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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共和政體下的羅馬 與義大利南部希臘殖民城邦的對決

第二章 共和政體下的羅馬

與義大利南部希臘殖民城邦的對決

聽到這裏,皮洛士哈哈大笑:

塔蘭托非常重視羅馬的宣戰決定。儘管塔蘭託人身上流的是斯巴達人的血,但是出乎意料,他們非常厭惡戰爭,習慣於把保衛國家的重任交給其他國家的雇傭兵。既然要僱用其他國家的士兵,自然需要早做準備。對於沒有自衛能力的民族,這是他們的宿命。一直以來,塔蘭托都是這樣過來的,它有足夠的經濟實力這樣做。
這個問題讓皮洛士感到不悅,但是他並沒有因此改變決定。
與亞歷山大大帝同一時代的錫拉庫薩僭主阿加托克利斯也是患有「亞歷山大大帝綜合征」的人。他不滿足於西西里,曾挑戰大國迦太基,一時間名震西地中海。他同時又是皮洛士其中一任妻子的父親,只是9年前,阿加托克利斯已經病死了。
按照時代劃分並言簡意賅地記錄下這個時代發生了什麼,下個時代又出現了什麼,在戰爭紀實中幾乎不可能。這也是講述歷史時的一個難點。
上文講過,「大希臘」的希臘人與本土的希臘人之間沒有政治上的聯繫。始於斯巴達人殖民的塔蘭托與軍事國家斯巴達截然相反,它是作為雅典式的通商國家成長起來的。但是,斯巴達人建起來的塔蘭托和科林斯人建起來的錫拉庫薩都繼承了希臘的風格。
皮洛士聽罷,當即回答說:
齊納斯又問皮洛士:
進一步退半步是羅馬的發展模式。在羅馬緩慢卻穩步發展的公元前五六世紀,事實上統治義大利半島的是北方的九九藏書伊特魯里亞人和南方的希臘人。
塔蘭托是一個天然良港,今天依然是義大利海軍的主要軍港。塔蘭托作為一個城邦,「年齡」與羅馬相差無幾。羅穆路斯率領3000名拉丁民族的棄男,在台伯河岸邊建立羅馬的時候,來自斯巴達的移民也在這裏建起了塔蘭托城邦。
原因之一是大部分事件是相互重疊的,原因之二是一個事件即使後來有了很大的意義,但是,最初往往始於偶然。因此,歷史必然向前發展是真理,同樣,歷史是偶然事件的累積也是真理。
對於這一問題,皮洛士明確地回答說:
儘管如此,因為希臘人有傑出的智慧,這些城邦的經濟異常發達。種種跡象表明,羅馬人絲毫沒有想過要借故向其中最強大的城邦塔蘭托宣戰。事件發生之初,元老院中息事寧人的意見佔了上風,多數人提出只要塔蘭托對擊沉的船隻和被殺船員做出賠償就可以了。當時,羅馬剛剛結束薩莫奈戰爭,正處於恢復元氣的時期,因此,儘管最後決定向塔蘭托宣戰,卻沒有馬上派軍隊南下。
羅馬與伊特魯里亞毗鄰,所以兩者早早就有了接觸。但是在長達500年的時間里,羅馬始終沒有機會與在南方呈現出一片繁榮景象的希臘人直接接觸。因為羅馬不是通商民族,又位於義大利中部,與散落在義大利南部的希臘所屬各城邦之間隔著許多其他民族和遼闊的土地。
以塔蘭托和西西里的錫拉庫薩為代表的義大利南部希read.99csw.com臘殖民城市是由那些有城邦建設經驗的人建起來的,發展非常迅速,呈現一派繁榮景象,與希臘本土的衰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人們把這一帶統稱為「大希臘」。公元前3世紀前半葉,在希臘本土,雅典、斯巴達、底比斯等曾經實力雄厚的城邦紛紛衰落,臣服於馬其頓王國的統治之下。因為亞歷山大大帝的英年早逝,希臘又回到了從前的混亂局面。
「當然,敵人會膽戰心驚。」齊納斯回答說,「等到我們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無疑,馬其頓,不,全希臘都會臣服於我們。但是,陛下,在那之後您做何打算?」
據說塔蘭托使者來的那一年,皮洛士40歲上下。作為武將,作為一個男人,那都是精力最充沛的年齡。對皮洛士來說,與羅馬這個無名國家作戰似乎興趣不高,但是塔蘭托答應的37萬兵力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義大利半島的形狀像長筒靴,塔蘭托位於這隻長筒靴的鞋跟位置。公元前283年,塔蘭托的海面上突然出現了10艘羅馬船。一直都是陸地民族的羅馬人,自從那不勒斯加入羅馬聯盟后,開始有了小規模的船隊。或許是因為遭遇了暴風雨,這時船隊中有10艘船駛入了塔蘭托港。
《希臘羅馬名人傳》的作者普魯塔克介紹了這位有意思的男人的有意思的故事。
「現在喝酒不行嗎?又沒有人禁止,而且令人愉快的戰鬥經歷我們也有。即使我們不再流更多的血,吃更多的苦,read.99csw.com冒更大的風險,也完全可以。我們再去加害別人,難免自己也會受傷。」
塔蘭托是個通商民族,也是個海運國家,海上力量很強,羅馬完全不是它的對手。轉眼間,羅馬的5艘船被擊沉,船員全部被殺,餘下的5艘船勉強逃脫。
「這還用說嘛,齊納斯,只要我們打敗了羅馬人,那裡的其他民族就不會再有人與我們為敵了。廣闊富饒的義大利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只是時間問題。」
在地中海世界,特別是在東方,一種當時叫「亞歷山大大帝綜合征」的現象正在蔓延。從亞歷山大大帝33歲去世的那年起,到現在還不足40年。通過曾經跟隨他東征的人的口,他的豐功偉績被傳得神乎其神。只要是有野心的希臘男人,無不希望自己像他一樣。但是,在如此眾多的希臘人中,究竟誰可以繼承亞歷山大大帝的地位呢?大家一致認為,這個人就是皮洛士。
「如果眾神賜予人類勝利,那麼讓勝利成為更大事業的基礎是我們人類能做的最起碼的答謝。奪取西西里后,利比亞和迦太基已經近在咫尺。阿加托克利斯能做到的事我們當然也可以。等到這些也完成後,該輪到我們的敵人聞風喪膽了。」
「征服了義大利之後,您有什麼打算?」
齊納斯於是小心翼翼地問皮洛士:
塔蘭托選中的是希臘北部的王國——國王皮洛士統治的伊庇魯斯。皮洛士在當時是地中海世界最著名的武將,可見塔https://read•99csw•com蘭托的經濟實力非同一般。我們不清楚塔蘭托向皮洛士提出「雇傭兵」的具體條件,只知道塔蘭托答應皮洛士,會準備35萬步兵外加2萬騎兵協助其攻打羅馬。

要想做歷史的主人公,需要做到的是儘快解決和擺脫不好的偶然,把好的偶然引向必然。我想,與其他民族相比,在很多方面表現遲鈍的羅馬人在這個方面卻表現得很出色,原因不正是他們在這方面具有的才能嗎?
城邦誕生后始終保持著城邦的規模。除了作為國家中心的城市及其周邊地區,這些城邦對擴張勢力範圍幾乎不感興趣。
羅馬希望控制這些民族,並把他們一一納入聯盟,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經過漫長而艱苦的戰爭終於使薩莫奈人臣服,羅馬這才與義大利的希臘人有了接觸。
「羅馬人是優秀的戰士,有很多同盟部族共同參戰。如果我們戰勝了羅馬人,您有什麼打算?」
齊納斯沉默了片刻,又開口問道:
皮洛士命令齊納斯先帶3000名士兵作為前鋒橫渡塔蘭托。主力有2萬名步兵、3000名騎兵、2000名弓箭手和500名投石兵,再加上20頭大象,等塔蘭托派來的運輸船到達后,由皮洛士親自率領大軍向義大利進發。公元前280年的春天快到了。
「西西里靠近義大利,我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島。那裡土地肥沃,生活富裕,人口眾多。征服它應該輕而易舉。阿加托克利斯離開以後,西西里各城市內外兵禍連連,現在依然處於九-九-藏-書不統一的狀態。」
「也許如您所說,征服西西里很容易。但是,稱霸西西里后是不是標志著我們的遠征就結束了呢?」
當時,皮洛士國王的親信齊納斯問皮洛士:
「除了休息還能有什麼?到時候就痛痛快快地歇個夠。每天喝喝酒,開開心心地回憶往昔的戰鬥歷程,你覺得怎麼樣?」
塔蘭托城邦在義大利南部希臘殖民城邦中處於領導地位。在羅馬一心對付薩莫奈人的時候,它與羅馬簽署了互不侵犯協議。因此,塔蘭託人認為10艘羅馬船的突然出現違背了協議中的約定,於是不問青紅皂白就對這些船動用了武力。
羅馬向塔蘭托提出了賠償要求,理由是這次靠港不是出於侵略的目的。但是,塔蘭託人不僅沒有接受賠償的要求,還嘲笑前來談判的羅馬使節說希臘語怪腔怪調,甚至把他們趕了出去。於是,羅馬決定向塔蘭托開戰。
皮洛士本人當然也有這樣的心思。他統治的國家伊庇魯斯是亞歷山大大帝母親的家鄉。自認為有血緣關係的皮洛士以亞歷山大大帝為榜樣,熱愛荷馬史詩中的英雄阿喀琉斯,迎娶埃及公主為妻,也不忘炫耀自己有繼承亞歷山大大帝事業的資格和能力。
也就是說,除了經濟和文化的交流,這些城邦認為封閉社會更符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因此,雖然叫「大希臘」,但義大利南部的希臘各城邦從來沒有出現過團結合作的時候。除了在波斯戰爭中之外,它們與本土各城邦從來沒有採取過一致的行動。