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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梅森說。
「所以你,成功地扮演一個女傭的角色,只瞄了她一眼?」
「可是,法官閣下,」漢米爾頓·伯傑抗議說:「難道您不了解情況嗎?派瑞·梅森當時跟狄克絲·岱頓在那房間里。狄克絲·岱頓說了那麼多話,我可以向您保證那是事實因為我們錄下了那些話,莫瑞士·阿爾伯格當時在殺害或是要去殺害喬治·斐伊提。過後不久喬治·斐伊提被發現遇害了,有強大的證據顯示莫瑞士·阿爾伯格跟命案息息相關。」
「在有人報說聽到左輪槍聲時,是的。你不能忽視槍聲。」
「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沒有假期。」
「噢,法官閣下,我反對律師先生這一切自圓其說的辯白,」漢米爾頓·伯傑說。「他破壞了這個年輕人的名譽毀了他的事業,而現在又油嘴滑舌的想找台階下……」
「我不必否認。」
「大約在梅森先生之前半小時。」
「是的,先生。」
她鋒利的答辯引起法庭一陣歡笑。
「我已經告訴過你他們知道了。」

「幾分鐘前,」梅森說:「你作證說你只隨隨便便看了她一眼。」
「要一個被告的律師作證幫助定被告的罪,當然,是種異當的情況。」林諾斯法官懷疑地說。
「我為了保險所以寫下來。」
「狄克絲·岱頓小姐,本案的被告之一。」
「這是什麼時間的事?」
「你到底哪一天出發?你記得嗎?」
「我可以作重點上的控告,而不是人格上的控告。」伯傑反駁說。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透過顯微鏡?」
好一陣子,法庭一片靜肅。
「而當你仔細看那張照片時你是不是變得比較肯定?」
「我個人認為,這個問題,在這種情況下,是有點殘酷,」林諾斯法官說。「但是,這是個完全容許的問題。這是控告證人的依據之一,而且顯然這個問題並沒有遭到立即的否認。因此我不得不駁回異議,有點違背我的心愿地駁回。」
「可是錄音帶就在這裏。你可以聽見她的聲音。」
伯傑採取新的攻勢,說:「我的下一個證人將是阿瑟·里諾·福爾達。」
「當然。他們一直注意這家飯店。那裡發生事情。我們沒辦法,不過那些事飯店投資人都沒有介入。一男一女去訂房間時我們不要求看結婚證書,不過高級飯店也不要求。我們盡量要求服務生不提供應|召女郎房間,而且我們不給已知的麻藥小販住宿。
「假使那個人不是狄克絲·岱頓呢?」林諾斯法官問檢察官。
林諾斯法官意味深長地看看崔格警官,迅速離去。
「不是。」
「是的,法官閣下。」
「那還是一樣,」林諾斯法官說。「你實際上是在問他,他的委託人是否要他到飯店的這個房間去。那,在我看來,是屬於特權溝通的內容。畢竟,伯傑先生,你必須了解這種情況有一些特別的角度對你和對律師先生都有拘束力。」
「我收到一張本票飯店通知我說那就可以了。管理部門打電報告訴我的。」
「那麼那個女人是誰?」
「然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當彈道專家把那把槍還給地方檢察官,還有一份那就是發射那顆致命子彈的槍的報告時,彈道專家提示說必需完全確認這把武器好引用為證據?」
「同樣兩名被告乾的?」
「傳你的下一個證人。」法官說。
「什麼房間?」
法蘭克·何克西,凱夢飯店的夜間職員,宣過誓,就證人席,報出姓名、住址和職業,語氣了無生趣。
「繼續。」梅森說。
「好,」林諾斯法官說。「直接問吧。」
林諾斯法官說:「你可以提出你的控訴,伯傑先生,不過本庭有權知道究竟被告的律師所提出的這些控訴背景大體是否正確。」
林諾斯法官手往額頭上一抹,嘴唇噘起,身子在旋轉椅上半轉開,避開律師的眼光,顯然想藉此增強注意力集中。
「然後你被問到你怎麼能指認這把槍。對嗎?」
「你記得公司的名字嗎?」
「大約在梅森先生之前一個小時。」
「『一個律師同時以律師和證人的雙重身份出庭適當與否大多由律師本身的良知自行決定。這種實例不值得鼓勵,但是一個律師無法公正地不提供他的委託人法律服務以及他身為證人的證詞的情況可能經常發生。』」
「十年前。」
「而且不時地被提起?」
「當然,」林諾斯法官說:「你可以藉著問梅森先生是否,在某一天,本案被告狄克絲·岱頓,沒有對他說什麼什麼的,來使情況單純化。」
「我的工作時間長兩倍。拿到的錢差不多是我該得的錢的一半。我受到禮遇。他們要我不要亂說話。那不是市內最好的阪店。是家三流飯店做的是三流生意。我眼睛放亮,耳朵張開,嘴巴閉上,保持清白,而我仍然在那裡。現在,我想這該回答了你的問題,梅森先生,而你也該開心了。明天飯店的常客就將知道夜間職員是個坐過牢的人了。」
「我現在正指著的這個。」
「可是你樂於有機會為地方檢察官服務?」
「你在本月二日和三日做什麼事?」
「後來警方給你看一張狄克絲·岱頓的照片同時問你是不是同一個女人,不是嗎?」
「對。」
「什麼樣的東西?」
「是的,」林諾斯法官說:「我可以明白你的論點。我了解情況——我可以說是兩難的情況——不過事實仍然是這必須依據現有的法規解決。我想我要堅持這位證人不能被迫回答那個問題,基於律師先生為兩名被告提出的反對理由。我覺得必須有進一步的共謀證明才能將那些話列為證據。對這位證人還有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問題要問?」
梅森轉向漢米爾頓·伯傑說:「我想,檢察官先生,這時候讓庭上知道我所了解的你的控訴的大致背景是十分公平的。」
「你不知道?」
「就是這個女人。」
「你說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可是你第一次看那張照片時並無法作完全肯定的指認,不是嗎?」
「除了本案的一些事實外你無權訊問我任何事情。」證人反駁道。
「是的,先生。」
「你有沒有想到接聽你電話的是『另外一個』女人?」
「有,我看見了。」
「你在她拿起電話提出辭職之前已經幫她安排好在郡政府辦公室的工作了。」梅森說。
「我當然有。那個女人掛斷電話。我立即打電話給她,問說有什麼麻煩。她嘲笑我說要我成熟一點,那只是跟我說著玩的。」
「我看見她,我並不知道她的名字,沒錯。」
「因為我記下了槍支號碼,先生。」
「呃,大致上對。」
「你告訴他們什麼?」
「是的,先生。」
「我跟蹤她。」
「那正是我記臉孔的本領派上用場的地方。飯店名聲不好而地方檢察官威脅要把它封閉掉。飯店老闆不得不好好清理否則投資的錢就泡湯了。」
「他當然有權試驗證人的記憶力,」林諾斯法官說。「任何作證說出他一旦看過一張臉就永遠不會忘記的不尋常的證詞的證人,等於是說他有比一般人好得太多了的記憶力。因此,在這種情況之下,律師先生有權考驗那項記憶力,證人要回答這個問題。」
「有。」
「人在看照片作肯定的指認時都會猶豫。」
「實際上,梅森先生,我只能對第一卷作證。至於其他的,我只能說它們看起來像是我留在機器上的那些錄音帶。我被告知它們是從我留在飯店房間的設備上取下來的。」
「什麼樣的麻煩?」
「有沒有?」梅森問道。
「是的,先生。」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照片看起來並不像她?」
梅森坐在桃花心木的律師席上,兩條長腿交疊起來,兩眼深思地注視著證人席上的年輕人。
「噢,法官閣下,」漢米爾頓·伯傑說:「那問得太過分了……」
「我不知道,也許二、三十呎吧。」
「每當你被叫去做一些可能點不正常的事時?」
「他去見一個房客,有人抱怨說聽到吵架聲,我打電話去給那個房間的房客,吵架聲就平息下來了。」
「有。」何克西以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
「法官閣下,」漢米爾頓·伯傑說,「我同時https://read.99csw•com控訴莫瑞士·阿爾伯格和狄克絲·岱頓兩人一級謀殺罪,而且我預料能證明他們不只是陰謀致喬治·斐伊提于死地,而且公然進一步執行那項陰謀,因而他們實際上謀殺了喬治·斐伊提。
「是的,不過不是在我當她從房間里出來時看見她的臉之前。」
「直航班機?」
「去收一筆錢?」
「請庭上明查,」漢米爾頓·伯傑說:「這不是適當的交互訊問。如果律師先生想要使這個人成為他的證人他……」
「你有沒有想過要離開凱夢飯店到別的飯店去工作?」
「身為共同被告和同謀,我主張他受其約束。」伯傑反駁說。
「噢,不,」漢米爾頓·伯傑說:「那正是我不想問的一個問題。」
「是的,先生。」
崔格警官猛然一轉身,憤怒地瞪著地方檢察官。
「當你逮捕莫瑞士·阿爾伯格的時候?」
「當然,」林諾斯法官指出,「如果被告有另外一位律師跟梅森先生聯席那麼情況就會單純化了,另外一位律師可以在這時候負起為被告辯護的責任。」
證人向儘力顯得不屑的漢米爾頓·伯傑微微頷首。
「已經檢查過了。」

「我不記得了。」
「莫特先生,我要你注意這顆子彈,檢方的證物A,已經確認為喬治·斐伊提致死的子彈。我問你是不是已經檢查過這顆子彈。」
「對或不對?」
「我在聖昆丁服刑,罪名是武裝搶劫。現在你全知道了。把我毀了吧。儘管把我毀了吧如果你想要的話。」
「你告訴他們什麼?」
「請庭上注意,我已經預料到這些反對的意見,」漢米爾頓·伯傑說。「現在證據顯示這個女人就是狄克絲·岱頓。由於那項談話跟尚未犯下,但即將犯下的罪行有關,因此不算是特權溝通。我,當然,準備表明實際的那項談話。換句話說,如果梅森先生否認有這段談話,我可以取出列為證據的那些錄音,放出那段談話讓梅森聽聽他自己的聲音,還有那個跟他在房間里的人的聲音,毫無反駁餘地的控告他。」
「然後呢?」
「噢,是的。他是風化組的組長。」
「你怎麼知道?」
「那麼有一通電話從七二一房打出來——一個女人說,『打電話給警方』?」
「拿給證人看。」梅森說。
「呃,」梅森微笑說:「你說它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他們是。」
「被告狄克絲·岱頓。」
林諾斯法官說:「在我看來這些背景有不尋常的地方,我不限制律師先生的交互訊問,異議駁回。」
「是的。」
「呃,有一次我被派到墨西哥城去出差。那其實並不是休假。是去透透氣。」
「並沒有混淆到我,我的眼力非常好。」
「是的。」
「不,全部。」梅森說。「像這位證人這麼忠實的證人十分可能有我信得過的看法。如果他認為這些是同樣的錄音帶,我願意讓它們列為證據,條件是我有權對錄音帶中任何可能不重要、不相關、不適當的談話提出反對,不過錄音帶本身可以列為證據。」
「什麼時間下班?」
「好,梅森先生,你可以退下證人席了,」林諾斯法官說:「而且可以恢復你辯護律師的身份了。」
「我們不要再說那些了,梅森先生,」林諾斯法官說,「就本庭來說,檢察官先生,梅森先生實際上並沒有喪失資格。如果你已經發傳票給他,如果他被傳喚為證人,他會站上證人席。如果他站上證人席,他會跟其他任何證人一樣遵守證人的法規。現在繼續你的起訴。」
「而那條規定,法官閣下,」漢米爾頓·伯傑肯定而堅決地插嘴說,「有一個公認的例外那就是當動機證據跟另一件罪行有關時,那項證據完全可以承認。」
「大約九點。是的,先生。」
「好吧,法官閣下。那麼,梅森先生,我要問你是否,當你在那房間里時,那個也在那房間里的年輕女人沒有對你說莫瑞士·阿爾伯格為了殺喬治·斐伊提當時正出去追蹤他?」
「當然沒有。我想她的男朋友一定太過於『狼吞虎咽』了所以她想嚇嚇他。但是她顯然並不擔心。」
「你肯定?」
「莫特先生提示說我應該把號碼寫在我的記事本上。」
「呃,我有過一次看見那個女人本人的機會。照片並不——呃,照片……」
「我想是要。」梅森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自己會用我的方式說明。」漢米爾頓·伯傑說。
「那麼這個女人到什麼地方?」
「那會對被告或是我來說都不滿意,法官閣下,」梅森說。「我們已經聽過太多道德的談論了。也許,如果庭上喜歡的話,我來引述加州法庭的一段裁決,加州法庭裁決報告695號說:
「那麼,請你向庭上說明當那個女人離開飯店房間時你到底在什麼地方。」
「是的,先生。」
「兩個都曉得。」
「我儘力。」
「你在什麼地方見到他?」
「是的,先生。」
「經常?」
「你能不能斷定那顆子彈是從什麼武器發射出來的?」
他轉向證人說:「這位對你友好的警官一直在注意你?」
林諾斯法官敲下法槌。「現在,兩位先生,我不知道一切是怎麼一回事。我沒看跟本案有關的報紙,不過顯然兩位律師之間感受辛辣。我要你們控制住。我要你們發言限於跟本案審判有關的話題。你繼續,檢察官先生,傳你的第一個證人,本庭自然會定奪。」
「沒有。」
梅森對林諾斯法官說:「如果檢察官想自任風度和道德的仲裁者,那我謹向庭上陳述,利用提供一份郡政府的職務來使一個年輕女人辭掉她原來的工作同時公開指控……」
「呃,是同一把槍。」
「沒事。」
「是的。」
漢米爾頓·伯傑,大塊頭的地方檢察官,一副八面玲瓏而不失威嚴的樣子,案子一開審就站起來說:「我想先作一些表示,法官閣下。」
「不是,當他把槍跟報告一起交還給檢察官時。他說在審判的過程中每一階段都有必要指認這把槍。」
「抗議,這是要求證人下結論。」伯傑說。
「照明昏暗,不過我看見她了,梅森先生。我注視她,我下過決心要好好注視她,而我辦到了。」
「然後呢?」
「三號早上派瑞·梅森到飯店去。」
「麥娜瓦·漢林已經肯定地作證說是狄克絲·岱頓了。」
「那麼做得有條理一點,一步一步來,不要本末倒置。」
「梅森先生,」伯傑說:「我要問你是否,本月三日清晨,你不在凱夢飯店的721房?」
「你看見這個女人從721房出來?」
「認得,先生。」
「你不能控告你自己的證人。」梅森說。
「你應莫瑞士·阿爾伯格,本案被告之一的要求,到那個房間去?」
「那麼被告莫瑞士·阿爾伯格呢,他在飯店裡嗎?」
「那麼上證人席去作證,我會訊問你,而法官可以對你的假定有所定奪。
「可是你當時仍然有點懷疑?」
「然後出了什麼事?」
「否認吧。」梅森挑戰說。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林諾斯法官轉向派瑞·梅森。「我想我要聽聽你的立場,律師先生。」
「現在,關於這些錄音帶,」漢米爾頓·伯傑說,「其中有段談話被告狄克絲·岱頓用了很多話向派瑞·梅森說她的共同被告莫瑞士·阿爾伯格,出去殺害喬治·斐伊提。我想要庭上聽聽這段談話。我想要庭上注意梅森先生接受了這個消息而完全沒有採取行動。他沒有聯絡警方。他沒有……」
「關於這個問題,」梅森說:「身為被告阿爾伯格的律師,我以這個問題不適當、不相關、不重要的理由提出反對。身為被告狄克絲·岱頓的律師,我又提出反對,理由是如果那個女人不是狄克絲·岱頓那麼那句話完全不相關而且是道聽途說,如果那個女人是狄克絲·岱頓那麼那便是特權溝通的內容。」
「所以你又仔細看那張照片,不是嗎?」
「目前沒有。」漢米爾頓·伯傑說。
「在,先生。」
「那就用吧。」
「你什麼時候把那個號碼寫在你的記事本上的?」
「我們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場https://read.99csw.com所才來討論道德問題,」梅森說。「至於風度問題,我現在有件事要說。我謹向法官閣下陳述,當一個地方檢察官影響一個年輕女人,她是我的證人之一,要她辭職,指控她的僱主說他想要她作偽證,而且當她在電話中這樣指控她的僱主時安排新聞記者在場——當他以提供她郡政府辦公室薪水較高的一份職務賄賂她採取這樣的行動時……」
證人注視那張照片,正要搖頭,然後伸出手,拿過那張照片,注視了一會兒。
漢米爾頓·伯傑一臉全然感到驚訝的神色。
「你怎麼確定這個日期的?」
「沒有。」
顯然感到困惑的漢米爾頓·伯傑傳他的下一個證人,那個在莫瑞士·阿爾伯格搭計程車到梅森辦公室前下車時逮捕他的警官。
「但是,法官閣下,我已經仔細查過法理了,」漢米爾頓·伯傑說,「梅森先生完全具有證人的法定資格。他是主要證人,我必須靠他來證明一連串證據的一個關鍵。他收到了傳票,因此他是本案的一個必要的證人。我可以向庭上還有梅森律師保證我把他視為一個最重要的證人。」
「是的,法官閣下。」
「我想。」崔格警官說,昂首闊步地走向證人席。
「那正是我準備要開始說明的,法官閣下。」
「他是個必要的證人?」林諾斯法官問道。
「有一次被帶去給人指認之後,一個警官找上了我。他同情我告訴我說他知道我的感受。他說他有個朋友是凱夢飯店的經理。他說那是家跟警方有過麻煩的飯店因此那個經理會了解我的感受還有我遭遇的麻煩。這位警官知道我有很大的記人的本領,而且他知道凱夢飯店在找一個夜間職員,因為他幫忙把一個正好在那裡受雇的人送進監獄。
「記錄上並沒有顯示你正指著的這個。我可不可以請被告岱頓小姐站起來?」
「我不知道梅森先生對那個問題的回答是什麼。他可能否認那麼我便會落到想控告我自己的證人的下場,我不想那樣做。我想把問題控制在狹窄的證明範圍之內,讓梅森先生要不是據實回答,就是讓他自己受到作偽證的追訴。」
「然後我因涉嫌而被捕。不是因為我做了什麼而純粹只是因為我的記錄。我被帶進警方的指認室里而我知道那表示我的工作又完了。我對整個事情感到非常怨恨。」
「然而,據我大致的了解,」梅森對法官說,「警方持有一把本來典當在西雅圖的左輪手槍。當鋪的老闆現在人在法庭,稍後他會指認被告狄克絲·岱頓是那個典當那把武器的人。而那把武器,根據彈道部門的證據,如同稍後莫特先生會提出的,是使用於一個叫羅伯·柯烈蒙的命案中的武器,一年多前發生在本市的一件命案,據我的了解,檢方主張莫瑞士·阿爾伯格和狄克絲·岱頓因為掩飾那件命案的企圖而計劃謀殺喬治·斐伊提。」
派瑞·梅森把椅子往後一推,站起來說:「謝謝你,何克西先生,」然後對困惑的法官說:「我的全部問題到此為止。」
「傳下一個證人,」林諾斯法官對漢米爾頓·伯傑說,態度明顯地冷淡。「這個證人可以退下了。」
「那麼當時你到底在執行什麼職務?」
「但是光看照片你並不完全確定,不是嗎?」
「呃,我只是防止任何錯誤的可能性。」
「不是,我在艾爾巴索換機,如果你想知道一切細節,我坐在一個金髮美女身邊,她對我拋媚眼然後知道我要在艾爾巴索下飛機時就自顧睡覺了。在艾爾巴索換機后我坐在一個吃大蒜的女人身邊,她有個暈機的小孩。」
「走道的照明怎麼樣?什麼樣的燈光?」
「晚上九點。」
「我不特別為死者辯護。他的記錄,如同被告可能企圖表明的,顯示他並不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公民,而是一個偶爾跟法律有所糾葛的人。而且有些時候我們無法說明他在什麼地方或做些什麼事。很可能被告認為斐伊提可能以跟另一件罪行有關的事而極力想勒索他們,那件罪行,法官閣下,當然跟目前這件案子完全分離,除了將被引用來表明犯罪動機的證據之外。」
「她搭電梯。電梯往上。我跑上一層樓梯。我當時在七樓,而那幢飯店只有八樓。因此我知道她不可能上去超過一層樓。我覺得我可以差不多跟電梯一樣快上到八樓。」
梅森說:「那麼你最好是用證據來表明,而不是用嘴巴陳述。」
「這麼說讓人推斷,」梅森說。「你當時並不完全像現在一樣肯定。」
「這是我想避免的情況,」漢米爾頓·伯傑指出。「我盡一切所能想避免的。」
「那倒是沒聽說過,一個辯護律師——」
「這一切跟本案有什麼關係?」漢米爾頓·伯傑惱怒地問道。
「在。」崔格警官說。
「現在,我們來坦白一點,漢林小姐,你已經仔細地看過那張照片,為了良心上企圖斷定那究竟是不是你看見離開那個房間的人的照片,以致於當你看見被告時,你的心裏幾乎潛意識地指認出她就是照片上的人,因此就作了指認,難道這不至少是一個明顯的可能性嗎?」
「你能告訴我們那個號碼吧?」
「呃,我——我好好看了一眼。」
「那是真是假?」
漢米爾頓·伯傑說:「胡說。」
「怎麼樣?」梅森問道。「你的回答是什麼?有或沒有?」
「你收到了那筆錢?」
伯傑說:「麥娜瓦·漢林小姐將是我的下一個證人……漢林小姐,請上前來宣誓。」
「早上八點。」
「你有沒有告訴警方那個房間是誰租的?」
「呃,我告訴他們——呃,那要看你所謂的『肯定』是什麼意思。」
「我想,」林諾斯法官微笑說:「是我打開那道大門的,檢察官先生。我看你是想那樣威脅梅森先生,而我給了你一個好機會。」
「凌晨一點三十分左右——十八號。」
「而且你真的跟電梯差不多一樣快?」
「梅森先生具有對抗他委託人的證人,和代表他委託人的律師的雙重身份。本庭將准許梅森先生以證人的身份受訊問,不過本庭當然也將非常注意保護被告的權益。」
「也許,」伯傑說,「你可以告訴我們二號晚上和三號早上發生的一些事。」
「那個房間的門距離你站的走道盡頭有多遠?」
「差不多一個月。那是困難的差事。很複雜。」
「當我看見那個女人站在列子里時我完全肯定她就是離開飯店房間的那個女人。」
「而你現在仍然想,不是嗎?」
林諾斯法官皺起眉頭。「我現在可以了解檢察官所說關於另外一件罪行的證詞可能提供本案罪行動機的原因了。」
「現在,」漢米爾頓·伯傑說:「我要傳我的主要證人。派瑞·梅森就證人席,請。」
「就是這個女人?」伯傑問道。
「沒有假期?」
「五年。」
「他告訴我他不得不威脅要把那家飯店永遠關閉,而這位新經理保證要盡他最大的能力把那家飯店保持在法律範圍之內。這位警官要我去找這位新經理,把我自己的一切告訴他。他說我唯一的辦法是找一份僱主知道我過去一切經歷的工作,這樣我才會有真正重新做人的機會。他建議我去那裡坦白告訴他我的全部經歷,同時他警告我如果我不想儘力好好做人,那我就不要去申請那份工作,因為那家飯店聲譽不好而且風化組一直在監視那個地方。」
梅森說:「法官閣下,狄克絲·岱頓,如果她在那房間里還有如果她說過莫瑞士·阿爾伯格出去要殺人,仍然沒有接受任何控訴的必要而且這項證據也不能如此引用,除非她是那個命案的兇手之一。」
「是換換口味。」
「當然不是。」
「你固定在那裡工作,每天晚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你這份工作待遇很好?」
「如同我先前對庭上指出的,這是道德問題。」
「是的,先生。」
梅森甚至沒微笑。
「我放在口袋裡當證據。」
「讓你知道一下,」梅森告訴他,「我想這是我出庭以來唯一一次問證人他是否因重罪而被判過刑。我個人相信當一個人償還了他欠社會的債時,這筆債就應該一筆勾銷https://read.99csw.com。但是……」
「另外一件命案?」林諾斯插嘴說。
「呃,如果是同一個女人看起來就會像她,不會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要退席了?」林諾斯法官難以置信地說。
「你有沒有,」梅森問道,「因重罪被判過刑?」
「訊問到此為止。」梅森說。
林諾斯法官敲下法槌。「檢察官,」他說,「不可以作人身攻擊。梅森先生的問題完全在他的法津權利之內,而且本庭明白梅森先生的訊問背後的大致目的所在。如果你有任何明確的異議要提出,那麼在律師先生問完問題時才提出來……繼續,梅森先生。」
「你的老闆知道你的犯罪記錄,何克西先生?」
「你不否認這段談話列為證據吧?」
「你有沒有見到莫瑞士·阿爾伯格說是他小姨子的那個人?」
「你每年有兩星期的假作為夜間職員的部分補償?」
「是的,先生。」
「對,先生。」
「差不多同時。」
「基於什麼理由?」
「三年。」
「你單獨一個人嗎?」
「沒有特別的法規不准他出庭吧?」
「那大致上是不是檢方控訴的背景?」梅森問他。
「是的,先生。」
「兩天以前……」
「哦,」林諾斯法官說,「這呈現了有趣的局面。現在,我們回過頭來一次討論一件事。你反對派瑞·梅森擔任被告的律師?」
「呃,不是當時。是後來。」
「只會瞄她一眼而已。」
「十七號午夜之前不久。」
「我了解,法官閣下。」
「我在她從那個房間出來之前從沒見過她。」
「交互訊問。」伯傑對派瑞·梅森說。
「什麼樣的差事?」
在伯傑的詢問之下,她字正腔圓、精確緊湊地作證,態度無疑地給了林諾斯法官深刻的印象。
「然後呢?」
「那,」梅森說:「完全準確。既然你問我這個問題那麼我會十分樂於回答,漢林小姐。同時你可能原諒我如果我指出如果那不是岱頓小姐的照片,仍然可能看起來像她,照片經常令人感到混淆。」
崔格警官過去站在證人旁邊,遞出那張照片。
「你在部隊里服過役嗎?」
「而且到處走動做些真正的女傭會做的事?」
「我不用那樣,」伯傑說。「我可以用另外一個方式。」
「所以你就寫下莫特交給你的那把槍的號碼?」
「在有問題的那天晚上你既是夜間職員又是總機接線生?」
「差不多,是的。」
「我手上拿的武器。一把警方專用的史密斯威森,點三八口徑,三吋膛手槍。」
「當然,先生。是S64805。」
「那天晚上幾點?」
「一位常客。」
「你想我為什麼要在一家三流飯店擔任二流的工作?」何克西氣憤地問道。
「話是不錯,」林諾斯法官說:「不過首先你不但得證明說那些話的人是被告狄克絲·岱頓,而且,如同梅森先生所指出的,必須有當事者關係,有串通共謀的證據在。」
「所以你把你自己想象成是真正的女傭?」
證人再度拿起照片,這一次他的手明顯地發抖得急忙把手放低到他的膝部上。
「梅森先生,我對業餘表演有興趣。我學過表演,我想我有能力做一個很好的女演員,我儘力做一切事情都效率十足。我知道為了飾演一個人而且演得成功,你就必須把你自己想象成實際上就是那個人。」
「然後我換了四五個不同的工作,而且總是有事情發生。我的記錄出現而我就被丟出門了。」
「我要傳法蘭克·何克西作為我的下一個證人。」
「你是指721房?」
「而且當時就繳了他的槍?」
「而一個女傭不會對一個走出房間沿著走道過去的女人太過於感興趣吧,會嗎?」
「你去了多久?」
「他進飯店要訂房間。他說他小姨子臨時要來找他,他想要為她訂個房間。」
「在,先生。」
「好吧,法官閣下,」漢米爾頓·伯傑說。「我的第一個證人是驗屍醫生。」
「當心,」梅森斷然警告說。「記住你是宣過誓的。」
「是什麼武器?」
「我不知道。」
「那時你就確定了?」
「你當時並不知道她是誰吧?」
「我想這十分明顯,梅森先生。我不想讓從房間里出來的人太過於接近地看見我。因此我到走道的盡頭去,我知道當她從房間里出來時,不管她要去哪裡,搭電梯或是爬樓梯,她都得沿著走道走。在那種情況下,她不可能跟我面對面。」
「噢,法官閣下,」漢米爾頓·伯傑說,「這十分明顯的是瞎猜。這是企圖污衊證人的名譽,證人的唯一過錯是作證不利於梅森先生的委託人。」
「我想就這一點簡短地訊問一下證人。」梅森說。
十分明顯地,他的手在發抖。
梅森站在那裡,兩眼穩穩地注視著證人。
「幾個不同的地方。」
「我當時想要十分公平,梅森先生。」
法官轉向狼狽的證人。「你從被告阿爾伯格身上拿到一把左輪槍,對嗎?」
「的確。」林諾斯法官說。
「因為如果梅森先生否認那個女人是狄克絲·岱頓那麼他會是以我的證人身份說的。我只要問梅森先生一些我已經有答案的問題,而且是正確的答案,那麼如果梅森先生想在他的證詞中出賣我,藉此來壓制我,那麼我就有權力依證罪送他進監牢。」
「我假裝在敲門,彷彿是要更換房間的毛巾。」
「大體上正確,法官閣下,」伯傑不高興地說。「我本來推斷被告的律師會儘力避免這項證據。他的陳述令我感到驚訝。」
梅森說:「警官,你有一張羅伯·柯烈蒙的照片,那個一年多前在本市被殺害的新警察。請你上前來把那張照片拿給證人看好嗎?」
「喔,那麼你並不確定?」
「天黑以後不久,出了一點小麻煩。」
「我告訴他們我以前從沒見過他們不知道他們是誰。」
「欠飯店的錢?」
「你照做了?」
「在槍枝交給他時?」
「然後不久這個年輕女人抵達?」
「我沒做這種事,」漢米爾頓·伯傑說。「她所做的事完全出自她自己的自由意願。」
「大約一年前。」
漢米爾頓·伯傑轉向梅森說,「你要不要訊問這位證人?」
「是的,法官閣下。我收到了傳票。」
「完全正確,」梅森說。然後,沒有回頭,對身後說:「崔格警官在法庭里嗎?」
「那就是後來喬治·斐伊提的屍體被發現的房間?」
「是的,先生。」
「完全肯定。我有從不忘記別人臉孔的本領。一旦讓我看見一個人我就永遠不會忘記他——這想必就是我的服務為什麼對這家飯店有一些價值的原因。」
「我對我被傳為證人感到遺憾。」
「記錄上請載明,」漢米爾頓·伯傑說,「證人指認的是站起來的女人,站起來的女人是狄克絲·岱頓,本案的被告之一。」
「我當然記得。我在十七號的晚上搭晚班飛機出發——不,如果你要確定的日期,那是在去年九月十八日。」
「喬治·斐伊提,本月三日被殺害的那個人。」
「我想反對派瑞·梅森擔任本案被告的律師。我相信庭上應該取消他擔任本案辯護律師的資格。」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那是那把槍的號碼。我寫下來以免發生任何錯誤。」
「是的,先生。」
「這就是一個律師以雙重身份出庭被認為不道德的原因所在,」伯傑說。「我試過免除梅森先生的這種尷尬局面。」
「你有沒有,」梅森問道,「因重罪而被判過刑?」
「交互訊問。」伯傑說。
「你有沒有在其他領薪水的職位上待過三年這麼久?」
「是的,先生。」
警官作證說明逮捕的事以及發現那把左輪槍在莫瑞士·阿爾伯格身上,那把殺死喬治·斐伊提的子彈發射出來的左輪槍。
「那個女人是誰?」
「你現在是不是想表明我是個共謀?」梅森問道。
「凌晨兩點半左右,我想。」
「那麼你寫下來的是同一個號碼?」
「可是你並沒有採取行動?」
「做凱夢飯店的夜間職員。」
「那是我對情況的了解沒錯,」林諾斯法官說。「繼續你的控訴。」
證人指認半打錄音帶,說明錄音帶如何放進機器設定好持續錄音。
「那是一https://read•99csw.com個證人的證詞。」
「你知道那個號碼嗎?」
「好了,好了,兩位先生,」林諾斯法官說。「我們不要在本案扯入人身問題。你認為梅森先生不合格嗎,檢察官先生?」
「交互訊問。」伯傑大聲說。
「當然。」
「那是我第一次看照片的時候。」
「那麼,為什麼你走到走道盡頭的防火門旁邊去?」
「是的,先生。」
「我在。」
「那個人就是被告?」
「部分時間。」
「我是說,走進815房的那個女人是誰?」
「那正是我現在想做的事。」
「『我們認為原告大部分的證據都由代表她的律師也是本案的證人所提供,這個事實過度被重視,而且引發過度的惱怒。基於他的證詞性質,他在本案的權益,以及他在證人席上的出現,就本庭而言這樣的證詞可以接受而且同其他任何證人的證詞一樣會被加以考慮。
「我們要求將那列為檢方證物B。」漢米爾頓·伯傑說。
「是的,現在,」梅森說,然後微笑補充說:「我想如果庭上休息三十分鐘由崔格警官來私下完成偵訊最好。」
「條件是在更多的罪證基礎確立之後將再被傳。」漢米爾頓·伯傑說。
「因為就在我出庭之前我看過記事本確定一下。」
「那麼你什麼時候第一次見到被告莫瑞士·阿爾伯格?」
「那麼你服刑多久?」
「你注意你自己的道德,而我會料理我自己的。」梅森猛然說。
「可是她是。」漢米爾頓·伯傑說。
林諾斯法官臉紅起來。
「在你逮捕他五秒鐘之內?」
「那麼說明一下那怎麼會讓你覺得不同你不介意吧?」
「幾秒?」
「已經斷定了。」
莫特就證人席,檢察官認定他武器和彈道專家的資格。
「認得哪一個?」
「從沒退過房。他們那個房間一直訂到命案發生,他們被捕的那天,都沒有退。」
梅森說:「謝謝你,法官閣下。」
「這,當然,是非常不尋常的行動。」林諾斯法官說。
「八一五房。」
「是的,先生。」
「那不是針對問題的回答,」漢米爾頓·伯傑指出。「你有沒……」
「如果你在凱夢飯店工作你不會忘記你什麼時候免費到墨西哥城去。經理把我叫去告訴我這件差事同時說得有個處理得了的人去一趟。他給我錢,叫我到我的房間去,收拾一個手提箱到機場去。」
「那是差不多早上幾點?」
「什麼罪?在什麼地方服刑?」
「如果這真的是柯烈蒙的照片,我想是在我動身到墨西哥去的那天晚上。」
「我無法回答。我沒那樣估計時間。那是我從被告身上拿過來的那把槍的號碼。」
「那麼當時有沒有討論到你應該怎麼作證?」
「而且你代表兩名被告出庭?」
證人再度企圖與梅森對視,然而,不到一秒鐘,眼光轉到一邊去而且不安地在證人席上變換姿勢。
「那個房間什麼時候退房的?」
「你能說出來嗎?」
「本月一日。」
「用麥迪生·柯比太太的名字。」
「你配給他一個房間?」
「沒有反對意見。」梅森說。
「我認為他應該自動取消資格。」
「我賣東西賺傭金。」
林諾斯法官終於說:「問他這個問題,直接問他。那個女人是不是狄克絲·岱頓?」
「梅森先生是檢方的一個證人?」林諾斯法官難以置信地問道。
「可是那也是目前唯一出現在庭上的證詞。」漢米爾頓·伯傑指出。
「有任何法律取消我的資格嗎?」派瑞·梅森問道。
「那個問題,」梅森說:「不適當。表面上看來,就是要求說出律師和委託人之間的特權溝通。」
「所以你就當場拿出記事本寫下來?」
「你對你指認的那些人都肯定?」梅森問道。
「那不同。」伯傑猛然說。
「不過那是一次休假?」
「沒有。」
他把椅子往後一推,站起來,面對年輕人,年輕人水汪汪的藍色眼睛英勇地企圖與他對視,然後轉開,只一轉回去,又溜了開去。
證人默默無言。
麥娜瓦·漢林轉身面對派瑞·梅森,兩眼閃發敵意,明擺出她打算一報還一報的態度,任何巧妙的交互訊問都休想困擾到她。
「我在走道盡頭防火門的旁邊,假裝在執行女傭的職務。」
「你確定你的這些指認?」
「那麼你在扮演女傭的角色時你盡最大能力表現得像真正的女傭一樣?」
「是的,先生。」
「你不敢。」
「他調查你?」
「在飯店櫃檯?」
「新奇的東西。」
「我不……」
「到什麼地方?」
林諾斯法官說,「我一向相當嚴守這條規定。我認為不時有對這條規定太過於鬆弛的傾向。經常是在證明動機或是相類似的罪行的借口之下造成的現象,企圖造成對被告不利的偏見。」
「是的,先生。」
漢米爾頓·伯傑繃著臉。「事實還是我已經說明我的立場了。」
「上夜間職員的班?」
「你收到傳票了嗎,梅森先生?」林諾斯法官問道。
林諾斯法官微笑說:「哦,律師先生坦率得令人耳目一新——還有證人。好,錄音帶列為證據。」
「我沒有什麼對庭上不敬的意思,」梅森補充說。「我管我的事,而檢察官可以管他自己的事。」
「是的,先生。」
「你到那家飯店去?」
「對。」
「是的,先生。」
「你認得本案兩名被告的任何一個嗎?」
「她什麼時候進去?」
在迅速、萬花筒般的例行證人出庭之下,漢米爾頓·伯傑奠下了謀殺控訴的基礎:喬治·斐伊提屍體的發現,槍傷的性質,槍彈的發現,子彈的微視特徵,以及武器的確認。
「是她。」
「你說你一旦看過一張臉就永遠不會忘記,」梅森說:「因此你是凱夢飯店一項有價值的資產。你有沒有見過照片上那個人的臉?」
「而因為那樣所以飯店投資人迫不及待地迎合地方檢察官?」梅森問道。
麥娜瓦·漢林大步走向證人席,她的態度想給人一種敏捷能幹的年輕女人的印象。
「而你把那把槍交給地方檢察官?」
「是的,先生。」
「是的。」
「你當然知道可能沒有另一件罪行的證據,檢察官先生。兩名被告因一項指控而被起訴而……」
「是真的。」
「身為莫瑞士·阿爾伯格的律師,」梅森說:「我要指出他不受狄克絲·岱頓任何言辭的約束。」
「進入那個房間?」
「什麼時候?」梅森問道。
「噢,法官閣下,」漢米爾頓·伯傑說。「這位證人沒有理由要被盤問他過去生活的一切細節。讓律師先生的交互訊問局限於直接訊問時問過的事情範圍之內吧。」
「肯定。」
「現在,法官閣下,我要將這些錄音帶列為證據。」漢米爾頓·伯傑說。
福爾達就證人席,宣過誓,作證說明他跟莫瑞士·阿爾伯格的談話,說到他到凱夢飯店安置錄音設備,以及他聽見的談話和錄音的事。
「是的,先生。」
「當然。」
「你是說被告退房?」
「她走進815房,後來警方發現喬治·斐伊提屍體的房間。」
「我當時在飯店裡。」
「我們會提出我們自己的控訴。」漢米爾頓·伯傑說。
「一個年輕女人跟你在一起?」
「是的,先生。」
「是的,先生。」
「你怎麼知道?」
「是的。」
她描述緊急任務,她被召離總機,立刻到凱夢飯店去,她跟保羅·狄瑞克安排好的聯絡方式,在那個年輕女人開始離開飯店時用手電筒作暗號,她在飯店裡扮演女傭的角色,以及她監視721房好看見從裏面走出來的人所花費的時間。
崔格警官遞出一張照片給派瑞·梅森。
「你在墨西哥城的差事遭遇到一些困難?」
「你可能知道武器上的是同一個號碼,但是你怎麼知道你寫在記事本上的是同一個號碼?」
「關於這一點你有什麼話說,梅森先生?」
「我想本庭不得不接受這個抗議。」林諾斯法官說。
「是的,先生。」
「不,照片看起來像她。」
「這把槍有什麼明顯的記號讓你能跟其他同樣類型口徑的史密斯威森手槍區分?」
「是她嗎?」
十足感到訝異的漢米爾頓·伯傑脫口說道,「你是說你不問他關於——」他突然停下來,了九-九-藏-書解到自己在說什麼。
「男人或女人?」
梅森注視年輕人一會兒,然後把椅子繞過律師席尾端拉出去,坐下來來,以真誠的語調說:「我不認為我想,何克西先生。我想也許我們可以用這作為起點而不是終點。你的僱主知道你因重罪而被判過刑嗎?」
「對不起,」梅森刻意嘲諷地說。「也許我應該說你『影響』她採取這樣的行動。」
「我看就知道。」
「漢林小姐,」他說:「你不認識狄克絲·岱頓吧,認識嗎?」
「你特別注意過她?」
「盡量說出確定的日期。」
「你怎麼知道是同一把槍?」梅森問那個警官。
「你不是告訴他們說你『想』看起來像是同一個女人嗎?」
「如果我能看看那把槍,」他說,「我想我就能告訴你。」
「你有沒有機會看到這個女人?」
證人正要從證人席上站起來,然後停住,又坐回去。
「他用什麼名字登記?」
「好吧。」林諾斯法官說。
「我把它交給檢察官,他又交給了彈道專家卡里爾·莫特。」
「你跟莫瑞士·阿爾伯格先生談過什麼話?」
梅森再度以深思的眼光注視著證人。
「你批評過我準備起訴的方法,」伯傑說。「我想要庭上了解實際的情況。」
「不過你稍後的確打電話給警方?」
「我確定是。」
「那麼你不用寫下來吧?」
「女人。」
「那麼,」漢米爾頓·伯傑問道,「最後有一個人真的從裏面出來?」
「你只看了她一眼,就像一個真正的女傭隨隨便便地抬起頭來一看一樣?」
「絕對是,法官閣下。如同庭上將從本案現有的證據考慮上明白的,我有必要證明那個房間里參与談話的人的身份。」
「可能很有關係,」梅森說,頭甚至都沒有轉向插問的人,而是兩眼繼續注視著證人。「我想你們幾位先生一定真的想解決柯烈蒙遇害的案子吧?」
「然後他又把它交給彈道專家?」
「那正是我在那裡的目的。」
「那筆錢是怎麼欠的?」
「當然,」梅森嘲諷地說。「你會拿起那把槍翻過來轉過去的,希望你能找到一條刮痕或是什麼記號,不過現在就告訴我們那把槍上有什麼可以指認的記號。」
「這是風度和道德的問題。」
「你拍下了那顆子彈的照片?」
「是的。」
「你什麼時間上班?」
「成立。」
「你怎麼知道這些就是留在飯店房間里的那些錄音帶?」
林諾斯法官猶豫起來,皺起眉頭,然後拿起法槌。「我想我懂你的意思,梅森先生。本庭休息三十分鐘,被告還押。」
「換句話說,她背對著你?」
「我看見她進去,沒看見她離開。」
「我從站在裏面的五個女人當中挑出她來,我毫不猶豫地挑出她來。」
「那是在你仔細看過她的照片之後?」
「請你指出這個女人。」
「狄克絲·岱頓,被告之一,不久前站起來的那個。」
「梅森先生是檢方的一個證人。他被檢方傳為證人。我打算以證人的身份傳他出庭應訊。」
「當時沒想到。在凱夢飯店你不會因為暴行而打電話給警方。你自己處理。」
證人想要與梅森對視結果失敗。「沒有。」他低聲說。
「我想你的意思一定是指第一卷錄音帶吧?」林諾斯法官說。
「你是在三號早上逮捕莫瑞士·阿爾伯格的?」
「你說過你從不會忘掉你看過的臉。那個房間住的是誰?」
「哪裡?」
「我不想與他為敵。任何時候有關當局對我不滿,我就完了。但是那並沒有促使我說任何謊話。我說的是實際情形。」
「為什麼?」林諾斯法官問道。
「當時被告狄克絲·岱頓在飯店裡嗎?」
「誰?」
「我否認狄克絲·岱頓曾經告訴過我她的共同被告莫瑞士·阿爾伯格計劃謀殺喬治·斐伊提。」
警官顯得困惑,過了一分鐘才回答,「我不記得了。」
「我明白。不過並沒好到你能在第一次看那張照片時就肯定地指認出她吧?」
「是的,法官閣下。」
「那個房間有打電話出去嗎?」
「我收回抗議。」漢米爾頓·伯傑說。
梅森毫不猶豫地走向前去,舉手宣誓,坐上證人席。
「這個女人離開房間時你怎麼樣?」伯傑問道。
「證明。」梅森厲聲說。
「那麼,」梅森說:「當你第一次看那張照片時你無法完全肯定。你並不肯定,你說你想可能是同一個女人,可是你無法確定。」
「不記得。是撈一票就走的空頭公司。」
「你自己呢?」梅森問道。「你想不想迎合地方檢察官?」
「是的,先生。」
「是的,先生。讓我完全確定的是當我看見被告站在警方的指認室里時。」
「我說這不干他的事。」梅森簡潔地說。
「是的,先生。」
「你什麼時候見到她?」
「我從你的態度推斷你是個相當能幹的年輕女人,不是嗎,漢林小姐?」
「飛機什麼時間起飛?」
法庭爆出一陣笑聲。
「警方相當嚴厲地追問我要查明是誰租的。」
「站起來。」梅森說。
「你受雇於凱夢飯店多久了?」
「在我的記事本里,我一向帶在身上的一本記事本。」
「那把槍你怎麼處理?」
「當然,談話本身並還沒有被承認。」
梅森的態度有如一個兄長在要一個衝動的小妹妹對他說實話一般。
「我反對使用『賄賂』的字眼。」漢米爾頓·伯傑說。
狄克絲·岱頓站起來。
「我相信她在你到達之後才進入房間。」
「當我肯定時,我就是肯定。」
「你怎麼知道是她的聲音?」梅森問道。
「是的。」
「他在什麼時候進去?」
「呃,對我來說,隨隨便便看一眼就是好好看一眼。」
「我覺得這有時候可能有方便之處,如果你想那樣說的話。」
「你一直都記得?」
「現在傳卡里爾·莫特。」
「我並不是要他說出談話內容,我只是問他是不是因為有這樣的談話才到那裡去。」伯傑說。
「是的,先生。」
「你沒採取其他行動?」
「就是站起來的那個?你先前指認的那個?」
「可是你樂於有機會協助地方檢察官?」
「不,法官閣下。被告岱頓乾的。換句話說,她牽連到一個年輕警官的命案,而且因為企圖掩飾那件罪行才幹下這個命案……很可能死者喬治·斐伊提以那件命案來勒索她。」
「非常確定。」
梅森微笑。「你會不會辯駁任何人都可以走進一家飯店的房間里說,比方說,法官閣下出去要殺人,然後經由起出屍體,以及那段話的錄音,而想證明法官閣下犯了謀殺罪?」
「當然,就共謀方面來說,我們將以情況證據來證明。我們無法起出兩個被告坐下來說『我們去殺掉喬治·斐伊提』的錄音帶,我們得以兩方的聲音及行為來證明。」
「是的。那是我聽過的最好的建議。」
「在那之前你在什麼地方工作?」
林諾斯法官顯得對這段引述感到印象深刻。「好吧,梅森先生,」他說:「你的立場似乎在法律上沒問題。事實上,你似乎不時處在為難的情況中,而你都能以合法的不尋常方法脫身,本庭覺得你完全有能力照顧你自己以及你的委託人的權益。就本庭來說,我們似乎是在創造司法上的歷史。」
「我堅決反對梅森先生擔任本案的辯護律師。」
「可是被告狄克絲·岱頓呢?」林諾斯法官問道。
「是的,先生。」
「到此為止,」梅森說。「不反對將錄音帶列為證據。」
「是的。」
「你是寫下來的嗎?」
「那麼是莫特建議你才把號碼寫在記事本上的?」梅森問道,態度半帶認真。
「你在什麼時候被判刑的,法蘭克?」
「有,先生。」
「這不道德。」伯傑說。
「等一等,」林諾斯法官說:「這有個特殊的情況,我可以明白梅森先生的論點,是仔細想出來的一點而且好像合理。」
「被告岱頓小姐到櫃檯說她是麥迪生·柯比太太,向我要八一五房的鑰匙。我把鑰匙給了她。」
「很多。」
「我了解,法官閣下,不過當你聽到本案的證據時我想你就會了解那完全在例外條件的規定範圍之內,而且檢方引用另外一件罪行的證據,謀殺一個警察的罪行,是非常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