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12

12

梅森向她保證,「噢,不,絕對不會,我認為他也許——也許出了什麼事。」
「你是說他有她公寓的鑰匙?」
「她和……的牽連——噢,她對你說過的事或……」
「我明白。」護士說。
「警方知不知道?」
「什麼時候該來打掃?」
「筆跡相同?」梅森問道。
梅森特意顯出驚訝的樣子。「你看起來——漂亮極了!」
他抓住梅森的手臂,送他到寫字檯邊,對負責的護士說:「警方會見狄梅耶小姐以前,絕對不許訪客進入;而警方等我允許才能和她說話。」
狄拉·史翠特問道:「現在去哪裡?警察局?」
「不知道。」
梅森的語氣毫無變化:「也好。」
「情人。」
「沒有,她家電話沒人接,店裡也沒人。」
「噢,我樂於幫忙!壁櫥里有個手提箱,是的,在這裏,你不妨坐下來,我來拿。她好吧?」
梅森說:「一定有。昨天晚上他自知陷入困境,自然會到她的住處去。這對他來說是合情合理的事。我早該知道他去那邊,他那種人需要女人撫摸額頭安慰他,告訴他沒關係,她願為他犧牲之類的。」
「也不讓負責的護士知道?」
「我要到狄梅耶小姐的住處拿點東西,送到醫院給她。你肯不肯把備用鑰匙交給我?」
威爾蒙特醫生轉向梅森,「真抱歉,梅森先生,規定如此。」
「我何不撥這個號碼試試……」
「晚安,醫生。」梅森說著便走開了。
「如果特雷格找到勞萊,勞萊會開口吧?」
「我想有。」
「保羅·狄瑞克說他只查到這些,但他還在繼續查。這些資料有沒有用,頭子?這——充不充分?」
「今天?不,我想沒有,沒有人跟我說過。」
梅森說:「你的問題真多……」他在十字路口停車,招手叫一個賣晚報的報童。「答案就在這裏。」
梅森說:「你不必對任何人提起,我也不提。」
「什麼地方?」
一輛救護車剛剛由門口開走,特雷格副隊長坐在救護車前面的警車上,換檔加速疾行,後座有兩個男人僵僵貼在一起,可見其中一位被另一位用手銬套著。
「於是我不再打電話,徑自回家,信差送來糖果,其它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她怨道:「商業會議!他的頭髮亂糟糟,領帶歪到一邊,嘴巴有口紅印。」
「有女傭?」梅森問道。
到了大廳,他又謝她一次,然後說:「我要打電話。」就走進電話亭,撥了狄瑞克偵探社的電話。保羅·狄瑞克出去了,他的秘書在場說:「梅森先生,我們替你查到了那個號碼。」
梅森說:「他顯然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他出了我的王牌A——渾球!」
梅森充滿不屑說:「他?他當然會開口,我知道那種人。他只會吹噓他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他會叫警方儘管打他,甚至五馬分屍,他絕不說一句話。接著就會屈服,吐出一切,把罪推到他太太身上。」
「噢,是的。」她微笑說。
「沒有。」
他在五點二十分抵達醫院,威爾蒙特醫生已經在那兒等他了。
梅森搖搖頭。「現在我愈攪和,造成的傷害愈大,如果我拉一頭,特雷格副隊長拉另外一頭,勞萊太太夾在中間……」
梅森低低吹了一聲口哨說:「好,多謝。」
「咦,我以為狄梅耶小姐還昏迷不醒……」
「我想他不在家。」
「然後呢?」
「然後呢?」
「你要拿什麼?」管理員問道。
他拎著手提箱走出公寓,把東西放在車上,對狄拉·史翠特說:「我想我要去醫院一趟。」
「我猜他們九-九-藏-書曾指示病人一醒就通知他們……」
管理員看看整潔的煙灰缸,點點頭。
梅森到辦公室接狄拉·史翠特。他問道:「要不要兜風?」
「那要多久?」
梅森說:「狄拉,我怎麼知道?一切都吻合……伊爾瑪·拉定對她認識很深……難怪特雷格在『金角』盤問她的時候,她的表現很奇怪。她大概也喜歡柯爾。他似乎頗有女人緣……我們再看吧。」於是梅森專心開車。
「你認識辛德勒·柯爾?」
「是什麼地方?」
「她不會偷偷離開醫院,不讓你知道吧?」
她深呼吸一下。「梅森先生,你要明白,我不是錫制的天使,但我在夜總會很神氣,我回到家——咦,我整個都完了。女孩子要干我這一行,又留點自尊,只有這個辦法。夜總會沒有人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伊爾瑪·拉定是我在那邊最好的朋友,連她也不知道,夜總會的老闆都不知道。」
她叫道:「康復,滾他的!我現在已經康復了,他們若不放我出去,我要弄垮這個鬼地方。」
「我想他不是整天在家。早上九點左右出去了。」
她說:「你可問了不少切身的問題。」她喝完咖啡,梅森接過空杯子,與桌上的茶碟放在一起。
「是佛克納小姐?」
梅森說:「不會有人欺瞞你吧?」
他們開車到莫雷紋章公寓。梅森按艾瑟·狄梅耶的鈴,沒有人回答,便去找管理員。他說:「你記得我吧。昨天晚上我為一件中毒案件來過……」
「好,梅森先生,你若這麼說,准沒錯。」
沒有人答腔。
「你不設法保她出來?」
「看樣子女傭打掃過後,他還沒有進來過。」
「我開始覺得怪怪的。起先我以為是睏倦,可是我一點鐘要到你的辦公室,我知道不能睡著;若非這個原因,我可能迷迷糊糊昏睡過去——我拚命保持清醒。這時候我突然知道不只是睏倦,而是藥物中毒;我好不容易才忍著沒睡著,打電話給你;我記得聽見你的聲音,我試圖講話,說話間曾經睡去,又掙扎醒來,才完全睡著,我好像和你談了幾百年。」
「誰如道。」梅森說完便躡手躡腳走出房間。
「我還不太清楚。你是誰?」
「我想不可能。」
「你認為他擊敗你了?」
「這是在你剛離開『金角』不久?」
現在進了公寓,管理員似乎覺得柯爾回來場面會很尷尬,而她自己合作過度了。她匆匆說:「當然啦,我想你只是來看看,我不希望你動任何東西。」
「為什麼說『也許』呢?」
「你會把你告訴我的話照樣說給他們聽吧?」
「是的。」
「不過頭子,你不能阻止她說話嗎?」
「我了解。」
「沒有,謝謝你,沒有別的事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有沒有人來過?」
管理員把衣物折好放進手提箱。梅森細看煙頭,共有三種較出名的廠牌,其中之一的煙蒂有口紅印,另外兩種沒有。梅森發現只有四截煙蒂有口紅印,另一種廠牌有十五截,第三種廠牌則有二十二截——抽煙的人顯然很緊張,其中一半未抽完就壓熄在煙灰缸里。
狄拉·史翠特若有所思說:「是的,他的一切作法似乎符合這個典型。」
她輕蔑地說:「噢,警察,好,別擔心。」
「這不能怪你。」
「說下去。」
威爾蒙特醫生說:「病人當然還在。她大約四十分鐘前醒來,全身無力,腦子倒很清楚。」
柯爾的住處是典型的中等價格,帶傢具的單身公寓,房間完全顯不出房客的性格,屋內也沒有任何跡象能指出柯爾的去https://read.99csw.com處。
「不,有個男人和他在一起。」
「例如羅勃·勞萊呢?」
「不可能……我看完門診立刻過去,到時候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噢?」
梅森說:「房間費和醫生費都由我來付。」
「不回去,我們去拜訪辛德勒·柯爾。」
梅森發覺門口附近的架子上有一具電話,隨意看看號碼,是「南溪二之四三○四號」。
他說:「不,去吃晚餐。」
梅森說:「好姑娘,祝你早日康復。」
「不是那一個,是毒糖果案的艾瑟·狄梅耶。」
梅森慢慢開車,狄拉·史翠特翻閱報紙。「有了。」她說。
「我不懂。」
她說:「我沒向你談那件事。」
「談什麼?」
「電話是以『莫雷紋章公寓,艾瑟·狄梅耶』的名義登記的。」
「我替你找的醫生。」
他們登上梅森的汽車,梅森發動引擎,猛拉操縱桿。
梅森說:「不,是他登的,卑鄙小人!」
「那他還不錯。」
「他綜合起來推斷呀。他知道事態明朗前我想掩護勞萊太太,也知道我想把鮑勃·勞萊拖進去。」
「可能只要幾分鐘。」
「你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吧?」
「出去接她。」
威爾蒙特醫生快步走向電梯,梅森向門口走,中途繞進電話亭,等辦公桌畔的特別護士轉過身,他連忙乘電梯到三樓,找到艾瑟·狄梅耶的房間。他由門外走過,在走廊等著,看見護士拿一個卡片夾走出來,才過去推開旋轉門。
又說:「到一間帶傢具的住宅。」
「確實難找。」
梅森說:「你若不記得見過我,一定大有幫助。你不該接見訪客。警方對這種事心胸很狹窄。」
「艾瑟·狄梅耶,莫雷紋章公寓。」
威爾蒙特醫生說:「我會叫特別護士到辦公室來查病人的圖表,病人住三一九病房。等一下我再派護士到下面的藥房去配藥,那份處方可能會花一點時間。抱歉,我不能讓你會見病人,不可能,請走這邊。」
過了一會兒,她問道:「辛德勒說我什麼?」
威爾蒙特醫生髮火說:「不必,她就在那兒,我可以負責。」
梅森露出笑容。「醫生,我了解你的立場和你的職業道德。你知道醫院的作業情形,我不知道,我如何比警方先見到艾瑟·狄梅耶,又不替你惹麻煩呢?」
梅森接受暗示,踏入走廊;她把門關上說:「我想這件事不必向柯爾先生提起。他會不高興的。」
「絕對不會。」
「電話打通沒有?」
她看了一下。「咦,是的,可別說我把手帕隨便留在男人的公寓里。」
「去看誰?」
「咦,當然,有什麼可說的?」
「我了解,不過我們趕到你住處時,電話在地上,聽筒卻已放回原位,我想不通你能將聽筒放回去。」
「艾瑟·狄梅耶二十三歲,是一家夜總會和賭場的誘餌姑娘。她的來歷有污點,曾因抗命和違規而被『洛克威糖果公司』解僱——好像偷吃了超出薪水數目的糖果。也曾在『適體襯衫公司』做事,老闆太太忌妒她。後來遇見『金角』的職員伊爾瑪·拉定——伊爾瑪曾在『洛克威糖果公司』與艾瑟共事,就將她介紹給林克。林克看中她,艾瑟遂以分紅方式到『金角』工作。三個月前,柯爾開始和她要好,她陷得很深,最近柯爾冷淡下來,他好像另有情人,不過他相當保密,沒有人知道女方是誰。
梅森說:「真謝謝你,我會告訴狄梅耶小姐你幫了大忙。」
「我也這麼想,他沒有應門。」
她的笑容幾近傻笑。她害羞地說:「你read•99csw•com真客氣。」
「你知不知道柯爾在什麼地方?」
「我明白了,你明確指示這種事不能發生?」
「你怎麼辦?」
梅森摸摸下巴,「問題就在這裏,我們到那邊查查看,狄拉。」
「是的。我指示手下將病人的狀況通知我,在我親自檢查病情以前不能告訴任何人,也不放任何訪客進門。在醫院里,醫生最大。」
「梅森先生,這方面我幫不上忙,我記不得了。」
「說什麼?」
「對極了。」
她的眼神突然充滿疑慮。她看看他,又環顧四周說:「嘿,我可住不起醫院的私人專用房間,我應該住普通病房。」
「噢,你知道,男人有時候愛吹牛。我以為他會把毒藥的事當笑柄。」
梅森發現路邊有機會停車,就把車子開到消防栓另一側,對狄拉說:「轉角有一家藥店,打電話到狄瑞克偵探社,說我們想知道『灰景六之九八四一號』電話是誰的。」
「是,女傭每天來。」
梅森淡然說:「特雷格副隊長由我們身邊經過時,你顯然沒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
她低頭看指甲,「你確定?」
「你能確定?」
「我回家。大約十分鐘后,一位信差送來一盒糖果,我打開來,裏面有一張和蘭花卡一模一樣的卡片。」
「我以為你不讓她看報紙。」
「警察呢?」
「辛德勒·柯爾。」她說。
「署名什麼?」梅森問道。
「我認識一位小姐,她好像很正直——一個誠實公正的人,你知道。」
「你最好打一通電話,確定她在不在醫院。」
「她不會溜出去……」
「多謝你關心,她正漸漸複原。」
她微笑說:「巧克力奶油糖是我最愛吃的東西。我心情不好,就進城去了。」
他說:「因為特雷格副隊長有整個警力可支配,我卻只能依靠預感,若論冷靜追察,我無法和他的組織相比,我必須匆匆下結論,走捷徑。」
「那代表什麼?」
「我對一切都很厭煩,決心離開那個下流場所。我在『金角』工作,名義上是女招待,其實是引誘男人花錢,讓資方有錢賺。」
他們上樓梯,梅森靠牆走,所以她開門的時候,他最先走入室內。
他掛斷電話,上車和狄拉·史翠特會合。「狄拉,那個號碼的地址查到了。」
「我知道。」
梅森說:「是啊,她一直在睡覺,威爾蒙特醫生說的。」
梅森說:「好極了。我若在警方來臨前溜進去訪問她,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梅森說:「她的睡袍、拖鞋和幾件梳洗用具。我對這些東西最沒有辦法,不過我想總可以找到吧。」
「我沒有仔細比較,不過看起來差不多,姓名縮寫之類的都一樣。」
「他是誰?」
威爾蒙特醫生說:「麻煩可大了,你比我更清楚,這一來我會陷入困境,醫院也不得安寧。若由我個人承擔責任,而且是為病人著想,我可以在某一限度內違抗警方的命令。」
「知不知道誰送糖果給你?」梅森問道。
狄拉上車坐在他旁邊,一句話也不問,梅森終於來到早先招租的傢具平房。
「這邊有沒有女傭?」
「你知不知道他去哪裡?」
「她說我的衣服該配幾朵蘭花,就把花送過來。」
「假如沒有,那要怪他自己。」
「也許能見到卡洛塔·勞萊。」
交通號誌變了,梅森拿一枚二角五分的硬幣給報童,抓起報紙遞給狄拉說:「『未及分類欄』的廣告。」
「星期六才來。」
梅森由口袋裡拿出他在電話亭撿到的手帕。「這是不是你的?」
「然後呢?」
「我立刻下樓。我想打電話給https://read.99csw.com佛克納小姐——當時我恨不得到鮑勃·勞萊家,吐出一切秘密。我想告訴她我會去你的辦公室,把一切內情告訴你——或者照她的願望行事。」
「他怎麼辦呢?」
屋裡沒有人。
「好,我們一路前進,你一路念給我聽。」
「不,他們昨天晚上就搜完了——我是指今天凌晨。」
梅森環顧室內。警方已撢過電話、桌子、門鈕上的灰塵,以便採下最新的指紋,煙灰缸滿是煙蒂,梅森不知道是警方在此收集證據時留下煙頭,還是後來又有人住過。
他發動汽車,狄拉翻開筆記簿,把速記符號譯出來。「皮維斯粗魯、強壯、行事積極,一九二八年踏入賣花業,以前賣過酒;他在賣酒業和一個名叫法蘭克·萊克倫的人有過糾紛,對方想劫持他的貨品。萊克倫身中兩槍進醫院,不肯說實話;他告訴警方是自殺。皮維斯去看他,為他雇了特別護士和醫生。現在萊克倫化名為辛德勒·柯爾。
她作了個不愉快的鬼臉說:「鮑勃·勞萊,軟弱,沒骨頭、自以為聰明的傢伙。他正是男孩子所謂的『半瓶醋』,裝模作樣,叫人受不了。」
「一個人?」
「勞萊太太為什麼離開旅社呢?」
梅森利用他和特雷格的關係辦事。
「是的。」
「那你不能讓我知道。」威爾蒙特醫生立刻說。
「上面說些什麼?」
梅森說:「他到艾瑟家,艾瑟不在,他也不客氣,徑自打電話到報社登廣告,把帳掛在艾瑟的電話號碼名下,就坐著等消息。卡洛塔違反我的指示,找報紙來看,而且查分類廣告。她和她丈夫可能有這一類的默契,萬一有急事,他們就以這種方法通訊——有些人是這樣的。也許她是偶爾看到。總之,她看到電話號碼,打電話給鮑勃。」
「你能確定?」
她說:「我迷上辛德勒,很喜歡他。他對我厭倦了,在看來大有可為的時候想安插另一個女人進去。我不喜歡這樣。」
「卡拉,我為你擔心得半死。打電話到『灰景六之九八四一號』,報個平安,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安好。只要你平安,我甘願忍受一切困苦。」
「噢,我想——你知道,我不是指控任何人,不過……」
梅森說:「別懷疑佛克納小姐。她要你當證人,如果你中毒死掉,她就無計可施了。糖果一定是別人送的。」
「那你怎麼辦?」
走出蜜德蕾·佛克納花店時,狄拉·史翠特對梅森說:「你看他是不是從開始就知道兌換支票的是我?」
「是的,是佛克納小姐。她經營佛克納花店。」
「然後怎麼樣?」
「發現我暈倒在地板上,卻不救我便離去?」
幾分鐘后,梅森按「管理員」的電鈴,門鈴嗡嗡響,表示門開了。梅森走進去,穿過門廳左轉,按一下管理員家的門鈴。法默太太打開門,認出是他,笑容可掬。她顯然在美容院整理過儀容,身上圍著緊緊的皮帶,打扮入時,與昨夜穿睡衣的邋遢相完全不同。
「還在醫院里。」
他說:「不,狄瑞克擅於辦這種事,知道該如何著手。」
「說嘛。」梅森催促道。
她說:「恐怕不行,」又猶豫不決說:「不過我可以陪你上去拿。」
威爾蒙特醫生肯定地說:「醫院里不會。一切都像鍾錶,井然有序;就我所知,狄梅耶小姐還在睡覺,我留話說她有任何變化,馬上通知我。」
「我儘力而為。」梅森說。
「是的。」
「沒有,他似乎很挂念。」
「這塊手帕是在辛德勒·柯爾那棟公寓的電話亭撿到的。」
「哇,這咖啡的味道真棒。我猜我睡了好九*九*藏*書久。」
威爾蒙特醫生說:「等一下,我看還有多少門診病人……噢,護士,你那邊有幾位……兩位……喂,梅森,不會超過十五或二十分鐘。」
「那我們回不回辦公室?」
梅森問道:「你身體怎麼樣?」並走到床邊坐下。
「他要花多少時間?」
「是的。」
狄拉跳下車,快步走藥店,幾分鐘就走回來。她報告說:「他正在辦,你要的另外幾項資料已有結果,我用速記錄下來了。」
「對。」
她遲疑半晌。
梅森說:「我想到他的住處看看,你有沒有備用鑰匙?」他的口氣很隨便,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嘿,你真是好人!也許將來我能為你做點事。」
梅森坐在車上,打開下午的報紙,閱讀「房屋出租——帶傢具」的廣告。他列出五個離莫雷紋章公寓不遠的地方,找個電話亭,撥廣告上登的號碼,說他對傢具住宅感到興趣,打聽租金等等。他打到第三個號碼,有個女人說房子已在當天下午租出去,說完便掛斷了。
梅森點點頭。
梅森笑起來。「你不妨跟威爾蒙特醫生談談。」
「是啊。誰有鑰匙?」
她開著門等他,後來覺得他在屋裡待太久了,就故意咳嗽幾聲。
「那你暈倒后,我們抵達前,一定有人在你家。」
「天殺的鼠輩!」
「派瑞·梅森?」
「病人還在?」梅森問道。
她說:「那真奇怪。」她的眼睛露出憤怒的光芒。
梅森說:「代表我辦事的時候睡著了。」
「認識不久。」
「你怎麼辦?」
「你是說她登廣告?」
威爾蒙特搖搖頭:「先生,這我不敢說。我只是醫生,等她適宜見人,我會通知警方,此後除非她的健康受到影響,我絕不過問誰接見她,一切由當局決定。晚安,梅森先生。」
梅森說:「很明顯嘛。我們知道鮑勃·勞萊到處鬼混,我們知道他曾涉入一件車禍,而艾瑟·狄梅耶和他在一起,她是夜總會的誘餌姑娘,替林克和辛德勒·柯爾工作,而他們又替皮維斯辦事,其中牽涉到大筆金錢,知道大概了吧?她對鮑勃·勞萊自然不會太冷淡。」
梅森說:「有一件事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我聽見咔啦一聲,好像是你由椅子跌到地板上。」
到了辛德勒·柯爾的公寓,梅森說:「狄拉,你最好在這邊等著。」並按按柯爾的電鈴。
梅森沒在平房門口停車,他繼續前進。
「我回家前先到辛德勒的公寓——我是說我想去,不過——他到走廊上迎接我,說他正在開商業會議,不能見我,等一下再回來。」
「我叫她不要看。但是吩咐女人就跟拿錢賭輪盤一樣不可靠。」
他掛斷之後打到威爾蒙特醫生的辦公室。他問道:「醫生,病人在哪裡?」
「你怎麼認識他的?是皮維斯叫你和他接觸還是……」
梅森燃起一根煙。
「一星期才來一次。除了每周定時打掃,屋裡都由她自己照料。」
艾瑟·狄梅耶坐在床上喝熱咖啡,她抬頭看他說:「嗨。」
她笑了,「別傻氣,我什麼都不告訴警察。我不向警察告密,我要自行處理我的悲哀。」
「抽煙?」
梅森說:「謝謝你,醫生,我了解你的立場。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她?」
「還有沒有別的事?」管理員說。
「他怎麼會知道呢?」
梅森說:「好,我到那邊和你碰面。」
「還不知道。」
「我是梅森。」
「百分之百確定。」
「我猜我欠你的情。聽說你救了我一命。」
「哪一個,心臟病人?今天早上以後我就沒見過她。我不知道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