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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在服務站和社區店鋪停留。那邊有人正在開慶生會,你要人指點林克小屋的方向,有人認識路,告訴了你。這種情況下有一大群證人可以指認你。你心情激動,動作吃力,心臟不舒服,外貌一定很顯眼。」
「我想是吧,正是。」
「那你為什麼要把槍撿起來呢?你是不是想到你需要自衛?」
「實際結果是你撿了殺人的手槍,拿回家放在房裡的梳妝台上,上面布滿了你的指紋?」
「桌上有文件。」她說。
「然後你怎麼辦?」
「交給我,我來付錢,叫人送上去。」
梅森說:「早安,勞萊太太。」
「於是你到林克的地方去?」梅森問道。
威爾蒙特醫生以銳利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說:「這是相當難的工作。」
她嘆一口氣,閉上眼睛,手指交纏在一起,乏力地說:「我告訴你……事情的經過。」
「你發現什麼?」
「你從林克那兒拿了股票。」
「你要我怎麼做?」
「他有權代理我。想想看,我的收入大抵進了他的賬戶。我不敢確定;我沒為生意操心過。醫生說我不能想那些事,我就把一切都交給鮑勃。」
「是的。」
「不在。」
「沒有。我自知不能單獨留在家裡,我匆匆用一個過夜的提袋裝幾件東西,開車到蜜蕾家。她不在,汽車也不在車房裡,我知道她常在百老匯店的辦公室工作——你知道,佛克納花店的百老匯分店。」
勞萊太太靜靜望著他。
「然後呢?」
她搖搖頭。
談話顯然很吃力。昨夜她受刺|激,勉力支持,現在反應已顯出來了;她的眼睛下面有黑圈,眼皮灰暗,嘴唇發青。
「他怎麼籌錢呢?你們是不是有聯合賬戶?」
「放在什麼地方?」梅森問道。
「在我手上。」
「他們告訴你了?」
「噢,有,我有三百元左右的現金和一本旅行支票。」
「不,不是,門上有彈簧鎖,我把門關上了。」
她說:「我受了大震撼。」
「我需要一個吐露心聲的對象,世上只有一個。」
「然後呢?」
她打開提袋,把折起的股票交給他。
「你看見她就知道這個要求很合理。」
她把領車單交給他。「梅森先生,你知道,我漸漸覺得好多了;說給你聽可以減輕我心裏的重擔。你真能幹,叫人好放心。有一件事你用不著擔心。」
她擠出一絲笑容。
「你知道我發現什麼——一個男人——我想是林克——趴倒在一張桌子上。他死了——被槍殺的。」
梅森問道:「股票在哪裡?」
「在地板上。」
「是的。」
「不,我只走一小段距離。」
「不過,梅森先生,我為什麼不能提出我的說法呢?我為什麼不能……」
「有。」
他們上樓來到勞萊太太的房間,梅森引見威爾蒙特醫生。他說:「現在威爾蒙特醫生要為你開藥方,他只問絕對必要的問題。」
「說下去。」梅森說。
「沒有。」
「你當時沒想到這一點?」
「很特別——股票券上的石版印刷。我看見股票,拿起來——看清是什麼。」
「是的,是一家小旅社,在……」
「你怎麼找到的?」
「我叫旅館的人停在車房裡。」
「對,你若問她個人的問題,會勾起一連串回憶,造成神經震撼。你若覺得她受得了,read.99csw.com請便,但結果要由你負責。」
威爾蒙特醫生鞠躬微笑。
梅森說:「你丈夫似乎逃脫了。」
「不,這是正大光明的。」
「你怎麼辦?」
她說她想休息,便閉上眼睛躺了一分鐘,呼吸很沉重。然後她說:「這一驚本來會害死我,說也奇怪,我居然沒受驚嚇——當時沒有……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竟十分超然,好像在觀賞銀幕上的一出偵探劇。」
「將近一千元——我想是九百二十吧。我有幾張二十元的支票,幾張五十元的支票,幾張百元支票。」
梅森的眼神和聲音毫無表情:「你沒跟上他?」
她說:「有一點;我的槍——其實是蜜蕾借給我的槍——在地板上。」
「我不懂。我用不著這麼多現金,你若當我的律師,你必須收費;你可以收下那些支票當律師費……」
「是的,當然。」
「我和命案的牽連。」
梅森說:「我替你找個醫生來。」
「我的車子在這兒,我讓你搭個便車吧。」
「好吧,還有什麼吩咐?」
「你妹妹?」
「關係可大了。馬嘉德知道昨天晚上林克去丁香谷的時候,身上帶著那份股票。」
「放在……我的大衣口袋裡。」
「心臟病。」
威爾蒙特醫生說:「是佛羅納沒錯——每粒糖果中各含五克。」
「她不在?」
「有沒有其它的線索?」
「是的。」
「枝節不必說,告訴我基本的事實就好了。」
「附近有一家店鋪和服務站,就在坡腳下;我記得經過那兒時,燈光亮著,前面有很多車子。他們正為店主慶祝生日。當然啦,那時候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燈光亮著……我進去以後,他們告訴我……我問他們知不知道林克先生的房子在什麼地方……我是間接打聽的。」
梅森說:「林克在丁香谷被殺,你妹妹知道一些事,以為是你乾的。」
梅森說:「醫生,又有一個病人。」
梅森說:「名叫查理X敦克爾克太太,她是從聖地亞哥來的。」
「我難受了好一陣子,便走進一家旅館的門廳,坐下來休息,也許曾失去知覺。一位旅館侍者問我要不要喝水,問我是不是病了,我說我心臟過勞,他若肯讓我在那邊停留幾分鐘,我就會好的。」
「我知道鮑勃到過那兒,他們吵了一架,鮑勃槍殺了他。」
「十分鐘。」
「別說傻話,我一直握在手裡。」
「丁香谷。」
「是的。」
電話鈴響了。梅森說:「可能是威爾蒙特醫生,」並拿起電話。他說:「喂,」聽見威爾蒙特醫生說:「這回是什麼事?」
「你翻閱了文件?」
梅森敲敲「克里蒙旅社」敦克爾克太太的房門,然後走進去。朝陽隔著花邊窗帘射進來,灑得床罩一片淺金黃色。敞開的窗口傳來遙遠的車聲。屋內卧床的女人呼吸很吃力,那種聲音蓋過了一切。
「是的,他會的。」
「然後呢?」
「沒有。」
「那槍面布滿你的指紋啰?」
「撿起來。」
「沒有。」
她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才說:「那又何妨呢?梅森先生,我不騙自己,我的心臟病很嚴重,昨天晚上的事更使病情惡化了。鮑勃——他要活下去,無論他做什麼,都是為了我。我不原諒他做這種事,但我能了解他下九_九_藏_書手的原因。何不讓我來承擔罪責呢?」
「她什麼時候會醒?」
「你跟丟了丈夫到你抵達林克的小屋,中間相隔多久?」
「我問了路。」
「不,我沒有,但是文件上有個地方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佛克納花店的股票。」
「什麼證據?」
「我猜如此。」
「不。」
梅森點點頭,轉向門口。「醫生,我在大廳等你。」
梅森走到電話旁邊,撥到威爾蒙特醫生的辦公室。他發現醫生在醫院里,就留話叫他打電話到旅社的敦克爾克太太房間。接著他走回去和勞萊太太說話。他問道:「想不想告訴我事情的經過?」
「是的,有一位來賓知道。」
梅森說:「我陪你走一段路。」
梅森冷酷地說:「他們一定十分肯定。除非我設法引他們追查兇手,他們一發覺這個證據就不再查案了。」
「梅森先生,他搞錯了。」
「他會知道我的身份。」
「你還剩多少金額?」
「一個女人需要仔細檢查。」
梅森說:「林克手上有一些抵押的股票——佛克納花店的股票。」
梅森解釋說:「醫生再過十分鐘左右會來,我到樓下的大廳去等他。你的汽車如何處置?」
「你不能讓她早點醒嗎?」
「你有葯吧?」
梅森說:「我猜你已給她最好的治療。我想和她談話,但我也許會被人潮踩死;我猜警方和地方檢察官辦公室的人都在門階上紮營等著呢。」
「不,那是誤會,不在他手上。」
梅森打斷她的話:「照情況推測的證據往往是最有力的證人。你已自陷困境,你想保護鮑勃,你覺得很自然,別人可不覺得。你忽略了全案中最可怕的證據。」
「還在睡覺。」
「是的,我隨時放在錢包里。」
「是的。」
「你終於覺得好些了?」
「到哪裡去?」
「他會亡命天涯。」
梅森打岔說:「我知道。總之,你聽了那番話,決定多知道一點。你丈夫出門的時候,你便跟蹤他。」
「你是指佛克納花店的股票?」
「我直接回家。當然啦,我知道鮑勃已闖下大禍,我想聽聽他的說法。」
「然後怎麼樣?」她聲音轉弱后,梅森問道。
「你怎麼知道是同一把?」
「她是誰?」
梅森吹了一陣無聲的口哨,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原來如此。」
「好,你撿起手槍,怎麼處置呢?」
「狄梅耶小姐如何?」
梅森說:「假設這個女人被拖到地方檢察官辦公室,接受偵詢或被捕,身體受得了,我就照正規方法來。如果她受不了,我就採用完全不同的方法。」
「這次是什麼事?」
「你怎麼辦?」
他說:「勞萊太太,我恐怕幫不上你的忙,我不維護殺人犯。我若處理一個案子,一定要確定訴訟委託人是無辜的。」
「給我,我來安置你的汽車,希望你不要發問。」
「是的。」
她說:「然後我走出來。」
「你意思是說,他們會以為是我乾的?」
「還有一些衣服?」
「我不知道,梅森先生……蜜蕾暗示鮑勃賭馬的事以後——我真的不知道。」
「她是誰?」威爾蒙特醫生問道。
「接下來呢?」
「還有呢?」
她想開口說話,又忍住了。
「到什麼地方去問?」
威爾蒙特醫生說:「比這更嚴重,他https://read.99csw•com們認為該使病人恢復知覺,該用英勇的手段……」
他跨入走廊,把門關上,下樓到大廳,等了不到兩分鐘威爾蒙特醫生就來了。
「什麼事?」
「有。」
「怎麼會剛好吸引你的注意呢?」
「是的。」
「我到小屋敲門,沒有人回答;門戶微開著——大概打開一吋左右。」
「好,我們看看她吧。」
「你身體如何?」
「暴行?」
「我要你做幾件事。首先,希望你只問必要的問題,別打聽她個人的事。」
梅森問道:「你對艾瑟·狄梅耶有什麼發現?」
床上的女人一句話也不說,卻用作夢般茫然的眼神盯著梅森背後。
「我有一位可以信任的醫生。」
「她若在地方檢察官面前露面,或者……受得了嗎?」
「你沒嚇著?」
「是的。」
「我等了一會,鮑勃沒露面,我嚇慌了;我開始體會出此事的可怕——震撼的麻痹效果漸漸消失,我這才明白此中的含義。我的心臟不舒服,我服下一點葯,略微好一點。」
「急診?」
「你怎麼辦?」
「有幾件。」
「為什麼?」
「槍在什麼地方?」
「我好像沒有任何情緒,我的感情完全麻木了。情緒上的震撼後來才出現。」
「可能這樣想,或者有某些證據使她認為警方會逮捕你。」
梅森問道:「你有沒有戴手套?」
「你意思是說我不能問她住在什麼地方,已婚或未婚之類的?」
威爾蒙特醫生搖搖頭說:「你讓那個女人留在旅社房間里,別受打擾,叫人把三餐送上去,使她保持愉快的心情,不要操心。給她服恰當的藥物,幾天內她就可以出去了。派瑞,我其實沒問她是怎麼回事,我看得出她受了某種震撼,但最後的結果可能對她有益。」
「可以,但我不願這麼做。她一恢復知覺就有好多人要找她,我要她盡量享受長時間的寧靜。你說你在什麼地方?克里蒙旅社?」
「我不用技術名詞,盡量向你說清楚。一般人以為心臟病是非常嚴重的病,很快就會致人于死;其實心臟是一種器官,由肌肉、神經、瓣膜、動脈和心臟內膜構成;任一部分都可能失常,那種情形就叫做心臟病或者心臟衰弱。現在我不談細節,只告訴你如下情形:那個女人的心臟有嚴重受損的跡象,我想她患過心內膜炎,已部分康復,神經又受到震撼,使心臟受到非凡的壓力,於是暫時退步,若能得到恰當的照顧和治療,她會進步到原來的情況,我想她正逐漸恢復健康。」
「你妹妹說要負責我的律師費,不急嘛。現在我有一個明確的計劃,需要這些支票來執行。我給你三百元,請開一張收據給我。」
「我覺得我非見鮑勃不可。這是我一生中最可怕的經歷——發覺我愛的男人——我嫁的男人……又看到那具屍體……我猜我第一次深深體會出其中的嚴重性。鮑勃是殺人犯。」
「好,說下去。」
「這牽涉到心理狀態的問題,心臟病患往往如此。這個女人努力繃緊上唇,因為大家常警告她不可以激動、受驚,必須保持冷靜,於是她聽天由命當個無用的病人。她試圖勇敢些,潛意識卻覺得自己不可能好轉了。這次她能忍受非凡的經歷,叫人大吃一驚,如果她現在得到恰當read.99csw•com的照顧,那件事反而對她有益。」
「沒有。」
她說:「不是,我正在偷聽。蜜德蕾和鮑勃一向不和睦,我總覺得她……」
她說:「鮑勃沒有勇氣面對現實,但他也不會讓我受過。他會寫信給警方之類的,把真相告訴他們,然後他……」
「你走進去?」梅森問道。
「我想你不會這麼做吧?」梅森打岔說。
「什麼小地方?」
梅森說:「我要把支票帶走。」
「她不會這樣想。」
梅森把提袋遞給她。「我來負責保管。」
過了一會兒,梅森問道:「你有沒有到什麼地方去找你丈夫?」
「原來是什麼?」
「到什麼地方?」梅森問道。
「不,當然不是。我認為那是鮑勃留下的證物,我要保護他。我……我愛他,我是他的妻子。」
「蜜蕾走了以後,我想問鮑勃一些問題,但我不願他知道我偷聽。我回房換衣服,聽見飽勃在樓下走動;他打了幾通電話,與一位姓柯爾的朋友談話,又撥了一個號碼,沒有人接。十一點半左右我聽見他出去。我遲疑片刻,不曉得自己敢不敢,最後我決定冒險試試看。我的雙人小汽車在車房裡,我沒打開車燈;他還沒走兩個街廓我就開車出來跟蹤他。」
「於是你到那兒去了?」
「可以算是。」
「不……不好。」
「你怎麼處置?」
「旅行支票在你身邊?」
梅森把紙張拿到她面前說:「讀一遍,簽個名,親筆寫出支票的種類、數目和金額。你提到這個文件因有價的酬資而生效,你在這邊需要錢,你既然登記為敦克爾克太太,就不能以勞萊太太的身份兌現支票,我這邊有點現款,必要時我會再給你。」
威爾蒙特醫生舒了一口氣:「這一來問題倒簡單多了。我唯恐你害我變成逃犯的代罪羔羊。」
「徹底檢查一下,完成後確實告訴我結果。我不希望你有所增刪。」
「沒戴手套?」
「我開了兩張藥方給她。」
「不,不,我——還好。」
梅森繼續說:「請記住,林克有一位合伙人。昨天下午克凌·馬嘉德逼問林克,查出了內情。」
「我上了我的雙人小汽車,駕車離開。」
「我不懂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在他手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梅森點頭表示同情。「沒有必要,盡量少說話。我可以說出大部分內容,只有一兩個小地方需要你補充。」
梅森說:「昨天晚上你妹妹到你家,照她的說法,你丈夫似乎遭到嚴重的困難;他高聲否認,你聽見了,就下床走到樓下。」
梅森走到書桌旁,拿出一個信封,把股票放進去,在封面上寫明他自己的姓名和辦公室地址,又從皮夾里拿出幾張郵票。
「你的財務狀況如何?」
梅森說:「我正想知道這些,她就留在這裏吧。」
「你有沒有殺林克?」
「我偷聽他打電話,知道有一個姓林克的人在丁香谷擁有一塊地方。」
「在誰手上?」
他再次走到旅社的書桌前,擬了一張收據,交給勞萊太太;又由口袋裡拿出自來水筆說:「不要試圖了解我的作法,別發問,我不會告訴你的。我信任你,你也得信任我才行。」
「也許今晚,也許明天早上,也許要到明天晚上;我不願催她早醒。她複原得不錯,現在可以說是睡正常的覺九_九_藏_書了。」
「不。」
他站起來俯視她,含著令人安心的笑容。他說:「不會像表面上看來那麼嚴重,只是把事情弄清楚。你將發現威爾蒙特醫生非常能幹。」
「沒有,我知道他沒有膽量面對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他逃走了。我自覺一輩子不會再見到他。我知道我不想見他,卻也自知我愛他。」
威爾蒙特醫生點點頭。
威爾蒙特醫生用亮晶晶的雙眼望著他說:「我絕對不會。」
「這話怎麼說?」
梅森打開皮夾,拿出一疊十元券,一共三百元。
「從家裡帶來的?」
「指紋呢?」
她說:「我正好帶著。」
「因為珠母槍柄上有一個小角碎掉了。」
「以為我殺了林克?」
「不,我要你趕快到克里蒙旅社,我在大廳等你。你能不能來?」
「你怎麼辦呢?」
「就我所知沒有。」
他走到書桌旁,拿出一張旅館信紙,撕掉上半截,然後寫道:「我已收到價款,把下列旅行支票和所兌資金出售、移交、讓與及指定給狄拉·史翠特。我授權上述的狄拉·史翠特代我在支票上簽名兌現,把錢交給派瑞·梅森。我在此指定上述的狄拉·史翠特為我的經辦人和代理人,可在恰當時間、地點以恰當的方式兌提上述每一張支票。」
梅森接過藥方,逛出旅館大廳,送威爾蒙特醫生上了汽車,然後走到車房,交出領車單,把勞萊太太的雙人小汽車開到商業區,他找到一個停車場,用手帕小心擦駕駛盤、門把、檔桿換和後視鏡,鎖上車門走開,走了兩段街廓后,把起動裝置的鑰匙由人行道的鐵柵欄丟出去。
「你趕到那邊?」
「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證據?」
「當然會,你是聖地亞哥的查理,敦克爾克太太,你到這邊來請教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因為太激動,身體吃不消。」
「你的手曾碰到門鈕?」
她在床上忐忑不安亂動,梅森說:「真抱歉,我不再給你壓力了。我想幫助你,可是照這個情形看來,我無能為力。」
「你見到她沒有?」
「在我的提袋裡。」
「接著生理反應出現了。」
「你怎麼知道?」
「你跟蹤他?」梅森問道。
「你有錢付這兒的帳吧?」
她點點頭。
梅森說:「別弄錯,醫生。她是聖地亞哥的查理X敦克爾克太太。」
二十五分鐘之後,威爾蒙特醫生走過來,坐在梅森旁邊,他由口袋裡掏出雪茄,剪掉末端再點燃。
「門是不是還半開著?」
「我知道位置,我再過十分鐘左右到那兒。」
「我把它放進我的錢包。」
梅森說:「待會兒我們再檢查檢查你的心臟。你靠坐著,心情放輕鬆,列出旅行支票的號碼,寫在代理人委託狀上,在兩份文件上簽名。你好好寫,我到樓下大廳去等威爾蒙特醫生。我帶他回來的時候,你把文件和旅行支票交給我,別讓威爾蒙特醫生知道是什麼,只要把文件和支票折好交給我就行了。」
「一點也不難。他全神貫注,我沒遇到什麼麻煩,後來他抵達丁香谷,路面彎來彎去,我看不清他轉到那一條路。」
威爾蒙特醫生說:「好,我們來看看她。什麼毛病?神經過敏?」
「你有領車單吧?」
「我馬上過來。」
「沒有。」
她又閉上眼睛,躺著休息一兩分鐘。
梅森問道:「你睡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