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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你來我往 第19章 科斯閔斯基的兄弟

第三部分 你來我往

第19章 科斯閔斯基的兄弟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的愉悅之情顯然缺乏感染力,圖威斯特博士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博士沉吟了很久,然後他開始仔細地檢查那個壁櫥。壁櫥里有一根橫竿,上面掛著各種各樣的服裝。圖威斯特博士又彎下腰,從壁櫥里拖出一個大箱子。他打開箱子,久久地凝視著箱子里的內容——一個用鐵絲和很多金屬桿做成的緊身胸衣,那些金屬桿的長度各異,有一些金屬桿的末端還裝著螺釘和螺母。
演員用手緩緩地撫弄著他的金髮,若有所思。他又抓起了他朋友的一隻鋼球,他看了一會兒鋼球,然後說:
「您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嗎?」
「戈登·米勒爵士和多納德·閏桑姆算是您兄弟的朋友嗎?」
「是的。他曾經向我提起過這兩個人……」
「從某個角度來看,救護車的事故是天意……」多納德·閏桑姆嘆息著說,「他……現在他什麼都不能說了。」
「不知道,見鬼,我不知道!我曾經多次看到這樣的表演,每一次我都絞盡腦汁,卻始終想不出解釋!」
「過一會兒,我會和施拉談談。」
「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您知道嗎,在四五年前,科斯閔斯基先生曾經……出過一次不大不小的意外事故。他當時表演擲飛刀的戲法,但是他和多數魔術師不同——他沒有藉助特技和特殊工具。一把飛刀刺中了他助手的肩膀……這一刀也葬送了他的前程。(一陣沉默。)不過在這裏,我並不計較這一類細節。」
「每一塊石頭似乎都在向我們提醒那個血淋淋的秋天……殺手的影子還在附近徘徊,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
「據您的了解,他有仇敵嗎?」
座鐘敲響了五下,隨後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屋子裡唯一的光源就是戈登爵士書桌上的檯燈。微弱的燈光凸顯出了演員和劇作家難看的臉色。他們相對而坐,凝固不動的面容似乎比周圍的面具更加令人恐懼。多納德·閏桑姆剛剛向他的朋友宣布了斯坦利·科斯閔斯基的死訊。戈登·米勒爵士什麼也沒說,他只是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了四隻鋼球,在手上叮叮噹噹地碰撞著。除了這個動作,他一動不動,他的眼神透露出驚慌和憤怒。
約瑟夫·科斯閔斯基在斯必塔菲爾德的市場工作,他和斯坦利·科斯閔斯基的關係很親密。斯坦利是他在英國唯一的親人,他們幾乎每個星期都會見面。兄弟的死訊讓約瑟夫既難過又驚訝,但是他根本想不出有誰會要害死斯坦利·科斯閔斯基。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告訴他們給我打電話的人的名字?」
菲利普·萊斯特表示同意,並且給兩名偵探帶路。過了一會兒,三個人走進了一個潮濕的房間——裏面堆滿了大小不一的箱子。
圖威斯特博士想了想,然後指著一個棺材大小的箱子說:
「擅長隱身術……我有一種預感,這和某個案子不無關係。」
「好吧。」圖威斯特博士用最嚴峻的態度說,「既然如此,您就永遠無法知道答案……」
等菲利普九-九-藏-書·萊斯特離開之後,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冷笑。
「我已經禁止她出門了。」
多納德·閏桑姆抬起了頭,唇邊是一個淺淺的笑容。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陷入了短暫的思索。
「好了……這裏面是什麼?我覺得是那個叫梅爾策爾的人的服裝……就是那個在戈登爵士的地窖里睡大覺的國際象棋高手。」
「沒錯,一個非常厲害的魔術師!這樣的人才難得一見!」菲利普·萊斯特驕傲地回答說,「他特別擅長隱身術。」
「您兩位請自便。」歌舞餐飲館的老闆說,「如果您還有其他問題要問,請到辦公室來找我。」
「不行,當然不行……那樣更糟糕。」
「我的朋友,您想要找到什麼?」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愉快地問道,「瘟疫醫生的道具服裝?您不用費心了,他們肯定已經處理掉了……」
「科斯閔斯基先生,您能否具體說說他們之間的關係?」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的語氣異常溫柔,就好像他在詢問一個夢中的精靈——生怕一點點的驚嚇都會把精靈嚇跑。
經過一刻鐘的搜索,圖威斯特博士站直了身子,撣了撣褲子上的塵土。
「啊,這我可說不準。我只知道,他最近幾個星期都沒有跟我提到過他們。」
「圖威斯特,我不知道您想清楚了沒有。」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趴在方向盤上說,「我們沒有去騷擾多納德·閏桑姆和戈登·米勒爵士,而是來到這個街區——因為我們的案子都發生在這附近。古伊·威廉姆斯的房子就在倫敦金融城的邊上,稍遠一點兒是維納街,步行到國瑞街只需要五分鐘——戴維德·柯亨就住在國瑞街上,那個不幸的萊斯特先生的歌舞餐飲館就在不到一英里之外的地方。萊斯特先生告訴我們,可以在附近找到斯坦利·科斯閔斯基的兄弟——他總是在這個時間出現在十口鍾酒吧里。」
菲利普·萊斯特想了想。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和圖威斯特博士朝周圍看了看,他們都認為這根本不算奢侈。大廳里還沒有進行翻新的部分表明這座歌舞餐飲館原先的狀態已經很糟糕了。
「這個消息真是太讓我傷心了!」菲利普·萊斯特哀嘆道。他是一個圓滾滾的小個子,臉上裝飾著一副框子很寬的眼鏡,而且似乎永遠都在冒汗。「任何人都是無法替代的……不管怎麼說,我很難在短期內找到替代他的人。很少有人能達到他的水準——當然我是說在表演方面……而且在酬金上,他並不會獅子大開口。您肯定能理解,我的客戶都是附近的居民,所以我很難像西區之類的劇院那樣給出高額的報酬……老天爺!老天爺!他可把我害慘了!他死的可真是時候!您也看到了,我正在進行翻修和改造……https://read.99csw•com現在可好,我開始懷疑這筆投資是否過於奢侈了。」
「很好。」偵探一邊說一邊拿起了一把手鋸,「我現在邀請您做一個小實驗,請鑽進去……」
「兩個月前,也就是九月初。科斯閔斯基先生,請努力回憶一下,在那段時期,您的兄弟是否曾經提到與戈登爵士和那個演員相關的戲法兒、鬧劇或者類似的東西?」

2

「科斯閔斯基先生,請回答我的問題。」
多納德·閏桑姆點燃了一支香煙,然後搖了搖頭。
「據我所知,沒有。不過,我覺得他的兄弟應該能夠明確地回答您的這個問題。」
「嗯,實際上……他們最近不怎麼來往了,我覺得他們以前經常見面。很可能是為了討論演出和魔術方面的問題。據我所知,那兩個人和我的兄弟一樣喜歡胡鬧。您要知道,斯坦利特別喜歡捉弄別人。對於他來說,這簡直是一種條件反射。當然了,考慮到他的職業,這也很正常。我只能告訴您這麼多……」

3

「我在自問,」倒完酒之後,戈登爵士說,「我是否應該告訴他們關於彼得·摩爾的所有實情。」
「不管怎麼說,我認為你的說法都無法改變他應得的報應。他在那個故事中添枝加葉的做法證明他是一個狡猾的騙子。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入室盜竊的行為不合時宜……我希望你想清楚後果,如果你坦白我們的小把戲……你的行為即使不是預謀殺人,也會顯得非常可疑。」
「說實話,我毫無頭緒。」
「夠了,夠了!要是您再多說一個字,您就自己去盤問約瑟夫·科斯閔斯基吧!老天爺,您完全被那個案子迷住了!您能夠找到各種各樣的借口來回憶那個系列殺手!圖威斯特,別不信,如果不是因為我認識您很多年了,我肯定會認為您的精神失常了。您好像是中了魔,甚至可以說是仰慕那個嗜血的瘋子!」
「沒錯。我們在斯坦利·科斯閔斯基的房間里看到過的照片就是表演『鋸活人』。我說阿徹巴爾德,您知道其中的秘訣嗎?」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的眼睛里立刻閃現出了關注的光芒。圖威斯特博士接著說:
多納德·閏桑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咬著牙齒,為了壓抑即將爆發的怒氣,他猛地拉開了一個壁櫥的門。他嘟囔著:
「古伊·威廉姆斯。下午的時候,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就住在斯坦利的附近,你知道的……」
「等一等……兩端都有開口……這不是用來表演『鋸活人』的道具嗎?」
「嗯,差不多……」
「您認為科斯閔斯基先生是一個很出色的魔術師……」圖威斯特博士專心致志地觀察著散落在地面上的各種工具。
約瑟夫毫不猶豫地回答: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被迫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發出了一串狂躁而無奈的抱怨。
「按照房東的說法,科斯閔斯基先生把他的魔術器械都存在了劇場里……九-九-藏-書」圖威斯特博士說,「我們能去看一眼嗎?」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又請約瑟夫喝了一杯啤酒,然後問道:
「好像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讓我動心,他曾經成功地把蘇格蘭場玩弄于股掌之間。所以,從某個角度來看,我們認為他是一位藝術家。或者更進一步,他是一個純粹主義者。他總是用刀械『工作』,總是在同一個街區,也就是……這裏,更絕的是,作為一個有榮譽感的藝術家,他每次都向當局發出謀殺通告,拱手送給警方一個抓住他的良機……阿徹巴爾德,他沒有發瘋,至少不是您所指的那種瘋狂。另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在不久前向您說過同樣的話……不說了,我相信我們已經到了。」
圖威斯特博士似乎沒有聽到警官的話,他已經開始到處亂翻已故魔術師的各種器具,就好像是一隻正在四處搜尋新鮮氣味的獵犬。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平心靜氣地看著圖威斯特博士打開了一個又一個箱子,箱子裏面裝著各種各樣的器械。作為一名魔術愛好者,圖威斯特對於這些器械並不陌生:鏡子、繩索、刀劍、金屬桿、紗巾、鏈條、高禮帽……
圖威斯特博士的臉色陰沉,他盯著窗外白教堂地區的房子。
「我很想知道圖威斯特博士和那個愚蠢的警官對我們有什麼看法。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認為我們真的在進行那場了不起的決鬥,正在誓死相搏……」
「這下子可全啦……」戈登爵士用陰險的聲音重複說。
「大概兩個月的時間?」
「萊斯特先生,我不想冒犯您,但是我確實覺得很奇怪,像他這樣傑出的魔術師為什麼不去別的地方另謀高就……我是說他完全可以找一些願意付出更高的報酬的演出場所。」
戈登·米勒爵士站了起來。他拿來了一個威士忌瓶子和兩個杯子,然後一聲不吭地倒上了酒。
「這下子可全啦……」戈登爵士最後說,「是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當他們走進氣氛歡快的小酒館的時候,迎面而來的是煙草和啤酒的怪味兒。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辨認出了約瑟夫·科斯閔斯基,他和斯坦利·科斯閔斯基很像,但是身材矮小一些。他有健壯的肩膀,黑色的、濃密的頭髮,四方形的臉盤,臉上有深深的皺紋,目光堅定而無畏。他用胳膊支在吧台上,身邊有一個朋友。警官請約瑟夫·科斯閔斯基喝了兩杯,這種善意立刻驅散了所有的疑慮。幾分鐘之後,兩位偵探和受害者的兄弟一起坐在了大廳一角的桌子旁邊。
兩位偵探仔細地檢查了科斯閔斯基的房間,但是他們的希望落空了——除了鞋盒子里的大筆現金,他們沒有找到任何能夠作為線索的東西。他們只好離開了科斯閔斯基的房間。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去盤問了看門人的丈夫亨利,同樣一無所獲。對於那個把他撞倒的人,亨利無法給出詳細的描述——和庄斯頓的說法一致。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順便說一句,當時我可根本無法預料有人想read.99csw.com要斯坦利·科斯閔斯基的命。」
圖威斯特博士湊了過來。在小小的壁櫥里掛著兩套印度人的服裝。
「我不是那個意思,您放心。偷竊似乎並不是作案的動機,而且錢還在他的房間里。不過,請您詳細地說一說這筆錢的問題。」
「天意?!難道你把警察都當做傻瓜?!本來,他們根本不知道誰是科斯閔斯基,可是現在……他們怎麼可能不聯想到那個案子上?!你站到他們的位置上考慮一下!我們怎麼向警方解釋?說我們不認識科斯閔斯基?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這不是真的。還有你昨天告訴警方的故事——接到一個女仰慕者的電話,我一想到那個故事就……我的朋友,如果你明智一點兒就不應該那麼說……」
這時候,酒吧的服務員送來了他們的啤酒。約瑟夫·科斯閔斯基立刻灌下了半杯啤酒,這似乎喚醒了他的記憶。

1

「最近不怎麼來往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斯坦利最近不和他們見面了?」
「請相信我,如果我能夠幫上忙,我肯定會儘力的……但是,我已經仔細地想過了,我真的想不出有誰會想要他的命。」
「就像戈登爵士說的。」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只要鑽進去就行了……就能成為國際象棋大師!哈哈!」
「有一天晚上他來找我,請我到一家餐廳吃飯,他說是有人請客。『約瑟,我今天搞定了一筆買賣!而且根本不用費力!』我問他是不是簽了新的演出合同,他回答說:『完全不是……不行,我不能說!不能告訴你詳情……』他笑了起來,然後故作神秘地說:『這是一個不太光彩的故事……知道得越少越好。』我沒有刨根問底。我的兄弟喜歡開玩笑,我不知道他是在逗我還是在說真的。」
「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兒。他曾經含糊地提到過……」
「我很清楚,我又不是傻子。」戈登·米勒爵士反駁說,「可是,現在形勢對我們不利。我們陷入了謊言的泥潭。如果光是我們自己倒也罷了,但是現在施拉也被牽扯了進來……警方只要稍稍審問她一番,我們就會麻煩纏身。」
「是十多天前……」約瑟夫·科斯閔斯基突然警惕了起來,「可是,警官先生,您不會認為是我……」
晚上八點左右,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的藍色得寶牌轎車緩緩地開上了克莫西亞街。街道上一片寂靜,瀰漫著濃霧,為數不多的路燈變得難以辨認,同樣稀少的行人在牆上留下了幾個模糊的影子。
「您知道嗎,」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緊緊地盯著約瑟夫·科斯閔斯基,「您的兄弟在他的房間里藏了一大筆的現金。」
儘管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在期待這樣的回答,但是他還是張大了嘴巴,表現出驚訝和狂喜的神情。
「什麼?!」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驚得扔掉了他的雪茄,「您想讓我鑽進這個東西,然後……沒門兒!」
「我現在要問您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我請求您深思熟九-九-藏-書慮之後再回答。那一大筆錢,是否有可能是不正當的所得……比如說勒索?」
「就是這裏,就在這條小街里,他完成了最後一樁謀殺……最恐怖的謀殺……一場真正的屠殺。」
「您非要現在回想那個可怕的系列謀殺案嗎?……」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壓抑住了顫抖,他低聲地抱怨著。
「我不知道這個街區是否會重複半個世紀之前發生過的可怕的故事。」圖威斯特博士用沉重的聲音說,「看看這些陰森恐怖的房子,這些牆壁,這些紅磚——似乎仍然在滲出鮮血的味道……那是被魔鬼選中的、不幸的受害者的鮮血……」
「是的。」他皺著眉頭說,「我好像有隱約的印象……不過,我不敢肯定是與戈登爵士和那位演員有關。那大概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我去斯坦利的公寓里找他,他打開了一瓶杜松子酒……差不多……當晚就被我們幹掉了。我們當時都不太健談。他坐在床上,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還記得他當時的話,因為他的話讓我很好奇。大概是這樣的:『沒有痕迹……沒有痕迹……沒有血跡……應該有血跡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問他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心煩意亂。我的問題立刻把他從昏昏沉沉的狀態驚醒了,他好像很不高興。他回答說:『沒事,約瑟,沒事……只是一個鬧劇最後搞砸了。』」
「這麼說是遭到偷竊?」
剛一開始,約瑟夫·科斯閔斯基顯得很不高興。但是在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的不斷逼迫之下,他被迫承認這種猜測也不無可能——考慮到那筆錢的數目和斯坦利在這個問題上保持沉默的怪異態度。但是在這個問題上,約瑟夫無法提供任何相關的信息。
「阿徹巴爾德,如果有朝一日這個案子的奧秘能夠大白于天下,那全都是您的功勞——和往常一樣。」
「嗯,你當然不可能預料到。」劇作家憂心忡忡地表示同意,「但是,那個電話到底是什麼用意?襲擊者到底是誰?」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把車子停在了斯必塔菲爾德教堂附近,那座教堂的灰色正立面矗立在迷霧當中。他們剛關上車門的時候,教堂的鐘樓上敲響了八點。最後一下鐘聲似乎驚醒了附近的一條狗,它嗥叫了起來。在前面的街角上,一個玻璃拱窗透出了淺黃色的燈光,裏面傳出了含糊不清的笑聲。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朝著十口鍾酒吧的方向走去;而圖威斯特博士站在原地,他的目光迷失於教堂對面的昏暗小巷子里。
科斯閔斯基皺起了濃密的眉毛,就好像在用力搜尋記憶。
到目前為止,科斯閔斯基的死訊似乎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但是這個消息深深地觸動了菲利普·萊斯特——白房子劇場的老闆。白房子劇場其實只是一個小小的歌舞餐飲館,在裏面有一個演出用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