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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久，」崔格說。「我們剛到，一部巡邏車接到電話兩分鐘之內就到了。他們發現815的房門沒鎖，床上有具屍體，就通知刑事組，我正好跟傑夫瑞警官在另外一個角度上進行調查這個案子，馬上趕過來。
「可是如果他們不知道另外一句留言是什麼，為什麼要為了破壞另一句留言而寫下一句留言呢？」
「我的那個總機小姐在走道上，她得登記一個房間好辦事。她穿上女傭的圍裙戴上女傭的帽子，當你的這個女孩出門時她就站在走道上。但是，這個小妞不像我們預料的一樣搭電梯下樓去，反而是上樓去。」
梅森抬起桌子，輕輕把它翻過來，保羅·狄瑞克注視著桌底寫的字吹起一聲口哨，然後說：「你怎麼發現的，派瑞？」
「這些有，看到貼在背上的那張紙沒有？」
「他不在刑事組，」狄瑞克低聲說。「我認識他，派瑞，他在風化組。」
「我是這樣認為。」
「我懂，」梅森說。「莫瑞士·阿爾伯格和某個女人在這房間里，有人押走了他們，或是為了什麼原因他們不得不離去。他們想要留話給我，女孩站在鏡子前面顯然在化妝時用唇膏在鏡子背面留下字，當時沒有人逮到她。可是當他們離開時有什麼讓他們想到她用唇膏留下了字，他們怕我會看到。所以他們就回來故布疑陣，留下了連瞎子都不可能看不見的字。」
「喔——喔。」梅森說。
「啊，真要命，」狄瑞克說。然後突然說：「再來一次，派瑞。」
梅森點頭致意。「我以為刑事組的弟兄我大部分都認識。」他說。
那個年輕女人關門離去之後整整過了七分鐘又五秒后，門板上傳來輕輕的手指頭敲動聲，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怎麼樣？」狄瑞克問道。
梅森點點頭。「我認得他的聲音，他非常激動。他在這房間里，或者至少他說他在這裏，而且他沒有理由要說謊。」
「你這話怎麼說？」
梅森說：「我們找到了兩句留言，保羅。其中有一句可能是真正跟莫瑞士·阿爾伯格在一起的女人留下的，不管她是誰，另外一句是別人留下的假留言，那句假的留言直接指向喬治·斐伊提。那表示什麼？」
「你要打電話給警方嗎？」
梅森點點頭。
「不要？」
「我不懂……噢，你的意思是指這些電話簿，可是它們並沒有標明第幾卷。」
「有沒有任何意義？」梅森問道。
「好像沒有其他的留言。」狄瑞克說。
「那麼這個汽車號碼呢？」梅森問道。
「可是我以為你剛剛說她不可能那樣做，那……」
「顯然，」梅森說：「是本一套三卷的書，而且分印成幾列。那表示什麼，保羅？」
「聽起來是合乎邏輯沒錯。」梅森毫不起勁地說。
梅森走到浴室門口，搖搖頭。
「因此我自然開始到處查看這支唇膏除了在女人的嘴唇上劃過之外還在什麼東西上用過。」
「什麼？」狄瑞克問道。
梅森點點頭。「而且桌子底下的那一行字是個陷阱。」
「好辦法。」梅森說。
梅森點點頭。
「不。我讓他以為我是個尋芳客。我塞給他幾塊錢。坦白說，派瑞，我認為他根本不在意。」
傑夫瑞警官，一個魁梧的傢伙，兇巴巴地趨向前一步。「不是證人，而是謀殺賀伯特·席德尼·葛蘭頓的嫌犯？」他說：「現在給我滾出去。」
梅森作勢要他閉嘴。「把莫瑞士·阿爾伯格帶出這個房間read.99csw.com的人發現留下了字，也許他們沒有時間去查看所以他們就留下了顯然是放煙幕的字給我……我們再來看看那張桌子，保羅。」
梅森突然雙指一彈。
「有，」狄瑞克激動地說。「我聽過這個人名，是——等一等，派瑞。」
「有關『她』？」
「他們一定懷疑到另外有句留言，可是不知道寫在什麼地方。所以他們決定留下一句留言當煙幕……開始找，保羅，看看我們能找到什麼。」
「那麼你認為這是最初的留言，也是真正的留言？」狄瑞克指著鏡子背面的那行字問道。
「我不得不，派瑞，我無法及時派人到這裏來，我套上衣服就儘快趕來了，結果偏偏又對你沒有任何用處。」
狄瑞克默默地望著他。
「當然有，」梅森說：「可能是一本書。想想看『262V3』，那可能表示第三卷的第二百六十二頁。」
「坦白說，」梅森說：「我要保羅·狄瑞克去跟蹤住在815房的人因為我想多知道一些有關她的情報。」
「除此之外，」崔格繃著臉說：「你不用告訴我。如果你想要蠻幹，那我們就來吧。你們不準離開這飯店，到樓下大廳去等著，準備讓我問話。」
有點服裝不整，需要刮刮鬍子的保羅·狄瑞克，對梅森咧嘴一笑，低聲說：「沒問題，派瑞。」
「聽著，梅森，我來坦白告訴你。我們全都知道了……」
「怎麼啦？」梅森低聲問道。
「對，」狄瑞克叫道：「那麼『L15 left』就表示左列第十五行。」
「她怎麼作暗號，保羅？」
「我不懂。」狄瑞克說。
梅森從口袋裡拿出那支唇膏說：「第1號印子是從自稱為狄克絲·岱頓的女孩嘴唇上來的。第2號印子是從這張桌子底下寫的字來的，而第3號印子則是從這支唇膏上來的。」
「然後他告訴他們說他們得跟他一起去兜兜風，而狄克絲·岱頓可能說：『好吧，兄弟，不過讓我先補補妝，』然後走到鏡子前拿出唇膏開始塗起來，同時用小指頭抹勻，她一邊塗一邊從鏡子里看房間里的情況。
梅森說：「等一下，保羅，我想這是個警方的案子，我想我們陷得太深了。」
狄瑞克突然變得深思起來。
「那部分正確，」梅森說。「到目前為止我同意你的看法，不過繼續說下去，保羅。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可能。」梅森說。
「為什麼？」
狄瑞克皺起眉頭。「不，我想那不可能。」
「後來，」梅森說：「有人拿著槍對著他，而莫瑞士留下了字，也許有一個女孩跟他在一起而她用唇膏留下了字。」
「你是什麼意思，一道煙幕？」
狄瑞克深思地皺起眉頭。「可能是一套法律條文的書嗎，派瑞？」
「嗯。」
「有人知道他們在這裏，有人不想讓他們跟你聯絡上，拿著一把槍走了進來。」
梅森不耐煩地說：「我們知道莫瑞士·阿爾伯格本來在這房間里，至少他說他在。」
梅森咧嘴一笑，「她說她是狄克絲。」
「當然。」
「他們不會犧牲斐伊提因為這麼一來他會說出來。」狄瑞克說。
「阿爾伯格可能表現得有點粗暴，或是他們可能認為他會粗暴起來，所以他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而狄克絲馬上靠近鏡子，把鏡子移開牆面一吋，寫下那個車牌號碼。」
「下電梯，越過大廳，走出去？」
「815房床上的死者是個有https://read.99csw.com點矮矮壯壯的傢伙，皮膚有點黑，眉毛特別粗濃幾乎碰到鼻樑。他口袋裡的駕照說明他的姓名是賀伯特·席德尼·葛蘭頓，住址是科林達街1024號。我派人負責而且查問櫃檯職員，他是個記人臉像照相機一樣的傢伙。我問他飯店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他說派瑞·梅森在這裏，而且說他認為梅森到721房去了，說有個私家偵探跟他在一起，說一個女人來訂房間他認為是某種工作人員。現在，說吧，這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了，我們已經把我們的獵物追進洞穴里去了。」梅森說。
狄瑞克點點頭。
「呃，有可能是那樣，」狄瑞克說。「他媽的，派瑞，就是那樣。」
他看看衣櫥裏面，又看看浴室裏面。
「不要。樓下唯一值班的人是那個夜間職員，我認為他對這一切十分感興趣。如果他偷聽你查那部車子的電話，他可能就知道了我們離開這裏以後上什麼地方去。而且現在沒有人在監視那個來過這裏的女孩……找幾個人來跟蹤那個815房的女孩要多久的時間，保羅？」
崔格說：「你來這裏幹什麼？」
「那句留言，」梅森說：「可能是個陷阱。」
梅森打開櫥櫃的門，看看門柱內側，以及門的內面。
「你的意思是說他知道你是個私家偵探？」
「天啊，」狄瑞克告訴他，「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平靜，派瑞。快，我們快著手。我們先從搞懂這句話的意思開始。我們——你認為怎麼樣？認為我們最好報警？」
「我們在找一部車子，」梅森說。「這可能就是那部本來想綁架的人開的車子，那部右前門有個彈孔的車子的牌照號碼。」
「因此，」狄瑞克說：「你覺得這句留言不是某個坐在桌子旁的人寫的。」
「那個職員有沒有懷疑到你？」梅森問道。
「到底有什麼不對？」狄瑞克問道。
找起來有點散散漫漫的狄瑞克說：「如果真是個陷阱，派瑞。那會是什麼陷阱？」
「然後怎麼樣？」
「什麼車子？」梅森問道。
梅森不耐煩地說：「任何事情都有原因，那張桌子背面有句留言。那有個原因，我想查明是什麼原因。」
「噢，」梅森說：「我們在說小睡一下打個電話交代一下，八點十五分叫我們起來。」
保羅·狄瑞克拿起一本電話簿翻過來。「凱夢飯店電話指南第一卷，721房，」他念道。「顯然這種地方的客人任何沒釘牢的東西都偷……天啊，派瑞，我們來看看！」
「還不到時候，」梅森說：「我們找完了再說。」
「不是那樣，」梅森說：「不過我想要警方採取一點行動如果我們能想出正確的方法讓他們幫忙的話——還有想出如何控制好他們的行動……這件事仍然有點怪怪的。」
「去他的，」狄瑞克說。「他是那些笨蛋之一。要是他敢透露什麼我會要他好看。我想他們多多少少一定習慣見到私家偵探來這裏。」
梅森把記事簿放到桌子底面上，狄瑞克再度寫上「救命」。然後他再度把記事簿放到桌面上，懷疑地搖搖頭。「這我以前沒想過，」他說。「當然，夠合邏輯的了，當你想到的時候，我只是從來沒想過而已。」
「我來見一位委託人。」
「呃，」梅森說：「我們有不速之客來了，保羅。這麼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警官？」
狄瑞克說：「看起來很像是車子的牌照號
九*九*藏*書碼沒錯。」
「執行勤務，」崔格警官說。「815怎麼啦？」
「你查出這個號碼的車子要多久的時間？」梅森問道。
梅森搖搖頭。
「聽起來像電影上的情節一樣。」梅森說。
「你是說她會知道在外頭等著的那部車子的牌照號碼？」
梅森說：「比較可能是你現正在看的書。」
「好，」狄瑞克說：「我仍然不明白你怎麼會看桌子底面的。」
「好好看看這支唇膏，」梅森說。「女人的嘴唇平滑，這支唇膏在粗糙的東西上面劃過留下深刻的紋路而且邊緣起了碎屑。
「然後她貼在門上聽，聽見低低的講話聲，其中有一個是男人的聲音。顯然那個小妞訂了815房。我們沒有約定緊急的暗號，所以我的手下得衝下去到我坐在車子里的地方告訴我情況要我指示。我覺得你需要的只是那個房間號碼而我的辦公室總機又不能再關閉下去了，所以我就叫我的總機小姐回辦公室去而我上來向你報告。我到櫃檯查過815房登記的名字是一位麥迪生·柯比太太。」
他們一起注視桌子背面。
「她是狄克絲……」
「那難倒了我。」狄瑞克承認。
「『基本常識，親愛的華生，』」梅森咧嘴一笑說。「這支唇膏在地板上，你注意到它是一管燙金的唇膏，會反射光線，只有瞎子才看不見。」
「而——究竟是不是，阿爾伯格和某個女人，也許是狄克絲·岱頓，本來在這房間里。有人溜進來，拿把槍對著他們……」
崔格不理他說：「我來給你個公平的交易，梅森，底牌都攤出來在桌上，不想陷害你。這家飯店是垃圾，通常這裏發生任何事都不會引起任何注意，但是813房的客人聽見爭吵的聲音還有一聲他認為是裝有滅音器的槍聲，他報了警。」
梅森豎起兩根手指頭。「第一，」他的拇指碰碰食指說：「這句留言是個陷阱。第二，這句留言是道煙幕。」
梅森過去扭動門把，拉開門。
「可能是那個真正的狄克絲·岱頓，」狄瑞克說。「她跟莫瑞士·阿爾伯格在這裏，他們在等你。有人找上了他們，他們沒鎖上門好讓你進得來不會引起騷動。」
傑夫瑞朝狄瑞克一頓首。
「現在，」梅森說：「把記事簿翻轉過來，假裝那是桌子背面，現在你正坐在桌上那裡。來，如果這樣能幫助你明白的話，把這記事簿靠到桌子背面上去。然後，拿枝筆在桌子背面寫上『救命』。」
「你親自出馬？」
他只要再等幾分鐘。
「你這不是有點牽強附會嗎？」狄瑞克問道。
狄瑞克點點頭。
「是他的聲音沒錯吧？」
「等一等，」梅森說：「不要從這裏打出去，保羅。」
「恐怕會有，保羅。」
「寫在桌子底下的字？」狄瑞克問道。
梅森說：「可能是為我們而設的陷阱，可能是為了讓我們浪費很多寶貴的時間。由於我深信那句留言是假的，所以我不想浪費時間在那上面。」
「我也這麼想。」梅森說。
「怎麼會？」
梅森還在床底下時，狄瑞克激動地喊道：「這裡有東西，派瑞。」
「結果你就發現了這張桌子。」狄瑞克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去追查這個線索？」狄瑞克問道。
狄瑞克抓起第三卷電話簿，翻動內頁，找到那一行，然後念道：「賀伯特·席德尼·葛蘭頓，科林達街1024號。」
梅森不理會他的問話，繼續邊想邊說出來。「我們覺得這句留言確實是九*九*藏*書假造的因為不可能寫成那種樣子，因此這句留言被寫下來一定有某個原因。」
「其中有兩個一樣，有一個可能比其他兩個淡一點了。我想——不，等一等——它們全都一樣，我想它們全是一個色調。」
「後來他怎麼啦？」
狄瑞克點點頭。「這使得事情既複雜又單純化，派瑞。如同我試著向你指出的，我們缺人手。我本來要我的手下看到那個小妞走出這房間時就向我作暗號好讓我能……」
梅森從口袋裡拿出一本記事簿，放在膝頭上說：「現在，這代表桌面，拿支筆在上面寫『救命』兩個字。」
「多久以前的事？」梅森問道。
梅森搖搖頭。
「你一定應接不暇。」狄瑞克說。
「可是那句話一定有什麼意義，派瑞。」
「這句留言，」梅森說：「想必是某個在玩弄她的唇膏的女人偷偷寫在桌子背面的，而且是在監視她的人不注意的時候寫的。是不是這樣？」
「這麼說她還在這飯店裡。」梅森說。
「不太久。」
「任何時候你在桌背上寫字，都會寫成那樣，」梅森說。「現在把這記事本對著鏡子，『救命』兩個字是正的，可是當你這樣看時便成了小孩子都知道的左右顛倒的字了。」
「除非，」梅森突然說：「他沒辦法說出來了……保羅，我們去查明815房裡在搞什麼鬼。我們……」
他迅速拿出記事本，翻動著說：「當然。這是因販賣馬票而被逮捕過的喬治·斐伊提的化名之一，他那件案子好像不了了之了……天啊，派瑞，我們去……」
「你是說你要依重大見證人把我們扣留下來？」梅森問道。
「然後怎麼樣？」
狄瑞克看看梅森手指的地方說：「不明顯才有鬼了，派瑞……我的天啊，那就對了！真的對了！他們坐在這裏。他們知道他們會被強迫帶出去兜風。他們想要留話給你，他們沒有機會，但是那個女孩裝作好像想在被幹掉時好看一點的樣子，所以就打開皮包，拿出唇膏開始塗塗畫畫。那是很自然的事，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偷偷留下這些話。她怕你無法及時發現，所以就把唇膏丟到地上，確定你會看見，然後他們用槍抵住她，告訴她時候到了。」
兩人站在那裡注視著鏡子背面用唇膏寫下的那行字。
「顯然沒有。我們四處看看，也許是寫在其他某個地方而他們找不到，而且想安排好讓我也找不到，把阿爾伯格帶走的人一定匆匆忙忙的。」
崔格警官說：「傑夫瑞警官負責風化小組。羅伯·柯烈蒙遇害時在他手下工作而這件事跟柯烈蒙被殺有關。梅森，你慘了。你跟815房到底有什麼關係？坦白回答，因為這一次我們是贏家。」
梅森看看保羅·狄瑞克。「我們調查結果令我們相信席德尼·葛蘭頓是喬治·斐伊提的一個化名，而喬治·斐伊提可能跟企圖綁架殺害狄克絲·岱頓的事情有關。除此之外，我什麼都無法告訴你。」
「別說俏皮話了。你對這三個口紅印子有什麼看法？全都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你跟三個不同的女孩親熱？」狄瑞克問道。
「誰留下的？」
「會提供我們他們被帶到什麼地方去的線索的那部車子。」
崔格臉色陰沉。「梅森，你再這樣搞下去你就不用留話了。你會六點三十分起床，喝過咖啡然後被吆喝著進監牢里去享受享受在裏面的滋味。見過傑夫瑞警官沒有？」
「我可不會那樣做，崔警官，」傑夫瑞警官打https://read.99csw.com斷他的話說。「請他回答問題。」
「我來打個電話，」狄瑞克說。「用不著幾分鐘。」
「找到什麼沒有？」狄瑞克問道。
梅森說：「我們在跟時間對抗，有人想要我們白費時間。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要我們去找斐伊提，他是他們一夥的，除非為了什麼理由他們決定不想再要斐伊提了，也許他們要犧牲斐伊提。可是如果是這樣……見鬼了，這沒道理，保羅。」
他坐進椅子里。派瑞·梅森把記事簿緊貼著桌底，狄瑞克寫上「救命」兩個字。
「留在鏡子背面的那個牌照號碼。」梅森說。
「你是什麼意思？」
「哦，在我看來確實是那樣。」狄瑞克說。
梅森從口袋裡拉出手帕說：「這裡有標明1、2、3的三個口紅印子。你對它們有什麼看法，保羅？」
鏡子背面有一行用唇膏寫下來的字：5N20862。
「好，」狄瑞克嘲諷地說：「隨便你，不過在我看來這全是浪費時間。」
「她快步爬上樓梯，打開安全門，只落後電梯一兩秒鐘，你的那個女孩正沿著走道過去。她停在815房前，從皮包里拿出鑰匙，開門走進去。我的手下悄悄過去正好聽見那道門從裏面鎖上的聲音。」
「怎麼樣？」
狄瑞克說：「我偏向于採取追查電話號碼簿上這個賀伯特·席德尼·葛蘭頓的行動，到那裡去一趟不會有什麼傷害。」
「可能。」狄瑞克皺起眉頭集中心思思考地說。
「只不過是例行公事。」狄瑞克告訴他，同時打起呵欠。
「那，」梅森說：「可能是一部車子的牌照號碼。」
「等一等，」狄瑞克說：「這可能是當真的，派瑞。你本來是要來這裏見莫瑞士·阿爾伯格？」
「那句留言，」梅森肯定地說：「是某個不需要掩飾她在幹什麼的人寫的。她只要把桌子翻過來，寫上去就行了。」
梅森再度在飯店房間里踱起方步，顯然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梅森把記事簿拿回桌面上。
梅森說：「你有沒有找……？」他停止說話，狄瑞克一根手指豎立在唇上走了進來。
梅森查看椅子背面，爬到床底下去說：「保羅，洗臉台上面那面鏡子可以移動。你去看看鏡子背面，好嗎？」
「好，」狄瑞克說：「那證明什麼？」
「上面只有一層樓，」狄瑞克說：「所以我的工作人員覺得她可以爬樓梯上去不會落後太遠。當然，她事先已經看過地形位置，所以她知道怎麼走。」
「你會注意到床單上的槍印子，」梅森說。「十分明顯。」
狄瑞克注視著他說：「你是我所見過最要命的傢伙。你一下子緊張兮兮的凌晨三點把我從床上叫起來，然後一下子又穩若泰山的坐在那裡發獃好像一點都不急的樣子。他們有生命危險，我們找到他們時他們究竟是死是活要看我們花多久的時間搞懂這句留言去解救他們。」
「她還在飯店裡。」狄瑞克說。
「然後他們被迫跟闖進來的那些人走？」梅森問道。
「夠簡單的了。我的手下堅持要一個靠馬路的房間，你的小妞一搭上電梯下樓我的手下就跑回她的房間，打開窗子用手電筒照我的車子，我把車子的後視鏡調整好讓手電筒的光反射到我的眼睛里。」
梅森連忙爬出來，揮掉衣服上的灰塵，走向已經把鏡子從牆上拿下來的狄瑞克。
房門猛然被打開。刑事組的崔格警官，跟另外一個梅森不認識的警官，站在門口說：「你們知道815房什麼？」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