猜她和辛德勒·柯爾曾經——相當要好，而他顯然……」
「狄拉，打電話到『金角』，看馬嘉德肯不肯把林克藏匿處的地址告訴我們。」
梅森說：「我猜她會失約。我以後再也不接受辦公室的夜間面談了。」
「嗯。」
她望著他，眼睛睜得好圓。「httｐｓ://reaｄ.9９csｗ.ｃom咦，梅森先生——那張卡片——咦，是我送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這不是真話。」
她毫不猶豫地說：「必要時可達一萬美元。」
「我離開以後。她心情憂鬱，我說過我從事鮮花業。」
「老天爺，不是！梅森先生，你知道，我開始略事偵察。車禍是我的一條線索；皮維斯來找我以後，我發覺鮑勃若亂處置那份股票，我就慘了。我知道卡拉已在股票上背書，由他全權代理。」
「艾瑟·狄梅耶給我的——不過別泄露她的秘密。」
「車禍的事情他撒了謊？」
梅森說：「好，這是背景，下面呢？」
梅森說：「我也許得花錢解決，最高能出多少？」
「你若威脅要告皮維斯，他會不會交出股票？」
「有人送她一盒下了毒的糖果，她在十一點半左右打電話來，幾乎不能講話，電話打到一半就倒在地上。」
「好，卡片的事呢？」
「鮑勃叼叼解釋那件車禍，我立刻察覺問題一定跟那次車禍有關；我知道他不希望我發覺車禍的部分內情，於是我調查一番。因為另一方曾向交通科報案，很容易查；車禍發生時，鮑勃好像剛走出『金角』，有一個名叫辛德勒·柯爾的人——我想他也是賭客——和艾瑟·狄梅耶也在車上。我想鮑勃不會故意交出股票換賭本，可能是他們說他信用好，勸他下注，他大賭一場，結果運氣欠佳，他們給了他一些穩當的實利，於是他想在還賭債之前多贏一點。」
「不，多謝，我必須趕快工作，梅森先生。」
蜜德蕾·佛克納說：「梅森先生，多謝你等我，抱歉來晚了，我實在趕不及。」
她說：「顯然在一個姓林克的人手裡——他是『金角』夜總會的老闆之一。車禍時有個女孩子坐在我姐夫車上，她擔任訛子，誘人賭博——她該來啦，我在電話里說起的就是她，我想她隨時會來。」
梅森問道：「你怎麼辦呢？」
蜜德蕾·佛克納驚叫道：「送她有毒的糖果！」
「大約ｒead•9９ｃｓw•cｏｍ一星期以前，鮑勃發生車禍，若不是他油嘴滑舌解釋，誰也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你若熟悉鮑勃，他就像一本攤開的書；他撒謊，一定會仔細排練得天衣無縫——太完美了，不可能是真的，活像鍍金的百合或上過漆的玫瑰。」
「正是，而且更糟糕，鮑勃顯然賭得很厲害，卡拉完全信任他，事事由他全權代理，生病時還在空白證券上背了書。醫生說她不能為生意的事情操心，我想這一定是鮑勃搞鬼，叫醫生說的。其實很容易，只要告訴醫生卡拉為生意擔憂就行了。」
「不能超過這個數目？」
梅森打開門。
蜜德蕾·佛克納打開錢包，拿出一張折起的紙片，猶豫片刻又想放回去，發覺律師的眼睛盯著她，就說：「我這裡有——丁香谷小屋的地址。」
「他好像挺乖的。」
「盒子的大小與三磅裝的糖盒差不多？」
「我明白了，告訴我卡片的事吧。」
她微微臉紅說：「皮維斯來要求過戶股票，我開始思考。我突然想到：如果有人控制那五股股份，再取得卡拉手裡的股票，就可以完全控制公司。我猜我們很傻，因為這是家族企業，我們從來沒想到這些。生意很好，一切如願以償，我甚至忘了那五股的事。我們從來沒開過董事會議，股東會議也三年沒開了。總之，那五股股權關係著權力的平衡。」
「但你從來沒問過她？」
「為他著迷。他很精明，懂得套住她的心——只要拍拍馬屁，來一點女人渴望的殷勤就夠了。你知道太太有錢的時候，男人是什麼德性。可惜大多數男人不懂這一招，好像只有能獲利的人這麼做。」
「我猜是吧。」
「他買到我們送給僱員的那五股股份。」
梅森說：「如果收到的人擔任某種職務，更容易下手。」
梅森保證道：「當然，我會打給你的。狄拉，關上店門，熄掉電燈，我要上路了。」
梅森說：「有人在『金角』夜總會拿到盒子，答應交給艾瑟·狄梅耶，然後取出蘭花，把下了葯的糖果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