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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八集

李亨:「不管他,等他們的呂站長來取人。」

(8-34)大雜院

李亨代表中統主管情報並且是常駐省特委會的情報主任,隨中統省黨部調統室主任申雨峰出席會議。
李亨:「我正是為這件急事,想馬上見到你。這裏省特委會連續半個月,開了軍警憲特的彙報會,決定了在全國統一行動時,成都大逮捕的黑名單。我從頭到尾參加了這件事,掌握了黑名單。」
男子看了派司,大聲說:「哦,你是干特務工作的,我是建設廳的。」拿出身份證遞給特務,「你看看,我的身份證。」
李亨坐著他的私人黃包車,回到陸公館。
小特務:「後門我們也看住的,不見人出來。」
申雨峰:「我們執行任務后,明天還會有報告報給省主席的。」
中年人:「剛才聽到緊急疏散通知,趕快走。」
來通知書店老闆疏散的上級進書店。

(8-8)省特委會

兩人偷偷離開學校。
特務拿出派司:「我是奉命行事。」
大家翻看名單,有的表示同意。
冒風險 巧取黑名單
李亨小聲對呂文祿說:「劉局長可是你們軍統說得起話的人,我看算了吧?」
申雨峰:「把這個人從名單上勾掉。」
于同:「這一點很重要,連去通知的同志,也要注意被特務盯梢的可能。他們統一行動的時間有消息沒有?」
特務:「你們的陳平主編呢?」
在一個學校的教師宿舍里,一教員正在看《新新新聞》報,他看到廣告,吃驚,立刻去找到另一個教員,給他看這張報紙上的這個廣告:「老王,你看,我們兩個都上了名單了,必須馬上設法離開。」
市委書記正在從那本小學生算術練習本上,從末倒數,四字一碼,抄下數碼。
老闆:「盜竊案,在牌坊巷12號,請去勘查現場。」
申雨峰和軍警憲特的頭頭們坐在那裡,準備開會。
茶客:「看來只有用緊急通知的辦法了。這樣吧,我自己去通知。」
這時,那家主人趁特務不注意,溜到後房,從後門走了。
王秘書:「申主任叫我來取剛才通過的那份名單,他還想看看。」
特務前來攔阻,李亨把文明棍一揚:「陸總舵爺送張請帖,你們都不讓進!你是哪個部門的?」
小張:「聽到了,怎麼了,小陳?」
李亨生氣地:「混蛋,老太爺的請帖都送不進去了,這還了得。走,老子親自去送,看他奈我何。」
于同:「我已經得到上級的緊急通知,特務將在全國實行大逮捕,通知各地立刻進行疏散。」
李亨和幾個特務頭頭說著話走進會議室,落座。

(8-28)省特委會

申雨峰:「大家還有什麼意見?沒有意見,大家就在這張簽呈上簽字吧。」
那個茶客化裝成一個算命先生,舉起布幌,走近小院,特務監視。
陸淑芬:「早點兒回來。」
特務帶著憲兵警察在各處行動。射門,開門后把人核實,上了手銬,推上警車。
軍統的人:「這樣做,我們的名單就會被剔掉大半了。」
院子門口,特務射門,無人應門,踢開擁入,四處空無一人。
老闆走進祠堂街一書店,拿起一本書來看。
李亨:「我還把幾位和地方勢力關係很多的著名的民主人士,另列名單,送給省主席最後圈定,他本是地方勢力的代表人物,諒他不敢圈,藉此可以保護下來。」
上級:「特務將要實行大逮捕,你已經上了黑名單,我特來通知你馬上疏散。」
李亨用筆畫去幾個人名字,再送給省主席。
沒寒暄幾句。
李亨:「不過這名單上還有幾個人,都是地方上的頭面人物,是民主同盟和民革的頭頭,和地方軍閥有很深的關係,所以特別提出來,放在另外一張紙條上,請省主席單獨簽字批准,我們將來好說話。」
會議由代行省特委會主任職權的申雨峰主持。
在一個銀行里,一職員同樣在讀這則廣告,並驚起,偷偷離開。

(8-18)新新新聞報社廣告部

李亨:「我們各部門都派得有人在社會各方面搞偵察,有些平常活動猖獗,行為不軌分子,大家都是掛了號的,我看可以採取公約數的辦法,把大家公認的這一批先定下來,總不會錯。然後把軍統和中統都掛了號的人,再清理出來,加以審查,從中又可以定下一批人。然後各部門就自己掌握的材料,認為有最大嫌疑的人,從重到輕,依次提出,加以審查,再定下一批人。這樣就可以使最有可能要逮捕的人不致漏網,其餘大量的嫌疑分子,列為大家以後進行偵察的對象,這次暫不列入討論名單。諸位以為如何?」
市委書記:「你搞機關工作,要好好學習這樣的保密辦法。」
李亨:「不冒這個險,就拿不到黑名單呀。那名單我雖然看過,可哪能都記得住?」
他們從容地從後門出去,到了另一條小巷,走了。
小特務無奈,只好鑽進衣櫃,用電筒照進去,原來是一條通道,接著上樓梯,到了隔壁小院里二樓上的房間里一衣櫃,他們破櫃而出,房間空無一人:「跑了!」

(8-1)省特委會某會議室

(8-36)省政府

老闆翻看缺頁:「好,我去換一本給你。」走進內堂,急翻書,見字條,取出撕毀。拿出一本新的書來交給「顧客」:「對不起。」
李亨:「他該守的地方不好好守住,卻跟我跑到特委會門口,我叫人把他抓起來了。真是你們的人,你就來取吧。」
袍哥:「我是送陸總舵爺的請帖來的,九*九*藏*書怎麼,不準進?」
下班后,李亨坐上私人黃包車,搖著扇子,回到陸公館。才坐下喝茶,下人進來說:「姑爺,外面有人找。」
特務也裝作在看書,眼睛不時掛著老闆。
李亨:「拿出來了。」他從正搖著的扇柄里,抽出黑名單,交給於同,「那個省特委會的主任申雨峰也特別詭,彙報會散會不多一會兒,就派秘書來取走裝黑名單的卷宗,幸喜我一散會,就在辦公室里抓緊偷抄了一份。剛抄好,把卷宗放進保險柜,他就派人來要走了。」
呂文祿(聲音):「這怎麼會呢?是我們的什麼人,現在這個人在哪裡?」
二人急往前門走去,瞥見有特務監視,退迴轉到後門,發現還是有特務監視,於是走進廁所,從拱梁爬到了土圍牆上,縱身而下,從另一院子里走了。
特務還想阻止,摸出手槍來,幾個兄弟伙擁上去,也拿出手槍。

(8-29)華西晚報社

李亨:「算了算了,還是趕快叫他去監視人吧。」
那個青年走進一個茶館,來到一個茶客面前打招呼,落座,叫茶。
特務未察覺,繼續留在那裡監視。
李亨乘機說:「這幾位我們知道是甫公的舊部,是否異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他們說過不少對南京的壞話,準備逮了審問后再說。」
茶客:「這個你就不用問了,你去通知另外的同志。」
那個袍哥持請柬到了華西晚報社門口,卻被特務阻止了:「幹什麼!」
那個袍哥在向李亨報告:「那裡不知出了什麼事,被暗地守了起來,我一走到門口就被攔住了,我說是送陸總舵爺的請帖的,他們居然不准我進去。」
特務沖入後院編輯部,打開木門,編輯部里空無一人。有小床在牆角,被子鋪在床上,一特務伸手入被子一摸:「冷冰冰的,沒有睡過,一定是早跑了。」
于同:「多加小心,實在不行,不要勉強,我們還可以再想辦法。」
于同從一報童手中買了一份《新新新聞》報,他看到了這則啟事,若有所思。
房主門外,男子大聲問:「房主在家嗎?」
監視特務懷疑,尾隨他入大雜院。
申雨峰:「這個名單照例還要請省主席過目簽字,你帶著這個名單,跟我馬上到省政府去找省主席簽字。」
特務頭目:「莫非飛了不成。」
老倪:「怪不得呢,我發現這幾天特務怎麼把我監視起來了。今天你來,我還怕你不知道,一進書店就和我打招呼呢。」
李亨坐上黃包車,帶著一干手下離開報社。
于同:「你這樣做,不會引起他們注意嗎?」
李亨:「我知道。我也不一定親自去,我想法試試看吧。」
申雨峰:「南京命令,是要請省主席過目並簽字批准行動的。」
李亨:「請他進來。」
警察局劉局長:「這個人我倒認得,是一個名中醫,找他看病的人很多,警察局就常常請他來看病,我也有時候請他到我家裡給我看病,醫道不錯。在煙盤子邊說幾句怪話倒是有的,我也聽到過,卻看不出他有什麼問題。警察局正準備聘他當專聘醫生呢。說到發現有異黨分子在他的診所進出,異黨分子頭上沒有寫字,他怎麼知道?這個人我看不要列入的好。」
小陳:「快準備走,這是緊急通知來了。」
他一路叫著從容從小巷走過去。
大家點頭同意。

(8-5)李亨辦公室

整個會議室顯得氣氛緊張。
老闆:「好,我去寫一張狀子來。」
李亨:「好,話說明了,就沒事了。只是他疏於職守,要是放走了該監視的人,責任誰負呀?」
書記接過練習本,隨意翻看了一下:「我明白了。」
轉到後面,特務還未察覺,男子急低聲告訴:「馬上離開這裏,你上了黑名單,特務已監視你了。」遂大聲,「哦,這裏呀。好,麻煩你了。」
工作人員:「這裡是營業部,陳平主編在後面編輯部。」

(8-13)聯營書店

憲兵團的人:「你們名單好擬,我們執行逮捕任務的就難辦了。」
另一特務:「會不會從後門跑了?」
省主席接過李亨送上的名單,看了一下,皺了眉頭:「這張三李四,我知道是誰?按你們定的動手就是了。不過,這上面也有我認得的,比如這幾個(用手指名單上的名字)真的是共產黨嗎?」
男子:「那請你帶我去找房主問一下,如何?」
特務拿出手槍頂住他:「你認不到派司,這個你總認得吧?」
滿街是憲兵、警察站崗放哨,一律不準行人通過。

(8-37)成都街巷

像往常一樣,李亨到上房去向陸開德請了安,回到自己的書房,躺在躺椅上。

(8-30)小巷

李亨:「那是過去聯繫不夠,今後改進就是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來對一下名單,梳理出一張我們大家都同意的名單吧。」
省主席:「你們都準備好了,還需要我過目嗎?」
算命先生一直進去,照樣吆喝:「算命看相,終身吉凶,眼前急難,一看便知。哪位先生小姐,有看相的嗎?」
男子:「我為什麼要回答你,你是警察局查戶口的?」
勤務兵帶著門衛,沒等那個軍統特務回過神,一下把他銬住,抓進省特委會。

(8-11)某茶館

老倪:「會是那樣的。我剛才從書店出來,他們把我盯得好緊,在街上甩了好久,也甩不掉尾巴,是我突然鑽進隔壁的派出所去,才把他甩掉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我敢進派出所去。」
大家:「https://read.99csw.com好,這個辦法好,事半功倍。」
于同:「我已轉告地方黨,該通知的人想必都通知到了。只是被特務監視起來的,通知他們有些麻煩。」
特務帶人沖入大雜院,直奔院角平房,把門踢開,空無一人,到處查找,不見痕迹,把衣櫃打開,櫃內還是無人。
李亨在給軍統蓉站打電話:「呂站長嗎?老兄,這是怎麼搞起的,你們的人竟跟起我來了。妨礙我執行公務,放跑了要犯,誰來負責?」

(8-15)派出所

李亨:「我看還是列入的好,這次抓了,我們放他回去,不是舉手之勞嗎?這次要不抓,你們這桿『紅旗』恐怕就打不下去了。」
李亨:「軍統的?你給老子爬開,叫你們呂站長來!」
營業部辦公室里,劉迪主任打開請柬一看,吃驚,隨即拿了請柬到主編室,交給陳平:「請你吃飯的請柬。」
老闆趁特務未抬頭的那一剎那,走出店去,一步跨入隔壁的派出所里去。
男子:「哦,已經被租了,那就算了,麻煩了。」他從容走了出來。
老倪:「我注意了,沒有。」

(8-3)省特委會某會議室

於是大家對起名單來。
于同:「來通知了,你最好儘快告訴我。」
袍哥:「好,你敢拿硬傢伙對到我,老子今天沒帶來。你等到,我回去稟告大爺,回頭來找你。」

(8-20)市隱居茶館

被特務監視的大雜院子。
特務拿出派司:「我正是警察局的。」
省特委會召開聯席會議,中統、軍統、警察、憲兵、警備司令部的頭頭都來了,各家都帶來掌管情報的頭目,帶著一包材料。
特務們在院子里四處搜查,用電筒照見后牆上草倒,有人翻牆的痕迹:「從這裏翻牆跑的,快到隔壁子去搜查。」

(8-27)李亨辦公室

省主席簽上名字,退回給李亨。
書店老闆走出店門,監視特務隨即跟出門去,遠遠尾隨著。
申雨峰:「經過大家多次審查,現在濾出這個二百五十多人的名單,請大家看一看這個名單。我們今天定下來,可以說就是最後的名單。等我們幾個在簽呈上籤了字,送給兼任省特委會主任的省主席審核會簽過目畫圈,走個過場,就走完了最後一道手續,只等中央一聲令下,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青年走近另外一個小獨院,又發現特務在門外進行監視,他迅速走開。

(8-9)街上

軍統特務:「我們初步擬定報批324人。」
于同:「有一個非通知到不可的同志,華西晚報的主編。但特務監視得特別嚴密,幾次通知不到,現在還在想辦法。」
男子:「請問有空房出租嗎?」
李亨打開保險柜,取出那個卷宗,慎重地交給王秘書:「這份絕密卷宗,申主任看了后,就放在你那裡吧,等申主任向省主席彙報時,你就送給他。」
軍統特務不放心,在後面跟了上來。
申雨峰:「有道理,還是列入的好。」
老闆走進派出所,徑直走進辦公室,那裡的警察正在自顧打麻將,沒有理會他。
各系統來的工作人員,攤開材料一一彙報。
李亨:「呂站長,你看……」
特務:「你是哪個單位的?」
申雨峰:「人到齊了,現在開會。剛才接到南京命令,決定全國開始統一大逮捕。」他望了一下牆上日曆,「今天是5月31日,我們決定今晚實行全城大戒嚴,于晚上零時開始全面搜捕行動,各執行單位即按事先分配名單,按單捉人,一個不準漏掉,也不準捉不是名單上的人,明天上午將搜捕情況匯總報來。好,都去準備,散會。」
女子驚問:「什麼事?」
房主出來:「什麼事?」

(8-25)街上

勤務兵:「一家人?那你敢盯我們特委會大主任的梢?」

(8-32)小巷

李亨從會議室出來,顧不上上廁所,回到辦公室,鎖上門,打開從會議室拿回來的卷宗,急匆匆地把黑名單抄在一張小紙上。當他才把那個卷宗放進他的保險柜,把門鎖打開,便聽到有人敲門。
省主席:「那怎麼行?沒有確證,逮了再說,他們都曾是原四川省主席劉甫澄的幹將,你們抓了,地方上的頭面人物來找我鬧,我怎麼好說?我看還是放下,搞准了證據再說吧。」
特委會的勤務兵上前勸阻,拿出自己特委會的派司給特務看:「我們是省特委會的,有任務,你誤了擔得起嗎?」
5月31日晚,宣布戒嚴,深夜,大逮捕開始。
于同猶豫地:「你去通知,怕不太好。」
申雨峰:「主席,奉南京命令,為了肅清後方,確保戡亂安全,明天零時在全城實行大逮捕。現在將擬逮捕的異黨嫌疑分子名單送請主席批准。」
那家主人:「可以可以。」便帶男子走向上房。

(8-2)省特委會某會議室

于同:「我看近來風聲很緊,恐怕要出大事。是不是敵人要動手的事?」
那家主人明白了,回答:「房主住在上房後邊,你到那裡去找他吧,這院子里倒是有空房的。」

(8-35)省特委會某會議室

李亨打開門:「哦,王秘書。請進。」
特委會的人:「哦,原來是你們搞的『紅旗』,可是你們沒有向特委會打過招呼呀。」
李亨發現,暗笑,對黃包車夫說:「回特委會機關。」
于同:「敵人馬上要實行全國統一大逮捕,凡是上了黑名單的黨員,請你們馬上通知疏散。這些人可能現在已經被秘密監視起來了,去通知時要注意被特務盯梢。不過https://read•99csw•com無須緊張,沒有到統一行動的時候,敵人害怕打草驚蛇,是不敢動手抓人的。」
陳平:「給我看。」一看請柬,「耶,有人要請我吃不要錢的飯了,我得出去躲一下。」說罷簡單收拾了一下,出了報社。
李亨下車,徑直走向門口。
李亨:「沒有,這得由南京決定。統一行動日期,估計不到行動的前一天,不會來通知的。」
呂文祿上去,給了那特務一耳光,一頓臭罵。
李亨和于同在茶館見面。
青年:「你去,一樣危險。」
李亨:「馬上就要動手大逮捕了,不知上黑名單的人,該通知的都通知到了沒有。」
市委書記:「上次得到上級的指示后,我們已經做了一些應變措施,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有得到黑名單呢。」
于同:「嘿,他們的胃口不小呀。」

(8-21)陸公館

有的在跳窗,小巷中追捕,鳴槍,被打傷。
申雨峰:「也好,叫他另簽,如果地方上的人吵到南京去,我們拿這張簽字去堵他們的嘴,他們就沒有話說了。」
特務頭目問在院外監視的小特務:「叫你看住的人呢?」
軍統蓉站的站長呂文祿表示還要增加幾個人,申雨峰目視李亨。

(8-23)陸公館

呂文祿:「據查,這個人過去參加過共產黨的廣漢暴動,抗戰初還和共產黨有來往,現在很可能是給共產黨搞聯絡站。已經發現有異黨分子在他的診所進出過。」
呂文祿再沒有說話。
一進辦公室,李亨顧不得泡茶,就拿起《新新新聞》來看。他翻到廣告版,看到他昨天晚上去刊登的啟事:「尋人啟事:三弟,自你出走,雙親焦念,望你見報急速回公館,一切好說。」
特委會的人:「甚至沒有到省特委會來掛個號,連省特委會也不知道呢。」
老闆走出,特務跟著。在街上轉了幾條街,急走慢走,回頭走,老闆一直發現特務在十幾米外盯著,不能脫身。

(8-17)一大雜院

申雨峰:「大家回去就照李主任說的辦,務必要按期把名單準備好,材料要搞紮實,號令一下,統一行動,把異黨分子一網打盡。」
李亨下令放出那個特務,交給呂文祿。
男子不耐煩地:「我來幹啥,我來租房子,關你屁事?」
于同:「你這話也有道理,要不,你就去試試。我和陳平曾約定,如有什麼事,只要告訴他們營業部,說有人請劉迪主任吃飯,他就知道了。」
省主席再看名單,自嘲地:「事先,我一點兒也不知道,現在要我簽字,我只得奉命行事了。」
李亨:「這幾個人上次情報主任會上,軍統已經提出來過,大家研究,材料不夠充分,請蓉站補充材料,可是至今沒有送來,還是老材料。比如他們要求增加的王公丁,這是成都一個有名的老中醫,六十幾歲了,他除開行醫,就是在家裡抽鴉片煙,查不出他有什麼不軌行為。」
一警察發現了他,問:「你有什麼事?」

(8-31)某茶館

各部門的情報主任帶著材料人員參加彙報審查會,申雨峰在主持會議。
李亨:「這次全國統一大逮捕行動,任務很重,要求很嚴,時間很緊,必須在十五天內拿出名單,由省主席召集有關單位審核會簽后,等待中央命令,全國同時行動。過去各方面雖然向省特委會報來過一些名單,特委會正在整理,但是名單不全,很多材料不夠,不合條件,將來審核時,難以通過。因此特委會擬在十五天內舉行三次彙報會,第一次,請各部門迅速把擬逮捕名單和按規定格式填好的材料,由具體掌握材料的工作人員帶來,進行材料交換,擬出初步名單。第二次,由各部門情報主任攜帶材料人員出席,進行名單審核,進行增減,擬出複查名單。第三次,由各部門主要首長帶情報主任參加,做出最後名單。然後將名單報省主席召集會簽會議,最後按主席圈定名單行動。」
李亨:「那不要緊,不是這次逮捕后,就再不逮捕了,你們以後還可以做工作,搞好一個,報捕一個嘛。」
特務見勢不妙,只好讓李亨一干人進去。
另一警察不耐煩了:「哪有工夫去,你去先寫一張狀子來再說。」
李亨:「你們軍統準備報批逮捕的人到底有多少?」

(8-10)陸公館

他在大院里轉了一圈,無人願看,自言自語:「哎,一個算命的也沒有?」從容走出大院。

(8-14)街上

男子寫廣告:「本廠下列職工的身份證因故丟失,特聲明作廢。鴻運來酒廠」下面列出姓名。將廣告稿交進去,付款,離去。
軍統的人也點頭,表示同意。
軍統的人:「你怎麼這樣說?」
小特務:「我一直在外面盯住的,沒有看見他們出來呀。」
李亨:「這個名單就是大家贊成用公約數的辦法濾出來的,可以說有重大嫌疑的異黨分子,網羅無遺了,這比較容易定案。這個名單上還有少數有不同看法的人,還有主要是軍統堅持要列的人,提出來請大家審議。」
眾人站起來往外走,申雨峰叫李亨:「你留下來,還有事。」

(8-22)華西晚報社門口

男子大聲說話:「這院子的主人家在哪裡?」無人應聲。

(8-40)華西晚報社

老闆對店員說:「我上廁所,你看著點兒。」隨即往店外走去。

(8-33)小獨院

警察局的人:「我看如果把在茶館里發點牢騷,說點怪話的人都算數的話,我們警察局的外勤每天聽到的匯總起來,隨便可以報他一https://read.99csw.com千人。」
一青年正欲走近一個大雜院,發現大門外有特務監視,他迅速離開。
算命先生並不入院,在小巷中吆喝:「看相算命,卜終身吉凶,眼前急難。看相算命啰。」
李亨:「我以檢查監視情況的面目到那裡去,總比讓別的同志去好一些。」
有的人在反抗,追打,頭破血流。

(8-16)少城公園

于同:「你這樣做是太冒險了。」
一青年聽到外邊的吆喝,注意聆聽,緊張起來:「小張,你聽到外面有算命的吆喝嗎?」
大院里一戶人家,一個中年人站在窗口邊聆聽,隨即收拾東西,走進後房,把大衣櫃打開,鑽了進去,關好衣櫃門,從後邊開門出了黑道,上了梯子,從另一個衣櫃鑽了出去,原來是另外一個小院子的一幢二層樓房裡的一間房子,那裡正有一個女子。
上級:「我一進店就發現了。特務什麼時候動手雖然還不知道,為防萬一,今晚上你就不要再回書店,也不能回你的家裡去,估計那裡也被監視起來了。」
青年:「什麼辦法?」
于同:「為了掩護你,我們打算在地方報紙《西方日報》上,以『本報上海專電』的名義登一條新聞,就說是據上海報紙消息,戡亂時期,整肅後方,將有大行動云云。這樣一登,就把特務將實行大逮捕的消息透露出去,將來要查問起來,你就好說話了。」
李亨閑散地從後門出去,走向大街,一路留心是不是有人在跟他。
軍統來的特務眉飛色舞地在講什麼。
王秘書走後,李亨不覺捏一把汗。他把才放進抽屜里的那張黑名單取出來,捲成小卷,放進特製的扇柄里。從容地鎖好抽屜,拿起扇子,關好門,走下樓去。

(8-7)報館

于同翻看黑名單:「我馬上把這個黑名單告訴地方黨組織,請他們立刻通知疏散。不過,我不會把名單全部都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把特別重要又特別暴露的黨員疏散出去。至於那些一般進步分子、民主人士,敵人抓了也審不出結果來,沒有證據,關一陣還是可以保釋出來的。」
老闆發現了,他以目光示意,不要打招呼。他從內堂抱出一摞新書來,插上書架,回到內堂再抱書去。
申雨峰主持會議,軍警憲特的頭頭都來了,帶來了部門的情報主任。
上級隨即在紙條背寫上「即走,注意尾巴,老地方見。」夾進書中,把書撕去一頁。走回書店。說:「老闆,這本書有缺頁,請換一本。」
李亨:「正是,你怎麼知道的。」
申雨峰:「好吧,既然省主席要保他們,就從名單上暫且畫去。」
一男子從外院走進,發現有特務監視,他昂然直入,受到特務的注意。
申雨峰和李亨坐汽車進了省政府,到省主席辦公室,落座,泡茶,寒暄。
李亨:「沒有,他們還認為這個辦法好,既解決問題,又省了不少事。我也提出其餘的可以作為偵察對象,以後再說。」
他走進新新新聞報館,在廣告科寫了一張啟事,要求第二天刊出。他交了錢,從容地走回家去。
茶客:「我自有辦法。」
申雨峰:「那就這麼辦。」

(8-38)小獨院

妻子陸淑芬給他送茶倒水,他安然地喝茶,和妻子著說閑話。
房主:「有兩間才被定租了,現在沒有了。」
申雨峰:「共產黨哪裡會要抽鴉片煙的人?」
那家主人同樣大聲地:「不客氣。」從容返回到自己家裡。
李亨慶幸地:「哦,剛才我回來后,就把這份卷宗放進保險柜里去了,我取出來給你。」
李亨:「好,老地方,老辦法。」

(8-12)某民居里

老闆慢慢走到派出所門口,張望一下,不見特務,他才從容地走出派出所,走向少城公園。
李亨:「不是通知陳平本人,那就更好辦了。」
在新新新聞報社廣告部,一男子走進,要求登廣告。
男子徑直去敲被特務監視的那戶人家的門,更受特務注意。他問:「這院子的房主住在哪裡?」
李亨:「我有十分緊急的事,要向你報告。就怕你出去了,不在成都,又怕約你在外面見面,要等幾天,所以按你緊急通知辦法,登報請你即來公館相見。」
李亨:「不過特務機關已經下令把要逮捕的對象,秘密監視起來,所以準備撤退的人要注意不要被盯住了,脫不得身。不過雖然被盯住,不到統一行動時間,他們是不會逮人的,可以從容地擺脫盯梢,抽身走掉的。」

(8-4)省特委會某會議室

施妙法 幸避大逮捕
小特務:「我們一直在院里守住的,沒見他出來呀。」
李亨拿著一份請柬,交給一個心腹袍哥:「你拿這份請帖到華西晚報社去,交給營業部的主任劉迪,說陸總舵爺請他吃飯。」
中統的人:「這個叫陸柱的人,在大學里很出風頭,我們從他的言論行為,斷定他是異黨分子,這名單里卻沒有列入。」
呂文祿來到特委會,見了李亨,說好話:「哎,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都怪下面的人有眼無珠,冒犯了老兄,請多多包涵。」
申雨峰:「既是這樣,那就不列入吧。」
軍統的人:「不行,這個人不能列入,他是我們運用的人。」
軍統特務:「兄弟實在是不知道,得罪了。」
李亨走進營業部,把棍子在櫃檯上敲了幾下,從一個隨從手中接過請柬扔了過去:「告訴你們劉迪主任,陸總舵爺請他吃飯,非去不可。」說罷帶著手下走出報社。
女子把臨街窗台上一盆花端了下來,把花拔了,花盆丟https://read•99csw.com在樓梯后,然後對中年人:「好了,我們走吧。」
于同:「那就好極了。你看,我不是說過嗎?在關鍵時刻送出關鍵情報。現在就是關鍵時刻,黑名單就是關鍵情報。敵人這次動手,準備抓多少人?」
李亨:「這個人曾在川軍中當軍醫,廣漢暴動時他正在那裡當軍醫,被裹脅進去。後來他就一直在成都行醫,他是名醫,找他看病的人很多,其中有無異黨分子,說不清。」
李亨吃過晚飯,天色已晚,他告訴妻子:「朋友約我喝茶,我出去走走。」
李亨按時坐上私包車上班。他搖著扇子,悠然地走進辦公室。
特務頭目:「就這間小屋,他能跑到哪裡去?」忽然想起什麼,他把衣櫃打開,用力踢開后板,用電筒照入,「鬼得很,從這裏跑的。」命令小特務,「鑽進去,快追。」
上級裝作顧客走到書架前,抽出那一摞書的第一本來,隨意翻看,發現了字條,隨即對老闆說:「這本書我買,請包好,多少錢?」

(8-26)省特委會

特務稍覺可疑,在門口截住問:「你是來幹啥的?」
他的妻子在一旁翻查明碼電報本,譯出名字來。很高興地:「這倒是一個保存人名和通信地址的好辦法。小學生的算術練習本,哪家沒有一大堆?特務不會懷疑這裏藏著密碼,就是翻看,這麼多本,全是數碼字,知道哪一本有什麼秘密?」

(8-24)華西晚報社

大家簽字。
李亨:「我知道,他叫陳平,是軍統中統都內定的要犯,非抓不可的。你們實在沒有辦法,只有我去設法通知他了。」
在一個機關里,一公務員看到廣告,驚起,偷偷離開。
李亨穿上西服,戴上禮帽,提起文明棍,帶了幾個袍哥弟兄,坐上黃包車,並叫上一個省特委會的勤務兵,出了陸公館大門,直奔《華西晚報》報社而去。
算命先生又在另一條巷子出現,走近大雜院,直往裡進。
老闆包好書,收了錢。上級拿書出店,在僻靜處打開,取出字條看,上面寫著「我已被看住。勿言」。
一會兒,于同進來,手裡拿著那張登有啟事的報紙。
老闆走進一個廁所小便,特務也跟進去小便。
李亨:「開始這個名單還大得多,光軍統就提出幾百人,是我提出用公約數的辦法,才從名單上刷掉了大量的人。」
黃包車拉到省特委會門口,李亨下車,指著跟蹤的特務,叫勤務兵:「把那個傢伙給我銬進去,關起來。」
于同:「我這裡有一本小學生算術練習本,你拿回去把數目字從末倒數,四字一碼,查對明碼本,就可以查出名字來。用后即毀。」
青年:「我去通知的兩個地方都已經被監視起來,無法靠近,怎麼辦?」
袍哥:「我認不到你這個東西。」又欲進。

(8-19)某些部門

李亨做出為難的樣子,望著申雨峰:「這個……」
李亨在主持彙報會。
李亨:「二百五十幾人。」
上級打量周圍,問:「老倪,你沒有帶尾巴來吧?」
特務不時探頭偷看一戶人家。那家人的主人渾然不覺。
李亨:「大逮捕時間雖然還沒有接到南京的指示,但估計就在這幾天,半夜動手,全城戒嚴。」
于同和地下黨市委書記接頭。
警察局的人:「你們一家就這麼多,我們該要出多少警察參加行動?是不是有那麼多?」
於是討論起來。
在華西晚報社營業部,特務破門而入,驚起的工作人員。
老闆:「我來報案。」
特務放下書疾步走出書店,左右看去,已經不見老闆。於是急匆匆地往西追去,仍然不見蹤影。
申雨峰:「今天把各有關單位負責人請來開一個緊急會議,是奉南京中央特種彙報會的命令,奉總裁(全體起立)諭,全面戡亂開始,為肅清後方,決定在全國實行統一行動,搜捕異黨分子及一切搗亂分子。各省市軍警憲特,在省特委會協調下,舉行彙報會議,共商名單,統一行動。今天舉行第一次彙報會,先由省特委會主管情報的主任李亨提出方案,共同研究。」
警備司令部的人:「我們執行全城戒嚴的任務,看來也不輕。」
上級接過書,從容走出店去。
黃包車夫拉起黃包車往省特委會去,一路上,軍統特務一直尾隨著。
特務頭目問監視特務:「你一直看住的嗎?」

(8-39)大雜院

那個軍統特務高叫:「誤會,誤會呀,我們是一家人嘛。」

(8-6)陸公館

一警察:「報什麼案?」
上級:「這就叫出人意料。」
大家:「好,這樣只討論有爭議的人,就省事得多了。」
特務頭目狠狠瞪了小特務一眼:「你做的好事,這下跑了要犯,看你回去怎麼交代。」
李亨:「軍統報的人多,證明他們平時工作得力,只要證據確實,有多少捕多少。當然也不能稍有涉嫌,便列入名單,那樣就會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且盡撈些蝦子,說不定就把大魚放跑了。」
少城公園陰山後,書店老闆和上級見面。
中統的人:「對。其實你們軍統過去不是經常在抓人嗎?你們把人抓走了,我們還不知道呢。」
過了一會兒,特務回到報社門口,他不知道陳平已經離開了報社,見一切照常,他仍留在附近監視著。
申雨峰:「外單位都到齊了,本單位的怎麼還沒有來,快催一下。」
特務拿出軍統的派司來:「我們也是公事,奉命行事。」
于同:「黑名單拿出來了嗎?」
那家主人開門出來,見是上級領導,正欲開口,被男子示意阻止:「請問你,這院子的房主住在哪裡?我想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