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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狄拉·史翠特挑釁地說：「你怎麼知道他們說的不是事實？」
「難道你無法讓陪審團相信那是實際情形嗎？」狄拉·史翠特問道。
「我不知道。可能是真的，問題是聽起來不像是真的，聽起來就像是律師會編造出來的說詞一樣。關鍵性的一套說詞，可是全都不可能。」
保羅·狄瑞克說：「如果你不讓他們那樣說，派瑞……」
他轉向保羅·狄瑞克。「保羅，我們只有一個機會，一個很渺茫的機會，那就是找到那個跟我一起在那房間里的女孩，那個自稱是狄克絲·岱頓的女孩。」
「呃，」狄瑞克說：「我從哪裡開始找起？」
「那麼如果我們找到了她怎麼辦？」狄瑞克問道。「你在法庭上發誓說你跟她談過話，而她發誓說你沒有，然後麥娜瓦·漢林說你弄錯了。」
「那就讓他們去皺吧，」狄瑞克說。「皺皺眉頭又不傷身體。他們會責read.99csw.com怪嗎？」
「兩個星期前警方有個案子，有三個人仔細看過一個嫌犯的照片，從一列嫌犯中把他指認出來，肯定的指認，結果他在案發當時根本就關在舊金山的監獄里，這隻是照片指認的錯誤例子之一。」
梅森說：「一般大眾都大致知道他們說些什麼了。如果我不讓我的委託人上證人席，而說全看檢方證明這個案子超乎一切合理的懷疑，你知道大家會怎麼想。他們會認為他們的說詞太糟糕了以致於他們自己的律師都不敢讓他們上台接受訊問。」
「那麼你怎麼辦？」狄瑞克問道。
「她告訴我，好像在念一篇仔細寫好放在她面前的聲明一樣，說她要離職因為她覺得她正受到不正當的壓力逼她對指認狄克絲·岱頓的事作假證。」
「為什麼？」
「她太快說出來了，」梅森說。「你看得出來是怎麼一回事。他們讓九九藏書她看那張照片而她迅速判斷說她想是那個女孩沒錯。然後他們要她仔細看那張照片，而她一直注意看著。到她看見狄克絲·岱頓在一列人當中時，她已經變得對她的臉孔十分熟悉了，以致於她只知道這個女孩看起來很眼熟，所以就指認出她來了。」
「我要知道才有鬼了，」梅森說。「你知道他們所說的可能是實話。某個超級狡猾的兇手可能謹慎地計劃好讓這兩個人被警方逮捕，而且讓他們的說明聽起來就像是個半吊子律師編造出來的故事一樣，足以讓他們在陪審團面前被判一級謀殺罪而無法動彈。」
「我知道，不過我是說在證人席上。」
「等一等。你都還沒聽到一半哩，」狄瑞克說。「我正要跟她爭辯可是她說：『沒什麼好說的了，狄瑞克先生。辭職馬上生效，而且我已經接受郡政府辦公室一份薪水較高的工作了。這裡有人想跟你講話』然https://read.99csw.com後這傢伙接電話——一個新聞記者，他想聽我發表意見，你聽見我說的了。」
梅森說：「呃，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我將不得不坐在預審庭上，想盡辦法在交互訊問中找出檢方的弱點，看來被告的說詞是站不住腳了。」
「為什麼是不道德的？」
「你應該聽聽我怎麼想，」狄瑞克說，然後匆匆補充說：「不，你不用聽了。」
「我不想上證人席，保羅。」
「那種情況是常常發生沒錯，」狄瑞克說。「我知道那困擾了警方，他們碰過很多大眾從沒聽說過的錯誤的指認，證人仔細看一張嫌犯的照片看得對那張臉熟悉起來。
「讓他們出庭，說出他們的故事，」梅森說：「那麼我的委託人就會進死牢里去而我會成了城裡人的笑柄。」
梅森在他辦公室里踱著方步說：「這是律師的夢魘。」
「他把麥娜瓦·漢林找到他辦公室去了，打電話來的是她九_九_藏_書，她從檢察官辦公室打來的。」
「我想我們誤解了麥娜瓦·漢林，」狄瑞克說。「她可能會回心轉意。她只不過犯了個普通的錯，而……」
梅森點點頭，正要說什麼，電話鈴聲響起，便停了下來。
「如果我們聽到的是事實，」梅森說：「那麼幕後的指使人一定十分精明不可能利用任何可能讓人把她跟喬治·斐伊提扯在一起的女孩，她會是個全然的陌生人，沒有人會想到的一個女孩，可能是來自別的城市。」
「他干出什麼事來了？」梅森問道。
「你等著聽聽他干出什麼事來了。」狄瑞克憤怒地說。
「合法。」
「好，那怎麼樣？」
「為什麼？」狄拉·史翠特問道。「聽起來合邏輯。」
「他們會不喜歡。」
狄瑞克接過電話說：「喂……是的，我是……什麼？……噢，等一下。不要搞錯了……確定？你完全確定？……你誤會他了……等一等，誰？……什麼？…九*九*藏*書…不，我只能說這女孩子搞錯了。我們有確實的證據……不。完全確實的證據……我還不說出來，如果你想知道詳情你可以打電話給梅森先生。」
「不合法嗎？」
狄拉·史翠特同情地點頭。
「那會使我處在既是律師又是證人的地位上，那是不道德的。」
狄瑞克用力掛上電話，轉向派瑞·梅森說：「那個可惡、奸詐，愛耍花招的地方檢察官！」
「去你的，」梅森厭惡地說：「他們已經說了，報紙上都登滿了。」
狄拉·史翠特接聽電話，轉向狄瑞克說：「找你的，保羅。」
「很漂亮的花招。」梅森說。
「我不知道，」梅森說。「我懷疑我是否有那麼行。」
「我聽見你說的了。」狄拉·史翠特說。
「美國律師協會會皺眉頭。」
「我在等。」
「你從調查喬治·斐伊提過去的生活開始。你查明他的一切，你調查每一個曾經跟他有過關係的女人——然後你什麼都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