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抗戰中的在華日人反戰同盟》（焦璐，《中國檔案報》，2015年8月28日）

本文主要參考來源：

一開始，八路軍也會在日軍據守的碉堡前喊話，但內容大多是「打倒軍部和資本家政府！」「舉行兵變！到八路軍中來！」。這些比較生硬的口號效果不佳，甚至還會引起日軍士兵的反感。日籍八路軍加入喊話隊伍后，情況立刻發生改觀。

在被八路軍俘虜的日軍中，有一半人表示見到過八路軍發送的慰問袋，有20%的人聽過喊話，很多人都表示知道「八路軍不殺俘虜」，以及「八路軍中有不少日本人」。

前田光繁和他身後的小林武夫、岡田義雄齊刷刷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中國軍人軍禮。

原先那些日籍八路軍和新四軍，也面臨自己的人生抉擇。

而中國也沒有忘記他們。

前田光繁就說過一句話：「八路軍是其他軍隊無法相比的不可思議的軍隊。一到八路軍的部隊，就會被他們的優良作風吸引住，再也不想離開這支隊伍。」

今野博寧死不屈的一個證據是，他隨武工隊活動期間住過的10多家「親戚戶」事後沒有一戶暴露受害，而他秘密接過頭的敵偽軍中的人物，沒有一個人受到牽連。

4.《憶山東戰區「在華日人反戰同盟」》（符浩，《人民日報》，1995年8月28日）

抗日戰爭進入艱苦時期，八路軍剛剛成立不久的前方總指揮部集會上出現三個日本人，不得不說是一件引人注目的事。

6.《檔案解讀抗戰時期中國共產黨的日俘政策》（楊曉玲、張文友，中國人民解放軍檔案館，2015年）

再次，踏入中國戰場后，不少日本士兵目睹自己的戰友在別國土地上姦淫燒殺，感到無法接受。

在我們熟悉的各種電視劇和電影中，「八路軍」和「日本鬼子」，永遠是一對勢同水火的存在。但在抗日戰爭期間，在我們的八路軍中間，還有這樣一個特殊的群體……

首先，是發揮他們自己的特長。

必須承認的是，共產黨軍隊的俘虜政策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在侵華戰爭全面爆發之初，日本軍方給官兵們宣傳的是「三個月滅亡中國」，日本士兵的心氣也很高，所以很少有投降的人。但歷經淞滬會戰等一系列血戰之後，日軍雖然在中國戰場進展超出預期，但卻始終無法迫使中國投降，反而陷入戰爭泥淖。

前田光繁在被俘時，也就挨過一個耳光——因為俘虜他的八路軍戰士太恨日本人。之後他被安排與曾留學日本的八路軍129師政治部敵工科科長張香山同住一個窯洞。每天他吃的伙食是饅頭加有肉的炒菜，而一般的八路軍戰士只能吃小米飯加野九-九-藏-書菜湯。

在進入相持階段之後，那些本來就沒有被徹底「洗腦」的日本士兵開始對戰爭的性質和目的產生懷疑，信念開始動搖，對自己未來的生死感到擔憂，戰鬥意志開始逐步瓦解。

那麼，就因為這些因素，那些日本人就會拿起武器去阻止乃至抵抗自己的同胞了嗎？

歌聲隨風飄進碉堡，原本還在開炮射擊的碉堡變得寂靜無聲，日本士兵和軍官都在靜靜聽歌。

1943年深秋，日籍八路軍石田雄到山東文登縣城據點喊話。石田雄上來並不喊口號，而是用優美哀傷的男高音緩緩地唱起了一首日本的歌曲：「夜半人靜月更明，寒光斜射照進窗。期待在渺茫異國的丈夫啊！妻子和孩子非常寂寞和悲傷……」

1939年11月7日，前田光繁等7名日本人在八路軍總部成立了「覺醒聯盟」，並創辦機關刊物《覺醒》。這是在華北敵後抗日根據地成立的第一個日本人反戰組織。消息很快傳遍了八路軍、新四軍和各個抗日根據地。隨後，「在華日人反戰同盟」「在華日人解放同盟」等組織陸續建立，遍及敵後各個抗日根據地。「覺醒聯盟」在整個抗日戰爭期間針對日軍士兵編寫、印刷、散發了100多種宣傳品，促進他們的覺醒。

由於日軍的武器裝備比中國軍隊先進不少，所以不少有技術特長的日軍俘虜，最後成了八路軍中的技術骨幹。

根據中國人民解放軍檔案館的資料顯示，自1937年至1945年抗戰結束，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八路軍、新四軍以及華南遊擊隊等俘虜日軍6213人，接受投誠日軍746人。

小林寬澄加入八路軍后，在山東日照的一個日軍碉堡前喊過話，他是這麼喊的：

第二，堅決反對日本法西斯發動的侵華戰爭；

話音未落，台下掌聲一片。

「我建議你先了解一下八路軍，好不容易來了，體驗一下我們的生活有什麼不好，日本不是有句俗話說『捨命最愚蠢』嗎？不要急，可以多用些時間慢慢考慮，如果你想回去，就讓你回去！」

這些政策在實際運用中都被切實執行，這也使得日本俘虜在長時間和八路軍相處之後，不僅在情感上被打動，在思想上也發生了改變。

小林寬澄後來運氣不錯，受聘於一家日本航運公司擔任翻譯。當時由於裝卸手段落後，日本的輪船運貨到中國港口后，經常要等好幾天甚至半個月才能卸貨。公司問小林寬澄有什麼辦法，小林寬澄就去中國找了自己的老戰友。後來，目的地的港務局收到一份通知：小林寬澄先生公司的船到碼頭后，優先卸貨。

什麼是理由？這就是理由。你再灌輸什麼「為天皇而戰」，再宣傳什麼「大東亞共榮」，侵略就是侵略，這是毋庸辯駁的事實。而同樣受中國儒家文化熏陶的日本人，從心底里還是知道《禮記》中「師出有名」這句話的含義的。

張香山每天都會和前田光繁講八路軍的政策，以及日軍侵華的本質。並對他說：

同為日籍八路軍的秋山良照是「覺醒聯盟」冀南支部的創始盟員，文章寫得很好九_九_藏_書，還能畫一手好畫。秋山經常和日軍通信，他收到的來自日軍士兵的信摞在一起超過30厘米，後來有其他日籍八路軍去日軍碉堡喊話，對方還會有人問：「秋山君在哪裡？他還好吧？」由於秋山的「攻心力」太強，日軍還專門下令通緝他，懸賞是連升兩級和獎勵1萬元。

但是，這確實是有理由的，而且很充分。

然後，就是親自上前線送慰問袋和對日軍喊話。

當然，鑒於日軍對本方被俘虜士兵的嚴酷態度和審查制度，不少日本被俘士兵也不願意再回去。當時也確實曾有過一例：一名被俘日軍士兵堅決要求回去，八路軍放行。但歸隊后的他被長官嚴酷虐待，並要交軍法處判刑，最終他又逃出來重新向八路軍投誠。

之所以特別，是因為在迎新集會的舞台上，出現了三個日本人。

在參加完中國紀念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的典禮后，已經年近百歲的小林寬澄說：「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在有生之年，把真實的歷史告訴下一代，讓更多的人知道日中友好來之不易，要珍惜愛護，切莫讓歷史的時針倒轉。」

這三名日本人不僅登上了舞台，其中一個叫前田光繁的日本人還站到話筒前發了言。

首先，儘管日本當時舉國陷入了軍國主義的狂熱之中，但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心甘情願踏上陌生國土作戰的，甚至有些人並不是作戰人員。

給前線官兵送慰問袋是日本的風俗。在侵華戰爭發動初期，日本的士兵平均每年能收到8~12隻慰問袋，裏面裝的食品和物品也比較高級。但是，隨著日軍陷入戰爭泥潭，慰問袋的數量和質量直線下降。在這樣的情況下，八路軍開始給日軍製作慰問袋——裏面有煙、酒，但主要是各種反戰標語和宣傳畫。在日籍八路軍的建議下，慰問袋裡的宣傳畫專門針對日軍士兵的「痛點」——穿和服的女子、富士山風景等等，希望他們意識到自己離開家鄉侵略他國是多麼不明智。每年4月左右，給日軍的慰問袋中甚至還會放進幾枝櫻花。

前田光繁發言完畢，八路軍總司令朱德走上了講台，與三名日本人一一握手。面對台下所有八路軍官兵，朱總司令說：

「我代表全軍，歡迎三位日本青年參軍。這三位日本青年參加我軍，證明了我軍俘虜政策的正確。今天只有三個人，明天便會有幾十人、幾百人！」

不過，儘管生活拮据，前田光繁、小林寬澄他們卻一直組織各種集會，併到日本全國去發表演講，揭露日軍的侵華本質，呼籲大家不要忘記戰爭帶來的創傷，追求和平。小林他們還專門組織了一個團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把這個團體取名為「椰子會」—在日文發音中，「椰子」的發音（不是片假名發音）有「八」和「四」的意思，寓意八路軍和新四軍。

小林一直記得那個村子的名字叫「桐林村」，稱那一幕給他巨大的震撼。

第一，八路軍讓我們獲得了新生；

一部分日籍八路軍選擇直接回國，八路軍方面給出了優厚的路費和安家費——按小林寬澄的回憶，當時共產黨給的安家費，夠他在東京買一棟房子。一部分日籍八路軍因為工作需要，轉戰東北，變成了「日籍解放軍」，參加了解放戰爭甚至之後的抗美援朝，1954年之後，他們也開始陸陸續續回國。

1938年的台兒庄大捷算是國軍抓獲日軍俘虜比較多的一次，但也只抓到了700https://read.99csw.com多個；1937年的平型關伏擊戰，八路軍更是一個日軍俘虜也沒抓到，讓指揮作戰的林彪大感意外。

2014年9月1日，中國民政部公布的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體名錄中，宮川英男是唯一的日本人。

最後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厭戰和思鄉情緒。

原日軍駐深縣的小隊長田中實原，在百團大戰中重傷被八路軍俘虜，經感化教育后成為日籍八路軍。1943年5月，田中實原不幸在河北唐縣豆腐村被俘，被日軍專門押送到北平，由岡村寧次親自審訊。田中實原不吐一字，最終就義。

事實上，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戰術素養，日軍確實在很多方面都要比中國軍隊高一籌，所以日軍士兵在心理上還是有一定優越感的。如果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膠著戰乃至日方處於劣勢，在中國軍隊的心理攻勢下，投誠的日軍官兵很可能會呈幾何倍數增長。

「我睜開眼向外望，從壞了的窗紙處可以看見太行山山峰上的積雪和藍色的天空，積雪在陽光下放出耀眼的光。那一瞬間，不知為什麼，在我的心中，一種『新生』的感覺如同泉水一般涌了出來。」

第三，要求參加八路軍。

11.《日籍八路軍慰問日軍士官》（王光榮，《黨史文苑》，2004年第5期）

其次，就是利用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做最有說服力的反戰宣傳。

無論是國民黨軍隊還是共產黨軍隊，在抗日期間都有一點共識：日軍俘虜不好抓。

事實上，無論是前田光繁還是小林寬澄，那些後來成為八路軍的日本人在一開始被俘虜時想到的都是兩個字：自殺。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所謂的「忠君報國」思想，更因為日軍一直向他們灌輸的是「中國軍隊虐殺俘虜」。一想到自己的軍隊在中國做了那麼多惡，他們也覺得自己肯定凶多吉少。

3.《日籍八路軍老戰士小林寬澄的傳奇人生》（徐靜波，《環球人物》，2015年第19期）

其次，即便是當初抱著「為天皇而戰」的信念加入部隊，有些人實際參軍后也發現現實與想象有巨大差距。

「我真正認識到，日本是侵略者，跑到中國來殺人放火、強|奸婦女、掠奪中國資源、抓中國勞工。你們想一想，中國軍隊沒有一兵一卒跑到日本去侵略，他們為什麼跟日軍打仗，因為保衛自己的國家和人民呀！」

被俘虜的日軍士兵一個共同的回憶，就是八路軍非常尊重俘虜的人格，不虐待他們，也不會動他們的隨身財物。這和抗戰初期八路軍就頒布的俘虜政策有很大關係：

「一年半的時間里，心中一直隱蔽著一個秘密計劃，那就是逃跑——把我的行動報告給日軍，然後死掉。不管八路軍怎樣熱情地對待我，我都無動於衷。」

「班長叫幾個人上去抓了一個中國人，命令我上刺刀刺那人的胸膛。那個中國人抓住了我的刺刀，我不敢刺下去。結果班長一上來九_九_藏_書，就把那人踢倒在地，然後將刺刀直接插入了他的胸口。活生生一個人就這麼被刺死了。」

1941年被八路軍俘虜的日本人宮川英男，一度擔任「覺醒聯盟」冀魯豫邊區協議會副委員長兼冀魯豫邊區參議員。1945年6月9日，就在日本無條件投降的前夕，宮川英男隨津浦鐵路對日軍工作隊在萬德西官莊執行任務時，被日軍重兵包圍。眼看突圍無望，為了不當俘虜，宮川英男舉槍自盡，時年27歲。當時宮川英男的中國戰友冒了極大的風險，突破日軍的封鎖，最終搶回宮川英男的遺體，安葬在根據地內，后移入烈士公墓。

5.《冀南、冀中根據地的「日本八路」》（鄧沛，《黨史文匯》，2016年第2期）

但恰恰是之前的宣傳，讓他們被俘后在心理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反差。

比如後來成為俘虜的日本華北派遣軍的小林寬澄，在新兵入伍第一天就因為戴眼鏡被長官無緣無故用皮鞋抽了一頓耳光，理由僅僅是「看上去有文化，肯定很傲慢」。這種上級欺負下級、老兵欺負新兵的現象當時在日軍中很普遍，有一些日軍新兵甚至因為忍受不了而切腹自殺。

這三個人，由此成了抗日戰爭期間的第一批日籍八路軍。

而據不完全統計，整個抗日戰爭期間，犧牲的日籍八路軍、新四軍有36人。

2015年9月，小林寬澄作為代表，受邀來北京出席了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的紀念活動和閱兵儀式。作為一名八路軍老戰士，他還被授予了「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紀念章」。

記得第一次了解到有關「日籍八路軍」的事迹時，我自己也覺得很新鮮。

前田光繁的發言時間不長，但內容卻讓人意外，主要就是三點：

1939年1月2日，位於山西省的八路軍前方總指揮部舉行了一場特別的「元旦迎新集會」。

那麼，為什麼有日本人不僅做了俘虜，還志願加入八路軍，為中國人作戰呢？

7.《「日本八路」被俘由岡村寧次審訊 英勇不屈就義》（鍾正，《解放軍報》，2016年6月7日）

希望小林君的願望能夠實現，或者，能夠傳遞下去。

前田光繁本身就有技術底子，在抗日戰爭結束后，他還奉命來到解放軍的東北民主聯軍航空學校擔任日工科長，負責政治思想工作（當時航空學校的教員、技|師、飛行員都是原關東軍日本航空教練大隊的成員），間接幫助航校培養出一批優秀的中國飛行員。

小林寬澄回憶，有一次他和班長等幾個人外出，迎面走來4個中國男人，班長隨即下令小林上去練刺刀。

2019年1月16日，小林寬澄在日本去世，享年99歲。他是參加過抗戰的日籍八路軍中，最後一個離世的。

10.《日本士兵小林清的新生》（劉旭，《黨史文匯》，2018年第10期）

而他們一刻都沒有忘記中國。曾擔任115師團政治處幹事的符浩，後來在20世紀70年代擔任了中國駐日本大使。在日本，還有當年的日籍八路軍託人來問，他是不是當年的「符科長」。符浩驚喜地請他們到中國大使館做客，並問他們想吃什麼，而那批日籍rｅaｄ•99ｃｓw.cｏｍ八路軍就提出一個要求：「包頓餃子！」

1945年，日本無條件投降。

只是，這批日籍八路軍，包括後來的日籍解放軍，回國后的日子卻並不好過。

但越是如此，越顯示出前田光繁、小林寬澄這批人的可貴。

比如發言的前田光繁，他就是1937年作為「滿鐵」員工被派到中國的。1938年，在河北邢台雙廟車站監工的他，在睡夢中就被八路軍俘虜了。

1.《日籍八路軍老戰士：參加中國抗戰是我一生的驕傲》（《人民日報》，2015年8月13日）

2.《日本籍八路軍小林寬澄：我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禮物「抗戰勝利紀念章」》（新華網，2015年9月3日）

日籍八路軍今野博，在1941年7月7日（「七七事變」四周年）宣誓加入八路軍，一直和八路軍的敵後武工隊在敵占區開展工作。1945年春，今野博在日照縣傅疃一帶被捕，受到酷刑，被要求說出他開展工作時聯絡的各種關係。但他一字不吐，並表示「只要我不死，仍回到八路軍去」，最終被殺害。

9.《前田光繁：最早的「日本八路」》（小林光吉，《光明日報》，2015年8月25日）

山田一郎在日記中寫道：

因為在我們的印象里，侵華的日軍士兵都是被徹底「洗腦」的，讓他們做俘虜已經是千難萬難了，怎麼還能打動他們來投誠，甚至讓他們反過去勸說自己當初的戰友？

在整個抗戰期間，也有不少日籍八路軍為阻止自己同胞的侵略行為而獻出了生命。

但是，有一次他發高燒三天三夜，在八路軍醫生的悉心照料下脫離危險。當他醒來后，守候在他身旁的是129師師長劉伯承，手裡還拎著一桶當時在八路軍中很珍貴的醬菜。

原日軍中尉醫官山田一郎被八路軍129師俘虜一年半，一直在策劃逃跑計劃。他曾在日記中寫道：

他們不僅在抗日戰場上發揮了作用，回到自己的祖國后，還在不斷努力讓人們不要忘記歷史的真相和戰爭的殘酷。

那麼，那些成為八路軍的日本籍戰士，主要做什麼呢？

比如小林清在日軍部隊中是機槍手，也會操作擲彈筒。當時的擲彈筒對八路軍來說還屬於比較先進的武器，繳獲來了卻不會用。小林清就成了教授使用這些武器的教員。

除了被自己的同胞嘲諷為「叛徒」，他們在生活上和工作上也非常困難，大多隻能從事一些類似燒鍋爐那樣的勞苦低薪工作。而且，他們還因為有「赤化」嫌疑而受到監視——小林寬澄在70多歲退休后，附近一個崗亭的警察跑來對小林寬澄說：「我們監視你已經幾十年了，一直把你當成國際間諜，但是發現你沒有做過一次出格的事。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小林寬澄這才知道自己原來一直是受監視的。

此外，日軍的底層士兵待遇也很差。據後來被俘的大阪師團的小林清回憶，當時他作為上等兵，一個月薪餉也就10.24日元，其中3元是必須扣除的儲蓄金，5元是必須要買的公債，剩下的錢買幾包香煙后就所剩無幾了。而長官還要剋扣下級士兵的薪餉，甚至冒用下級士兵的名字將他家鄉寄過來的錢款貪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