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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見那些腳印沒有？」
「我想要你一直在那邊。如果是警方的人，你會應付。如果是一個證人而她真的有證據，你可以做決定。」
「現在我開始明白了，」梅森說，「不過為什麼……呃，算了。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買通警察的人是誰？」
「她並不夠精明到避開……」
「我是說，發現了買通的事。」
阿爾伯格點點頭。「當然。她認為他們會拷問她逼她說出湯瑪士在什麼地方。」
「他們沒結婚。」
「好，」梅森說，「繼續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斐伊提到底是誰？」梅森問道。
「我告訴你，湯瑪士得了肺結核。他們在西雅圖。冬天又冷又下雨。湯瑪士受不了。狄克絲說他們不得不回來。他們在這裏可能還逃得過，可是如果他們留在那裡他准死無疑。狄克絲有主見。當她下定決心時你無法說動她。我的醫生告訴我說西雅圖冬天潮濕但是那裡的人長命得很。狄克絲認為如果湯瑪士在那裡再待一個冬天他會死掉。她可能對。她可能錯。她認為她對。我不知道。
「斐伊提。他是第一線。」
「那又怎麼樣？我得冒一下險。我是個熱門人物。我不能回我的餐廳去。餐廳是我做生意的地方。如果我不回去生意就丟了。我得採取行動。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狄克絲記電話號碼很有一套，過目不忘。她替我工作時我從來不需要電話號碼簿。有一次我給她看一個號碼。她記起來了。那個女孩一向對記號碼很有一套。任何跟數字有關的都一樣。」
「我當然帶著槍。怎麼樣？」
「是的。」
梅森很不以為然地皺起眉頭看著他。
「然後我們到夢莎旅館去。」
「怎麼樣？」
「她告訴了我。我精明；我有關係。我查出來了。是一部登記在賀伯特·葛蘭頓名下的車子。狄克絲記得葛蘭頓是斐伊提有時候規規矩矩時使用的一個名字。好，我們握有了一張王牌。可能一個精明的律師可以幫我們一些忙如果他找到那部車子而且車子上有一個彈孔的話。」
「你給了狄克絲那個電話號碼？」
「繼續。」梅森說。
「然後呢？」
「湯瑪士，他經不起任何傳審。你知道如果他被傳喚到大陪審團面前去作證會發生什麼事。湯瑪士把攤子賣了。他躲起來了。」
「然後呢？」
「因為他們幾個人太精明了。他們跟我一樣知道房間受到了監聽錄音。每次我想說話其中一個人就一根指頭豎在唇上同時用槍戳我。後來我想無論如何要聰明一點說點什麼，一根棍子就打到我頭上。我痛得反胃。我站都站不住了。事情就是這樣。」
「我當然懷疑，可是你要怎麼辦？我告訴過她，『不要到凱夢飯店。換別的地方。』她說，『不，不行。斐伊提會殺我。如果他認為我httｐｓ://ｒｅａｄ•9９cｓw•cｏｍ會出賣他那我們就會被幹掉。我現在凱夢飯店而我不想出去。你在凱夢訂個房間。你告訴我房間號碼。我會過去找你。我會給你證據。』所以我就訂了815房。我為狄克絲訂的。我登記她的名字是麥迪生·柯比太太而且我付現金。」
「你怎麼樣？」
「他以為他精明。當然，他們買通好了。那又怎麼樣？他以為他有了執照。買通好了並不等於有了執照。只是有了麻煩。你有一陣子會賺錢，那當然。然後麻煩就來了。
「當然。我去公用電話亭。我打那個號碼。我說，『誰是麥德烈？』」
「噢，當然，斐伊提。他知道狄克絲。警方不知道。斐伊提一定一直監視我的餐廳——警方，沒有——斐伊提，有。」
「你打了？」
「不用管他。告訴我關於狄克絲的事，有關她的一切。」
「是那麼一回事，梅森先生。湯瑪士已經結過婚了。離婚有困難。你不能怪他而狄克絲……」
「沒那麼快，」阿爾伯格說。「我那個電話講得夠久了。我不想讓他們追蹤那通電話。我說，『好。你等在那裡。我會再打給你。』然後我怎麼辦？不久以前有個女服務生想勒索我。我找了個精明的私家偵探。他把所有的證言都錄下來了。那個女服務生很快就倒霉了，就那樣。所以我對自己說，『我要精明一點。我要弄套錄音設備。我要找梅森先生。』」
「不是你想的那樣，梅森先生。說來話長，而且……」
「她什麼都沒說。她開始穿上它。她在我沒看見她時哭得要命。」
「從什麼地方開始？」阿爾伯格問道。
「然後呢？」
「不錯，我說的事情經過就是那樣。」
「你說警方發現槍在你身上？」
「噢，真是一塌糊塗！而我跟湯瑪士！而我跟湯瑪士和狄克絲一樣脫不了關係。」
「我給她一份工作。我不得不。湯瑪士破產了而且生病。他是個燙手山芋。警方不知道狄克絲的事。」
「好，那就長話短說，」梅森說。「狄克絲·岱頓跟你是什麼關係？」
「噢，真是一塌糊塗！」莫瑞士說。
「那件毛皮大衣呢？」
「告訴我全部經過情形。」
「不錯。」
「我不知道，警方到609-B去。他們沒告訴我，我想是出了亂子，他們表現得好像我逃不了啦。」
「他們說這個警察精明。他監視湯瑪士。湯瑪士一把攤子賣掉逃走，他就逮住了他。他們說湯瑪士把他幹掉了。我不知道。湯瑪士發誓說他沒有。狄克絲相信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地板上。那個持槍抵住我的人身體沖向前座背。我奪過槍來。車子停了下來。我像閃電一樣地打開車門，拿著槍。我說，『不準動，你們幾個傢伙，』然後我像只小鹿一樣地跳九九藏書進矮樹叢。」
「你帶著槍嗎？」梅森問道。
「我想那是個陷阱。可能警察就要到了。我在一座可以很快逃走的電話亭里。」
「然後我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我上了一輛公車。我等了一陣子直到確定你在你的辦公室里。我想打電話給你，可是我不像狄克絲。我不記得你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所以我就坐在一家油膩膩的小餐館里。我等著。然後我叫了一部計程車。我到你的辦公室而他們抓住了我。」
「後來呢？」
「他只是懷疑而已。所以他才盯上了湯瑪士。他想要湯瑪士密告，在陪審團面前大聲招出來。真是一塌糊塗！湯瑪士起初不明白。這個警察抓到了他的把柄。他把湯瑪士逮個正著。而他按兵不動。湯瑪士以為他想分臟。他並不想分贓。他想要湯瑪士把買通警察的人招出來。
「她說什麼？」
「什麼時候？」
「我們到了一家公寓式的旅館。我們從後面一座電梯上去，不過我精明。我得上洗手間。洗手間里有一條毛巾。那家旅館的名字印在毛巾上。」
「狄克絲是她的真名。姓當然不是真姓。」
「這個女孩先告訴你凱夢飯店的？」
「什麼槍？」
「我的槍！」阿爾伯格說，同時嘲諷地笑起來。「我的槍在床上。兩個男人手裡拿著槍。一把在床上的槍對付不了一把在手上的槍。」
「繼續。」
「繼續。」梅森說。
「呃，我一直沒有湯瑪士或狄克絲的消息。我嚇死了！一個警察被殺，梅森先生！你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後來狄克絲突然走進我的餐廳。我得抓住桌子才站得穩。我的膝蓋不管用。她冷眼暗示我把她當陌生人看。然後她說她想要一份工作。」
「好，」梅森坐在會客室里的直背椅上說，「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我會怎麼辦？」梅森說。「我會趕快打電話給我的律師。」
「我當然記得。是夢莎。作夢的夢，莎莉的莎。我在609-B房。」
「我的辦公室？」
「狄克絲當然知道那個號碼。她跟我在一起。我告訴你她對數字過目不忘。」
「繼續。」梅森說。
「然後呢？」梅森問道。
「我擔心你接過我的電話又回去睡覺。那就糟了。我們到了凱夢之後，我要狄克絲打那個找得到你的電話號碼。確定梅森先生沒去睡覺。」
「那把槍在我手裡。」
「你持有那把槍多久？」
「我認為是個陷阱。我說，『好，你精明。誰殺了那個警察？』她說，『喬治·斐伊提。』我問她說她怎麼知道。那跟她有什麼關係？她說斐伊提背叛了她。他姘上了另外一個女人。她不想忍受。去他的斐伊提。如果我去凱夢飯店跟她見面她會告訴我。她會給我證據。你會怎麼辦？」
阿爾伯格頭埋進手裡。「完了！這下我們可真完了hｔｔpｓ://ｒｅaｄ•9９ｃｓw.ｃom。這麼說湯瑪士真的殺了他。」
「我不明白，」梅森說。「如果他們有組織，那麼一定有幾百個小嘍啰，而……」
「那把槍？」
梅森氣憤地說：「為什麼你不在某個地方停下來打電話給我？我已經告訴過你不要接近我的辦公室了。你應該知道他們會派人守在那裡。那地方還有你的餐廳是他們最可能去找的地方……出什麼事了？說，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阿爾伯格頭埋進手裡。「坦白說，梅森先生，我一塌糊塗，真的一塌糊塗……你收到我附有支票的信了？」
「不是才怪，」梅森說。「而你不妨也把我包括進去。」
「最糟糕的部分你還沒聽到。」
「然後呢？」梅森問道。
「你記得嗎？」
「警方說殺死斐伊提的那把槍。」
「有矮樹叢？」
「那麼她的社會保險號碼是假的？」
「好，」梅森說，「那就告訴我最糟糕的部分。」
「然後呢？」
「冷靜下來，」梅森說。「她持有柯烈蒙的手槍。」
「從開頭說起，而且要確定是開頭。」
「那又怎麼樣？我們上了貨用電梯。他們押著我們搭貨用電梯下去。一部車在巷子里。我被押到後座，然後被壓在地板上。他們用腳踩住我。那個警察就是這樣被殺的。他們把他押上車用腳踩住他然後開槍把他打得腦袋開花。」
「她說，『別笨了。你正熱門。狄克絲也熱門。我知道誰殺了那個警察。』
「發現了湯瑪士，我想是的。」
「那件事我十分抱歉。她把那件大衣留給我，我把它用紙包起來放在衣櫥里。我沒想到蠹蟲。我想到我自己。她是個燙手山芋而我害怕。我把它藏到沒有人看得見的地方。她回來。她要她的大衣。我拿出來……呃，你看過了。」
「難道你到那裡去不會感到懷疑嗎？」
「謝奇威販賣賭馬票。他是個精明的小子。我警告過他。他愛上了狄克絲·岱頓。她也警告過他。我們一直想讓他走上正路。沒有用。
「他們結婚了嗎？」
「可是只有一個警察被殺害，梅森先生。我無法證明什麼。狄克絲也無法證明什麼。不過我們都認為斐伊提殺死了那個警察。如果湯瑪士回來而且找個好律師……那豈不是要他的命？」
「為什麼你不對在另外一個房間里監聽的私家偵探作某種暗示？」
「狄克絲認為一切都安排好了，她可以回來，沒有人知道。她把湯瑪士藏起來——但是好好的。狄克絲精明得要命，一個精明的女人——最精明的！」
「你怎麼知道那是殺死斐伊提的槍？」
「繼續。」
「好，那麼告訴我有關狄克絲的事；關於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事。」
「是的。」
「斐伊提，」阿爾伯格說，「負責掌管小嘍啰。我沒見過他。我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都不知道。狄克絲出去https://read.99csw.com招呼客人。她看見他自己一個人坐一桌。她幾乎嚇得昏倒了……斐伊提會殺人。他告訴過湯瑪士如果湯瑪士膽敢回來，或是出庭作證，就要他的命……」
「有。」
「好。湯瑪士有了麻煩。他不聽。換了個新警察。有人向他密告湯瑪士。他不逮捕他。湯瑪士逃得過。他想要透過湯瑪士逮到買通警察的人。那真要命。」
「狄克絲·岱頓不是她的真名？」
「有人制住了狄克絲。他用手蒙住她的嘴巴。」
「繼續。」梅森說。
「我當然跟警方談過了，我帶他們到我跳車的地點去，我帶他們看我經過的路線和腳印。」
梅森回想一下經過情形。「你跟警方談過沒有？」
「我在擔心。我一直在擔心。我年紀越大越擔心。我想這；我想那。我一向都擔心。太多說了。太多責任了。太多勞工問題了。做生意的成本太高了。擔心，擔心，擔心。一直都在擔心。」
「警方有沒有把你所說的速記下來？」
「所以狄克絲就打電話。她剛接通那個夜間職員。她正準備要他接那個號碼時房門就打開了。二男一女走進來而我馬上知道我完了。我伸手拿我的槍。狄克絲精明。她對著電話說，『打電話給警方。』那是對那個職員說的。」
「這個叫麥德烈的女孩，她想要跟我談。我告訴她算了吧。我沒有時間談。快說，有什麼貴幹？
「現在先別為你自己感到難過，莫瑞士。時間不對。斐伊提呢？是不是你把他殺死的？」
「關於湯瑪士·謝奇威的事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對。」
「然後呢？」
「看來確實好像是如此。」梅森說。
梅森說：「別笨了。我現在最不感興趣的是他們的道德問題。如果他們結婚了他們就彼此不能作證不利於對方。如果他們沒結——」
「出了什麼事？」阿爾伯格叫起來。「什麼事都出了。先是，我好端端地坐著，屋頂卻垮下來了。狄克絲說沒有人知道湯瑪士回來了。沒有人會查出他在什麼地方。後來他們找上了她。她跑出去；她幾乎被殺死。警察進來。警察不知道湯瑪士是我的同母異父兄弟，不過他們知道有內幕。他們不知道狄克絲是誰，不過他們會查明。我開始躲起來。我在一家酒吧有個朋友。他隨時都會保護我。狄克絲知道那個地方。她打電話去給我。我要她躲起來。我躲起來了。真要命。」
「對。」
「事情不是那樣，」梅森說。「繼續。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然後，過了很久，我又被從後面押下去了。他們帶我去兜風。我們從一條旁道出城。我仍然被踩在地板上。一個男人拿出槍抵在我頭上。我正準備出手搶時，開車的人喊道，『當心！』他踩住煞車。」
「我正要上你的辦公室去。」
「那麼，」梅森說：「那不只是你說的事情經ｒｅad•99csw.ｃoｍ過，你無法改變了。」
「大約十五分鐘前。所以我才在這裏。他們想作彈道試驗。他們作過試驗后，就把我關進來，然後讓我打電話給你。」
阿爾伯格彷彿觸電一般地跳了起來。「什麼？」他叫道。
「出什麼事了？」
「你告訴警方的經過情形，就像你現在告訴我的一樣？」
「她算是我的姻親。」
「柯烈蒙發現了？」
「湯瑪士笨。就像我告訴你的，梅森先生，他以為買通了警察就等於拿到了執照。但是買通警察的人可不笨。他接到了密報。他要湯瑪士把攤子賣掉，出外去直到事情平息下來。這個新警察精明。他查出了買通警察的人。」
「怎麼會？」
「湯瑪士和狄克絲……」
「噢，是嗎？」梅森說。「那麼狄克絲怎麼向你解釋湯瑪士把柯烈蒙執勤的手槍珍藏起來的事實？」
「所以，我打電話給你。我找到了你。我叫人監聽那個房間。我跟那個女孩約好。我們到那個房間去。」
「然後呢？」
「湯瑪士·E·謝奇威是我的同母異父兄弟。那對你來說有任何意義嗎？」
「你的槍呢？」
「繼續。」
「我們的車子停在一處公園陡峭的斜坡上。矮樹叢很多而且車子正好在斜坡堤邊。我跑得像只小鹿一樣，我告訴你。我跑得真快！」
「為什麼她回來這裏？」
「所以狄克絲就從後面跑出去。」
「繼續。」梅森說。
「他們當然看見了。他們看見我從山坡上像小鹿一樣跳下去的地方，一跳四十呎深，他們都笑了，他們告訴我我會到處留下腳印。」
「意義很多。」梅森說。
「後來有個女人打電話去那裡。她告訴我信得過的收銀員說她要傳話給我。那個收銀員精明。她說告訴她好了。所以那個女人就告訴她叫我打某個電話找麥德烈。」
「我到了你那幢大樓的入口。一個便衣人員從人群里衝出來。他抓住了我。他們把我架進一部車子里。我甚至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被帶離那裡。」
「不，不，當然不是。我，我不殺任何人！」
「問題就在這裏。我只持有了——自從槍戰以來。」
梅森皺起眉頭。「如果是警方的陷阱呢？」
「收到了，」梅森說，「而我知道的跟我收到信之前所知道的一樣多。你怎麼被逮到？」
「警方這樣說的。」
「當她從餐廳後面跑出去，逃離斐伊提時，她看見一部車子過去。向她開過去。她注視那部車子。她看見前面的牌照號碼。有一個男人拿著一把槍。她逃跑而他開槍，不過她記得那個牌照號碼。」
「好，繼續。」
「所以我就找那個私家偵探先到凱夢飯店去。他查看好那個地方。他安排好錄音。他說他會在他聽得見的地方。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等到午夜過後，然後打電話給這個女孩。我告訴她，『好，麥德烈，你到凱夢飯店。721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