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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你來我往 第18章 維納街上的謀殺案

第三部分 你來我往

第18章 維納街上的謀殺案

「好了,現在告訴我你所了解的全部情況。」
「停下,圖威斯特,求你了。這兩天里,我們在不停地構建各種各樣的假設,而且一個比一個異想天開。」
「這位亨利和一個行色匆匆的先生撞在了一起……但是那個人不是金髮。亨利和那個人在街角撞在了一起,但是他也無法向我提供詳細的描述。他只看到一個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一個中等高度的人,穿著一件深色的衣服,黑色的頭髮,或者是棕色頭髮。』」
「這時候陌生人急於結束戰鬥,他很清楚一點,搏鬥的聲音可能會很快地引起周圍居民的注意。也許就是這一點救了科斯閔斯基的命……或者說是差一點兒救了他的命。」庄斯頓最後嘆了口氣。
「總是這樣,這些可惡的證人……」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攥緊了拳頭,嘟囔著,「他們好像都熱衷於發表不同版本的證詞……『中等高度』,這算什麼意思!難道他不能說清楚一點兒?」
「嗯,可以這麼說。」
接近十四點的時候,兩位偵探朝維納街進發。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雙手緊緊地攥著他車子的方向盤,兇狠的目光直盯著前方,隨時準備和任何微小的障礙作對——他會發出一連串的咒罵,同時配合一陣警笛聲。他的表情和他的脾氣一樣,表現出了怨恨和挑釁的意味。不過,他的一縷頭髮不停地拍打著前額,給他的整體形象添加了一點兒滑稽的色彩。
「請相信我,我花了很長的時間盤問他……但是他無法提供進一步的信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當兇犯跑到街角的時候——也就是維納街和喬治街交界的地方,離這裏只有五十米左右——看門人的丈夫亨利正好回家,也看到了逃跑的人……」
「我知道,這很古怪……不過,我認為證人肯定是在這個問題上搞錯了。他剛剛離開附近的一個酒吧……他沒有喝醉,但是滿嘴的酒氣。不過,他非常肯定那個把他撞倒在地的人就是從這裏逃走的人;因為幾秒鐘之後,他回到房子里的時候,他的妻子立刻向他通告了剛剛發生的慘劇。」
「這簡直是要讓人發瘋……我們聽說了一場決鬥,以為很快就會發生一樁謀殺案;結果現在我們手上有兩樁幾乎同時發生的謀殺案,一個案子讓人懷疑戈登爵士在背後搗鬼,另一個案子又讓人懷疑多納德·閏桑姆。可是兩個人都有非常確定的不在場證明——保證了他們不可能去準備各自的陷阱。簡而言之,這兩個案子似乎證明了決鬥的假設……同時卻又削弱了這個假設的可信度。」
「在救護車趕到之前,您詢問過受害者嗎?」
「不管怎麼說,我認為那些灰細胞最近的『效率』不夠高——請原諒我唐突的說法。您也無法否認,在這個案子中,您並沒有取得太大的進展!」
「他當時的狀況很糟糕。我只聽到幾句難以分辨的話。」
庄斯頓裝作沒有聽到警官的評論,九九藏書他繼續說道:
庄斯頓走到了五斗櫥旁邊,指著上面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男人,他俯身在一個箱子上。他正在把箱子鋸成兩半,箱子里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她的頭和腳分別出現在箱子的兩端。
「嗯,這麼說……」年輕的警員垂下了頭,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學生。
「古伊·威廉姆斯就住在這裏。」警官說道。
「一份工作,不管是什麼工作,都必然需要消耗一定的能量。既然消耗了能量,就必然要靠飲食來補充。」
「他們也許都有各自的同謀,幫助他們實現不在場證明。」圖威斯特博士反駁說,但是他的語氣也猶豫不決。「阿徹巴爾德,您說得對。我也無法解釋兩個案子發生在同一時間的現象,這太巧了,比我們剛才提到的所有巧合都更離奇……不過,還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來解釋,戈登·米勒爵士故意槍殺了他的秘書,多納德·閏桑姆則蓄意謀殺了科斯閔斯基。這兩樁謀殺的動機是什麼?針對科斯閔斯基的謀殺可能是為了除掉一個礙事的證人——科斯閔斯基了解謀殺戴維德·柯亨的詳細經過。沒錯,科斯閔斯基是他們的一個同謀,只要他活著就會對劇作家和演員構成持久的威脅。至於彼得·摩爾,他們要除掉他,因為秘書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他向我們敘述了離奇的決鬥的故事。想想看,那個故事的核心內容就是決鬥,且不說其他用途,決鬥的假設已經使得我們無法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考慮問題……」圖威斯特博士搖了搖頭,「不對,這太荒謬了。如果沒有彼得·摩爾的故事,我們根本不會聯想到戴維德·柯亨遇害的案子,我們也就不會對戈登·米勒家裡的人室盜竊案產生懷疑,多納德·閏桑姆也用不著為科斯閔斯基遭到襲擊的案子操心……」
庄斯頓清了清嗓子,然後繼續說:
庄斯頓指了指房門。
他們順著樓梯爬上了三樓,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累得直喘氣——活像一頭海豹。走廊里一片昏暗,空氣中瀰漫著潮濕和長期封閉的味道。警官推開了一扇半掩著的門,邁出了沉重的腳步,跨入了斯坦利·科斯閔斯基的房間。警員庄斯頓正俯身在窗戶旁邊的一個桌子上,他直起了身子,向兩位偵探打招呼。
「親愛的警官,我要提醒您:在這一方面,您的權衡一點兒也不比我少。」
「您的最後一句話有什麼特殊的理由來支持嗎?」
「但是這一拳的力量並沒有讓科斯閔斯基徹底昏過去。」圖威斯特博士說,「他很強壯,受傷后仍然進行了某些反抗。」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戈登爵士?讓他的女兒成為客戶?您在開什麼玩笑!我說,您肯定是中魔了。如果您真的想要搞清楚,不妨到戴維德·柯亨演奏的夜總會附近轉悠一下……您會抓住一個普通的小毒品販子,僅此而已——您自九九藏書己和我一樣清楚。如果真的在那裡找到了施拉香煙里的大麻的源頭,反而會為劇作家和演員增加一條動機,他們會認為是戴維德·柯亨促使施拉小姐染上了毒品……而且,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來駁斥這種假設。」
「您還記得那個可惡的決鬥的條件嗎?被命運選中的人需要實施一樁謀殺,而且要使得另一個人背上罪責,另一個人可以選擇任何防衛措施,但是絕對不能透露決鬥的故事……任何防衛措施……」圖威斯特博士沉吟著,「如果受到攻擊的一方採用『主動進攻』來進行防禦……他可以策劃一場類似的謀殺,這樣一來『進攻方』就會陷入和『防守方』相同的境地……」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猛地掛擋,汽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車子又前進了兩百米左右,然後進入了阿爾蓋特區。他們向右轉,進入了傑沃里街,然後是左手邊的喬治街。最後他們到達了維納街。
「除非是一樁毒品案,戈登·米勒爵士和多納德·閏桑姆都牽扯其中……」
「圖威斯特,我知道,我很清楚。這正是問題所在。在我的記憶當中,我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惱人的案子,我們如此費心地辯論,講了一大堆的道理,毫不猶豫地提出無窮無盡的假設,嘗試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然後把這些可能性分解開來又組合在一起,不停地在大腦里篩選……」
「圖威斯特,看來再多的事情都無法影響您的食慾。」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抱怨著,「我們在餐桌上沒有等太長的時間,但是您居然要了第二份頭盤,添了三次菜,又多要了一份甜點……」
「高個子?矮個子?還是個胖子?」
「這就是他,斯坦利·科斯閔斯基,職業魔術師。直到昨天晚上,他一直在一家沒有名氣的雜耍歌舞劇場里表演魔術。劇場離此不遠,就在克莫西亞街的後面……」
「庄斯頓已經在裏面了。」警官拔下了車鑰匙,「好極了。圖威斯特,您怎麼看?從古伊·威廉姆斯家到這裏的路程還不到半英里,您同意嗎?如果用正常的速度,用不了五分鐘。如果加快步伐,一個來回也用不了七分鐘。這樣他就有十多分鐘可以用來……算了,我們進去吧。」
「如果這兩樁謀殺不是發生在同一個時間,我很願意相信您的觀點。」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嘆著氣,「而且,他們的不在場證明……」
「如果我們從純理性的角度來研究問題,戴維德·柯亨遇害的案子應該是整個事件的起點。」圖威斯特博士說,「在那個案子里,只有三種可能性:一、多納德·閏桑姆有罪;二、戈登·米勒爵士有罪;三、兩個人是同謀。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我們一直認為第三種猜測的可能性最大。我們甚至給每個人都找到了動機:多納德·閏桑姆,他喜歡施拉·弗瑞斯特,自然想要除掉他的情敵;戈登·米勒爵士認為戴維九*九*藏*書德·柯亨是看中了施拉的嫁妝,他非常關心女兒的未來,決心要除掉戴維德。」
他們按了門鈴,一個看起來脾氣暴躁、目光警惕的女人來開了門。
「當然不會。」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但是我不想攪亂您的思路,因為我自己也沒有一丁點兒的證據。我只能告訴您一點:弗瑞斯特小姐看起來很憂傷,完全不符合她的年紀……我甚至認為她心灰意冷,毫無生活的慾望。我這麼說是就事論事,根據施拉小姐的精神狀態,我猜測她在認識戴維德·柯亨之前就已經開始吸毒了。」
「沒問題!您就喜歡故弄玄虛!」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咬緊了牙關,小聲嘟囔著,「不過,我並不介意,這總比聽您敘述您的思路要好一些——您不停地在每個細節上權衡優劣……」
在到達芬克曲街之前,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個字。他們的車子減慢了速度,駛上了芬克曲街。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用手指向了街道左側的一棟房子。房子幾乎是在街道的盡頭,臨街的一面顯得優雅而宏偉。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環顧了一下骯髒污穢的房間。房間里有面對面擺放的、櫃門上帶鏡子的衣櫃。一張沾上了污點的床,床單一片凌亂。床的左側是一個床頭櫃,右側是一個裝滿了書籍的五斗櫥。牆壁上的牆紙已經褪色,上面貼著很多在歌舞劇場或者馬戲團表演的藝術家的照片。一扇開著的門通向一個狹小的浴室。庄斯頓朝桌子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兩位偵探湊到了桌子跟前。他們發現剛才庄斯頓在檢查的鞋盒子,兩個人朝裏面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驚訝地吹起了口哨。
「我很想知道,」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皺著眉頭,打斷了庄斯頓的話,「您憑什麼作出這樣的判斷?」
維納街狹窄而昏暗,右側是一個倉庫的院牆——單調而醜陋。倉庫的對面是一排擠在一起的三層樓房。從房子里伸出了密密麻麻的杆子,上面晾曬著居民的內衣。那些小小的、怪怪的白色旗幟在漆黑的牆壁和灰色的天空襯托下非常顯眼。
「但是,其中必然有一個是正確的……」
「我剛剛找到的。」庄斯頓說,「藏在了衣櫥的上面。我認為……」他把手伸到了鞋盒子裏面,掏出了一把一英鎊的鈔票,在手上展開來——就像是在擺弄紙牌。「……這接近於他在那個不起眼的劇院里工作一年掙到的錢。」
「我今天早上匆忙地去找了一趟劇場的老闆。劇場正在翻修,已經停業了十幾天。也是這個原因促使科斯閔斯基昨晚留在了家裡。昨天晚上二十三點左右,旁邊房間里的房客聽到了沉重的聲音和被壓抑住的驚呼聲。只有幾秒鐘……一扇門被關上,然後有人急匆匆地順著樓梯逃走了。一個值夜更的人就住在走廊盡頭,他正好準備出門,他瞥到了一個人影鑽進了樓梯井。不過他沒有看太清楚,真是可惜!走廊里很昏暗,read.99csw.com只有他的房間里透出來的燈光。他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那個人穿著深色的衣服,頭髮是淺色的……」
「他不胖也不瘦,身材不高也不矮。」庄斯頓耐心地繼續說,「這些他都能確定。但是,這些……警官先生,您也知道,晚上的時候,那個街角很昏暗,我昨天晚上就有親身體會。要我說,能夠有兩個證人已經算是幸運了。在這種案子里,很少會出現兩個證人……
「謝謝。告訴你吧,我很熟悉那個街區……」
「有道理。而且,他不會先用刀子捅科斯閔斯基,放下刀子,再用拳腳襲擊受害者,然後又拿起刀子——我認為這種順序不合理……所以,我能夠很清楚地判斷出正確的順序——科斯閔斯基剛一開門的時候,兇手首先用兇猛的一拳將其打昏。」
「是的,其中一名護士是這麼說的。科斯閔斯基失血很嚴重,但是他的性命沒有很大的危險。」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愣住了,他看著圖威斯特博士。
「是啊,這是一場地地道道的噩夢……不知道您注意到沒有,在這個案子里,沒有任何實實在在的犯罪行為。我們認為找到了一條線索,但是那條線索立刻就站不住腳了,結果我們又回到了起點。更要命的是,我發現目前的形勢比我們剛開始調查的時候還要糟糕。
「門鎖。」圖威斯特表示贊同,「門鎖沒有遭到破壞,因此陌生人不是撬鎖進來的……而且科斯閔斯基在房間里藏了這麼多錢,他睡覺的時候不可能不鎖門……」
「可是……」
「我的朋友,您很清楚,我們所面對的可不是普通的案子。」
「錢還在,不是嗎?而且,藏在一個鞋盒子里的錢應該不難找……」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狡黠的笑容,也從鞋盒子里抓出了一把鈔票,滿懷欣喜地用手掂量著鈔票——就好像那是他成功投資所得的收益。他把鈔票放回了鞋盒子,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摘掉了帽子。
「很顯然,這就是他受到襲擊的原因。」警員又說道。
「彼得·摩爾向我們敘述了一個荒誕不經的故事,他死了,我們被迫認真對待他的故事。決鬥的情節使得我們懷疑多納德·閏桑姆是一個陰謀背後的主謀。他有一個非常可靠的不在場證明,我們發現這條路是錯誤的,同時發現彼得·摩爾是一個騙子。似乎是一種巧合,當戈登爵士開槍打死他的秘書的時候,還發生了另外一起謀殺。各種跡象都證明這位受害者就是我們已經苦苦地找了兩個月的人——戴維德·柯亨遇害的案子中的神秘同謀犯。戴維德·柯亨死得蹊蹺,可以說是中了魔法,而斯坦利·科斯閔斯基又恰巧是一名魔術師。當我們開始懷疑戈登·米勒和多納德·閏桑姆參与謀殺戴維德·柯亨的時候,『斯坦利·科斯閔斯基又出場了』,於是劇作家和演員又成了嫌疑對象。
「我很懷疑。」赫斯特警官用譏諷的語調反九*九*藏*書駁說。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又啟動了警報器——兩個正在穿過牛津街的莽撞行人像兔子一樣跳到了路邊上。然後警官又開始抱怨。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還遵循著奇怪的巧合。在那個關鍵的時刻,多納德·閏桑姆恰巧就在斯坦利·科斯閔斯基遭到襲擊的地點附近,他還詭異地消失了二十分鐘。所有的跡象都表明就是他襲擊了斯坦利·科斯閔斯基……可是,這一次,我們又不可避免地會聯想到那個神秘的決鬥——不過這一次是戈登·米勒作為兇手,他去襲擊了斯坦利·科斯閔斯基,這樣我們就會懷疑他的朋友多納德·閏桑姆……可是戈登·米勒爵士本身也有可靠的不在場證明……就像多納德·閏桑姆的不在場證明也無可辯駁地表明他不可能去謀殺彼得·摩爾。
「您要知道,兇手沒有足夠的時間,因為……」
「我明白。」赫斯特警官冷笑著說,「您在說著名的腦力勞動!既然您這麼說,我就根本用不著為您的灰細胞擔心了,它們絕對不會餓死。不過,我說圖威斯特,既然您把那些灰細胞都填飽了,您就不擔心它們吃飽了之後昏昏欲睡嗎?」
「我知道,第七個假設。您的了不起的第七種解答。其實,按照我們創造假設的速度,我們應該把它稱為第十種解答,第二十種解答,第無數種解答!(兩聲刺耳的喇叭聲。)老天爺!他們都是怎麼了?今天所有的人都想要擋在我的前面!」
「我們在二十三點三十分左右趕到了這裏。科斯閔斯基斜躺在他的床上,睡衣上沾滿了血跡,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他的鼻骨被打斷了,身上有好幾處刀傷,兩處在左胳膊上,上身有六七處——都在心臟附近,但都不致命。我們可以輕易地想象出案發的經過。科斯閔斯基躺在床上——他的衣著證明了這一點——這時候有人敲門……科斯閔斯基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了門,遭受了迎面的一拳。他被兇手的重拳打翻在床上。兇手沖了上來,一心想要了結科斯閔斯基的性命——我認為他的謀殺意圖非常明確,所有的傷口都在心臟附近。科斯閔斯基已經被打得昏昏沉沉,他只能做出微弱的反抗……」
圖威斯特博士想要勸誡他的朋友平靜下來,但是他改變了主意,因為根據他的經驗,這種建議在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身上總是會產生相反的效果。
車子在坑坑窪窪的道路上顛簸了幾下,然後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把車子停在了維納街八號的門口,就在一輛警車的後面。
「金髮?」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我知道。布瑞格斯已經告訴過我了。不過,庄斯頓,你想過嗎,如果這個案子真的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會親自來調查嗎?」
「那麼說,如果救護車沒有出車禍,科斯閔斯基就能活過來?」
「在三層,右手的第一扇門。」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說明身份,那個女人就尖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