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太多嘴了。」

「什麼？」

「是嗎？但，錢很快會用光。」

高志心想：總是這樣的，女人嘛！不管碰她的什麼部位，都會很高興。

還未化妝。看來，又得等一個小時以上了。

「我想飈車。」

「那就得先把他打跑再說了。」

室田說，下次的工作會以電話連絡。

「很重要呢！我當時內心很感激。所以，在你有困難時，我無法坐視不顧。」水開了，高志沖泡速溶咖啡。

門前有一道人影。

「看來你被懷疑啦！」

「我有時候也會有這點錢。」

「戀人啊！」

「我也離開『東方』吧！就算去上班，見不到你實在沒意思。」

「是國產車，而且是中古車。」

「覺得愉快嗎？」

「下次工作是什麼時候？」

「都已經中午過後了。」

「可是，向其他男人撒嬌根本沒意思。」美惠子抱膝。

「外面天氣很好呀！」送美惠子出門，順路就來這裏。想飈車也只是剛剛才想到的，反正，做什麼都好，即使在床上抱惠眞也好，甚至做其他能讓身體活動的事也好，只是希望能流汗，希望讓肉體充分運動后能夠疲倦！

「別性急！山本工務店的事必須先處理掉。不過，大概兩、三天後吧！」

點燃暖爐，然後燒了開水，房內馬上開始暖和起來。

「你坐在那邊，我不可能睡得著吧！」這是兩房一廳的格局，裏面的卧室有一張能容納三個人並排睡的大床。

「在領年終獎金之前被革職，一定很困擾吧！」

「為什麼想幫我？」

躺在床上聽蓮蓬頭的沖水聲。從浴室出來，再加上化妝，最少約要三十分鐘。先畫眉毛，然後噴香水……高志閉上眼。

「你不會是去搶銀行吧？」

把山本工務店的文件交給室田后，室田就當場將錢計算清楚，他似早九-九-藏-書已調查過，很輕易就算出數目，並且做了各種說明，但，高志完全不懂，只知道單是那份文件，就能賺到將近四千萬圓。

高志點著香煙。

「你以為現在是什麼時刻？」

「我上次購物把錢都花光了。」

「我們去元町。」惠眞從床上跳下，迅速脫掉睡衣。裏面只穿一條粉紅色內褲，上身光溜溜的，雙峰顫巍巍的衝進浴室。

「但是……」

「我的喜美賣妳好啦！」

「我喝酒。」

「你大可不必逞強的。」一瞬，高志很想讓她看看自己口袋裡的錢。一百二十萬，而且是在一天之內賺到的。

「我是打算動手的，而心裏也有這種打算，就等於已經付諸實行了。」即使這樣，西村仍無法了解，只是畏怯不已。

「川本，你令人意外！」美惠子笑了，露出兩排整齊漂亮的貝齒。

「川本先生。」

高志的視線移開她的大腿。

「第一件工作輕鬆完成。」

「那我怎會知道。」

「你是眞的想干吧！」

「我也一樣。」

「我是眞的想干，但是卻未下手。」

「那麼，就認為是你乾的豈非很好？」

「你的朋友？」

「隨你高興花用好了，反正是靠體力賺來的錢。」

「是呀！我沒有不在現場證明。」

咖啡杯只有一個。酒，已經喝太多了。

「那麼難處理嗎？」

「我還未落魄到向女人借錢。」

「最近大鬍子好像開始啰嗦了？」

瞬間，西村沉默無語。

「你實在很頑固。」

「他們對於把無辜之人囚禁起來之類的事習以為常。」

「我也是很神經質的，連棉被都是每星期拿出去曬一次太陽。」

坐起身，伸手向電話機。

「你還記得嗎？我剛進店裡時，你曾告訴我，要我別勉強自己。」美惠子是何時到店裡上班，高志想不起hｔｔpｓ://reａd.99csｗ.ｃｏm來，畢竟，女侍應生們的流動太頻繁了。

「因為覺得你會很困擾。」

「所以呀！妳也要愛惜自己的錢。」美惠子啜著咖啡。她頗瘦，因此看起來像少女，皮膚很美。

「要買些什麼東西呢？」惠眞站起身。

「大鬍子大概也相當拮据了吧！居然會要求把BMW換中古國產車。」高志躺在床上笑翻了。

高志的車差點迎面撞上，他氣呼呼怒叫。然後，見到惠眞快要哭出來的神情。她下車，望著高志說「不知道該怎麼辦」。

「已經找到了。」高志啜著酒。他找到令人懷疑世上會有這麼好的工作。

「我會適度的花錢。」

「我只是偶爾前來。而且，在你找到新工作之前，我可以先借錢給你。」

「我昨夜很晚回來。」

高志叫兩人下車，反覆回切方向盤之後，總算把BMW駛回原來的路中央，倒車退出至大馬路。

大鬍子好像沒來過。只要他來，第二天一早，客廳和廚房裡一定杯盤狼藉。

「惠眞！」高志坐在床沿，彈簧一陣震動。

「我是無能為力，但，身上帶著一些錢。」高志的口袋裡放著一百二十萬圓。

「為什麼？」

「開你那輛破車，我寧願搭計程車。」

「那又如何？」

「我說外面天氣不錯。」

「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高志推倒美惠子的身體，美惠子嬌呼出聲。

「不接的話，鈴聲會一直響不停！」果然不出所料，是西村。

「你是怎麼了？」

「胡說！我為什麼要替毫不認識的人頂罪？」

「討厭！什麼男人嘛！」

「世上很窘困的人又非只有我一個，為何妳要幫我？」

「那麼，我就無法買象樣些的東西了。」高志從另一邊口袋拿出用橡皮筋捲住的鈔票，二十萬圓。合計五十萬圓。

「你reaｄ•9９csw•ｃoｍ若因此而害怕，更會加深嫌疑。」

「你打算買什麼？」惠眞坐起來。感覺上像是見到紅蘿蔔在鼻尖晃動的馬。

「喝吧！」

「換職業罷了！我找到比服務生還好的工作。」

高志站起，從冰箱內拿出冰塊，開始調製山多利威士忌的淡酒。這瓶酒今夜把它喝掉，明天起要改喝波本威士忌了。

「我會再給你電話。」惠眞像是要出來了。高志又躺回床上。

「我覺得頭暈眼花。」惠眞倒在床上。

「何不等傍晚呢？總不能因此剝奪別人的睡眠時間。」

「要買一輛更好的給妳？」

「我總也有一點積蓄的。」

約莫十天後，高志在本牧的咖啡酒吧見到紅色BMW。惠眞還記得高志。

「不進去嗎？這裏好冷呢！」美惠子的牙齒輕輕打顫。

「西裝是買范倫鐵諾名牌，不便宜。」

「我在洗手間哭泣，因為客人纏著不走。」

他瞥了自己的手一眼。確實是用這雙手幹掉岡田，但，卻不像西村那樣害怕。只因為有這樣做的理由，就付諸實行，若是事後再害怕，當初就別動手了。

電話鈴聲響起。他可以猜到是誰打來的！

「出去購物，行吧？」

「妳沒有男人嗎？」

「高志，再讓我睡片刻。」

「是呀！他公司的狀況不太好。明明說過絕對不會讓我在金錢方面不自由，這一陣子卻常問我想不想回原來的店上班。」惠眞曾在橫濱最高級的俱樂部上班，在該處出入的客人，也常成為業界的話題人物。

「我沒想到那位頑固父親的弱點是他兒子。」

「你離開店裡，我想，可能會很困擾……」

「因為，我喜歡你。」

「有又怎樣？」

「原來是美惠子。」

「你沒錢吧？」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室田的聲音不論何時皆不變。昨夜一起喝酒時，興奮read.99csw.com的大聲說話之人只有高志。

「付出去的錢絕對不會要回來，即使對方的負債超出想象之外的龐大，我蒙受損失，那也只是我的失敗，不是你的失敗。」室田似乎擁有從事各種調查工作的手下，他持有好幾份報告，依此計算高志能分得的金額。

「太好啦！我忽然想到搞不好必須把錢還回去，所以很擔心。」

「山本工務店的負債比我們調查的還少，他兒子所借的高利貸部分，沒有轉進我們這邊。」

「問題就在於這樣的心情，如果不是你，那根本不會在乎。何況，又確實打算殺掉岡田，即使受到警方懷疑，也沒什麼好生氣的，我就是這樣。」美惠子仍舊雙手抱膝，望著高志。

「在你之前的那人被他兒子用布袋套住狠狠揍一頓，不幹了，所以我也敬而遠之。」那純粹是偶然！並非為了工作而打算修理那位總經理，坦白說，也許是比想象中還困難的工作也不一定。但，高志未說出。

「我很忙，要掛斷了。」高志擱回話筒。

「不可能會有吧？」

「和妳無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和室田在六本木吃飯，又被帶去俱樂部。那裡和「東方」沒有多大不同，只是缺少來自外國的淘金女侍應生。

「到底怎麼啦？」

「在店裡，你常幫我，這算是報答。」她是個予人少女般印象的女人。但，這反而成為她的魅力，經常被客人執拗的要求帶出場，在這種時候，高志會打圓場，並替客人安排願意賺外快的女人，這並非幫她，而是一種工作。

「對方是警察。」

「好像作夢一般，不太對勁。」

胸口以下用浴巾裹住的惠眞坐在梳妝枱前。

高志本想說「放過我吧」，又硬生生咽下。美惠子不是個壞女人，再說，也沒必要把她認為是店裡的女人。他說：「不可能九-九-藏-書眞的沒有吧？」

「這是退休金，花掉也不會有事的。」

「有個二、三十萬圓，應該能出門購物了吧？」高志把鈔票拿在惠眞鼻尖晃動。

「那家店還算不錯，在橫濱也屬於一流水平，而且又有外國來的淘金女人在上班，能夠不必出賣肉體。」

他只見過大鬍子一次，也就是那次，他和惠眞初見面。那是狹窄的單行道巷內，開車的是惠眞，她逆向行駛進入，卻在轉角被卡死，動彈不得，大鬍子也只能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呆怔模樣。

大鬍子從皮夾內拿出一張萬圓鈔。高志瞥了一眼皮夾內，發現裡頭只剩一、兩張小額鈔票，就表示不要，也未說出自己的姓名和住址。

「一起生活是不可能，畢竟，我適合過單身生活。」

「我的西裝，以及妳喜歡之物。」

惠眞一臉睏倦的表情。

「別胡思亂想！我怎麼可能讓妳這樣的小女孩了解我的一切。」美惠子似以為高志這句話是開玩笑，她笑出聲，同時，開始隨著高志的手呈現反應。

是女人，穿著裙子。

「你的呢？」

感覺上，和西村的距離好遠，似乎完全是陌路之人！

「良介告訴我你的住處。」已經凌晨兩點過後。「東方」的女侍應生通常十二點下班，難道她在這裏已等了兩個鐘頭？

推開惠眞的身體，高志進入房內。

「你辭職啦？」

「刑事去找過你了？」

那是三月初旬的事，惠眞還穿著貂皮短大衣。

「那又如何？」

「你這裏很乾凈，我本來以為亂成一團呢！」

「哇！你願意當我的戀人？」

「妳睡吧！不必管我。」

「我知道，那算不了什麼。」

擁有兩個女人一點也不奇怪，至少，自己能賺到足夠的開銷費用。只是，美惠子還好，惠眞太會花錢，只好暫時再繼續讓大鬍子拿錢出來。

「高志，大鬍子叫我把車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