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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繆斯的迷宮——麻里亞 3

第08章 繆斯的迷宮——麻里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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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可不知道。」
江神學長不慌不忙地回答說:「我剛剛說如果自己是兇手,便會埋伏起來等待小野君完成創作后出來,我想兇手之所以沒有那麼做的原因現在已經很清楚了。也就是說——兇手看過這幅地圖后,知道有兩個洞門,意識到自己在門口埋伏等待小野君出來是很困難的,因為很難判斷小野君會從哪個門出來,所以才到洞內行兇的。」
根據現場殘留香味的強度來推斷死亡時間確實有不合理之處。雖然這種獨特的調查方法在推理小說中並沒有見過,但我們此刻尋找的並不是那樣含糊的東西,而是確切的信息。
聽到哲子的道歉,由衣似蚊子哼哼般回答說:「我明白。」
竟然有外部人員要闖入這頒布了禁止外出令的地方。我正想要怎麼做時,菊乃卻突然站了起來。
「你心愛的人由衣不想離開這裏,所以你沒有辦法。所以你可能是為了她而想保住原來的木更村。」
這就是那個大鐘乳洞的真實面目嗎?我不禁有些興奮。彎彎曲曲的道路複雜而充滿分叉,一部分形狀在我看來像一條飛翔的龍。聽說傳說中棲息在龍森河上游的惡龍有兩個頭,可收在地圖中的這條龍似乎也有兩個頭,我突然無法接受剛才還在它的體內的事實。想起如果一個人被放入這迷宮之中,我不禁暗自發抖。
「在我看來,你不是個以離開這兒為痛苦的人。在外面多受受刺|激倒是更好。你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吧?你來這裏兩年。雖然我沒有恭聽過,但聽說你創作的曲子也很快就要完成了。不過呢——」
「……非常抱歉。」
說「我」字時,冴子將手放在了胸前。較之似乎怒火衝天的哲子,她手的動作實在很高雅。
「事實上,前天我給東京的西井君打電話了。我告訴他我想就這個村莊的未來狀況與他商談一下。那時,我拜託他說可不可以來這裏一趟。」
據她說這是由於香水的味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化。調和的香料揮發有時間差。
大概是出於年長者的威嚴吧,面對氣定神閑的琴繪,哲子話也沒說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她似乎迂迴到了守勢。
我想起了婚約公布之夜,小野君與前田夫婦在食堂激烈爭論的事。面對從容不迫的小野,哲夫與哲子滿是焦躁地挑起了毫無勝算的爭吵。然而——那樣的激烈爭論可能導致殺人劇的開端嗎?我沒有這種感覺。
「如果是這樣,便可推斷小野君被害於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
「我可以發言嗎?」
菊乃保持著威嚴,浮現出好奇的神色催促道。
「我並不是說你可疑,我只是想說,反對小野君計劃的並不只有我們夫妻兩個而已。——是吧,志度君?」
由衣看起來像被雨淋透的小鳥般無助。我在桌下握起拳頭暗自為她加油。
「我搜了一下他的房間找到了,並把它帶來了。」
「小野君在鐘乳洞裏面的那個地方作畫,這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是吧?——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詢問小野君本人,要找到那個地方是不可能的對吧?」
聽到菊乃的反問,小菱故意咳嗽了一下九_九_藏_書
「可是,即使看了這幅地圖,也不可能知道小野君當時在哪兒作畫啊!」哲夫略欠身看著地圖說道,「地圖上並沒有添加之前在哪裡作畫的信息。」
「我們換個話題吧!」菊乃將視線返回正面的牆壁上,「昨天晚上,真的沒有人知道小野君在那裡作畫嗎?」
「你有什麼想法嗎,小菱君?」
他有些羞澀。由衣心情不悅地扭動著肩膀。我很理解她的心情。
這時,兩個人幾乎同時發出了奇怪的一聲「嗯」。
八木澤痛苦得扭曲著嘴唇。
「是啊。」哲子也開了口,「如果是半夜灑下的,早上也應該很淡了。」
「或許他遲些離開東京了。我給他打電話試試。如果他還在東京,我請他推遲一下來村的時間。」
「請不要那樣決定。我不是什麼醫生,這麼重大的事情我可負不起責任。」
琴繪如此問道,並重新戴了戴眼鏡。表面上看不出她的任何感情。另一方的哲子被不同的人接二連三地詢問,似乎已開始疲憊。她飲了一口咖啡。
「我可不知道。這個問題你問兇手不就行了。」
菊乃憂慮地說道。她說什麼「一個問題很困惑」讓人不明所以。她想說什麼呢?
哲子眼梢上挑:「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我丈夫都極力反對小野君的計劃。但是我不會因為那麼點事就把他的生命奪走。」
「不,我不會冒那樣的險。如果是我,我就會推算小野君出洞的時間,然後在洞穴入口埋伏。」
讓哲子冷靜下來的琴繪,緩緩地宣告著自己的清白。這雖無可厚非,被不斷提到的「殺」這一詞彙卻針扎似的刺痛了我的心口。
「西井君要來嗎?什麼時候?」哲子詢問說。
江神學長吃驚地抬起了頭。即使是他,香水味道的持續時間什麼的也超出了常規知識範圍吧。
「這隻能去問兇手了。」菊乃只是簡單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不知道。」她痛苦地吐出的只有這一句話。
「你是說因為這樣就殺了他嗎?就僅僅因為這個理由?」
江神學長這麼一說我才第一次意識到這很合情理。是啊,兇手為何要把洞穴裏面的什麼地方選為殺人現場呢?誠然,在那裡一定不會有阻礙,而且即使被害人發出慘叫也不會有任何人聽到,但我想有常識的人都會採取江神學長所說的策略。
她去客廳打電話離開后,我們都鬆了口氣,略微鬆了松肩膀。然而,菊乃很快就回來了,環視了我們一圈,然後微微地做了一下深呼吸說:
那麼,誰可以做到這一點呢?——我不得不說所有人都有機會。正如八木澤方才所做證詞,他洗完東西后回房間,兇手與他交錯而過下樓來,然後匆匆忙忙去追趕小野大概也來得及。此外,八木澤本人隨便收拾一下茶杯后迅速追趕小野應該也是可能的。在這種狀況之中,仍然不能找出兇手是誰。
低低的一句話插了進來。我們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發現說著話的小菱正摸著自己的光頭。
哲夫詢問道。或許是因為妻子的氣勢委靡下來,而他全當自己前來援助。
「小野君的遺體和https://read.99csw.com所有物品上都洋溢著香水的味道,這香水大約灑了多少個小時了?我想這個老師您應該知道吧。」
「你是說這個理由足以殺掉他然後切下耳朵?」
「就是你也不想離開這裏吧?而且是因為小野君勢利而幼稚的計劃——」
「這次輪到我了?」
「你們剛剛沒聽到什麼嗎?」八木澤環視大家之後詢問說,「我聽到河那邊好像有奇怪的聲音……」
「不過,我也沒想過要把小野君殺了,即使我把他殺了,別說把屍體搬到那麼高的地方,就是扛我也扛不起來啊!」
哲子搖了搖頭。八木澤一臉隨你怎麼說的表情,仰頭看著天花板。
菊乃回答說:「這幅地圖收在他房間的桌子上,所以沒有人有機會偶然看到。可是,偷偷潛進去偷看或者抄寫,這誰都可能吧?」
「我?」冴子說著看了看哲子。她似乎想說她不明白為何會出現自己的名字。
「這可不是我想說才說的。是你讓我說的,八木澤君。——依我看,最可能認為與其離開這裏還不如死了的人,就是由衣。」
「你是說小野君是因為跟我訂婚才被殺的嗎?」
只有江神學長回答說。然而,包括我在內的其他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個聲音。
謝過八木澤之後,江神學長轉向了菊乃。
「嗯。我就不跟你客氣什麼了。朝氣蓬勃的天才詩人志度晶,如果被趕出這裏,你要去哪兒?」
這當然是首先應該質疑的點。然而,對我們內部的人而言,這個答案也是不言而喻的。
「好的,怎麼了,冴子?」
「不過其他人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是吧,冴子?」
「能不能請你說話小心點兒,哲子?」
「這個我不知道。迅速洗完東西后,我就很快回房間了。即使隔了一會兒會有人出去我也不知道啊!」
八木澤輕輕地敲了敲桌子說:「那我呢?」
「不是不可能哦。」哲子挑釁說。
「還有,我們正在調查動機,你卻說什麼不可能搬得了屍體什麼的,我希望你不要依自己方便轉移話題。——不好意思啊,由衣。我不是覺得是你做的才這樣說的。因為八木澤君只想把我們當惡人所以才無意中……」
是的。我把這一點給忘了。腦子果然很混亂。
「疑點在於,小野君為何一定要被殺呢?我們需要考察所謂的犯罪動機不是嗎?」
我想大概沒有吧。連菊乃都沒有聽說過,很難想象其他人會知道。果不其然,她的詢問引來的只有沉默。
「不過什麼?」
「就是不可能。」
「誰啊?」
「小野君被殺,是在公布與夫人的婚約之後的次日。我總覺得這個時間有什麼意義。」
「你想在胸前貼一樣的徽章嗎?」志度充滿諷刺地說道,「我覺得都快變成畫師的緬懷會了呢!——你還想把誰弄成同夥?」
聽到江神學長的聲音,我感覺到大家齊刷刷地望向了局外人的他。我不禁瑟瑟發抖。
「您剛才說您聽到了小野君出去時的聲音,請問有沒有什麼人跟在他後面出去了呢?」
「我不認為這是一個不夠充分的殺人動機。或許有人覺得與其被https://read•99csw•com趕出這裏還不如死了。」八木澤回答。
「那我怎麼樣呢,哲子?」
「那麼八木澤君,」哲子改變語氣轉向了反攻,「所謂不能容忍小野君的下流計劃的人是誰呢?你想說首先就是我們夫妻倆吧?這沒問題。其他人就沒有了嗎?我覺得有啊!」
菊乃對談話中止表現得很厭煩。兩個男子的話被當做幻聽而重新開始談論事件。
「看了這幅地圖,你有什麼特別發現嗎?」
「是說有人覺得自己怎麼能被趕出去呢!對於還希望繼續留在木更村繼續創作的人而言,小野君的存在將被視為一個很大的麻煩。」
兇手果然在殺害小野之前跟蹤了他。
對於江神學長的問題,很多人搖頭說不知道。
「話說回來——」
菊乃回答說:「不可能吧。剛才我們是好多人一起才好不容易摸索到那個畫室的。十個人,每遇到分岔路口我們便分頭行動,想方設法才找到那裡的。要一個人偷偷地進行探索是非常困難的。」
「電話打不通了……到哪兒都打不通。」
「誰有機會看這幅地圖呢?」江神學長下意識地詢問。
「那也太誇張了,」哲子訕笑著說,「如果火冒三丈地打他一頓我還能理解,可竟然還追到洞穴裏面把他勒死,這也太不現實了。而且,竟然還把一隻耳朵給切掉了,會有那麼過分的人嗎?」
「沒有任何人知道嗎……不過兇手應該是知道的吧,在偷看過這幅地圖之後。」
「有時也很充分吧?」
「嗯。我似乎聽到了泥石流一樣的沉重聲音。」
菊乃環顧滿座,然後問道:「如何?其他各位怎麼想?」
「你先生怎麼想呢?」
「謝謝。」菊乃對他說道,然後將臉轉向了由衣的方向,「能不能讓我聽聽你的真心話是什麼樣的?」
在此,我在腦中整理了一下鐘乳洞深處那個場所被選為犯罪現場的原因。確實只有小野一人,不會有阻礙,即使他求救也不會有任何人聽到,以此為條件才選擇了他的創作時間和地點吧。由於在深夜,任何人都很難有不在場證明,這一點對兇手也非常有利。如果在公館附近便可能被聽到聲音,還有被目擊到犯罪行為的危險,即使想要埋伏在洞穴的出入口,由於有兩個洞門也很可能撲空。於是便決定尾隨進入洞穴的小野,在裏面的畫室將其殺害。——兇手之所以不怕在洞穴內迷路,或許是因為兇手持有小野所繪地圖的副本。
「與夫人的婚約」,這一措辭雖有些奇怪,他卻用很平靜的方式說出來。——菊乃皺了皺眉。
八木澤似難以啟齒般說:「你們夫妻倆如果被小野君宣告『你們給我離開這裏』的話,會怎麼做呢?」
「我不認為你能容忍小野君的迪士尼樂園建設。你也是我和由衣的同夥。」
「所見不同啊。我認為也許有那樣的人。」
被菊乃一問,江神學長回答說:「沒有,目前還沒有任何發現。」
「我只能說我並不打算持批判態度。我在木更村叨擾已久。無論理由為何,如果村莊不復存在了,我打算謝過夫人之後離開。我只要把它理解為我的好日子到頭了九九藏書,然後回去寺院當住持就可以了。——這回答雖有些難為情,但這就是我的真心話。」
「請你給我貼上那個徽章什麼的吧。我曾經很明確地表示過我的意思。前天,菊乃夫人公布婚約時我就說過了。我不想把遊客叫到這裏來什麼的。您還記得吧?」
「那現在呢?」我不禁問道。
「我有一個問題很困惑。」
那是小學五年級那年父親參觀日的事。上課時我不知為何心中很是不安,這時從後面飛過來一句低沉的「老師」,是父親的聲音。聽到父親說「老師,能不能稍微打擾一下」,年輕的女老師和藹地回答說「好的」。想著「爸爸肯定又打算問些又傻又無聊的問題吧。可不要給我丟人啊」,我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了。聽到父親那聲「老師」時,我也像現在一樣瑟瑟發抖。區別在於這次我沒有覺得是「江神學長的傻問題」。——我想懇求他做些什麼。
「小野君不會把他『今夜的畫室』在哪兒透露給別人的。」小菱說道,「他,那個……有秘密主義者的一面。極其討厭自己所畫的東西在完成之前被別人看到。在馬上就要大功告成這一即將公布的時候,我認為他不可能把那個地方告訴別人。」
由衣弓身低下了頭。她沒有否認的意思。我心中痛楚無比。哲子的話殘酷地擊中了由衣的要害。自己投出的石子彈了回來,眼看就要擊到自己心愛的水晶公主了,八木澤沒有沉默。
哲子略微思考了一下,說:「小菱君完全面無表情所以我不太清楚。不過他也許已經做好回家鄉寺院的準備了吧?有馬的話,我覺得她不是非留在這兒不可。對於給這兩個人貼上徽章我感到很猶豫。」
八木澤雙手抱臂說道,聽了他的話,琴繪似乎有些驚慌。
江神學長在再次徵得發言許可之後,詢問八木澤說:
江神學長注視著菊乃,看她作何回答。她先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是的。我覺得這個理由很充分。」
「……我,」她依舊低著頭,「我曾想,這裏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只是希望能再讓我留在這裏一段時間。」
「它的賦香率,也就是溶於乙醇的香料比率為百分之二十五,所以香味有二十四小時的持續力。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做實驗的。我感覺殘留在那裡的香味已經過了七八個小時了。」
他們對話期間,我不停地臨摹著地圖。我看了看江神學長,他認可般微微浮現著笑容。
「其他的想法是指什麼?」
「真不湊巧,您推測失誤了。如果木更村將不復存在,我不會做那樣的事。為了讓由衣可以離開,我會幫由衣找回勇氣。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一定能完成這個任務……」
「您認為與其被趕出這裏,我可能會殺害小野君嗎?」
「哼,用不著你來管!」
志度撥開散亂的頭髮,瞪大了眼睛。
「您說過有幅小野君畫的鐘乳洞的地圖是吧?您能不能把那個給我看一下?」
「為什麼呢?」冴子歪著頭問道。
「應該有人知道。那個人就是兇手。」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那你覺得小野君是因為什麼理由被殺的呢?」
「小菱https://read.99csw.com君,關於小野君的野心你是怎麼想的?」
如此理解之後我打開記事本,對照我們方才摸索的路線與小野製作的地圖。距離雖不很準確,卻正確地標出了道路的分叉情況。這地圖大概花費了他很長時間吧。真是一個精心之作。
這幅地圖上有值得注意的新發現。根據小野製作的這幅地圖,鐘乳洞有兩個開口。未知的開口——第二洞門,位於與第一洞門完全不同方位的、公館的東北方向。稍後我們必須要進行確認吧。
我本想看看他是生氣還是嘲笑,卻發現八木澤非常認真而又目不轉睛地看著哲子。
「那個人我最了解了。我的意見也與小菱君完全相同。——可是,如果是這樣,兇手是如何找到他的所在地的呢?」
「是心理作用吧?」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香西老師?」
「這不對。由衣不可能做那麼恐怖的事。我連想象都無法想象她在深夜進入漆黑的洞穴。更何況是殺死小野君這麼個大男人,還切掉耳朵,還要把屍體搬到岩台上。」
我明白了。他懷疑兇手是跟蹤走向畫室的小野而去的。
「出入口有兩個地方——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嗎?」
哲夫慌張地轉著眼珠,膽小的性格暴露無遺。
菊乃的聲音如柔軟的鞭子一般飛了過來。哲子嚇了一跳,一隻手捂住了嘴。
「可是,我們也不是花了一天才找到的。我們只用了大約兩小時。如果兇手一個人——雖然也無確證證明是一個人——花費多日的時間,也許就可以找到畫室了。」
他咋舌說道,好像不僅沒有心情不好,反而覺得很滑稽。
「說好是今天早上第一班車出發,所以……傍晚或晚上就能到了吧?」
如果她指名詢問我的意見,我恐怕只能回答說「不知道」吧。對於既不與創造搏鬥,又有家可回的我而言,對此心理尚有思索所不能及的範圍。
哲子喋喋不休地說道。我立刻就明白了她想說什麼。八木澤似乎也察覺到了而欲言又止。
菊乃的視線掠過我們上方不斷地來來回回逡巡。對於悲哀得疑心生暗鬼的她,我感到深深的同情。
「這個可能性不是零。不過啊江神君,這裏的其他人也都知道,小野君有很多幅畫了一半的畫。他的習慣就是在已暫且完成的畫上再加上這樣那樣的東西,他會在哪個畫室里只有他本人知道。如果你是兇手,你就會輕率地認為只要進去找就可以了,然後進入洞內嗎?甚至不顧可能迷路的危險……」
「怎麼了?」
菊乃把扣在桌上的一張紙片翻過來,推給了旁邊的冴子。紙片手手相傳,到了我這裏。我把它放在我和江神學長中間進行瞻仰。(見圖一)
「我認為有關係。」小菱大模大樣地繼續說道,「通過與夫人結婚,小野君得到了將這個木更村按自己所想改造的機會。哎呀,也許事實並非如此,但小野君確實曾用過這樣的語氣。即使是我,似乎也可以看到他那將這裏變成自己的理想之村的野心。如果小野君與夫人結婚了,我想自己大概就要被趕出這裏了。我想的是在被趕走之前自己離開這裏,但應該也有人抱有其他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