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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梅森繼續說,「有理由相信找個假冒的人去可能對某些人有利。」
「聽起來好像合乎邏輯。」狄瑞克承認。
「等一等,」梅森說。「不要激動。沒有人要你作偽證。」
「哦,她確實應該知道她自己是誰。」
「我知道,」梅森說。「上來吧。」
「他住什麼地方?」
「問題就出在這裏,」梅森說。「他們讓你置身在他們可以帶給你很多微妙影響的處境中。他們讓那個職員指認照片上的女人就是租下八一五房的那個女人。因此你自然會斷定……」
「坐在那裡等我過去,」梅森說:「除非,當然,你接下去幾分鐘之內就有所發現。如果那樣打電話到保羅·狄瑞克的辦公室去給我。我一會兒就到他那裡,然後十五分鐘或二十分鐘之內就會到你那裡去。」
「當然,我認識他。」狄瑞克說。
「想想看,」梅森告訴他。「莫瑞士·阿爾伯格顯然跟狄克絲·岱頓密切合作。如果跟我談話的那個是真的狄克絲·岱頓她應該一直跟莫瑞士·阿爾伯格有聯絡,因此知道那個房間受到監聽錄音。
「另一方面來說,」梅森說:「如果真正的狄克絲·岱頓出了事,如果莫瑞士·阿爾伯格被強制拘押在某個地方,而被派來拖延我的這個女人,知道我從沒見過狄克絲·岱頓,而且如果她知道喬治·斐伊提已經被殺了,或是快要被殺了,要想要嫁禍給我的委託人,她就會說出這個女人所說的話。」
梅森把車子開出停車場,轉入街道,然後開始加速。保羅·狄瑞克緊緊抓靠著,擔憂地注意梅森在清晨的交通流量中穿梭蛇行,最後在阿爾伯格餐廳前煞車停下。
「好,」梅森說,「我們要找福爾達。多謝了,狄拉。」
「怎麼樣?」狄瑞克問道。
「老天爺,真要命的一個女孩,」梅森說。「你是從什麼鬼地方找來她的,保羅?」
「這麼早那邊不會有人在。」
「好。我們會繼續查對,老大,不過這工作真要命。他付給肉商雜貨商的錢,薪水工錢,全部從一本支票簿上開出,我們得查對的支票票根一大堆。」
「她自以為她有能力,」梅森https://read.99csw.com說。「她是個想獨立思考的女人,而且想為你思考……來吧,保羅,我們到阿爾伯格的餐廳去。」
「從一家介紹所。她確實有能力,派瑞。」
「再見了。」她說,然後掛斷。
「認識他嗎?」梅森轉向保羅·狄瑞克問道。
「怎麼樣?」狄瑞克問道。
「我現在找的正是證據,」梅森說。「來吧,你可以坐我的車。」
狄瑞克一腳踩在車子踏板上。「你認為她指認錯了?」
「那倒是真的,當然。」
「梅森先生,你這是想說我是傻瓜或是騙子,或是兩者都是?」
「聽起來有點像通俗戲劇一樣,」狄瑞克說。「我告訴過你了,聽起來就像電影一樣。」
「那麼你不認為那個女人是狄克絲·岱頓?」
「現在,」梅森繼續說,「你乾的很好。你在緊急狀況中及時協助,而……」
「你跟蹤她走過走廊。」
「呃,我們來假設他沒有。」狄瑞克說。
「剛到,」她說。「我找來了收銀員——要她下床來這裏可真不容易而且……」
「我幾乎可以確定。」
「不錯。」
當電梯停下時,梅森走到狄瑞克偵探社的門前,推開接待室的門,看見保羅·狄瑞克站著,以有點困惑的表情,看著嘴唇生氣地緊抿著,坐得直挺挺的麥娜瓦·漢林。
「算了,」梅森說。「狄拉·史翠特在那裡查帳。如果阿爾伯格是該為七二一房受到錄音負責的人我想我們會有所發現。這一次我想搶先警方一步。」
他用力敲門,狄拉·史翠特把門打開。
狄瑞克點點頭,跳進他的車子里,發動離去。
「為什麼不你坐我的車,派瑞?」
「你一定是只看過一眼她的臉。」
「我只是在指出一些明顯的事實,」梅森說。「因此你難以從一張照片指認出那張臉來。如果你看見那個女人本人那可能就不同了,可是……」
「到目前為止我同意你的說法。」
「那好,」梅森說。「帶我上去。」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希望他就是你想找的那個人,老大。」
「管它們的。」
「這樣看好了,」梅森說。「那個房間受到read•99csw.com監聽錄音,房間里裝有監聽器我們沒找到,那表示是精明的專業手法。」
「為什麼?」
「可能。」梅森告訴他,按下電梯里的按鈕。
「福爾達最近剛剛買進了一套最現代化的錄音設備。他告訴過我。而且是最新的自動化設備。」
「大約五分鐘或十分鐘前。」
梅森說:「我無法想象莫瑞士·阿爾伯格衝進那個房間去冷酷地殺掉斐伊提。」
「莫瑞士要我到那房間去跟他見面。他想要幹什麼,他想要質問某個證人,他想要錄音下來,他要我擔任質問證人的工作,他全都安排好來次大進擊了,結果他出了事。」
「他住什麼地方?」梅森問道。
「莫瑞士·阿爾伯格要我到那個房間去跟他見面……莫瑞士可能找人偷偷對那個房間錄音,也可能沒有。」
「她相當有能力,派瑞。」
梅森找到他自己的車子,沿街開過去直到一家有電話亭的二十四小時開放餐廳,停下來打電話到阿爾伯格的餐廳。
「聽起來合理,」狄瑞克說。「我真希望你能看一眼那張照片。」
「你如果不是那才怪了!」梅森說,然後轉身。「來吧,保羅,我們去一些地方。」
梅森驅車到他的辦公大樓,開進幾乎完全空著的停車場,按鈴叫電梯。
「一點也不錯,」梅森說。「我不相信那個女人是狄克絲·岱頓,而我確實不想要你那個女孩產生錯誤的想法。上去跟她談談吧,我隨後就過去。」
「我不知道什麼地方可以聯絡上他。」梅森說。
「沒問題。我想他為人公正。他——天啊,派瑞,我想一定是沒錯。」
「老天爺,」梅森憤怒地說,「我並不是想讓你改變你的證詞。我只是想向你指出完全確定的重要性,還有你很難有足夠的時間仔細看那個女人的臉而作出肯定指認的事實。」
梅森搖搖頭。「那就是我們想要的資料了。把這地方關起來,叫收銀員回家去,把電燈關掉,忘掉這整個事情吧,狄拉,帶收銀員去喝杯咖啡吃點火腿和蛋,如果她想吃的話。叫她閉上嘴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梅森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我並不這樣認為,保羅https://read.99csw.com。事實跟這個假設不合。」
「我不需要注視她。」
「我們出發時我再告訴你。」
「你要我在這裏等嗎?」狄拉·史翠特問道。
「你不必說好聽話了,梅森先生。」
「什麼地方?」
「他一定是,」梅森說。「一切都符合,把賬本放回保險箱里去,然後關掉這個地方,狄拉。警方可能不久就會過來這裏了。來吧,保羅,我們走。」
「我沒那麼多時間。來吧,我們要上一些地方去。」
「而那些話,」梅森說:「被錄了下來,警方拿到了錄音帶。然後你的秘書和飯店的職員都指認出跟我談話的那個女人是狄克絲·岱頓,屍體在她的房間里被發現。那對一個辯護律師來說會有多少機會?」
麥娜瓦·漢林坐在電話總機前,漠然挺直著上身,決心保持沉默。
狄拉·史翠特接聽電話。
「她是個好女孩。我想她會保守秘密的。她……」
「你開你的車子我開我的。我得先去一些地方辦一些事,我想找出裝設那套錄音設備的人來。我想查明警方知道多少,不知道多少。」
「哦,狄瑞克先生對我的指認有意見。」
狄瑞克抬起頭說:「嗨,派瑞。我進行得不怎麼順利。」
「他們可能搶先也可能搶先不了,」梅森告訴他。「我們在跟時間對抗,警方也是一樣。到你辦公室去,保羅,我過幾分鐘就去找你。」
狄瑞克說:「他的辦公室在……」
「呃,可能不只一個人,」梅森說。「可能有兩個人,而你不知道他們走過飯店的大廳。」
她猛然聳聳肩,轉回她的總機上去。
「而且,被用來企圖綁架的那部車子是他自己的車子,用他的名字登記的。有人記下了牌照號碼,那使得斐伊提勢必會受到警方的審問。」
「我不是在說好聽話。我是在告訴你說你幹得很好,不過事實仍然是你得化裝成女傭去盯住從七二一房出來的那個女人。你不敢做出讓你自己顯得太醒目的任何事來。你的整個行動方案就是盡量保持不惹人注目。」
「我並沒有那麼笨,梅森先生。那一點我想我了解。」
「可是一定是短暫的一瞥。」
「因此,」梅森說,https://read•99csw•com「你不可能站在可以注視那個女人的地方。」
「我想,」麥娜瓦·漢林冷冷地說,「你不想告訴我萬一那些電話進來什麼地方可以聯絡到狄瑞克先生吧。」
「你的意思是說他自己的同夥幹掉了他?」
「怎麼樣?」
「你一定是在辦什麼大案子。」守衛滿懷希望地說。
「你在工作嗎,狄拉?」
梅森說:「我不禁感到我們是在玩大的,保羅。斐伊提只不過是個工具。當斐伊提辦砸了綁架狄克絲·岱頓那件事時,對他自己不利,後來他又犯下了錯誤,假裝是保險公司的人到我辦公室去想要套情報,當他知道前一天晚上試圖跟蹤他的人就是我的秘書時,他搞得他自己走投無路。
「我查過電話簿了,」狄拉·史翠特說,「他的住址在東科爾特街——一三二五號。我不知道究竟是公寓房子或是……」
狄瑞克苦叫一聲。「即使你不管交通速限至少也顧一下安全吧。這時候交通正開始慢慢擁擠起來而且——呃,危險。」
「你從不知道這些傢伙被逼得走投無路時會幹出什麼事來。」狄瑞克指出。
狄瑞克隨著梅森出去走到走道上。
梅森說:「那個女人告訴我說她是狄克絲·岱頓。」
梅森搖頭。
「你來的目的,」麥娜瓦·漢林尖酸地問道,「是要影響我的證詞嗎?要我作偽證是不是這個辦公室的例行職務之一?」
狄瑞克輕輕吹聲口哨。「我沒那樣想過,你的機會像諺語中的雪球一樣。」
「不過,」梅森告訴他,「我們從法庭上的角度來看好了。假設某個假冒的人跟我在那房間里,告訴我說莫瑞士·阿爾伯格出去要殺掉喬治·斐伊提免得斐伊提殺掉他,她故意說得相當合理,先發制人的自衛行動。」
「東科爾特,」梅森沉思地說。「那可能是住家……打電話到他辦公室去,狄拉,確定一下他不在那裡——不,他不會在。如果警方還沒找他去作證的話他一定在家裡,而當然啦,我們在到那裡之前無從知道。來吧,保羅,我們走。」
「繼續查吧,」梅森說。「我辦好一些事情后馬上過去幫忙,乖一點。」
「我沒那麼容易受影響,梅森先生。我https://read•99csw.com想我能自己思考,而且我想我的思考蠻有效率的。我可不可以說我不喜歡這個想讓我改變我的證詞的企圖?」
「找到什麼沒有,狄拉?」他問道。
「我們剛剛找到,老大,」她說。「一張金額一百二十五美元的支票,一年半以前開給一個叫阿瑟·里諾·福爾達的人,他是個登記有案的私家偵……」
「我知道,」梅森告訴他,「不過我們這樣來看好了,保羅。假設這是個美好的陷阱,假設阿爾伯格和狄克絲·岱頓本來在721房裡等我,假設某人進入房裡押住他們把他們帶出飯店。」
「你們把保險柜打開了?」
「警方會搶先你一步,」狄瑞克說。「如果那個房間是受到錄音他們會查出誰……」
「你不跟我一道去?」
「等一下,」梅森說,「我們不要彼此誤解了。對於那個走出七二一房的女人的指認,可能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夜間守衛說:「早安,梅森先生。你今天早上確實是只早起的鳥兒。」
「是的。她記不得有任何私家偵探社,而阿爾伯格又沒有保存支票記錄。不過我們找到了一大堆支票票根,我們正在查對,看看有沒有跟分類電話簿上的私家偵探名字相合的。真要命的工作。如果我們找到了怎麼跟你聯絡?」
梅森對狄瑞克說:「到你的辦公室去,保羅,跟你那個女孩談談,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肯定她對那張照片的指認。」
「我完全能夠自己下決定,梅森先生。我是個非常堅決的人,梅森先生。」
「我看見她的臉。」
「我十分確信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就是走出七二一房的那個女人。況且,她直接上八一五房從她皮包里取出一支鑰匙。你聽見那個夜間職員的證詞了,他非常肯定就是那個女人租下了八一五房。」
「不是早起,是晚睡。保羅·狄瑞克上去了沒有?」
「當然,」狄瑞克說,「到目前為止你沒有任何確實的證據顯示那個房間受到監聽錄音,而且……」
「是什麼?」
狄瑞克說,「我有幾通長途電話會進來……」
「如果是那樣她可能會告訴我,因為我是要跟他們配合的,即使她不告訴我,她也不會說出阿爾伯格要去殺喬治·斐伊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