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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封信 發生什麼事了?

第二封信

發生什麼事了?

「沒人告訴你嗎?」
過去幾天里起了變化。有那麼多人關注我,我很難找到安靜的時間給你寫信。
周五:一個女人試圖用她的手機拍凱瑟琳修女給我攪奶昔的照片,菲洛米娜修女大喊著衝進來:「不行,不行,這裏不能拍照。拜託。」之後,一個拿著長焦相機的男人不得不被護送出頤樂花園。我又收到六張祝福者寄來的賀卡、威爾士一家癌症單位送來的花、本地婦女協會捐贈的自製果醬,還有橄欖油、身體乳、一個頭部按摩器和三個熱水瓶。亨德森先生對我說:「接下來就會是梨樹上的一隻鷓鴣了。對吧,軒尼斯小姐?」九*九*藏*書九-九-藏-書
周三:亨德森先生在空中揮舞著報紙說:「天哪,哈羅德·弗萊今天甚至登上了本地新聞。」他什麼意思?一個義工問。露西修女一臉困惑地宣讀了一篇短文,關於哈羅德·弗萊以及傳奇一代的勇氣。之後凱瑟琳修女讓我看頤樂花園的一朵芍藥。我承認我掉淚了。
「你聽說過推特嗎?」
芬緹整個下午都在和一個義工學習如何發推文。她現在有三百個關注者了。
今天早晨,值班護士給我換敷藥之類的東西九-九-藏-書時,她說:「這世界真瘋狂。」
周四:一個來看望新病人的女人轉向我,我發誓她笑了。一個來看望父親的文身男人向我豎起大拇指,說:「上帝保佑你,夫人。」我們還收到一份禮品遞送,是一籃瑪芬蛋糕、布朗尼和紙杯蛋糕。(「天殺的,」芬緹說,「你們就不能把那些東西變成液體嗎?」)露西修女問,有沒有人願意幫她拼圖,三個病人說願意。他們拼完了威爾士和英格蘭南部,現在正加速往中西部地區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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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一點,當然,因為西蒙——那個以前常來海灘小屋幫我的義工——聊起過它。有時我坐在花園裡一個由毯子搭起的帳篷里時,他就在玩手機。我寫過那些有花木盆栽和玫瑰花架的日子,人們過來參觀我的花園,帶來禮物,有時他說:「哦,好可愛。」有時他只是對著手機點頭。在花園裡,我和西蒙坐在一起度過了很多時光。
值班護士給我敷臉。她貼著我的耳朵說話,聲音都有點讓人發癢。她說:「星號,哈羅德·弗九九藏書萊。星號,奎妮·軒尼斯。星號,不可能的朝聖。星號,療養院。星號,尊重。星號,永生。我不知道啦。你們的名字似乎鋪天蓋地。」
周二:亨德森先生拿出他的鋼筆,說要試試報紙上的填字遊戲。我成功地幫他解決了幾條神秘線索。凱瑟琳修女的郵包里裝了三張祝福者的賀卡,分別來自聖博斯韋爾斯村、厄姆斯頓和彼得伯勒。露西修女把它們釘在「哈羅德·弗萊之角」上。我把剩下的一天都花在回復康復卡上了。
我寫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