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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戰與和 4、要想廢了他,就先抬舉他

第十章 戰與和

4、要想廢了他,就先抬舉他

接著,太叔讓西北原不屬於自己封地的地段同時歸屬於自己。鄭國大夫公子呂對庄公說:「國家不能承受這種二屬的局面,敢問您將如何處置他呢?如果想把國家讓給您的這位寶貝弟弟,我請求去侍奉京城太叔;如果不想把國家讓給他,就乾脆儘快把他除掉,以免讓老百姓因有兩個政權而生二心。」
等到兒子庄公登上王位以後,她就跑去為小兒子共叔段說情,要庄公把制這個地方封給小兒子。庄公對他母親說:「制這個地方太危險,當年虢叔就在那兒送了命,我怎麼忍心把自己的親弟弟往虎口裡送呢?其他任何地方謹從母命。」她https://read.99csw•com又要求把小兒子封在京這個地方,庄公應允了母親的請求。於是,人們就稱共叔段為「京城太叔」。
庄公笑了笑說:「用不著這樣,他會自取滅亡的。」
京城太叔果然得寸進尺,胃口越來越大,很快把原來偷占的地方公開宣布是自己的,又把自己封地邊界擴大到了廩延這個地方。子封見此十分擔心地對庄公說:「現在是京城太叔一統天下的時候了,他的地盤眼看著越來越大,將要擁有的臣民越來越多,這樣下去也就越來越難制服了。」
京城太叔修築城郭,訓練士兵,製造戰車,https://read•99csw.com準備突襲鄭莊公,庄公的母親姜氏做小兒子的內應。庄公刺探到他弟弟偷襲的時間后說:「現在是幹掉他的時候了。」很快他便命令子封率領二百乘戰車討伐太叔的封地,太叔的百姓都背叛了他,他狼狽地逃到鄢這一偏僻的地方,庄公又派兵尾追到鄢,他又倉皇逃竄到共地。
庄公冷冷地說:「壞事做得太多了,必然自取滅亡,你們先等著瞧吧。」
庄公無可奈何地說:「姓姜的老婆子要這樣,我有什麼辦法呢?」
戰國時鄭武公的夫人武姜先後生了兩個兒子:庄公和共叔段。她生庄公時不幸難產,據說庄公https://read•99csw•com是倒著從娘胎里出來的,把這位鄭國的第一夫人嚇得昏了過去,所以她給兒子取名為「寤生」(即倒著出生)。兒子的出生險些要了她的命,因而她打心眼裡討厭這個兒子,處處都看他不順眼,事事都想刁難他。由於感情上偏愛自己的小兒子,想立他為王位的繼承人,她多次在枕頭邊向丈夫吹風,但鄭武公可不像妻子那樣感情用事,一直沒有答應她的這一無理要求。
這是庄公出色地運用「欲廢先興」的成功範例。
(參見原第36章)
庄公胸有成竹地說:「共叔https://read.99csw.com段老弟對君不義,對兄不親,土地再廣大人民也不會依附他,他會像沙丘那樣頃刻崩潰。」
「欲廢先興」所依據的原則也是推動事物走向自己的反面。「要想廢掉它,就必須先讓它興盛起來。」歷史上許多政治家和軍事家就是運用這種方法幹掉對手的。
庄公的這位老弟去了封地以後,仗著母勢,完全不按先王的法制來建築自己封地的城牆。鄭國大夫祭仲去找庄公說:「封地的城牆超過了三百丈,就會危及國家的安全和統一。大城的城牆不得超過國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得超過五分之一,小的不得超過九分之一,這是先王定下來的制度。眼下京城太叔的城read•99csw.com牆高過國都,違反了先王的法制,您作為君王怎麼會吞下這口氣呢?」
庄公早就想幹掉野心勃勃的弟弟,但他並不在弟弟野心尚未暴露時動手,因為這樣做會遭到道義上的譴責,而且也不好向他那偏袒弟弟的母親交代。他採取的辦法是先盡量滿足弟弟的貪慾,縱容他的一切不義行為,幾乎達到了姑息養奸的地步,讓弟弟和母親不仁不義的野心全都暴露於世人面前,失去了道義和人民的支持,一步步滑向自取滅亡的深淵。
祭仲說:「姓姜的什麼時候知道滿足呢?不如早早打主意,不要放任這種現象惡性發展。再發展下去就難辦了。亂長的野草尚且不好除盡,何況國君寵愛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