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告訴他們你要跟你的律師談？」

「我下定決心要開除她。」狄瑞克說。

早郵送來了莫瑞士·阿爾伯格的信，裏面附上一張一千美元的支票。

梅森說：「我想到頭來女孩子都會對那些一再聽到的近乎猥褻的故事感到厭煩……」

「在監獄里。」

梅森拿起電話說：「喂，莫瑞士。這一切是在搞什麼鬼，你在哪裡？」

「你現在——？」

「那會顯得好像我們是因為她指認了那張照片而報復她，那會引起陪審團的反感。」

「哦，謝天謝地，」梅森說。「也該是那小子報到的時候了。」

「我什麼都告訴他們了。我來到監獄不太久，他們一直拖延我，用車子載著我到處跑，從一個轄區到另外一個轄區……」

梅森點點頭。

「她怎麼啦？」

梅森掛斷電話，沖向衣櫥，抓起他的帽子。

「那要看你所謂的『一般情況』是什麼意思而定，派瑞。她是個極為自負的女人，想要大家徹底了read.99csw.com解她不想忍受任何愚蠢的舉動，她十分滿意她已經讓我了解了這一點。」

「在一般情況下，她不會打電話向你報告，至少告訴你他們要她去幹什麼嗎？」

她激動地向派瑞·梅森作手勢示意。「莫瑞士·阿爾伯格打來的。」

「那個女孩，」狄瑞克說。「麥娜瓦·漢林。」

「我懷疑她是不是真的那麼有能力，」梅森說。「她只是刻意鍛鍊出一副有能力的樣子。她是在扮演一個角色，極為能幹的角色，可能模仿她看過的某部戲中的一個秘書，而那隻不過是一個女演員以她自認為的方式在飾演一個角色而已。」

「你心裏面除了這一切還想些什麼？」梅森問道。

「看在老天的分上，不要那樣做。無論如何，現在不要。」

「我在監獄里。」莫瑞士·阿爾伯格說。

狄瑞克說：「我稍微調查過她，派瑞——」

「怎麼樣？」

「他們不讓我打。」

「麥娜瓦就是負責那些工作，而她顯然犯了一些錯誤。比方說，檔案有了問題，可能是麥娜瓦犯下的錯誤。還有，有些報告相當有趣，你知道，帶有某種色調，派瑞，有時候一些傢伙正好夜晚工作，回辦公室去報九_九_藏_書告好下班，會拿他們辦的桃色案件來開玩笑。女孩子通常都會馬上頂回去，反開個玩笑——辦公室里一般無傷大雅的玩笑……麥娜瓦可就不忍受那樣的玩笑，她對那些辦案人員就像皇后一樣。她一本正經，冷若冰霜。」

狄瑞克說：「說真的，派瑞，我以前經常能整個晚上不睡一直到第二天一整天精神還很好，現在我整個人搖搖晃晃的都快站不住了。」

「我們的老大怎麼樣？」狄拉·史翠特問道。「他今天上午有一百萬個難題而且……」

梅森只是咧著嘴笑。

「噢，我知道，」狄瑞克說：「不過真正有人性的女孩都會一笑置之把它當作一則新笑話看待——只要玩笑不要開得太過火……他媽的，派瑞，你知道我想告訴你什麼，這個女孩可能帶給我們一些麻煩，她沒打電話通報我一聲讓我感到不安。」

「對。我現在中央轄區。」

「不是才怪！你在那裡多久了？」

「什麼？」

梅森吹起一聲口哨。

當天下午三點三十分，顯得疲累憔悴的保羅·狄瑞克，在梅森私人辦公室的門上輕敲出密碼。

「噢，他，」狄瑞克說。「你不用替他操心，他是部人肉發電機，他製造出來的精力用都用不完九_九_藏_書。如果我們能在他身上接線那就好了，我們可以把他多餘的大量精力賣出去成為百萬富翁。」

「我十五分鐘前打電話去她家告訴她媽媽我想在麥娜瓦一醒過來時就跟她通電話，我要她回我電話。」

「比方說，一個男工作人員傍晚五六點回辦公室去，他一整天都在辦案。他們如果不得不的話大都能用兩根指頭打出報告，不過打出來的報告都很難看而且很不完整，所以我鼓勵他們坐下來對著口述機報告——不用太詳細，不過足夠讓客戶知道情況，這樣一來我們的記錄比較好一點。」

「是的，」梅森懷疑地承認說。「可能。」

梅森氣憤地用食指彈彈信。「代表他處理『那件事』……那夠廣泛到包括刑法上的所有罪行了。」

「繼續。」

「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派瑞，干我這一行的比較不正式，員工之間好像一家人一樣。當然，那個值夜班的女孩一向多少有些怪怪的。她午夜開始上班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大部分時間什麼事都沒有，因此為了找點事讓她忙一忙我們通常要她打打字。她把白天寫好的信整理整理，還有打打工作人員的報告。

「意思是不是說他們逮到狄克絲·岱頓了？」狄拉·史翠特問道。

「九九藏書看看是誰打來的。」梅森說。

狄拉·史翠特開門讓他進去。狄瑞克沉坐進那張填塞過度的大皮椅里，伸伸懶腰，打起呵欠，搖搖頭，然後說：「我再也受不了啦，派瑞。」

「繼續。」梅森在狄瑞克猶豫時說。

「喔——喔，」梅森說，然後又說：「為什麼不早打電話給我？」

「不，」狄瑞克說：「只是一般辦公室里會發生的那種無傷大雅的事——或是在工作人員要彼此作某一程度的配合的辦公室里會發生的事。

「我也不喜歡。」

「呃，我總覺得她十分能幹，不過我發現另外一個總機小姐對她的評價不太高。她似乎一向都能掌握好情況，不過，她確實犯過錯誤，我查出來了，早上接她班的那個女孩替她掩飾了一些錯誤。」

「可能就是那樣。」狄拉·史翠特說。

「可能有很多意思，」梅森說，推開椅子站起來。「見鬼了，我不喜歡，保羅。」

「什麼樣的錯誤？」

「從今天早上九點開始。」

「她不在家。」

電話鈴聲猛然響起。

梅森開始來回走動。

「小錯誤，兩個夜班的工作人員想尋尋她開心而她當面給他們難堪。」

狄拉·史翠特接聽電話說：「是的，雷蒂……啊，什麼…ｈｔtｐｓ://ｒead•9９csｗ•cｏm…等一下。」

「為什麼？」

「追求她？」梅森問道。

然而，這封信，如同有點緊張、困惱的梅森向他秘書指出的，交代不清。信上簡簡單單地寫著：

梅森咧嘴而笑。「你只是缺乏練習，保羅，你最近幫我工作得不夠，你需要的是繼續訓練幾個晚上不睡覺。」

「我會過去。」梅森說。

「她在警察總局。她媽媽——聽清楚，派瑞——她媽媽說她大約半個小時前被找去指認。」

「你打電話給她幹什麼？」梅森問道。

「什麼事？」梅森沖向門去時，狄瑞克問道。

「從四點鐘上到午夜的那個女孩負責部分的打字工作，而那個從午夜上到八點的女孩負責剩下來的報告打字工作，還有歸檔，做做零星的工作等。

「老套了，」梅森說。「他們今天上午九點就逮到莫瑞士·阿爾伯格了而他們一直把他藏起來。剛剛他們才讓他打電話給他的律師。那表示他們已經儘可能逼問出他一切來了……別走開，保羅，如果我需要你時好找得到你。我會需要你的，還有不要開除麥娜瓦——還不要。」

「當然，」保羅·狄瑞克指出，「那個女孩可能真的是狄克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