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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走過去站在起立的男人旁邊。「你認識我,我不認識你,」梅森說。
梅森走到728房,轉動門把。
「什麼意思?」
那個男人輕聲細語地說:「嗨,」
「當然!」偵探說。
「你不會認為這個房間出過什麼事吧?」英士奇問道。
她冒失地抬起頭看他。「你要去哪裡?」
梅森把手指頭插入洞里說:「這樣不行,我們來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用來探測的東西。」
「然後呢?」
「啊,真要命,」英士奇說。
梅森靜靜地站著,兩眼半眯,專註地思考。
「我知道,」梅森說。「我——看!這是什麼?」
他再度處理鐵絲,然後再度把它插|進洞里,對梅森說:「套住了。」他把鐵絲拔|出|來。一個金屬物體從洞里跳出來,落在彈簧條間。
「現在不要,」梅森說。「警方會笑我們說我們在偽造證據。」
他買了一份報紙,打開來,然後快速走向通往大廳的門。
梅森說:「無論如何,保留到今晚十點再說。我想先由我告訴警方,然後你可以——」
電梯開始上升。
律師移動手電筒沿著床墊邊緣照過去。
英士奇搖搖頭。「我的記錄清白。」
她噘了一下嘴,然後說:「呃,也許有一點喜歡。你不同,你令人難以接近。可是你的朋友比較……呃,比較平易近人。如果你告訴他這些,我會在你臉上留下抓痕。」
「我明白。你二十四小時換一次班嗎?」
「衣櫥里有一個鐵絲衣架,」英士奇說。「我的袋子里有一把鉗子。我一向隨身攜帶一把鉗子,因為幹這一行九-九-藏-書不曉得會碰上什麼事,我來做一支探測針。」
「等一等,最好你來保管,」英士奇說。
「相當久了。我干過一陣子副警長,然後就流浪到拉斯維加斯去,在那裡工作。胡佛水壩興建時我在那裡干安全工作。我一直在政府機構工作,如今我是個私家偵探。」
「好,」英士奇說:「聽你的。」
「然後呢?」英士奇問道。
「你會告訴警方這件事?」梅森問道。
「可是那顆子彈怎麼會跑到床墊里去?」英士奇問道。
他們把床單毯子完全掀離床。
「多謝你告訴我,」梅森說。「我以後會盡量跟一般人一樣。」
「七樓,」梅森說,報紙擋在臉前,只看見電梯女孩的雙腿,他的臉完全被報紙遮住,女孩看不見。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沉默下來,梅森笑出聲來。
「我們再來看看,」梅森告訴他。「有手電筒嗎?」
「你是狄瑞克的人?」梅森問道。
「好,」梅森說:「就這樣決定。我沒說什麼時候吧?」
她把電梯門關上,操作電梯下樓。
「在我看來,」英士奇說:「好像有人用槍抵住床墊底部扣扳機,握槍的角度使得子彈不會穿透過去。」
「我是感興趣,不過我注意別人的腳而且——呃,我注意你的朋友。他現在哪裡?」
偵探打開皮夾亮出他的證件。「這地方你搜查得有多徹底?」梅森問道。
「他在他辦公室里——或者我最後看見他是在他辦公室里。」
「你最好把電梯操作下去,」梅森說。
「對我的書感興趣的那個。」
https://read.99csw.com梅森取出手電筒,俯身仔細順著房間地毯邊緣照過去,他仔細查看浴室里的洗臉台。
「任何床墊上的血跡都會沾到床單,而沾到血跡的床單都會向警方報告,」英士奇說。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任何人?」
「我不知道,」梅森告訴他。「也就是說,我還不知道。」
「以後再說也是一樣糟,」英士奇指出。
「不是你的鞋子,是你的腳。」
「從你的腳。」
「天啊,我不只是今天早上換日班而且昨天晚上還得加班,因為那件麻煩,他們想要問其他的女孩話。」
「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下班?」梅森問道。
她對他微笑。「你太特出了。」
「我以為你對你在看的書感興趣。」
梅森說:「拿一把刀,用刀尖在子彈上作一個你認得出來的記號,最好作在子彈底部,儘可能不要破壞到子彈的形狀。」
「怎麼樣?」英士奇問道。
英士奇使用他的鉗子,然後再度把鐵絲插入床墊的洞里,一前一後,一上一下地操作著說:「我想我把它套住了,」然後拔|出|來。他把某樣東西拔出一兩寸,然後鐵絲的套環便鬆了。
他們把床墊豎立起來,注視著床墊上一個圓圓的小洞。
「好,」梅森說:「我的腳怎麼樣?」
「你說的麻煩,指的是命案?」梅森問道。
「幫我一下,」他對英士奇說。「我們來把床墊翻轉過來。」
「我們不要談時間安排,」英士奇插嘴說。「這樣好了:我向你提議我認為這件事應該讓警方知道,而你說你會告訴他們。好嗎?」https://read•99csw•com
「那,」梅森說:「是我們得查明的事情之一。」
「你怎麼認得我?」梅森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梅森告訴他。
「呃,我們來查清楚,」梅森告訴他。
「子彈你保管好,」梅森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讓它離開你的身上。」
「我看過了,」英士奇說。「什麼都沒有。」
「好,」梅森告訴他。「我們來看看床。你抓那頭,我抓這頭。抓住底層的床單,整個掀起來放到地板上,我想看看床墊。」
偵探把鐵絲插入洞里口時,然後說:「有了,我可以感覺到鐵絲碰到了硬硬的東西。」
「誰說我喜歡上他了?」
梅森搖搖頭。「我不想在我辯護的案子中當證人。我想要你來保管,而且我想要你隨身攜帶,不要讓它離開你的身上。找一塊軟布把它包起來,才不會破壞子彈上的線紋。」
梅森把報紙放低,感興趣地注視著女孩。「噢,」他說:「是你。你在這裏幹什麼?」
「不要那樣,」她說。
「我想,梅森先生。」
「不可以,」她簡短地說。
「為什麼?」
他們把床墊抬起來。
「呃,看一看沒有什麼壞處,」梅森說。
「在這七樓?」
梅森一腳把門踢關上。
「好,你隨時可以找我。」
「我知道,」梅森告訴他。「所以我才要你保管這顆子彈。你的背景如何?你從事這一行多久了?」
「有沒有出過麻煩?」
英士奇從衣架上剪下一段鐵絲,梅森扶住床墊。
「噓!我們甚至提都不能提那個字。」電梯里的電鈴響起。
「怎read.99csw•com麼查法?」
「我不知道你在找什麼,」英士奇說:「不過我聽說那顆子彈並沒有完全穿透。立即致命而且除了傷口附近有一點血外並沒有出血,那一點血全被毛衣吸掉了。」
英士奇把它取出來。「一顆點三八子彈,」他說。
「然後呢?」英士奇問道。
「不,不,不要告訴他!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是你站的方式,」她說。「你的兩腳平放在地上,兩腳重心平穩好像準備揍人。大多數人都懶洋洋的把重心放在一腳上然後換另外一腳或是靠在電梯邊緣上,你是兩腳重心平穩地站著。」
「那顆子彈有什麼意義?」英士奇問道。
「我的鞋子怎麼樣?」梅森問道。
「操作電梯。」
鈴聲再度響起。
「沒有。」
「得再試一次,」英士奇說。「我想我可以把套環再弄小一點。」
「我可不可以告訴他你對他感興趣?」梅森問道。
「什麼朋友?」梅森問道。
當他拉開門時,把報紙攤在眼前,彷彿被體育版的某一項報導迷住了一般。
她突然問道,「你的朋友呢?」
「在我的袋子里。」
「好,」梅森告訴他。「把那根鐵絲留起來,必要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給他們看。」
當派瑞·梅森把車子停在瑞德芬飯店附近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梅森深思地注視著她。「可是你卻喜歡上我的朋友,」他說。
「沒有狄瑞克批准我不能睡。他告訴我說你今天上午要來,我一直在等你,我不想在你來過之前睡。你走了以後,我會在門口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睡八個鐘頭。不過任九_九_藏_書何人有需要的話我都會在這裏。」
「我可以試試看,」英士奇說:「在鐵絲頭上弄一個小套環,我來盡量試試看。」
「你不是說過嗎?」
她笑出聲來。「這就是我說令人難以接近的意思。你一直跟我談話,並不是因為你對我感興趣,而是因為你不想讓我知道你要去哪一個房間,你在逗留等著我下去。好吧,聰明人,我就說過你令人難以接近,去吧。」
「然後,」梅森說:「我們把床鋪好你就可以睡覺了。」
門打開來,一個男人坐在靠牆的一張直背椅上,穿著襪子的兩腳擱在床上,嘴上叼根煙,抬起頭來看看梅森,點頭。
梅森仔細地查看床墊。
「沒有。你沒說什麼時候,我要你報警,你說你會報警,我以為你的意思是馬上,所以我就沒再盯你,那是我的錯誤。就這樣,一個錯誤。」
「我會告訴他,」梅森說。
他以悠閑、平穩的步伐走向電梯。
「呃,謝謝你,」梅森說:「我會告訴我的朋友。」
梅森說:「客房退房時他們都會在租出去之前把床鋪好。」
「你睡在這裏?」
「我們來把床恢複原狀,」梅森說。「把床墊翻回原來那一面。」
「你能不能在鐵絲頭上做一個鉤把它鉤出來?」梅森問道。
「八小時,我們每兩星期輪換一次。這是日班,我早上五點開始上班,下午一點下班。」
她說:「我喜歡他。」
「一個錯誤,」梅森說。
「沒有任何他們可以挑你毛病的?你沒有任何弱點?」
「他結過婚了嗎?」
梅森深思地注視他的鞋子,電梯在七樓停下來。
「他不會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