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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第九集

(9-19)某派出所

小特務:「周烈。」
李亨:「我相信我可以完成。」
李亨:「這本是我分內的事。」
毛芸才:「我怎麼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看守:「李主任你看,不知從哪兒抓了這麼個瘋子進來,在裡頭一會兒要拉屎,一會兒要拉屎,還把衣服脫了,又唱又跳,說是找到個吃飯的地方了。怎麼打他,他也不在乎,好像不知道痛似的。這不,他脫了褲子,又說是要出來拉屎。」
看守長:「叫你滾蛋!」
李亨:「他叫什麼名字?」
毛芸才:「老闆,我的那件紫紅色的毛衣打好了沒有?」
杜石進來,送一張公文紙到李亨桌上:「李主任,我根據審訊周烈的情況,擬了一個鑒定,請你過目,並請你也簽個名,報請申主任核奪。」
毛母:「小芸,你……」
李亨:「原來如此。不過放是把他放了,卻仍然派了特務盯住他。放他時我曾對他暗示,不知他出來后警覺沒有?」
杜石:「周烈,我們知道,你是共產黨,老實招供吧。」
李亨坐著黃包車來到省特委會,他下車后經過看守所門口,往裡張望了一下,看守所各牢間里塞滿了人,周烈在牢門口柵子里叫喊:「我要出去,我要拉屎,你們不放我出去,我就在這裏頭拉了。」說罷,他就把褲子脫了下來。
毛芸才:「我說過了,是別人寄給我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
毛芸才:「你們放開我媽。」
夥計給他一個破碗和一雙筷子,盛了半勺飯菜,周烈接過,吃得津津有味。他向側看,還看到那個特務在窺視。
毛芸才急匆匆地趕來,一進門就問:「老闆,我的灰毛衣呢?」
眾特務在院子各處查看,廚房、廁所,連水井都用手電筒照看。一特務查到廁所背後院牆下,一腳踢開一堆竹葉,發現一個小磚洞,他伸手進去,提出一塊絨布和一個油印滾筒,高叫:「找到了!」
老闆:「剛才來過,取了她的一件毛衣就走了。」
杜石:「把犯人帶上來。」
周烈在轉角處好像是無意間回頭望了一下,有特務在他的後面盯梢。他慢慢走去,在一個飯館門口,向夥計乞討:「行個好事,給碗飯吃吧。」
杜石和李亨一起到了看守所。杜石把鑒定給看守長看。

(9-10)看守所

小特務:「他是共產黨嘛。」
毛芸才:「那傳單是別人寄給我的。」

(9-11)街上

這時,隔壁店鋪里的一個夥計走過來:「什麼東西?」從小夥計手中拿過來看。
呂文祿在聽一特務彙報。
毛芸才不理會。
毛芸才走進一條小巷裡的一個民居小院,一個中學生模樣的人把她引進一間屋裡,那裡已經有好幾個中學生在等著。
看守制止他,把他弄到院子里,用鞭子抽他:「你這個混蛋,一進來就鬧個不停,我叫你鬧……」
毛芸才極力忍受著痛苦,耳邊響起她和賈雲英的對話「干我們這一行,是要隨時準備掉腦袋的」,「那我就準備掉腦袋。」她昏了過去。
毛母看見女兒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傷心地抱住女兒痛哭:「小芸,兒啦,你這是怎麼啦?」
于同:「你想他是幹什麼的,這點他都不明白?他後來到底進了劉公館……」
李亨走過去,很不耐煩的樣子:「在吵什麼?」

(9-6)李亨辦公室

毛母:「來找她的都是她醫院的同事。」
毛芸才:「我沒什麼說的。」

(9-2)市隱居茶館

杜石:「周烈?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哦,我想起來了,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時你們都還沒有來這裏當差,我接了一個案子,就是這個周烈,一上法堂他就瘋瘋癲癲地亂叫亂喊,一會兒說他是共產黨,一會兒又說是國民黨;一會兒說他在廬山受過訓,一會兒又說他去過延安讀過抗大,搞不清楚。給他用刑,他只管傻笑,好像也不曉得痛,整昏了又弄醒,他還是亂說,拿他沒辦法。後來去查了一下,他倒的確讀過中央軍校,參加過國民黨,后說是『此路不通,去找毛澤東』,跑到重慶參加了共產黨,還真去過延安。當時經獄醫檢查,他的確是精神病,大概是在延安被共產黨審干給整瘋了,沒法,只好取保把他放了。莫不是這個人又被抓進來了?這個人的檔案可能還在,還查得到的。」
毛母大驚:「我說芸才怎麼幾天沒回來,原來是你們抓了她。她犯什麼事了,你們憑什麼抓她呀?」
青年拿起電話就打:「……就是的,是傳單。……什麼?不要驚動……沒有,我已經把傳單送回去了,她後天要來取毛衣……什麼?……你就來,在派出所等你?……好的……好。」
周烈被押入,滿不在乎,嬉皮笑臉,邋邋遢遢地歪站著,一眼掃過李亨的臉,裝作沒看見。
隨車下來的小特務:「報告,我們回來時,他正睡在少城公園門口,我一看,這不是那個叫周烈的共產黨嗎?我就把他抓回來了。」
一特務頭:「怎麼把這麼一個瘋瘋癲癲像叫花子的人給抓進來了?」
呂文祿揮了揮手,兩個特務過來拉起毛母往外走,毛母一路大喊:「你們放了我的女兒……」
呂文祿:「毛小姐,你逃不過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已經看見這些東西了。」用手指桌上的東西,「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呀?」
軍統特務:「不過,我們還是搜集到一些零星的傳單。」
周烈在川軍的掩護下,平安回到南方局,轉回總部……(閃回完

(9-1)省特委會門口

毛芸才:「真的,是沒有我原來那件大套。老闆,這個下擺收針好像收得多了一點兒,要改一下才行。」
夥計:「不要緊,我待會兒就還回來。」說罷,拿著傳單跑了。
小夥計:「這是什麼?」
青年放下電話:「嘿,該著你哥見財喜了。你先回去,我在這兒等人。」
特務:「是。」
一特務頭:「申主任,既然抓來了,他又言之鑿鑿,暫時放在看守所,問一下再說吧?」
申雨峰:「現在南京總部為此十分震怒,下了死read.99csw.com命令,非限期破案不可。中統、軍統、警察、憲兵,都要嚴密注意,多放些眼線出去,一有線索,立刻抓住。」
特務一下著急了:「走了多久?往哪走的?」
帶隊的特務裝著很溫和的樣子,對毛母:「老媽媽,你不要擔心,你的女兒過幾天就會放回來的。不知你女兒在家時,有什麼人和她來往?她有最要好的朋友嗎?」
于同:「其實他們把他抓到了,又放掉了。」
李亨也拿過一張來細看,《XNCR》報上,套紅印著「劉鄧大軍強渡黃河,中國人民解放軍戰略反攻」。
于同:「這個姓王的,你們那裡有線索嗎?」
毛芸才:「團契是基督教的教友組織,這個『未名團契』是我印的時候隨便取的。」

(9-30)呂文祿辦公室

呂文祿:「毛小姐,看來你的確不簡單,是個老行家了,很會編哦,編得可是滴水不漏。可是你卻不知道,我見得多了,你編的那一套,騙不了我。你這明擺著是異黨活動,你還是老實一點兒的好。說,誰是你的上級?」
青年:「張老闆,那毛衣那麼漂亮,是華大的吧?她姓什麼?」
李亨:「我有一個想法。我們在重慶、成都各出了一張地下報紙,和敵人打陣地戰,為此,南京總部不好向蔣介石交代,特務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才下了死命令要破案。敵人要是全力以赴,這報紙被破獲的可能性就增大了。不如我們改變策略,和敵人打游擊戰。一時出,一時不出。一時用這個名字出,一時用那個名字出。印刷的紙張及大小開數也不斷改變,甚至連油墨的牌子、刻蠟紙的筆法字體都不斷改變。這樣,特務機關就可以向上面報告,說《XNCR》報已經停止出版,也就交賬了。至於那些以各種名目出的,他們沒有受到上面的催問,就不那麼追得緊,破壞的危險就相對減少了。」
李亨:「什麼亂七八糟的,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對周烈,「不準鬧,不然有你好看的。」
毛芸才:「沒有誰叫我印,是我自己要印的。文章是從上海出版的《文萃》雜誌上抄來的。不信,你們可以到華大圖書館去查《文萃》雜誌就清楚了。」
李亨:「憑你說他是共產黨就是共產黨?簡直是亂彈琴!」轉身,「申主任,你看,該抓的沒抓來,又抓一個沒有上我們名單的人。」
李亨:「杜老弟,這回抓進來這麼多的人,夠你們審訊組忙一陣的了。你是組長,說說,你打算怎麼弄?」
李亨:「是呀,我剛才來時,聽見看守所里吵鬧,進去一看,那個瘋子正在發瘋。看守鞭打他,他還嘻嘻地笑,一點兒也不怕,還說在這裏找到吃飯的地方了。看樣子是個瘋叫花子,怎麼能把這種人都抓進來頂數?」
申雨峰:「昨天我就說過,上面有指示,不得抓沒有上名單的人。剛才軍統無憑無據,亂抓了一個,我叫他們當場放了,你這又是抓來一個沒上名單的人,成什麼話?」
杜石:「你不要裝瘋,你的事,我這裏的檔案記得很清楚,人證我也有,可以馬上叫來指證你,你最好還是自己招了。」
特務:「是。」說罷,帶著幾個行動特務迅速鑽進吉普車,向大門外駛去。
于同和李亨在喝茶。
柳道生:「所以還是要老虎凳說話才行。」
于同:「情況就是我說的那樣,你知道這個叫周烈的同志嗎?」
賈雲英和毛芸才走進小鋪。
柳道生:「聽外勤說這個人是裝瘋,是貨真價實的共產黨,那個外勤就是曾經由他發展進共產黨的。」
杜石:「我也聽說了。說是外勤去華大抓要犯沒抓到,順路抓了一個瘋子回來抵案。那個瘋子在看守所里一直亂鬧,弄得看守很惱火。」
杜石:「他隨便抓個人進來,只說他是這個犯人發展成共產黨的,這叫我怎麼審法?」
同來的青年接著老闆的話頭:「張老闆,對不起,我這兄弟不懂規矩。這不,我讓他趕快送回來了。」轉頭對夥計:「要是顧客現在來取衣服,發現東西不見了,不是影響張老闆的聲譽了?」
賈雲英:「你要多加小心哦。」
李亨:「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姓王的人那麼多,去捉哪個?不過目前已把劉潘兩家公館嚴密監視起來。」
杜石:「好的。是你送去還是我送去?」
毛芸才不忍心看到母親這樣,她對特務說:「好,我說。你們放了我媽,我就說。」

(9-27)刑訊室

李亨:「看來他還真去過延安,真是延安審干把他整瘋了,攆了出來。」
毛芸才正要走進那家小院,忽見一吉普車疾駛到身旁,她趕快收住腳。幾個特務從車上跳下來,她一下明白了,連忙從毛衣兜里掏出傳單,想塞進嘴裏,特務衝上來把她的手抓住,搶下傳單。
李亨:「叫你去抓的共產黨要犯你沒抓到,你倒順手牽羊去抓了一個叫花子,你這是怎麼搞的?」
失機密 毛芸才被囚
呂文祿:「你想站著回話,也好。毛小姐,你的情況我們都清楚,你還是老實交代的好。說吧,你身上那張傳單是怎麼回事?」
刑訊室里,各種刑具俱全,顯得陰森,讓人毛骨悚然。
李亨接過鑒定,念:「據查,該犯確曾參加過共產黨,(外勤王立證明)也去過延安,但在延安審干中,以國民黨身份被共產黨審查,以致精神失常,被趕出延安。鑒於他未列入此次行動名單,一時也查不出有異黨活動,估計已非異黨,建議釋放。」
申雨峰:「沒有照我們報批的名單抓來的人,都不能算數。但這個人放出去后,還要暗地派人監視一陣,看他去哪裡,幹什麼。」
申雨峰想了一下:「好吧,問一下,不是就放了。」
李亨:「進來。」
幾個特務過來,又給毛芸才上刑。毛芸才昏了過去。
周烈迴避李亨的目光,裝瘋:「哈哈,我找到一個吃飯的地方了……嘻嘻……我認得你,你是這裏的這個(伸出大拇指)。你放我出去,我要拉屎。https://read•99csw.com」說著,他蹲下要拉。
裝瘋癲 老黨員出獄
于同接過密電看,上面寫著:「據悉,敵派川軍舊部王某回川,鼓動劉潘等軍叛亂,速偵捕歸案。」
毛芸才招呼大家坐下,往自己身上一摸,忽然想起傳單放在毛衣兜里了,大驚,繼而穩住神,鎮定地:「你們等一會兒,我去拿樣東西來再開會。」
老闆:「打好了。」吩咐小夥計取出,遞給毛芸才,「小姐,你穿穿試試。」
柳道生:「沒有材料,就是抓他的那個外勤是個證人。」
特務用冷水把她潑醒:「你說不說?」
于同和市委書記在說話。
周烈出了看守所,還是瘋樣,滿街亂走,在他的後邊,有一個特務在窺視。
李亨:「對,你出去后還是照樣討你的口去。」
毛芸才:「我知道。走,英姐,陪我到小天竺街去一下,我在那兒的一個小鋪里新打了一件毛衣,你去幫我看看,合不合身。」
特務:「毛小姐,這就由不得你了,請上車吧。」說罷,兩個特務連拉帶拽地把毛芸才塞進吉普車裡,一溜煙開走了。
李亨:「行!」簽字后交還給杜石,「就把這鑒定送請申主任核簽,不過要把這次審訊記錄和上次的檔案作為附件,一齊送申主任審閱。」
毛芸才被帶進來,她一眼看見了桌子上放著的油印滾筒和絨布,心裏明白了。她把眼光轉向另一方。
呂文祿:「老太太,你也看到了,這是從你家搜出來的東西。可你女兒不識好歹,死不認賬,這樣下去,就是死路一條了。其實她只要認了,說出是誰叫她乾的,就沒她的事了,你們也可以回家了。」
一特務頭:「你憑什麼說他是共產黨?這明明是個叫花子嘛。」
申雨峰在主持特務聯合彙報會。
李亨:「他是不是上了我們名單的人?給你去抓的名單裏面有他嗎?」
賈雲英扯了扯毛芸才身上的毛衣:「你不是穿著毛衣嗎?」
毛芸才沒理會。
杜石:「你那老虎凳咬出來的未必是真共產黨,真共產黨你那老虎凳未必咬得出來,老兄,還是要有證據。」
呂文祿:「你看,這是何苦來呢?你要是早願意說,也就不會受那麼多罪,你家老太太也不會受這場虛驚了。好了,現在我們已經放了老太太,你就把什麼都說了吧。」
毛芸才:「晚上有點兒冷,我先拿回去穿,明天再給你拿來。」
杜石拿著鑒定和檔案,送給申雨峰看,向申雨峰在說什麼。
杜石:「你不認賬,我們就讓你過去發展的共產黨來和你對證。(向旁)讓證人出來。」
周烈被送到雅安,與劉軍長見面,雙方談得很好,劉表示川軍絕不去替蔣介石賣命,時機一到,他們就起義。
杜石和柳道生進來,李亨請他們坐下,勤務兵泡茶退出。
特務:「難道你就沒有看見有人來找過她?」
老闆責備自己店裡的小夥計:「你怎麼讓他拿走?不講規矩!」
柳道生:「周烈。」
李亨進了茶館,走到于同桌邊。打招呼,坐下,寒暄,泡茶。
于同:「怎麼會這麼巧?這的確是非常危險,如果說出你來,不但你有殺身之禍,而且我們這麼多年的工作就會前功盡棄了。當然,現在第一要緊的,是你的安全,我看為防萬一,你只能立刻撤退,特委會那裡就不辭而別吧。」
呂文祿:「那麼這傳單上寫的『未名團契印』,是怎麼回事?這個『未名團契』是個什麼組織?有哪些人?你們的上級又是誰?」
毛芸才:「我在學校曾經收到過叫什麼……哦,對,《XNCR》報的,也不知是誰寄的,我覺得挺新鮮,可是後來忽然就沒人寄了,於是我就想,我自己找文章來印。這不,我費了半天勁,才剛印一次,就被你們抓住了。」

(9-25)刑訊室

呂文祿:「毛小姐,請坐。」
小特務著急了:「報告!他的確是共產黨。我……我原來就是他發展成為共產黨的。」
看守趕著周烈往廁所去,周烈一路還在又唱又跳。
周烈:「放我出去?不,不,我不出去,這裡有飯吃。」說罷,想回牢里。
呂文祿坐在一張桌子後面,桌子前面另外放有一張凳子,幾個彪形大漢立在屋子四周。
毛芸才被帶了進來。
特務急忙回到吉普車旁,對坐在裏面的那個通信員:「果然像站長說的,她剛才回來取走毛衣了,說是往東邊去了。把你兄弟喊上,只有他認得那個女人。」
老闆:「不會吧,小姐?我們是照著那天量的尺寸打的,怎麼會小呢?」
杜石:「把周烈叫出來,讓他滾蛋。」
毛芸才脫下身上的新毛衣,拿過灰毛衣比:「老闆,你看,就是小了點兒。不管怎樣,給改一下吧。」
周烈滿不在乎,似乎不是在鞭打他。他還是在嬉皮笑臉地:「只准吃,不準屙,這是哪家王法?我不幹了,我要出去……」
杜石:「這個犯人叫什麼名字?」
書記:「那我們的人現在恐怕只有及時撤退的好,這太危險了。」

(9-14)市隱居茶館

毛芸才:「你們怎麼能這樣?這關她什麼事,你們把她捉來?媽,媽……」
杜石對李亨耳語:「他上次也是這樣說的。」
李亨:「還是你送去吧,上次就是你辦的,說得清楚些。」
李亨:「進來。」
杜石:「誰曉得是不是外勤沒有抓到要犯,怕脫不到手,抓了個人來頂起?」

(9-20)軍統蓉站

毛芸才:「什麼絨布?什麼顏色?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
周烈傻笑著:「我不是共產黨。共產黨沒給我飯吃,你們這裏給我飯吃……」
兩人說著走出校門。
一會兒,那個夥計和一個青年飛跑回來,夥計把傳單交給小夥計,小夥計把那張傳單放回毛衣兜里,把毛衣疊好放到柜子里。
一特務:「老闆,在你這兒打毛衣的那個姓毛的女大學生又來過沒有?」
呂文祿辦公室。
毛芸才脫下身上的灰毛衣,穿上新毛衣,在鏡子前左看右看,問賈雲英:「你看如何?」
呂文祿:「毛小姐,請坐。」
毛芸才:「行。後天可以取吧九-九-藏-書?」脫下身上的灰毛衣。
于同:「正是他。他這次在成都被特務抓住,完全是出於偶然。就是因為劉公館被監視得緊,他扮成要飯的想從後門進去,卻碰上『六一』大逮捕,被認得他的特務撞見,順手牽羊抓到你們看守所,所幸你把他救了出來。」
毛芸才:「我就印了幾十張,放在圖書館閱覽室的報紙下面,看報的人,願意看的,就拿走了。」
毛母:「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啦?好啊,你們把我也抓走吧。」

(9-21)某民居小院

幾個特務過來,分別拖起毛芸才和她的母親就走。
李亨:「那怎麼好,我在這裏才站住腳,正有許多可以做的事,一下放棄,實在是黨的一大損失,我看冒險也得留下,看看再說。好在申雨峰叫我參加審問,我可當機立斷,做應變處置。」

(9-29)刑訊室

于同:「這倒是非同小可的事,我馬上轉告地方黨的同志注意。」
呂文祿:「哼,等著瞧,有你開口的時候。」
于同:「南方局要我對你這次解救周烈成功,給予表揚。」
小夥計摺疊灰毛衣時,覺得口袋裡有東西,伸手進去,摸出一張綠紙。
李亨舉起手中的報紙,笑說:「各位,你們看這一手仿宋字體,好工整,這不是老行家怕是做不到哦。」
李亨:「這幾個月來,特務傷腦筋的就是我們出的《XNCR》報,到處都在傳看、轉抄,卻又抓不到印報紙的人。上次大逮捕,敵人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查到,很不甘心。現在南京又下了死命令,限期非破不可,否則就要拿人開刀。成都的特務都動起來了。」
呂文祿:「你還沒說你印好后,交給誰去散發了?」
吉普車向東疾駛,忽然夥計叫道:「前邊,那個穿藍旗袍灰毛衣的女人,就是她,拐進前面那條巷子了。」
老闆說:「這就對了,生意人,還是要講點規矩。」

(9-7)法堂上

李亨:「我在看守所里有人,有什麼變化,我會立刻知道的。」
李亨:「不準胡鬧,我放你出去。」轉身對看守,「讓他去拉屎。他瘋瘋癲癲的,你打他有什麼用?我來辦這個案子。」
毛芸才:「不,我今晚準備到一個進步學生團契去講形勢,順便給他們念一篇文章。」

(9-28)呂文祿辦公室

呂文祿:「哦,那好。我再問你,是誰叫你印的?傳單上的文章又是誰交給你的?」
特務把毛母抓了進來,接著,兩個大漢架著受過重刑的毛芸才進來,把她扔在毛母面前。
李亨對於同小聲:「我轉了幾條巷子,沒有發現尾巴,所以來遲了一步。」
申雨峰:「我們抓了共產黨那麼多人,他們反倒是越來越猖狂了。重慶出了一張《挺進報》,竟敢公然寄給行營朱主任。成都也出了一張叫什麼《XNCR》的報紙,專門登延安的廣播電訊,上次大逮捕,就沒有把他們的線索查到,現在更是到處送發,不光是幾個大學有發現,連機關、工廠都有。你們看,這是我們在郵局檢扣的幾張。」說著,把報紙傳給眾人看。
毛母:「我一個老太婆,哪裡知道芸才有些什麼朋友。」
李亨:「申主任說了,不準亂整,所以這個案子申主任叫杜組長親自審問。」
看守把周烈押出來,周烈還是瘋瘋癲癲地:「叫我出來,是吃飯嗎?」
柳道生:「是不是真的共產黨,交給我,我有辦法叫他開口。我那裡老虎凳一張嘴,他就會現出原形。」

(9-26)毛芸才家

李亨:「哦,原來是這樣。我當年和周烈在延安一塊兒學習時,他表現就很突出,我相信他的忠誠,看來我可暫不採取應變措施。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把他營救出來。」
看守長抓住他,往外推搡:「去,去,快滾你的蛋。我們這裏的飯不是給你吃的,出去討口去。」
小特務:「千真萬確,不要說他裝成叫花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是共產黨。」
於是又被特務上刑,昏過去,被水潑醒,反覆幾次,毛芸才就是不開口。特務無奈,對呂文祿說:「看她這麼死硬,肯定是異黨分子,可她死不開口,一動刑就昏過去了,怎麼辦?」
杜石:「你說,他是不是你發展的共產黨?」
毛芸才:「我不認識什麼站長,我不去。」

(9-24)軍統蓉站

張老闆:「算了,送回來就好。也沒什麼,顧客要後天才來取衣服。」
呂文祿:「毛小姐,這些東西可是從你家裡找出來的哦。你看看,這塊絨布上油墨的顏色,和你那張傳單上油墨的顏色一模一樣,你不覺得奇怪嗎?」
張老闆把灰毛衣從柜子里取出來,毛芸才接過毛衣,一捏,傳單還在,心一下放下了,她穿上毛衣走了。
老闆:「顧客的東西,你管他是什麼。快放進去,不要動別人的東西。」

(9-18)小天竺街一小鋪

(9-23)街上

申雨峰:「不收不收,下不為例,要講規矩。這個人,叫杜石親自審問,你也參加。」
老闆把兩件毛衣交給小夥計,讓他收好。
李亨:「周烈,你不要胡說八道,你的根底我們清清楚楚。」用手拍桌上的檔案,「你進過中央黨校,參加過國民黨,後來又參加了共產黨,去了延安,你過去在重慶發展的共產黨,現在我們這裏就有一個,當面可以指證你,你是跑不脫的。說吧,你是不是從延安來的?你來的任務是什麼?」
周烈瞬間略驚,隨即還是瘋癲癲的樣子,就像沒有聽見李亨的問話,依然語無倫次地:「我是共產黨……我是國民黨……」

(9-9)申雨峰辦公室

有人敲門。
中學生:「毛大姐來了。」
被捕者一路瘋話:「我又找到吃飯的地方了……哈哈……」

(9-16)省特委會某辦公室

汽車跟隨毛芸才疾駛而去。
柳道生臉紅,語塞。
申雨峰:「你們各方得到的情報怎樣?」

(9-3)某民居里

于同:「我問過地方黨的同志,的確有周烈這個黨員,但已多年和他read.99csw.com們沒有關係,不知他怎麼又到成都來了。他們也認為你還是早撤退為好。但是我請示南方局,卻說周烈這個同志是可靠的,他不會說出什麼,不過讓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營救出來,因為他擔負著重大任務。」
特務:「哼,還想毀滅證據,看來你還是一個老行家呢。走吧,毛小姐,我們站長特地讓我們來請你。」
李亨:「那好,你去找一下這份檔案,能找到就好辦了。」
申雨峰:「我看這筆賬可以交了。向南京發報,就說懾于重慶《挺進報》被破獲,成都的《XNCR》報目前已銷聲匿跡,有何新動向,正在密切關注中。」對軍統的人:「那些小傳單,你們多留心分析,分頭偵破。」
毛母一進刑訊室,嚇得半死,看見毛芸才被拖上老虎凳,一下就昏了過去。
于同:「你首先要想辦法讓他知道我們正在設法營救他,怎麼做法,你見機行事。這個任務你一定要完成。」
李亨點頭:「是,十分緊迫。這次大逮捕中,一個特務把他偶然看見的一個叫周烈的人抓了進來。這個特務是個叛徒,過去是周烈發展入黨的,所以認識。我看見周烈就吃了一驚,他和我在延安同一個學習班學習,後來到大後方工作,情況我就不知道了。他進來時也看見了我,這就非常危險,如果他說出我來,那就不得了。」
李亨:「對,你們的方案很好,先把好審的審結了,再來處理大案要案。像那天外勤順手牽羊抓進來的那個瘋瘋癲癲的人,他根本不是我們逮捕名單上的,就該先處理。」
杜石和李亨坐在上邊,旁邊有記錄文書,堂下有行刑隊的人。
毛芸才:「又沒有留地址,誰知道是誰寄的。」
呂文祿:「毛小姐,你這樣說,我們的話就說不下去了。我告訴你,到了我們這兒,就要說實話,不說實話,那可就對不起了。奉勸小姐還是實話實說的好,何必要受皮肉之苦呢。說,那張傳單是誰給你的?你是不是共產黨?你的領導人又是誰?」
老闆:「在柜子里。小姐這是……」
帶隊的特務:「一定有名堂。再找,院子里各處都仔細搜一下。」
毛母:「我從來不問,也不知道。你們這樣亂抓人,我要到學校找校長說去。」

(9-8)李亨辦公室

夥計:「哎呀,這是傳單,我拿去讓我哥看一下。」

(9-22)張老闆毛衣店

老闆:「那好,小姐,這天也不是太冷,是不是把你身上那件灰毛衣留下,我們比著大小改。」
毛芸才和賈雲英在用五顏六色不同大小的紙張油印,蠟紙上的字體各種各樣,有的還故意刻得差一點,用的油墨也有不同顏色的幾種。印出的報紙上不再有「XNCR」字樣,末尾落款五花八門,什麼「川大解放社」「光華時事研究會」「華西大學曙光團契」「成都青年促進會」……每一種印數都不多。
周烈看了王立一眼,嘻嘻一笑:「是的是的,是你把我請到這裏來的,這裡有飯吃,你……」
毛芸才:「我印的不過是公開發行的上海《文萃》雜誌上的文章,怎麼能說是異黨活動?你們不能冤枉人。」
于同:「你這個想法非常好,在目前敵強我弱的形勢下,和敵人打陣地戰,遲早要吃虧的。我這就立刻轉告地方黨的同志改變策略。」
李亨:「我告訴你,現在放你出去,你要放規矩點兒。」
角落上一僻靜茶座,于同和李亨在喝茶說話。
小特務得意地:「沒有,是我偶然碰到。華西大學的王光和賈英雖然沒抓到卻順手牽羊抓了個大的。」
毛芸才:「今晚沒活干?」
特務:「老婆子,沒你多嘴的。你要亂叫,連你也銬走。」
閃回):周烈進了劉公館……
于同:「有什麼緊急事嗎?」
幾個特務來到毛芸才家,敲門進去,抓住毛芸才的母親。
老闆:「哎,顧客衣服里的東西,不管是啥,不能拿走!」
杜石:「是。」
天已大明。一車一車被捕的人被押著送到省特委會門口,被趕下車。押送進看守所。申雨峰、李亨和其他特務頭子都在門口監看。
書記:「知道,他是從延安回來的,吳玉章來成都時,他擔任過吳老的保衛。1941年皖南事變后,他曾犯嫌被捕,但他進去后,一直裝瘋,看不出像個共產黨員。后聽說經醫生證明,這人確有精神病,就取保釋放了。他出來后和我們再沒有聯繫,聽說回了重慶,不知為什麼又回成都,而且偏偏在這次大逮捕中又被特務逮住了。」

(9-15)毛芸才家裡

呂文祿:「那女人雖說是過兩天去取毛衣,但要是她發現傳單留在毛衣里了,馬上回去取走毛衣呢?豈不是雞飛蛋打一場空?趕快,帶上幾個人,坐車趕去等著,只要那女人一出現,就給我抓起來。」
特務:「據通信員報告,華大一個姓毛的女大學生到小天竺街張老闆的毛衣店定織毛衣,她留下做樣子的毛衣兜里發現有共產黨的傳單。」
呂文祿:「你為什麼要印這篇文章?沒人叫你印你會印?還有,你印好后又交給誰去散發?」
于同:「你要隨時準備應變。」
杜石低聲徵求李亨意見,然後吩咐:「把他押下去。」
特務:「你女兒毛芸才犯了事了。她的住房在哪裡?」
有人敲門。
周烈用電台在與南方局聯繫……
李亨:「是。」
特務:「我聯繫的外勤通信員報告,他發現了共產黨的傳單。」

(9-17)華大附屬醫院

呂文祿:「老太太,你這女兒不聽勸告,那就只有讓你見識見識了。拉下去!」

(9-13)省特委會某會議室

賈雲英:「這兩天沒收到東西,你今晚可以早點兒休息,好好睡個覺了。」
又一部警車開到,被捕的人被趕下車來,押進大門裡去。大家都怒而不語,唯獨一個被捕者被推下車時,跌了一下,卻笑嘻嘻地說:「推啥子,我自己下來就是嘛。」他抬頭看著特務頭子們,同時看到了李亨,細看了一眼,忽低下頭,隨即又抬頭,「我又到你們這裏來找飯吃來了,嘻嘻……」看守把他拉進九-九-藏-書了門。
特務在報告:「果不如站長所料,那個女人真的馬上就回小店取走毛衣跑了,幸喜我們及時趕到,還是把她抓到了。現在關在看守所,這是她想毀掉的傳單,看樣子還是老行家呢。」
李亨笑著:「這一下就好了,我們可以向南京報賬了。」
省特委偵察組彙報:「這兩個月郵局再也沒有檢扣到一張《XNCR》了。」
特務:「已經走了。不過,說好後天她要到店裡取毛衣,那時就可以手到擒來了。通信員怕驚動,已經把傳單放回去了。現在那個通信員還在派出所等我。」
申雨峰在主持軍警憲特聯合彙報會。
李亨拿出一張公文紙遞給於同:「我們剛收到一個緊急密電,我抄了出來。」
特務:「你能說出幾個人來吧?」
申雨峰看了鑒定,問了杜石一些話,親自翻看一下附件檔案,然後在鑒定上籤上「照準」二字,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杜石。
呂文祿:「你不明白?我馬上叫你明白!來人!」
賈雲英:「還可以。就是好像下擺收得緊了一點兒。」
印完后,她倆不覺為自己的創造性高興,笑:「我們和你打麻雀戰,看你奈何我們。」
毛芸才:「我嫌這件顏色老了一點兒,另外打了一件紫紅色的。走嘛,幫我去看看嘛。」
老闆:「剛走,好像是往東去了。」

(9-4)陸公館

周烈仍然傻笑,語無倫次地:「我是共產黨,嘻嘻……我是國民黨,嘻嘻……你是共產黨,你是國民黨,哈哈,他也是共產黨……」他一邊說,一邊胡亂指一氣。
于同坐在窗口獨自喝茶。從窗口望出去,正在下雨,越來越大。遠遠看到李亨撐著一把傘走過來,街上行人很少,他的後面沒有一個人。
小夥計:「她說姓毛。」
周烈端著碗往前走,到了門洞邊,和一群叫花子打成一堆,他發現特務還在窺視,不覺冷笑。
兩個特務帶著毛芸才進來。
呂文祿:「怎麼回事?」
呂文祿:「把她帶到刑訊室。一個年輕女子,還不容易對付?」
中統特務:「我們的眼線到目前為止沒有再發現這張報紙。聽說重慶已經破獲了《挺進報》,成都的異黨分子大概懾於我黨威力,不敢再出了吧。要不,怎麼這兩個月一張《XNCR》也見不到?」
醫生休息室里,毛芸才脫下白大褂,換上一件灰色的毛衣,她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一張綠色的傳單,放進毛衣兜里,走下樓去,在走道上碰到了下班的賈雲英。
呂文祿:「找出她的家在哪裡,查抄她的家,掘地三尺,給我找出可疑的證據來。」
特務推開毛母,在幾間屋裡翻箱倒櫃,到處檢查。他們來到毛芸才的小屋,搬開大衣櫃,進到小間裏面查看。一特務把書桌拖開,發現磚牆上有異,仔細一看,在一塊磚上發現有油墨痕迹。他把磚取開,裏面是個洞,伸手進去,卻什麼也沒有,但手拿出來后,沾有油墨。
杜石:「那這個犯人的材料呢?我先看一下。」
毛芸才:「媽,我這一輩子沒有做過對不起你老人家的事,他們這樣冤枉好人,叫我說什麼呀?」
于同和李亨在說話。
老闆:「可以。二位小姐慢走。」
李亨不覺吃驚,想轉過臉不叫那被捕者看見,但馬上警覺,回過頭來。
周烈被推出看守所,他一副不願意的樣子,還在叫:「我不要走,我要吃飯。」
于同:「這樣還是太危險。不過你可以暫時把這案子壓下,不忙開審,我馬上向上級請示並和地方黨聯繫,一有指示,我到陸公館找你。這時候要特別注意這個周烈會不會主動告密。」
李亨欲言又止,停了一下:「申主任,那以後還有這種情況,送來了,我們這裏收還是不收?」
李亨:「我明白,組織上可以相信我。」
杜石:「我們研究過一下,先分頭把批捕的材料看完。把證據確鑿的案子,先放一邊;有些還要調查審問核實的,擬出調查和審訊方案,也不忙開審。現在首先要搞的,是把那些證據少,或證據不足的案子提出來,審結一批,保釋一批。牢里實在擠得凶,不要出時疫死人才好。」
于同:「這一回麻煩的是,有一個當了特務的叛徒認出了周烈來,說他自己就是周烈發展成黨員的。而且更麻煩的是周烈認識裏面我們的人,如果他受刑不過,說了出來,就糟糕了。」
呂文祿:「那個女人呢?現在在哪裡?傳單又在哪裡?」
特務:「哼,你去吧。」揚長而去。
呂文祿:「知道是誰寄的嗎?」
于同:「我也這麼想。可他自己不同意。」
呂文祿:「毛小姐,你這麼說,我就只有請你和我們的老虎凳對話了。」說罷一揮手,兩個大漢走過來,二話不說,把毛芸才拖上老虎凳綁了起來,開始往她腳下塞磚。

(9-12)某茶樓上

周烈嘻嘻一笑,又湊近王立細看了一下:「是的是的,你是共產黨。(手指著上坐的李亨等人)你們是共產黨,(指下面行刑隊的人)他們也是共產黨,你們都是共產黨。你們為什麼把我抓起來,硬說我是國民黨特務混到延安的,要搶救我。把我整得好慘,幾天幾夜逼我,不讓我睡覺,不讓我吃飯喝水,我是特務,不要我了,就是你們,把我趕出延安……」
毛芸才剛走,特務的吉普車就到了,幾個特務擁進張老闆的小店。
李亨:「莫非就是周烈?」
幾個特務擁了過來,帶隊的特務接過滾筒看了一看,說:「這個女人一定是個老行家。把這些都帶回去。」
李亨:「那你怎麼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共產黨呢?比如你過去當過共產黨,現在卻在我們這裏混事了。」
毛芸才:「我承認,那傳單是我印的。」
毛芸才和賈雲英一同離開。
外勤特務出來,走到周烈面前:「周烈兄,你還認得我嗎?我是王立,你發展的黨員。」

(9-5)省特委會

毛母被特務用冷水弄醒,她撲到毛芸才身上,大哭:「天啦,我的女兒啊!」
青年帶著夥計快步跑到附近的一個派出所,他走進派出所,拿出一個什麼東西給警察看,警察把他帶到電話機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